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極品警察 作者：小豬大俠 (連載中)

【080】歌迷會實況
更新時間：2008-4-1 11:30:21 字數:2384

　　長胡子導演又吹起了口哨，高聲問道：“你們都是紫嫣的FANS嗎？”
　　“是！”臺下震耳欲聾的吼道。
　　“掌聲、尖叫聲、歡呼聲釋放出來，”長胡子導演激動得手舞足蹈，“還有你們的笑臉，笑得要燦爛一些，我們先錄幾個鏡頭。”
　　頓時滿棚的FANS就沖著攝像機呲牙咧嘴，高聲尖叫紫嫣紫嫣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氣氛HIGH到了頂點。
　　林思琪也激動得雙拳緊握，一臉期盼模樣，老馮捂著耳朵皺著眉頭，心想這里是神經病院還是怎么著，人都還沒出來就激動成這樣，傻不傻啊！
　　這時舞臺四周又噴出了大圈濃霧，長胡子導演趕緊閃開，燈光一打，喬紫嫣一襲休閑裝，唱著她的主打名曲《夜吻》從后臺緩緩走了出來。
　　咦？短短時間她就能從素顏變成這等驚艷模樣，易術容果然名不虛傳，老馮摸了摸最近因為內分泌失調長到脖子上的一小顆“中年青春痘”，心想不知道易容術有沒有祛痘功效。
　　“哇！紫嫣好漂亮，我第一次見她本人，好……好激動啊！”林思琪激動得緊拽老馮衣袖，“不知道能不能找她要個簽名。”
　　“撲通……”
　　老馮掉到了地上，扶著座位爬了起來，哭笑不得道：“你爸的電視臺，你經常見明星，怎么還激動成這樣，要什么簽名啊。”
　　“不一樣，紫嫣和其他女星不一樣，你看她那氣質，太吸引人了，”這時喬紫嫣唱著歌走到觀眾區與第一排的觀眾握手，林思琪趕緊把手伸得老高，“紫嫣我愛你！”
　　喬紫嫣一臉招牌式的笑容，與林思琪握手后又自然的把手伸到老馮面前，老馮眼睛向上一翻，裝做沒看見，心想連個名都不給老子簽，還想跟老子握手？門兒都沒有。
　　喬紫嫣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隨即又自然的順著走過去與第一排其他的觀眾握手，林思琪嘟著小嘴，似乎有些不滿：“馮SIR你怎么這樣，紫嫣跟你握手你都不理她。”
　　“咳咳，”老馮嘆了一口氣，“你小孩子懂什么，她那不是握手，是想騙我的手摸，占我便宜呢。”
　　哼！人家大明星會騙你的手摸？別做夢了大叔，林思琪把頭一偏，懶得理他，這馮SIR老是這樣，居然連大明星都不放在眼里，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愛好。
　　喬紫嫣一曲終了，臺下觀眾沸騰不已，大喊著要她再唱一遍，連林思琪也跟著起哄，要喬紫嫣再把《夜吻》唱上一遍。
　　老馮搖了搖頭，心想喬紫嫣唱《夜吻》真的沒有蘇青青唱得好，這些家伙真是盲目崇拜啊！
　　“謝謝大家的熱情支持，”喬紫嫣笑了笑，“今天歌迷會我準備了好多歌，比《夜吻》還好聽哦，下面我再為大家帶來一首《相思冷雨夜》，謝謝！”
　　音樂一起，喬紫嫣又深情演唱了起來。
　　“擺譜，相當擺譜，歌迷要求再唱一遍她都不唱，架子好大。”老馮不屑道。
　　林思琪無奈道：“如果紫嫣再唱一遍還會有人要求唱第三遍第四遍的，會沒完沒了的。”
　　“那你還跟著起哄？”
　　馮SIR真的好土啊！林思琪哭笑不得：“氣氛，烘托氣氛，唉！”
　　“哦。”老馮點點頭，心想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這句話果然沒錯，這種神經病思維還真他媽的跟不太上。
　　又是幾首老馮認為沒有營養的流行歌曲過后，喬紫嫣才返回后臺，這時大胡子導演又跳上舞臺，和觀眾一起瘋狂。
　　“這就完了？”聽人家說演唱會票價動轍幾百上千塊，就哼這么幾首歌？還不如買張CD回去聽來得實在呢，老馮顯然又忘了這小型歌迷見面會和大型演唱會的區別了，不禁覺得有些不劃算。
　　“沒完，”林思琪笑了笑，“紫嫣回后臺換衣服去了，接下來還有歌迷互動環節。”
　　歌迷互動？老馮忙問：“是不是參加就有獎品，喬紫嫣簽名CD的那種？”
　　“馮SIR你也想要？”
　　“我……這種破簽名和CD，求我要我都不要。”老馮一臉不屑，心卻道剛才要過她又不給，日！
　　“我倒是很想要，我要上臺參加。”林思琪很期待的說道。
　　呃？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老馮旁敲側擊道：“你爸是TVZ電視臺的董事長，應該幫你留了不少大明星的簽名CD了吧，我最近換了套頂級汽車音響，但還沒聽過，一直要去買CD試機卻沒抽出空來，你如果贏了簽名CD不如就給我吧，我拿去隨便放一放，雖然她的CD又難聽又沒水準，不過試試我那音響效果好不好也不錯，唉！反正懶得去買CD了，隨便啦。”
　　“不好意思馮SIR，紫嫣的簽名CD我沒有，”林思琪笑了笑，“不過沒關系，電視臺就跟我家一樣，待會兒我幫你去找CD，要幾張都可以，我爸辦公室里多得是，好多經典名曲，用來試音響效果最好了。”
　　“呃……”老馮一臉尷尬，“再說再說。”心想還是算了，參加什么狗屁歌迷互動，丟不起那人，大不了回去好好跟蘇青青解釋一番，可一想到自己一臉真誠的承諾過一定幫她要簽名，又為難了，日！管他三七二十一，不可能就只有一張簽名CD，大不了待會看誰得了高價買一張來，再不然就是搶，老子都要搶一張來。
　　……
　　“大家久等了，”喬紫嫣換了一套更精神的衣服出來，“下面就是歌迷互動環節，我要邀請十位我的忠實歌迷上來互動，想上來的朋友，揮動你們的手臂，發出你們的尖叫……”
　　老馮郁悶的捂住耳朵，心想你喬紫嫣才是神經病頭子。
　　“舉手，快舉起手。”林思琪拽著老馮的手高高舉了起來。
　　“干什么？”老馮一慌，連忙抽手，“我又不參加。”
　　“參加嘛，”林思琪勸道，“我一個人玩游戲萬一輸了怎么辦，兩個人機會大點。”
　　“不不不不不，不要不要。”老馮頭搖得像撥浪鼓，以自己這把年紀參加這玩意兒丟不丟人暫且不提，老馮雖然表演欲還不錯，但面對這么多人和攝像機，還是會發怵啊！
　　

