[奇幻修真] 方士的鍊金攻略 作者:石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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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1 22: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2 1223237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7 20:30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章 標準之爭(上)

    托馬斯‧利伯有些不悅的看看那名鑒定師,後者目不斜視看著擂台,好像沒有看到托馬斯的臉色。

    托馬斯‧利伯畢竟是煉金術師。關於准神器的等級鑒定問題,在大陸上吵吵嚷嚷了幾百年。究其原因,除了本身准神器威力太大,難以準確劃分等級之外,還有背後各大組織的角力。前年的時候煉金術士協會宣佈成立一個課題組,要制定一個准神器等級鑒定標準。

    冒險者工會知道了之後,不聲不響的制定出了一套自己的七級標準。人們已經適應了魔法裝備各個檔次的七級制度,如果煉金術士協會的標準不採用七級制度,讓大陸民眾接受起來就有些困難,要是採用了七級制度,又好像煉金術士協會抄襲冒險者工會的鑒定標準似的。這件事情造成了煉金術士協會和冒險者工會的隔閡。

    莫瑞森一門心思的想要冒險者工會壓過其他的職業協會,在他看來,冒險者之中有戰士、魔法師、煉金術士、刺客、弓箭手……各種職業,冒險者工會利用凌駕於各大職業協會之上。為了實現這個偉大的目標,短時期內和各大職業協會有些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托馬斯‧利伯看到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師在這裡,自然很不高興。他給人家臉色,人家也當看不見。托馬斯甘剛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好真的趕人家走,只好冷哼了一聲作罷。

    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師承受著四面八方的煉金術師不友好的目光,卻毫無所覺一般。他明白自己這一趟的使命:在煉金術師面前。展示冒險者工會的准神奇等級標準。這可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行動,鑒定師心裡激動。完全無視煉金術士的敵意。

    托馬斯‧利伯心中暗道:你還以為他們真的能在四個小時內煉製出准神器?就算是按照你們的標準,最低級別的一級准神器也不可能。

    「比賽開始!」老大師大聲宣佈。擂台中央的魔法屏障緩緩升起,阿納爾德有些無奈的看著葛征一眼,兩人的視線漸漸被魔法屏障隔斷。再也看不到了。

    葛征的面前擺著一排箱子。那些箱子裡都是一個個的儲物空間。材料十分充足,從冒險者工會借來的那些材料之中,還有不少珍稀的種類。顯然深知葛征底細的冒險者工會,認定了葛征能夠在四個小時中煉製出一件准神器,不論級別如何,這都是他們將自己的准神器等級鑒定標準,推向煉金術師世界的大好機會,難怪他們會如此不惜血本。

    葛征對這些糾葛並不清楚,還以為這是莫瑞森可以討好自己呢。只是葛征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算計過。他有心報復。只是今天卻沒有機會。擂台上的魔法封印罩緩緩落下,從裡面看不到外面,但是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這樣既不讓外面的觀眾打擾裡面的比賽,又能方便的觀看比賽。

    葛征站在擂台上,面前擺著一列箱子。他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的盯著場外的托馬斯‧利伯。葛門心法修煉之下,敏銳的靈覺此時發揮了作用。哪怕是他根本看不到外面,卻也能夠憑靈覺找到托馬斯‧利伯的存在。那一雙眼睛,就像餓狼一樣緊緊的盯著托馬斯老大師。

    托馬斯‧利伯昂然不懼,端坐如山。四周的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誰都看得出來,托馬斯‧利伯出了這道題完全是在難為擂台上的兩人。從葛征這幾天的表現來看,絕對是個敢愛敢恨的人,這個時候,隔著魔法封印罩還有這樣凶狠的眼神,更加印證了大家的猜測。又有人將早上的比賽內幕詳細解說,這一下子議論聲更大了。終究是心中有愧,托馬斯‧利伯臉上有些訕然。他估計葛征是憑藉著之前的記憶才知道自己坐在這裡的。他悄悄地站了起來:「我去方便一下。」他離開了裁判席,可是走出去十幾步,扭頭一看,葛征的目光緊隨而來,依舊像狼一樣緊緊的盯著自己。托馬斯‧利伯心中一寒:不可能,這小子能看穿魔法封印罩?!

    另外一邊的阿納爾德已經開始煉製了,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儘管他是十二級煉金術師,可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成功的煉製出一件准神器。現在要做的,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正如葛征所預料的,阿納爾德對托馬斯‧利伯已經仇恨入骨,一邊煉金、一邊不住嘀咕道:「你可別忘了我也是你的裁判,等你和你的學生比賽的時候,我要是能讓你們好過,我就不是阿納爾德!」四周都是魔法封印,他就算是破口大罵出來,也不用擔心會被被人聽到。

    葛征凶狠的目光盯得托馬斯‧利伯繞著擂台轉了一圈,還是逃不過去。周圍的人小聲漸漸響了起來。托馬斯有些狼狽的步伐大家多少也能看明白了,笑聲越來越響亮。葛征盯著他看了十幾分鐘,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大家都看到了他的鼻子動了一下,顯然是冷哼了一聲。

    托馬斯‧利伯如釋重負,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坐回了自己的裁判席。只是他的屁股一落座,周圍立刻響起了一陣諷刺的口哨聲和鼓掌聲。饒是托馬斯‧利伯久經考驗,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愛爾維瞥了他一眼,一翻眼皮沒說什麼。讓‧迪比冷眼旁觀。

    葛征的動作飛快,儘管內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不過這一場比賽說什麼也要贏下來。這幾天的調養,他的內傷恢復了四成的樣子。不能大批的動用真元力,但是快速行動已經不成問題。

    和托馬斯‧利伯鬥氣浪費了十幾分鐘,葛征要把這個時間補回來。他飛快的從那些箱子中挑出一樣又一樣材料,雙手之間留下了一道道殘影。這速度讓擂台外的很多冒險者汗顏:一個煉金術師都能有這樣高明的身手!

    托馬斯‧利伯想到了一些關於葛征的傳說,現在才有些信了:這個傢伙真的有很高的暴力值。他心裡忐忑,不動聲色的跟後面學生吩咐:「回去找幾個戰士系的學員來保護我。」

    四個小時煉製一件准神器,就算是對於葛征來說也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更何況他現在不能動用真元力,魔法火焰的溫度無法達到最高。准神器可不是一般的煉金作品,交給博辛瓦的那些投機取巧的方法,在准神器領域根本無從施展;更何況一旁還有一位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呢。

    情況糟糕到這個地步,他也只能像隔壁的阿納爾德一樣,盡人事聽天命了。煉金術和金丹術的結合總能給葛征帶來驚喜,葛征在心中祈禱了一陣,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他祈禱的對象不是什麼神明,而是葛門的列祖列宗。

    他首先找出來五種不同能量屬性的魔晶石:水屬性、火屬性、土屬性的三種很容易找到,但是金屬性的魔晶石很少見,葛征翻遍了材料庫也只找到了兩塊。木屬性也是一個生僻的屬性,不過精靈的魔法經常用到這種魔晶石,數量倒也不少。

    和五行屬性對應的五種魔晶石找到之後,葛征又挑選出了一些材料:這些材料和他記憶中的地球上的那些製器材料的屬性相近,究竟能不能互相替代……就看葛門的列祖列宗,保不保佑他這個不肖子孫了。

    葛征敲了一下鈴鐺,魔法封印罩打開,一名工作人員上來問道:「有什麼需要?」「金屬性的魔晶石,還需要五顆。」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退下去,立刻派人去尋找。葛征升起爐火,不能使用真元力,但是可以使用魔法力。在魔晶石的支撐下,魔法火焰很快就達到了最高溫度。熔爐內一爐材料融合在一起,葛征調整好了熔爐下的火焰魔法陣,填充了足夠的魔晶石,自己則開始凝練魔晶石。

    製器講究精益求精,哪怕是最上等的材料,也要進一步的凝練濾去雜質。在地球上靈玉要被凝練,那麼在這裡,魔晶石也應該被凝練。葛征之前還從來沒有想過凝練魔晶石,今天還真是湊巧。

    魔法火焰凝練魔晶石,葛征也不曉得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按照葛門的法門,雙手之間捧著一團魔法火焰,魔晶石一塊一塊的丟進去,兩手之間的小動作,擂台下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一道道法陣在精神力的作用下刻進去,火焰之中,魔晶石漸漸融化成了晶液,雜質一點一點地被煉化,漸漸的凝結聚合,其中的粒子結構也被改變,儲存的能量沒有減少,但是體積上卻縮小了很多。

    葛征採用的是葛門諸多凝練法門中的一個:七星聚,用七塊靈玉才能連出一塊可用的靈玉晶魄。擂台下的眾人只看見他一次性的丟進去七顆火屬性的魔晶石,過了一會兒雙手一拍,手掌間的魔法火焰熄滅,七顆上品魔晶石竟然變成了一顆火紅的半透明珠子!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7 20:37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章 標準之爭(下)

    同樣的方法,水屬性、土屬性、木屬性的魔晶石「七星聚」為晶珠之後,下面總算是把剩下的五顆金屬性的魔晶石送來。按照星煉世界的魔法理論,金屬性魔法師土屬性魔法的一個分支,不過這種魔法還遠沒有達到遠距離控制金屬的能力,所以研究的人不多,金屬性的魔晶石使用的人也少。

    終於,五行屬性的魔晶石全部凝練完畢。葛征看了看熔爐內,熔液還欠了一些火候,他看了看自己的煉金懷表,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半小時,眼看比賽就要結束了。雖然心裡很焦急,但是葛征也沒有辦法,火候不到,煉製出來的東西可能根本無法成型。他眉頭緊鎖,飛快地衝到了那些箱子旁邊,在裡面一陣翻找,尋到了一些灰色的粉末,猛地一把撒在熔爐外面,那些粉末呼的一聲燃燒起來,熔爐內的熔液立刻沸騰起來,咕嘟咕嘟的冒著一個個氣泡。

    冒險者們不知道那是什麼,煉金術師都明白:原來是助燃劑。只是這樣大量的是助燃劑,可是有很大的風險的。因為煉金是一個精細控制的過程,少量的使用助燃劑不成問題,大量使用的話,火焰的溫度突然增高,很可能就會將一爐材料煉廢了。葛征剛才那一把助燃劑,顯然心中已經計算過了份量,灑得恰到好處。將五顆五行屬性的凝練魔晶石至於原料之中,一道道陣法刻進去。此時葛征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雙手飛快的舞動。這些陣法都是葛門的高深陣法,就算是讓他們看了去,他們也不明白是什麼東西。

    星煉世界的人都相信,魔法是一門淵博無比的學問。就算是封號法神也只能窺其一角,永遠也沒有人能夠完全領悟它的秘密。所以看到不認識的「魔法陣」。大家並沒有什麼懷疑,只是驚訝葛征的魔法修為實在高明,這些魔法陣自己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葛征的雙手飛快,像要在這樣快的速度下。記下這麼複雜的魔法陣那是不可能的。而周圍的魔法封印罩可以阻止影像魔法。沒人能將煉金的過程用影像魔法拍攝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隔壁的阿納爾德也到了最後關頭,熔爐內不時的竄出一條條火舌,紅色、黃色、藍色、白色……五彩繽紛十分好看。他的額頭上滲著一層細細的汗珠,雙手不停,一道道魔法陣刻進去。相對於葛征來說,他的魔法陣就容易理解的多了。

    人們往往對於自己的不瞭解的事情充滿了敬畏,看得懂阿納德爾德魔法陣,看不懂葛征的。自然就覺得葛征的魔法修為遠在阿納爾德之上,這場比賽要是真的打平了,所有的人都能夠毫不猶豫的認定,是托馬斯‧利伯搞得鬼。

    原本德高望重的老大師,這兩天、至少在觀戰的煉金術師的心目中。地位直線下降。

    葛征已經沒有時間看自己的煉金懷表。製器的法陣紛繁複雜,比這個世界的魔法陣還要麻煩。他要不斷的一層層的刻錄,還要考慮到五行能量的相生相剋,以使得法器能量源源不絕生生不息。

    魔法火焰煉製的法器究竟威力如何,葛征心裡沒有一點把握。因此他盡可能多的刻錄法陣,希望最終作品的威力能夠讓自己滿意。他的心中,現在沒有什麼偉大的念頭,要超越自我之類的,只有一個很現實的目標:一定不能讓托馬斯‧利伯得逞!看到那老傢伙的苦瓜臉,才是葛征最大的快樂!

    咬緊了牙關,一道道陣法死命的刻錄進了法器之中。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來,葛征身子一晃,他歎息一聲,畢竟重傷未癒的身體,只能適可而止了。他心中遺憾,如果能在多刻錄進去兩重陣法,他就有把握一定是一件准神器!

    冰系魔法的寒氣噴出,熔爐迅速降溫。在一陣嗤嗤聲中,白煙四起。溫度還沒有完全將下來,一聲鐘響,比賽結束了。

    葛征悄悄的擦了一把汗:好險,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後力不繼,繼續刻錄下去,自己可就要超時了。真是禍兮福之所倚。

    他和阿納爾德之間的魔法屏障慢慢升了起來,葛征轉過頭去看他,阿納爾德正在用袖子擦汗,他的眼睛不停的眨,汗水滲進眼角里,比賽的時候根本覺察不到,現在才覺得被蜇得生疼。

    阿納爾德的作品也已經出爐了,不過從他身旁瀰漫尚未散去的白霧來看,他和葛征所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只不過葛征開始的時候和托馬斯‧利伯鬥氣,浪費了十幾分鐘。

    比賽已經結束,葛征也懶得和托馬斯‧利伯再作意氣之爭。他平靜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博辛瓦連忙遞上來一條毛巾,葛征習慣性接過來的在腦門上一擦,這才發覺自己比阿納爾德也好不到哪裡去。

    托馬斯‧利伯面帶得色坐在裁判席上,心中暗道: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四個小時也別想煉製出一件准神器。

    「老師,怎麼樣?」博辛瓦的聲音裡找不到一點信心。按說他對葛征已經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可是連他也覺得,這個命題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命題。葛征淡淡道:「這一把,我和他賭人品!」要是葛征的運氣好,用魔法火焰製器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要是他運氣不好,就算輸了頂多不去看托馬斯‧利伯那張洋洋得意的臭臉,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論怎麼算,這場賭局葛征都佔便宜。

    冒險者工會的那名鑒定大師倒是很會見縫插針。看到比賽結束,不等煉金術師們吩咐,主動的站起來,以和他的年紀不相稱的敏捷,快速的跑上擂台:「不必麻煩拿下去了,我上來鑒定好了。」

    工作人員一陣錯愕,下意識的去看臺下的托馬斯‧利伯。老大師陰沉著臉,沒等他發話,周圍的冒險者已經叫喊起來:「快鑒定,還等什麼。」「看他幹什麼,他又沒能力鑒定准神器。」

    托馬斯‧利伯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他還真沒辦法鑒定准神器。今天被冒險者工會抓住機會,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托馬斯‧利伯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老大師想了想,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打壓葛征,就讓冒險者工會佔個便宜好了。他揮了揮手,兩名工作人員退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冒險者工會搞出來的這個准神器等級鑒定標準大家早有耳聞,只是還從來沒有親眼目睹過。

    只見那名鑒定大師站在擂台上,從自己的儲物空間之中掏出一張卷軸,向大家慇勤的介紹著:「這是冒險者工會的九大鑒定師聯手製作的准神器認定卷軸……」說著,他在阿納爾德作品上方撕開了這張卷軸。

    一股魔法力緩慢張開,好像一張藍色的紗帳。魔法光芒如瀑布一般垂下,一顆銀色的光球在魔法紗帳之中慢慢形成,不斷轉動,越變越大。當那銀色光球長大的小孩拳頭大小的時候,一絲絲的銀色光芒從銀球上灑落下來,好像情人的長髮一樣飄落在阿納爾德的作品上。

    鑒定大師解釋道:「這張魔法卷軸只能認定作品是否達到了准神器的標準,如果魔法光球的銀絲灑在作品上,沒有任何變化的話,那就證明這件作品還沒有達到准神器的標準,如果是金色的話,則說明它已經是一件准神器了。」

