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31 End

愛涵 發表於 2008-10-5 15:21:44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 3637
本帖最後由 愛涵 於 2010-2-8 15:39 編輯

  原來,我是宅男。

  原來,我少了一樣東西。
 
  原來,不是它拒絕我。

  原來,是我拒絕了它。

  她,自己來找我了。

  原來……

  楔子

  頭一次在網路上發表長篇,整部已是寫完的階段,目前處於校稿狀態。這是小弟第一次嘗試的類型,所以幾乎是用自己的人生經歷去改寫的,故事的內容面有百分之六十人物是真實,四十虛假。考慮了很久,還是想要嘗試看看,所以丟到網路上來看看成果。

  如果有錯字、或是語句怪異的地方,還請留言給我。在此希望各位能夠接受喜歡。



[ 本帖最後由 愛涵 於 2008-11-15 18: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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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涵 發表於 2008-10-5 15:22
  電腦前的我,手指頭飛快熟練的打打按按,心中的那篇文章或者小說就會在面前慢慢的呈現。並不特別指定寫什麼,多是自己有興趣或靈感觸及的方面。

  不知道多久,漸漸,沉溺了。

  活過的二十個年頭中,從沒有談過一個正常的戀愛。

        換個講法是,連戀愛都談不上,只是曖昧和單戀罷了。

  或許是自己無能,能怪誰呢?

  今早我老樣子就在電腦運動我的大腦,寫出我今天心中的想法。

  震動~~

  看著MSN,一段不認識的帳號莫名的震動我。

  「你好!」

  「……怪怪的,這會不會是什麼詐騙?」這想法八成定會這樣出現的,不然就是什麼駭客類的吧。「嗯,有事情嗎?」禮貌的回一下。

  他貼出了一段網址,眼前這段網址,馬上就能看出了是某某論壇的文章。點進一看,什麼嘛──這是我的文章阿!

  算了,這不是第一個人這樣子敲我,久久偶爾都會有幾個人這樣來一下。

  嗯嗯……似乎是專心於面前的文章,於是並沒有很刻意的回答他,也不否認那就是自己的文章。

  「寫的好爛!」

  「#$&%(*#$&(%*$)──!」腦中閃過一大堆的敬詞和問候語,手指暫且停了下來。這是早上,我努力這樣告訴自己。於是打了段「謝謝,我會加油的。」

  「為什麼女主角會死?」

  這句為什麼不早點打呢?早看到的話我沒那麼氣,心中自語一句「原來是劇情阿……」忽然冷笑了一下,我說:「我寫作的類型就是這樣子。」

  「為什麼?」

  沉思了一下,倒也想不出什麼原因來,回他:「沒有特別為什麼。」

  接下出現的網址嚇得我不得不把頭湊近螢幕前一看,他貼出了我所有文章的網址,不管是ㄅ網站一直到ㄦ網站,全都讓他找到了。他還真是個駭客,我心中就這樣想著,誰說改變也不給他變,我是萬能的述者!

  一一點進,真的沒有錯,全部是我的網址。

  為什麼?

  「幹嘛刻意查我的文章?」問了這一句,心情有點開心、同樣有一點憂心。心中想著,如果他是出版社的人呢?不久又想,不,不是!出版社又怎麼會罵人呢。

  「全部都是悲劇,女主角都會死,爛死了!」

  愣了一下,回想至今,對,在我的筆下,沒有一個情侶是善終的……為什麼呢?我會想要這樣寫?耳邊入來了一陣悅耳的悲傷的國樂,朝方向一看,原來我忘了早上我一定要電視,正好他密我,話中的火藥味濃厚,才讓我忘了電視還開著。正準備關掉電視時,拇指停在電源鍵上,靜靜的不動──是梁祝。

  觀賞了這偉大的愛情古劇,沒有關掉電視。回到電腦面前,看他又想說什麼。

  好像似乎在等我回復?

  「這樣比較好看阿!」

  「放屁,難看的要命你說好看,你頭腦有沒有問題阿?」

  火!想要火,卻有種難以火起來感覺,畢竟一個大早,生氣總是不好。沉住脾氣,想要開始問他為什麼會爛。的確,男女主角被我玩到死是有那麼一點鳥,那另外幾點又是什麼?我問他。

  「看了你的故事,會讓我流淚就是爛!!!!!!!!!」這段看來十分激動,鍵盤可能都快被他按壞了。

  「你別激動,標點符號不是這樣用,就算你用一百個驚嘆號,還是只有一個的效果。不過這跟那也沒什麼關係,能讓你哭很好阿,我自己也感動得快哭了呢。你是不是剛和人分手?」最後這句我不知道是怎樣的,人家看東西會哭我幹嘛拖到這裡?唉!問了還是問了,也收不回了。

  「干你屁事。」

  好嗆的態度阿,我終於忍不住想跟他逗「肯定是跟人分手了。」

  「是阿,又怎麼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或許真的讓我猜中了,不管遙遠的螢幕前是男是女,剛才的話開始會讓我有點一絲絲的內疚。

  「算了,沒差。我也是不久前才分手,傷心下亂找些文章來看,看到你的狗屁爛文章,男女主角都死成這樣,你寫錯沒有?」

  呃……好像我只聽過小說搞錯,還沒聽過寫錯小說呢!

  「沒有耶!」很堅定的回答。

  「那女主角是不是同一個人,個性怎麼都這麼像?」

  「有嗎?」疑惑問著,於是去翻看那些文章。

  大略看了一下……還真的咧,個性還真的很似雷同!

  「你很喜歡這個人嗎?」

  干你屁事,這是我的OS。我不想破壞我的形象,所以並沒回他。

  「肯定是!」他真的分手過嗎?問話好犀利。怎麼反而變成了我被問,誰才是主動誰被動阿!「要不要交個朋友阿?」

  剛喝了口水,忽然往鼻子反衝,差點沒把血管衝破,流出鼻血。

  「什麼鳥?」這人是腦殘嗎?分手講的好像很傷樣子,接著就問個陌生人要不要作朋友?其實我想拒絕,只是意味好像不夠,可能是反應太直接了,所以不經思索才打出這句。

  又想了段要打進去時,她回:「別拒絕……」看似哀求的態度。

  「我會和你搞玻璃的。」

  「不會和搞玻璃,要搞我也是找女的。」

  「我怕……我是個滿臉肥肉,五短身材,醜的可以比擬金城武。」我產生了怯意,的確,我的身材是胖,好在以往是運動員所以倒似壯。

  「我是皮膚超白,身材高挑,美的可以比擬阿美姐。」阿?

  什麼?

  「沒差呀,反正你也沒看過我,要不要?」她說。

  猶豫了,說實在的,要是簡簡單單當個網友,那也就還好。

  「我們會出來見面嗎?」這段字打得有一點慢,甚至反覆刪掉了幾次。

  「你決定吧!」她回話的速度讓我感覺到堅決及確定,似毫沒有猶豫。

  的確,不得不承認這……這很誘人。其實,人生中只要有一人能在你失意難過的狀態下慰藉你,會是多麼暖心的事情。回想這些年頭,會對我這樣做的不外乎是那群死黨兄弟和我偉大的家人,其他,再也沒有別人在乎了。

  「你住哪?」下定決心,就問問看吧!