【081】芭拉芭拉情侶檔
更新時間：2008-4-1 19:50:47 字數:2386

　　“這位、這位、還有這位……”喬紫嫣一連點了三名猛將，才笑瞇瞇的走到第一排老馮面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這位先生剛才好像叫得最熱烈，那就請你帶著你女朋友一塊上來吧。”
　　林思琪激動不已，扯著老馮就要往臺上沖，老馮身體如下了千斤墜一般，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臉色憋得通紅。
　　“大叔，別耽誤我們的時間，快上吧。”旁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抱著手瞪著老馮，一臉不滿的說道。
　　什么？太丟臉了，喬紫嫣，林思琪，你們……老馮真想找個地洞就往下鉆。
　　“快上啊，別耽誤時間。”不少觀眾紛紛叫道，他們還要爭取剩下的五個名額呢，哪容得老馮在這里浪費時間。
　　四臺攝像機的鏡頭瞬間對準老馮，老馮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驚慌失措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身體沒了力氣，被林思琪生拉活拽給扯上了臺。
　　喬紫嫣看著老馮的樣子想笑不敢笑，強忍著抿了抿嘴，又接著點了五名猛將上臺。
　　上得臺來的十名猛將除了老馮都是一臉興奮神色，臺下沒有被點到的超級FANS卻是一臉的失望，真羨慕這群家伙。
　　“音樂！”喬紫嫣喊了一聲，隨著音樂的升起，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對十位猛將說道，“手腳動起來，跟我一起跳，芭拉……芭拉……”
　　芭拉芭拉？這玩意兒老馮倒是知道一些，是一種參與度比較高的健康舞蹈，但他從小到大除了上大學的時候被許清平逼著去校園舞會泡過兩回美眉，還都無功而返，就再也沒有接觸過任何舞蹈，這不是要老命么！
　　“COMEON!”喬紫嫣一邊扭動靈活的肢體，一邊滿臉笑容的看著馮子明，不知道是高興的笑還是在取笑手腳僵硬得跟機器人似的老馮。
　　丟臉也分大丟和小丟，這么多觀眾在看，還有四臺攝像機對著，老馮再不會跳也只好跟著扭動，要是站著不動的話那更突出，不定被人笑死。
　　林思琪的舞蹈動作很標準，跳得煞是好看，其余男女猛將也都跳得有模有樣，看來看去還是數老馮扭得最為難看，扭了一陣，老馮的緊張心理也漸漸平復了不少，一心二用看了看其他猛將，怎么都跳得比老子好，該不會除了自己和林思琪，其余猛將都是電視臺請來的“托”吧，這該死的音樂怎么還不結束！
　　好不容易熬到音樂結束，老馮已是大汗淋漓，一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真是傷人。
　　喬紫嫣拿過麥克風，對臺下觀眾微笑道：“由于時間關系，我們這一輪便要淘汰掉八個人，留下兩人進入下一輪互動游戲……”
　　“呼……”老馮大松一口氣，暗道還好，老子跳得那么難看，被淘汰掉也好，不想再留在臺上丟人現眼了。
　　“A區座位的那兩百位觀眾，你們每人座位下方都有一個投票器，現在請你們拿在手中，其他區的觀眾就不好意思了，決定權只能交給A區觀眾了，”喬紫嫣笑了笑，“投票器上有零到九共十個數字，我左手邊第一位歌迷是零號，到右手邊最后一位是九號，現在就請你們選擇出一個剛才跳芭拉芭拉跳得最……不好看的朋友，記住，只選一位哦。”
　　老馮偷眼瞄了瞄，自己排在第七號，心想這跳得最難看之人肯定非他莫屬，但只要沒有超過半數的人投他，他都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上帝、玉帝、如來佛祖，現在就看你們幾位老人家的了，不要讓我輸得太難看啊！
　　大屏幕頓時跳出零到九號這幾個數字，隨著喬紫嫣一聲開始，只見七號上面的那條圓柱體以極速上升，而其他號數則是紋絲不動，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雪亮的啊！
　　老馮的心跳隨著“支持”人數的上升而加速跳動，行了吧，老子有沒有那么差啊，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終于，老馮以99.5%高票當選芭拉芭拉跳得最難看之人，兩百人一共投了一百九十九票，還有一票既沒投老馮，也沒投到其他人頭上。
　　老馮真想請這位棄權的仁兄吃飯，最起碼人家顧全了自己的面子，不忍心讓自己輸得那么徹底啊，突然只聽A區觀眾席有位仁兄扯著嗓子喊開了，言語頗有些不滿：“你們怎么搞的，我的投票器是壞的，用不了啊，氣死人了，我要投七號！”
　　“……”老馮徹底無語，真想從這舞臺上砍條裂縫出來，好讓他鉆離這個“傷心地”。
　　喬紫嫣帶動觀眾鼓了鼓掌：“我們恭喜七號這位先生，他有幸進入下一輪互動環節，下面再由大家投票選出一位剛才跳舞跳得最好的朋友，開始……”
　　什么？下一輪？跳得最難看的人不是應該被淘汰么？老馮雙眼呆滯，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跳舞跳得最好的自然就是林思琪了，但小妮子倒是沒有老馮“贏”得那么漂亮，只是獲得了半數投票。
　　八位猛將兄帶著一臉超級失望的神色一步三回頭的下了舞臺，喬紫嫣讓林思琪和馮子明站到舞臺中央，介紹道：“剩下來的這兩位好朋友將再進行一輪歌曲PK，誰獲勝就將獲得我親筆簽名的CD一張，外帶下個月我在橙碪體育場舉行的十場演唱會的套票一份，另外那一位呢也將獲得我親筆簽名的CD一張，不過想看演唱會的話，就得自己買票嘍！但是……這兩位好朋友好像是情侶哦，誰贏誰輸都好，到時候一起來看我的演唱會吧。”
　　“我們不是情侶。”老馮趕緊叫道，不過他手上沒有麥克風，這話說出來也只有站在臺上的喬紫嫣和林思琪聽到，喬紫嫣聽了這話眨了眨眼，表示疑惑，林思琪則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
　　與此同時，老馮家里的電視大開，蘇青青和穆婷婷正坐著收看喬紫嫣歌迷見面會的延遲轉播，這時電視上正轉播到喬紫嫣帶著歌迷們大跳芭拉芭拉的畫面，老馮艱難的扭動著身體。
　　穆婷婷見老爸上了電視興奮不已，見老爸跳舞更是小嘴都樂歪掉了，一邊大嚼薯片一邊大喊老爸加油，而一旁的蘇青青則鐵青著塊臉，心想居然是和林思琪去秘密約會，等回來要你好看，這還真難為了老馮了，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也就為了幫她拿到一張喬紫嫣的簽名CD。
　　