    他囉唆的說了半天,那銀色光絲撒在阿納爾德的作品上,在他說話的這麼長時間內不斷飄散,卻沒有一點的變化。鑒定大師又等了片刻,銀色光寺如同在水波中的水草一樣飄擺著,卻還是沒有一點的反應。他看著阿納爾德一聳肩膀:「真的很抱歉,它的確是一件很優秀的魔法裝備,不過很可惜它還沒有達到准神器的水準。」

    阿納爾德歎了口氣,倒也並沒有多少失望的神色。只是瞪向托馬斯‧利伯的眼睛中,又多了幾分憤怒。

    鑒定大師慢吞吞的來到葛征的作品前面,這是一隻手鐲一樣的東西,葛征保留了在地球上的習慣:方士們喜歡將飛劍、寶印之類的法器偽裝成手鐲和戒指之類的形狀,攜帶方便,而且不引人注意。

    這枚手鐲的做工頗為精細,銀白色的鐲環上,一片片羽毛狀的花紋布鋪全身。按照葛征的設計,如果不出意外,這枚手鐲發動的時候,能夠放出滿天羽型利劍的攻擊,可以群攻、也可以單體攻擊,在修真界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厲害的寶物。

    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走到桌子恰面,又從懷裡拿出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魔法卷軸。「還是准神器認定卷軸……」撕開卷軸,魔法光幕落下,銀色光球好似母體中的胚胎慢慢成型。一絲絲的銀色光芒灑落下來,籠罩在那隻手鐲上。

    銀色的手鐲、銀色的光絲,兩者配合得天衣無縫,四個小時的比賽之後,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晦暗不明的擂台上,一片銀廣籠罩,有一種眩目的美麗。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7 23:07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三場勝利

    博辛瓦緊張的雙拳攥緊,甚至都沒有覺察到手心裡已經浸滿了汗水。 佩琳雖然不怎麼喜歡葛征,但是在這個時候卻一致對外,心裡將托馬斯‧利伯用女人的詛咒咒罵了無數遍,此時更是緊張的盯著擂台上。那銀絲怎麼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葛征面色平靜,實際上他的心已經沉下去了……奶奶的,真不甘心,真的要看到托馬斯那老東西得意洋洋的臭臉了。

    用煉金術的方法來製器葛征真的是沒有一點把握,他剛剛用煉金術的方法煉丹,結果並不比金丹術的效果好。今天用煉金術的方法製器,他心中其實已經做好了迎接失敗的準備。

    在心中歎息的還不止葛征一個人。站在擂台上的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心中也歎了口氣,來之前莫瑞森會長親自跟他交待過,葛征極有可能在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這正是蔣冒險者工會的准神器鑒定標準推向全世界的最佳時機,讓他一定要把握住。

    可是沒想到葛征竟然讓人失望了,冒險者工會也錯失了這個大好機會。

    他的手一抖,就要收起那團銀色的光球。

    「等一下!」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鑒定大師愣了一下,低頭一看不由得愣住了,那一絲絲的銀色光絲下,那隻手鐲正在緩慢的發生著變化。一顆顆細密的光泡從手鐲上升起來,就好像孩子們吹的氣泡一樣,緩慢上升的過程中越來越大。然後「噗」的一聲爆開,放出一團金色的霧氣……

    「噗噗噗」一連串的光泡炸開,手肘的表面被一層朦朧的金霧籠罩。這樣的變化讓鑒定大師始料未及,在制定這個標準的時候,他也曾經參與。整個鑒定過程分為兩步,第一步就是認定是否是准神器,第二部才是鑒定等級。

    這種准神器認定魔法卷軸他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形。

    「這到底算不算是准神器?」就在鑒定大師愣神的功夫,下面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有人忍不住叫喊了出來。鑒定大師回過神來,看著那一層金色的光霧,略一沉吟,立即斬釘截鐵道:「這是一件准神器,絕不會錯!」

    「啊!」四下裡一片震驚,托馬斯‧利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博辛瓦和佩琳一聲歡呼在葛征身後又蹦又跳,葛征卻鬆了一口氣。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倒是並沒有顯的多麼興奮,只不過是這一場,自己賭贏了。

    整個賽場沸騰了,還從來沒有人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不管這個准神器是什麼等級,這都已經創下了人類的新紀錄!煉金術師們難以置信的看著擂台上還在不停飄散出來的金色氣泡,冒險者們一直都是支持葛征的,看到這樣的結果,立刻興奮的振臂歡呼,對於這件准神器的意義。他們倒是沒有更多的認識。

    「這不可能!」回過神來的托馬斯‧利伯大吼一聲,鑒定的結果讓他歇斯底里了。怎麼可能?完全沒有可能啊!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也不可能完成這到命題的。他怒不可遏:冒險者工會從一開始就偷偷的支持葛征,這麼多的冒險者為他加油,現在索性連准神器鑒定都敢作弊。

    他跳了出來大吼一聲,然後怒不可遏的衝上了擂台。

    「這完全不可能,堂堂的冒險者工會,竟然會幫助一個騙子煉金術師作弊!」托馬斯‧利伯一向自大慣了,一開口就把所有的冒險者都得罪了。

    上島來看熱鬧的冒險者也有好幾萬人。聚集在擂台下面的至少也有兩千人。他這一句話已出口,立刻便有飛鞋無數,夾雜著石塊土疙瘩一起朝他砸了過來。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立刻退開一邊,免得被殃及池魚。

    托馬斯‧利伯好歹也是十二級煉金術師,魔法造詣不錯。身子一抖。一道魔法罩出現在身體外面,將所有的攻擊都擋了下來。他可不顧下面冒險者的憤怒。指著鑒定大師說道:「這是五大學院的事情,你們冒險者工會憑什麼插進來一腳?」

    冒險者工會本來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推廣自己的鑒定標準,這位鑒定大師有備而來,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鹹不淡的說道:「托馬斯,可是你找我們來的。」托馬斯一時語塞,要用人家的材料,還要趕人家的人,他還真有點不太好意思。不過現在可顧不得什麼面子了,他大聲說道:「我沒有請你們來鑒定!」

    「那好啊,你有什麼方法能鑒定准神器嗎?」鑒定大師肩膀一聳。托馬斯‧利伯又語塞了。

    「就算是你們來鑒定,也不應該幫助他作弊。」托馬斯大聲說道。鑒定大師兩眼一翻:「你憑什麼指責我們幫他作弊?托馬斯‧利伯,我警告你,你誹謗冒險者工會,我們保留採取進一步行動的權利!」

    就算被威脅,托馬斯現在也顧不得了,這麼多人面前,他可拉不下這個臉來。「鑒定標準不能由冒險者工會說了算,你們說是准神器,就是准神器嗎!」

    他這麼胡攪蠻纏,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也沒了辦法:「那你想怎麼樣?」托馬斯‧利伯想起來自己在煉金術士協會中的人脈,把事情鬧到煉金術士協會去,說不定還有機會。他冷靜下來,道:「我想請煉金術士協會再進行一次驗證。」

    「開什麼玩笑,煉金術士協會距離這裡山高海遠,等你們的學院交流賽結束了。他們的人恐怕還沒到呢。」鑒定大師說道。

    擂台下走上來幾個人,到了台上摘下帽子來:「我就是克婁巴特拉,煉金術士協會鑒定執事。」

    台下一片嘩然,沒想到堂堂三大執事之一的鑒定執事竟然是這樣一個風韻猶存的魔族女人。她的身邊跟著兩名煉金術士協會的工作人員,克婁巴特拉對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說道:「費爾薩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大師費爾薩克哼了一聲:「你怎麼在博列島?」

    克婁巴特拉抿嘴一笑,風情萬種。嫵媚絲毫不遜於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你們冒險者工會大張旗鼓的在博列島上舉行年度拍賣會,我們煉金術士協會當然也要來捧個場了。」

    費爾薩克一點也不領情。心裡罵咒罵道:狡猾的女人。他揮了揮手:「托馬斯‧利波誹謗冒險者工會,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就這麼算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由你再鑒定一次,看看我是不是幫助葛大師作弊了,哼!」他狠狠的瞪了托馬斯一眼,後者也毫不畏懼,他雖然也畏懼冒險者工會的雄厚實力。但是只要有煉金術士協會作後盾,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托馬斯‧利伯也不知道克婁巴特拉「正好」在博列島上,不過這也正中他下懷,他認定了連帕拉切爾蘇斯都沒有辦法完成的命題,葛征是不可能完成的。葛征和冒險者工會之間的勾搭,別人不清楚,卻瞞不過他托馬斯‧利伯。 所以他認準了,一定是作弊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窮追猛打,最好能把葛征徹底的踢出學院交流賽,那他自己就能輕鬆的奪冠。

    「克婁巴特拉大人。」托馬斯難得用上了尊敬的語氣。他可是知道的,這個女人在煉金術士協會中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請您揭穿他們的謊言!」

    克婁巴特拉看了台下的葛征一眼,後者平靜而坐。她又看了托馬斯一眼,才回答道:「煉金術士協會的准神器等級體系也已經完成了,正好今天就讓大家先睹為快。」

    費爾薩克心中暗叫不好:原來煉金術士協會也早有準備,要借這一次的學院交流賽機會,將他們的標準公佈出來。

    冒險者工會的標準雖然提前發佈,但是到目前並沒有得到太多人的承認。這不僅僅是一個面子上的問題。在星煉世界,煉金術士、鐵匠、魔法師等各個職業的作品,必須有職業協會或者是冒險者工會出具地鑒定證書,才能證明其價值。每年數以億計的各類作品的鑒定費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冒險者工會搶著推出准神器鑒定標準,除了莫瑞森希望冒險者工會壓過煉金術師協會的原因之外。還有就是這一條的經濟因素。這個計劃能夠在冒險者工會中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其實更主要的還是經濟原因。

    如果冒險者的准神器鑒定標準被大陸所接受,那麼冒險者的整個鑒定體系就可以借這個機會凌駕於煉金術士協會的鑒定體系上。其實從准神器鑒定體系以下。大家的鑒定標準都是一樣的,競爭的只是一個知名度的問題。准神器鑒定標準,無疑是提升知名度的最利武器。

    托馬斯‧利伯畢竟成名已久,在煉金術士協會之中還是有些人脈的。不過這個克婁巴特拉卻是個絕緣體。整個大陸上也找不出幾個和她關係親近的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艷名遠播,緋聞不斷,但是一直人到中年,也沒有個歸宿,看來要在煉金術士協會終老了。

    「費爾薩克,我們不妨來比一比。」克婁巴特拉那雙修長的美目一轉,巧笑著對費爾薩克說道。她那神態像極中國古代傳奇小說插畫中的狐仙,看得葛征不住搖頭,只怕費爾薩克要上當了。

    果然,費爾薩克毫不猶豫:「好啊,兩個標準總是不好,不妨趁今天的機會讓所有的人一起評判一下,看看究竟哪個標準格更合理。」費爾薩克瞥見擂台下面的人群外圍,悄然出現了幾個人。莫瑞森等幾個冒險者工會的巨頭都到了。莫瑞森衝他點點頭,費爾薩克膽氣大壯。

    兩個標準評定出來,自然有兩個等級。然後用這隻手鐲施展一下,看看威力如何,就能看出來哪一個標準更合適。葛征沒想到自己的比賽成了別人的表演舞台,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博辛瓦問道:「老師,我們現在怎麼辦?」

    台上的雙方商議起來。完全把葛征晾在了一邊。葛征不介意他們鑒定作品的等級,但是至少應該先宣佈了比賽的結果。

    他站起來大步走上擂台。一把拿過自己的作品,陰森著臉孔,對托馬斯‧利伯說道:「比賽已經有了結果,馬上宣佈!」托馬斯想到有煉金術士協會為自己撐腰,脖子一梗,道:「還沒有確定呢,你一邊等著去!」葛征冷笑一聲。不再理睬他,詢問的目光看像克婁巴特拉。

    中年熟婦正好也在觀察著他:這就是馬格努斯和貝納特極力讚許的人?果然少年輕狂,模樣生的還算俊俏,倒是實力不錯,四個小時能煉製出這樣一件作品來,已經不錯了。她是煉金術士協會的鑒定執事,一眼就看出來這件作品的確不錯,但是她也不相信這件作品能夠達到准神器的水準。

    看到葛征詢問自己,克婁巴特拉說道:「我馬上給你鑒定。」

    她的手腕扭動,一個普通的鑒定術丟上去。葛征眉頭一皺。她用普通的鑒定術來鑒定自己的作品,顯然是沒把它當作一件准神器來對待。克婁巴特拉自大的舉動引起了葛征的不滿。

    克婁巴特拉心中並不知道這個「還算俊俏」的小男生已經對自己產生敵意了,她的確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在四個小時以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哪怕是最低級別的准神器。在她看來,頂多也就是一件七級魔靈武具,自己堂堂煉金術士協會的鑒定執事,屈尊為一件魔靈武具鑒定,已經能夠大大提升這件武具本身的價值了。

    「叮」一聲脆響。鑒定是無功而返,一行魔法光芒形成的文字顯示:無法鑒定。

    「嗤!」費爾薩克輕笑一聲,克婁巴特拉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她皺著眉頭看了看那隻手鐲,難道真的是一件准神器?

    托馬斯‧利伯看著她專注的樣子,哪怕是這樣緊張的時刻。也不由得心神一蕩。克婁巴特拉風華絕代的時候。也正是他風華正茂的年代。經常在煉金術士協會走動的托馬斯‧利伯對於這樣一位煉金美人,心中哪能沒有一點綺念?只是玫瑰帶刺。托馬斯‧利伯被有意無意的刺痛了幾次之後,就再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了。只是這麼多年不見,她還是那麼美艷。

    葛征抱著手臂站在一旁,下巴微微上揚,冷冷的看著克婁巴特拉。

    鑒定執事不得不承認自己可能真的看走眼了,她略帶歉意的朝葛征看了一眼,卻沒有去理會冒險者工會的嘲笑。

    克婁巴特拉那保養的很好的修長手指一翻,一塊小巧的鏡子出現在手中。「費爾薩克,這就是我們煉金術士協會的鑒定手段,比起你們兩步驟的鑒定手段,我們只需要簡單得一步就行了。」費爾薩克哂笑一下,卻不以為意。兩步、一步都是鑒定,再說了一步未必就比兩步先進哪,使用起來放、鑒定的等級準確才是關鍵。克婁巴特拉用鏡子將葛征的手鐲一照,鏡子背面浮出一行魔法字:准神器二階。她的臉色一變,失聲道:「真的是准神器!」

    「這不可能……」托馬斯‧利伯再一次大喊道。見他還要抵賴,葛征已經不耐煩了,他一把抓住托馬斯的胳膊:「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快點宣佈比賽結果!」「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就算是帕拉切爾蘇斯也不可能完成這道命題,你怎麼可能……」

    他還沒說完呢,葛征已經衝上來噼噼啪啪正反連扇了他四個大嘴巴,然後義憤填膺道:「我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非人匠師大人,你敢直呼大師的名號。對大師不敬,我就替大師教訓你!」

    托馬斯‧利伯一向自詡和帕拉切爾蘇斯平起平坐,直呼他的名號早就習慣了,卻沒想到今天碰上了葛征。

    葛征抽了四個大嘴巴,憋了一天的怒氣消減了一些。他朝愛爾維和讓‧迪比招招手:「你們過來宣佈比賽結果。」愛爾維還有些猶豫,讓‧迪比已經毫不猶豫的跳上擂台,大聲地宣佈:「這場比賽獲勝者是。東勝學院的葛征葛大師!」

    葛征心滿意足的拿到了三分,將那隻手鐲交給克婁巴特拉:「剩下是你們的事情了。和我無關。鑒定之後記得給我送回來。」說完,跳下擂台帶著狼鴉和自己的兩個學生走了。他倒是不擔心,煉金術師協會和冒險者工會會私吞了自己的作品。

