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競技] 冠軍教父 作者:林海聽濤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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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 2008-10-1 04:01:2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90 608554
theimp 發表於 2009-8-30 10:49
卷八 雲淡風輕 第七章 去見邁克爾

    一晃眼。新賽季已經開始半個多月了。諾丁漢森林一勝一負一平。這成績真是中庸。叫人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除非上網。唐恩很少能夠的到諾丁漢森林的消息。因為他現在在美國。

    在這半個多月。他也完成了一件大事——他的第二本自傳終於出爐了。在全球多個國家同步發行。唐恩宣佈這將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部自傳。既然他已經退休了。那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好寫的呢?

    這本自傳回顧了唐恩的全部執教生涯。和上一本的區別是國家隊的部分佔了很大的比重。同時他也第一次在自傳中披露了他當初從諾丁漢森林離開的詳細過程。儘管這已經在他離開之後被媒體們挖掘的差不多了。

    接著他帶著特瑞莎飛去美國洛杉磯。參加在那裡舉行的一個新自傳簽名售書活動。之後。經過妻子仙妮婭和好友貝克漢姆、湯姆。克魯斯的介紹。和一些好萊塢的明星、導演們見面。商談他的另外一件大事——拍自傳性質的電影。這部電影由湯姆。克魯斯的聯美電影製作公司來製作。唐恩和仙妮婭也贊助了一大筆錢。畢竟是自傳性質的電影。並不是完全商業化的。這樣的電影不用對票房有多高的期待。主要是拍給喜歡唐恩這個人的觀眾們看的。如果想要看看世狂妄同時也是最成功的主教練的故事被搬上熒屏。那麼這部電影就不容錯過。至於他是否受其他觀眾歡迎……那倒是次要的了。

    說白了。就是唐恩自己掏腰包。聯合朋友完成自己的一個小心願——把自己的故事拍成電影。

    作為製片人。克魯斯則認為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體育電影題材——因為很真實的反應了英格蘭的足球文化。

    不過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卻有媒體表示了不同意見:

    「……和對手吵架。滿嘴髒話。和足總對著幹。批評裁判。狂妄自大。惹是生非……我真擔心這樣的片子拍出來之後教壞小孩子。反正我是不會讓我的兒子去電影院看這部電影的!」

    「這個消息粉碎了我因為世界盃冠軍而對他產生的最後一絲好感……一想到我將在大屏幕上看到他那張臉。我就覺的這真是一場悲劇……」

    克魯斯倒不在乎媒體們的譏諷。相反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作為一個在體育界中頗受爭議的人物。唐恩走到哪兒都伴隨著不同的聲音。可這也正是他的優勢。因為他足夠吸引眼球。電影製作方已經見識到了他這種特點所帶來的好處了——電影還沒開拍呢。就已經有不少媒體打電話到製片公司。詢問採訪事宜了。了免費的宣傳者。

    「作為一個預計片長一百分鐘的電影。我們肯定不可能把您的十五年執教生涯都拍出來。所以我們需要截取一些片段……」聯美電影製作公司的製片人正在給唐恩講他們這部劇的構思。而湯姆。克魯斯這個聯美的老闆。作為唐恩和仙妮婭的好友。則在一旁作陪。「這部片子也不是一個純粹的體育電影。我們希望表達出一種對足球運動的思考。」

    「我們認真閱讀過您的兩本自傳。」在這位製片人的手邊。放著兩本唐恩的自傳。下面一本是2013年唐恩執教十週年時出版的第一本自傳《十年》。上面這本則是剛剛在全球多個國家同時出版發行的新自傳《冠軍》。「我們認為最適合拿來拍的故事是您在森林隊的第一個賽季。確切來說是那半個賽季。極具戲劇性。同時令人深思……我很喜歡香克利的這句話:足球無關生死。足球高於生死。我覺的您在那半個賽季中所經歷的故事是對這句話的一種證明和反思……」

    還好這個製片人不是個不懂足球的美國人。而是蘇格蘭人。否則的話。那電影拍出來一定不倫不類——雖然蘇格蘭沒出什麼好球員。可他們出了不少好教練。對以教練為主角的電影確實有著自己的見正在安靜聆聽的唐恩卻突然打斷了對方的滔滔不絕:「對不起。我可以問個問題嗎?你剛才是說要拿2002-2003的下半賽季所發生的故事來當做電影的原型?」

    「是的!」製片人答道。「雖然最終您的球隊衝擊超級聯賽失敗了。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在影片的尾聲把您所取的的所有成就一一列出來……」他以為唐恩在擔心那個賽季的最終失敗無法令觀眾滿意。

    哪知道唐恩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捏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恐怕這件事情我的找個人商量一下……」

    湯姆。克魯斯看了看坐在唐恩身邊的仙妮婭。仙妮婭向他報以無奈的微笑。她也不知道唐恩怎麼了。

    「那麼好吧。我們下次再來……」克魯斯看了眼去開車的製片人。回過頭對唐恩說。「你會在這裡呆多久。托尼。」

    「放心。要呆一陣

    製片人將車開過來。克魯斯和唐恩夫婦一一擁抱之後告別。待他離開之後。仙妮婭問道:「你要找誰商量電影的事情?」

    「一個老朋友。」唐恩對仙妮婭笑笑。「很多年都不曾見面的老朋友……不知道他還是否記的我。」

    「要我陪你去嗎?」仙妮「不了。太久不見了。我怕見面尷尬。」唐恩輕輕拍拍仙妮婭的肩膀。

    小女兒在草的中追逐著蝴蝶。不時發出歡快的驚叫聲。而菲奧娜。伯納德則坐在白色的沙灘椅上。翻看雜誌。時不時開口叫她的女兒小聲點。

    「香儂。小聲點。你會吵到鄰居的!」

    「別怕裙子弄髒了。我可是昨天才給你洗乾淨的。」

    不過女兒的叫聲其實一直在提醒她這個當媽的。女兒在幹些什麼。等這聲音沒了才不對頭呢。

    現在。菲奧娜就感到不對勁了。因為她的女兒一直沒有再發出歡叫。她扔下雜誌。抬起頭來尋找自己的女兒。發現香儂正在院子門口。怯生生的看著一個站在門外的陌生男人。

    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深色西服。還帶著墨鏡。就站在半人高的院門外面。

    「我們不需要吸塵器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她起身走到女兒後面。拉住了女兒。

    「我不是來推銷東西的。夫人。請問這裡是邁克爾。伯納德先生的家嗎?」那個男人很禮貌的問道。

    菲奧娜點點頭。

    對面的男人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他將墨鏡取下來。放入上衣口袋中。「您好。夫是您丈夫的朋友。我們只見過一面。或許您已經不記的我了。可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我叫托尼。唐恩。」

    當邁克爾下班回到家。他發現門口多了一雙男人的鞋接自己的妻子問道。

    「你的朋友。」菲奧娜接過了丈夫的外套和公文包。

    「我朋友?」邁克爾一邊換鞋。一邊想會不會是自己在高爾夫俱樂部認識的那個銀行高管。或者是上次出去釣魚認識的那個律師……可是當他走進客廳。看到眼前來人的時候。卻愣住了。

    「嗨。邁克爾。」唐恩站起身來。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邁克爾。伯納德打了聲招呼。

    邁克爾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半天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聲音:「托……托尼?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幸好你們沒搬過家。否則我就找不到了。」唐恩笑道。「實際上我在洛杉磯也有房子。偶爾我也會來這裡陪我的妻子——仙妮婭。你知道的吧?不過很抱歉我一直沒來找你。因為嗯……那個。我擔心見到了你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聳聳肩。搖搖頭歎口氣。不過他隨後又展現笑顏。「看到你們有這麼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兒。我也很高興。」靠在媽媽身邊。好奇的看著他的爸爸和那個陌生的叔叔交談。

    「實際上我來找你們。是為了加文……」

    唐恩報出這個名字之後。伯納德夫婦都為之一震。

    隨後唐恩把他的來意告訴了他們兩個人。希望的到他們的回答。自打來了邁克爾的家。看到隨處可見的加文的照片之後。唐恩更覺的自己這趟是來對了。小加文在邁克爾和他的妻子心目中。一定還佔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既然要把加文的故事搬上螢幕。自己肯定要徵求他家人的意見。

    說老實話。唐恩以為邁克爾的妻子多半會激烈反對。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沒想到菲奧娜看了看邁克爾之後。竟然起身走了。「我去做晚餐。」

    隨後邁克爾盯著唐恩上下打量半天:「我聽說你退休了。」

    唐恩點點頭。

    「為什麼就要退休?」

    「呃……沒追求了。累了。」

    邁克爾笑笑:「沒想到狂妄自大的托尼。唐恩也有感到累的一天?真可惜……世界盃決賽很精彩。」

    唐恩聽到他這麼說有些吃驚:「你不是不看足球了嗎?和足球徹底絕緣了嗎?」

    「看看電視轉播還是沒什唐恩偷偷瞄了眼廚房:「你妻子……」

    「我向她坦白了。說起來還要感謝你。托尼。」

    「感謝我?」唐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感謝每次決賽你都寄給我門票。直到歐洲杯決賽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根本離不開足球……」邁克爾輕輕歎口氣。「雖然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去現場看球了。但是我也不用再把足球當作是很可怕的魔鬼。我的心裡總算是平靜了……你知道嗎。托尼?如果你兩年前來問這件事情。我想我和菲奧娜一定不會同意的。加文就像一塊壓在我們夫妻心頭的石頭。讓我們快喘不過氣來了。現在……」他攤開手。「我們同意你把加文的故事搬上銀幕。而且我覺的這是對加文的一種告慰。」

    這正是唐恩想要的回答。他很高興。條件反射般伸出手想要和邁克爾握手。沒想到邁克爾卻和他擊掌。

    「別把我當成談判對象了。還記的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托尼?」

    一聽到他這麼說。唐恩就笑了起來。「當然。那可真一段美好的回憶……」

    那個晚上唐恩給仙妮婭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晚上不回去了。就在邁克爾家裡住下。叮囑她和特瑞莎早點休息。然後他和邁克爾一直聊天。聊自從2003年的夏天邁克爾離開英國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像這樣愉快的聊天了。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喝酒。卻聊的滿面紅光。彷彿喝醉了一樣。

    他們有時候笑。有時候哭。兩個五十歲了的男人。卻還像年輕人一樣。一想起這十幾年的時光匆匆而過。就忍不住唏噓不已。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個人還是互相廝打的敵人。那時候他們兩個恐怕都沒想過日後他們可以坐在一起如此聊天。

    第二天一早。唐恩便告別了邁克爾夫妻和他們可愛的小女兒香儂。乘車返回了家中。

    隨後唐恩打電話同意了製片人提出的方案。告訴他可以那麼拍。其他的他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總之是有比他更專業的人士來操作。他也懶的去操心。反正到時候他就去客串一個小角色。過過癮就是了。

    接下來就是簽合同等一些瑣事。等把這些事情都忙完了。準備在洛杉磯的家中好好陪伴一下妻子女兒的時候。唐恩看了眼日曆。突然發現已經快到九月九日了。

    他的五十歲生日快到了。
theimp 發表於 2009-8-30 17:06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八章 五十而知天命

    「生日快樂,托尼叔叔!」

    當唐恩在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所聽到的第一句話是妻子仙妮婭趴在耳邊的輕聲細語。

    不過他卻笑不起來,反而歎了口氣,苦著臉看著正趴在自己身上的仙妮婭:「五十歲生日,有什麼好快樂的……」

    仙妮婭卻笑嘻嘻地說:「我不管那麼多,只要過生日就快樂!生日快樂,托尼叔叔!」她又重複了一遍,再給了唐恩一個早安吻,仙妮婭跳下床去。

    樓下已經有傭人保姆準備好了早餐。自從家裡有了孩子,這麼偌大的別墅,唐恩倒也不再堅持自己一家人住了,一到晚上特瑞莎就怕——房子太大了,哪怕把所有房間和走廊中的燈都打開,她也總是怕拐角處突然衝出來一個妖魔鬼怪。乾脆請點常駐的傭人和保姆,也給這房子增加一些生氣。

    而且哪怕日後唐恩和仙妮婭又帶著特瑞莎回到英國,這房子也依然留給那些下人們住。

    房子就是要給人住,否則不管多好的房子只要沒人住破敗的速度驚人,而只要有人住在裡面,經常打掃著,那房子也就日日常新。

    想通了這一層,唐恩也就不在乎自己的隱私什麼的

    唐恩也跟著起床,穿衣洗漱。而先他一步的仙妮婭也沒有在梳妝台前浪費時間的習,只要不是出外做活動,她都是素顏朝天。固然沒有宣傳海報和電影、廣告以及T型台上那麼靚麗動人。不過卻也一樣美麗。唐恩看久了,倒覺得素顏的仙妮婭更漂亮。

    這時候仙妮婭已經跑去敲女兒地門了。

    「特瑞莎,起床了嗎?」

    等到女兒蹦蹦跳跳地打開門,就被守候在門口的仙妮婭猛地抱在懷裡,撓她的胳肢窩。頓時小女兒銀鈴般的笑聲飄蕩的滿屋都是。

    唐恩不去理會母女兩個人在那裡嬉鬧,獨自進入衛生間,開始洗漱。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眼鏡中的自己,頭髮是黑色的,不過那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他用梳子去整理一頭亂髮,黑色表面下的白色可就遮掩不住了。全都蹦了出來。其實五十歲的人的頭髮不會白地那麼快那麼明顯地。可是主教練是用腦的職業,心理壓力也大,頭髮比常人白的快白的多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唐恩摸摸自己花白的頭髮,也無可奈何。身體的衰老並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

    只是臉上地溝壑越來越多,看起來還是有些鬱悶。穿越一次,雖然拿了許多冠軍,還有美女老婆。卻平白少了幾年陽壽,而且還沒有自己的子嗣,只能去領養一個。出的等價交換」啊,只是不知道那些冠軍和金錢是否和失去的幾年壽命與後代等價呢……

    將涼水拍在臉上,水花四濺。也隨之拍去了自己腦海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今日地早餐要比往日更豐盛,顯然傭人們已經得到了仙妮婭的特別叮囑,知道今天是男主人的五十歲生日。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嗎?」用餐的時候仙妮婭問道。

    「沒有。」唐恩搖搖頭。前幾日都在忙,今天總算是空閒下來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空閒,在未來一段時間裡恐怕都不會有什麼事情需要忙碌的了。唐恩覺得年齡越大,這生日也就越沒過頭,所以也沒有大張旗鼓的請人開生日派對,否則自己這家裡就成了好萊塢的名利場了。

    或許有人喜歡利用自己過個生日這樣的機會來結交什麼名人,以此來提升自己的名氣和地位。那是他們地自由。唐恩卻是不喜歡這麼做地。\/*/\這種時候。他就想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哪怕窩在家中地沙發上看電視。也好過去應酬那些明星們。反正他是足球教練,和好萊塢明星們不是一個系統的,去拍電影也只是客串一下,過把癮而已,倒不用巴結什麼人,看什麼人的臉色。

    唐恩這麼無慾無求的反倒來,生日總不能這麼平平淡淡的就過了吧?五十歲生日耶,人這輩子能有幾個五十歲生日……好吧,就一個。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如果就在家裡度過了,實在是心有不甘……

    看到仙妮婭在一邊獨自頭疼,唐恩勸道:「別想了,我哪兒都不想去的。」

    「那怎麼行?生日怎麼可以就呆在家裡?」

    「我可以陪你出去逛街啊。」唐恩攤開手。

    「是你過生日耶,又不是我,你陪我做什麼?」仙妮婭把眼睛瞪起來,盯著唐恩反問道。

    沒想到唐恩收起笑容,並沒有避讓仙妮婭的瞪視,反而很認真地凝視著她的雙眼,彷彿要透過她的雙眼看到她的內心一樣。直看到仙妮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說:「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是怎麼過這個生日,重要的是和誰一起過。我的生日願望就是和你,還有……」他看了一眼在旁邊吃早餐的女兒,「特瑞莎一起過。至於在哪兒過,怎麼過一點都不重要。窩在家裡看電視也好,去超市買東西也好,都一樣。」