  「現在是台北。」

  好近,但是為什麼講現在?又為什麼他會選上我?思索著,眼前的問題,在目前似乎很難個正確的答案。轉過頭是剛才的梁祝,他們正剛進書院唸書,雙方都未知接下來的發展,最後為什麼他們的愛情會如此的悲傷難過?又為什麼我要寫出那一齣齣的悲劇?

  關上電視,專心的回她「很近,我也住台北。」地區上並沒有多問,似乎是對見面還存有忌憚,小心翼翼或許好點。

  「那你想?」

  「我覺得還是先聊天來增進彼此的認識。」我說。仔細一想,這人也許是給分手傷痛沖昏了頭,才這樣講。很有可能還愛著她的前男友,那樣的做法只是報復或療傷,而我根本一點都不想成了復仇下的棋子,也不想成為療傷的代替品。畢竟自己的身世已經夠可憐的,二十個年頭來,真正的感情也才兩次;喜歡六年的女生沒勇氣去追,直到高二好不容易有個令我改變的女孩卻被人認識了一個星期就帶走了,再這樣叫我怎麼受得了呢!

  「也是,我知道你想什麼。」

  「我想什麼?」幹什麼,現在是在表演特異功能大師秀嗎?心靈捕捉?

  「不會騙你錢的啦!真的!」這段文字看起來好激動。很明顯這不是重點,不怕給人騙錢,就怕給人騙感情跟騙身體了。

  「不怕你騙我錢阿,我比路上的乞丐還要窮耶。」

  「是嗎……?」

  她下線了。

  MSN出現她離線訊息,大腦仔細帶回剛才那段莫名其妙的談話,真假?想想,又不像是假的,不然怎麼我扯到這句就下了呢?

  「肯定是假的!」念頭堅決起來,不禁這樣安慰我,畢竟剛剛的我,真的心動了。
gf2599 發表於 2008-10-5 15:44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
網路世界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聊過就好
講過就算了
樓主文筆真是不錯
內容很貼近生活
尤其是標點符號的應用
好像我是看著兩人的對話
也進入了兩個之間內心的想法
彷彿在看著偶像劇或電影
愛涵 發表於 2008-10-5 22:23
再度;第二天。

  一樣是早上,正煩惱著要用什麼主題什麼方向來寫作,忽然──

  震動~~

  ──又是她!

  原本我沒把這放在心上的,以為只是惡作劇,今天又是這個帳號,開始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是有什麼目的?

  「很對不起,昨天我踢到線,電腦跳掉,重新開機時候,燒壞了。」

  「太慘了吧?」一邊回著,一面開著電視,似乎沒有什麼能看的,轉到了新聞台,聽聽最近有什麼大新聞。

  「沒關係,又好了。」

  「又好了,什麼意思?」

  「就……再買一台。」開了瓶水,阿?

  「………」打了段非常長的點點點。這……有可能嗎?瘋子,太瘋狂了,這做法。

  「整台燒掉嗎?」疑惑的問著。

  「不是整台,我想直接買一台比較快。對不起!」

  老實說現在的我正暗爽著,就像明星名人一樣有著花心的崇拜者,甘願為你上山下海走遍天涯,忽然,體驗到「他們」的感覺了。雖然那不一樣,就我而言,是那樣了!

  「把燒掉的地方換了不就好?」壓住暗爽的心情,沉住氣,冷靜打了這段話。

  「店員說零件來要幾天時間,所以,直接買一台新的比較快吧!」她家電腦是多老舊阿,賣場會沒貨?一代蘋果,絕版了吧!

  「是為什麼啊?」開銀行的嗎?真是好野。只是看不透她,真的是為了尋找另一位知心起司嗎?

  「什麼?」她沒聽懂。

  「我說,你做什麼要這樣做?」我沒有多問她家有不有錢,畢竟扯不上邊。

  沉默很久,好難等。她沒有馬上回這段話,猜想因該是還愛著男朋友的。

  「我想認識你。」這段好假,假到連我老花眼的媽媽都看出來了。

  「我真開心。」這段也很假,想來伯母即使老花眼應該也看得出來。

  「是嗎?」她用問句,似乎是因為看出了這段話的虛假,自己不禁有失落感吧。

  『沒有,我的心情很平常。』這句是真正的心情,卻不如表面說的平淡。

  「我們見面吧!」是怎樣?我怎會把這句打出來,是感覺沖昏了頭嗎?所以可以把詐騙仙人跳等等都忘的一乾二淨嗎?出去如果是遇到是一群刺,左天線右刺維尼的兄弟,該怎麼辦?會叫我撿肥皂嗎?好可怕,都快要想不下去了。

  「可以阿。」跟著貼上了一段網址,上面有著一張照片。

  「……你長這樣?」似乎……太有氣質了吧?傻了唄,這人給我一種罡到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時候的畫面一片黑暗,燈光師大哥請把特寫照在我身上。我開始說著我獨有台詞:「老天阿,你是不是可憐我十幾年都孤獨的一人,所以這時候想到我要補償我阿?」只是,會不會是整人的阿?終究還是回到了這句話上。

  「我很奇怪嗎?」真的有一點,二話不說的,就把自己照片傳給我了。

  「不,你很有氣質耶!」想耍點俏皮,但怕太油條下句話便又吞進肚子。

  「謝謝。」

  「我覺得……你講話少開口屁,這樣氣質會消失的。」想到她剛密我的那瞬間,真還以為是個男的,而且是很沒品的那種人。

  但!看到照片,現在似乎,變得好溫柔。

  「那我就很有氣質的說屁就好了。」

  「呵呵……」無言,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打了呵呵來搪塞。

  「我們要在哪邊見面?」她先問。

  怎麼辦,要怎麼回答?正當我思考腦中可以約會的場景他已經──

  「明天西門吧。」好快的決定,我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想挑那邊?」

  「那邊人比較多,我比較不會害怕。」你連丟照片給人都無所保留,怎麼人多的地方會怕,是怪癖咩?

  「是嗎?」我也很害怕阿!

  「嗯……」

  好怪,就真的就跟這個人去了嗎?照片背後是否有影藏天大的秘密,會不會太驚喜刺激了一點?

  多想也沒用,去了才知道,至少她沒看過我照片,到時候照片要是假的,我也可以偷跑,嗯,那也只好就這樣子了吧!