    博辛瓦本來還想留下來看熱鬧,可是看葛征步伐堅決,沒奈何趕緊追了上去。路上,博辛瓦問道:「老師,您真是信仰的戰士!為了尊敬的人。敢和世界上任何的邪惡勢力作鬥爭,您是我的偶像,我以後也要向您一樣……」佩琳皺著鼻子笑話他:「行了,你的煉金術水準不見長進,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博辛瓦尷尬一笑。葛征看到四周沒人,嘿嘿一笑:「我認了那老傢伙一天了,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當然要狠狠揍他兩下解解氣。」博辛瓦目瞪口呆:「那您對帕拉切爾蘇斯大師的敬意呢……」「我當然很尊敬他了。」葛征心中把那個「他」改成了老帕:老帕啊老帕,今天我不能動用真元力,四個大嘴巴沒把你的老對頭的老牙抽掉。我對你很愧疚啊。

    克婁巴特拉目送葛征離去,低頭看看手裡的那枚手鐲,越發相信葛征有能力在四個小時的時間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了,否則他怎麼會這麼不在意地就將一件准神器甩給了自己?顯然這種檔次的作品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別看了,」費爾薩克捉弄她道:「你那捂了幾十年的春心要是發芽了,以後也有的是時間思春,人家都鑽進樹林了,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克婁巴特拉惱怨的等了他一眼。淡淡吐出四個字:「為老不尊。」

    她將手鐲放回了桌子上:「我已經鑒定過了,准神器二階,現在輪到你們了。」

    托馬斯‧利伯從戰士系叫來了三名學員保護自己,可是葛征出手太突然,那些學員雖然被叫來保護托馬斯老大師。卻根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動手打了「德高望重」的托馬斯‧利伯,從葛征動手。到他帶著學生揚長而去,三名學員都愣在那裡,沒有一點反應。

    托馬斯的臉被打腫了,幸好他滿面的鬍子也看不出來。不過說起話來可就有些含混不清了。托馬斯‧利伯竄到克婁巴特拉的面前,大叫委屈:「煉金術師協會就這麼看著葛征行兇?」克婁巴特拉眨了眨眼睛,神態間還有些小女孩般的天真好奇:「難道,煉金術師協會是一個以維護世界和平為己任的組織?」

    托馬斯頓時一迥,下面的冒險者看到他好像被打了的孩子像母親哭訴一般跑到克婁巴特拉面前叫委屈,卻被人家一句話給頂了回來,頓時哄堂大笑。老大師的臉上可掛不住了,他怒氣沖沖的對克婁巴特拉說道:「鑒定執事閣下,我為煉金術師協會做出過巨大貢獻,我想阿維森特會長大人一定不會贊同閣下這種作為的!」他丟下了這句場面話,也知道繼續留在這裡只能自取其辱,怒氣沖沖的率領自己的學生離去了。阿納爾德不陰不陽的道:「一個只會打壓新人的老大師,和一位能夠在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二階准神器的天才,你以為阿維森特大人會選擇誰?」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這道選擇題的答案不用別人來告訴那些冒險者們,於是又有一片口哨聲和嘲笑聲歡送托馬斯‧利伯。

    老大師帶著自己的學生,在夜色之中狼狽不堪走得飛快,他們慌慌張張的背影,怎麼看都像是逃跑,和葛征剛才昂然而去的姿態相差甚遠。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8 18:28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人(上)

    「那老女人鑒定出來是二階,可是我們鑒定出來是三階,這下子好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看,你這件裝備的威力究竟達到了幾階。克婁巴特拉找人一試,魔法裡稍稍輸入進去,就看見數不清的青色風系魔法劍,好像龍捲風一樣刮過了樹林,嘖嘖,好傢伙,整片樹林都成了一地的木屑,全是巴掌大小的木頭片,倒是均勻的很哪。那一片森林,少數也有上千棵大樹,就那麼一下子,被夷成了平地。這一下子,誰還敢說不夠三階的威力?哈哈哈……」

    蒙特柯一邊吹噓著最後鑒定的過程,一面將那那隻手鐲恭恭敬敬的還給了葛征:「大師,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然我們想要擊敗煉金術師協會的鑒定體系,還真有些難度。」

    葛征大感頭疼,他一面收起自己手鐲,一面說道:「你們和煉金術士協會之間的恩怨,不要把我牽扯進去。」蒙特柯一愣:「我差點都忘了,你是煉金術師。」他倒是很爽快地一擺手:「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左右為難的。」葛征點點頭:「這就好。」

    葛征既是冒險者又是煉金術師,要使雙方都把他拽出來,那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下午的比賽,足足耗去了四個多小時的葛征回來的是最晚的。在他之前,魔法師系的導師選手伊達戈拉凱旋而歸,不過維多利亞今天遇到了強勁的對手,雙方苦戰了三個半小時,都沒能奈何對方,最終握手言和。再加上葛征這一場的勝利。下午導師選手的比賽東勝學院收穫了七個積分,在導師選手地排行榜上,已經領先今天比賽較少的古魔學院三分,躍居積分榜第一位!

    今夜之後,再也沒有人輕視東勝學院,說不定一不留神,已經兩屆無緣交流賽冠軍的東勝學院,這次就要一舉奪魁了。

    ……夜晚,冒險者工會準備的娛樂活動葛征沒有去參加。吃過晚飯,他躲進實驗室。將最後一件導師訂購的裝備完成。

    打開門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狼鴉站在門口仰首看著星煉世界的啟明星魯道夫。神態專注無比。喧鬧了一天的小島沉入夢鄉,葛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突然狼鴉一轉頭。葛征也朝那個方向上看去,過了一會兒,才看到兩個影子漫漫的從那個方向走過來。顯然他們沒料到這麼晚了還有人站在外面,被撞破了之後無比尷尬。

    「葛、葛老師……」樹叢陰影下走出來地人竟然是安德烈,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孩。低眉順目地很討人喜歡。葛征看了看,正是上一次喝藥的時候,鼓勵安德烈地那個女孩。葛征板起臉來。訊問道:

    「這麼晚了。你們幹什麼去了!」安德烈有些怕他,支支吾吾的道:

    「我們、我們出去看星星了……」葛征嚴肅道:「現在是比賽時期。非常時刻,你們不把心思放子阿比賽上,胡思亂想個什麼!」

    「是……」安德烈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一聲。他身後的女孩子連忙站出來說道:「老師。

    你別怪他,都是我不好,是我硬拉他出去的。」安德烈擋在女孩面前:「是我的主意,老師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一副大義凜然敢作敢當的模樣。

    葛征惡狠狠的瞪著兩人,凶狠地目光直看得安德烈挺直地胸膛慢慢凹陷了下去,剛剛還要出頭的女孩躲在安德烈地身後不敢出來。

    「哈哈哈……」葛征突然一笑:「上學的時候要是沒有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那你們這場學也算是白上了。行了,都給我滾回去吧,以後沒必要偷偷摸摸地。愛她就要大聲地說出來。」

    安德烈一愣,很快明白過來:「老師你故意嚇唬我呢……」葛征嘿嘿一笑,揮揮手道:「後天有你的比賽,可不能這麼晚回來。」笑聲中藏著些曖昧,女孩子臉一紅,伸手悄悄在安德烈的腰上掐了一把。安德烈吃痛怪叫一聲,正要抗爭,女孩卻推著他趕緊進去了。

    葛征哈哈大笑。

    狼鴉不需要睡覺,可是葛征該休息了。調息了一下安德烈那一對兒,葛征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美美的睡了一覺。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令人震撼的消息:丹德拉帝國和薩默爾帝國聯盟拒絕了奧斯塔的和平協議,戰火熊熊燃燒,在兩大帝國的策動下,大陸西部十三個小國家聯手出兵,襲擾帝國西北、西南,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奧斯塔帝國,不得不面對兩線作戰的危險局面。

    即便梅傑夫五世克羅尼澤是個軍事奇才,即便他擁有五百門威力巨大的新式魔炮,即便是他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卻也無法應付這樣一個局面。

    帝國的財政已經不堪重負,連年的征戰,帝國的倉庫內存量所剩無幾。要維持著龐大的北方前線戰局,已經讓帝國捉襟見肘。突然出兵的西方十三國聯軍打了帝國西部邊防軍一個措手不及。久無戰事的帝國西部,養肥了一群毫無戰鬥力的西部邊防軍。西方戰線一開戰,西部小國一路勢如破竹,才三天的時間,西北的帕托高原——拉米爾院長的家鄉——就已經落入了敵人的手中。從帕托高原一直到中西部的巨人山脈,中間沒有任何屏障。只要有精銳騎兵開道,從帕托高原上一路沖襲下來,三分之一個帝國就是敵人盤中的美餐。

    而葛征擔心的,是諾羅敦的羅林格爾城。他的封地,正在這一片受攻擊的地區內。

    克羅尼澤的大軍立刻改變了進攻的方向,東線的軍隊佯攻,拖住薩默爾帝國的主力,西線軍隊突襲猛進,一路殺向丹德拉帝國的王都。覆滅丹德拉帝國,就能一舉大炮兩大帝國聯盟。並且切斷薩默爾和西方諸國的聯繫,是目前戰役地關鍵。

    克羅尼澤默許了帝國軍隊對於佔領區的掠奪,從財寶到糧食再到女人,從德容公國往北,丹德拉帝國被佔領的三分之一國土上一片狼藉,大軍肆虐後的破敗,映照在如血的殘陽裡,斷矛和屍體,野狗分食。

    克羅尼澤很明白他的王帳外是什麼樣的情景,可是面對帝國的窘境他也沒有辦法。

    西線的敵人不斷侵入。帝國境內找不到有能力和他們決戰的軍隊。

    偏偏葛征又不見了蹤影,他本來以為五百門新式魔炮就能夠解決戰鬥。

    沒想到兩大帝國吃了大虧之後反倒惱火了,打定了主意拖死奧斯塔。

    西線地敵軍已經深入帝國腹地。克羅尼澤集中起來有限的力量扼守住巨人山脈一線,之巨人山脈往西大片地平原暫時放棄,用空間換時間,為自己的軍隊在巨人山脈修築工事贏得寶貴地時間。

    北方戰場上,克羅尼澤的軍隊不可抵擋,三百五十門新式魔炮開路,不論多麼堅固的堡壘。都難以承受新式魔炮的炮火。丹德拉帝國的王城聖索科就矗立在奧斯塔北方遠征軍正前方三百英里。可是克羅尼澤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原因無它,新式魔炮的炮彈不多了。

    葛征之前沒有和克羅尼澤談過炮彈的問題。等到新式魔炮運到了,他才知道原來新式魔炮地炮彈與眾不同。不過隨著那五百門新式魔炮運來地還有大批的炮彈,這些炮彈當然是要算錢地。

    只不過葛征允許他過後支付。

    克羅尼澤以為一場大勝之後,就能逼迫兩大帝國締結盟約,就沒有繼續訂購炮彈。沒想到正好快要打到聖索科城的時候,炮彈只剩下六百發了。要想打下城防堅固的聖索科城,那是不可能地。

    克羅尼澤的額頭上垂下來一縷白髮,這都是這些天急的,戰機稍縱即逝,可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發動攻城戰,一旦被拖入持久戰的泥潭,丹德拉帝國的軍隊就會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自己想要撤退都難。

    他現在最著急見到的,恐怕就是葛征。

    而葛征,現在正在博列島上。沒有他作主,阿克哈馬城的市政官瑪瑞斯不敢私自作主,專門趕到阿克哈馬城「借」炮彈的帝國軍務大臣心急火燎的在阿克哈馬城裡無奈的等候著城主。

    帝國西部有很多像羅林格爾城這樣的封地,貧瘠的西部很難養得起大批的私人軍隊。這些領地上,除去諾羅敦的羅林格爾城,最多城市也不過一千人的衛隊,在十三國聯軍的攻勢下,這些零星的抵抗好像大風中的燭火一樣,很快就被吹滅了。

    ……戰爭的消息讓葛征心情大好,沒有近距離的接觸戰爭,他畢竟還是不瞭解戰爭的殘酷。這個時候能夠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兵工廠計劃成功,果然大戰爆發,自己的武器不愁沒有銷路。

    心情大好的葛征對於旅店內糟糕的食物也另眼相看,多吃了一些。

    下午的時候,葛征自製了竹簍和藥鋤,一襲青衫,帶著狼鴉除去了。博列島上林木豐茂,山高溝深,泉水潺潺,海鳥歌鳴。葛征爬上高山,越過斷澗,攀上懸崖,尋找各種藥草。

    這方面他並沒有多少的經驗,只能憑借自己的書上看到的圖案,根據記憶來尋找。不管收穫如何,這樣的一個下午,葛征覺得很充實。

    一下午的時間,竹簍中不過小半簍的收穫。葛征手執著藥鋤,仰天躺倒在一座山崖的茵茵綠草上,鼻中嗅著青草澀澀的香味,眼睛望著湛藍的天空中一絲絲的白雲,恍惚之間彷彿回到了葛門中的那些個日子:

    自己每天背著藥籃,借採藥為名,上山下河,追鳥逐兔,捉住了一隻白兔,能逗師妹開心好幾天,他就有機會輕薄幾下……
iSeeHappy 發表於 2008-12-28 22:27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人(下)
               

    狼鴉看到躺在地上的葛征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其中透著一種情感,那種情感狼鴉不知道該叫做什麼,可是卻覺得十分熟悉,他也被那種情感感染,忍不住地抬頭望望天空,啟明星魯道夫還沒有出現,狼鴉心中一陣空落落的。

    今天晚上是冒險者年度拍賣會的第三個夜晚:美酒狂歡夜。

    還是那個會場,今天的佈景是大陸南部風情,葉片寬大的植物,低矮的灌木,還有……傳著草裙,露著一半白生生的屁股的美女招待。

    既然叫做美酒狂歡夜,那麼美酒自然不能少。每位嘉賓的身邊都有一個小酒車,上面準備了星煉世界中每一種知命的美酒。不過每一種酒只有一杯,如果你覺得某種酒不錯,一千枚金幣,你就可以擁有一瓶。雖然很貴,但是冒險者工會保證物有所值。

    今天的第一件拍賣品就是一瓶來自上古遺蹟的美酒,塵封的酒瓶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不過經過了冒險者工會的九大鑑定師的鑑定,這瓶酒的年份在兩千年以上。究竟有多久,誰也說不清楚。即便是密封得很好,瓶中的酒也只剩下了的三分之一左右。這種酒的歷史價值遠遠大過了它的收藏價值,也只有不懂得品味的爆發戶才會搶破了頭競爭這種酒。和中國的白酒不同,星煉世界的紅酒和果酒並非時間越久越好,一般來說紅酒經過了三到五年的儲藏,就已經達到了最佳的口感。當然如果有條件優越的酒窖,長久的窖藏更能增進酒地醇香,不過超過兩百年之後再好的酒窖出來的紅酒也沒法喝了。果酒的保存時間更短。

    因此只有少數幾個人在爭奪這瓶古老的酒,最終一個十根手指帶著九枚寶石戒指的矮人富商用七百萬金幣的價格買下了這瓶酒。

    對於真正愛酒地人來說。七百萬金幣買一瓶好酒不算什麼,就好像一名戰士花了七百萬金幣買下一件准神器一樣。但是這瓶酒在真正懂酒的人眼中,顯然是不值的。

    葛征冷眼旁觀,他今天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品酒。最後的隱藏拍賣品價格一定很高,好像第二個拍賣夜晚一樣,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和這些大陸上知名的富商們競價。

    一名膚色淡紫的人魔混血少女在一旁專門伺候葛征。不得不承認,混血兒的美麗地確讓人震撼。少女腿長臀翹。身材比一般的人族少女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面容姣好,比一般的魔族少女要精緻的多。

    她的服務很到位,葛征一伸手,馬上就有一杯酒送到他的手中。喝完了一杯,少女馬上會把空杯子收起來。

    酒車上總共有二十多種酒,都是在大路上享有盛名的美酒。葛征買賣會還沒進行到一半,葛征身邊的酒車上已經空了。他摸了摸嘴巴,有些意猶未盡。只是一千枚金幣卻覺得有些肉痛。