    其實他還有話沒說出來,那些話說出來不太吉利,這樣喜慶的日子就不提了,他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唐恩這番話,發自肺腑,仙妮婭內心感動,表面上卻沒不怎麼做那些表面文章了,比如感動的淚眼朦朧啊、執手相望竟無語凝噎啊……她只是無奈的撇撇嘴。「反正你今天過生日,就隨你。」

    唐恩馬上把嬉笑搬回到了臉上。去逗女兒特瑞莎了。

    仙妮婭看著父女兩個人相處融洽。在心裡輕輕歎口氣。托尼叔叔竟然五十歲了……這件事情讓她想起來就很傷心,雖然她對托尼叔叔說「生日快樂」,可實際上她和托尼叔叔的心情是一樣地——五十歲之後地生日,只怕是越過越傷心喲。

    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十五年前,那時自己十三歲,托尼叔叔三十四歲。兩個人見面之後還有點誤會……一想到當時的托尼叔叔瞄著自己胸部瞅的色狼樣,仙妮婭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上了他的「賊船」下不來了……

    你說我當時才十三歲,怎麼就喜歡上了他這個中年大叔

    「笑什麼?」唐恩聽到仙妮婭的笑聲,回頭看著她,發現她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不過雙眼卻沒焦點。很明顯在走神。

    「啊……想你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仙妮婭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看著唐恩道。

    她這麼一說,唐恩也想起來了。自己還曾經被眼前的過呢……那時候自己剛剛輸掉一場重要的比賽,也輸掉了自己為之努力了半年地賽季,邁克爾離開了自己,遠渡美國,小加文則慘死於球迷騷亂中。心情簡直就是一團糟。但是和古靈精怪地仙妮婭的相遇,卻讓他隨後的心情豁然開朗,彷彿滿天烏雲都散了。

    唐恩突然想到一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

    自己和仙妮婭的這段感情倒挺符合其意的。十五年如一日,自始至終都彷彿是初見,他從來沒有對仙妮婭產生過厭倦。仙妮婭也沒有。或許是因為這十五年來都聚少離多的緣故嗎?

    「特瑞莎說起想去好萊塢玩,看人家拍電影。反正我生日嘛,悶在家裡總是不好。」唐恩把剛才女兒的願望告訴了仙妮婭,其實特瑞莎是不想看到爸爸和媽媽吵架,才故意這麼說地。

    仙妮婭自然沒有意見,拉起特瑞莎上樓穿衣化妝去了。

    唐恩則離開餐廳,在客廳中坐下來休息,等待母女二人。

    他並沒有等多久,既然只是出去玩,仙妮婭就只是化點淡妝。特瑞莎也只是換掉了在家裡穿的睡衣而已。

    看著仙妮婭牽著特瑞莎走下樓來。唐恩發現雖然是領養的孩子,黑髮的特瑞莎和深棕色頭髮的仙妮婭五官之間卻仙妮婭有一點中國血統。這麼看起來倒像是親生母女一樣了。人生下半輩子,有她們兩個陪著一起走,唐恩已經無慾無求了。反正時間流過就不會回頭,不管他多麼不願意,五十歲都來了。既然如此,與其在這裡感慨什麼歲月如水時光如梭,哀歎自己日漸衰老,不如和妻兒一起好好過。

    走下來地仙妮婭一眼就看到了唐恩的頭髮,她皺起了眉頭:「你不染染頭髮嗎?」

    唐恩搖頭:「不染了,以後都不染了。」

    仙妮婭大為驚奇:「你沒受刺激吧,托尼叔叔?」

    「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唐恩挽過仙妮婭的胳膊,「花白頭髮也挺好看的。」

    其實出去玩唐恩也沒玩的安心,他的手機總是接到朋友們打來的電話,好像是預先算計好的,全都是來祝他生日快樂的。邁克爾、伍德、布魯斯、唐、克裡斯拉克、沃克……搞得仙妮婭都有些不滿了。想想也不怪仙妮婭,本來是屬於一家三口的時間,卻被一個個電話隔成了碎片。

    「好了,也應該沒什麼人打電話給我了。」唐恩知道妻子有些不高興,說不上幾句話就會被電話鈴聲打斷,實在叫人惱火。「我把手機關機。可事情就是這麼巧,掌中地手機再次響著音樂震動起來。

    仙妮婭翻了個白眼。

    「好吧,這次不管是誰,我都直接關機。」唐恩瞥了眼手機屏幕,上面卻閃動著一個有些陌生了地名字——埃文。

    這個名字剛剛出現在唐恩眼中時,他竟沒想起是誰。正要掛掉之後再關機。手指卻在掛機鍵上空懸停了下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名字背後的人是誰了。

    問題是他怎麼會打電話給自己?自從2014年他和俱樂部結束合同之後,除了他後來又打了個電話,希望他重新回到森林隊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了。這時候打電話來給自己所為何事?不會也是來說一聲「生日快樂」地吧?

    唐恩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隨後他反應過來——接通了不就知道是什麼事了嗎?

    「見鬼……」他嘟囔著按下了接聽鍵。到耳邊,拉著特瑞莎快走兩步,逕直去逛商店了。

    「生日快樂,托尼!」電話那邊傳來了埃文.多格蒂地聲音,不過內容卻真是叫唐恩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聽到這麼熱情的聲音,唐恩越發搞不懂埃文打電話給自己是什麼事情了。……埃文。」想了一下。他沒有叫「多格蒂先生」。而是改稱更為親切一點的「埃文」。雖然當初離開的時候和埃文鬧的不太愉快,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又不是什麼殺父奪妻之仇,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呢?怎麼說,他那麼多冠軍,也有埃文一部分的功勞。

    「我聽說你去了洛杉磯?」電話裡的埃文.多格蒂似乎談興甚濃。

    「嗯,陪妻子。她有些想女兒。」唐恩卻不想和他多談。倒不是因為對埃文心生齷齪,而是他不想讓自己的老婆等得太久。如果一會兒她帶著特瑞莎從商店中轉出來,發現自己還在打電話,一定會爆發的……

    埃文.多格蒂似乎也感到了唐恩語氣中地冷淡,他只當是自己當初趕走唐恩讓他對自己心存怨恨。

    他苦笑一下:「托尼。你還在意當年地事情嗎?」

    「啊?」唐恩只愣了一下,就隨即明白過來。埃文顯然是誤會了。「哦,並沒有。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實際上我每個賽季的季票都有買的,偶爾我也會去主場看看球。」

    埃文當然知道,因為他在森林隊新賽季的第一個主場比賽中看到了唐恩的身影,就出現在深紅球場的看台上。你在看什麼?」

    特瑞莎覺得奇怪,媽媽帶著自己進了這家服裝商店之後,卻並不像往常那樣帶著自己挑選衣服,反而借口「自己看」轉到這個角落裡面。透過櫥窗向外瞅。

    「當然是看爸爸啊。」仙妮婭摸摸女兒地頭頂。又把目光投過去。

    「爸爸在和誰打電話?」

    「媽媽不知道。」

    雖然隔著櫥窗,仙妮婭也能看到唐恩的表情不像之前那幾個電話時那麼高興。

    究竟是誰在給他打電話

    雖然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可既然被提到了這樣的事情,說什麼也沒法繞過去。這個話題頓時讓埃文.多格蒂覺得唐恩距離自己又遠了些,因為電話那頭的語氣越發冷淡了……

    可實際上是唐恩著急仙妮婭一會兒就要出來了,如果這電話再打不完,他自己可就有苦頭吃了。

    意識到自己這麼冒失打電話,確實有些不太好。不適合再聊下去。於是埃文.多格蒂很禮貌地祝他玩的愉快,就掛了電話。

    等那邊電話一掛,這邊唐恩如釋重負,馬上將手機關機,再放回口袋中等著仙妮婭和特瑞莎購物歸來。

    不過他等來的是兩手空空的母女。

    「你們沒買什麼東西虛地問道。

    仙妮婭搖搖頭,開門見山地問道:「誰的電話?」

    「……埃文,埃文.多格蒂。」唐恩猶豫了一下,選擇老實告訴妻子。

    這個名字仙妮婭可不陌生,她皺起眉頭:「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只是說聲生日快樂。」唐恩聳聳肩。

    仙妮婭有些狐疑地看著她的丈夫,她太熟悉自己的這位丈夫了,他對足球的愛簡直可以超越一切,有些時候她經常會懷疑這個男人究竟是愛自己還是愛足球……

    「就這些。我們沒聊幾句,我擔心你出來看到我還在打電話,就隨便應付了他幾句。」唐恩生怕仙妮婭生疑,連忙解釋道。

    仙妮婭看著唐恩,然後嘴角慢慢翹了起來,勾成一條弧線。接著她整個人靠上去,依偎在唐恩懷裡,伸手摟住他的臂彎,另外一隻手則拉住了特瑞莎。

    「我肚子渴了,我知道有一家的冰淇淋很好吃,我們去

    和一家人在一起靜悄悄過了五十歲生日地唐恩沒有返回英國,而是繼續留在洛杉磯。妻子工作地時候,他就帶著女兒相陪。妻子休息的時候,一家人就出去遊玩。日子過地逍遙自在。

    人常說三十而立、四十不五十歲地唐恩覺得他的天命大約就是如此了。
theimp 發表於 2009-8-31 13:41
卷八 雲淡風輕 第九章 我決定退役

    「……我們下面來做五組傳球練習。喬治你負責傳球,從這裡往兩個邊路傳球,左右兩邊各傳五次,為一組……」主教練麥考利斯特正在訓練場上給球員們講解具體的訓練內容,「待會兒弗雷迪把球踢給你,你要直接傳,不能調整。知道嗎?」

    伍德點點頭。

    「兩個邊路,接到球之後就內切射門。」

    邊路選手表示明白。

    「很好,開始訓練吧。」交代完了全部的事項之後,麥考利斯特退出了訓練場,把這裡交給教練弗雷迪.伊斯特伍德來做。而他自己則站在旁邊仔細觀察。

    球隊最近的成績起伏不定,他的壓力也很大。聯賽已經進入到十月份了,森林隊卻排在第十位,這樣的排名無論如何也無法令人滿意。外面早就有傳言,說埃文.多格蒂想要將他解職,只是一直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因為在看起來他就要被解雇的時候他卻能夠率領球隊馬上贏一場,緩解一下壓力。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必須找到能夠讓球隊狀態穩定下來的辦法,只可惜他不是心理調節大師,只能從技戰術上想辦法。他加強了伍德的核心地位,一切戰術都圍繞著他來進行,這是麥考利斯特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畢竟伍德這麼多年了,他的狀態幾乎就沒有出過問題。他做核心,只要他的狀態穩定。那麼球隊地狀態就不會出現太大的問利人簡直太靠不住了……巴洛特利總想離開球隊,每個賽季前都要鬧騰一陣子,已經讓球迷們對他感到了厭倦。不過神奇的是他卻總也走不掉,如今他被麥考利斯特固定在右中場的位置上。森林隊最起碼不用過於依賴他的進球了。

    為了讓球隊地成績有所起色,麥考利斯特決定犧牲伍德在防守上的能力,讓他專注於進攻。所以在訓練中,伍德更多的是在進行進攻訓練,先前地直傳球啊、斜長傳啊,甚至後插上自己遠射啊……這些訓練項目的強度都增大了。

    自從當上森林隊主教練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唐恩這個人雖然有點惹人討厭,可他為英格蘭培養出了一個喬治.伍德,卻功不可沒。現在自己也正在受益呢。

    當麥考利斯特盯著訓練場。在考慮如何把伍德的作用發揮到極致的時候,他身後匆匆走來一人。

    「麥考利斯特先生。」

    「啊?有什麼事情嗎?」麥考利斯特地思考被打斷了。他有些惱火,頭也沒回。繼續盯著訓練場。他用這種方自己正在努力工作,如果沒有緊要的事情。你就別來打擾我了!

    「是有關喬治.伍德的事情……」

    那個人在麥考利斯特身後低聲說道。聽著聽著麥考利斯特臉上地神情馬上就變了,由疑惑變成吃驚。還帶了點不知所措……

    伍德正在場上進行傳球練習,這次的訓練科目是長傳,主要是練習他在對方地逼搶下,不調整而直接長傳的準確度。麥考利斯特沒有安排人去逼搶,只是讓他不許在接球之後調整,效果實際上還是有些區別。

    從前三組地訓練中來看,伍德的長傳球越來越純熟了,無論是出球地速度還是最終傳到目標的準確度,都可算得上一流。

    就在他準備繼續進行第四組聯繫地時候,他看到一直站在場邊的主教練麥考利斯特對伊斯特伍德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親自走了上來,向他徑直走來。

    是訓練中出了問題嗎?伍德覺得不是,這次的練習質量很高,他自己都很滿意。要知道伍德對自己一向是高標準嚴要求的,就連唐恩那樣嚴厲的教練都覺得他有時候對自己太狠了。經驗也證明只要他認為沒問題,教練也基本上挑不出毛病。

    他站在原地,等待著主教練。他不知道主教練這個時找他有什麼事。

    麥考利斯特走到伍德身前的時候,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告訴對方這個消息。

    沉默了一會兒,訓練場上的其他球員都注意到了這裡所發生的異樣情況,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

    麥考利斯特顯然也意識到站在這裡什麼都不說反而更糟糕。「呃,有件事情我想必須通知你,喬治……」話一出口,聲音卻沙啞而低沉,把麥考利斯特都嚇了一跳——他平時的聲音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伍德疑惑地看著對方,主教練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小心謹慎了?

    「嗯……」麥考利斯特猶豫了一下,決定不直接說出事情的結果,而是從過程開始講起,給伍德來個心裡緩衝。「剛才俱樂部接到了從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打來的電話……你媽媽病危,剛剛被送進醫院……」

    伍德呆呆地看著教練,大腦一片空白。

    實際上最近兩年,索菲婭的身體越來越差,伍德就花錢清了專業的護理人員在家照顧媽媽,他自己要訓練,還要飛來飛去的參加比賽,沒有辦法守在媽媽旁邊。

    一般的情況,專業的護士都可以處理。但如果是送到醫院去,那就說明問題嚴重院的重症監護病房的時候,媽媽還處於昏迷中,負責照顧媽媽的私人護士南希女士正坐在病房外面,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工作已經被醫院全面接手了。從現在開始如果索菲婭不出院,就基本上沒她什麼事

    伍德想要直接衝進病房卻被一個戴著口罩地年輕女護士攔住了。

    「這位先生,你要幹什麼?重症病房不能隨便進的!」

    「我要看望我媽媽!」伍德沖對方吼道。

    「請不要大聲喧嘩!」攔在門口的女護士皺起眉頭。「重症監護病房未經許可不得進入。」戴著口罩讓她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

    「我是她兒子,我怎麼不能進去?」伍德才不管那麼多,他就是要往裡闖。護士也不甘示弱。迎上前來,挺胸擋在伍德身前。

    「病人現在還很危險,醫生正在密切觀察。請你不要打擾我們的工作!」她不甘示弱地盯著伍德。

    「你……」伍德攥起拳頭就要強行推開這個不識相地女護士,卻被在旁邊看見的南希女士拉住了。

    「冷靜下來,伍德先生!這裡是醫院……」

    南希雖然是女士,不過她可不是那種身材嬌小的女人。她身強力壯,肩膀寬厚,大腿粗壯——雖然用這些詞來形容適。不過確實真實寫照——力氣和男人相比也不遑多讓,倒也勉強拉住了伍德。

    「你是病人地家屬?」對面的女護士見伍德被拉住了。也掏出一張單子掃了眼。

    「我是她兒子,她是我媽媽。」伍德被南希勸住之後也冷靜下來。低聲回答道。

    沒想到對方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如此好,女護士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說她不認識眼前這人。怎麼可能?只要是諾丁漢人,哪怕不是球迷。也應該一眼認得出眼前這個人。因為他是森林隊的傳奇隊長喬治.伍德,不管球隊成績如何糟糕,處境多麼困難,他也從來沒有萌生過離開過森林隊地心思,因此得到了無數人的尊重。

    只不過真沒想到那個在場下生活中十分低調的隊長,竟然也會有如此火爆地一面,這裡可不是球場啊……

    但認識他並不代表就要事事隨他意。重症監護病房不能隨便進這是規矩,就算是女王來了沒經過允許自己也不會放進去的。

    想到這裡,女護士地態度也緩和了許多,她對伍德說:「你媽媽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們剛剛結束搶救,還在觀察期。你可以通過這扇玻璃看看她。」

    不用她說,伍德也已經趴在厚實的玻璃窗口前,深情地著躺在裡面床上地媽媽,她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連結到很多他叫不上名字地儀器上,病房中有一個穿著消毒服的醫生正在觀察儀器,做著記識到如果自己剛剛貿然闖進去,一定會壞了事。

    想通了這一點,伍德轉身對依然站在旁邊的護士說:「剛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太衝動了,希望……你能夠原諒我……」

    女護士看著這個男人道起歉來的彆扭樣子,忍不住好笑。估計他很少會對別人道歉吧?