  考慮了許久,還是去看看好了……
愛涵 發表於 2008-10-6 20:33
驚喜交集的第三天

  也許是很久沒有出門,眼前的人事物,對我來說很不習慣,是太久沒看這些潮男潮女了吧。

  也是,我,宅男;除興趣外,什麼都不會去涉略。

  我們約在廣場前相見。

就要十二點整了,實話說,我把經過告訴我三個死黨,他們都死都沒人信,結果還跟了來。那女生叫做「湛築君」是個不錯的的名子。人如其名,十分的有古典美的氣質,是非常吸引我的那型。

  聽說她會以上半身白色可愛圖案的T恤,一件湛藍的長裙,和一雙白布鞋,這在我心中太完美了,好有氣質的穿著,如照片上的穿著般。

  今天跟來的小美、孟呆、阿德,三個都是我高中很是難忘的超超超級好朋友。

  在我們四人在要到廣場之前,分開了段距離。為此要證實事情真假,還特地借了個望遠鏡,真是十足像個變態。尤其是阿德,還把他家發情的公狗來福帶出來,現在牠正抱著孟呆的腿猛搖屁股,簡直是變態中的變態。

  好在孟呆不介意,誰叫他真呆呢。

  當天我很隨性的穿了件襯衫,她說了,並不在意外表,我也沒有刻意打扮,頭髮亂的跟鳥巢一樣,要是哪天要是露宿街頭,醒來之下說不定就有可以聽到兩三隻燕子在我頭上,啾啾啾的叫。

  穿著拖鞋,路上惹來一堆異樣的眼光,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都站在廣場下快十分鐘,秋老虎的太陽已經要把我給脂肪給熔掉了。要是白目小美在我旁邊肯定會說一句:「哦不!別浪費油了快點那去炒菜!」他是標準海綿寶寶的忠實支持者,可惜,我並不喜歡。

  又過了十分鐘,忽然發現我全身已經濕了大半。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潮,眼光都投射在我身上,這比穿拖鞋還要更丟臉十倍不止,加上了我一窩鳥頭,整體的裝扮下,本來零分的我,說不定都負一百分了。好死不死的這天又逢假日,人潮特別的多,當時感覺我似乎要跳兩支舞,來代替沒有來的動感小胖,要是真跳起來的話我肯定比他強,不過呢,肉絕對不會比他會晃,所以我還認輸的好。

  真的,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癡、神經病。抬頭望一眼太陽,刺眼的讓我睜不開雙眼,前方一片白茫茫的斑斕彩色人影畫過,肯是那些潮男潮女,已經頭昏腦脹了,大腦開始不停的胡思亂想;在想,明天會被人拍成影片Po到網路上面嗎?是歡樂一籮筐嗎?我的天阿!主持人怎麼還不出來?明天網路會不會有個抖擻的標題上面打著「漏油小胖」?

  或許是曬得太昏,眼前有一道紫紅的人影走過來,靠得越來越近。一開始我還看不清楚是誰,那人忽然說:「胖子,別等了。」這聲音很有辨識性,我知道是誰了。

  「……也是,好熱哦,我請你們吃飯。」是小美……我苦中作樂自娛的說了句。又被整了,心動後的心痛,跟失戀一樣,我心酸成分其實比較多,且心酸比心痛更難受。

  那是一種無能。

  「沒關係啦,你人又不爛,一定可以找到下一個。」是阿,孟呆你人也很好,可就怎麼也找不到第一個呢?我的人生又有一道不明的傷痕了,竟然會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搞的莫名心動,然後還受傷,證明了我應該可以拿到今年的腦殘VIP。

  「我們走吧!」阿德很怕熱,腳下的來福正從頭到尾都抱著孟呆的腳在搖屁股,讓我非常的想快點走,是來福的關係,竟然有人竊笑的把手機拿出在拍照錄影。

  出名了!苦笑兩下,快速的說:「找個有冷氣的地方吧。」這句話後,有多少的悲哀,是淚水嗎?苦水吧!

  也許不是。

  「對不起,請問你是大摳嗎?」一陣細膩的聲音,我還傻了一下。是在我們走了一小段路後,她忽然問。

  四個一起回過頭後,孟呆和小美已經看睜大了口,阿德看傻了眼。

  「我是。」我很冷靜,想罵她嗎?根本罵不出口吧!看著她無辜的臉,這時候吹起了一陣秋風,雖然很熱,卻帶給我一種涼快,涼風彷彿在我肌膚上面跳舞──爽!

  面前的女生,跟照片上的一樣罡,背著一個一件淡咖啡色包包,無袖造型圖案白T、湛藍長裙,及一雙白色布鞋。

  「哦不──!」、「菩薩阿。」、「可惡!」小美、孟呆、阿德個字叫出了自己驚訝的口頭禪。

  「呃……」嘆了一句,隨後著她說「你好。」

  於是我們五人找了間麥當勞,分成兩個位置。小美、孟呆和阿德說不想打攪,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分兩個位置吧。

  各位看倌肯定懷疑終極變態魔王來福狗怎麼辦?聰明的阿德事先帶了狗套,接著套在來福嘴上,再把牠塞進包包,這是因為來福是隻臘腸狗和一隻未知的生物交配出來,所以身材比例十分奇怪,頭像柴犬,身體卻是臘腸,身材矮小,這才能塞進去。雖然這個做法十分的殘酷,不過是出門的必備動作,否則,很多人會有被畜生玷汙的陰影哦!

  「很抱歉,讓你等這麼久了。」看著她烏黑秀麗的一頭短髮,已經有一種迷戀的感覺,像這種的氣質女孩,對我來說比上一些艷麗可愛,更加的有魅力在。

  「沒關係。」

  「他們不一起坐過來嗎?」湛築君指著他三人。

  點點頭,說:「他們說先讓我們彼此了解對方。」接著問他要點什麼。

  「哦……」稍微輕聲的拖長了音,又說:「給我杯可樂就好了,真的很熱,沒有什麼胃口耶。」面前講話的女孩,比照之前,根本無法想像螢幕前一開始給我那種厭惡的感覺。

  是這個人嗎?當下還真想叫她罵生干你屁事來聽聽,不過她身音這麼細,肯定像是在撒嬌。

  我嗯了聲,並不答話,自己走下了一樓。

  看著那群要排出門口的客人,不禁嘆了口氣。

  走到櫃台前最近的客人說:「我願意用兩百元跟你買那兩杯可樂。」排隊的客人們,全用著奇異的眼光盯著我。我問他:「可以嗎?」

  客人傻傻的點點頭,把鈔票放在餐盤上,並拿走餐盤上的可樂,這真的是個帥氣的動作,不過也非常傻,自少我自己覺得。

  回到了二樓。

  「這麼快?」湛築君些微驚異的看我一眼。

  瞥了一眼,發現她臉上是一層淡淡的妝,看來就像是沒畫一樣,因該是裸妝,我揣測著。

  放下飲料,接著回「樓下沒人。」這是個謊言,對我而言卻叫做事實,因為自己沒有耐心的關係,所以花現金比較快。現在的我都快比乞丐還要窮,真的是一件令人很傷心的事情。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嗎?」兩眼就對著她那雙含水汪汪的雙眼。

  「我認為你的故事,都很悲情,所以……」她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所以你認為我是能體驗出你愛情的那個人?所以要找我療傷?跟著把我找出來了?」我一口氣連串的問出,絲毫不留情面。這是我,素來喜歡直往直說。

  「不是!」綿密如細冰般的聲音,變得高亢刺耳。周圍的人全部看著我們倆。

  愣了,是我。湛築君的語氣很生氣,臉色稍微的變的紅潤,猜對了嗎?還真沒有想說她反應會這樣的激烈。

  「對不起……」周圍的人,開始的竊竊私語,彷彿好像都是在指責我的不是。這沒什麼奇怪,一個美女和一個醜男胖子坐在一起,美女生氣了,當然是指責胖子,現在的人大都如此。不過很莫名其妙的,這事情怎麼會是我?網路的寫手何其多,悲情的也不在於我一個吧!重點我又寫的不好。

  「對不起,我也有錯。」說著拉著我的手,匆忙的走下二樓。

  此刻起,開始了一連串我人生中一個月的不平凡……

  「我要……當兵了。」自那天後的一個月後,在電腦前面打著這段字,內心……很難過!