    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少女「嘭」地一聲打開了一瓶酒:「先生,這是那邊那位先生送您的。」葛征轉頭一看,斜前方的一名魔族商人正衝他舉起酒杯,微笑致意。在他身邊,坐著一個全身黑衣黑帽的神秘人。葛征想起來了,他就是上一場拍賣會,買下了西陸之星的那位商人。

    葛征猜測因為自己七星冒險王的身份,魔族商人才請自己喝酒。美酒已經打開了,不喝白不喝。葛徵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倒上。」女孩為他斟滿酒杯。葛征端起來抿了一口,不由得點了點頭,這正是他剛才喝的那些酒之中,自己最喜歡的一種。看來那個魔族商人倒是很有心,竟然暗中觀察,看出來自己最喜歡的是哪種酒。

    一瓶酒喝了大半,拍賣會已經到了尾聲,最後的那枚石蛋被請了出來,主持人用手一提,遠沒有上一次那樣驚人地聲勢。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放在石蛋中,淡淡的、散發著一股清苦的香氣。眾人難免有些失望,葛征卻渾身一震,神色大變。

    犀頭狂蛇的蛇膽!看份量不少——和上一次阿奎那大師送給自己的那一塊合在一起,應該足夠有兩公斤了。

    下面的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在座的富商們多半並不認識這東西,但是他們身邊地幕僚之中不缺卓有見識的人,紛紛在自己的僱主耳邊小聲地介紹這著樣東西。

    也不知道是誰。失聲喊了一句:「神之物料……」很快那人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葛征耳朵一豎:神之物料?好奇怪的名字。

    不管什麼名字,葛征不能放棄這東西。有了這些蛇膽,三種材料就只剩下黑澤九籽草了。葛征也不等別人競價,第一個舉起了牌子:「兩千萬金幣。」既然大家都知道這東西珍惜。不妨索性以一個高姿態。將他們全都嚇退。自己七星冒險王地身份他們都知道,說不定能夠成功。

    看到葛征第一個競價。而且直接爆出了兩千萬地報價,很多人搖了搖頭放下了手裡的號牌。這東西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買回去也不過是個昂貴地收藏品,沒有必要為了它得罪冒險王閣下。

    可是也有人不然葛征如願,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道:「這塊東西就算按照市價,也在七千萬金幣以上,冒險王大人想用兩千萬金幣買下來,實在是不厚道了。」那人慢慢的舉起手裡的號牌:「三千萬!」

    葛征回頭一看,角落裡一個相貌醜陋的傢伙盯著他陰陰一笑。葛征毫不猶豫地再一次舉起了手裡的號牌:「四千萬!」這已經是他能夠動用的全部資金。

    「五千萬!」那人不緊不慢的和他競價,他剛才還在說批評葛征,可是自己也有心佔便宜,並不願意一下子將價錢拉到七千萬以上。

    葛征咬了咬牙,將阿克哈馬城抵押出去,至少還能籌措兩千萬金幣。「六千萬!」

    「七千萬。」那人好像專門和葛征作對的。就是不肯放手。

    葛征心裡估計一下,以自己的身份,拖欠冒險者工會兩千萬金幣應該沒有問題,至於因為這筆欠賬,要「配合」冒險者工會地多少次行動,現在已經來不及考慮了。「八千萬!」

    葛征怒氣衝衝的瞪著那人,告訴他自己志在必得。

    「九千萬。」那人慢慢的舉了號牌。聲音也很平靜,卻冷得讓葛征心裡發寒。「一億!」葛征豁出去了,他把一切都押上去,財產、名譽,一個億也是極限了。

    「一億一千萬!」那人一聲乾笑,看著臉色慘白的葛征道:「冒險王閣下,不要和我爭了,這件東西,我志在必得!」葛征眼裡要噴出火來。一隻手抓著椅子背,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還有傷在身,一用力椅子背被捏得粉碎……

    「呼」葛征猛一轉身,憤憤地坐下來,雙手緊緊地攥著椅子把手,隱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額頭上一根血管突突的跳動著,腦門掙得發亮。

    主持人向葛征投去了一個無奈地眼神,如果之前知道這件東西葛征需要,只要他出個七千萬的價格。冒險者工會也就賣給他了,可是現在已經在拍賣現場了,那就得一切按照規矩來辦,冒險者工會也沒辦法了。

    「一億一千萬!還有沒有出價?一億一千萬第一次、一億一千萬第二次……」

    「一億五千萬!」突然一個聲音殺了出來,陰影中那個醜陋的傢伙正在洋洋得意,冷不防被這一聲報價當頭一棒。哪怕眾人都是星煉世界著名的富商,一億五千萬年的高價也令他們動容:一億五千萬,可以買下一個小國家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報價者的身上,高高舉著手中號牌的,正是請葛征喝酒的那名魔族商人。

    「一億六千萬!」陰影中地傢伙狠狠的一咬牙。大聲喊道。他手裡的號牌還沒有放下去,魔族商人的號牌已經舉起來,聲音中聽不到一絲的遲疑:「兩億!」

    葛征面色陰沉,果然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魔族商人先是請自己喝酒示好,緊接著又出手競購自己看上的東西,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在自己身上得不到五億以上的回報,他會畫兩億來收買自己?葛征無奈的嘆息一聲。儘管明明知道魔族商人正在向自己張開一個巨大地陰謀,但是此時他的心中反倒很期待這個陰謀,他甚至很害怕這個陰謀不是針對自己的,因為那樣的話,這塊蛇膽就將不屬於自己。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有一種指尖快要觸到回家之路的感覺。如果就這樣一錯而過,葛征恐怕三個月都會遺憾的睡不著覺。

    兩億的高價一舉嚇退了陰影中的醜陋者。那傢伙哼了一聲,裹緊了身上的金色袍子,重新躲進了陰影之中。

    「啪」木槌落下,犀頭狂蛇蛇膽以一個驚人的價格成交了。

    美酒狂歡夜結束了一半,冒險者工會為賓客們安排了狂歡節目,場地當然不在會場中。葛征對於所謂地狂歡沒有興趣,他靜靜的坐在椅背已經被捏碎的位子上,周圍的人緩緩退場,就好像和他完全不再一個世界中一樣。

    包括魔族商人在內的七名賓客被請進了後台,那些身著草裙的性感女郎也離開了會場,天頂上的魔法燈光黯淡了下來,幽暗的光芒之中,葛徵地影子在空曠的會場中顯得格外凝重。

    魔族商人的資金看來很充裕,進去時間不長,他就提著一隻精巧的鐵匣走了出來。葛征掃了一眼,鐵匣上有七到精密的魔法鎖,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夠打開。魔族商人並沒有什麼掩飾,身後跟著幾個人,他竟自走到了葛徵地面前。他從後台門口,走到葛征面前,短短三十步地距離,葛征的心卻不整齊地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他真擔心如果自己猜錯了,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魔族商人站在自己面前,葛征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葛征抬起頭來,燦爛一笑問道。葛征還從來沒有在交易之中如此主動,主動地有些諂媚。只是因為心中的那個渴望,為了另外的那個世界中,自己的家人和骨血,葛征什麼都願意去做。

    魔族商人雙手捧著鐵匣,在四邊輕輕的敲了幾下,打開那七到魔法鎖,交到了葛征面前:「送給你。」

    葛征一愣,他慢慢站起來,有些木然的接過鐵匣:「送給我?你沒有什麼要求嗎?」魔族商人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可是、可是這東西值兩億呢……」突然接受這樣一份巨大的餽贈,就算是葛征也覺得有些侷促。魔族商人向他微微一禮,後退中說道:「您不必放在心上,這是您的一位故人送給您的,我只是受人之託,轉交給您罷了。」

    「喂……」葛征手裡捧著鐵匣,犀頭狂蛇蛇膽的清苦香味從打開了魔法鎖的鐵匣中慢慢飄了出來,魔族商人和他身邊的那個神秘人慢慢推走,葛征喊了一聲,他們已經退到了門邊,一個轉身出了會場。

    葛征突然反應過來,他飛快的追了出去,魔族商人一行人已經登上了馬車,葛征一把伸出去,拉住了魔族商人身邊的那個神秘人:「等一下,能告訴我你門口中的故人到底是誰嗎?」那神秘人低著頭,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她不願意讓你知道……」說罷輕輕一整,葛征手中一空,神秘人已經鑽進了馬車。車伕一抖馬鞭,噼啪一聲脆響,馬車飛快而去。

    葛征望著那潔白的馬車有些發愣,鼻子中突然飄來一股香氣,煉金術士的鼻子很靈,抽動了兩下之後,葛征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味道有些熟悉,隱藏在風中,不細緻分辨,還真不容易察覺……

    他猛然醒悟過來,一抬頭,那馬車已經到了山谷口,車上的人魚貫走下來。葛征發足狂奔,沒等那些人走出山谷就追了上:「等一下!」葛征大喊,前面的魔族商人停了下來,兩手一攤,聳聳肩膀:「閣下,您這又是何必呢,她不願意見您,你就找不到她的……」

    葛征在他的隨從之中掃視一遍,的確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他一聲長嘆,頹然的垂下了頭,目光落在手中的鐵匣上,心中一時間百味雜陳,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

    身後突然有人拽了拽自己,葛征一回頭,一直沉默的狼鴉伸出手指了指,葛征順著他的的手指看去,遠處的山坡上,一顆崢嶸古樹下,一道纖細的人影隨風而去……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9 19:32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凱歌頻奏

    葛征心懷愧疚的回到了旅館內,狼鴉看到他情緒不高,實在很難明白究竟是為什麼。在他看來,想要買的東西沒買到,突然又有人買了送給自己,這應該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才對。不過葛征不高興,狼鴉也不高興,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葛征對面,學著他的樣子,用手肘支著腦袋。

    「吱吱……啪!」桌子椅子在狼鴉的壓力下轟然倒塌,狼鴉的下盤很穩,保持著姿勢紋如磐石,葛征按在桌子上的雙臂一空,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翻個身,看到狼鴉保持著坐姿,用手支著腦袋,屁股下面、手肘下面空空如也,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滾。

    下一比賽日,波拉克的拳套大展神威,輕鬆擊敗了古魔學院的皮普利斯。上午也贏了比賽的安德烈並沒有去為薇席導師加油,他和那個女孩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小島的南部沙灘上,兩人享受了一個懶散的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兩人一起躺在被曬得發燙的礁石上。石頭的熱氣按摩著後背,說不出來的舒服。

    「嘩啦」一聲水響,空曠的海灘上除了兩人之外再也沒有別人,只見遠處的海水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腦袋,海水順著他褐色的長髮留下去。他一步步地走上海岸,渾身濕漉漉地。衣服緊貼在身上。

    那人一轉頭,看到目瞪口呆的一對情侶。女孩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面對那雙眼睛地時候心裡一寒,忍不住抓住了安德烈的胳膊。安德烈拍拍她地手安慰她,自己則警惕的看著那人。

    那人的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眼中那種讓女孩害怕的東西突然消失了。他淡淡一笑:「我喜歡穿著衣服游泳。」說罷,幾步走上沙灘,很快就消失在樹叢中。

    這件事情一打岔,兩人興致消減,牽著手離開了沙灘。

    十二個比賽日之後,原本不被人看好的東勝學院已經躍居總積分榜的第一位。學員選手積分榜暫列第二。倒是選手積分榜高居第一。葛征三戰三勝,只剩下一個對手愛爾維。

    不過今天葛征來到煉金系賽場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比賽,而是來做評委的。博辛瓦和佩琳已經像狼鴉一樣成了他地跟班。午餐之後走出旅店,葛征把糟糕的午餐拋在腦後之後,心情就一直很好。愛爾維和讓-迪比早已經來了,兩人看到他,連忙站起來,將中間的位子讓給他。要是換作以往葛征還要謙讓一下,不過今天他卻毫不客氣一屁股坐了上去。

    「嘻嘻!」他一笑:「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天氣是很不錯,藍天白雲絲。不過葛大師一開口就談天氣,顯然心情很好。讓-迪比看了看臺上的兩人,心中已經開始替年長的那一位默哀了。

    葛征一抬頭,托馬斯-利伯一副昂然的模樣站在擂台上,衣著華麗,不像是參加比賽,倒像是盛裝出席什麼儀式的嘉賓。托馬斯-利伯那幅「你能奈我何」的模樣看在葛征眼中格外不爽,他也知道托馬斯-利伯為什麼這麼囂張。原則上來說。如果一道題目在之前的比賽中已經使用過,之後地比賽就不能再使用了。托馬斯-利伯自認那本題目冊上,除了那個准神器的題目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命題能難住他,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

    葛征看了看一旁的阿納爾德。後者的眼中充滿了決絕:顯然。阿納爾德寧肯犧牲自己,也要讓葛征教訓一下托馬斯-利伯這個狂妄自大的傢伙。葛征心中一笑:阿納爾德人不錯。很對自己的脾氣,不能坑了他。

    不過兩人的水平擺在那裡,同一道題目,想要讓阿納爾德獲勝,托馬斯-利伯落敗,難度可不必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低。

    葛征正在考慮著,一旁的愛爾維湊上來問道:「大師,您看今天選哪一道題?」葛征隨手翻了翻他遞上來地那本冊子,題目拍不得鼠鬚,按照從易到難從前到後,葛征的目光落在一道題目上,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站起來說道:「兩位接連比賽了這麼多場,壓力很大。今天我來命題,咱們可以題目簡單一點,但是時間縮短一點。」愛爾維聽到葛征這番話心中訝然:難道魔鬼煉金術師轉性了?怎麼不但不報復老大師,反而還這麼「通情達理」?他疑惑的看了一旁的讓-迪比一樣,後者給了他一個眼神:等著瞧吧。

    葛征抖了抖手中的冊子:「就是這一道題吧:煉製一組魔火毒蜂箭,原來地時間是兩個小時,現在就縮短到兩個小時吧。」原本限定地時間是五個小時的。

    話音一落,愛爾維立刻給讓-迪比投去了一個敬佩地眼神:還是你看得準!這題目一公佈,幾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葛征的意思了。托馬斯-利伯氣的胸口一陣起伏,如果刮去了他滿臉捲曲的褐色鬍子,一定能欣賞到他精彩絕倫的鵝肝醬臉色。魔火毒蜂箭有點像中國古代軍隊使用的那種「火箭」,就是普通的箭只,尾部裝上火藥,幾十隻裝在一個木匣裡為一組,點燃了就會射出去。沒什麼準頭,威力也很有限。

    不過在這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每一組魔火毒蜂箭有一百隻利箭組成,尾部上刻有火焰魔法陣。用魔晶石粉末刷在箭羽上供應魔法力。每一支箭的肩頭上還要用毒藥淬過,以增加殺傷力。

    對於兩位十二級的煉金術師來說。魔火毒蜂箭地確算不上什麼難題,甚至可以說十分簡單。正應了葛征那句話「題目可以簡單一點」。不過這種軍用裝備煉製起來十分複雜。比賽中也不可能為你準備好箭只,首先要製作一百隻利箭,然後刻上一百個火焰魔法陣,然後研碎了魔晶石,然後將魔晶石粉刷上去。還要配製毒藥,再將利箭淬毒,最後才是將它們統一的組裝起來。

    五個小時都限不夠,更別說葛征直接砍掉了一大半,只有兩個小時地時間。

    誰都知道托馬斯-利伯的年紀不小了,人地年紀大了。手腳自然不是那麼靈便。而他畢竟還沒有達到帕拉切爾蘇斯那種封號匠師的級別,不能用魔煉的手段加強自己的身體,老大師人老發福,走起路來都是慢吞吞的,以他的速度,怎麼可能在兩個小時內趕製出一組魔火毒蜂箭?