    想到他是為母親的安危著急才和自己發生衝突的,女護士心裡最後一絲不滿也煙消雲散了。她笑著搖搖頭:「我沒事。」那雙之前還在和伍德對視的眼睛此刻化身為兩彎美麗的月牙。

    依照慣例,有這句話開頭之後,他們應該攀談下去,互相熟悉起來。只不過伍德可沒心思和護士攀談什麼,他向對方道完歉之後,就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一窗之隔的媽媽。除了他的媽媽,這時候他的心裡和眼中都容不下任何別人。

    伍德凝視著病房中的媽媽,病房外的護士則在凝視著伍德。

    記者們很快就發現了異樣,在第二天早上的例行拍攝中,他們沒有看到喬治.伍德自從喬治.伍德成為森林隊一員以來,他只遲到過一次。那還是因AC米蘭要買他的時候,他和唐恩鬧了矛盾,用遲到來做抗議。當然媒體們不知道這裡的真正原因,只當是伍德想走。卻最終被唐恩勸了下來。

    除此之外,伍德從來沒有遲到過訓練。

    這一次不一樣,伍德不光遲到,一直到上午的訓練課結束,守候在外面地記者們都沒有看到伍德的身影。這可不是遲到。這是缺席訓練

    這麼嚴重的事情——是的,放到那些不守紀律的球員身上,這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可是在喬治.伍德身上發生了,這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自然引起了媒體們的高度關注,他們紛紛在訓練之後圍住主教練麥考利斯特,想要問問他伍德缺席訓練究竟是因為什麼。

    在問麥考利斯特之前。媒體們也在自行猜測,這是否意味著森林隊內部出了什麼問題。將帥失和?那可是大新聞啊!

    麥考利斯特被數十個記者圍著,如果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就別想離開維爾福德了。

    「各位……」

    他剛剛張開嘴,就被更大地喧囂聲給壓了回去。

    「麥考利斯特先生。伍德缺席訓練和您請過假了麥考利斯特先生,請問你是否知道伍德為什麼缺席訓練?」

    「麥考利斯特先生。最近成績不佳,伍德又缺席了訓練。您是否打算對他進行處罰?」

    「麥考利斯特先生……」滿地喝道,「都給我安靜點!」

    等記者們陸陸續續閉上嘴。他才繼續說:「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們,由於喬治的媽媽病危住院,所以他請假去醫院照顧自己的媽媽了。」

    這個答案一出來,在場的記者們卻只是面面相覷,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麥考利斯特就趁著記者們愣神地功夫,從一邊溜走了。

    薇薇安.米勒是這間病房的值班護士,她剛剛才忙完自己的工作,準備離開,給伍德和他地媽媽留個兩人空間。可是剛剛關上門,她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隨著這陣腳步聲出現在她眼前地是一大群手持相機的記者。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她地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就是——喬治.伍德!他們一定是衝著伍德先生和他的媽媽來地!

    於是薇薇安做出了和一天前她攔伍德一樣的動作,站在門口阻止那群不速之客靠近。們找誰?」薇薇安明知故問,拖時間。

    「護士小姐,請問喬治.伍德地媽媽是住在這間病房嗎?」記者中有人出面問道。

    薇薇安.米勒小姐盯著這群來意不善的記者們,並不答話。

    記者們只當她是默認了,就要往裡闖。

    「這是重症監護病房,你們沒有得到允許不得入內!」生怕吵到裡面的病人,護士小姐不能提高音量,在這麼大群男人面前,也就顯得有些無能為力了。如果那群男人真要硬闖的話,她一個女孩子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都是喬治的朋友,我們只是來關心他的,要知道他上午沒去訓練……」

    有些記者還好,知道給自己找借口,哪怕是撒謊。另外一些直接就要伸手去推薇薇安.米勒這個礙事的護士。

    「我不認識你們這群朋友。」

    薇薇安感到自己支撐不住了,她腳下方寸一亂,後退了一步,卻沒撞在門上,而是貼到了一個人的胸膛。

    喬治.伍德出現在了門口,幫助薇薇安擋住了那些記者們的衝擊。

    看到正主出現,厚臉皮的記者們頓時來了精神,掏出相機對著他就開始拍照,還有人把話筒和採訪機伸了出來,想要問問題。

    伍德做了個叫記者們沒想作,他一手把護士小姐拉到身後護住,另外一首則抓住了伸得最靠前的一家照相機的鏡頭。

    「如果你敢拍,我就捏碎它。」

    這句話讓媒體們大出意料,他們可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喂,喬治……我們只是關心你……」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伍德陰著臉答道,聲音低沉,彷彿一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吼的野獸,那是進攻的前兆。

    雙方似乎僵持住了,現場的空氣都凝固了。躲在伍德背後的薇薇安.米勒小姐只覺得心跳在加速,生怕雙方一言不合爆發肢體衝突……

    「病人需要休息和安靜的環境,如果你們繼續在這裡糾纏不休,我保證你們所有人都會收到我的律師信。」說這話的人並不是喬治.伍德,聲音是從記者人群後面傳來的。

    大家轉頭望去,來者是伍德的經紀人比利.伍克斯,以及在他身後的一大群醫院保安……

    靠著保安和律師信的威脅,總算是把圍在門口的記者們趕走了。伍克斯正在病房外面的房間中與伍德面談。

    「我接到你的電話就趕回來了,索菲婭的情況怎麼樣?」

    「剛剛度過危險期,但是醫生們說不能樂觀……」伍德低聲說,彷彿生怕吵到裡間的伍克斯看著這張毫無生氣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伍德這麼多年的合作,他深知索菲婭在伍德心中的地位,說那是伍德的全部信仰都不為過。現在看來,索菲婭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到那時,喬治怎麼辦?

    伍德坐在伍克斯前面,緊抿著嘴唇。房間中陷入了一陣沉默,這種沉默真令人覺得不舒服,就在伍克斯打算找點什麼來說,舒緩一下房間中幾乎要凝固的空氣時,伍德卻率先打破了這種沉默。

    「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我決定退役。」
theimp 發表於 2009-9-1 16:29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章 意已決

    「美國的體育新聞真匱乏……」唐恩嘟囔著關掉了電視。他本來想在電視上看看體育新聞什麼的。結果有關足球的報道少的可憐。都在談什麼籃球、棒球和冰球、橄欖球這些運動。倒不是真的匱乏。只是有關足球的新聞很少

    他決定去網上看看有什麼歐洲足球的新聞。雖然退休了。可他總不可能在家休息一輩子。讓己的老婆養。以後的工作和足球基本上脫不了關係。所以平時就要做好功課。保持對世界足壇的關注。等真正需要用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他才不會抓瞎。

    唐恩已經給己未來規劃好了。等休息了這幾個月之後。就重新出去找工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接受BBC5台的邀請。去做一名足球比賽的評論員。至於再以後……他沒考慮過。也許會像萊因克爾那樣。去主持一檔足球節目吧。

    特瑞莎此刻正在己的房間中午睡。唐恩卻沒辦法休息。因為如果他要做點己的事情。只能利用特瑞莎睡午覺的時間。否則等特瑞莎醒了。己就要去陪女兒了。

    就在他剛剛打開電腦的時候。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唐恩拿起手機的。驚。他印象中。從己不再是諾丁漢森林主教練之後。這個伍德的經紀人就很少找過己了。他們之間本來就不存在私人友誼。既然工作關係沒了。然沒有必要再聯繫

    這時候他給己打電話來是做什麼呢?

    唐恩想了一下。才接通電話。其實他真的不是很喜歡和這個性取向不太正常的老男人打交道。尤其是聽到他不男不女地聲音。就叫他起一身雞皮疙瘩。可是畢竟在己任上。這位經紀人並沒有真的要攛掇著喬治。伍德離開。所以他還是要給對方點面子地。

    「嗨。伍克斯先生。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唐恩調侃道。「我現在可不是諾丁漢森林的主教練咯。」

    「你現在還在洛杉磯嗎。唐恩先生?」讓唐恩沒想到的是。對方並沒有接著反唇相譏。

    「啊?」這個問題讓唐恩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是。我在洛杉磯。怎麼。您也在嗎?是來度假地嗎?」

    「兩天前我在。不過現在我在諾丁漢。聽上去你在洛杉磯過得不錯。不過很抱歉……你現在能回諾丁漢

    唐恩覺得奇怪:「回諾丁漢?我還要再等一個月……」他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出什麼事了嗎。伍克斯先「喬治打算退役。我勸了他一個晚上他都不聽。我想這個世界上能夠勸服他的人恐怕只有他媽媽和你了。但很可惜。他媽媽現在正躺在醫院病床上限於昏迷中。所以只有你能……」

    後面的話唐恩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感到己的腦海中彷彿正在經歷一場雷暴。電閃雷鳴。轟隆作響。這簡直太驚人了。他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幾乎死機。

    喬治。伍德退役?索菲婭昏迷?

    發生了什麼?

    「……唐恩先生。我希望你能夠馬上趕回來。」伍克斯地話又鑽入唐恩的耳朵——他終於回過神來了。「喬治要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這個消息……可是你知道如果他真地宣佈了。事情只會變得更糟糕。我勸他他不聽。我只能告訴他俱樂部與他有合約。如果他決定終止合同而退役。那最起碼應該和俱樂部商量一下……我在拖延時間等你。唐恩先生。」

    等伍克斯一口氣說完。唐恩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還是第一次見伍克斯失去從容風度。一口氣說上這麼多話。

    他的腦子裡在電閃雷鳴之後就是狂風暴雨。成了一團漿糊。他使勁搖搖頭。再掐掐己的大腿。結果疼得他叫出了聲。「唐恩先生?」伍克斯在電話那頭聽到唐恩的慘叫。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呃……沒什麼。我很好。我會回來的。馬上。我現在就訂機票。」唐恩被他己掐得眼淚都出來了。這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定要幫我拖住他!我們隨時聯繫!」

    說完這話。他就掛掉了電話。

    接下來。唐恩起身再房間中轉了幾圈。讓己徹底冷靜下來。然後他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個仙妮婭。告知己有急事。必須趕回諾丁漢。特瑞莎就留在洛杉磯陪她。事情辦完之後。他會回來的。仙妮婭對於唐恩如此突然要決定回諾丁漢。也感到很吃驚。她問是什麼事情這麼急。唐恩對她說喬治要退役。她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地嚴重性。她答應唐恩工作一結束就趕回家裡來照顧特瑞莎。

    第二個電話唐恩打給了當地的訂票中心。要訂一張最快起飛的到倫敦的機票。

    打完這兩個電話。唐恩托出皮箱開始收拾行李。實際上也沒什麼好拿的。就是幾件內衣褲和幾套衣服。很快就被唐恩塞到了皮箱中。忙完這一切。唐恩才坐下來好好思考剛剛己所聽到的一切。

    索菲婭昏迷……顯然是病情加重了。這幾年她的身體一無情一點說。索菲婭是活不了幾年的了。唐恩對此有點心理準備。可伍德沒有……不。不是沒有。他有卻不想承認。

    伍德退役和索菲亞昏迷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唐恩仔細考慮了一下。以他對伍德瞭解。這小子一定是因為己的媽媽病危。而無心訓練和比賽了。而且這十幾年來。媽媽就是他做一切事情地全部動力。現如今媽媽病危。他顯然沒心思繼續踢球了。於是選擇退役好好陪媽媽是他所想到地未來計劃。

    可是這樣的計劃……

    「你這個白癡!」唐恩罵了句。

    索菲婭病危昏迷住院地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英國。大家都知道伍德最愛的人是他的媽媽。所以因為索菲婭地病情而缺席訓練。倒也沒有人感到大驚小怪了。只是日夜守候在醫院外面的媒體們越來越多。醫院和警方都不得不抽調很多人來專門維持秩序。堵那些無孔不鑽的狗仔隊。

    薇薇安。米勒依然負責照顧索菲婭在病房中的日常起居——實際上目前也沒什麼好照顧的。兩天時間過去了。伍德地媽媽還在昏迷中。主治醫生們有這個擔心。怕索菲婭就此不再醒來。成為植物人。當然這種擔心他們並沒有告訴喬治。伍德。只是私底論。

    昨天晚上。伍德和他的經紀人在外面說了很久。語氣有些激烈。薇薇安沒有聽見他們在爭吵什麼。但是她再次出現在己面前地時候。臉色都不怎麼好身上發生了什麼。按理說這種事情不需要她去操心的。她的工作只是負責照顧病人。不包括關心病人的兒子。可是一旦閒下來她就會去想——是什麼讓他們兩個人吵得那麼凶呢?