  我想我是真的動情了,其實我天天都在動情,在她湛築君還未出現之前。連路邊上的一頭邋遢母豬走過,我都覺得他面貌清秀可人,夠可笑吧!

  唉……是可悲。

  「怎麼……我之前沒有聽過你說呢?」

  「嗯……那天你密我的時候,經抽籤完很久了……」接下來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我開始亂聊:「記得我們第一次看的電影嗎?」

  「嗯,我們看海角七號。很好笑!」MSN出現了特殊的動畫功能,那張笑臉是我她照片做成的GIF格式的小動畫。

  那一天,他拉著我走,似乎是因為兩個相隔很大世界,根本難有話題可以聊開。湛築君是個聰明的女孩,看她一身裝扮氣質,還有談吐,不難想像她有高學歷。

  事前她先買了張電影票,怕的就是沒有話題。進去看完後,真的超好笑的!一路上我們都討論著那劇情,晚上我們還去了許多地方,不過大多是那些俗到不行的熱鬧地區。

  當日我同時很感謝小美孟呆阿德的資助,令我這乞丐能夠變成一天的富爺。

  「你什麼時去當兵?」湛築君不離開所要問的,直直的逼問我。

  「一個禮拜後。」我也不想避諱的將事實說出。

  「謝謝你……」換作一個月前,我猜她會說:『你是一個好人吧!』這樣又領了一張是吧!

  「嗯嗯……」無言了。自她出現的開始,每一天的每一天都有了日記……那是我曾經不會做的事情。以前我只知道寫出心情,不是日記;現在卻改變了,足見它影響了我。

  沒錯,改變真的很大。
愛涵 發表於 2008-10-7 09:37
紀錄的開始,第四天

  「早阿!」湛築君似乎起的很早。

  「你早。」

  自那天過後,和她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熟悉。湛築君跟平常的女孩比較不一樣的,一點也不怕生,MSN那段人多我比較不怕,我想阿,猜八成是唬人的,一定是她早定了電影票的關係!

  這是我們要回家的最後,她偷偷的告訴我。

  哈哈……也沒關係。

  早上的我一定要喝水,打開電視一看,沒有什麼八卦新聞,按鈕不停的按,又是梁祝;這一集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情感似乎更近一步了。

  是和我們一樣嗎?

  我打著一段詩句:「原來我的雙手,根本……」考慮了很久,要加上根本嗎?最後沒有,接著打出:「無法交織出那日美麗的午後夕陽………」

  「等等我們出去好嗎?」

  「去哪?」天呀,別……不能在家裡嗎?我是個討厭陽光的宅男,轉頭看向門前陽台,太陽火辣辣的對我說:「來吧,大摳呆我要再次熔化你的脂肪!」這像是小美會說的話,因為他看海綿寶寶的關係,獨特的說話風格已經漸漸成了我的噩夢,半夜還會作夢夢見蟹寶在追我,根本就快瘋了我。

  「去你家好了。」我一愣,看著四下,客廳的整潔還好。但房內一看,連走路可能都還要撥開兩旁的垃圾,妳說妳要來我家?

搞錯沒有?
  
  「不好吧!」馬上回。

  「難道你有什麼祕密嗎?」MSN出現了一張惡魔的動畫,對著我詭笑。

  「我房間又亂又髒,不要來看啦。」打了拜託,我的拜託是個Orz的動畫,它一直撞地,撞頭都飛了。

  「我房間又亂又髒,不要來看啦!」將在下次傳送給使用者……

  天阿,她下線了!

  可能電腦又壞了吧,我強迫我這樣想著。一個小時後,有人按了門鈴。

  很習慣性的我直接去開門,身前的人,上身粉紅襯衫,搭著一件黑色的長裙,一樣的淡咖啡色的包包。沒錯就是湛築君,面前的你不用懷疑。

  她微微的笑著,這時候我猛然將門關起,人連甩都沒甩,迅速轉身,先穿上褲子和衣服,沒想到我竟然讓她看到我青春的肉體,還只穿著一件四角褲,這怎麼可以!

  快速的行動著,身上的肉打著肉,劈啪劈啪的花出響聲。不是吧!我沒有這麼胖,作者別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客廳的門鈴這時候再次響起,外頭時時傳來輕輕柔柔的呼叫,我死都不會理的,在我把房間搞定前,不開門就是不開門!弄三分鐘一樣,終於還是把像是給機關槍打到的房間,收拾乾淨了!

  再次打開門的瞬間,我一臉滿足的笑意的看著湛築君小姐。

  她臉上似乎不是很愉快。

  「你幹嘛這樣子,亂就亂呀。」氣呼呼的說了句,低過頭好像是在找拖鞋的樣子。

  「不用拖鞋,直接踩進來吧。」我說。

  「這樣好髒喔,萬一我路上踩到了便便怎麼辦,不臭死你。」

  「也對。」把腳下的拖鞋脫了下來,放在她面前。說:「給。」

  「你只有這雙?」湛築君驚異看著我說,她搖搖頭。

  她問我,我有一點難回答,最後我也是說了:「就這一雙而已。」真正的事實是──拖鞋跟著垃圾一起在我床下玩躲迷藏。

  湛築君最後決定還是穿著布鞋進來。

  「看來過來還真有一點錯誤,明天換你來我家看看吧。」湛築君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用手搧搧風,似乎很熱,白皙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一粒粒晶瑩剔透的汗珠。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家?」這問題我一直很想問,剛剛到現在我們似乎都在別的話題上。

  「你自己公佈在網路上,一點就看到了。」湛築君漫不經心的說。

  「什麼?是哪個網站,我一定要去修改!」

  「好累哦,很久沒這樣爬了,你家五樓怎麼沒電梯啊?」

  「一般……都不會有吧!」別耍我了大小姐!