    冒險者們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聽到葛征那麼「知書達理」十分氣憤。過了一會他們看到所有的煉金術士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覺得可能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煉金術士們原本大部分是支持托馬斯-利伯的,只有少部分支持葛征。不過這些天的比賽下來,托馬斯地頤指氣使、倚老賣老、飛揚跋扈讓他們也很看不慣;再加上葛征一次次出人意料的「表演」。尤其是四個小時內煉製出一件准神器的「奇跡之舉」,讓所有的煉金術師,一起倒向了葛征。今天擂台下站著的人格外多,大家都是聽說了今天葛征執法托馬斯-利伯的比賽,湊來看熱鬧的。

    葛征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打擊還以為他體諒托馬斯年老,不願意痛打落水狗,都覺得有些失望。可是他的題目一宣佈。所有的煉金術師都露出了一絲怪異地笑容:果然不愧是魔鬼煉金術師啊,這道題,托馬斯-利伯明知道吃虧,卻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比賽開始!」葛征一聲令下,阿納爾德正值壯年。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都處於巔峰時期。葛征的聲音一落,他立刻像一隻兔子一樣竄了出去。飛快的開始了煉金。煉製一組魔火毒蜂箭,要是想盡善盡美,慢工出細活,當然需要五個小時。但是以阿納爾德的造詣,總能找到一些取巧的辦法,再加上他的手腳麻利,兩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很緊張,但並非完全沒有完成地可能。

    反觀托馬斯-利伯,老大師不可謂不努力,以他那肥胖的身軀,臃腫的衣著,挪動起來就好像一頭土系魔獸大地棕熊,還是老年的大地棕熊,想快也快不了。有心無力,阿納爾德那邊龍精虎猛,已經做好了三隻箭了,這邊老大師剛剛把原材料從箱子裡搬出來。

    葛征危襟正坐,看上去比身旁的愛爾維和讓-迪比看地還要認真,博辛瓦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場乏味地比賽有什麼好看的。他卻不知道,葛征只是擺出一個姿態罷了,別看他眼睛瞪得大大地盯著擂台上,實際上他根本什麼都沒看,而是在調息養傷呢。

    兩個小時中,阿納爾德猶如吃了興奮劑動作飛快。托馬斯-利伯盡心盡力全心全意,可是效果上就差得多了。

    葛征抬頭看看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又看了看自己的煉金懷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人之間的差距漸漸拉大。

    這一道題沒什麼技術難度,煉金術的造詣高低體現不出來多少——當然,這是對十二級煉金術師而言——阿納爾德身體優勢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出來,賽程過半,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過半,一百隻狼牙利箭已經制好,當然這中間使用了一些魔法的手段,否則平均將近半分鐘就要製成一支利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老大師那邊,差的就遠了。辛辛苦苦也不過製成了三十隻。

    阿納爾德飛快地進行著後續地加工,可知魔法陣對於煉金術師來說駕輕就熟。在製作箭只的時候,他就已經順便將魔法陣可上去了。

    煉製毒藥地同時。他已經將魔晶石研成了粉末,一切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每一道工序都盡量加快進度。

    托馬斯-利伯此時狼狽不堪,寬大地衣袍雖然華麗,但是決不適合這樣的「劇烈運動」,再加上他老胳膊拉腿,其間因為著急,被自己的衣服絆倒了好幾次,摔得老大師鼻青臉腫。肥胖的身體在熔爐和原料箱之間來回奔跑,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滿身大汗就好像洗了個澡一樣。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老大師,今天狼狽不堪,看得下面的觀眾大為解氣。如果突然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那麼,不是老大師又摔了一跤,就是他忙亂之中又被爐火烤了一下。葛征也看得很開心,他在信中對托馬斯-利伯說道:你不是倚老賣老嗎,我就讓你輸在你自以為得優勢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擂台上一道魔法屏障將兩人分隔開。阿納爾德那一邊,隨著時間流逝一組魔火毒蜂箭已經慢慢成型。托馬斯的那一邊,連箭只還沒有準備好呢。

    葛征掏出自己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地煉金計時器對了一下。

    「噹」一聲鐘響,葛征手中的煉金懷表和擂台上的煉金計時器同時走到了終點。葛征一抬頭,只見阿納爾德高高舉起了一隻手,在鐘響的那一刻,他的手只見剛剛離開作品,真是卡的恰到好處。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超時了。「完成!」他大喊一聲,目光和葛征一碰,兩人會心一笑。

    那一邊,托馬斯-利伯忙活的一身臭汗,老人家已經記不得自己上一次這樣大汗淋淋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這幾年。那些主動獻身的水靈女煉金學員,也沒有讓他這麼勞累過。

    他頹然的歎了口氣。在鐘響地那一剎那,一屁股坐在材料箱上,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隨手丟掉了手中的那一塊金屬,托馬斯-利伯將自己被汗水沾濕的頭髮攏到了耳朵後面,然後又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鬍子。

    他還有些不死心,自己不能完成,隔壁的阿納爾德也不輕鬆啊。原本心高氣傲、要四戰全勝奪得冠軍的老大師,現在要寄希望於對手的失誤,送給自己一場平局。托馬斯-利伯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可悲地轉變。

    他轉過頭去,魔法屏障緩緩沉下,卻露出來阿納爾德那只高高舉起的拳頭,托馬斯-利伯納克已經疲憊不堪的心,隨著魔法屏障一起沉了下去。

    愛爾維走上去,檢查了一下阿納爾德作品,舉起手來高聲宣佈:「成功!」

    葛征頗為玩味的看著擂台另一邊的托馬斯-利伯,慢悠悠地站起來,宣佈道:「這一場比賽,獲勝者是,阿納爾德!失敗者是,托馬斯-利伯。」裁判宣佈,從來不會宣佈什麼失敗者是某某某,不過葛征偏偏加上了這麼一句,觀眾們此時再去看托馬斯-利伯,堂堂大師失魂落魄地坐在材料箱上,神色淒慘無比。

    輸給了葛征,還可以理解。畢竟葛征是後起之秀中最優秀的。可是輸給阿納爾德,對托馬斯-利伯地名譽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打擊,甚至對於整個熔橋學院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熔橋學院之所以一直以「大陸煉金術第一學院」自居,除了因為他們的煉金繫在每一屆的學院交流賽上成績斐然之外,就是因為有托馬斯-利伯這個號稱能夠和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的人物。

    可是,敗給葛征、敗給阿納爾德,交流賽上屢次出醜,不用多久這些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星煉世界。和非人匠師帕拉切爾蘇斯相提並論?開什麼玩笑,這樣的貨色也能和帕拉切爾蘇斯大師相提並論——這樣的論調很快就會在大陸上傳播起來地。

    熔橋學院煉金系這一屆比賽全線潰敗,要想總結一下原因。痛定思痛,東山再起;那麼原因很多。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東勝學院煉金系。

    如果不是葛征這個完全無視權威地人存在。托馬斯-利伯還能耀武揚威,以他的身份打壓晚輩。熔橋學院煉金系還是冠軍。可惜,偏偏出了這麼一個人物;偏偏這麼一個人物,還有足夠地能力把托馬斯-利伯拉下神壇。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葛征相信託馬斯大師此時難以找出什麼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索性幫他找了。

    托馬斯神色淒慘,他已經預見到之前一直被自己打壓的一些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落井下石,或者說報仇。他的權威不再、風光不再、榮譽不再;隨之而去的,是巨大的利益。金幣沒了,身邊那些比他小了兩輪的女學員肯定也沒了。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哪一項損失。才是他最心痛的。

    在床上的時候,托馬斯-利伯對那一具具玲瓏地嬌軀很有迷戀,每當看到那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身體,他就覺得自己還沒老。可是今天,一場比賽讓他老了三十歲。

    雖然今天獲勝的不是葛征自己,不過卻比自己獲勝還要開心。博辛瓦在葛征宣佈阿納爾德獲勝的那一刻,已經興奮得蹦起來。他也記恨著托馬斯這老傢伙上一次對自己的刁難,生生破壞了自己的兩連勝。他對葛征極度崇拜,連帶著他睚眥必報的壞習慣也學上了。

    那一次的比賽徹底打碎了托馬斯-利伯頭上的光環,也打碎了他的傲慢。葛征和愛爾維地比賽。托馬斯-利伯雖然是裁判之一,但是在阿納爾德的壓制下,一直沒有什麼作為。從一開始,阿納爾德就不打算將主裁權染給他。阿納爾德剛剛戰勝了他,說起話來腰板筆直硬挺,托馬斯-利伯也沒有辦法。最終,在一場公平的競賽之中,葛征完勝愛爾維。愛爾維的要求也不高,經歷了托馬斯-利伯的事情之後,他算是體會到了讓-迪比當日和葛征比第一場時的心情:魔鬼煉金術師,決非浪得虛名。所以,輸就輸了。小輸就算贏。千萬別因為比賽讓他盯上了自己。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對於魔鬼煉金術師來說。不怕輸給他,就怕他不樂意讓你那麼輕易的輸給他。

    還剩下最後一輪,東勝學院在總積分榜上領先第二名古魔學院已經達到了六分,基本上已經鎖定了這一屆學院交流賽的總冠

    學員選手積分榜上,東勝落後古魔學院兩分,還剩下最後一輪,冠軍歸屬還有懸念。導師選手排行榜上,東勝學院領先古魔學院八分,古魔學院追趕無望了。

    六大系之中,葛征地煉金系,學員、導師齊霸積分榜。葛征已經提前奪冠,博辛瓦兩勝一平,領先第二名一分,只要最後一場擊敗對手,就能獲得學院選手的冠軍。博辛瓦的最後一個對手是熔橋學院的奧賽蘇薩,托馬斯-利伯的潰敗,讓他地學生毫無鬥志,博辛瓦地冠軍看來也跑不掉了。

    綜合系的維多利亞不負眾望同樣高居榜首。波拉克有神奇拳套助陣,積分頭名地交椅自從坐上去之後就很牢固。

    戰士系的薇席目前三戰三勝,從前面三場的情況來看,最後一場沒什麼懸念,葛征卻覺得有點不保險,他心裡盤算著,如果能把阿達維登請來,親自坐在場邊觀看,可能更穩妥一些。當然,他也只能這麼想想,阿達維登如今人在何處尚且不知道,怎麼請她來觀戰。

    安德烈和鋒鏑學院的瓦內爾並列第一,最後一場,兩人都有可能戰勝對手。如果那樣,兩人積分相同,安德烈將憑借兩人直接交鋒中擊敗對手的戰績獲得戰士系冠軍。

    其他三系的成績一般,不過也都沒有拖累總積分,東勝學院目前的形勢一片大好。

    冒險者工會的年度拍賣會,葛征每一次都到場。拍賣的物品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興趣了,可是自從那一夜之後,那個魔族商人雖然每次都出現,但身邊再也沒有那個人相陪。葛征每一次都帶著希望而來,卻失望而歸。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他也時常自問:就算是見到她了,自己又能做什麼?他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傻傻的道一聲謝。

    葛征沒有留意到,隨著拍賣會不斷地進行,那些賓客們和他一樣,每一次都是抱著希望而來,卻帶著失望而歸。大家盯著他看的眼睛裡,已經充滿了猜疑。

    那些自以為精明的人覺得葛征肯定還找到了別的頂級准神器,要作為這一次拍賣會的壓軸大戲。可是眼看著只剩下最後一夜了,預料之中的頂級准神器一件也沒有出現…

[ 本帖最後由 bobo0702 於 2009-1-1 19:23 編輯 ]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29 23:33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這樣一群人(上)

    「喀!」

    萬縷銀光從四面八方匯聚在拳套上,對手召喚出來的冰籐結界,在他一拳制下化為冰粉,波拉克擰身一腳下拉,一道半月形的魔鬥氣光斬,輕而易舉的將對手從擂台上轟了出去。

    「好!」四周是雷鳴般的喝彩聲,掌聲如潮水般響起。波拉克彬彬有禮的向四周致謝,然後慢慢的走下了擂台。東勝學院的同學圍了上來,這是這一屆學院交流賽的最後一場比賽了,東勝學院已經鐵定拿到總冠軍,波拉克輕鬆出戰,贏得也十分輕鬆。神奇拳套給了他無窮的力量,包括剛才的那一腳,似乎也被拳套增持過。若是換在以往,那一腳絕對沒有那麼大的威力。

    波拉克被同學們擁簇著有說有笑的往旅店走,不經意間的一轉頭,恰好看見擂台外的一棵大樹下,有個人衝他微微一笑。波拉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心中十分的奇怪,只是對於別人的善意,他不好冷面相對,也微微的一頷首。那人的一隻手拉著樹枝,樹枝一晃,人就消失了。

    波拉克大吃一驚,左右轉頭找了好幾次也沒有找到那人。安德烈問道:「你看什麼呢?」波拉克搖了搖頭:「沒什麼。」

    眾人回到旅店,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彭彭彭」幾聲大響,幾到絢爛的魔法煙火衝上天空。魔法煙火與火藥煙火相比最大的優勢就是白天也能釋放,火樹銀花的魔法煙火拉開了東勝學院慶祝的序幕,一群人衝出來載歌載舞,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在這一刻,徹底沒有了距離。就連拉米爾院長,也牽著兩個女孩的手跳起了家鄉的傳統踢腿舞。伊達戈拉塞給喬伊一袋金幣:「旅店裡只有一些低度的果酒,很不過癮,你去買些好酒來。」

    這是學院交流賽的最後一夜,島上儲存的物資已經所剩不多。喬伊問道:「這個時候了去那裡買酒?」伊達戈拉懷懷一笑:「去熔橋學院的旅店哪。他們肯定沒心情喝酒慶祝的。」

    被打發出來的喬伊當然不敢一個人去熔橋學院的旅店----那不是找打嗎----他去了冒險者工會,假傳了葛征的「聖旨」,果然很容易就買到了不少好酒。冒險者們最喜歡喝酒,工會準備了很多。

    喬伊將幾十瓶美酒塞進自己的儲物空間,剛剛從冒險者工會的辦事處出來,突然面前閃出來一個人,手裡拎著一隻酒瓶。他把開酒瓶,一股醇香撲鼻而來。喬伊雖然是個魔法師,但是他有伊達戈拉這樣一個嗜酒的導師,也已經成了半個酒鬼。鼻子抽動兩下。喬伊饞道:「好酒啊!」

    那人微微一笑:「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把這瓶酒送給你。」喬伊道:「什麼問題?」那人問道:「波拉克使用的那一對拳套。是誰給他的?」喬伊眨了眨眼睛:「就這麼簡單的問題?」「當然了。」「好,我告訴你,是他偷偷從托馬斯‧利伯大師那裡弄來的。據說托馬斯‧利伯是他的遠方表叔。」

    那人點了點頭,把酒瓶遞給了喬伊。喬伊拿過來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酒一下肚。眼前的東西就開始打轉,一盞煙的工夫,喬伊的眼睛裡和腦子裡就都是一片糨糊了。

    那人冷笑一聲:「臭小子敢騙我。哼,我鬼舟要是連你小子的謊言都看不穿,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被幹掉多少回了。」也不知道他在酒裡摻了什麼,喬伊並沒有暈倒,而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裡。鬼舟重新問道:「波拉克用的那雙拳套,是誰給他的?」「原料是他自己的,不過是葛老師幫他煉製的。」

    鬼舟一抬手臂。紋身上的那隻小舟從雲山霧海之中划水出來,一柄劍露出寒冷的劍鋒來,鬼舟卻皺了皺眉頭,考慮一下之後搖了搖頭。小舟重新退回雲山霧海之中。他放下了手臂,冷哼一聲:「算你小子走運!」

    鬼舟走之候。喬伊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清醒過來。他四下裡看看。奇怪道:「咦,我怎麼站在這裡……」他猛地一拍腦袋:「糟糕。耽誤的時間太長了,老師一定怪罪我了。」他施展起風系魔法,在樹叢中穿行而過。

    「喬伊,你是屬蛤蟆的嗎,怎麼這麼慢!」喬伊一進門,就聽到喝了快一個小時的果酒、極度不爽的伊達戈拉導師的大叫聲。他連忙把好就拿出來,宴會的氣氛很快被推上頂點。男人喝了酒,就喜歡吹噓兩句。女人喝了酒就喜歡聽男人吹噓。餐廳內的氣氛不住上升,徹底的狂歡之夜!上,仰首望著天花板。身邊的床上傳來一陣聲音,葛征的手伸上了桌子,摸索了一陣找到了水杯,毫不猶豫的一通猛灌。