【082】老子非的就是這種禮
更新時間：2008-4-2 12:35:03 字數:2649

　　論起唱歌來老馮雖然唱得不好，但也比跳舞稍微好一些，聽到喬紫嫣要讓他們歌曲PK，便索性咬咬牙放開了來，這么多觀眾看著，四臺攝像機對著，又不可能逃跑，只能頂著頭皮上了，便擠出笑容朝著觀眾揮手致意，又主動伸出手和喬紫嫣握了一握，湊到她耳邊說：“千萬不要PK你的歌啊，我不會唱，歌迷會搞了冷場你面子上也掛不住。”
　　喬紫嫣又好氣又好笑，在化妝間的時候還口口聲聲是我的超級FANS，要我的簽名，這上了臺就立馬露出了馬腳，不過老馮說得沒錯，明明是請忠實歌迷上臺，搞得連自己的歌都不會唱那太丟面子了，于是嘴唇微微動了動，含糊道：“那你會唱什么歌？”
　　“我會唱一百多首革命歌曲，外帶兩百多首世界名曲，不過……”老馮撓撓頭，小聲道，“都記不住詞曲和旋律。”
　　什么？那不是說了等于白說，喬紫嫣本來只是貪玩請老馮上來想鬧一鬧他，可沒想到這家伙對于唱歌跳舞居然是個大白癡，這樣節目還怎么做下去？不過喬紫嫣也自認為冰雪聰明，心中一想便有了主意，對著麥克風微笑說道：“兩位好朋友都是我的忠實歌迷，唱我的歌肯定是難不倒他們的，相信兩位也是K歌高手，一男一女互有特色，很難分出高下，不如就來個特別一點的，誰輸誰贏一下就能分辯出來的，飆高音和拉長音。”
　　“好！”臺下FANS紛紛覺得這個主意好，歌曲PK好壞見仁見智，不以專業的角度來看很難分出高低，飆高音和拉長音就簡單明了，顯得更有競技性，這樣比試起來才更能獲得大家認同。
　　只要不唱歌PK，那就沒問題了，已經在跳舞環節丟盡了臉的他不想再唱得讓人扔雞蛋西紅柿，飆高音和拉長音？不就是吼一吼么，老馮心里的大石頭落了下來。
　　喬紫嫣把麥克風遞給林思琪：“美女先來吧，就以《夜吻》最后一句來起音，先拉長音。”
　　接過偶像遞來的麥克風，林思琪激動的點點頭，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下世紀最深一夜……”林思琪深深換了一口氣，“吻……”
　　大屏幕這時又跳出了計時器，數字飛快跳動……
　　“哇！”林思琪聲音停止的時候，喬紫嫣尖叫了起來，“42秒耶，以女生來說算是很好的成績了，這位先生作為男士，恐怕得讓著點你女朋友了，就讓五秒吧。”
　　昏！老馮暗暗郁悶，日他奶奶的喬紫嫣，老子還指望在這個環節扳回點面子呢，讓五秒？那豈不是要四十七秒以上才能贏！
　　不過這拉長音比得不就是肺活量么，老馮點點頭，讓就讓了，搶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擺好馬步張大了嘴正欲開口，眾人皆是一臉期待。
　　怎么唱來著？好像還是不會！老馮站直身子道：“呃……不是，我就不唱了，直接拉，不，拉長音，”老馮重新擺好馬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哈……”
　　老馮為了延長拉音時間，努力控制氣息，卻不慎把呼出來的聲音控制得一下高一下低毫無規律的亂跳，眾人聽得就像驢叫一般，紛紛皺起了眉頭，喬紫嫣和林思琪離他最近，想捂耳朵卻又礙于攝像機正對，被那聲音噪得幾乎要昏迷過去。
　　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分零九秒，老馮終于拉完，不，拉完長音，眾人這才意識到地球上的噪音污染的確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以后一定得注意環保。
　　林思琪額頭香汗漓淋，待老馮拉完長音趕緊搶過話筒：“高音我們就不飆了，我認輸。”她可不怕丟什么面子，反正輸了那人也能拿到喬紫嫣簽名的CD，只不過是少了演唱會套票而已，那票各大唱片行都有預售，買不就完了，馮SIR拉個長音都拉成這樣了，飆出高音來不定把人摧殘成什么樣呢。
　　觀眾一聽這話，全體拼命鼓掌祝賀勝利者老馮，他女朋友可真識大體，咱們的耳朵終于不會再受折磨了。
　　“祝賀你！”喬紫嫣一手遞過去老馮贏得的獎品，一手伸出準備與他握上一握。
　　握手？他奶奶的，原本來她歌迷會還打算摸她老底的，卻沒想老底沒摸著還被弄到臺上丟臉了一番，不揩她點明星油過來還對得起老子的身份么？有便宜不占還叫男人么？何況還是個讓無數男人瘋狂的超級大明星。
　　喬紫嫣伸出一只手要握手，老馮接過獎品往上衣大口袋里胡亂一塞，卻伸出了雙手欲擁抱一個。
　　除了拍戲唱歌跳舞就是出席眾多社交場合的喬紫嫣當然覺得擁抱也是一種普通的禮節，既然馮警官習慣這一套，那就來這一套吧，便也張開雙臂配合了一下，卻沒想被粗魯的老馮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攬過腰枝，緊緊抱了一抱，雙手又背著觀眾順勢從后肩一直滑到臀部，來了個徹底大揩油，攝像機攝不到，觀眾也看不到，老馮暗暗得意，老子非的就是這種禮！
　　十年了，十年沒有和異性這樣擁抱過了，十年前高中時期那長發美眉的身體發育遠沒有喬紫嫣這般成熟誘人，老馮的身體不禁突如其來的有了反應，突然一下子頂住了又驚又怒的喬紫嫣，他這才松了手，又轉過身朝著大家揮手致意，和林思琪大搖大擺的走下了舞臺。
　　這家伙真是踩到狗屎運了，居然能和紫嫣擁抱，臺下觀眾一臉沮喪，怒目而視一臉燦爛春風得意的老馮。
　　喬紫嫣從來沒有被男人這么無禮對待過，不禁又驚又怒又不好發作，與她接觸過的男人都是以禮相待，從來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在孤兒院的時候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后來上學又因為有洪爺派的人保護根本沒有男生敢騷擾，進了演藝圈大紅大紫以后就更是高高在上，成為了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即使心中有意也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上次在酒店房間以私人身份還可以和“流氓”老馮抗衡一番，最終沒有吃虧，這次當著這么多觀眾的面，吃了虧還不能出聲，真是肺都快要氣炸了，也不知道洪爺到底圖他什么好，這個無恥的大流氓！
　　喬紫嫣心中雖然把老馮罵個半死，臉上卻依然面帶笑靨：“歡樂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快，又到了時候講拜拜，在這最后的時間里，我再度為大家送上一首歌……”一邊唱歌目光一邊搜索臺下，只見老馮扯著一臉不情愿的林思琪離開了攝影棚。
　　……
　　蘇青青憤怒的關了電視，頭也不回的沖進臥室，穆婷婷伸了伸舌頭，也跑回了自己房間，心想阿姨吃醋了？
　　一分鐘過后，蘇青青光著腳丫子跑了出來，把門給反鎖了起來。
　　……
　　干女兒睡得還真熟啊！敲門這么大陣仗居然不醒，沒辦法了！老馮搖了搖頭，無奈的把喬紫嫣簽名的CD和演唱會門票往門縫里塞了進去。
　　半夜時分，老馮苦著塊臉跑到大樓管理員王伯那里，把王伯壓箱底的二鍋頭和魚皮花生騙了出來，兩人一喝一聊過了一通宵。
　　

【083】女大十八變
更新時間：2008-4-2 20:05:16 字數:2250

　　周一在警校里，所有見到馮子明的人只會說兩句話，一是好勇敢啊！二是好上鏡啊！老馮知道，這群家伙的潛臺詞其實是好丟臉啊！不過老馮不屑，他奶奶的，老子丟老子的臉，讓別人說去吧，反正不丟也丟了，至少吃了大明星的豆腐當賺回點利息。
　　蘇青青愣是讓老馮“解釋”得口干舌燥甚至于差點要發誓賭咒才決定不生氣，不過和林思琪的關系就更不好了，見了她像見了仇人一般的討厭，老馮心里也糊涂啊，老子犯得著跟蘇青青解釋什么嗎？但老子又真看不得她生氣，這他媽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從方天龍的辦公室里請假出來，老馮遇到了方庭，方庭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師兄，真的很上鏡，推薦你去主持《警訊》。”
　　果然是父女倆，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老馮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走到停車場取車走人。
　　老馮已經換了輛新車，那輛“嶄新”的老爺車已經被他放到車庫里，免得再開出來遭罪，一路不停的來到萬隆大廈，停車了剛要進電梯，卻見許清平急急忙忙的往電梯里沖了出來。
　　馮子明呵呵一笑：“難得你小子主動下來，那我就不上去了，咱們走吧。”
　　許清平連連搖頭，指了指手表：“十一點的飛機，我直飛倫敦，有個客戶等著我呢，我去不了了，正準備打電話跟你說這事呢。”
　　“你跟老子放屁么，”老馮一把拽住他，“早就說好的事情你怎么臨時放我鴿子，你……你讓我怎么說你，那是你親媽好不好，我還特地請了假跟你一起去接她，你倒好，什么生意那么了不起，公司我也有股份，怎么不見我在忙？”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大喊自己是腦力勞動者，只出主意，跑腿實干的事情就交給我這個閑人去辦，不過子明的主意的確是為公司賺了不少錢，在這方面我確實不如他，不過這也不是我忙他不忙的理由啊，他在警校當大爺當然舒服了，許清平哭笑不得：“子明，別鬧了，放手，我真的趕時間，就是英國騰升公司和澳洲珀斯那邊一金礦投資重組的項目，這賺大錢的項目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啊，騰升公司的代表明天就要飛澳洲提交策劃方案去了，我得給人家送過去，還要跟他們一起飛澳洲給珀斯那邊的人解釋呢，再說上次騰升公司……”
　　“行了行了，”馮子明已經清楚是什么事了，懶得再聽他啰嗦，這個重組的項目如果做得成對公司將來的發展的確是大有好處的，同時進賬也不少，于是說，“那你早怎么不跟我說。”
　　“早什么早啊，”許清平忿忿道，“策劃方案我不都只做了一半，早上還在做夢就被騰升公司的人打電話吵醒了，讓我今天無論如何得過去，只好先過去了，一邊談一邊做，我還郁悶著呢。”
　　馮子明揮了揮手：“滾吧，老子自己去！”
　　“你看你看，又來氣了不是，”許清平嘿嘿一笑，“那我走了，等回來再跟你……對了，還有我媽一起吃飯慶祝，拜拜！”
　　吃個狗屁飯！這小子從小到大都不改鴿子大王的毛病，還總能找到借口，還都是正事，馮子明無奈只好自己驅車前往距紫荊花市三百余公里的蓮花市，經過架在江面上的“紫蓮”大橋，老馮下午時分就趕到了蓮花市，在快餐店隨便買了個漢堡外加咖啡當午飯，又找了一家紙扎店買了些祭祀用品，便驅車去到了水田圍村旁邊的青盤山公墓。
　　走到老爸和干爹連在一起的墓碑面前，馮子明見兩個爸的墓碑案上各放了一把鮮花，還有一些糕點水果，一盒蓮花市最有名的奇奇餅屋生產的老婆餅包裝盒上赫然印有今天的生產日期，今天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有誰會來看過他們？難道是干媽？馮子明想了想又覺得不會，干媽玩都還忙不贏哪有閑心在這平常的日子里來做這些事。
　　擺好了東西清理了墓碑，馮子明點了三支煙，兩個爸一人一支，自己抽起了一支，盤腿坐著和他們“嘮叨”、“嘮叨”。
　　“子明哥哥。”
　　呃？好親切的稱呼，老馮扭頭一看，只見一個清純樸素的漂亮姑娘微微笑著走了過來，漂亮姑娘走到老馮面前，眨巴眨巴眼睛：“真的是你啊子明哥哥，你怎么了？認不出我了？”
　　老馮盯著她端詳了半天，撓頭笑了笑：“倒是只有一個小女孩會這樣叫我，呵呵，不過……你……你不會說你是小誼吧？”
　　“我當然是小誼了，如假包換的黎詠誼，”漂亮姑娘甜甜一笑，“子明哥哥我知道了，你以貌取人，你現在心里肯定在想，你怎么可能是那個當年又黑又丑讓人看了就想欺負的小丫頭，我說的對不對？”
　　“呃……”老馮老臉一紅，極力否認道，“沒有沒有，但……但是你變化也……也太大了吧，我根本就認不出來。”
　　黎詠誼是以前住在水田圍村馮子明家隔壁的小妹妹，比老馮小六歲，小時候長得又黑又丑就是活脫脫一只丑小鴨，附近的孩子就以欺負她和馮子明為樂，那時候老馮還沒有發現母親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的秘密，整天都被那些家伙揍得鼻青臉腫，回去還不敢跟老爸說，只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其實他老爸那時候心里也清楚，但平凡老實的父親也沒有能力為兒子出頭，只能苦忍，倒是小老馮六歲也常常被欺負的黎詠誼經常不顧一切為他出頭，完了兩人一起挨揍，小丫頭可能是比起同齡小男生被揍被欺負的機會還要多，經常是滿身泥污滿臉青腫，才會顯得又黑又丑吧。
　　也許是兩人同病相憐，不論誰被欺負，另一個人總會不顧一切為他出頭，老馮也常常因為逞英雄卻救不了美而被揍得傷上加傷，不過這一切不幸的遭遇就在老馮知道了小冊子的秘密，通過鍛煉使得自己強大起來以后有所改變了。
　　