  湛築君站了起來,慢慢走近我,猛地理一拳飛來,我右眼一黑,退了好幾步。「唉喲!」這小聲是她叫的,好像很無辜一樣,無辜的是我,被打的是我,按著我的右眼,一張懷疑與不可思議的臉就直直盯著她無辜的臉看。

  「對不起,我以為你反應很好,昨天小美打聽過,他說你喜歡武術,叫我就這樣給你一拳。沒想到……」未免知道我太多資料了吧?我心中的OS:『她到底是怎麼迷一般的人物阿?』此刻我的心情准許我破壞標準符號的規則。因為我要用很多個!!!來表示我太驚訝了。

  輕輕一嘆,我竟然被一個看起來風一吹就漂走的弱質女子,正面K了我一拳。死小美,你狠你真狠!心中暗暗的憤竊幾句後,說:「好了,這個早晨很美好,美好到有拳頭向我問早。我不會生氣,這很特別……」講到這邊其實我的嘴巴已經把後面幾個字用力咬住,早就已經恨不得,買個洋娃娃用10B鉛筆捅破它了。

  看著她的臉上,有一點難過,還是忍下了諷刺意味,說:「別難過,被打到就被打到,以前練散打的時候也常常被打,沒什麼。」我故意說的很不要緊,試圖想讓她不要自責。

  「真的嗎!」湛築君開心的說,綻放出陽光般笑容。接著靠過來,伸過手來。我有一點恐懼,身子稍微縮了一下,然而我沒拒絕她的手,還是讓她揉揉被打到的右眼。

  湛築君故意裝可愛的說:「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多打幾拳哦!」

  我退了一步,雙手交成叉的形狀,無聲的頭搖了搖。

        她卻握著拳頭,無聲的頭點了點。

  唉!遠遠看著她笑,那個樣子很美麗,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夢中夢,給人搖不可及一戳就破的感覺。

  心頭忽然閃過一句話:『最美麗的外表不是來自於那艷麗不可方物的皮囊,是雙方給彼此共同歡樂的感覺。』

  我開心,她開心,所以很好!

  「你家人呢?」四處走著,一邊看我家的整體,一邊問著。

  「不在,都出去工作了。」回到電腦面前,開始打著文章。

  「那你呢?」我問。

  「親人……都不在台灣。」有點想問那在哪,聽這句話也知道在國外,大約就是美國那些地方吧。

  「你沒在工作嗎?」湛築君從我肩後探出,一股迷人的清清淡香慢慢的發散,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那是什麼香味的牌子,我不知道,不過我記住了那味道了。

  「還沒有適合的。」

  「送君橋下……?」一字字的念了出來。「這又是悲劇文嗎?」

  點點頭,繼續專心的打著這篇小說。

  「故事是說什麼?」

  「等我寫完你在看吧!」咑咑咑……手指在按鍵上飛快的移動。好像是太專心了,我一時間我沒有注意到她人在幹什麼。

  「好髒……」這聲音由房間傳來。

  別過頭,湛築君人就站在我房間內。電腦在客廳,房間就在的電腦左手邊兩步的距離,就能進去了。

  「你進去幹嘛?」嘆了口氣,搖搖頭,一臉無奈的又說:「我就說你別來我家,這樣你肯定無聊的。」

  「難怪你交不到女朋友!」她輕輕笑了幾聲。我看在門外著她,眉頭一蹙。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裡面幹嘛?」進了房間。

  進去後她竟然將床底下的垃圾全部都撈了出來。「我們來整理房間吧!」湛築君口氣十分的開心,宛如是面對一個美勞作品般的興奮。

  蝦密!這是什麼,整理房間這句話,已經多久沒在我耳邊出現了。回想起我偉大的母親,她老用台語說:「你房間就像是豬寮一樣,你可不可以整理阿?」那句話我還記憶猶新,那是高中二年級的事情了。

  當我回神過來後,她已經不知去哪邊找到清潔工具,連清潔用的手套都帶好了。

  「開始吧!」湛築君抓著垃圾,一把一把的放垃圾袋中。

  整理房間我們沒有花很多時間,八成是垃圾,當天我們丟了大約十七包垃圾,創下我個人史上最輝煌的成績。當時真的可以了解到以前有一位女童星唱的「蹺腳撚鬍鬚」的台語歌,同樣創下九十九萬的銷售成績是一樣的。

  那天我們花了近八小時的時間都是在整理垃圾、清洗房間,從早到晚,弄到晚上七點感覺我房間跟新買的一樣。可見我的房間比二次大戰還要難修復,畢竟它沉寂了三四年嘛!

  噹噹──噹噹──垃圾鈴的搖鈴聲。

  她和我分別提著大大小小的垃圾,用了四趟,把所有垃圾移到巷口,看著那十七包的垃圾,當場真有如嫁女兒一樣的感覺。「垃圾,你們去了之後千萬別再回來了。」這樣的一句心靈喊話,讓我不禁眼角泛出噗拎噗拎淚光。

  「總算好了!也該走了。你記得保持清潔一點阿!」湛築君將手套扔向我,看著她那件粉紅色的襯衫,還隱隱沾有灰塵。

  「湛……謝……謝。」舌頭打結快說不好話了,我還是把謝謝說出了來。

  她笑了笑,晚上的月光很美,硬要比擬的話,就是那城市的中的月光了,好像太文鄒鄒了點,不過沒關係我就是這樣子嘛!

  「謝什麼,反正是我煩你的,當做運動吧!而且我們今天也很開心不是嗎!」點點頭,將她送上計程車,丟了五百元給那個司機,原本是要買飯的錢,我全扔給司機了。

  該死,又再裝闊了!

  「司機麻煩你了。」說了聲在見後關上車門。

  目送著計程車離去,孰悉的少女的祈禱又響起,垃圾車不知道用了這首音樂多久了,我也沒印象。音樂消失,垃圾也清走了。走回家中,所有人剛剛回家,現在七點半,我卻沒有買飯回來,他們用著一股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讓我有點不敢直視。

  「今天是你整理了房間嗎?」媽媽看來有些開心。

  嗯了一聲,這不是什麼光榮。在他們眼底,這可能是異常也說不定。

  「飯呢?」爸爸操著台語口音,問我。

  「我今天買了一些東西,所以把飯錢用掉了。」不想特別去掩飾我的錯,可是如果說是為了一位女生,肯定遭來他一陣罵聲。

  「好啦,今天這麼乖,把房間整理這麼乾淨,我去買好了。你們要吃什麼?」阿母果然還是最好的,兩個姐姐和爸爸將要吃的菜色說出後,媽媽便出門了。

  我老樣的坐在電腦前,盯著MSN。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開始的漸漸在注意她了。可能很多人都和我一樣吧,我在想,遇到這樣一件電視電影般的情節,誰不會陷入這迷潮之中?

  好像做夢,才四天而已。

  坐著,慢慢的發呆。

  再次回過神後,是媽媽的呼喚:「來吃飯。」

  這一天,真不同。

  都了十二點多了,人還坐在電腦前,期盼著,但是始終等不到她沒上線。我開始有一點擔心,看著手機剩下的一格電,打開了電話簿,點擊「她」。忽然一陣外來的音樂,是自房中響起。走進去一看,依著聲音找是那咖啡色的包包。那通電話我並沒有接起。

  看來今晚,無論如何,也連絡不到她了。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了嶄新的房間,躺在床上,旁邊放的就是那咖啡色的包包。

  擔心──要該如何平撫這情緒?

  躺在床上的我,輾轉難眠,開始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為什麼會這樣子,難不成是太久都沒戀愛產生的後遺症?