    此刻。伍德坐在病房外間的沙發上。將頭埋在雙手中。只是一個晚上。他的精神比以前頹廢了許多。

    伍克斯推門而入。

    「我和俱樂部打過電話了。他們聽說了你要退役這件事情。想聽聽他們的反應

    伍德搖搖頭:「反正我要退役。」

    「你和俱樂部還有合同。如果你要強行終止合同退役地話。得先和俱樂部商量。俱樂部顯然不贊成你的退役申請。他們同意給你放一段時間的假。但是不希望你就此退役。」該勸說的話。昨天晚上伍克斯已經說得口水都干了。現在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轉述俱樂部那邊的意見。

    接下來。伍克斯坐在伍德對面。看著伍德:「你媽媽醒來了嗎?」

    伍德緩緩地搖了一下頭。讓他心神不寧的根源。他的媽媽到現在都還沒睜開雙眼。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再醒來。

    「如果你真的要退役。還是和俱樂部的代表面談一下最好……」伍克斯又說道。

    這一次伍德沒有表示異議。他只是點點頭。病房中又陷入一陣沉默。

    雖說要和俱樂部代表面談。俱樂部卻並沒有馬上派人來。因為他們內部也已經被伍德要退役的消息給嚇得亂作一團。

    「退役?!」麥考利斯特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如果不是這話從俱樂部主席埃文。多格蒂嘴中說出來地話。他多半會以為是對方有意消遣己。雖說伍德三十二歲了。可他地身體還很健康。大家都認為他最起碼能夠踢到四十歲。就像上一個森林隊的傳奇隊長斯圖亞特。皮爾斯那樣。

    「喬治地經紀人給我們打了電話。說他昨天晚上決定退役。」

    埃文。一個是主教練麥考利斯特。一個則是艾倫。亞當斯。他希望這兩個人能拿出點主意來。

    「我覺得這很荒唐……」艾倫。亞當斯緊皺眉頭。「哪有這麼輕率就決定退役的?」

    麥考利斯特在旁邊說:「實際上有些退役確實是衝動的產物。比如前曼聯國王坎通納……」揮手。如果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的話。那就離題萬里了。「我不管他是因為什麼想要退役的。總之不能讓他如願以償。我們都很清楚。諾丁漢森林不能離了他。你們給我想想辦法。」

    麥考利斯特猶豫了一下。他偷偷瞄了眼坐在旁邊的艾倫。亞當斯。對方無動於衷。看來是打算看戲了。不過想想也是。伍德是他麥考利斯特的球員。這件事情上己這個主教練顯然比市場部經理更有發言權。

    「我去勸勸他吧……」看來只有己去做這種事情了。和伍德溝通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啊……麥考利斯特到球隊幾個月了。就沒怎麼和伍德真正的溝通過。因為和他聊天。你說上半個小時。口水都干了。可能只會得到一兩句回答。說實話他寧肯帶隊和曼聯在老特拉福德血戰一場。可能都不願意與喬治。伍德私底下面談一次。

    看到主教練主動出來把任務接過去。埃文。多格蒂滿意地點點頭。

    他覺得伍德定是一時衝動。現在主教練親過去勸說。給足了面子。再讓他冷靜一天。應該就會收回退役的決定了吧?

    在埃文的可以安排下。麥考利斯特過了一天才來醫院見伍德。這兩天伍德把醫院病房當家。吃喝拉撒全在這裡。醒來他就不合眼。當麥考利斯特看到他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己的眼睛——諾丁漢森林的傳奇隊長憔悴得雙眼深陷。鬍子拉碴。和那個在場上意氣風發威震四方的喬治。伍德簡直判若兩人。相差甚遠。

    先是問候了一下伍德的媽媽之後。麥考利斯特挑明了己的來意——勸說伍德收回退役的決定。

    麥考利斯特從各個角度來給伍德分析這次退役的利害。希望他冷靜下來。但是他失敗了。

    不管麥考利斯特怎麼說。伍德就是不開口。等他說完了才道:「我已經決定了。退役。」

    麥考利斯特聽到他這麼說。頓時萌生退意。他本來就對己能否說服伍德帶著懷疑的態度。現在正好讓他打了退堂鼓。

    埃文。多格蒂聽麥考利斯特說伍德態度堅決。他無能為力之後。只好己親出馬。帶著艾倫。亞當斯趕去醫院。以俱樂部的名言看望伍德的媽媽。另外告訴他在醫院安心陪伴媽媽。球隊已經給他放了假。等媽媽的情況好轉之後再歸隊也不遲。

    反正就是不提退役的事情。

    可惜伍德不領情。並沒有對埃文。多格蒂的安排表示感謝。容得他說話之後的第一句就是:「什麼時候開始和俱樂部談我退役的事情?」句話堵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傻站在那兒半天才想起來用緩兵之策。

    「等你媽媽甦醒過來我們再談吧。喬治……」

    除了拖延時間。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辦法了。也許等索菲婭醒過來之後。伍德一高興就改變主意了呢?

    可如果索菲婭醒過來之後。伍德依然要堅持退役。那時候俱樂部又該怎麼辦呢?

    埃文。多格蒂這個俱樂部主席的心裡。可一點底都沒有……
theimp 發表於 2009-9-2 12:58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一章 唐恩與索菲婭

    埃多格蒂現在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才好。是希望伍德的媽媽繼續昏迷下去呢,還是順利醒來。他告訴伍德等他媽媽醒來了再談退役的事情,如果索菲婭一旦甦醒過來,這件事情就要被提上議事日程,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做?同意伍德的退役請求嗎?別開玩笑了!他才三十二歲,他是諾丁漢森林當之無愧的核心,如果他退役了,我們怎麼辦!

    還有一件讓他憤怒的事情——阿拉伯人突然放滿了談判進度。

    比這讓他更憤怒的是,這件事情竟然和伍德有關!

    喬治伍德突然請假離隊,球隊的前景就被蒙上了一層陰影,而且這些阿拉伯異教徒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說什麼伍德可能會退役,如此的話,他們就需要重新考慮一下對諾丁漢森林的出價了。

    艾倫亞當斯對此也非常無奈,他認為這根本就是阿拉伯人的詭計。他們是想找一切借口來壓低出價,力求用最低廉的價格收購諾丁漢森林。否則,一個球員怎麼可能和一家俱樂部相提並論

    如果阿拉伯人以這個借口來壓價的話,埃多格蒂是不能接受的。當初找上這家阿拉伯財團就是看重他們有錢,能夠出得起大價錢。想到越談這錢越少了還……

    現在埃多格蒂多麼希望上帝他老人家能夠來拯救自己啊。

    維爾福德外面的記者比平日裡少了許多,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什麼——和這裡比起來,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顯然更值得關注。就算是在這裡訓練的球員們中間也有人心不在焉的,他們身在訓練場,心卻飛到了醫院。喬治已經兩天沒出現在大家面前了,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怎麼樣,平日裡與他關係好的加雷斯貝爾、阿隆米特切爾等人也因此在訓練中注意力都有些不集中了。

    麥考利斯特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已經提醒過球員們不要把注意力放到足球以外的地方。安心備戰才是他們應該做的。可是他的話沒什麼用,球員們走神依舊。要知道他們下一場可是要去安菲爾德挑戰強大地利物浦,那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戰勝的對手,安菲爾德也不是一個走神就能征服的球場。如果球隊的心思不在比賽上,迎接他這個主教練的會是什麼?

    麥考利斯特不敢往下想

    「訓練結束之後。我要去醫院看望喬治和他地媽媽。」貝爾在訓練間歇對米特切爾說道,他看著對方。特切爾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他也接道:「我和你一起去。」

    貝爾聽到他的回答,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只在臉上一閃而過,就又換了一副表情。貝爾左右看看,示意米特切爾把腰玩下來。他趴在對方耳朵上說道:「我聽說了一個消息,喬治可能退役……」

    「什麼!!」米特切爾驚叫起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到貝爾在向他打手勢,讓他小聲點。連忙強壓心中的驚詫,低聲問道:「你從哪兒聽來的?」

    「醫院裡出來的傳言,據說有人偷聽到了喬治和他經紀人地談話……只是傳言。我也不知道真假。」貝爾見米特切爾似乎完全沒了繼續訓練的心思,現在就要離開訓練場。連忙出言安慰。

    聽到這事傳言,米特切爾也重新冷靜下來:「我不相信……隊長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他才三十二歲。退什麼役?」

    其實貝爾只是安慰到了米特切爾,卻沒有成功安慰他自己。在他心裡。他也一直很擔心喬治會就此退役。

    看到弗雷迪伊斯特伍德在招呼球員們重新回到訓練場上繼續訓練,貝爾拍拍米特切爾的肩膀。安慰他同時也安慰自己道:「別想那麼多了,結束訓練之後我們去醫知道了。」

    病房中靜悄悄地,只能聽見儀器們工作的聲音。喬治伍德守候在媽媽的病床前,輕輕握著媽媽地手不願鬆開。薇薇安則在一旁記錄儀器上出現的各種數據,整理成報告,以供醫生們診斷治療時做重要參考。經紀人比利伍克斯正在外面想辦法應付那些越來越不耐煩地媒體,不知道是哪兒走漏了消息,竟然有媒體猜到了伍德要退役,一時間「群情激奮」,前來採訪的記者比昨天還多了一倍。如果讓這些記者都湧進來,這醫院地日常工作也不用開展了。

    薇薇安一邊記錄儀器上的數據,一邊偷瞄坐在病床前地伍德。她已經從報紙上知道了最新傳聞,說伍德要退役。她雖然不是鐵桿球迷,可是身為諾丁漢人,足球還是瞭解的。以前森林隊最輝煌地時候,每年賽季末都能在城市看到盛大的遊行,慶祝森林隊又拿到了一座冠軍獎盃。況且她所工作的醫院和英格蘭足總是合作關係,對足球一竅不通怎麼說得過去呢?

    他真的要退役嗎?

    薇薇安看著伍德想。

    伍德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他抬起頭,正好和薇薇安的目光相撞。受驚的薇薇安連忙把視線移開,重新投向儀的手在本子上虛劃,假裝在記錄數據。實際上她怎麼可能有心思工作呢?

    伍德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她也能夠感到伍德並沒有馬上把目光移開。

    似乎過去了一個小時,實際上牆上的時鐘的分針只走過了一格。薇薇安感到伍德將他的眼神收了回去,這才偷偷鬆了口氣。這一放鬆下來,她就覺得奇怪了。當初自己在病房外面和伍德對視的時候,她可絲毫沒有感到緊張和惶恐,怎麼現在被他注視著就感到壓力很大呢?就好像他是獅子,而自己只是獅子面前的無助獵物一樣……

    將數據記錄完畢之後。本來薇薇安應該直接出去,因為她的工作完成了。可是她卻對伍德說:「伍德先生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伍德又抬起頭,看著薇薇安,這一次薇薇安沒有躲,她也直視著對方。

    伍德並沒有答應對方的提議。但他說了聲「謝謝。」

    薇薇安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倔強地人,以她這兩天在這裡工作的見聞來能夠讓伍德乖乖聽話,可是她正在病床上陷入昏迷。其他人恐怕都無法勸說伍德改變他已經決定了的心意,哪怕只是休息這件小事。

    薇薇安輕輕歎了口氣,轉伍德素不相識。第一次見面不過兩天,她實在是沒有立場為伍德考慮太多。

    當她拉開病房外間的房門時,她正從走廊盡頭向她這裡走來。其中一人她認識,是比利伍克斯先生。而他陪著的另外一人則有些眼生,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伍克斯先生。」薇薇安讓開門口,對這幾天很熟悉了地伍德經紀人打招呼。

    「米勒小姐。今天喬治母親的情況怎麼樣?」伍克斯停下腳步對薇薇安說。

    「還沒有醒。不過生命體征趨於平穩。」薇薇安回答完了伍克斯的問話之後,又把目光往他旁邊的那個人身上瞟。因為她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猛然之間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見過。

    伍克斯怎麼可能瞧不出她在想什麼,於是乾脆指著身邊那個默不做聲的男人介紹道:「托尼唐恩先生。我想你一定聽過這個名字。所以我就不多做介紹了。」他笑了一下。

    這個名字如雷貫耳,薇薇安怎麼可能沒聽過呢?就在四個月前。才剛剛率領英格蘭隊拿到了世界冠軍,然後就宣佈退休。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沒想到……

    薇薇安連忙向這位英格蘭物致以問候:「您好,唐恩先生。我是薇薇安米勒,專門負責照顧索菲婭女士的護士。」

    她很大方地向唐恩伸出手,唐恩也握住了她的手,同時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看。這樣地注視可算不上禮貌,可唐恩一貫如此,他是在借此機會觀察對方呢。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看眼睛能夠看出很多東西來。

    唐恩鬆開手的同時,也把眼神挪開了。

    薇薇安也在心中偷偷鬆了口氣。被他盯著看地感覺和剛才被伍德注視的感覺差不多,都是讓她感到壓力很大。

    伍克斯當然不知道兩個人一個眼神交錯下發生了什麼,他在給唐恩介紹:「米勒小姐是一個很負責地護士,有她照顧索菲婭,我和伍德都很放心。」

    唐恩點點頭:「感謝您照顧伍德的母親,米勒小姐。」

    薇薇安微笑回禮:「這是我地工作,唐恩先生,無需感謝。」

    三個人沒有更多的交流,謝過薇薇安之後,唐恩就和伍克斯走進了病房,而薇薇安則將門關上,離開了這裡。

    不過在離開地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唐恩和伍德感情好是公認的事實,也許他能勸伍德回心轉意呢?伍克斯先生和他一起出現在這裡,顯然是他把唐恩先生叫來地。當唐恩進入裡間的病房中時,伍德分明聽到有人進來,卻沒有回頭望,顯然他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媽媽身上。

    伍克斯了。卻被唐恩伸手打斷了。來的路上,伍克斯已經對他介紹了伍德最近的狀態,不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看到伍德背影的第一眼,唐恩就覺得這次的事情很棘手。

    唐恩就這樣站在伍德背後,一句話也不說,伍克斯也一樣。直到伍德感到有些不對勁之後,他想起來剛才似乎有人出去也有人進來了。於是他回過頭……

    當他看到唐恩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同樣看到伍德正面地唐恩,卻為他所看到的是這麼一個憔悴的伍德而感到心痛。索菲婭就是伍德的全部支柱,唐恩一點都不懷疑。眼前所見只不過再一次證實了這個事實而已。卻讓他心裡不太好受,他對伍德的感情很複雜,可不簡單是教練和球員之間地關係,也不僅僅是把他從街頭撿回來培養成才的師徒關係。那種複雜的情感很難用言語說清楚。

    「你這兩天總共加起來睡了幾個小時?」唐恩張嘴問道。「我……五個小時……不到。」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唐恩,伍德的大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說話也有些結的口氣不容置疑。

    伍德地大腦總算是正常了。他搖搖頭拒絕了:「不,我要陪著媽媽。」

    「別逗了,喬治。當你媽媽甦醒過來,你打算讓她不人鬼不鬼的臉嗎?鬍子拉碴。眼窩深陷,頭髮凌亂,渾身上下散發真一股空調都抽不走的臭味。你是直接從訓練場上下來的吧?你還沒洗過澡吧?你打算再把你媽媽氣昏過去嗎?」

    在一旁看戲地伍克斯不得不承認單論嘴皮子唐恩要勝過自己一籌,而且他和伍德之間特殊的關係也讓他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並不用擔心遭到伍德地強烈反彈。自己可就不行了……

    唐恩這番話一針見血,只指伍德最脆弱的地方——媽媽。凡是都以媽媽為名義地話。他不敢不聽。

    伍德還有些猶豫,但是態度已經鬆動許多了。唐恩再加一把火。

    「還愣著做什麼?洗了澡,去美美地睡上一覺。然後當你媽媽甦醒過來之後,讓她看到一個健康的你。你想讓你媽媽在病床上還為你擔心嗎?喬治。你知道你媽媽已擔心了多少年嗎?」

    這最後一句話觸動了伍德地內心。他並非不識好歹之人,他當然知道媽媽是一直擔心著他的,小時候擔心他會像自己那樣體弱多病,所以有營養地東西好吃的東西自己捨不得吃全都拿來餵他。慢慢長大之後擔心他像貧民區地那些混蛋一樣學壞,吸毒**打架鬥毆無惡不做,最終被送進監獄,於是她寧肯去當妓女都要賺錢送他去上學,讓他接受教育,日後找一份體面的工作。後來當他終於成為一名職業球員的時候,能夠賺大錢之後,伍德以為媽媽總算不用為自己擔心了,因為他是一名成年人了,卻沒想到媽媽又開始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擔心自己找不到女朋友……

    伍德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洗澡。」

    這是VIP病房,裡面是病人休息的房間,外面有會客間,還有陪護人員睡覺的床位,可供淋浴的衛生間、衛星電視、電話、網絡等設施一應俱全。伍德衝進外面的衛生間,很快裡面就響起了嘩嘩水聲。

    「看來我打電話給你是正確的。」伍克斯笑道。

    唐恩沒接他話。伍德已經讓出了病床前的座位,唐恩走過去坐了下來。

    他端詳著病床上的那張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當時在斯寧頓,他所的臉上都是灰色的表情,就好像黑白電視機一樣。映入他眼簾和內心的第一抹色彩就是索菲婭,她是那件狹小昏暗的房間中唯一的光源,是這灰暗無光的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當時他就看的走了神。

    如今他一樣在走神。

    昔日的色彩正在逐漸褪去,那曾經照亮了整座房間的光亮也在慢慢黯淡。她閉著雙眼,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灰白,面容比上一次唐恩見她憔悴了許多,無數根管子和電線連接著她的身體和那些冰冷的儀器,完全感覺不到生氣。

    唐恩呆呆地凝視著躺在病床上的索菲婭,出神間回憶起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他原以為早就被遺忘的一乾二淨了,沒想到此時此刻有從心底浮了起來。

    他送給她一件紫羅蘭色的連衣裙,讓她驚喜的吸了口氣。

    為了保護她不受科裡莫爾的輕薄,他在大雨中和當時還是一線隊主教練的科裡莫爾對峙。

    還有那個曖昧的夜晚,他和她兩個人在房間中心不在焉地等待外出未歸的喬治伍德回家……

    在那過去的時光裡,自己瞬間,對她萌生過愛嗎?

