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章 少女心事
閉上眼睛後，舒逸風片刻間就陷入了意識的海洋之中，精神由內至外無聲無息的在大廳之中慢慢的擴散開去，直至整個大廳的情況都清晰可見的映在他心底之中，一種可以掌握一切的感覺也同時湧上心頭。
據軒轅秀菲所說，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異能者是無時無刻都能處於這種境界之中，視乎自身能力，只要在一定範圍內有其他較弱的異能者出現，就能立刻感應到對方的存在。但對於目前的舒逸風來說，卻必須是全神貫注才能做帶這一點，這也是為什麼軒轅秀菲一進入大廳就察覺到有異能者的存在，而舒逸風還茫然不知的原因。
經過不斷的搜索，舒逸風最後終於將精神鎖定到一個目標身上。
「我找到了，是他沒有錯吧！」舒逸風睜開眼睛，目光落在遠處一個容貌普通的侍者身上，雖然這人身上的異能十分微弱，但在舒逸風聚精會神的探測下，還是被找了出來。
「算你過關啦！」順著舒逸風的目光望去，軒轅秀菲滿意的說道。
舒逸風差點沒有大聲歡呼，雖然通過這個微不足道的小測試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他心中還是不禁升起了成功的喜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明天終於可以暫時脫離『特訓地獄』了。
但過不了一會兒，舒逸風從興奮中平復下來後，他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個異能者為什麼會甘於在師家做一個平凡的侍者呢？難道他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想到這點，舒逸風立刻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不要將所有異能者都當成是壞人好不好，其實裡面也有不少人像你一樣甘於平凡，只想做一個普通人。而且我看這個人的異能很弱，好像連掩飾力量也不知道，有很大可能只是剛剛覺醒不久、甚至連自己擁有異能也不知道的『新人』而已。」軒轅秀菲搖了搖頭道。
「你說得也對，但穩妥起見，我們是不是過去試探他一下好點？」舒逸風撓了撓頭，尷尬道。其實他會這樣想，說到底還是因為軒轅秀菲將異能者的世界說得太過恐怖所致，讓他在潛意識中將所有的異能者都當成是危險人物，也因此他才會那樣害怕皇甫倩來找他。
「你不是很怕麻煩的嗎？怎麼這次這麼積極。」軒轅秀菲含笑問道，不過倒再沒有拿舒逸風和師韻的關係來開玩笑。而紀妍妍雖然臉上表情不變，但一雙大眼睛卻透出不可掩飾的緊張，目不轉睛的盯著舒逸風不放。
「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不會去多管閒事，我並不是什麼英雄，但既然師韻說我們是朋友，要我明明看見有可能發生危害到她的事而袖手旁觀，我做不到。」舒逸風稍微沉默了片刻，一臉坦然道。
「嘻！我又沒有說你什麼，需要這樣認真解釋嗎？沒有聽說過解釋等於掩飾嗎？既然你懷疑這個人是否心懷不軌，那監視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軒轅秀菲「噗哧」嬌笑一聲道。
「啊？」舒逸風可想不到軒轅秀菲居然會如此『不負責』，將整件事推到他身上，但話已出口，他還能說什麼？
***
隨著大廳中突然響起悠揚的樂曲，燈光也從明亮的白光慢慢轉為充滿情調的淡淡黃光，接著兩道射燈同時落在正緩緩走向大廳中央的三個人身上。走在中間挽著旁邊兩人的不用說正是今晚生日宴會的主角師韻，而左右兩旁正溺愛的望著她的人一個是師凱，另一個則是舒逸風和軒轅秀菲曾經見過一次的師韻的母親。
只見這時候的師韻滿臉幸福的笑容，如果是其他人，或者會以為師韻是在為自己的生日而高興著，只有曾經接觸過她心底深處隱藏的願望的舒逸風和軒轅秀菲明白，她高興的真正原因是自己的父母能在身邊陪伴著自己。
「歡迎各位來臨小女的生日宴會，我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謝。」師凱放開師韻後，向四周掃視了一圈，風度翩翩的揚聲道，一派大家風範。
「謝謝各位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晚會，希望大家今天會有一個愉快的晚上。」師韻也微微曲膝彎腰向周圍的賓客行了一禮，微笑道。
隨著師凱和師韻兩父女開場白的結束，宴會也正式拉開了序幕，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在人群外看熱鬧的舒逸風生出了哭笑不得的感覺。