【084】遭遇
更新時間：2008-4-3 11:37:14 字數:2301

　　老馮那時候也沖動得把小冊子的秘密告訴了黎詠誼，想讓這小丫頭變得跟自己一樣強大起來，不再受人欺負，可不知道是因為黎詠誼年紀太小太天真還是因為對老馮信任，她沒打算像老馮一樣學習小冊子上的調和氣血的口訣，而是對老馮說了一句直到現在他還能常常想起來的話，“只要你在我身邊一輩子，我就會受到一輩子的保護，這一輩子永遠也沒有人再欺負得了我”。
　　那時候聽了女孩子說這種話立馬就升起一腔熱血的老馮當即就下了決心，一定要保護小丫頭一輩子，可是在老馮去紫荊花市上大學之前黎詠誼就跟著后母搬到了另一座城市，兩人從那時候起就斷了聯系，如今這么多年過去了，小丫頭現在也該二十一二歲了吧，當真是女大十八變，丑小鴨變天鵝的傳奇果然比比皆是，見到黎詠誼現在出水芙蓉般清新麗質的模樣，老馮心里有些得意，以他和黎詠誼小時候那把關系，她也算得啟發我朦朧初戀的鄰家小妹妹了吧。
　　見馮子明盯著自己看得有些呆呆的，黎詠誼俏皮一笑：“女大會十八變的子明哥哥，可是我感覺你一點都沒有變，真的，我遠遠的在那邊就認出了你。”
　　“切！那是因為我坐在我老爸和干爹墓前，”老馮笑了笑，“其他人誰沒事會往這里坐啊。”
　　黎詠誼拼命搖頭：“不是，才不是呢，我就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那還是小誼你厲害，沒想到你越大越漂亮了，這么多年沒見還真有點想你了，”老馮厚顏地伸出雙手，“來哥哥抱抱。”
　　黎詠誼躲開了魔爪，吃吃一笑：“你跟我走的那時候還是一模一樣，一樣那么愛說笑，不過我發現你還是變了，要換了小時候，你跟哪個小女生說這樣的話也不會跟我說的，因為你……嫌我難看。”
　　“我……”老馮悻悻搖了搖頭，雖然你小時候難看是難看，但老子那時候那股不懂事的滿腔熱血也是可昭日月的。
　　“說不出話了吧，承認了吧，承認嫌我難看了吧。”黎詠誼不依不饒。
　　“噢，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什么時候回來的？”老馮趕緊轉移話題。
　　“回來？”黎詠誼牽強的笑了笑，“這里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那你……”
　　“我把媽媽的骨灰送回來安頓，”黎詠誼雙眼汪了一汪，“媽媽上個月去世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在百年之后能回來跟我爸爸葬在一起，所以我就帶著她的遺愿回來了，”黎詠誼勉強笑了笑，“我來這里幫媽媽辦理靈骨塔的寄存手續，順便也來拜祭一下馮叔叔和許叔叔。”
　　馮子明知道黎詠誼所說的媽媽是她的后媽，她后媽這人真是沒話說，在黎詠誼爸爸死后仍是一心一意的照顧她，以前大家住在一個村子的時候對左鄰右舍的小孩都挺好，馮子明也受過她不少的照顧，此刻聽得黎詠誼說了這一不幸的消息以后不禁也有些黯然：“黎嬸是個好人，相信她在另一個世界會過得很好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帶我去給她上柱香吧。”
　　來到寄存骨灰的香塔里給黎嬸上了香，馮子明不禁皺眉道：“小誼，你說要把黎嬸跟黎叔葬在一塊，可怎么光放了個靈骨塔，黎叔不是有單獨的墓碑么？應該可以合葬啊。”
　　黎詠誼暗暗神傷：“我……我……”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你快告訴我。”
　　黎詠誼的眼淚突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滑落了下來，忍不住心中悲痛，一下子伏在馮子明的肩頭抽泣了起來，老馮很怕見到女人這樣，頓時慌了手腳，不住的輕拍黎詠誼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小誼你快跟我說。”
　　黎詠誼待抽泣平復后，才哽咽道：“管理員說我爸爸那塊墓地是很早就租的，如果現在要加一個人合葬，就必須再按現在的價格出一份租同等大小墓地的錢，可……可是媽媽在生病的時候我們就把她那邊的祖屋給賣了看病，這次回來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剩下的錢就只夠買用一個存放骨灰的靈骨塔，所以……所以……我只好暫時把媽媽的骨灰寄存在這里，我這次回來沒打算再回去，就想在這里找份工作，等攢夠了錢……”
　　“行了，你別說了。”老馮面色凝重的打斷道，看來小誼這幾年過的也不太好，以前大家一塊住在水田圍村，大部分村民都是家境貧寒，黎詠誼家自從她爸爸去世以后更是雪上加霜，她后媽帶她去老家投奔親戚也是逼不得已，要不然還留在蓮花市的話，可能連學都上不起，不過看小誼現在樸素的樣子，估計也沒有機會好好上學，再加上黎嬸又生病，日子過得肯定也是極為艱難。
　　馮子明伸手幫黎詠誼擦了擦眼淚，問道：“你說的管理員是不是裘胖子？”
　　黎詠誼點點頭：“是裘叔叔。”
　　“叔叔個狗屁，對這種人你客氣什么啊，他哪是什么公墓管理員，他哪有什么資格收墓地費，這片山就是被這老王八蛋給強霸下來的，”馮子明搖了搖頭，“我爸和干爹他們墓地那里的雜草是你清理的吧？”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你，裘胖子真他媽不是人，年年收我干媽的紅包，墓地的雜草卻年年長得比老子還高，你處理你爸的墓地他有什么資格管？還要讓加錢？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你么，老王八蛋皮子又癢了，”老馮突然疑惑道，“你剛才說裘胖子說你爸的墓地是租的？”
　　黎詠誼點了點頭：“他說我爸的那塊墓地當時是租的，只能使用八年，如今早已過了期限，之前一直找不到我，既然現在我回來了，就讓我必須處理好墓地的事情。”
　　“活人屋可以租，死人屋也租？真是奇天下之大跡了，”老馮深深嘆了一口氣，“裘胖子要你怎么處理墓地的事情？”
　　“他……他限我三天之內拿出十萬塊錢來把墓地給買下來，否則……否則就要挖墳掘尸。”黎詠誼說到這里，已控制不住情緒，又哭得泣不成聲。
　　