    當唐恩在走神的時候,他聽到身後的伍克斯突然叫了一聲:「夫人!」

    神思瞬間歸位,待眼前重新聚焦之後,他一眼就看到了索菲婭正睜著眼睛,凝視著己生……」

    她的聲音微弱得真叫人心痛。
theimp 發表於 2009-9-3 22:31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二章 各有各的心事

    當伍德換了一身衣服——在他從訓練場帶來的包中有一套還沒用過的運動服——走出浴室的時候。透過厚實的玻璃窗。他發現媽媽的病房前圍滿了人:醫生、護士還有被擠到了外圍的唐恩與伍克斯。

    那些醫生的臉上全都一臉凝重和嚴肅。看到這一幕的他心頭一跳。一股不祥的預感不可抑止的直衝上來。他猛的衝進病房。奮力扒開前面當著己的人。也不管那些人是誰。當他好不容易擠進去的時候。卻看到母親正在對己微笑。

    伍德那顆狂跳不止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回復了原位。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醫生:「我媽媽情況怎麼樣?」

    醫生忙的頭也沒抬回答道:「我們正在檢查。」

    伍德也知道己這時候急不出什麼結果。正好看到唐恩在向他招手。他便走了過去。

    「我們三個出去吧。這裡全是人。別妨礙了他們的工作。」唐恩指指外面的會客間。

    三個人坐在外面。薇薇安小姐跑進跑出的。忙的臉蛋紅撲撲的。脖子上還出了一層細汗。

    唐恩和伍克斯坐在沙發上。伍德克坐不住。他只在那上面呆了一會兒。就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群。發現他身邊多了個人:托尼‧唐恩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

    「放心吧。你媽媽會沒事的。」唐恩說道。

    伍德沒回答他這句話。而是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是伍克斯先生打電話叫你回來的?我聽說你在洛杉磯那邊度假。」

    唐恩嘴巴咧了起來。他在無聲的笑。

    「我怕你做傻事。」笑完。唐恩說道。

    在他們身後。比利‧伍克斯早在唐恩起身走向伍德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將這裡完全留給了他們兩個人。真正的二人世界。可以用來談心。

    「我沒做傻事。我考慮了很久。」

    「一個晚上之久嗎?」

    唐恩扭頭看著伍德。伍德只是看著窗內的忙碌景象。

    顯然伍德現在沒什麼心情和他談論這個問題。他沒有直接語氣粗暴的拒絕。已經算是成熟許多了。而且也給夠了唐恩面子。畢竟他是己親來的。情同父子。

    當薇薇安再一次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徑直出門。而是拐到了唐恩面前。想見您。唐恩先生。」

    這話讓唐恩有些吃驚。伍德也禁不住向他投來了目光。詢問之色。薇薇安點點頭。

    唐恩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等在門口。等那些忙碌的醫生們都離開之後。他才走進病房。伍德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張嘴說了句什麼。唐恩就轉身把房門給關上了。

    看來是一次密談。

    唐恩在伍德曾經做過的那張椅子上坐下。然後很然的握住了索菲婭那雙枯瘦的小生?」身體還是很虛弱的索菲婭說話的聲音很小。還好這房間中也很安靜。唐恩不至於聽不清索菲婭說了什麼。「我聽喬治說你在洛杉磯陪仙妮婭和女兒。」

    「是伍克斯先生打電話叫我回來的。」唐恩在揣摩著。己是否要把伍德決定退役的消息告訴眼前這個病人。他怕索菲婭經受不住什麼打擊。又昏過去。到時候可就慘

    腦子裡念頭一閃而過。唐恩決定暫時不告訴索菲婭。這時候還是讓病人好好休養。相信如果索菲婭的身體好轉起來。那麼伍德也不會再考慮什麼退役的決定了。

    至於伍克斯為什麼會打電話給己。這也不是什麼說不通的事情——伍德和唐恩的個人感情很好。索菲婭和唐恩也認識多年了。如今她生病住院。還一度昏迷。己怎麼可能不來呢?休息養病。伍德可還等著你大的玻璃窗。她看到伍德正站在外面。關切的注視著己。

    「那孩子……總讓我放心不下。」似乎是在責備。語氣中卻儘是驕傲。臉上也帶著笑容。

    唐恩順著她的視線扭頭望去。

    發現兩個人在看他。伍德則把視線移開了。結果正好看到等在門口的薇薇安‧米勒。而且薇薇安卻也恰好在看他……

    唐恩發現了外面的伍德似乎有些異樣。他把目光收了回來。重新開著索菲婭。

    索菲婭繼續說道:「喬治能夠有今天。真要感謝唐恩先生。當初我也只是希望他能夠找個正經工作。別像斯寧頓的那些混混一樣成天惹是生非……」她停下來歇口氣。身體還很虛弱。沒辦法一口氣說太多話。

    「可從沒想過有一天喬治也能成為大明星。所以要感謝唐恩先生。」

    「嗨。我們是什麼交情?」唐恩擺擺手。「再說那是喬治己努力的緣故。我見過不少很有天賦的人。可他們都不肯努力。喬治努力了才有今天。這和我的關係不大。」唐恩這段話前半部分不錯。有天賦卻不肯努力的人沒有培養的價值。而伍德也確實是他所見過最肯努力的人家庭環境的影響吧。讓他對生存沒什麼安全感。為了生活的更好。他就需要加倍努力。不過後半部分可就不對了。再有天賦再肯努力的人。如果沒有良好的機遇。也將一事無成。千里馬雖好。也需要伯樂嘛。

    索菲婭不在乎唐恩的謙虛。她繼續說:「喬治這孩子脾氣倔強。不過他聽你的話。我希望唐恩先生以後能多開導開導他……」

    「我的話也不如你的話管用啊。夫人。」唐恩笑道。「好好休養。伍德在等著你呢。」

    索菲婭點點頭。

    當薇薇安發現伍德竟然把臉扭過來看著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無論如何躲不過去了。與其再把臉扭開。比如表現的大方一些。於是她乾脆主動和伍德攀談:「你媽媽醒過來之後。你就可以放心了吧。伍德先生?」

    伍德倒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找己說話。他愣了一下。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在做選擇。是否要回答。如果要回答己又應該說什麼。

    主要是薇薇安這個問題問的……媽媽醒來他很高興。但要說放心卻還不行。

    不過他找到了另外一個話題:「我媽媽的病情怎麼樣。」

    這個問題又把薇薇安難住因為對於索菲婭的病。專家醫師們都不樂觀。雖然她醒了過來。卻並沒有擺脫危險。長年累月的病痛折磨著索菲婭的身體。早就把她的免疫功能破壞殆盡了。現在可是一丁點的小病可能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但是這樣的事情告訴伍德真的好嗎?看看他對己媽媽的感情。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只怕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想到這裡。薇薇安便對伍德微笑道:「正在逐漸變好。」

    說完這話。她很明顯的的內疚感在她心裡出

    就在兩個人都覺的這次突然起意的交談實在是太尷尬了的時候。門打開了。

    唐恩出現在門口。對伍德說道:「去看看你媽媽吧。喬治。」

    伍德連忙一個腳步從唐恩身邊衝了進去。慌的連門都忘了關。

    還是唐恩在後面幫他門關上。然後看著依然守在外面的護士小姐薇薇安‧米勒。

    「謝謝你對索菲婭的照顧。」這位在英格蘭人氣直逼女王的大人物卻對著她點點頭。表示感謝。

    「這是我的工作……」

    「以後還要麻煩你繼續照顧。」

    見他誠心實意。薇薇安也不推辭了。不過她隨後小心「聽說伍德先生要退役。是真的嗎。唐恩先生?」

    唐恩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竟然一張嘴就問了個這麼難以回答的問題。他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看著對方。

    再來的時候。伍克斯告訴他現在媒體中有人聽到了風聲。說伍德可能會選擇退役。這消息是從醫院內部洩露出去的。應該是有人偷聽到了伍德和他的談話。告訴給了媒體。但是這個人是誰。現在並不知道。實際上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沒辦法拿那個人怎麼樣。

    但是一想到有人這麼多嘴。唐恩心裡就不舒服。他對媒體們本來就沒好感。明顯是專門來添亂的。

    但是那個消息會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洩露出去的答。她仰視著比她高半個頭的唐恩。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隨著唐恩的沉默。這種疑惑變成了不好意思。顯然她也意識到己問了一個令人為難的問

    如果再這麼沉默下去。這個女孩子會不會羞的捂著臉奪門而出呢?唐恩不懷好意的想了想。己剛來這裡。就已經和這個護士有了兩次眼神的對視。從這兩次對視中唐恩都沒有找出什麼破綻。雖然還不敢確定。但是唐恩更願意相信這個女孩子並沒有賣什麼情報給那些狗仔隊。一想到這他就不能再讓女孩子難堪下去能。」他沒說死。

    「啊!」薇薇安驚叫出聲。不過她連忙摀住了己的嘴。只是瞪大了一雙美目看著唐恩。接著她有偷偷轉過身透過玻璃窗瞥了眼坐在裡面的喬治‧伍德。

    唐恩突然對這個好玩的女孩子產生了興趣。他問道:「你是球迷嗎。米勒小姐?」

    「不算是。」恢復了常態的薇薇安聳聳肩。「只不過身為諾丁漢人。想不瞭解足球恐怕也不行吧?」她看著唐恩反問道。

    唐恩呵呵笑了起來。她這是拐著彎誇己當年的帶隊影響力呢。誰不喜歡聽好話?唐恩對這個乖巧的女孩子大生好感。

    隨後兩個人有隨口聊了一些其他話題。唐恩知道她是專門負責照顧索菲婭的護士。於是半開玩笑的提醒她。伍德是一個脾氣很倔的人。不太好打交道。讓她不要因為伍德的言行往心裡去。其實也是暗中提醒她別把對病人家屬的情緒帶到工作中去。要知道負責照顧索菲婭的護士。幾乎就掌握了索菲婭的命。這要是擱在中國。唐恩早就一大疊紅包塞進薇薇安的手裡了。

    薇薇安可沒想那麼多。反倒談起己第一次和伍德見面的事情。她說的有趣。語氣中毫不帶怨氣。唐恩聽的也有趣。和這個女孩子接觸還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當伍德從索菲婭的病房中出來的時候。唐恩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動。他勸伍德去好好休息一下。最好再回家去拿幾套衣服——如果他堅持要把醫院病房當家的話。而薇薇安則趁著他們兩個說話的功夫重新進了病房。服侍索菲婭躺下休息。將被子仔細蓋好。不讓索菲婭的手腳露出來。接著。她開始抄錄儀器上記的數據。寫入報告中。

    「這護士真好。」唐恩讚歎道。

    伍德在旁邊嗯了一聲。

    「早點去休息吧。我給你買幾套衣服來算了。」

    伍德也沒有表示異議。又看了一眼在床上休息的媽媽。才轉身打算去客房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開門聲。

    出現在兩個人眼前的人依然是剛才就出去了的比利‧伍克斯。而在這個老男人的背後。卻還有兩個人……

    有一個人格外吸引視線。他高大的身材堵在門口甚至連臉都看不到。除了阿隆‧米特切爾。唐恩幾乎想不到另外還會有人能夠出現在這裡。而在米特切爾身邊。探頭向裡張望的人然就是貝爾了!

    唐恩對這兩個人的到來感到驚訝。但遠沒有這兩個人看到他之後更吃驚。

    「頭兒!!」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那聲音大的真讓人懷疑他們這聲驚叫會招來記者。

    「好久不見了。夥計們。」唐恩對他們揮揮手。
theimp 發表於 2009-9-4 13:56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三章 你真的要退役嗎?

    米特切爾和貝爾完全沒想到能夠在伍德媽媽的病房中看見頭兒,興奮的他們圍著唐恩噓寒問暖的,以至於都忘記了自己來這裡是要幹什麼的了。

    還是唐恩主動向他們介紹其伍德媽媽目前的狀況,兩個人才意識到有些失態。還好伍德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沒把他們這種表現放在心上。

    米特切爾和貝爾是以私人身份、喬治.伍德朋友的身份來醫院看望伍德和他媽媽的。伍德並沒有對他們談起自己決定退役的事情,可是他們卻自己問了出來。

    「喬治,我聽外面有傳言說你要退役,這是真的嗎?」貝爾盯著伍德眼睛發問。

    聽到貝爾這麼問,唐恩和伍克斯對視了一眼。

    貝爾沒有注意到唐恩和伍克斯之間的小動作,他正和米特切爾看著伍德,希望得到他的回答。

    唐恩突然覺得很頭疼,以伍德的脾氣,他是不會撒謊的,如果他說出真相,貝爾和米特切爾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當場翻臉?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做?一個伍德就夠他頭疼的了,再來個貝爾和米特切爾……這渾水還真不好趟。

    以唐恩對伍德的瞭解,伍德接下來應該板著臉點點頭。可是伍德卻搖搖頭:「怎麼可能?我沒說過這話。」

    這讓唐恩大吃一驚,他連忙瞥向伍克斯,發現伍克斯也正在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難道伍德真的因為他媽媽的甦醒而回心轉意了?決定不退役了。

    如果真是這樣,可就好了。

    唐恩在心理稍微鬆了口氣。

    聽到伍德這麼說。貝爾臉上馬上露出喜色。轉過來對米特切爾說:「你瞧。我說地沒錯吧!只是傳言!傳言不可信!」

    米特切爾也鬆了口氣。隨後他為自己曾經懷疑過隊長而感到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那就好了。我可真不知道你要是退役了我們該怎麼辦……」

    唐恩在旁邊突然說道:「笨蛋。喬治比你大。他總有退役地那一天。到時候你肯定還要繼續踢球。」

    沒想到米特切爾卻搖著頭說:「我今年二十八歲。喬治今年三十二。他最起碼能夠踢到四十歲。到時候我三十六。早就退役咯。」

    沒想到他是打地這個主意。唐恩哭笑不得。人人都說伍德能夠踢到四十歲。難道他就真地相信了嗎?