當樂曲的最後節奏自然順暢的轉變為輕快的華爾茲時，圍在師凱三人周圍的賓客都自動散開，給出了足夠的空間。而師凱則向師韻伸出了手，顯然是想和她跳晚宴上的第一支舞。那想到師韻卻狡黠的一笑，從師凱身邊擦身而過，在場中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選擇了鐘樂欣作為她的舞伴。不過這是她的生日宴會，她選擇誰做為舞伴，又會有什麼人能非議。
至於師凱，對於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捉弄自己的舉動，任他在商場上如何厲害，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無奈的苦笑，『退而求其次』將手改為伸向身邊正矜持的捂嘴輕笑的妻子。
接著，隨著舞曲的深入，其他賓客也各自找到舞伴，在場中翩翩起舞起來。
「有沒有興趣和我跳一支舞。」對於師韻出乎意料的舉動，軒轅秀菲顯然十分欣賞，同時也被引出了跳舞的興趣，唇邊孕育著笑意的輕輕碰了舒逸風一下道。
「和我跳舞？還是算了吧！我根本就不懂怎樣跳，我可不想出醜。」舒逸風呆了呆，搖頭道。
軒轅秀菲本來還想再說話，但在看見另一邊正豎起耳朵聽著兩人對話的紀妍妍一聽見舒逸風這答案，馬上就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連拉著他手臂的一雙小手也放鬆下來時，心中只暗暗覺得好笑，到嘴邊的話也就沒有再說出口。
當舒逸風三人在場邊顯得和大廳中的氣氛格格不入的談笑風生的時候，三人都不知道，在場內正有兩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鐘樂欣雖然和師韻跳著舞，但其實注意力卻一直放在舒逸風三人、或者說舒逸風身上。當她看見三人在晚宴正式開始後，還只是在場邊『親密無間』的有說有笑時，頓感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若得若失下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懂得任由師韻帶著自己起舞。
「看來你上次對我的話並不是真的。」當鐘樂欣隨著舞曲在師韻懷中轉了一圈後，師韻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惡作劇般向她的耳內吹著暖氣。
「什麼話？」鐘樂欣心中一驚，從舒逸風處收回目光，不知所措道。如果不是還有師韻帶動著她的步伐，那她肯定會因此而跳錯舞步。
「其實你還喜歡著舒逸風，我說得沒錯吧？」和鐘樂欣貼身接觸著的師韻立刻察覺到她的反應，輕輕一笑道。
「是又怎樣？你不是全都看出來了嗎？」鐘樂欣沉默了一會，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反問道，也等於是間接承認了自己對舒逸風的感情。
「是的，我全都看出來了，也清楚你在為什麼而苦惱，但難道你感覺不到，舒逸風對紀妍妍只是哥哥痛愛妹妹的感情，而和軒轅秀菲之間也更像是朋友，而沒有一點喜歡的意思嗎？」師韻看著眼前這個為情所困的好朋友，搖頭笑道。
「你怎麼會這樣清楚？」鐘樂欣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但更多的是驚訝。
「因為我對舒逸風很感興趣啊！更正確來說我對舒逸風、妍妍和軒轅秀菲三個人都很感興趣，所以一直都在觀察他們，所以當然清楚。」師韻淡淡一笑，若無其事道。
「你對他感興趣？」鐘樂欣根本聽不見師韻後面的話，在聽見第一句話時，就禁不住驚呼道，眼中更是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還好她的聲音被舞曲所掩蓋，不然肯定會立刻引起全場的注意。
鐘樂欣這段時間以來不只一次問過師韻為什麼她會邀請舒逸風三人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但每次師韻總是神秘的笑而不語。但鐘樂欣真的想不到師韻現在給出的『答案』會是如此出乎意料、讓她難以接受。
同時鐘樂欣也忍不住生出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師韻會突然對舒逸風產生『興趣』呢？她很瞭解以師韻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只因為舒逸風曾經幫過她一個小忙，就對他產生『感情』，難道說兩人之間還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鐘樂欣越想越是混亂，卻不知自己根本就是想歪了，只不過她也猜中了一點，那就是舒逸風和師韻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件她所不知的大事。
「是啊！所以你可要小心哦！我們現在可也是敵人了。」見到鐘樂欣略帶驚慌的望著自己，師韻立刻就猜到她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強忍著大笑的衝動，一本正經道。