    「呃……」喉嚨裡好像有一團火,一杯涼水灌下去終於清涼了很多。葛征扶著桌子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額頭,恰好看到狼鴉轉過頭來。他苦笑一聲:「酒喝多了就是這樣。」他在心裡說道,看來不管是哪個世界的酒都一樣。

    已經是後半夜了,外面傳來一陣寂寥空曠的昆蟲鳴叫聲,葛征坐直了身子,狼鴉也起來陪著他坐著。他的目光透過窗戶,又看到了那顆褐色的啟明星魯道夫。葛征看到他的動作,突然有些好奇:「你為什麼對魯道夫那麼感興趣?」狼鴉也不明白,他低下頭沉思一陣,抬起頭來茫然的沖葛征搖了搖頭。葛征也沒有指望他真的能夠回答自己,他看得出來,狼鴉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他起身來拍拍狼鴉的肩膀:「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秘密。在我們身上潛藏著很多秘密,可能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葛征想到了豆豆小姐的哪個召喚意識,心中一陣苦笑:那個召喚陣召喚來的為什麼是我?即便是地球上也有幾十億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今夜的話有感而發,真的有可能葛征身上有什麼秘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狼鴉認真的點了點頭,葛征很少這樣跟他說話,但是每一次這樣說話,他都能獲益非淺。可能是因為葛征親手創造了他的魂魄,所以葛征的話,總能跳過那些語言表達上的障礙,直接作用在他的內心。

    狼鴉突然又轉向了窗外,葛征以為他還在看魯道夫,沒想到窗口外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瀆神之器!想不到啊,這東西竟然在你身邊……」聲波振動,窗外的黑暗也如同水面一樣波動起來,一個影子慢慢浮現出來。

    狼鴉對他「這東西」的說法很不喜歡,不知道為什麼,狼鴉心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念頭:我是人、不是東西,我是人、是人!他雙眼中的紅光強烈起來,這是狼鴉表達他的情緒的方法。

    只是護目鏡將那亮點紅光徹底遮住,那人無法覺察到狼鴉的憤怒。他盯著狼鴉看了片刻,注意力就轉移到了葛征身上,那人的聲音中已經帶著一絲愉快:「這樣更好,你已經發現他的好處了吧,這樣咱麼談起來就簡單得多了。沒錯,這東西很好用,它是魔煉生物,你我都明白。」

    那人的身手也很敏捷,推開窗戶翻了進來。

    「這東西大鬧星空大陸的時候,它還不屬於你吧?呵呵呵,這就是煉金術的威力,那些戰士、魔法師,窮盡了一生經歷,才能夠達到所謂的封號戰神、封號法神的級別,可是在魔煉生物面前不堪一擊。」

    「這就是煉金術的威力,你已經是大陸上年輕的煉金術士之中最出色的,這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講。」

    葛征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什麼人?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那人看著葛征微微一笑:「我是來引導你走上一條更偉大的道路。眾所周知,煉金術是生命的藝術,我們創造出了一件件神奇的作品,如果我們願意、如果我們的能力足夠,我們甚至能夠創造出神!」那人雙目炯炯有神,緊緊的盯著葛征的雙眼。可惜他失望了,葛征是他第六個說出這番話的人,前面五個人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眼中不是難以形容的震驚,就是莫可名狀的害怕,惟有葛征,用一種讓他也看不透的深邃眼神,直接的審視著他。

    那人覺得有些沒趣,後退了幾步和葛征拉開一定距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我們為什麼要任人擺佈?只要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我們連神都可以創造,那麼為什麼我們的一切還要聽從神的安排呢?我來引導你走上從神秘煉金術到神話煉金術的道路。我要告訴你的事: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以統治神為目標的人!」

[ 本帖最後由 bobo0702 於 2008-12-29 23:45 編輯 ]
iSeeHappy 發表於 2008-12-31 01:26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這樣一群人(下)
               

    「從神秘煉金術到神話煉金術?」葛征一陣疑惑:「是什麼意思?」「神秘煉金術不過只是在凡夫俗子的眼中有些神秘,在你我之類的人的眼中,毫無神秘可言,也只能煉製出簡單的物品……」

    葛征打斷他:「准神器以下?」鬼舟微微一笑,兩手輕輕作故障的動作:「很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錯,在神秘煉金術本身的限制下,你只能煉製出准神器以下的物品,就算是能夠達到頂級准神器的標準,也還是沒辦法達到神器的水準。」

    「神話煉金術,是一個完全開放式的煉金領域,在這個領域內,你才能夠找到通往神器的道路。」鬼舟自認為自己的話很具有誘惑性,而且他從葛征的眼神中終於看到了那種熟悉的好奇和羨慕的神采。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葛征也對自己的演技很滿意:他對這個聽起來很威風的「神話煉金術」沒有半點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通過深化煉金術他所能夠接觸到的領域,確切地說,是這片領域內的材料。

    葛征現在也有些想明白了,自己以為的賺錢買材料的方法未必行得通,那些材料不但很昂貴,而且有價無市。對於這種材料來說,葛征已經能夠推斷出來,這些材料絕不是普通的煉金術士所能夠使用的。就好像修真界中流傳的傳說,修真界以上還有仙界,仙界以上還有聖界——不同層次的方士使用不同層次的材料,這個世界地煉金術士也存在同樣的情況。

    現在。站在葛征面前的這個人證實了葛征的想法,神話煉金術的領域,顯然比葛征現在所處的煉金術士地領域更加高級。

    鬼舟很滿意葛征的反應,略帶這些自喜道:「我可以引導你走上這條道路,不過這條道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你必須有足夠地勇氣和毅力。想要成為治神者——我們自稱為治神者——想要獲得更高的權利,你當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葛征一反常態的冷靜。並沒有去問鬼舟為什麼會選擇自己,他悶聲不響,聽著鬼舟「自言自語」。

    「這是一本神話煉金術地入門指導,你先看看。我這裡有些材料。留給你好好琢磨一下。」隨著鬼舟地話語,桌子上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和一隻古樸的儲物戒指。林雷葛征打開儲物戒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傢伙,入眼線是一團一團表面呈螺紋狀的銀白色金屬蛋——那是傳說中用天雷之火,將秘銀凝煉形成的秘銀凝晶!在大陸上,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秘銀都能引起冒險者的百人規模大廝殺,更別說這樣一團雞蛋大小的秘銀凝晶了。葛征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二塊秘銀凝晶。這種材料大約也只有鬼舟口中的「治神者」才會擁有。一般地煉金術士,連秘銀都舍不得用,這種東西大約有不少人都沒有聽說過。

    除了十二團秘銀凝晶之外,裡面還有兩顆黃色的水晶,散發著濃重的慘烈氣息和澎湃的魔法力。葛征臉色再變:要是被龍族看到了這兩塊水晶。恐怕自己跳進藍茵河也洗不清了:龍晶!也就是龍族的魔核。而且看起來等級非常之高。

    再往裡。有一隻木架,上面擺著五花八門地材料。雖然每一種地數量都不多,但是種類卻很齊全。

    葛征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怎麼沒有看見黑澤九籽草?」鬼舟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那種東西很難採集,而且又沒什麼大用處,我就沒給你準備。要是你需要,把你的目的告訴我,我回去之後安排人為你收集。」葛征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我聽說過的一些很珍貴的材料這裡面都有了,惟獨沒有看到九籽草。」

    這麼一袋子東西,如果拿出去買,至少也值兩三億,足可以在星空大陸西部,買下兩三個小國家了。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會流入大陸市場,所以不用擔心對於大陸金融體系的影響。用金幣來衡量這些東西的價值,就好像用美金來衡量地仙的法寶一樣,只是一個數字上的計量,並沒有實際意義。地仙不需要美金,自然不會賣掉這些東西。葛征分明從鬼舟身上看到了黑澤九籽草的影子,當然也就不需要金幣了。

    葛征小心翼翼的把東西收好,這才問道:「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以葛征的性子,其實早就該問了。不過他也看出來,鬼舟是個自信到了自大的傢伙,他問楚這個問題,才證明他心中已經決定與鬼舟合作了。鬼舟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葛征根本不會考慮和這個瘋子合作。

    在鬼舟看來,自己是「引導者」;在葛征看來,大家是「合作者」。

    「問得好。」鬼舟讚許的點了點頭:「如果你不問我為什麼選擇你,我反而會很失望的。你還記得你為波拉克打造的那一雙拳套嗎?」葛征點了點頭:「材料是波拉克自己給我的,其實是那材料有點古怪,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好的效果。」鬼舟一笑:「那個材料是一道考題,我們用它來篩選人才。只有完成了這道考題,我這樣的引導者才會出面和備選者見面。」他看了葛征一眼:「可能你還不知道你有多幸運,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明白,治神者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了。」

    「那塊金屬我們稱它為星引,不過它最響亮的名字叫做厄運之石。這個名字是那些所謂的神們為它起的,只要有人打開了上面的厄運封印,也就打開了那些神們的厄運。」鬼舟傲然地看了葛征一眼:「我想,你大約也能領略一些治神者的強大了吧。」

    葛征皺了皺眉頭:「我有個問題。」鬼舟眉毛一揚:「你問。」「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嗎?」鬼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很好很好,你能有這樣的懷疑,真讓我開心。在我所引導的六個備選人之中,你是最有天賦的一個,太好了,哈哈哈……」

    他好像真的很開心,足足笑了半分鐘,這才指著狼鴉說道:「如果沒有神,那它為什麼被稱作瀆神之器?」他又看了看葛征,意味深長說道:「備選者,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不過你現在的身份還只是備選者,你要想知道的更多,就要獲得我們更多的認可。」他一揮手:「好好努力吧,三個月以後我再來找你……」

    他的身影在袖子後面慢慢隱沒進了黑暗之中,如同一片黑色的液體一樣波動一片,消失不見。

    狼鴉很不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總把自己的當成一件物品。當那人很有噱頭的消失不見的時候,狼鴉突然摘掉了自己的護目鏡,腦袋轉過一百八十度,眼睛中突然射出兩道紅光。「滋滋滋」兩束紅光射在背後的牆根上。

    「啊」鬼舟一聲怪叫,身影在他剛剛消失的相反的方向上浮現出來。「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瀆神之器!」大丟面子的鬼舟不好意思再玩什麼障眼法,尷尬的笑了笑,拉開門出去了。

    狼鴉重新戴上護目鏡,有些畏懼的看著葛征,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很膽怯的等著家長責罵。葛征走過去,雙手抱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擰到了正面。「嘿嘿,幹得好!你不喜歡那傢伙吧?沒錯,我也不喜歡。我已經夠自大了,我怎麼會喜歡一個比我還自大的人,嘿嘿嘿……」

    狼鴉愣了愣,葛征又說道:「這個笨蛋,連基本的語法都沒搞明白還這麼狂妄。他和它都分不清楚。」

    葛征說完,推了狼鴉一把,自己順勢躺在床上:「睡覺,明天是我們在島上的最後一天,拍賣會最後一晚結束之後,我們就要啟程回阿克哈馬了。」葛征躺下之後,睡得格外的香甜。偏白撿了一個大便宜,就好像是美夢催化劑。

    狼鴉愣愣的站了半晌,才滿懷心事的躺了下去。他本來就不用睡覺,這一下更是睡不著了。葛征沒有像鬼舟一樣把他當成一件物品,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人,只是這一點,已經讓他的心裡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了。

    迪諾拉穿著一身鑲著銅釘的皮夾坐在城牆上,後背靠著凹凸起伏的掩牆。寶藍色的虎鯊刀在她的手中一遍遍的來回擦拭著。儘管它已經飽飲人血,刀鋒上卻沒有一個缺口。迪諾拉視它如生命,每一次擦拭的時候,都如同在愛撫親生骨肉的母親。

    諾羅敦就坐在她的對面,和在德爾遜王城的時候相比,此時的諾羅敦多了幾分滄桑,少了一些商人似的精明和學員的稚嫩。

    城牆下,橫七豎八的躺倒近百具屍體。

    諾羅敦道:「斥候騎兵隊已經來了,恐怕大股的敵人很快就到。」他看了看迪諾拉:「葛老師在阿克哈馬城,那裡很安全,你帶著德克蒙特的衛隊先過去吧……」迪諾拉大怒,跳起來用寶藍色的刀尖指著諾羅敦的鼻子:「臭小子你當老娘是什麼人,這種時候你讓我先逃跑,你幹嘛不跟我借了虎鯊刀直接割斷老娘的脖子,那樣還痛快一點……」
iSeeHappy 發表於 2008-12-31 01:26
第九卷 海島戰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返兵工廠
               

    拍賣會的最後一晚,魔火狂歡夜,七件物品都拍出了好價錢,最後一件隱藏拍賣品儲戶眾人意料,竟然是一件西海商路圖。

    這個世界有三塊大陸組成:葛征他們所處的星空、星空大陸東面的星河大陸、還有難免的星野大陸。星空大陸東南海岸線上有無回灘塗,不能航船,大陸西南部只有藍茵河口一個港口。大陸南部的貨物要運往星河大陸,要麼從星野大陸轉口,要麼從藍茵河入海口出海,要麼從陸路上運往大陸北方,從北方海岸線出海。總之,不論哪一種方式都不會便宜。

    這一張西海商路圖,從大陸的西部海岸線出發,據說也能夠行駛到星河大陸,費用要少得多。根據冒險者工會九大鑑定師的鑑定,絕對是真實的。這張海圖拍出了兩億三千萬的高價——這絕對是一條財源滾滾的貿易線路。

    葛征對那些不感興趣,他相信這顆星球也是圓的,從西海岸出發,也能夠達到星河大陸——這個在星煉世界人眼中過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他看來不過是常識。

    莫瑞森親自送別葛征,臨別奉上了十二瓶美酒——是葛征在那個美酒夜晚喝的那種酒,看來冒險者工會的服務也很盡心。葛征想到自己還要幫他們去另外兩座大陸上走一遭。就恨不得敲詐他幾千瓶美酒。這十二瓶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

    第二天清晨,薄沙般地白霧之中,駛來了一艘白色的大船。送薇席他們上島的那艘大船準時抵達。這艘船極大,東勝學院不過二三十人,乘坐著一艘船十分寬鬆。

    四小舢板放下來,將東勝學院的人依次接上船去。這一次的學院交流賽,東勝學院以哀兵姿態出戰。沒想到最後奪得了總冠軍,實現了近三屆交流賽的突破,眾人興高采烈,在船上有說有笑。

    白色大船駛離了博列島。轉過一個彎。恰好看到一艘中等大小地木船,上面掛著熔橋學院的校旗,正要揚帆起航。薇席還忌恨著上島之前地恩怨,揮舞著小粉拳叫囂著要將熔橋學院的船撞沉。眾人連忙拉住她,船長才松了一口氣。

    二十天之後,眾人才回到了阿克哈馬城。在波爾特蘭堡,東勝學院代表團受到了史詩英雄般的迎接,兩千多名學員在城堡大門外手捧鮮花列隊相迎。城堡內歡聲雷動,學員們興奮不已。

    不過葛征沒福氣享受這樣的歡迎。因為他一回來就被市政官瑪瑞斯拉走了。帝國軍務大臣埃瑟林頓已經等了他快三個月了,埃瑟林頓甚至把自己地官邸都搬到了魯爾堡,每天魯爾堡大門進進出出幾十人次地帝國軍務信使。瑪瑞斯悄悄對葛征說道,埃瑟林頓估計不完全是在這裡等城主大人回來,對於帝國腹地的保護。只有一道屏障就是巨人山脈。巨人山脈防線並不牢靠。一旦這道防線被突破,緊接著就是沃土一片的康莊平原。德爾遜王城就像是平原上熟透的果實,任由西方是三國聯軍採摘。埃瑟林頓多在魯爾堡,遠離戰場,雖然有等候葛征的藉口,但是難逃怯敵之嫌。

    魯爾堡內除了埃瑟林頓之外,還有幾十名貴族的家臣,他們都是來向葛徵購買新式魔炮的。正如葛征所料,北方前線五百門新式魔炮一聲響,魯爾堡兵工廠財源滾滾。這些貴族的封地多半都在康莊平原上,是帝國的實權貴族,最富有地階層,也只有他們,才能在現在買得起新式魔炮。