    伍德卻也不解釋。他拉著貝爾和米特切爾問了問最近兩天球隊地情況。自然沒什麼好消息。貝爾告訴他現在地森林隊人心惶惶。一下子失去主心骨之後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利物浦地客場比賽。他能否參加。

    伍德猶豫了一會兒。這段時間他實在是沒心思踢球,就算勉強上場,狀態也沒了。在這一點上他實話實說。表示自己去不了安菲爾德。

    米特切爾雖然有些遺憾,不過也沒強求。人家媽媽重病昏迷住院,還要強求人家參加比賽,實在是太沒人性了。所以他也只是隨口問問。

    他們並沒有聊太久,喬治.伍德要休息。就由伍克斯再把兩位送出病房。他們出醫院的時候,自然又引起了記者們的一陣騷動。不過在眾多警察的幫助下,走地倒也順利。並沒有受到什麼騷擾。

    等他們一走,唐恩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決定不退役了,喬治?」

    伍德搖頭:「我騙他們的。」

    唐恩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打算勸說他收回這個決定。在知道伍德內心的真是打算之後,他就不吭聲了。只是微微點點頭。這小子果然很倔,哪有那麼容易改變主意?看來這段時間他的情緒不好,還是不要提這事兒比較好。

    伍德自行去休息了,唐恩在會客間中坐了一會兒,等伍克斯回來之後,他向伍克斯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畢竟伍德可以住在病房裡,自己卻不能的。他還要回家去休息,考慮一下要怎麼勸說伍德。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酒吧都還不到法定的開門時間,大門外面掛著「Closed」地牌子,提醒那些想要進來的顧客:本店還未開門。

    肯尼.伯恩斯正坐在吧檯後面擦拭玻璃酒杯,大門發出一聲「吱呀」的響聲,有人進來了。

    「對不起,還不到開門營業地時間,請……」他說話間抬起頭來,發現門口站的那個人的身影有些眼熟。由於是逆光,他看不清來人的長相,只能從身形上推測了。

    約翰?太瘦了。比爾?又胖了點……

    那麼是誰?

    那團黑影開口了,聲音卻叫伯恩斯驚喜不已。

    「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有個問題搞不懂——肯尼,在你手邊地那些杯子是不是永無止盡,一直擦不完?我想想,除了第一次見你,你幾乎都坐在那個位置上擦杯子。」

    「哈,托尼!」伯恩斯放下手中的杯子,從吧檯後繞出來,還沒走到唐恩跟前,就已經張開雙臂表示歡迎了。「你怎麼回來了?」

    唐恩也張開手臂和伯恩斯來了個熱情地擁抱。

    「我接到了喬治經紀人的電話,就回來了。」

    伯恩斯沉默了一下,伍德母親病危住院地消息早就不算新聞了,他們都知道。唐恩和伍德的關係那麼好,這次趕回來也不算意外。

    唐恩坐在吧檯前,面前放著一杯水,伯恩斯則坐在吧檯後面,繼續擦他地杯子。

    因為沒有正式開始營業,酒吧裡面並沒有開太多的燈,只在吧檯這裡打開了幾盞酒櫃上的壁燈。窗戶外面的捲簾半掩著,光線從那裡斜射進來。給昏暗的室內帶來些許光明,室內的微塵在光線下翻滾著,彷彿舞台上做特效用地水汽。

    這樣的環境真是適合談一些私密的話題。

    兩個人閒聊了一陣子之後,話題就被引到了伍德身上。「最近外面有傳言說喬治要退役?」作為森林隊的球迷,伯恩斯相當關心伍德。

    唐恩點點頭:「這不是傳言。」

    伯恩斯並沒有做驚訝狀,他只是看了看唐恩,然後繼續擦自己的杯子。「因為他媽媽的病情嗎?」

    唐恩又嗯了一聲。

    「見到伍德了?」

    「見到了。不過沒提起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伯恩斯聞言點點頭:「喬治最近情緒不穩定。過短時間讓他冷靜下來你再勸他應該就沒問題了……」

    沒想到唐恩搖頭打斷了他的話:「不行啊,肯尼。時間可不夠。伍克斯對伍德說,如果想要退役,就要和俱樂部商議。為了拖住他,伍克斯說要等索菲婭醒來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昨天下午地時候,索菲婭醒了,這件事情也拖不下去了……」

    伯恩斯聽說伍德地媽媽醒來了之後鬆了口氣:「既然他媽媽醒了。事情不就好辦了?伍德只聽你和他媽媽的話,你可以讓他媽媽去勸說伍德啊。」

    唐恩又是搖頭:「索菲婭現在身體很虛弱,精神也不好。我不想把這麼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告訴她,萬一又刺激到她……」

    後面的話唐恩沒說出來,不過伯恩斯也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現在他也沒轍了。他知道要勸說伍德回心轉意那是一件多麼高難度的事情。

    不過總在這裡耗著也不是辦法,唐恩喝完一杯水。就和伯恩斯告辭,要去醫院了。

    戴著墨鏡。頂著鴨舌帽的唐恩在醫院外面的書報亭裡買了一份報紙,他本來是沒打算買的。現在地他也沒閒心去看報紙,但是從報亭旁邊走過。無意間瞥了一眼擺放在上面那些花花綠綠的報紙,其中一份上的標題頓時吸引了他地目光。

    「喬治.伍德退役!」

    這標題用加粗加黑的字體標出來之後,簡直可以說得上「觸目驚心了」,由不得他不注意。之前的媒體們用的都是「問號」,今天卻換成了「驚歎號」,再聯繫一下昨天貝爾和今天伯恩斯所說地話,看來傳言已經快要變成事實

    他走過去放下錢,取走了這最後一份報紙,卷在手中,匆匆離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盡快勸伍德回心轉意,出來闢謠才行得通,否則只怕軍心不穩,諾丁漢森林地成績要再創新低

    要說唐恩不關心森林隊現在的成績那是假地,否則他也不會遠在美國還想著上網關心一下森林隊最近的戰績。畢竟他在這支球隊裡面干了十一年,至今還有幾位球員是他當初帶出來地,怎麼可能沒點感情呢?如今眼睜睜看著當初叱吒風雲的紅色旋風,墮落到這個地步,真是令他心痛不已。

    當初自己一手打下的大好河山啊,如今都給敗的不剩什麼了。

    從專門的通道進入醫院,避開了那些煩人的記者,唐恩閃身進入了病房。他發現薇薇安.米勒小姐正在外面的會客間中守候,而伍德則在病房中和媽媽在說著什麼。

    看到唐恩進來,薇薇安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唐恩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米勒小姐。」唐恩在沙發上坐下,開始看手裡的那份報紙。

    薇薇安注意到唐恩手上那份報紙的標題,那麼醒目,想不注意都難。媒體可真是費盡了心思,要炒作這個噱頭。

    「唐恩先生……」

    正在看報紙的唐恩聽到有人叫他,放下報紙抬起頭來。「有什麼事嗎,米勒小姐?」

    「啊……」貿然出聲的薇薇安這時候才覺得自己冒失了,不過她又不可能說「沒什麼,我隨便叫叫」。只好硬著頭皮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去:「伍德先生真的要退役了嗎?」

    唐恩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歪著頭端詳了一陣子這個年輕的護士小姐。金髮碧眼,長的還不錯。只是臉上有些雀斑,不過西方女人地皮膚都不怎麼好,這點雀斑實在算不上瑕疵了。她對伍德倒是很關心嘛……

    打量完畢,唐恩搖搖頭:「不會。」

    「那報紙上……」薇薇安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報紙。

    「都是謠言。」

    兩個人正聊著,比利.伍克斯推門進來,兩個人對視一眼。薇薇安很乖巧,知道這兩個人必定有話要說。便不再和唐恩繼續聊下去了。而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等薇薇安走了之後,面對唐恩詢問的目光,伍克斯說:「俱樂部那邊也知道不能讓伍德退役,借口去觀看與利物浦的比賽,俱樂部高層全跑光了。」

    唐恩聞聽此言,啞然失笑。看來埃文在這點上腦子倒不糊塗,知道現在伍德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伍德退役了。他也就完了。所以乾脆拖著不見面。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唐恩先生。」伍克斯看著唐恩說。

    唐恩臉上頓時浮現出苦色:「勸他不要退役可比勸他去休息難多了。」

    「道理都一樣,拿他媽媽壓他。」伍克斯說道。

    唐恩望了一眼玻璃窗後面的病房。那對母子的感情真好。

    索菲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昨天她就覺得隱約有些不對勁,只是那時候剛剛醒轉,腦子還比較混沌。一時沒細想。現在和伍德聊了半天,總算是把那個事情想起來了。

    「對了。喬治。今天星期幾?」

    伍德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突然問起日期,老老實實答道:「星期六。」

    索菲婭將視線從伍德臉上移開。盯著天花板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星期天你們不是要去利物浦比賽嗎?」

    伍德見媽媽提到這件事情。馬上心裡暗叫不好。

    「呃……俱樂部給我放了假,媽媽。明天地比賽我不用參加……」

    索菲婭將眉頭皺起來。鳥兒愛惜自己地羽毛,她卻愛惜自己兒子的名聲。一直以來在職業足壇,說起喬治.伍德,那就是敬業的代名詞,不滿伍德的人可以攻擊他在球場上冷血無情,動作粗魯,傷人無數,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伍德紀律散漫,沒有職業道德的。看到媒體上關於伍德這方面的稱讚,索菲婭也很高興——誰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成為被人成天罵的人物呢?

    可是現在她聽說伍德竟然不去參加比賽了,在索菲婭簡單地思維裡,職業球員是做什麼的?就是以踢球為職業的,參加比賽和訓練那是工作,工作都不去做了,還怎麼算得上「職業球員」?

    「喬治,媽媽沒事了。在這裡有米勒小姐照顧著,沒問題。你還是去利物浦參加比賽吧。」

    伍德大感為難,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對媽媽說才好。這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了唐恩地聲音:「夫人,只怕這時候俱樂部已經把明天要參加比賽的大名單都報上去了,喬治就算趕過去也沒資格參加比賽的。」

    原來唐恩和伍克斯在面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病房裡地氣氛不一樣了,伍德和索菲婭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他便進來看看,正好聽到索菲婭的那句話。

    從這句話中,唐恩可以猜出索菲婭地態度,他覺得勸伍德這件事情有門了。不過眼下他還是幫著伍德把媽媽這道關過去了再說。伍德感激他又幫了自己一次,下次談到退役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就不會再拿臉色給他看了。

    索菲婭仔細想想,也覺得唐恩說地對,她剛才是太著急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兒子因為自己竟然連比賽都放棄參加了,她就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唐恩在旁邊看到索菲婭臉上地神情變化,知道這時候她是沒心思說話了,便對伍德說:「讓你媽媽休息一會兒吧,喬治。」

    說完,他先出了門,在外面等著。

    伍德向媽媽道別之後,也走出了病房,他發現唐恩並沒有在沙發上坐著,而就站在門口,彷彿在等他一樣。

    「你有多久沒出過這醫院了?」唐恩看著伍德,向他發出了邀請,「出去走走吧,總悶著對心情不好。」

    伍德沒有拒絕唐恩的提議,他點了點頭。顯然剛才唐恩幫他解圍的做法現在起了作用。

    於是唐恩按鈴換來了薇薇安,讓她守在這裡照顧索菲婭。而他則和伍德一同走了出去。
theimp 發表於 2009-9-6 19:28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四章 留下的條件

    諾丁漢大學皇家醫學院就坐落在大學的東南角,與大學校園的相望,在醫院的住院大樓上推開窗戶,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再往遠眺,還能看到遠處諾丁漢大學的標南性建築,那座像白宮一樣的的白色大樓。

    唐思和伍德並沒有只是在樓上遠眺景色,他們此刻正在湖畔散步。接近中午的時候,這裡人很少,那些出來透透氣的病人看到頭頂上的陽光越來越熾烈,也都返回了室內,唐思和伍德倒不在乎,沿著湖畔慢慢走著。

    「我覺得你不用開什麼新聞發佈會了。」唐思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伍德。「基本上已經快成為既定事實了。」

    伍德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那上面朋一篇關於自己退役的文章,記者的語氣十分篤定,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內幕消息的,但伍德不關心這個。

    「媽媽情況不好,我想陪她走完剩下的路......」伍德低聲說道。

    這句話讓唐思為之一震,他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伍德。這小子難道在心裡就知道他媽媽時日無多了嗎?

    伍德不在乎唐思正盯著他看,他轉過去看著住院大樓,似乎在尋找著媽媽那間病房的窗口。

    「......這種情況下,我沒心思踢球,俱樂部也會受到我的影響。」

    「所以你就乾脆把話挑明,直接退役,讓俱樂部也不再為你的事情而擔心?」唐思補充道。

    伍德點點頭。

    果然不是一時衝動,正像他所說的,是經過了認真考慮的決定。可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能讓唐思更加頭疼。

    前面有一排長椅,供病人們休息,唐思指指那兒,「我們過去休息。」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下來,正對前方的小湖,清澈的湖水倒著藍天白雲,彷彿湖水也是藍色的一樣。

    「你覺得你在賽季中途宣佈退役,就能讓球隊不受影響了嗎?你到底是否清楚你現在的地位和作用啊,喬治?」唐思看著湖面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伍德愣了一下,十幾年前的事情他都快忘記了。

    見他沒吭聲,唐思繼續說:「髒兮兮的你突然跑到我家門口,還我錢包,然後告訴我應該簽下英格蘭最棒的球員。」說到這兒,唐思瞥了伍德一眼,「現在全英格蘭最棒的球員突然宣佈退役,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沒什麼後續影響嗎?」

    伍德依然沒有說話,不過他也沒有馬上就反駁唐思,這倒是個好現象。

    「在你躲進醫院之後影響已經產生了,你覺得明天的比賽,諾丁漢森林能夠贏利物浦嗎?」

    這次伍德沒有再默不做聲,而是說道:「就算我在,想贏也難。」他抬起頭看了看唐恩,又張嘴道,「如今的諾丁漢森林已經不是你那會兒的諾丁漢森林了......」

    這句話讓唐思無話可說,伍德說的倒是實情,如今的諾丁漢森林就算伍德在,想要在安菲爾德擊敗利物浦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一想起,自己帶領的那支諾丁漢森林橫掃歐洲,神擋殺神,佛阻殺佛,他的心臟就跳得快了些。真是令人神往的一段歲月......

    唐思把頭仰起來,靠在椅背上,抬頭望向藍天,瞇起了眼睛。

    ————諾丁漢森林贏了!他們是冠軍!歐洲冠軍!!托尼唐恩的球隊擊敗了AC米蘭!

    ————這真是不可思議!托尼唐思的球隊成為了冠軍杯改制之後第一支成攻衛冕的球隊!諾丁漢森林創造了歷史!

    ......

    ————聯賽冠軍,足總杯冠軍。歐洲冠軍杯冠軍!2013—14賽季是屬於諾丁漢森林的!他們成為了了不起的三冠王!!!!