  坐了起來,拿起了那咖啡色的包包,向來我對品牌沒有什麼認識,看它裁功的細膩程度,肯定不便宜。現在覺得自己的做法真的骯髒,因為我翻開包包,拿出手機偷看,看著上面的未接,這通是我打的。

  忽然,音樂發出伴隨著手機的震動,活生生的嚇了我一大跳,上面顯示是「家」。

  怎麼辦,要不要接?念頭竄起不久,指頭不聽使喚了按了接聽。

  「……請問是你嗎?」話筒傳出的聲音既陌生又熟悉,或許是手機發出的音聲,和她本人音質不同,竟然差一點聽不出來是湛築君。

  「湛……築君……是你嗎?」好怪,是做虧心事的關係嗎,連說話會這麼猶豫不決,口氣完全接不上來。

  「是呀,真抱歉!太健忘了,把包包放在你房間裡,上車不久才想到,明天可以拿給我嗎?」

  「可……可以阿!」

  我想,我……深深的陷入了吧!
愛涵 發表於 2008-10-7 21:00
沒有想到的第五天。

  依著地址,來到了信義區的某間大廈。站在門口,我竟然明白了什麼叫做瞠目結舌。站著五分鐘內,已經有兩台蓮花跑車自大廈停車場跑出,這是今年產車,全球五百台,台灣也不過才分到五台,可見這裡的人有錢的程度可想而知。

  反觀自己一下,一件衣領洗到鬆破的退色鳥字T恤,黑色短褲,藍白拖鞋,還背著一個女性用的包包。這一身造型,還真是潮流阿!簡直就是專業宅男性的指標,真該去找法國知名設計師Sit down, please.先幫我剪個鳥窩頭,接著去寵物店買幾隻燕子才是。

  這樣我是要怎麼進去?

  大門前的兩個警衛不是一般的老伯伯,是看起來身高一百八十幾,很十分粗勇的年輕人,重點來了,為什麼長這麼帥?有錢人就是這麼令人討厭,連個警衛都要精挑細選。

  鼓起勇氣,吸了口氣,把胸口弄得很飽滿很飽滿,抬頭挺胸的走到兩個警衛面前,千萬別漏氣。警衛倆看了怪怪的我一眼,接著問:「麻煩出示證件。」

  「哪有什麼證件,又不是條子。」兩手在口袋亂翻一下,好像是有摸到,把它拿起來,三人六眼瞪大的看著手中那張卡片,竟然是──皇冠書城會員卡。兩個警衛要笑不笑的看著我,開始有一點好要把我請出去感覺。

  「等等!」一手擋住說。

  「那你要出示證件阿。」一名警衛不耐煩。

  「我是來找湛築君小姐的,這是她的包包。」把包包提在兩人前,警衛懷疑的打量著,接著取出ㄧ台像是PDA的電話,在上面按按點點的,好像是手機似的「湛小姐今天有人找嗎?」

  警衛帶著耳機式的話筒,點了點頭,又對我說:「你可以進去了。」接著指著裡面大廈深處,說:「走到底,轉個彎那邊就有電梯,在二七樓。」

  「謝謝。」鬆了口氣,終於過關。不過這裡好高,竟然在二十七樓,抬頭一看,這大廈真的很有藝術的壓迫感。

  走進後,裡面真的很高級,水池石雕花園,像個公園大。一輩子都沒去過這樣地方的我。感覺101就像她家一樣。反觀我家,街道上路地滿是地雷黃金,天差地別阿!

  到了二十七樓,整個氣氛跟我家的都不同,連走廊上都有空調,還有各式各樣的盆栽,牆上還掛著些我看不懂的畫,好像在走博物館一樣。

  「這間吧。」嘴中自言一句,按下門鈴。

  門內打開是名看來很慈祥的老婦人。

  「小帥哥要找誰?」

  「我……」

  「修水電的嗎?」講了這句讓我覺得很突然的話。

  這時候另外一邊的門探出頭的正是湛築君。

  「對!不過我不是修你這間,是修那位小姐那間。不好意思耶!我改天再去你家修。」揮手說掰掰,老婦人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而還好生好氣的笑跟我說:「沒關係,找間錯是常有的事。」

  「原來呀,不好意思!」接連說了兩次不好意思後,終於進了湛築君大門,還真是幾番波折阿!

  進門後她拍拍我的背,噗哧地笑了出聲。

  「聽到了哦?」臉稍微脹紅。

  「對啊!我很早就站在門口,就是聽到你的聲我才出來看,反應很幽默哦!」拿了雙咖啡色的拖鞋給我。

  看了幾演這地方裝潢,完美的採光設計,流線時尚澈白的配色,就如她帶給人清晰般的感覺。比上我家,這還要高級一百倍不止,真是羨慕阿!

  只是,氣氛有一些怪怪的,是我聽錯嗎?裡面有悉窣的笑聲,預感不會有錯的,走到了客廳,真的有人,而且還是五女人,是五個正點女孩。她們五人的兩眼就好像X光一樣掃瞄著我,如果硬要說出個戰鬥力的話,這畫面就好像五個超級賽亞人對著我這拿機關槍的農夫說:「戰鬥力五,雜碎。」轟!就連當砲灰的資格也沒有!

  當自尊破碎在五個穿著高雅的女生前,誰來救救我!

  一愣一愣的就站在幾人面前,要怎麼開個開頭?

  「臭娘們,不准欺負他哦!」湛築君大力攬著我肩膀說。

  「好──」五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聲音好像合唱團一樣的一致。

  「我去弄一下喝的,你們等等。」湛築君說著便自轉身離去。

  不知道在幹嘛,那五個女人不停的在暗自討論。

  最右邊那一個長髮的五官清秀女孩女生先對著我開口說:「你好阿,我是小孟!」

  跟著是名身材比較矮小的女孩,叫做臉蛋比較算是可愛的「米亞」。

  還有身材好高挑的「臻臻」,我一七五公分,她整個人跟我一般高吧,而且皮膚真是健康,黑肉底的健康膚色。

  「可可」給我個人的印象最過於深刻,一身艷紅搭配,將火辣的身材襯托出來,加上她一頭棕色的波浪長髮,特像韓國女星全志賢的臉蛋,是否個性一樣火辣呢?現在沒辦法確認,以後就清楚囉。

  「豬豬」講話則給人一種很安靜的感覺,是五人中唯一戴眼鏡的女孩。卻有一點日本人的那種嬌羞態。

  面前五個不同性格迥異的女孩,而且是各種類型的女孩,真是臉紅心跳啦!

  「我叫胖子,也可以叫我台語發音大摳呆。」

  「唉、聊得很開呢。」湛築君端著盤子,上面有十杯水。奇怪,不是七個人嗎,哪會是十個杯子?

  「還有人要來嗎?」我問。

  「對呀,還有阿德、猛呆、小美。」放下盤子,門外的門鈴也正好響起。

  果然,是那三個人。

  也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六個女人。

  「嘿,大摳呆,你已經到了哦!」忽然鬼叫「哦不──!你穿的樣子真可以當大摳宅王。」

  「呵呵,你幹嘛這樣,她會宅嗎?」孟呆指著阿德,傻傻的笑說:「那阿德不就完蛋了。」

  王八蛋,這三個人是小強嗎?適應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強,就好像是他家一樣。

  「白癡哦,你說什麼。」阿德那傢伙開始害羞了,阿德一害羞就會罵白癡。

  孟呆傻傻的笑了三下「開玩笑的。」真是人如其名的呆,也不能怪他,這家伙遭遇並不好,自小就被哥哥一直打腦袋,長大了才變成這樣。

  湛築君笑了笑,他們三個人一來,氣氛很快就渲染開了,猶如空氣就是快樂的芬多精一樣。

  「嘿各位美女,你們叫什麼阿?我是小美,你們也可以叫我賀軍翔。」亂講!