【085】往日恩仇
更新時間：2008-4-3 20:01:08 字數:2421

　　“既然你只買得起這個靈骨塔，”老馮點了一支煙，“那三天時間你上哪找十萬塊錢？”
　　“我……我……”黎詠誼擦了擦眼淚，感覺自己說的有點多，怎么一見到子明哥哥就忍不住什么都說，于是強擠出一個笑容，趕緊又改了口風，“后來我求了求裘叔叔，他……他說看在大家這么多年鄰居的份上，就……就算了。”
　　“算了？裘胖子既然要收你錢，不給還要挖墳掘尸，會這么容易算了？”老馮盯住黎詠誼的眼睛，“裘胖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小誼，你跟我說實話。”
　　“我……”見到馮子明真誠的眼神，往日的點點滴滴立刻涌上心頭，兩小無猜的子明哥哥在黎詠誼心里就跟家人一樣親，在他面前自己真的不用再強撐得那么辛苦，子明哥哥是可以保護自己一輩子的人，黎詠誼眼眶紅紅，“裘叔叔讓我陪……陪他一個月，我爸爸墓地的事就……就算了。”
　　老馮心里咯噔一下，冷冷道：“你答應了？”
　　“沒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辦。”黎詠誼的淚水再度決堤，一個沒了親人的孤單女生，在這樣絕望的時候，除了不停流淚來排解苦愁，似乎也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來改變這一現狀。
　　老馮遠眺這屬于水田圍村的青山翠屏，深深嘆了一口氣。
　　青盤山公墓所屬的這一整片山都是水田圍村村民所共有的，十年前村里決定把青盤山這一片地方改造成公墓，為村子創收，就請了村長裘胖子來主持大小事情，漸漸的村長裘胖子就以管理員的身份把這片山給強霸下來了，不僅外面的人來公墓選墳要交錢給他，就連村民先人的墓地都得向他交納管理費，他負責日常打理工作，村民們為了使先人能有個安靜舒適的環境安息，同時也懼怕裘胖子的勢力，便也默認了他這一做法，可他現在居然說黎詠誼爸爸的墓地是租的，就一點也不厚道了。
　　在裘胖子霸占山林欺壓村民，把賣公墓的錢占為己有以后，欲望愈發膨脹，便和弟弟裘銀一起把村子周邊那些不學無術整天無所事事的混混集中了起來，組建了一股囂張跋扈的黑惡勢力，橫行鄉里，欺行霸市，賣東西要收私稅，買東西也要收私稅，把本來就貧苦不堪的村民壓榨得更是苦不堪言，不給就打，再不給就砍，裘胖子曾經為了一百塊錢，親自帶人把村子里一家五口連同牲口一起滅門，事發之后又上下打點，終被他瞞天過海。
　　其實這里的警察不是不管事，而是根本就和裘胖子他們一起同流合污，以致于裘胖子勢力越來越大，榨錢手段也越來越兇殘，水田圍村經過裘胖子他們的“努力”，已演變成為一個三不管地帶，誰有實力，誰才有說話權，誰便有駕御別人生死的權利，水田圍村的人解決事情，都有著他們自己的解決方式。
　　現在的裘胖子愈發無法無天，馮子明這幾年回來探親掃墓，水田圍村都會陸續有不少村民來求他，讓他替大伙出頭，治一治裘胖子，可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他是外來人，占不到這個村子的任何東西，既然老爸和干爹的墓地設在這里，交納管理費給裘胖子也是應該的，何必沒事找事，更重要的是，他對這個村子充滿了深深的恨。
　　老馮雖然在水田圍村住了很多年，但卻對這個村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在他記憶深處，這個村子帶給他的只有痛苦和屈辱，就是這個村子的小孩欺負了他和黎詠誼很多年，就是這個村子的大人，在他們小孩欺負人的時候不僅不阻止，反而雪上加霜的來踹上幾腳，又把馮子明的父親，一個堂堂大男人羞辱得無地自容。
　　馮子明深深記得，有一次村里集資建公廁，他父親臥病在床，家里已經窮得是揭不開鍋，靠著黎詠誼的后媽和干媽他們一家接濟度日，就是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因為馮子明的父親拿不出集資的五十塊錢，全村男丁在裘胖子的帶領下沖到家里，對著生病的父親就是一頓圍毆，又把家里砸了個稀巴爛，裘胖子還指使他兩個年幼的兒子把馮子明捉到田里暴曬了三天，同時也餓了三天，打了三天，那時候，馮子明還是一個整天抱著藥罐子手無任何縛雞之力的小孩。
　　這整條村子的人，除了黎詠誼一家和與他們一家一樣同是外來人的干爹一家，都絕非善類，都是些既可憐又可恨之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馮子明對于這些刁民，豈生得出同情之心，他對刁民們如此強烈的忿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村民們之所以現在會來求馮子明，是因為只有他有實力和裘胖子抗衡，因為裘胖子怕他，怕他的強，怕到骨子里。
　　在馮子明的父親去世以后，滿懷一腔悲憤的馮子明也不顧父親生前極力的勸阻，讓他夾起尾巴做人，和村民和諧相處，凡事以忍讓為先，毅然對整條村子進行了報復，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來了一場令人生畏的“屠”村行動，雖然這場“屠”村行動沒有讓人以死來報，但也足以令村民們對自己以前的行為感到后悔，也讓他們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在那次“屠”村行動中，裘胖子的兩個兒子，也是當年欺負馮子明最來勁的兩個壞小子，成了終生殘廢，大兒子失去了整條左腿，小兒子失去了整只右臂，裘胖子也因為肋骨穿透落下了氣胸的毛病，自那以后，馮子明離開了水田圍村，去了紫荊花市上大學，只是偶爾回來看看還住在這里的干媽，掃掃墓。
　　裘胖子雖然有勢力，但他懼怕馮子明，因為馮子明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很強很強，他怕馮子明發起狠來滅他滿門，所以不敢對他干媽有任何報復的舉動，卻依然做著他的村霸，村民們也依然做著他們的刁民，表面上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而實際上裘胖子心里對馮子明的仇恨，也不是說散就能散的，馮子明每次回來見到裘胖子都覺得他笑里藏刀，越來越覺得干媽住在村子里不安全，所以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勸服，讓她搬到紫荊花市去。
　　這次來接干媽，本以為可以風平浪靜，不插手惡霸與刁民之間的事情，由他們自生自滅，卻沒想到還是要與裘胖子起正面沖突，在馮子明心里，小誼的事情是一定得替她出頭的，因為自己曾經答應過她，要保護她一輩子，讓她一輩子不會再受別人的欺負。
　　