    如果自己當初不選擇離開,而是忍氣吞聲繼續留在森林隊,會怎麼樣呢?諾丁漢森林應該還有幾年輝煌吧?三冠王是不去想了,再拿幾次冠軍應該還行。

    「喬治,你是不是還很恨我。?」

    伍德扭頭看著唐思。

    「諾丁漢森林現在這樣子,多少也有點我的原因吧?」

    「當然恨你。」伍德的回答真是忠實於他的內心,「退休之後的確良生活過得怎麼樣?」他突然換了話題。

    「呃......」唐思沒有想到伍德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也就那樣吧,每天在家帶孩子,陪陪仙妮婭,一個退休的老頭子還能怎麼過?」

    聽到唐思說「一個退休的老頭子」,伍德竟然笑了起來,這還是唐思這兩天來第一次看到他展露笑容。

    「我在想像一個退休老頭子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你以為我每天都在花園裡小花,再種點西紅柿,土豆什麼的?不,不,我才不幹那種事情呢,我還是挺關心世界足壇的,說不定日後我去做電視評論員,還會評論你比賽呢,喬治。」他似乎忘了伍德剛剛還要退役的事情。「你最近幾場的表現真差勁。頂在最前面當前腰?你連球都接不到,做什麼前腰?你忘了進攻是由防守轉換而成的嗎?你知道當初為什麼我要堅持讓你留在後腰位置上,而不向其他方向發展嗎?後腰這個位置是攻防樞紐,在這裡你可以有更多的拿球機會,你的事業更開闊,對手的騷擾也更少,利於你發揮。可是看看最近幾場比賽,你幾乎快成為一個二前鋒了!」

    唐恩越說越來歷,彷彿他們不是在醫院後院,而是在球場的更衣室裡。

    「那不是我的問題,是主教練的決定。」伍德為自已辯解。「麥考處斯特認為球他的進攻是個大問題,決定把我前提,讓我去直接組織進攻,如果條件允許他還讓我多遠射。」

    唐恩聽到伍德所言,我皺起了眉頭。「埃文,多格蒂挑選主教練的眼光真令人不敢恭維……」

    「他這麼多年來只挑對了一次。」伍德接道。

    「哈!」唐恩笑了起來,「沒錯,只挑對了一次。」

    隨後,兩個人之間似乎找不到可以繼續的話題了,陷入了一陣沉默。

    唐恩出神地看著湖面,而伍德也不知道在看哪兒,良久,伍德才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你是來勸我不要退役的吧?」

    唐恩嗯了一聲。

    這真是一件令人倍感煩鬧惱的事情,他寧肯帶領中國隊去打世界盃預選賽,也不願意面對一個倔強的伍德.。

    「我有一個辦法。」

    唐恩猛地扭頭盯著伍德,他生怕自己剛才聽錯了。

    毫不在意唐恩的炙熱的目光,伍德繼續說:「你回森林隊,我就留下來陪你。」

    唐思驚訝地張在子嘴馬,他可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從伍德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在唐恩驚訝的注視下,伍德繼續說:「這不是開玩笑,我經過了很認真的考慮。」

    「我已經退休了,喬治……」唐恩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個結果是自己絕對沒有意料到的。

    「你從洛杉磯專門飛回英國,就為了勸我別退役。但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你已經退休了,既不是英格蘭隊主教練,也不是諾丁漢森林的主教練,那麼我是否退役和你還有什麼關係?」伍德直視著唐恩,彷彿要看透他的內心。

    在伍德國這樣的逼視下,唐恩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是第一次發現伍德的口才也能這麼好。

    「你真的不希望我退役嗎?」伍德追問道。

    「呃,當然……」

    「為什麼?你已經不是我的教練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我是不是退役?」

    「為什麼?」唐恩咀嚼著伍德的問話,「好吧……我是看著你成長起來的,是我把你從一個街頭的混混變成了世界級的球星,我對你有感情,我不希望看到你在這麼早的時候就離開這片屬於你的舞台。」

    「那麼我繼續踢下去還能獲得什麼呢?你的退休又是因為什麼?俱樂部的榮譽和國家隊的榮譽你都獲得了,沒動力了,我也是。」伍德平靜地說。

    「不……」唐恩搖頭,「難道你不覺得踢球很快樂嗎?不為功利,只是純粹享受足球的快樂……」

    伍德又笑了起來:「是誰告訴我們如果不能贏球就不可能覺得快樂?是誰告訴我們只有贏得冠軍才有資格說我在享受足球?你覺得我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中踢球還有快樂嗎?還能享受足球嗎?」

    唐恩突然覺得對面的伍德化身成了自己,而自己則變成了那個需要被說服的喬治*伍德。

    「冠軍我都拿了,快樂也沒了,你說我為什麼不能退役?」

    唐恩發現伍德說的一點都沒錯,於情於現他退役都很正常。可為什麼自己就是不願意看到他退役呢?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當自己還沒有穿越附體的時候,當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喜歡足球,喜歡玩足球經理的遊戲,當他在遊戲中的某個自己一手挖掘出來的妖人球員在經過了十幾年的職業足球生涯之後,宣佈即將於賽季結束的時候退役,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告訴對方,一個數據組成的NPC,告訴他請重新考慮自己的退役決定。

    其實一款足球經理遊戲玩到最後還有什麼玩的呢?再差的球隊他都能給帶到歐洲之巔。國內聯賽、冠軍壞N連冠,轉會資金充足卻根本用不出去,因為他的隊伍中都是那個時代世界上最好的球員。就像喬治所說的那樣,該拿的冠軍全都拿過了,永遠也不會再像第一次捧起國內聯賽的冠軍獎盃而欣喜若狂,也不會像第一次升上頂級聯賽那樣獲得成就感,那麼還有什麼必要繼續玩下去呢?支撐他玩下去的理由,不過是不想比那些他所熟悉的名字更早一些離開的心意罷了。

    十幾個賽季玩過去,那些只擁有名字和數據的NPC早就不是冰冷的NPC了,而是活生生的人,是真實的球員。他們會在拿到一項榮譽之後對媒體表示感謝,感謝主教練對自己的幫助和提拔。他們也會在球隊輸球之後心虛地表示就在比賽結束後主教練才在更衣室裡大發協霆過,「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的憤怒」。當你表揚他們最近表現的時候,他們會感到高興,而當你批評他們最近糟糕的狀態時,也會得到不同的回應……儘管對於別人來說,這只是一款遊戲,再怎麼說都是程序員們設計好的選擇題罷了,可是真正的足球經理玩家是會投入自己的感情去玩的。

    是的,投入感情。

    因此唐恩不願意看到伍德過早退役,就像任何一個投入了感情的玩家都會在得知自己最喜歡的球員要退役的時候去勸他重新考慮這個決定,哪怕明知道可能會碰壁。

    「看到球場上那些熟悉的人越來越少,多少會覺得寂寞吧。」唐思歎口氣,「所以我不希望你退役,你可是為數不多我還熟悉的人了。」

    伍德張了張嘴,卻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繼續看著湖面。兩個人之間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唐恩才聽到耳邊出來一個幽幽的聲音:「你也是我為數不多還熟悉的人……」

    第二天晚間的比賽,諾丁漢森林與利物浦之間的重頭戲,被BBC電視台選來對全國進行直播。於是當著數百萬觀眾的面,諾丁漢森林在安菲爾德被利物浦王球痛宰。那支諾丁漢森林毫無鬥志,似乎從踏上球場的那一秒鐘起他們就都在想著盡快離開。當球隊丟掉一個球的時候,主教練麥考利斯特還在下面暴跳如雷,對現狀十分不滿。可是當球隊在十五分種內再丟三球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了。

    解說員莫特森說這支諾丁漢森林的表現很顯然受到了喬治.伍德缺席的影響。當時唐恩陪著伍德在病房外面的會客間裡看電視直播,他扭頭看了一眼伍德,發現對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最終,球隊恥辱性的以0:5的比分輸給了利物浦,結束了這場諾丁漢森林球迷們的噩夢。

    第二天,在索非婭的強烈堅持下,喬治不得不提前中止他的「休假」,返回球隊訓練。可是走的時候他對唐恩說,別以為這樣他就不會放棄退役的打算了,如果真的不想他退役,那就回來陪他。

    唐恩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同一天,諾丁漢森林俱樂部如開新聞發佈會,宣佈主教練麥考利斯特主動提出辭職申請,俱樂部經過研究已經同意了他的辭職請求。球隊主教練暫時由管格林伍德擔任。

    經過了這樣的人事變動,在外人眼中,當年曾經叱吒風雲正向暗無天日的深淵中滑落,而且越滑越快……
theimp 發表於 2009-9-6 19:33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五章 森林隊的處境

    伍德沒有再在臨時主教練格林伍德和俱樂部主席埃文多格蒂面前談起自己要退役的打算,面對眾多記者在這問題上的追問,他也閉口不語,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讓埃文長出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目前的危機算是過去了。可是埃文多格蒂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連續的失敗,換帥,伍德要退役的傳聞,這些東西甚囂塵上,讓阿拉伯財團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們並沒有表示要徹底終止並且透出口風,希望用更低的價格收購俱樂部。

    這顯然是埃文多格蒂不希望看到的,這段時間艾倫亞當斯可沒少被脾氣越來越差的俱樂部主席臭罵。儘管他們此前曾經有共同創業的友誼,但是幾十年過去了,那份情誼早就變淡了,更何況這樣的大事,作為埃文身邊最信任的人都辦不好,埃文他能不生氣嗎?

    自從托尼唐恩走了之後,埃文多格蒂在俱樂部中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就只剩下艾倫亞當斯勒。但是現在艾倫的表現卻讓埃文產生了懷疑--也許這個人他都依賴不了了。

    托尼唐恩並沒有因為伍德老老實實回去參加訓練和比賽就返回洛杉磯,因為事情遠沒有解決。

    而且伍德去工作了,自己也理應留下來照顧索菲婭,於情於理都應該這麼做。雖然有薇薇安小姐,在可能夠和索菲婭談心的人怕就只有唐恩了。

    於是唐恩給仙妮婭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這段時間恐怕是無法回來了,如果她的工作結束之後不太忙的話,可以來諾丁漢。仙妮婭聽說索菲婭的病情很不好,也專門打了個電話去問候索菲婭,至於唐恩的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沒有二話。

    本來唐恩是一個人悄悄溜回來的,並沒有媒體知道。不過在這裡時間呆的久了,無所不在的媒體們就是拿鼻子嗅也嗅到他的味道了。於是沒過幾天,唐恩出入醫院的照片就出現在了幾家報紙的體育版上。

    就在唐恩回國的消息見報後一天,他在索菲婭的病房中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名義上,埃文多格蒂是代表俱樂部在一次來看望索菲婭,希望她早日康復的,可實際上他卻是來找唐恩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在外面的會客間裡,埃文多格蒂一副和唐恩很熟的樣子。

    唐恩微微一笑:「前兩天,太忙了,沒顧得上。你不是自己找上門來了嗎?」

    兩個人時隔四年之後在一次面對面,當年的齷齪似乎已經雲淡風輕了。最起碼從表面上外人是絕對看不出他們曾經互為仇敵過。

    隨後兩個人東拉西扯,就是不談足球,不談最近俱樂部面臨的窘境。到後來,再沒什麼聊的時候,埃文多格蒂就告辭了。

    唐恩把他送到病房門口,便沒有繼續送下去了。等埃文一走,他又回到病房中,坐在沙發中沉思起來。根據他對埃文多格蒂的理解,不管這個人走到哪兒,總會帶上艾倫亞當斯。但是這一次,他卻是隻身一人前來醫院「探望」索菲婭。雖然埃文說到艾倫沒來的原因只說是在負責和阿拉伯人蠻煙瘴雨,可是現在就連那些小報們都知道阿拉伯的財團已經暫時停止了談判的計劃,返回了阿聯酋,說他們要重新考慮對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出價。顯然在他們心目中,這麼糟糕的俱樂部,配不上埃文多格蒂的開價。哪怕它的過去再輝煌也沒用,商人們在乎的永遠都只是現在和未來,過去怎麼樣他們可不關心。如果你現在不能帶給他利益,那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沒有價值,如果你的未來升值空間狹小,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就要進一步下降。

    現在誰都知道諾丁漢森林的收購行動陷入了僵局,不過森林隊的球迷們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他們對於那個曾經給他們帶來無數榮譽的俱樂部如今卻化身了跳樑小丑,感動厭倦。可他們也不希望把自己的俱樂部交給一群根本不懂足球,不懂英格蘭足球的阿拉伯大鬍子手中。看看曼城吧,一支靠錢堆起來的僱傭軍,不過是那些阿拉伯人的玩具而已。

    身為這個世界上歷史是悠久的俱樂部之一,怎麼可以淪落到那種地步?

    如果諾丁漢森林是諾茲郡那樣的球隊的話,球迷們倒是可以發起來募捐,自己收購俱樂部。不過諾丁漢森林歷史悠久,戰線輝煌,可不是光靠球迷們捐款就能夠成功收購的。托尼唐恩每年的收入不少,就算如此他的全部積蓄也不夠收購俱樂部,除非他能找到更厲害的財團來投資,不過他一直就和經紀界沒什麼接觸,這方面他可不感興趣。埃文多格蒂給俱樂部標價十二億英磅,外界有媒體嘲笑埃文這是獅子大開口,諾丁漢森林俱樂部有四億的債務,刨去這部分,俱樂部市值頂多五億英鎊,也就是說九億英鎊是收購的合理價格。不過阿拉伯人夠狠的,直接把價格壓到了六億英鎊,四億用來償還債務,剩下兩億才算是諾丁漢森林俱樂部在那群中東人眼中的實際價值。這樣的報價,也難怪不少諾丁漢森林球迷對阿拉件財團一點好感都沒有--對於一支拿了五次歐洲冠軍杯的球隊來說,兩億的實際價值簡直是侮辱。所以森林隊的球迷們一方面厭倦埃文多格蒂每個賽季的「出售鬧劇」,另外一方面也不希望阿拉伯人真的入主俱樂部。

    唐恩的思維在繼續。

    本來,艾倫亞當斯是埃文多格蒂最信任的左臂右膀,和阿拉伯財團談判的事宜也交人他全權打理。在早就不算上市公司的諾丁漢森林俱樂部裡,可以說除了埃文多格蒂之外,最有權勢的人就是艾倫亞當斯了。可現在艾倫卻沒有跟著埃文一起來,唐恩很在意這件事情。

    難道這說明了埃文的某種態度?

    想到埃文多格蒂其實是一個對權力很有慾望的人,唐恩就覺得這次他只身前來絕對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艾倫是「公事纏身」。

    看來,諾丁漢森林俱樂部的內部,一琮在醞釀著什麼……

    不過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唐恩搖搖頭站了起來,他決定出去走走,既然身份已經曝光,也就無所謂了。正好去看看森林酒吧的那群老朋友們。

    如果伍德看過《三國演義》,那他一定知道「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因為他兩岸三地的狀況就是典型的「身在曹營心在漢」。雖然重新歸隊,投入了訓練,但是媽媽的病情並沒有得到好轉,身體依然很虛弱。這個星期甚至住進了無菌病房,那是病情加劇的象徵。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能夠穩定狀態,全身心投入訓練和比賽呢?伍德說到底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而不是真的木頭一塊,或者來自未來世界的機器人殺手。他雖然答應媽媽歸隊,但是他的情緒,做媽媽的卻控制不住,他要思念媽媽,索菲婭不能說不讓他思念。

    格林伍德對此也束手無措,他並不是心理調節的高手,而且伍德也不聽他的。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伍德俯首稱臣的主教練或許只有一個人,可是那個人卻退休了。

    隊友們也對此無可奈何。沒有人可以在這種時候要求伍德把心思都放到足球上,起他人表率作用,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做的立場。作為伍德唯一的親人,他的媽媽此時此刻正躺在醫院的無菌病房中,隨時可能面臨生命危險他們應該做的其實是勸伍德暫時放下足球,去照顧自己的媽媽,而不是要求他在訓練場和球場上以身作則,不顧親情的踢球。對於這些職業球員來說,足球是一項工作,沒有任何工作可以大過自己的家人。

    只不過伍德一旦作出的決定,旁人基本上就沒有插嘴的餘地了。所以,就算是伍德最好的朋友「小猴子」貝爾,也沒辦法勸他回去照顧自己的媽媽。

    隨後進行的聯盟杯比賽,是喬治伍德歸隊之後的第一場比賽,結果他在比賽中表現不佳,跑動倒是依然積極,但是卻有點像無頭蒼蠅,亂跑,更別說組織進攻和防守了。諾丁漢森林的戰術是以喬治伍德為核心的,伍德的表現不好,球隊就像是一盤散沙,沒辦法組織起來。

    最終在自己的主場,諾丁漢森林0:2輸給了里斯本競技。接下來兩天之後在主場聯賽中,諾丁漢森林迎戰富勒姆。喬治伍德的表現依然沒有好轉,不過格林伍德改變了戰術,並沒有繼續讓伍德擔當核心,而是讓巴洛特利成為了場上核心,進攻圍繞著他來打。球隊在主場憑借巴洛特利的出色發揮,以2:1擊敗了富勒姆,總算是止住了繼續下滑的趨勢。