  五人一陣嬌笑,我給了一句:「又開始了。」

  「我是阿德。」可惡的阿德,他的音聲是我們之中最柔和的,每一次打電話過去那聲音就好像是女生一樣。

  五人聽到阿德的聲音,可可忍不住說出「你聲音好細哦!」

  「別這麼說啦!」又開始了,阿德一聽到有人讚賞就開始傻笑,又忘了自己有幾分本事。

  「我叫做蔡孟儒,綽號叫孟呆,喜歡看電影……」果然是傻傻的孟呆講話最得人心,但也不必這樣子把全名說出來,連興趣都說出來了,我真不是想潑你冷水,我喜歡看電影,隔壁的也是喜歡的,後面的也喜歡的,連後面的後面的也是喜歡看電影的。

  五人歡笑聲沒有止過,整體的感覺看來不錯。

  喝了幾口水,鮮少插入他們的話題之中。

  「怎麼了嗎?」湛築君看著我變得悶悶的,不禁開口問。

  「你不看電視的嗎?」索性的問了下,正許是沒有話題,於是只好這樣子問了。卻實,客廳很大,整間房間我估計也有一百五十坪。感覺很複雜,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有錢人找上我這窮男?

  你能體會嗎?

  「有阿,你想看嗎?」

  嗯嗯……反應只有這樣,只許是說不上什麼了吧。

  湛築君拿出一只遙控,跟一般電視的比,手上的遙控似乎多了許多按鍵,肯定是什麼科技產品。自我進入這房子時,一切很簡樸,客廳很大,有著三套舒適的沙發,還有個小躺床。外面有個陽台,從外面看去,可以將台北市的景色收入眼簾。

  逼!

  客廳上方,忽然一個巨大螢幕緩緩的降下。一時間我竟然傻眼了,面前的螢幕少說也有一百吋。

  「我想我有事先走了……」丟下了這句話,我人匆匆的走下樓去。

  眾人傻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我去找她,你們先聊天吧。」湛築君忙說著,也跟出門了。

  行人道上的樹一顆顆的溜過我身旁,走在行道上,看那群平凡無奇的機車騎士,剛剛的我彷彿經歷了兩種不同的世界。

  好像由金字塔的頂端,滑到了最下層。

  這樣勞碌一輩子,卻也賺不到那些人的千百分之一,命運真是不公平。

  筆直走著,到了附近的公車站,傻楞楞的坐在長椅上。

  面前經過各式各樣的人,有學生、男孩、女孩、老人、小孩,臉上表情各式各樣,卻沒有一個是我這樣的。

  湛築君坐在我身旁,關心的問:「怎麼了?」

  要說嗎?該認為這是幸運,還是一種終究會失望的期盼。

  「沒有,我真的不適合。」依舊看著前方走走停停的車,眼神中有一點迷茫。

  「別要這樣說,記得我第一次用MSN敲你嗎?」

  「嗯,我還記得。」

  「那天是我生日哦。」

  「那還真是悲喜交集的一天。」我哭笑不得的說著。

  湛築君肯定聽得出來我說什麼,生日當天也是與男友分手當天,這麼悲慘的故事在我的筆下卻也常見。

  「是阿……」她的聲音有一點顫斗。我沒有看著她,卻可以能感受到那份傷心,是自內心出來的。

  「對不起。」說著,似乎是不希望她難過。

  「我以後就叫你竹子好嗎?」忽然轉頭看著她,那淡淡卻無比燦爛的笑容,是我最難忘的。

  「我本來外號就叫竹子呀,還有女神之類的。」

  「這麼巧?那女神是怎麼一回事?」

  「國中的時候有個音樂劇,我剛好是女神的角色,那天起就有這個綽號。」

  忽然,拉著她的手,走向前面那台我連車號都不知道的公車。

  「去哪?」

  「坐到哪是哪裡了。」嘻笑著說,湛築君同樣給了我一個頑皮的笑容。

  這一天我們走了很遠很遠,足足繞遍了台北的大街小巷。四處看著不同的地方,雖然沒差多少,感覺卻大不相同。

  感情,像是雲般,不知覺得,已經到了我的頭頂,進展是莫名又急又快,讓人如此難以察覺。

  傍晚。

  計程車內,她似乎累了。依靠著我的肩膀,這一刻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怦然心動,不止是面對了一位氣質絕俗美女的那樣,而是打從心底真正的、真正的,心動。

  希望這一刻停住不前,腦中有一句話:『原來電影裡面的台詞是真的……』

  體驗了人生前所未有的,出神間想過了許多愛情片段。

  街道上的夜燈,在我臉上映過幾盞?時間好像很快的樣子,到了大廈前,我輕輕將她搖醒。

  柔柔地向她說了聲:「到了。」

  「是嗎……」湛築君揉揉眼,似乎還未清醒的樣子,別過窗外一眼,夜燈似乎有些刺眼。

  我們多坐在車上一陣子,司機很安靜,一路上都不跟我們多聊什麼,我還滿感謝他的說,讓我體驗到了一丁點的幸福時間,直到她清醒許多為止。

  在車前,我要走的時候,湛築君笑著對我說:「今天很開心,謝謝你。」

  輕輕的一笑,我沒有多什麼話別,只說了聲:「走了。」

  當下,真的無比的感動。
愛涵 發表於 2008-10-8 10:17
第六天……好像跟第五天連在一起似的。

  一點多回到了家巷前,計程車錢足足快一千多,坐到末班公車,不是往台北,因此計程車的車錢這麼貴。真的是快無言了,臉上只能傻傻的苦笑。

  「小子,沒錢對不對吼?」計程車司機看來是個中年人,一口標準的台灣國語,問著我,口氣沒有很嚴厲,也沒有生氣的感覺。

  「對不起!我可以叫我家人先幫我付一下,能麻煩借我電話嗎?」似乎倦了,我連講話也變得有氣無力,乍聽下來,十分的誠懇,還帶著十分的歉意。

  「沒關係啦,我看了那個女孩哦,很有錢內,你這樣要追她很辛苦啦!」說著嘆了口氣。

  聽這段話加上嘆氣,看著車前有一張撕成半張的泛黃照片,讓我有點開始清醒了,司機的話,覺得好像有相同的經歷。不由得好奇問:「司機經歷過嗎?」

  司機把車熄掉,外頭路燈光,微微的灑進車內。「有啦!」光聽這兩個字就人很無力,給我種難受的感覺,直覺一定很深刻。

  「以前我也追過一個女孩,他家很好野,我們互相甲意,後來哦,兩個都只要對方啦。可是,他父母看不起我,說我窮,我們就沒有在一起了……」

  這個故事很沉長,很不可思議,竟然可以說到了天亮。

  多麼奇怪的事,倆個不相識的人,能這樣互吐心事,奇蹟吧!途中,司機大哥哭了好多次,真是很深情的性情中人,我也落淚了,最後的結局,真的很令人鼻酸,女方的父母要將她嫁給別人,還發了張喜帖給司機大哥,最後他也去了──同時愛人也發瘋了,對方更無情的悔婚。

  後面的故事,司機大哥沒有多說。

  為什麼會這樣子?我腦海中在想,會有這樣的結局嗎?如果有,是否該慶幸還能有這樣的經歷呢?