    葛征離開阿克哈馬城參加學院交流賽的時候,已經暗中叮囑過索爾格維倫,魯爾堡兵工廠的生產不能停,依舊要開足馬力生產。波爾特蘭堡的金屬礦洞全力支持魯爾堡兵工廠,各爭也留下了大量的金幣,用於購買原材料。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葛征看到了新式魔炮地商機。

    只是葛征沒有想到,丹德拉帝國和薩默爾帝國竟然策動了一直很老實西部諸國一同發兵,兩大帝國拖住了奧斯塔地主力,卻讓實力弱小的十三國聯軍在奧斯塔帝國腹地肆虐。要是依著葛征,這仗打不得:兩大帝國付出了巨大地代價,可是好處全被十三國聯軍撈去了啊。奧斯塔帝國的主力被兩大帝國拖住了,奧斯塔很難受,兩大帝國也不好受。他們的生力軍已經在第一場的大敗中被消耗光了,現在是拚了老本在拖住奧斯塔。林雷

    而十三國聯軍必定在奧斯塔帝國境內劫掠的夠本了,才會想起來和兩大帝國前後夾攻奧斯塔主力部隊。

    就算是大勝,徹底將奧斯塔從星空大陸版圖上抹去,兩大帝國消耗巨大,又不能從已經被十三國聯軍劫掠一空的奧斯塔身上撈到什麼油水——戰爭的勝利根本不能帶來任何經濟上的收益。

    葛征畢竟不是政客,只看到了經濟利益。兩大帝國都明白這一場仗就算打贏了也元氣大傷,但是卻不能不打。之前的慘敗已經讓國內反對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要是真的不打、向奧斯塔求和,恐怕兩大帝國的皇帝皇位都將不保。帝國的軍務大臣埃瑟林頓是個長著漂亮金發和標準的貴族鬍子的美男子,在和葛征談判的過程中,他表現得彬彬有禮很有紳士風度。葛征已經聽說了,埃瑟林頓可是德爾遜王城動亂之前,貴族舞會上出名的美男子。貴婦們幽會的最佳對象。

    埃瑟林頓用詞造句十分講究,是那種葛征學不來地貴族語法。當然了,葛征也不屑於去學。他幾乎是字斟句酌,決不破壞自己紳士的形象。

    軍務大臣轉達了帝國皇帝和老宰相對阿克哈馬城主的問候,克羅尼澤還以私人身份感謝他對帝國做出的貢獻。一番表彰的話語之後,緊接著就是要求了。埃瑟林頓從懷裡拿出一張晶石卡:「這裡面有三千萬金幣。是第一批五百門新式魔炮的尾款,陛下讓我轉交給你。」緊接著他又拿出一張晶石卡:「這裡面是五百萬。陛下要我問你。這些金幣可以買多少新式魔炮地炮彈?」

    克羅尼澤的軍隊已經快達到了聖索科城,一路上縱兵洗劫,收穫頗豐。克羅尼澤現在不是沒有錢,而是有錢買不到軍火和糧食。

    葛征摸了摸下巴。心中計算了一下成本。又故算了一下自己庫存,然後道:「可以買五千枚炮彈。」「一千金幣一枚!」埃瑟林頓大吃一驚,葛征點了點頭:「舊式魔炮一炮地成本在三百枚金幣,我的新式魔炮一顆炮彈的威力頂得上舊式魔炮三炮,而且射速快,當然要貴一些。況且你也知道,現在打仗,魔晶石是戰略物資,價格飛漲……」

    埃瑟林頓擺擺手:「皇帝陛下很慷慨。他會答應你的報價地。」他這麼一說,葛征就知道克羅尼澤肯定已經給了他一個底價,只要不超過這個低價,埃瑟林頓可以自行決斷。

    軍務大臣又拿出來一張晶石卡,葛征只往他懷裡瞅:衣服地夾層裡面是不是有個儲物空間?

    「這是四千萬金幣。五百門新式魔炮!」埃瑟林頓緊盯著葛征。這一次他的語氣咬死:「馬上造、立刻造,能有多快、就有多快。」埃瑟林頓在炮彈的價格上沒有和葛征討價還價。就是希望葛征能夠盡快交貨。

    葛征存貨不少,三個月的時間兵工廠已經生產了八千枚炮彈,七百門新式魔炮了。所以他用手在桌子上一鏟,三張晶石卡哧溜一聲全部落進手心:「放心好了,三天之內我就為你準備好。」

    埃瑟林頓愣了愣:他本來以為生產五千顆炮彈,五百門新式魔炮,怎麼也要三個月的時候,自己就有藉口在魯爾堡再等三個月,到那時,戰爭最危險的時刻已經過去,自己可以放心的返回德爾遜,沒想到葛征只要求了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他就要被葛征給踢回德爾遜,軍務大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葛征帶著金幣離開了會議室,馬瑞斯趕忙跟在後面出去了,出了門馬瑞斯就破口大罵起來:「這個敗類,帝國蛀蟲,王座白蟻——大人您剛才看到了嗎,他聽到只能在阿克哈馬城再躲三天的時候,臉都嚇白了,這種懦夫怎麼能當上軍務大臣?哼!」葛征當然看見了,他嘿嘿一笑:「我原本想拖上十五天的,就是看到了他地表現,我才改成三天的。這種傢伙留在身邊看著就討厭,把他踢回德爾遜去。」馬瑞斯又有些擔心:「大人,如果埃瑟林頓因為這件事情忌恨上您了,那對我們的城市升級就很不利了……」葛征擺擺手:「放心好了,戰爭結束,他這軍務大臣的位子也就坐到頭了——嗯,可能都等不到戰爭結束,克羅尼澤可不是個昏庸的君主。」地美味了!」葛征心滿意足地摘下脖子上雪白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摸著自己圓滾滾地肚皮心滿意足的說道。神廚敦克笑呵呵的站在旁邊,不停的用圍裙擦著自己的手:「老爺吃飽了嗎?要不要我再給你做點?」「行了行了,飽得不能再飽了。」葛征笑道。

    吃飯對於現在的葛征來說,完全是滿足口腹之慾,葛門的心法吸納天地靈氣,其中蘊藏的龐大能量完全可以攻擊身體所需,根本不必再從食物中攝取養分。不過敦克的手藝讓葛征百吃不厭,在博列島上的粗糙食物,別人吃得開心,葛征卻覺得難以下嚥。

    索爾格維倫難得有一次不跟他搶,葛征一人掃蕩了一桌子的食物,才發現索爾格維倫斜靠在椅子上。雙腳搭在另外一隻椅子的靠背上,懶洋洋地看著他,眼睛中燃燒著對食物的衝動,卻始終克制著自己沒去碰刀叉。葛征笑道:「你今天怎麼了?」索爾格維倫撇了撇嘴:「你在海外受苦那麼多天,我總不能那麼不近人情,還要跟你搶這一頓。」葛征微微一笑。索爾格維倫沒有意識到自己用到了「人情」這個詞。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一頭龍,是後花園森林之王。一頭原本不講人理的巨龍。

    他將雙腳從椅子上放下來,雙手抄在口袋裡說道:「有個消息你可能會感興趣,巨人山脈以西的帝國疆域全部淪陷,但是巨人山脈以東的帝國腹地卻流傳著抵抗者的傳說。據說在山脈以東。唯一沒有陷落地城市就是羅林格爾城。」

    他話沒說完。葛征就意識到是什麼消息了,臉色立刻就變了。「你為他們做了什麼沒有?」葛征問道。索爾格維倫吹了個口哨:「羅林格爾城裡有那個奸詐的商人、總想從我這裡騙走金幣地諾羅敦,還有一頭只要是吃飯一定和我搶的母老虎,我為什麼要為他們做些什麼?」葛征的臉都氣綠了,索爾格維倫這才聳了聳肩膀說道:「從我的角度來說,我是絕對沒有理由為他們做些什麼地。但是這是你地城市,我只是代為管理。所以用你的金幣,為你關心的人做些事情,我還是可以代辦的。我給他們送去了十門新式魔炮和五百顆炮彈。」

    葛征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笑罵道:「下次你要是再這麼分成兩截說話,我就把你的舌頭拽出來在你的脖子上纏一圈,幫你打成貴族領結……」

    索爾格維倫呵呵一笑,他倒不覺得葛征這話自大:有狼鴉和自己的夢中情人幫忙。把自己的舌頭從嘴巴裡拽出來打領結。似乎並不是太難。團地魔法師們。用儲物空間運走了五百門新式魔炮和五千枚炮彈。葛征知道這些炮彈支撐不了多久,他已經命令兵工廠增加炮彈的生產量。

    埃瑟林頓幽怨的像個新婚離別的小媳婦,帝國皇家魔法師團的魔法師們出發之後,他找了無數個藉口,又在魯爾堡內賴了四天,才極不情願地在三千人地衛隊護送下離開了魯爾堡。

    看到他的衛隊旌旗招展,隊伍浩浩蕩蕩拉得老長,馬瑞斯氣地再次大罵:「這個廢物!新式魔炮和炮彈關係著帝國的存亡,他不肯派兵護送,把所有的士兵都留下來保護自己,這個膽小鬼、懦夫,奧斯塔男人的恥辱!」

    送走了埃瑟林頓,葛征可以開始和那些貴族的家臣們談生意了。新式魔炮的帝國採購價為八萬枚金幣,每一門還附送炮彈五十顆。不過國家採購價肯定是最低的。葛征眼中真正的肥羊,就是這些貴族們。二十多家的家臣,葛征不可能一個一個接待,他索性公佈了價錢:新式魔炮五十萬金幣一門,炮彈三千金幣一顆。

    新式魔炮雖然不是准神器,但是威力比起一級准神器來說並不差多少,五十萬金幣的定價對這些富得流油的貴族們來說不算什麼。

    貴族們的採購量很小,每一家估計也就是三五門。他們只需要扼守住主要城市,保住自己家族幾百年積攢下來的財富不被十三國的兵匪們洗劫一空就行了。

    相對於大陸東部的四大帝國,西方諸國實力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這些小國偏安一隅,大多數國家的君主都沒什麼志向,只想做個太平君主,國與國之間相安無事,幾百年也沒打幾次仗,軍隊的戰鬥力很有限,士兵的意志薄弱。如果不是有金幣的誘惑,搭起雲梯爬上去攻打樓高牆厚的城市,這樣危險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即便是有金幣的誘惑,就連十三國的將領們也都在考慮,代價和收益的問題。如果攻打一座城市付出的傷亡過大,損失大於收穫,他們寧願棄城而走。

    所以只要有幾門新式魔炮坐鎮,敵人漫山遍野湧上來的時候,放上幾炮炸死幾十人。就能讓十三國的兵匪們望而卻步。只要不阻攔他們向前推進,他們就會放過這座城市。

    葛徵地價格一公佈,把那些家臣們嚇了一跳。畢竟這些貴族都是帝國的實權階層人物,也能打聽到北方前線上那些新式魔炮的價格。他們本以為可以用那個價錢拿到新式魔炮,又財大氣粗的貴族家族甚至還準備購買上一百門,把自己的家族名下的幾個城市佈置得固若金湯。

    葛徵地價格一公佈。家臣們立刻通過遠距離傳聲魔法陣和家族聯繫,葛征那不知道躺在地球上哪個角落裡的十八代先祖都被刨出來依次侮辱了一番。

    有人想通過帝國軍部搞幾門便宜地魔炮。可是這些魔炮是帝國戰爭能否獲勝的關鍵,克羅尼澤親自盯著數目呢,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中飽私囊。於是三天過去了,繞了一圈的貴族們又開始聯繫身在魯爾堡的家臣。

    葛征咬死了價格不放鬆。擺明了利刃宰羊。

    這幾天葛征躲起來不見客。不管拿著什麼人地名帖一概不見。外面貴族們急得亂跳,裡面葛征在拿著晶石卡搭積木。不到十天時間,他地存款一下子就超過了一億金幣。諷刺的時候,當他一門心思掙錢時候,總是覺得沒錢。現在不需要這麼多金幣了,金幣卻自動送上門來。似乎不論是在地球還是在異界,都是這個情況。

    他在冒險者工會掛了一個任務,一億金幣,求購黑澤九籽草。這個任務也知會了煉金術士協會。只要有人出售,價錢還可以商量。幾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這種材料畢竟不是一般的東西,不可能像集市上的白菜一樣每天都有人賣。葛征準備好了錢,現在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他已經盡力了。錢籌夠了才有可能買到材料。如果連錢都沒有籌夠。有人賣的時候你沒錢買,那才是讓人後悔莫及的事情。

    此外還有一線希望在鬼舟身上。葛征琢磨著怎麼樣讓他給自己弄來黑澤九籽草。又不引起他的懷疑。要不要把所羅門魔神柱的方程式獻出去呢,葛征有些猶豫。所羅門魔神柱所需地材料正好就是這三種材料,但是葛征擔心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萬一他們不但不給自己黑澤九籽草,反而向自己討要方程式可怎麼辦。

    「先生……」康明斯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有人求見。」葛征的「積木」搭了一半,手上一斗,嘩啦一聲垮了下來。「不見,不是跟你說了,誰來了也不見。」

    「呵呵,連我也不見嗎?」一個聲音響起,葛征耳朵一動,無奈的笑了:「那些貴族的鼻子可真靈啊,竟然能把你給趙出來。」德克蒙特笑呵呵地走進來:「我也是沒辦法,二十多家一起找上我,有認識地又不認識的,不管人不認識,反正大家都是帝國貴族,中間有三兩個人搭橋,就能搭上關係,你一口氣宰人家幾十倍,也難怪人家不願意掏錢,哈哈哈……」

    老友相見,葛征雖然不願降價,卻也不能一口回絕。他請德克蒙特坐了下來,取出一瓶酒來:「這是我敲詐莫瑞森地,來嘗嘗。」他絕口不提自己被莫瑞森敲詐,要周遊另外兩塊大陸的事情。

    德克蒙特問了問酒氣,笑道:「好酒哇!」兩人碰杯,抿過一口,德克蒙特首先切入正題道:「葛,真的不能便宜點嗎?」葛征心中一動,看了看德克蒙特,問道:「你還想重返德爾遜?」

    德克蒙特面色微微一變,遲疑一下,放下酒杯坦然道:「沒錯,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在王城內繁衍,我不想在我這一代被趕出來,我死後無法面對祖先。」如果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德克蒙特也不會來找葛征。這二十多家貴族可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有他們幫助,等到時局穩定,德克蒙特返回德爾遜王城輕而易舉,而且還能撈個不錯的職位。

    葛征現在對金幣的渴望已經不那麼強烈了,他考慮了一下,點頭說道:「那好吧,魔炮便宜二十萬,但是炮彈不能少。」魔炮便宜一點,貴族們買得多了,炮彈的消耗量就會增大。時間長了,葛征並沒有真的損失多少,還讓那些貴族們欠下德克蒙特一份大人情。
bobo0702 發表於 2008-12-31 22:24
第一百三十六章 煉金符號

    德克蒙特如果能夠回到德爾遜王城,對葛征來說也有好處。其實這件事情是個雙贏的結局。原本一口咬定,死不降價的葛征,在德克蒙特出面之後一口氣降了二十萬,也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德克蒙特在葛征心目中的份量。

    整個帝國現在都看清楚了,如果葛征把握好新式魔炮的契機,魯爾堡將成為帝國新的兵工廠。那將來葛征的價格將是不可估量的。水漲船高,德克蒙特的份量也跟著重要了起來。

    二十家貴族,平均每一家購買了三門新式魔炮,每一門炮配了五十枚炮彈,雖然只賣出去了六十門,但是葛征的收入達到了兩千七百萬金幣。這可比和克羅尼澤做生意賺得多了。

    葛征現在對於金幣的慾望不是那麼強烈了,但是金幣總是越多越好。所謂有備無患,萬一得到材料的人獅子大開口,要上幾個億,自己也要能拿得出來才行。

    新式魔炮之後,葛征還有一系列的計劃,各種武器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成形,只要給他時間,很快就能夠將構思轉化為樣品;只要給兵工廠時間,也很快就能把樣品轉化為產品。

    不過在這之前。葛征還有一件事情要做。他揣著從博列島地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那張「藏寶圖」,沿著波爾特蘭堡塔樓那狹仄的環形樓梯慢慢往上爬,他的實驗室在波爾特蘭堡的最高處----這是為了整個波爾特蘭堡的安全著想。葛征剛走到一半,後面管家康明斯追上來:「先生、先生,有您的一封魔法書信!」葛征一回頭,康明斯手中高舉著一隻綠色信封朝他揮手。

    綠色有示好地意思,葛征卻很奇怪。有什麼人會給自己寫信呢。康明斯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交給他,然後自己下去了。葛征爬到實驗室。讓狼鴉守在外面,自己進去。

    將那張藏寶圖先放在桌子上,葛征拆開了信封。

    「親愛地葛,你好。冒昧來信多有打擾。我想我們在博列島上的小小誤會已經澄清了吧。雖然我知道你是一個心胸寬大的人,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寫了這封信,希望能夠得到您的確認。是我讓皮埃爾去鑒定你地作品,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將至上最真誠地歉意,希望你能夠接受。」

    「另外,順便說一句,請您轉告您的朋友,我一直很認真地完成他們考核我的任務,我很期待成為你們中的一員。如果我能夠有幸加入,我將萬分榮幸。謝謝!」

    落款是:誠惶誠恐的魯蘭‧克洛爾。

    葛征嚇了一跳:魯蘭‧克洛爾,末日法神,那個傲慢自大,無比狂妄的傢伙。古魔學院院長!這封措辭卑微、甚至有些諂媚肉麻的綠色魔法信。竟然是這個傢伙發來的。他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末尾的印戳,沒錯正式魯蘭‧克洛爾地徽章。葛征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提到了皮埃爾,證明葛征在博列島上的猜測沒錯。雖然沒有提到學院交流賽,但是古魔學院不高不低正好在第二名,恐怕也是這一屆交流賽之中實力最強的古魔學院有意相讓。可問題是、難道僅僅因為狼鴉,魯蘭‧克洛爾就要這樣討好自己?

