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我爺爺和我奶奶的文胸奇緣
作者︰禾豐浪
陳喬的問話，似打開了老頭子心中封塵已久的百寶箱。此刻他默默地享受那份久別重逢的滋味……
“為什麼叫獨守胸圍？是不是個很可笑的名字!可那卻是一點也不好笑，那是一個動人的名字。它象征了一個男人對愛情矢志不渝，對自己心愛女人的一生守候！”老頭終于動容地說。
“正如我說的,我的爺爺那時是在一家洋人的工廠里做事，生活過得很艱苦,但他卻感得很幸福。因為那里，有一個他喜歡的女孩子。她做小工，同從鄉下里出來。我爺爺那時方氣方剛呢！他偷偷暗中留意那個讓她砰然心動的姑娘。”
“可是他卻發現姑娘常常眉宇緊鎖，似是呼吸不過來，很痛苦的樣子。我爺爺作憑他做內衣的經驗，終于發現了其中的秘密。”色老頭安詳地說，象在回憶自己的戀愛故事一般。
陳喬听得入神，那是上世紀的愛情故事呢！平時只能在電視中看到那些舊上海的民國戲。那是個痴男怨女緋纏，亂世佳人輩出的年代！
“原來那女孩平時是束胸的，束得緊緊的。那是以前鄉下女孩子的習俗，就象裹腳的女人一樣。這樣未免讓肺部呼吸很不暢順。偏偏加上工廠里環境雜亂，空氣污濁。長期下去，對姑娘的身體就非常不好。我爺爺就想送一對廠里的文胸給她，可是那是在當時非常昂貴的，只有貴婦夫人或者洋化的千金小姐才有資格戴。”
“我爺爺買不起，于是就悄悄地從工廠里偷出了一些布料來，想親自給她回去做一個。可是很不幸，他給洋管工發現了，結果被毒打了一頓，奄奄一息。但那洋人老板對我爺爺還是看重的，因為他平時做事勤勉，刻苦耐勞。于是我爺爺就沒有被開除。只是被無聊的男人們和守舊的女孩子恥笑他惡心，想女人想到發瘋罷了。”
“但我爺爺沒有死心，他偷偷地潛心學習制造文胸的技巧。回來就拿廢布自己試著加工，裁剪，縫拼。最後他終于造出了第一個文胸出來。于是他將它送給那女孩子。可是很不幸，給女孩子罵了一頓。”
“但我爺爺毫不動搖，一而再，再而三，苦口婆心地給她講解戴新式文胸的好處，數說束胸的壞處。那姑娘沒法子，她不能整天讓一個男人纏著她老說文胸啊，給別人知道了就不好。結果她總算勉強同意試戴，但是感覺卻很糟糕，一點也不舒服。”
“那姑娘認為我爺爺在欺騙她，目的是存心輕薄她罷了。我爺爺漲紅臉說，因為不知道女孩的胸圍尺寸，所以才做得不合適。如果能讓他為姑娘量準一下胸圍，他一定能做出最舒服的文胸出來。這個大膽的要求，結果是招來姑娘一個狠狠的一個耳光。然後就是姑娘最後卻給他量度了！”
“可是我爺爺那時的技藝不是很熟練，經過一次的度量，做出的仍很不準確。因為他不懂其中身體量度，與實際裁縫尺寸之間的差異。所以只能反復地摸索，姑娘氣得又給給一個耳光。只好又不停地讓我爺爺給她量度尺寸，不斷改良，終于做出了最合適她的舒服文胸出來。”
“姑娘穿著我爺爺親手做的文胸，感到自己象那些千貴族千金小姐一般幸福。她想不到世上竟還有如此耐心溫柔，心靈手巧的男人。姑娘要我爺爺馬上娶她。我爺你爺傻了眼，想不到朝思暮想的人兒，竟然可以那麼輕易就娶到。”
“那姑娘，也就是我奶奶說，自古男女授受不親，做胸衣時什麼尺寸，里外都給你度摸個遍了，叫她以後怎麼見人？難道他就不想負責了麼？這樣，我爺爺就憑借親手做的第一個文胸賺回了個老婆，從兩人一生相濡以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