【086】善良的小誼
更新時間：2008-4-4 11:48:58 字數:2987

　　“先去給黎叔上柱香吧，小誼你不用著急，既然我今天回來了，無論有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邊幫你扛。”馮子明牽著黎詠誼就往她父親的墓冢走去，黎泳誼父親的墓冢起得較早，沒有規劃到公墓群當中，所以孤立于這青盤山之上，青盤山除了公墓群，還散落著大大小小孤立的墳冢，都是水田圍村村民們先人的安息之處。
　　黎詠誼被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的牽著，臉上洋溢出淡淡的幸福，暫時把一切的不愉快都拋諸腦后，笑道：“我聽你干媽說你今天要回來，還想偷偷躲在家里嚇一嚇你呢，卻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你，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過來找你，我是不是很傻？”
　　老馮嘿嘿一笑：“是，你很傻很天真，對了，你住我干媽家？”
　　“是呀，”黎詠誼聳了聳肩，“除了許嬸，誰還會讓我白吃白住啊，呵呵。”
　　“那你的事情怎么不跟她說……”老馮突然苦笑了一番，“她根本沒有時間理你是吧。”
　　黎詠誼點點頭：“許嬸還和以前一樣，每天到處推牌九玩撲克，每天都是不輸不贏，要說許嬸還真奇怪，明明贏了很多的時候到最后卻又輸了出去，有時候一來就輸了很多，可最后又會被她給贏回來，而且還是說要輸就輸，說要贏就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那是她的樂子，她要贏這些村民還不易如放屁一般，馮子明像小時候一樣拍拍黎詠誼的腦袋：“那她今天又去哪家了？”
　　“去了隔壁村，還叫我不用做飯，不知道她還回不回來。”
　　什么？隔壁村？這個老頑婆，去了隔壁村沒個三五天哪回得來，明明知道今天我要來接她，馮子明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回來白吃白住幾天了？怎么不打個電話給我？”
　　黎詠誼笑了笑：“回來五天了，聽許嬸說你當警察了，我想當警察的都很忙，怕打擾你，反正聽許嬸說你今天就會回來，所以……你怎么了子明哥哥？”
　　老馮臉色些有些不對：“你什么時候去找的裘胖子？”
　　“就是回來的第二……”黎詠誼也有些緊張了，“難道……裘叔叔應該只是說說而已，他不會這么無情的吧。”
　　小誼的心腸還是那么善良，老馮搖了搖頭：“裘胖子為了一百塊錢可以……唉，算了，你不知道這些，快走。”老馮說完便扯著黎詠誼往她父親的墳冢奔去，心想裘胖子可以為了一百塊錢滅五口之門，挖墳掘尸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當然也不怕干了。
　　……
　　青盤山腰，一座孤墳單單的躺在那里，墓碑已然橫斷成兩截，上面的字跡也被人劃得模糊不清，一些新鮮的祭品散落在孤墳四周，破碎的糕點混合著泥土，幾個橙子已被人踩得汁水四流，深深印進了土里，在這些散落的祭品周圍，還有一塊塊已經支離破碎的陳年人骨，已然分不清哪塊是哪塊，斷裂的墓碑上面，一個人型頭骨赫然立在那里，頭蓋骨有被人用利釘戳穿過的痕跡，幾只烏鴉飛過，凄厲的鳴啼，仿佛在為這不能安息之人嘆哀。
　　老馮心里頓時一涼，來晚了！
　　“爸！”黎詠誼嚎淘著，猛然撲到了父親墳前，“爸……”
　　小誼凄涼的嚎叫猶如一把尖錐刺進了老馮的心坎，他突然想起在自己還沒強大起來以前被一堆小孩扔在泥潭里狂打的時候，小誼不顧一切的沖過來護在自己身上，結果卻被打得遍體鱗傷；裘胖子的大兒子用沖天炮煙花瞄著自己亂炸的時候，小誼還是不顧一切的沖過去用手捂住，結果手都被炸爛了，剛才見她的時候那手上還有明顯的傷疤；自己和父親因為無米下鍋餓了兩天的時候，同樣面臨斷糧威脅的黎嬸卻把自己最后的口糧全部熬成可照人貌的粥湯，硬是讓臥病在床的父親喝下去……
　　操他媽的！挖墳掘尸，裘胖子這樣對待小誼已經逝去父親來威脅一個侄女輩的小姑娘去滿足他的欲望，老馮胸中的怒火直奔腦門，又想起小誼一家人曾經對待自己那顆真誠無比的心，一股久違的酸意直沖鼻梁。
　　老馮雙拳捏得格格直響，在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小誼，于是便默默把散落于四周的黎叔的骸骨一塊塊的撿了起來，幸運的是，骸骨一塊都沒少，不過都在被人破壞過程中損傷了不少。
　　黎詠誼伏在父親斷裂的墓碑上，一句話也沒說，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拾好骨骸，老馮脫了外衣把它全部包裹了起來，默默走到墓碑前面蹲下，輕輕拍了拍小誼的后背：“小誼……”
　　“子明哥哥你不用管我，”黎詠誼抹了抹眼淚，“讓我一個靜一靜。”
　　老馮本想說點什么，可想了想還是沒說，點了點頭：“我待會來接你。”
　　老馮剛要走，卻被黎詠誼一把拉住了：“你要去哪？”
　　老馮深深嘆了一口氣：“去找老王八蛋。”
　　“去干什么？”
　　“去砍他，讓老色狼向你爸爸磕頭認錯！”
　　“不是吧，”黎詠誼緊緊拉住老馮不松手，“子明哥哥，你不是當警察了么，怎么還能去砍人？又不是黑社會。”
　　“裘胖子這個老王八蛋村霸難道不是水田圍村的黑社會么？”
　　“但是你不是啊。”
　　馮子明扶住黎詠誼的雙肩，看著她又紅又腫的眼睛道：“小誼，我說過，我以后不會再讓人欺負你，沒錯，我是當了警察，那又怎么樣，這個世界上太多的事情不是警察就能處理得好的，警察在這些事情上有用的話，裘胖子根本不可能風光到今天，你太善良了，這個世界的黑和白好與壞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簡單的，為了保護我身邊的人，我即使是砍死老王八蛋又怎么樣，很多事情你不懂，不過小誼你只要記住，在你心里我永遠是你的子明哥哥，永遠是能保護你一輩子的子明哥哥，這就足夠了。”
　　黎詠誼雙眼泛紅，點了點頭，突然又連連搖頭：“不要啊子明哥哥，裘叔叔雖然……雖然壞，但你也不要為了我去……去殺他啊。”
　　黎詠誼知道馮子明說得出做得到，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馮子明去傷害一條人命，因為她善良，從小到大都那么善良，就因為她的善良，才會在馮子明被人欺負的時候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也因為她的善良，才會讓村霸裘胖子如此欺負，但她哪里知道，裘胖子對其他村民做過的那許許多多事情，遠比挖人墳掘人尸惡毒上百倍。
　　裘胖子對村民的所作所為，馮子明倒是知道，不過他不想理也不想管，因為恨，就因為恨，所以他心中的天秤沒有傾斜于哪一方，也因為恨，所以他覺得如此刁民就應該讓如此村霸來治，他在等，他在等著看那些曾經帶給他痛苦和屈辱的人最終會有什么下場。
　　老馮是人，不是神，他有七情六欲，他也有愛恨情仇，所以無論他現在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一個警察，一個好警察，他都不能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也做不到用正當的途徑去解決裘胖子，因為在水田圍村這里，黑和白已經沒有了明顯的界限，裘胖子永遠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唯一只能靠實力說話，有了實力，就有了能駕御別人生死的權利，老馮現在就準備用自己的方式，用水田圍村的方式，去處理裘胖子，去做他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
　　小誼實在太善良了，老馮心中有些不忍，不忍傷害她的善良，不過挖墳掘尸如此人神共憤之舉讓老馮不能再等了，死！裘胖子一定得死！老馮要讓這個惡毒的村霸以死來謝罪！
　　“我去找裘胖子談一談，待會來接你。”老馮安慰道。
　　善良的黎詠誼點了點頭：“但是你不要……不要傷害別人，有話好好說。”
　　“嗯，有話好好說。”老馮冷冷扔下這句話，便抱起用外衣包裹的那堆黎叔的骸骨，徑直下了山。
　　