「小韻，你……。」鐘樂欣輕咬櫻唇，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嘻！看你緊張的樣子，我就不捉弄你了，其實我只是對他這個人覺得好奇而已，可沒有喜歡上他。」師韻見好就收，知道再玩下去可就過火了，「噗哧」輕笑了一聲，認真道。
「你是說真的嗎？」這短短的時間裡面，鐘樂欣的心情就如過山車般顛上倒下，如果師韻也喜歡上舒逸風，她真的不知應該怎樣辦，因為她沒有任何信心可以比得過師韻。
「當然是真的，你這個小傻瓜！」師韻笑吟吟道。
「即使現在真是這樣，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愛情是由感興趣開始的嗎？所以你才會一直將朗大哥當成是哥哥，因為他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一點秘密。」鐘樂欣雖然開始相信了師韻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又說道。
「討厭！你怎麼將事情扯到朗大哥身上了，看來以後我有心事也不能告訴你。」師韻粉臉一紅，嗔道。
「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朗大哥嗎？我看師叔叔和沈叔叔都有意思讓你們在一起。」鐘樂欣好像已經忘記了片刻前的擔心，反而為師韻『緊張』起來。
「那是他們的想法，與我無關，我自己的人生只會由我自己決定。」師韻平靜而堅定的說道，接著一雙美目往上翻了翻，「不是我說你啊！你自己不去努力，整天胡思亂想有什麼用？居然還想將我推走，好減少一個人競爭的可能，你讓我怎樣說你好呢？」
「我……，對不起。」被看穿心事的鐘樂欣雙頰不由得各升起一片不好意思的紅雲，愧疚著師韻明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但她居然還想著要『算計』對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事情一涉及到舒逸風身上，她的心就亂了，不能冷靜的思考問題。
「唉！看來你真是陷進去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副茫然失措樣子。既然你真的喜歡舒逸風，那你要爭取才行啊！怎麼能每次見面時你都只懂得呆呆的望著他，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呢？這樣他又怎會知道你的想法，即使他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但遲早他也會被別人搶走的。」實際上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師韻現在倒像變成戀愛專家一樣，似模似樣的教導鐘樂欣道。
「你讓我怎樣告訴他？紀妍妍和軒轅秀菲無時無刻都和他在一起，而且就算我告訴他又能怎樣？他也會喜歡我嗎？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他連紀妍妍和軒轅秀菲都不喜歡，會喜歡根本比不上她們的我嗎？與其被他拒絕，我寧願像現在這樣可以不時見到他，像朋友一樣說幾句話。」鐘樂欣好像發洩般將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她並不是沒有試過要自己忘記舒逸風，但越是刻意這樣做，舒逸風在她心中的形象反而越是深刻，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居然就會如此刻骨銘心。
其實鐘樂欣不知道的是，每一個少女初戀時也都像她一樣患得患失、胡思亂想，至於這種感情最後是會隨著時間而消逝，還是會一直留在心中深處，成為一份永遠不可磨滅的回憶，那就視乎個人而定了。
看著鐘樂欣激動的樣子，師韻心中暗歎，藉著舞曲轉變的機會，本來放在鐘樂欣腰部的右手往上移動，輕輕拍著她的粉背，希望可以安撫她的情緒，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場外的舒逸風望去，師韻真的想不通，外表平平無奇的舒逸風究竟有什麼魅力，居然能讓自己這個單純溫柔的好朋友如此喜歡他，即使師韻自己知道舒逸風並不是普通人……。
「對不起，我好像太激動了。不過將這些話說出來後，我心裡舒服多了。」鐘樂欣察覺到師韻的舉動，臉龐微微一紅，輕聲道。雖然她的心事完全沒有得到解決，但在對好朋友坦白後，只感到如放下心頭大石一樣輕鬆。
「你早就應該將這件事告訴我，起碼可以讓我幫你出出注意……，咦？」師韻微笑道，接著不知想起什麼，突然發出了一聲輕呼。
「怎麼了？」鐘樂欣疑惑道。