    他又將這封並不長的書信看了一遍,一些疑點浮上心頭:我的朋友?考核任務?怎麼聽上去是在說鬼舟呢?難道他也知道治神者地存在。葛征相信魯蘭‧克洛爾不是個煉金術師,他應該不符合治神者地條件啊。他越想越覺得混亂,腦子裡好像有無數條線索,卻又沒辦法把其中任何的兩條聯繫在一起,最後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手上的這封信收好。魯蘭‧克洛爾然自己「轉告」什麼,自己卻不知道應該去向誰轉告。

    把這件事情暫時丟在了腦後,葛征開始集中精力來攻克那張藏寶圖。冒險者工會的鑒定師們已經鑒定過了,這肯定是一張藏寶圖。但是葛征第一眼看到上面的線條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一張煉金方程式。沒有什麼理由,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對於煉金術師來說,方程式絕對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葛征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煉金術士,但是卻也從帕拉切爾蘇斯那裡學到了這一「職業習慣」。

    五百萬金幣還是用抵價金徽支付的,而且又確定是一張藏寶圖,不管怎麼算,葛征都覺得這筆買賣自己不虧。

    藏寶圖是用一種質地柔軟的獸皮製成的,上面沒有什麼魔法力的波動,應該不是魔獸的皮。不過能夠保持這麼久的時間,這張獸皮顯然經過了特殊的處理。

    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將藏寶圖拿出來之後,渾然沒有了那種感覺。葛征就坐在它的旁邊,這麼近距離內看著藏寶圖,上面最細微的線條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卻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山就是山、河就是河、樹木就是樹木。葛征把藏寶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個遍,也沒有再找到那種感覺。

    他又試圖用解密方程式的方法來破解這張藏寶圖,得到了一個個莫名其妙的結論,葛征知道自己的探索方向根本就是錯誤的。

    他丟下了方程式,自己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又拿起方程式來看了看,突然靈機一動。將那張藏寶圖掛在牆上,然後自己慢慢後退。距離不斷拉大,藏寶圖上地一些線條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當他退出五米之外的時候,那種感覺又回來了。朦朧的藏寶圖圖案,又有了那種煉金方程式的感覺!

    葛征大喜,搬來一張椅子放在那個位置上,然後準備好了莎草紙。一面破解,一面在紙上記錄下來。

    鋼筆已經擰開了。可是葛征的手卻停了下來。可能是因為實現比較模糊,所以圖案顯得很不「穩定」,一會兒看起來像這個東西,一會看起來又像那個東西。葛征頭疼起來。他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盯住了藏寶圖,務必要找到一個統一的思路。然而越是集中精力,他地思維越活躍,結果是腦海中的聯想越來越多,根本不可能統一。

    葛征嘗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他惱火地一丟手中的鋼筆,有些洩氣的坐在椅子上。

    如果有一張方程式不能破解,對葛征來說就好像多了一塊心病。心裡面的感覺就好像有只小貓在抓。他不可放棄。又嘗試了好幾次,大量地消耗精神力,搞得他有些頭暈腦脹,卻還是一無所獲。這一次葛征是真地沒辦法了,他丟下手裡的鋼筆和稿紙。自我安慰道:「也許它本來就只是一張藏寶圖呢。」

    不過這個自我安慰的說法並不能讓葛征自己深信不疑。他想了想,索性找人去按照這張藏寶圖尋找。把這張圖帶著離開自己,自己也就少了一塊心病。

    不過這個尋寶的人卻要好好考慮一下。經過了在博列島上這麼長時間,博辛瓦值得信賴。葛征想到了索爾格維倫,他也是一隻巨龍,就算著寶藏的主人還活著,有索爾格維倫在也不用擔心學生們的安全。葛征點了點頭,決定讓索爾格維倫帶隊,正好給學員們一次鍛煉的機會。自己身邊還有狼鴉,還有阿穆尼亞他們,人手足夠了。

    葛征出了實驗室,讓人去吧博辛瓦他們找來。沒過多久,博辛瓦、佩琳還有薇席三個人一起來了。葛征知道博辛瓦對佩琳有些「非分之想」,他和佩琳在一起可以理解,怎麼薇席也在呢?

    葛征看看博辛瓦,後者作出了一個無奈的神情,顯然他對這盞魔法小燈泡也很無奈。

    葛征懶得管他們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將那張藏寶圖打開:「大家過來看一下,這是一張價值連城地藏寶圖,根據可靠消息,它會把你們帶向一座巨龍的寶藏……」

    「這是一張藏寶圖?」佩琳疑惑的看著那張圖,左看看右看看,又朝後退了幾步再看看。然後她很肯定地搖搖頭:「這不是一張藏寶圖,這應該是一張煉金方程式。」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葛征的錯誤,佩琳的語氣雖然很平靜,但是眼睛裡面閃爍地興奮光芒還是出賣了她。

    葛征卻沒什麼興奮地,他隨意的擺擺手:「我開始地時候也覺得這是一張煉金方程式,可是最後我卻還是認定它是一張藏寶圖。好了,別打岔了,都過來,我有任務交給你們。」博辛瓦很聽話的走到桌子旁邊,佩琳卻拒絕過去:「老師,絕對不會錯的,有一張方程式隱藏在這張藏寶圖中。」

    老宰相的孫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得到葛征的許可。她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拿出紙筆,站在五步之外看著那張藏寶圖,看一眼在紙上畫一筆。簡單幾下,已經勾勒出一張粗線條的方程式來。

    葛征有些意外,他其實並沒有死心,只是不想這個問題繼續困擾自己罷了。佩琳難得有個機會打擊葛征,當然盡心盡力,將這張方程式畫的十分精美。勾勒完了線條之後,她又打發博辛瓦去調些油彩來。博辛瓦很樂意被她支使,屁顛屁顛的去了。

    油彩拿來,佩琳一點一點地填充進方程式,然後放出一顆火球在紙張上放轉動幾圈,將油彩烤乾,一張嶄新的方程式出爐。

    佩琳兩隻白玉般的手指捏住莎草紙的兩個角,從葛征一揚眉毛,將那張紙拎了起來。

    葛征看了一眼,的確有種似曾相識地感覺:這就是專一啊。葛征就是沒辦法從那些紛雜的訊息中,找到一條專一的思路。

    其實這完全不能怪葛征,成年人接觸的訊息太多,腦海中產生的聯想自然也多。葛征的精力更加複雜,他的腦海中裝著兩個文明地資料,聯想起來更加複雜。而這張方程式所有的線條勾勒地似是而非,以葛征這種複雜的思維來看。實在難以在那麼多的「可能性」之中找到一條統一的思路。

    而佩琳就完全不一樣,她地心思要單純地多。腦海中不會產生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聯想,思路很容易統一起來。

    「怎麼樣?」佩琳自從葛征進入東勝學院,就一直被他壓制著,這對於一直心高氣傲的宰相家大小姐來說。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今天終於抓住葛征的錯誤扳回一成來。佩琳興奮的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眉毛了。

    她很想裝的淑女一些,不能「眉飛色舞」,不過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了。

    葛征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幅勝利者地姿態。托馬斯‧利伯就是因為經常在葛征面前這麼做,所以才落得那個下場。偏偏佩琳與敵鬥爭經驗不足,犯了葛征的這個忌諱。

    葛征淡淡一笑:「不怎麼樣。既然你這麼自信,這張方程式我就交給你了。如果在這個學期結束之前,你不能破解它,你就別想畢業!」

    佩琳已經是四年級的學生了。這個學期過後就要畢業了,可是葛征留給她這麼一道「畢業設計」,佩琳一聽,臉色立刻變了。

    佩琳小姐在剛才畫這張方程式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腦海中思考過了,她雖然看出來這是一張方程式。但是對於破解卻沒有半點把握。如果這張方程式就是自己地畢業設計。那麼她只能悲哀地相信,自己恐怕是拿不到東勝學院的畢業證書了。

    如果是在以前。東勝學院還在德爾遜王城內,拉米爾院長和自己地祖父是好朋友,她當然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可是現在,東勝學院被打上了深深的葛氏烙印,在阿克哈馬城治下的波爾特蘭堡,「拉米爾的東勝學院」正在慢慢的被改造成「葛征的東勝學院」。她還真有些擔心,自己將成為東勝歷史上第一個,作為學院交流賽選手而沒有拿到畢業證書的學員。

    儘管她只是備選選手。

    佩琳憤怒的瞪著葛征,她百分之一千的肯定,這是葛征私人的打擊報復。可是葛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佩琳,你很有潛力,對不同天賦的學員,我有不同的期待。對你的期待,當然要高一些。」這些輕微的誇獎不過是他為難自己的借口---佩琳很清楚這一點。

    她很想當場合葛征大吵起來,不過她沒有,她不想再給這個可惡的傢伙什麼把柄。她拿著自己畫出來的方程式,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博辛瓦兩頭為難,喊了一聲「佩琳」,又回頭看了看個葛征,葛征沒什麼表示,他連忙追了出去。

    薇席坐在椅子上,兩隻小腿耷拉著不斷晃動,紅色的小皮靴碰得啪啪響。她手裡捧著零食,吃的津津有味。「嗚嗚……」她往自己嘴裡塞了一把零食,說起話來有些含混不清:「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嘎吱嘎吱的嚼了幾下,又繼續說道:「你只是嚇唬嚇唬她,不過她可要既恨你一輩子了……」

    葛征板著臉:「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嚇唬她?」薇席咯嘰一笑,指著自己的粉嘟嘟的小鼻子說道:「我聞出來的。」葛征眉頭一皺,算了,跟小孩子沒辦法交流。

    他抬腳走了出去,薇席從椅子上蹦下來追了上去:「喂喂,你別嚇唬我家大寶貝了,我請你吃零食……」兩人一走一追,一出門就看見阿穆尼亞多在牆角向外探著腦袋,像一隻烏龜一樣。薇席大喊一聲:「手下敗將快點過來幫忙!」阿穆尼亞臉上大紅,他已經榮升戰士系主任導師,卻被自己的手下這樣呼來喝去,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他想跑,薇席卻已經飛快的追了過來,阿穆尼亞一遲疑。薇席已經到了面前,一把捉起他地大手,將他拉了過去:「快點快點。」

    被那只柔軟的小手一握,阿穆尼亞渾身酥軟,搖搖晃晃、飄飄欲仙的跟了過來。葛征看到他那享受的神情,做了一個嘔吐的姿式。

    葛征可不願意在這裡繼續看阿穆尼亞這怪叔叔意淫小蘿莉,他很認證的看著薇席的眼睛問道:「你能保守秘密嗎?」「當然能!」「那好。我保證佩琳一定能畢業,行了吧?」他說完飛快地走了。身後傳來阿穆尼亞的聲音:「薇席。我帶你到閣樓頂上看金魚吧……」

    葛征逃離了老男人地罪惡,急匆匆地趕回自己的實驗室。佩琳畫那張方程式的時候,葛征一直在她身邊看著,整張方程式他早已經印在了腦海之中。趕回實驗室。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破解出來。到了實驗室外面。葛征跟狼鴉下了死命令:「不管是誰,也不准他進來打擾我。」狼鴉身子一橫,寬闊地身軀將實驗室地窄門擋了個嚴嚴實實。

    葛征進了實驗室,拉過一張桌子來,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

    這張方程式和葛征之前見到的那些方程式有些不同。因為已經隱藏在藏寶圖之中,進行了第一道「加密」,所以方程式上沒有了各種寓意晦澀的圖案,整個方程式有八個圓組成,一個在內。七個在外;其中寫滿了各種神秘的符號,每一個圓對應著一行魔法語言。

    魔法語言很好理解,是斯賓森魔法語體系中古老的索羅斯魔法字符,一行字符能夠表達出一個完整的煉金操作過程。比方說外圍七個圓之中第一個圓對應的那一行魔法字符表示「研碎顆粒、混合充分、灰浴加熱」。

    難點不在於魔法語言,難點在於那八個圓。

    每一個圓分為兩層。外層是黃色內層是紅色。紅色內層中有一顆七芒星,七芒星的中央有一個煉金符號。

    在圓的黃色外層上。對應著七芒星地七個角,各有一個煉金符號。

    而中央那個圓中心是空的,只有外層一圈紅色,紅色圓環被分成了七個等分,每一等分對應著外圍的一個圓,其中畫著一個很古怪的煉金符號。

    葛征整體的統計了一下,這張方程式中地煉金符號有不少是重複地,外圍七個圓中的煉金符號一共有八種。不同地圓中心的符號不同,不同的圓七芒星的每一個角上的符號也不同。不過總共也只有八個符號。

    從十二點鐘方向開始,順時針看過去,以第一個圓為例,七芒星對應的七個符號之中,第一個符號是彎月形的,代表著物質銀。第二個符號好像兩個阿拉伯數字「3」重疊在一起,代表硃砂。第三個符號像阿拉伯數字中「4」和「2」的結合體,它代表著木星,也對應代表著錫。第四個符號是一道圓弧,下面一個小圓圈,下面一個十字,這個符號代表汞。第五個符號一個小圓圈上帶著一個斜箭頭,代表鐵。第六個符號一個圓圈中間一點,代表金。第七個符號一個小圓圈下面一個十字,代表銅。

    七芒星中間的那個符號,是一個圓圈中間一橫,代表鹽。

    這八個符號,煉金符號集注中都有記錄,不用費心思去才,但是它們在每一個圓之中先後順序的不同,就會導致不同的產物。葛征猜測先後順序的不同,也就是在煉金的時候加入的順序不同。

    除了這八個符號之外,中央的那個單層圓之中的七個符號才是真正難以理解的東西。如果僅僅由外面七個圓,恐怕佩琳也能破解這個方程式,但是加上中間的那個圓中的符號,就連葛征都覺得有些頭疼了。

    煉金符號不同於圖案。如果是圖案,葛征還可以憑借自己淵博的煉金知識猜測,但是煉金符號比圖案更加抽像,其中隱藏的含義更加隱晦,葛征看著那七個大約是書寫這張方程式的人自創的符號,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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