【087】三百個響頭
更新時間：2008-4-4 19:53:01 字數:2272

　　馮子明下了山，驅車進了水田圍村，過家門而不入，直接去到了村長裘胖子家，與此同時，黎詠誼發現父親的骸骨被老馮拿走了，心中泛起些不好的感覺，于是顧不得留在這里悲天憫人，也匆匆下了山。
　　裘胖子這些年從村民身上變相榨了不少錢財，整個村子就以他家的房屋最為豪華，村西幾間破爛的瓦房與他家那豪華的西洋小別墅相比一點也不協調，如果不是親歷，根本不會相信這樣兩個無論從任何方面相比都是天上地下的建筑會座落在同一條村子里。
　　老馮抱著黎叔的骸骨剛下一車，就見從裘胖子家走出一個滿臉橫肉衣著光鮮的中年漢子，看了看馮子明的車，又打量了他一番，尷尬一笑：“回來看你干媽？”
　　這人便是裘胖子的弟弟裘銀，與裘胖子一起在村子里組織黑惡勢力，共同欺壓村民多年，見馮子明也不說話，面色冷竣的要往小別墅里走，臉色一變，趕緊搶先一步跑了進去，一邊跑一邊喊：“哥，哥，他……他來了。”
　　“喊什么喊，誰來了？”裘胖子嘴上叼著一支用來充場面的雜牌雪茄，正坐在正屋的沙發上數鈔票，頭也不抬的問道。
　　“馮……馮子明！”
　　裘胖子一怔，趕緊把鈔票往沙發墊子里塞了塞，就在這時裘銀也慌慌張張的進了正屋，隨后馮子明跟著走了進來。
　　“回……回來了？找我有事？”裘胖子一臉不自然，這些年每當馮子明回來探親掃墓時，兩人見了面幾乎都不說什么話，因為裘胖子心里老是有根刺，一根仇恨但又懼怕馮子明的刺，今天他突然回來二話沒說就闖進自己家來，一臉冷酷模樣，裘胖子暗道事情似乎不太妙，當年那個血色殘陽的黃昏，馮子明也是這樣冷酷的闖進自己家來，不過現在的馮子明感覺要比以前冷靜得多了，這樣壓抑的感覺更加讓他感到坐立不安。
　　“坐，坐，有話坐下說。”裘胖子站起來伸手招呼馮子明落座，隨即朝弟弟裘銀眨了眨眼。
　　裘銀心領神會，這是大哥讓自己出去叫人呢，馮子明這一來準沒好事，于是笑道：“子明，坐，坐，你們先聊著，我上村頭酒樓買點好菜，晚上留下來一塊吃飯。”
　　裘銀一邊說一邊往門口挪，剛走到正屋門準備出去，卻冷不丁被老馮拎小雞似的提了扔進屋里，順手把門一鎖。
　　老馮跟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處，冷冷道：“我就找你們倆，還要再叫人來陪葬么？”
　　果然沒好事，裘胖子臉色一變：“馮子明，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第一，青盤山公墓的事以后你不用管了，不過你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因為你很難，不，應該是根本不可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老馮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黎叔也算村里的人，他的墓地不是什么租的，應該讓黎嬸和他合葬，也沒有什么使用期限，如果非要加上一個使用限期，那么最少也是一百萬年，他們夫妻倆將長眠于此……”
　　裘銀心里頓時一涼，心想馮子明這樣說話，顯然是已經知道自己和大哥去挖人墳掘人尸的事情了，村里的人很迷信，這事除了他倆沒人敢去干，哪怕打死都不去，為了這件事，小弟們一個個都搞得不太聽話了，裘銀和裘胖子無奈只好自己動了手。
　　因為裘胖子太想得到如今回來已經變得清純可人的黎詠誼了，不過硬打硬的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情裘胖子不喜歡，就算還是得霸王硬上弓，他也要讓黎詠誼徹底軟下來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下，挖她爹的墳掘她爹的尸就是把她逼至無路可走最好的選擇，見黎詠誼三天已過還不來表態，上午裘胖子便約上裘銀，兩人上山干出了那等人神共憤的事情來，想以此來警示黎詠誼，他裘胖子不是光說不做的假把式。
　　既然黎詠誼不吃那一套，裘胖子已經交待裘銀，晚上把黎詠誼給捉來，他必須來硬打硬的霸王硬上弓了，卻沒想到現在被馮子明找上門來，想必是要為黎詠誼出頭，裘銀想了一想便戰戰兢兢的插了句嘴：“子明，這……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哥他管理墓地這么些年，又……又沒出過什么差錯，再說你有什么權力說這樣的話，我……我哥才是村長，還什……什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可別胡言亂語。”
　　馮子明根本就沒正眼看裘銀一眼，依然接著道：“第二，為你們兩個一腳踏進棺材還依舊惡毒的老王八蛋所做的那些人神共憤的事，向小誼的爸爸磕頭認錯，我不管親手挖墳的是誰，你們倆不必跟我解釋，也不必跟我狡辯，我找的就是你們倆。”老馮說著把黎叔的骸骨端端正正的堆放到了茶幾上，衣服一打開，森森白骨赫然露了出來，裘胖子和裘銀臉色均是一變。
　　老馮淡淡說道：“一人三百個響頭，磕響了，磕得我滿意了，那把你裘胖子的狗命交還給我，再讓裘銀這個老王八蛋自斷右臂來謝罪，我便還讓裘銀繼續活著，如果磕不響，磕得我不滿意，”馮子明盯著裘胖子的雙眼噴出一股竦人心寒的殺氣，“你倆就結伴赴黃泉吧！”
　　“姓馮的，你這叫什么話，你不要欺人太……”
　　“甚”字還未出口，說話的裘銀只覺口腔一陣鉆心的火辣疼痛，馮子明兩巴掌已經扇掉他四顆沾血的大牙。
　　“我……我跟你拼了！”裘銀艱難的吐出這句因為嘴巴漏風而含糊不清的話，順手抄起身旁的凳子就朝馮子明撲了過來。
　　馮子明根本沒閃，只是伸手一格擋，那扎實的圓木板凳頓時就碎裂開來，老馮握拳成爪，掐住裘銀的脖子就往墻上猛然一推，只聽“咚”的一聲過后，裘銀那西瓜似的腦袋就流出了汁水，整個人貼著墻壁緩緩滑落了下來，栽倒在地上就沒了動靜，卻還留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老馮沒下重手，那是因為他說過，只要兩人一同向黎叔的骸骨磕三百個響頭認錯，那他便讓裘銀繼續活著。
　　

【088】死的代價
更新時間：2008-4-5 11:37:30 字數:2380

　　裘胖子冷眼旁觀這一切，縱使裘銀是他親弟弟，被馮子明這樣放倒他眼里也沒流露出一絲不忍，不過看著這血腥的場面，裘胖子已然想起當年那個血色殘陽的黃昏，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當時還帶著稚氣未脫的面龐，紅著雙眼，手提一把柴刀沖進自己家來，把那一干阻攔他的混混全部砍翻，又沖進屋來，愣生生砍斷兩個兒子的手腳，在自己上前制止的時候一腳把自己踢到墻角，自己因為肋骨穿胸而吐出了鮮血。
　　男人當時指著意識還算清醒的自己說：“我要找的是你兩個兒子，我要讓他們為以前所做過的事情付上代價，至于你，你湊上來是自找的，我要留著你的手腳方便你繼續摧殘這些可憐又可恨的刁民，從今天開始，你們裘家人的命我要了，我讓你們繼續活著，不過讓你們活著不是因為我發善心，而是這條村子的刁民只配有你這樣的村霸帶領他們，我要看看你們全村人最后會有什么下場，記住，若有一天我要叫你三更死，那你絕對活不到五更。”男人說完這些話便扔下柴刀遠走高飛了。
　　也許是報應，自己的兩個兒子在那以后一同染上了不治之癥，相繼死去，難道眼前這個男人今天來當真要奪走裘家人最后兩條命？裘胖子額頭冒出冷汗，心如死灰一般，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子明，有話好好說，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是不是死丫……小誼跟你胡說了什么……”
　　老馮沖上去一巴掌煽倒裘胖子：“小誼無論說什么都是對的，省下你的這口氣吧，我什么都不想聽，無論你怎么解釋都留不住你這條狗命了。”
　　“你……你……你現在是警察，可……可不要亂來，”裘胖子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往后退，退到沙發那里靠了下來，“你殺了我你……你也沒好下場。”
　　“警察？警察又怎么樣，這里的警察不是都拿你沒辦法么，”老馮點了一支煙，盯著裘胖子冷笑道，“你以為你會是我第一個殺死的人么？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水田圍村的事情自有水田圍村的解決方法，只要有實力，就足可以把任何實力不濟于你的人的生死玩弄于股掌之間，這話不是你說的么，你覺得我殺了你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么？裘胖子，少在我面前扮天真了。”
　　“姓馮的，你不配當警察。”裘胖子忿忿說道。
　　“哼！”馮子明冷冷一笑，“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當警察？”
　　裘胖子兩只眼珠亂轉，連連搖頭，一心想著拖延時間，右手磨磨蹭蹭的往沙發底下摸去，似乎是想拿個什么東西。
　　“我今天就告訴你，”老馮吐出一口濃煙，眼神變得空洞且黯淡，“都是拜你們這村人所賜，我原以為當了警察就可以抓光壞人，讓弱小者不再受欺凌壓榨，讓這個世界公平起來，可是我卻把這個世界想象得太完美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公平，人一生出來就分出了三六九等，何來公平？大奸大惡之徒吃香喝辣享受人生，善良老實之人無米下鍋苦渡殘生，又何來公平？
　　“你憑什么在這個村子里耀武揚威？你憑什么組織起一幫黑社會份子欺壓村民？你憑什么日子過得比這個村子里任何人都要滋潤？你又憑什么屌到現在還不被警察抓？憑什么？這叫公平么？既然這個世界的游戲規則就是這樣，我為什么要遵守公平原則？我為什么要遵守一個警察應該遵守的那些所謂公平的規章制度？我又為什么不能想要你的命就要你的命？”老馮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既然這個世界那么的不公平，既然這個世界能容得下你這樣的人跳上竄下，既然沒有警察收拾得了你這樣的惡人，那么我比你強，你的命早已屬于我，我今天來收回這條命，又有什么問題？”
　　老馮雙眼迸射出一股寒光，盯著裘胖子道：“沒錯，我是一個警察，但我這個警察有時候和劊子手沒有什么分別，劊子手只對那些這個世界所謂公平的機構判定為惡人的人下手，而我，是一個有思想的劊子手，我也會對我眼里的惡人做出一個我認為公平的審判，很不幸，你早已被我判了死刑，不過我承認，因為我的私心，因為我對這個村的人帶著仇恨，所以遲遲沒有執行而已，同時我也一直給你機會，直到今天以前我都在給你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覺悟吧，快向小誼的爸爸磕頭認錯。”
　　裘胖子向馮子明投來仇恨的目光：“貓哭耗子，我是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那又怎么樣，輪得到你管么，你以為這樣就是一個好警察么，一派胡言！”
　　裘胖子的手又往沙發底下伸了伸，他本以為說出這番話會令馮子明大怒，可卻沒想到老馮一臉出奇的冷靜，雙眼仍然盯得他紋絲不動，不屑的笑道：“你錯了，從我明白這個世界毫不公平的道理之后，我就沒再想做一個很好的警察，不過我會是一個很強的警察，強到沒有人，不，沒有警察能治得了你，但只要我想，我就治得了你，就像現在這樣，而事實上，我是比你強，已經強到令你生畏的地步，其實你做的那些勾當我當警察這么多年也看過不少，小兒科而已，比你惡上一百倍的惡人我抓過不少，甚至是親手送上黃泉路的也不少，同時也放過不少，是抓是放全在我一念之間，全在我這個有思想的劊子手自認為公平審判的原則條件之下，我以前沒當警察的時候放過你，其實現在我同樣可以放過你，甚至你現在拿刀捅死你這個還沒斷氣的弟弟我也可以不聞不問，因為他該死，但是……”老馮的眼神愈加冷酷，“你傷害了我小時候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放過你，我必須讓你為你做出這樣令我動怒的行為付出代價，死的代價，也是時候讓你為你以前所做過的種種付上代價了。”
　　“我……我……”裘胖子已是大汗淋漓，“子明，我根本還沒對小誼做過什么，只……只是說了一說，你不是這樣……”
　　“呯！”煙灰缸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正中裘胖子的腦袋，鮮血滴滴落了下來。
　　馮子明看了看桌上黎叔的骸骨：“不要再狡辯，我已經失去耐性了。”
　　“好，我磕頭！我認錯！”裘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鮮血，突然變得出奇得爽快。
　　