「你說舒逸風會不會根本就不喜歡女孩子呢？不然他怎麼會對軒轅秀菲這樣出色的女孩都不為所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還是快點放棄的好。」師韻一臉驚駭道，但只是片刻之後，望著被驚呆的鐘樂欣，一雙美眸很快就蘊滿了笑意。
「你別亂開玩笑好不好。」鐘樂欣這才想到自己又被捉弄了，但也明白師韻這樣說是為了逗自己開心，心中只感一陣溫暖，更為自己剛才對師韻的懷疑感到愧疚。
不過鐘樂欣雖然明白師韻的心意，但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對方對自己的捉弄，也不管兩人還在跳著舞，騰出雙手就往師韻的腋下呵癢著，而師韻也是不甘示弱，在被偷襲後馬上就反擊起來。於是大廳中央很快就飄揚出兩女的陣陣嬌笑之聲，引得眾人側目。
***
身為兩女談論的對象的舒逸風，還不知自己又再次被懷疑是否『興趣』不正常，正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無聊的打著哈欠。不過他倒是一直都有在留意著那個身具異能的侍者的一舉一動，只不過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他和其他侍者有什麼分別，一直都是安守本份的做著侍者應該做的工作。
「這宴會究竟什麼時候才結束啊？」望著場內的人跳完一曲又一曲，好像永遠不知疲倦似的，舒逸風只感十分無聊，至於宴會開始前唯一還能稍微誘惑他的各種美食，在填飽肚子後，對他也不再有任何的吸引力。
在百無聊賴下，舒逸風倒是生出了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場內那樣多富家貴公子之類的人，居然連一個都沒有過來邀請軒轅秀菲跳舞呢？以軒轅秀菲的條件，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舒逸風沒有想到的是，雖然軒轅秀菲不比師韻遜色，但問題是她並不是師凱的女兒，在場的那些『貴公子』即使再想過來搭訕，也會考慮一下這是否會讓師韻不高興，失去追求她的機會。說到底對這些人來說，容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是對方的身份，只要師韻是師凱的千金，不要說她長得傾國傾城，即使是一隻大恐龍，也照樣會讓他們趨之若騖。
「誰叫你不懂得跳舞，你就別埋怨了。」軒轅秀菲舉止優雅的吃下一顆草梅後，好笑道。
「別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什麼都懂好不好，對於我這種平民來說，學跳舞有什麼意義？」舒逸風無奈的聳肩道。
「學跳舞好啊！我一直都想學。」紀妍妍興致勃勃的插嘴道。
「那等以後有時間我就教你，別管這個什麼都不想學的懶人。」軒轅秀菲白了舒逸風一眼，歡喜的對紀妍妍說道。
「這怎麼行呢？我們將學跳舞也放進訓練機會裡面豈不是更好，他不是一直說訓練太緊張嗎？學跳舞正好讓他放鬆一下。」紀妍妍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
「妍妍你這注意實在太好了，等回家後我們馬上就修訂訓練計劃的內容，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加入唱歌和彈琴之類的訓練。」軒轅秀菲好像被一言驚醒夢中人，雙眸射出興奮的光芒，提議道。
「天啊！你們就放過我吧！」舒逸風見兩女越說越雀躍，心中一陣惡寒，忍不住慘呼道。
「你休想！」軒轅秀菲和紀妍妍異口同聲道，接著互相對視了一眼，捂嘴輕笑起來。在如何『對付』舒逸風的問題上，她們可是越來越合拍了。
就在舒逸風開始為自己越趨『黑暗』的未來默哀著的時候，那個身具異能的侍者好像也開始有所動作，放下手中的托盤後向著大廳內的一個側門走去。雖然這並不算異常的舉動，但心中早有定見的舒逸風不知為何總覺得他鬼鬼祟祟似的。
「我們要不要跟著他？」舒逸風向軒轅秀菲詢問道。
「好啊！那你快去跟著他吧！」軒轅秀菲想也不想就答道。
「啊？」舒逸風目瞪口呆的望著軒轅秀菲，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不是你說要注意他的嗎？當然是你去跟著他，我可沒興趣多管閒事。快去吧！不然可就追不上了。」軒轅秀菲催促道。
「我自己去就自己去。」舒逸風想不到軒轅秀菲還真是如此『無情』，鬥氣道。但接著好像隱隱明白到她這樣做的目的，心中的微怒立刻就消失了。
「你自己要小心。」望著抬步離開的舒逸風，紀妍妍關心道，奇怪的是她並沒有阻止舒逸風這樣做，也沒有讓幫口要軒轅秀菲跟去。
「我會的。」舒逸風點了點頭，又望了軒轅秀菲一眼，示意要她照顧好紀妍妍後，才快步向著侍者離開的側門走去。這個擁有異能的侍者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他有預感，自己很快就會得到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