    但是好景不長,下一周的聯賽中,諾丁漢森林又輸給了紐卡斯爾。這次巴洛特利當核心也管用,因為凍結一個前鋒比凍結一個後腰容易多了……

    諾丁漢森林的排名在上一輪聯賽中暫時停住了下滑,在輸給紐卡斯爾之後再次繼續。1:3輸布萊克本、0:1輸給托特納姆熱剌……到十月份結束的時候,森林隊的排名已經從原先的第十名下降到了第十四名。整個十月份,他們除了2:1擊敗富勒姆之外,再也沒有贏過一場比賽,甚至連場平局都沒有,十月份總共踢了五場比賽,他們卻只拿到了三分。

    更令埃文多格蒂焦頭爛額的事情還在後面,只帶隊打了四場比賽,但是輸了三場的格林伍德,深感自己還不適合執救一線隊,於是在輸給托物納姆熱剌之後主動向埃文多格蒂請辭,希望俱樂部主席能夠同意他辭去一線隊主教練的職務,繼續回去執教青年隊的要求。

    埃文多格蒂怎麼可能同意呢,要知道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主教練了。可是他的挽留投敵不過格林伍德的強烈意願,最終他不得不同意格林伍德辭去一線隊代理主教練一職。

    接下來埃文多格蒂不得不任命弗雷迪伊斯特伍德為臨時主教練,代為管理球隊,另外一方面,他則加緊尋找合適主教練的行動。

    可實際上,如果伊斯特伍德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想接手這燙山芋。一方面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水平根本沒有達到可以做主教練的地步,另外一方面自然是因為現在的諾丁漢森林簡直就是教練黑洞。再有能力的主教練來了也只能名聲掃地,一敗塗地。

    最終伊斯物伍德皺著眉頭上任了。在新聞發佈會上他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升任主教練的喜悅,儘管能夠執教昔日的隊友這件事情本身挺有趣的,他卻沒有開這玩笑的心情。面對記者們關於球隊成績和前景的追問,他只是表示希望自己的表現能夠不辜負球迷和俱樂部的信任,除此之外多餘的話他一句沒說,新聞發佈會些冷。

    新聞發佈會之後,眾多媒體紛紛表示諾丁漢森林的前景依然不容樂觀。這次他們倒不是故意和諾駐森林作對,故意黑諾丁漢森林。他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就算換成一個最鐵桿的諾丁漢森林的球迷出來,也恐怕只能得出類似的決定。

    「看來埃文多格蒂應該修改他們本賽季的目標了--不是打入歐洲冠軍決賽圈,而是保住參加英超聯賽的資格……」
theimp 發表於 2009-9-10 21:10
卷八 雲淡風輕 第十六章 回來嗎,托尼?

    「……弗迪伊斯特伍德。曾經諾丁漢森林的傳奇射手,如今的代理主教練。此刻他正在用實際行動証明媒體們事先的預測——伊斯特伍德教練帶隊的第一場比賽就輸了。諾丁漢森林已經連續輸了四場比賽。……現在球隊人心惶惶,據說巴洛特利已經向俱樂部正式遞交了轉會申請,希望離開。關於喬治伍德退役的傳聞也一直沒有得到他本人的澄清……」

    肯尼伯恩斯韻森林酒吧一到晚上就熱鬧非凡,附近的森林隊球迷們在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都會聚集在這裡。一起談論森林隊最近發生的事情。如果森林隊成績好,這時候就是歡聲一片。每個人都揚著眉毛。端著啤酒一杯接一杯。真正是高興而來,盡興而歸,要是碰上森林隊輸了球,那麼酒吧裡必定是哀聲一片,大家都在嘆氣,抱怨他們運氣不好。或者埋怨某個球員在比賽中表現不佳。要麼就是客串一下主教練,批評球隊的戰朮不對頭。

    但不管是贏球還是輸球。這裡的氣氛都非常火爆。

    今晚卻不一樣。

    安靜的連電視中說了什麼都昕的一清二楚。

    面對電視中播報的新聞。球迷們最多的反應也不過只是嘆口氣。

    要不然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伍德因為媽媽病危而狀態不好。難道他們還能大罵伍德?伊斯特伍德是球隊的傳奇射手,但是做教練他缺乏經驗,責任不應該由他一個人現背負,貌似只有俱樂部主席值的一罵了,可是這些年來他們早就罵膩味了,在這裡罵的再凶,也無法動搖埃文多格蒂的位置,除了浪費口水還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這樣的局面,每個人都失去了談興,二十多個大老爺們兒,在酒吧裡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埋頭喝悶酒。

    「難道就沒有辦法拯救我們的球隊了嗎!」一個年輕人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氣氛,突然站起來大聲叫道。

    旁邊的同伴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喝酒,或者乾脆盯著電視屏幕出神。

    這樣的問題在四年中已經被人問起過無數遍了,結果呢?

    但是今天這個年輕人似乎是有備而來的,他站起來發現沒有人回應自己,便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邊的吧檯。

    然後他端起酒杯,推開擋在自己旁邊的同伴,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唐恩正在吧檯前喝著果汁,同肯尼伯恩斯小聲閑聊,如今仙妮婭和特瑞莎都還在美國,自己一個人也不想成天呆在偌大的別墅裡,除了醫院,他的其他時間都扔在這間酒吧裡了。

    但是已經不再是足球主教練的他有意和約翰他們保持一點距離,並不摻和進他們的***裡,來也只是和肯尼聊天,如果約翰和比爾要找他,也是單獨來,並不會拉他去他們那邊。

    大家在談話的時候都會小心翼翼的避開一個話題——森林隊主教練。

    今天卻有這麼一個喝高了的年輕人衝到了唐恩面前,將酒杯在他面前重重一放,然後扭頭瞪著唐恩:「托……托尼!」

    唐恩扭頭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回來吧!」那位年輕人大聲喊道:「回來吧!」

    約翰連忙起身想要制止那個喝多了的衝動年輕人:「約瑟夫你……」

    「回來帶領諾丁漢森林吧!」這位激動的年輕人的眼眶中甚至滲出了淚水。「回來給我們帶來……」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身子一歪,從高腳凳上滑了下去——已經醉倒了。

    胖子約翰這時候才趕到唐恩身邊。將那個年輕人扶起來。「約瑟夫一喝醉就話多!」他向唐恩解釋道。然後用力把約瑟夫重新攙回了那邊的座位。

    「他沒有說『約瑟夫一喝醉就胡說』。」肯尼伯恩斯在旁邊道。

    唐恩並沒有對伯恩斯的這個舉動表示什麼不滿,他看著約翰和那個年輕人的背影,他們重新回到了球迷們中間,似乎並沒有多少人責怪約瑟夫的衝動。反而還有人在偷偷瞥向自己這邊。想要觀察自己的反應。

    唐恩想他們一定什麼都看不出來,因為他的臉上面無表情。

    伊斯特伍德可沒想到晚上會迎來這麼一位客人,他讓妻子瑟瑞姆帶著孩子們上樓去睡覺,而把客廳留給了他和這位深夜來訪的客人。

    「我考慮了很久,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但是我還在關注足球。關注諾丁漢森林,我想我或許能夠給你提供一點幫助,弗雷迪。」坐在對面的唐恩看著伊斯特伍德說。

    伊斯特伍德苦笑道:「你回來執教球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好吧,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不現實,其實我覺得我不適合做主教練……你知道嗎,頭兒。在帶隊打的第一場比賽之前。我竟然忘了把首發名單告訴球員們,還是吉米提醒了我,才沒有鬧笑話,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遜斃了……」

    他的情緒有些沮喪,作為一個主教練卻在球員們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成了他最近幾天的一個心理陰影。

    唐恩笑了起來:「你這算什麼,弗雷迪?我第一次執教一線隊的比賽中,被自己的球員撞昏在地,眾目睽睽下直接離開了教練席,回了家,事後我成了全英格蘭的笑柄,去酒吧解悶還被人拿這事兒嘲笑,別把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主教練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如果你能帶領球隊獲勝,哪怕你從不安排首發名單,都能成為你傳奇個性的一部分。」

    「問題來了,頭兒,我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帶領球隊獲得勝利。

    你知道我在場下看他們踢球的時候,恨不得能夠自己上去幫助他們進球,獲得勝利,可是作為主教練,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伊斯特伍德的情緒十分低落,在這個樂觀的吉普賽人身上,這樣的情緒可很少見。

    「你那是缺乏經驗,而且……」唐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身邊沒有人能夠很好的幫助你。」當初他也是一個菜鳥,可是他有老伊安和漢克,這兩個人做球員的時候經驗豐富,又在森林隊的基屋教練中磨練了很多年。再經過多位主教練的培養,才輪到唐恩來坐享其成,可是反觀現在的森林隊,人事一片混亂,優秀的教練紛紛流失。被其他俱樂部挖走,克裡斯拉克這樣出色的教練只是因為成績稍有不如意就被解職,埃文甚至都沒有讓他繼續留在森林隊裡。

    伊斯特伍德雖然也做了四年教練,可在英格蘭主教練(Manager)和教練(Coach)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伊斯特伍德並不想讓話題繼續在自己身上,他突然問道:「這麼晚了來找我,說明了一件事情啊,頭兒。」

    「什麼事情?」

    「你心裡放不下諾丁漢森林。」

    唐恩看了伊斯特伍德一眼:「當然放不下,我是森林隊的鐵桿球迷,每個賽季的套票我可都買了的。」

    「放不下不如回來。」伊斯特伍德看著唐恩的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我退休了,弗雷迪……」

    「沒人規定退休了不能回來了。」

    「我還要陪我的女兒……」

    「現在你不是在英國,你女兒在美國嗎?」

    唐恩搖搖頭:「不談這個了,如果在執教的時候你有什麼不理解的地方,可以問我,我會把我的經驗毫無保留的說給你聽……」

    但是今天的伊斯特伍德似乎是專門和唐恩作對的,又拋出了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喬治是球隊的核心,如果他的狀態不恢復,球隊的成績就穩定不了,你有什麼辦法嗎。頭兒。」

    唐恩無言以對,他知道伍德是因為什麼而不在狀態。但是這樣的事情是他所無法解決的,只要索菲婭的病情一天不好轉,伍德的狀態也就好不了。

    這不是靠技戰朮能夠解決的問題。甚至也不是一個主教練能夠做到的事情。

    一說到伍德。唐恩就會想起那天在醫院的後院中,伍德對他說的話:「想讓我不退役,就回來吧。」

    他們是約定好了的嗎?怎麼是個人見到我就讓我回來?

    其實當唐恩還是英格蘭主教練的時候,並不會有多少對他說這句話,但是當他退休之後,賦閑在家,頓時就被盯上了,他可以說自己是退休,但是別人未必會這麼理解。

    比如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唐靜打來的電話,這個電話內容讓他覺得晴天一道霹靂就打在了腦海中。

    中國足協通過唐靜,聯繫到自己。竟然想讓他去執教中國國家隊!

    「我只是傳話的啊。唐恩先生。」

    「你可以直接拒絕他們的,就說聯繫不到我。」唐恩可不想和中國足協扯上聯繫,名聲不好……

    「我畢竟也是中國人嘛,說實話我是覺得如果你去執教中國國家隊一定很有趣……」電話那頭唐靜很明顯在笑。

    「那可不行,我不想晚節不保。」唐恩拒絕的很乾脆,旁觀者覺得有趣,他這個當事人可一點也不。

    唐靜也確實是傳話的,唐恩一拒絕,她了不勸什麼,很爽快的答應回復足協,理由嘛,自然就是唐恩還沒休息夠,不想重新出山執教。

    只不過有中國媒體從唐靜那兒知道了中國足協竟然去找唐恩。想要讓他來執教,這家媒體當時就很不客氣的嘲箋足協不自量力。除了沒有直說「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其實意思也就和這個差不多了。

    在中國唯一可以盡情罵的政府機構而且還不用承擔責任的恐怕就是中國足協了。雖然國際足聯規定每個國家地區的足協必須是民間機構。但是中國國情特殊,足協是政府單位。

    中國足協找唐恩執教的事情在唐恩這裡就算是結束了,卻沒想到在中國反而掀起了一陣子不小的風波。圍繞著中國足協是否應該找唐恩執教,唐恩究竟應不應該來中國執教等一系列問題。在媒體上、網絡上都熱論不休,有人覺得應該請唐恩這種高水平的足球教練來,否則中國足球故步自封。永遠都無法進步,有人卻認為中國足協那德行。請再好的名帥來也沒用。唐恩要是真來了,反而壞了他的名聲,還有人聲稱中國足協的頭頭們又腦子進屎了,他們不想想請來托尼唐恩。他們能管的住嗎?不要說他們要放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中國男子足球隊獲得世界盃冠軍……不過這就成了一個死循環。總之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其實故意把這個消息洩露出去的就是唐靜。她就是想讓足協再出一次丑。中國足球這麼多年沒有進步。足協領導、體育總局領導換了一茬又一茬。可每個領導考慮的都只是自己的烏紗帽。從沒有一個人是出於對足球這項運動的考慮,中國足球只能原地踏步,甚至略有退步,自己早就退出了媒體***,在英國專心做太太相夫教子,但是一說起中國足球她也有火氣。人微言輕。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洩不滿了。

    唐恩不去管中國國內對他拒絕足協的邀請之後掀起來的風波,他的心思還有森林隊身上。

    伊斯特伍德說最大的幫助就是唐恩回來執教森林隊。而他自己依然做那個教練去。不過這顯然不可能。唐恩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幫助伊斯特伍德。他和伊斯特伍德一起研究目前森林隊遇到的問題,找出解決辦法。

    唐恩告訴伊斯特伍德。如果伍德和巴洛特利都靠不住的話。那就把他們兩個人果斷的從首發陣容上撤下來。換上青年隊和預備隊的二線隊員。他們顯然比現在的一線隊更有鬥志,現在森林隊不是技戰朮出了問題,最起碼最大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鬥志和心理。

    他全情投入幫助伊斯特伍德,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伊斯特伍德看他的眼神,也沒有想過自己作為一個退休了的人這麼干涉別人的工作是否合適。他只是希望森林隊的表現能夠好一點,別讓那麼多像他一樣的球迷擔心。

    伊斯特伍德聽唐恩的話換掉了一半一線隊陣容之後。第二場比賽果然就止住了下滑的趨勢,客場依靠頑強的防守和整體作戰,0:0逼平了強大的曼聯。雖然場面很難看,毫無進攻可言,但他們終歸是沒有繼續輸球了。而且面對的還是強大的曼聯。這就更難能可貴了。於是這個結果出來之後。不少媒體都感到十分驚訝——賽前他們可是預測森林隊會在老特拉福德被曼聯羞辱的,就像利物浦一樣。

    那場比賽中伍德和巴洛特利都不在首發陣容中,伍德直到最後十分鐘才被換上場。這倒也給了不少媒體們翻舊賬的機會。他們翻出當初伍德和伊斯特伍德之間的矛盾拿來炒作,分析說伊斯特伍德上台之後。

    對伍德會大肆打壓,而之前就有傳聞伍德要退役,那麼如此看來傳聞很快就要變成現實了。

    這些當然都是無稽之談,伊斯特伍德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再說他和伍德也早就沒什麼了。更何況不讓伍德首發還是唐恩的主意呢。唐恩甚至一分鐘都不想給伍德。想讓他徹底冷靜冷靜,是伊斯特伍德覺得要想讓伍德保持狀態,還是要讓他上去踢踢才好。

    可是這一次媒體們真的烏鴉嘴了……

    就在球隊剛剛停止四連敗,滿懷信心的從曼徹斯特回到諾丁漢時,隨隊出征的伍德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他母親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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