【089】可憐人的可恨
更新時間：2008-4-5 20:00:24 字數:2423

　　裘胖子撐著沙發雙膝跪地，把頭微微下彎，眼睛上翻瞄了瞄馮子明，突然間從沙發底下抽出一桿雙筒獵槍，可還沒等他右手握準扳機，老馮已然躍身于他面前。
　　老馮一把搶過獵槍，又一腳把裘胖子踢了砸到墻上，順勢雙手向內一緊，鋼制的雙筒獵槍頓時扭曲成麻花狀。
　　“你沒有機會了！”老馮冷冷說完，便把“麻花鋼條”一扔，拎起已經摔得七葷八素的裘胖子，右手掐起他的脖子，抵住墻壁提了起來，同時右手還在不斷加力。
　　“不要……”這時門外響起了黎詠誼的大叫聲，隨即屋門被“呯呯呯”敲得直響。
　　唉！老馮悻悻嘆了一口氣，右手漸漸松了力，裘胖子終于把腳夠到了地上，死命呼吸。
　　老馮把門一開，隨著黎詠誼沖進來的還有一干村民，其中不乏裘胖子和裘銀的小弟。
　　一個提著殺豬刀的小弟沖進來就大罵：“哪個王八蛋敢來找老大的麻煩？是不是活膩了？”說著便拿刀朝著馮子明一指，大吐一口濃痰，“呸！是不是你小子？”
　　其余眾小弟臉色均是一變，趕緊把他給扯到后面，對著他耳語了幾句，那提刀小弟臉色頓時由紅變白，低下了頭沒了聲息，根本不敢再看老馮一眼。
　　沖進屋來的這一干裘胖子的走狗，除了那個年輕的提刀小弟，其余人都是親歷過那場兇殘的“屠”村事件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還留有當年馮子明給他們留下永遠難以磨滅和忘卻的“記號”，對于馮子明的手段，對于馮子明的兇狠，都是怕到骨子里的，剛才在村口見到黎詠誼慌慌張張的跑進村來，一問才知道老馮回來了，正在村長家，便臨時糾集了一伙小弟過來，想仗著人多保一保老大，誰知一進來就見到裘銀昏迷，裘胖子漲紅著塊臉大喘粗氣的模樣，提醒起了他們當年那一役，便又退卻了，只是呆呆站著，不敢發言，也不敢講話。
　　黎詠誼其實也是擔心老馮的安危，怕他和裘胖子談不攏，裘胖子會仗著人多勢眾為難他，又見他把父親的骸骨也帶了下山，肯定會激發事態往不好的方面發展，便急急忙忙的徒步下山趕來，到了村口有人一問，便老老實實的說了。
　　村里那幾個說得上話的長輩也來了，見到裘胖子兄弟倆這等模樣，都知道老馮是來收拾他們的，心中不免竊喜，終于可以擺脫被裘胖子欺凌壓榨的生活了。
　　一個滿頭白發拄著拐杖的老頭先開口道：“子明，你這是……”
　　“少跟老子套近乎，叫我馮先生。”老馮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冷冷說道，這白發老頭當年住在老馮家隔壁，在村里公廁還沒建起來之前，為了方便解決生理問題，同時也看著老馮父子倆好欺負，便和兒子把老馮家的土基墻打穿一個大洞，又在老馮家院子里挖了一條溝，專門用于他家里人隨地大小便，又從來不清理，弄得老馮家整天臭氣熏天的，馮子明的父親忍受不住提了提意見，招來的卻是一頓暴打，還逼著他父親把溝里的污穢物生吞下去，幸得干媽一家人聯合起來以死相拼，白發老頭除了自家人又沒有靠山，才終于把這件極度損人利己的事情給停止了下來，又繼續換著花樣的欺負老實人，欺善怕惡損人利己并且永不悔改便是這群可憐刁民的真實寫照。
　　白發老頭的腿，便是在那次“屠”村事件中讓馮子明給打瘸的，他那狂妄無比的兒子更是讓老馮毫不留情的削去了一只耳朵，變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只耳”，對于這樣的人，老馮自然沒有好語。
　　幾乎整個水田圍村都是這樣的人，都做這樣的事，老馮自認為自己當年那樣對待他們，算是客氣，算是很給街坊面子了。
　　白發老頭討了個沒趣，悻悻閉了嘴，突然看見茶幾上赫然堆放著的森森白骨，便指著疑惑道：“這……這是……”
　　“這是我爸爸的遺骨。”黎詠誼哭訴著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向村民們說了一說。
　　還沒等黎詠誼把話說徹底，白發老頭便指著癱坐在地上像條死狗似的裘胖子叫嚷開了：“裘金，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都干得出來，我……我……看不下去了，你必須受到懲罰。”
　　“你說什么？”剛才對著馮子明大嚷的提刀小弟沖過去一腳就把白發老頭踢倒在地，“老狗日的，你敢這樣說我們老大？”
　　村民們平日里都受到裘胖子這伙人的壓迫，拳打腳踢根本就是家常便飯，要換做平日，白發老頭哪敢當著裘胖子眾多小弟的面這樣說話，那不是找死不挑日子么，但今天不一樣，馮子明回來了，而且看樣子他今天是非要治一治裘胖子了，便也豁出去了，想以苦肉之計激起馮子明的同情之心為他們徹底扳倒裘胖子。
　　白發老頭哆哆嗦嗦的爬到馮子明旁邊，扯著脖子叫道：“今天有子明……馮先生在這里，我還會怕你？”
　　提刀小弟看了看馮子明，哼了一聲，便又不說話了。
　　老馮真見不得老東西這等模樣，真想一腳把他給踢斷氣掉，可憐又可恨吶！無論他們這群村民現在有多么可憐，老馮根本不會提起一絲憐憫之心，提刀小弟現在就是當著他的面把白發老頭給砍死，他也會當做沒看見，仇恨的火種在他心中燃燒了多年，始終難以熄滅。
　　“用我們水田圍村自己的方式懲罰裘金，讓子明……馮先生替我們做主。”一個大熱的天還頭戴布帽滿臉胡渣的老頭也說話了，他也算得上是水田圍村年紀頗高的長者之一，但他以前對黎詠誼一家的那些行為，也令老馮狠狠報復了一番。
　　老馮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當年在黎詠誼父親去世以后，趁著黎嬸一人帶著黎詠誼沒個男人在身邊之際，半夜三更去踢寡婦門，黎嬸不從便被他強扭著要上，幸好黎嬸呼救聲被馮子明干爹和干媽聽見了，才在兩人的幫助下打退了色狼。
　　老頭孤家寡人一個，更是沒有靠山，一不敵三，那次以后也變乖了一些，可是過了幾年色心又起，可那時候老馮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孩了，聽到黎嬸呼救二話沒說就提了菜刀闖了進去，把老頭變成了閹人，同時剃光了他的頭發，在他頭皮上大大刻上了“賤人”二字，所以老頭打那以后起無論春夏秋冬，一定得戴頂布帽遮住他那自己招來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