  車子再次發動,這是早晨六點。司機大哥帶我去一個靠近山區的私人療養院。

  車子停在山腳下,兩人走穿過長長的山道。

  那是哪裡?

  是司機大哥愛人的療養院。

  走了好久,路很昏暗很難走。我和他來到了一處幽幽森閉的鐵門。看著生鏽的那扇門,可以清楚感覺到裡面是個可怕的所在,而司機大哥的盼望就在裡頭。

  我點點司機「我們爬進去吧。」
  
  「蛤?」司機大哥傻傻愣愣的。

  可是我已經開始了動作,多虧以前是運動員,所以胖子身手中我還算敏捷。除了身體比一般人寬外,速度跟平常瘦子沒有差上很多,很快的,我爬了進去。

  由門內看著門外的司機,臉上全完的驚愕。

  司機大哥豁然一笑,說:「當初偶有這樣的勇氣,今天可能就不會這樣子。」

  乍聽之下,我明白了。

  司機大哥他每次來這裡,就只有站在門前盼望。十幾年來,他說只有看過一次她的身影,而那是很久以之前了。

  少了追求的勇氣,我就有嗎?

  倘若今天我是他,怕的是也可能一樣癡癡的站在門外。

  司機大哥動作遲鈍的爬了進來,我們倆在裡面走了近兩分鐘,這療養院超乎我的想像,十分廣闊。聽司機說,那人似乎也姓湛,還真是巧合。

  茫茫的清晨,透過山嵐看上去,顯得更加的迷濛。

  司機大哥和我進了建築裡面,走廊上非常的骯髒,已經都是灰塵和腐葉,已經沒有使用了。進了一間單房,裡邊十分破舊,似乎沒有人跡了。我有些失落,但絕沒有比他人更加的失落難過,這是我最後一天見到他暗自的落淚。最後我們並沒有看到司機大哥的愛人,只有透過司機大哥車內那半張泛黃的照片,隱隱約約能見到她清秀的輪廓,一樣的很有氣質。

  這一天,很不一樣。
  
  見證了現代都市缺乏的真摯愛情,開始有了新的體悟。離開山區,司機大哥請我吃了一頓早餐,真的很不同,那感覺,講了許多,我結識了司機大哥,他叫做「黃金發」一個俗俗的道地台灣名子,我都叫他金發哥,他真的很癡情,我戲謔他說:「黃金不變阿。」

  金發哥憨憨的傻笑的,看來是聽不懂我的暗喻,很簡單的就是說不變意思。金發哥有一種台灣的人的憨,此時此刻他成了我心中的一則傳奇。

  大約早上九點四十幾分,才回到了家,金發哥留下他的電話給我,很夠意思的不跟我收錢了,超開心認識這個忘年朋友,離開的時候還跟他說,下次我要約他喝酒補償一下。

  好累哦,回到家中,家裡一樣空蕩蕩的,什麼人沒有。

  躺在床上,眼睛一閉直到了晚上,才睜開,睡死了。

  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倉皇的衝出門外,今天我全家人很早回來,都坐在飯桌上吃飯。

  「昨天你去哪?」二姐問說。

  「跟朋友出去。」

  「剛有個女生打電話找,叫你晚點回他。」

  「交女友哦!」爸爸一張稀奇的臉看著我,所有人的焦點都對著我。

  「看……屁?」冷冷說了句玩笑,接著變成笑臉說著:「沒有啦,朋友而已。」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已經完全沒有電了。可能我打一通電話響到一半就關機的電量。

  跟著坐在電腦前,手機插上傳輸放充電。

  上了MSN,湛築君不在線上。看看及時通,孟呆小美阿德全不在。

  想起昨天那則令我心酸流淚的故事,我的手又開始不停歇的打動著鍵盤,心中的故事,何時何地,自己才能創造出令人由內心流淚的故事?我問著內心,卻不知道日期。

  拿起手機,按下撥號鍵,第一則電話就是竹子,響了很久,轉進了語音信箱,沒有人接。

  我預估,今晚會相當的寂寞……

  寂寞當時,停下了手,沒有心情打什麼文章,只好在無名小站上面看著那些濃妝正咩,爭奇鬥艷,吃著乾癮冰淇淋。

  忽然,客廳門鈴發出音樂。

  去大門一看,射入眼簾的小美。打開門後,發覺他身後似乎還有一人,仔細一看,是那個臻臻。

  「怎麼你們倆……」我沒有講明,八成也可以猜出什麼。

  「啊,你知道的啦!」小美用著白目的臉笑說。

  無奈笑了一下,問說:「怎樣?」

  「今天我們都找不到你,所以就決定來你家了呀。」臻臻退開了一步,她身材十分高挑,原來後面還有一個人,我沒有注意到。

  是她──湛築君。

難怪手機會轉到語音信箱,原來是快到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跑這一趟,先進來吧。」

  「哦,這個不是小美。」看著臻臻,爸爸又說:「這是你女朋友哦,臻水啦。後面那個女生是誰?」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湛築君,叫我竹子就可以了。」湛築君輕聲的問好。

  「我去洗個澡,你們先在我房間或是客廳等吧。」進了浴室,客廳的談話聲並沒有間斷過,想是聊開了。

  開啟蓮蓬頭,刷刷的水聲不斷的沖出。浴室不大,充滿水的低落沖刷聲。可能是有一點累吧,我還沉浸在金發哥給我的感覺之中,難以忘懷……

  半個小時候我走出去,打開內門他們笑成一團。

  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疑惑的看了幾眼,接著走進房間,才聽到原來是我姐姐在說著我小時後追公車的事情。深深無言,心中想著,當年:「我頭一次只有和四位姐姐、表姊坐公車去蘆洲,那時候的我才幼稚園,當天是從三重出發到蘆洲,結果在回程的時候,姐姐忽然走車門前,我已為他們要下車,結果不是是先起來等。當下不知情的我跟著人群走了下車,結果回頭一看沒有半個姐姐下車,車門又關了起來,情急當下只好奮力追著公車,猛拍車門,司機停了下車,車門打開,我性子使然的不肯上車,那時候我肯定很生氣,結果公車司機一點愛心也沒有把門關起來又開走了,我又繼續追,追了三次,公車司機狠狠的用台語嗆了我說『是上不上來!』,最後只好乖乖的上車了。」以前有多少客人來,每次都會說這故事,都說到我耳朵快長繭了!

  吹乾頭髮後,來到了客廳。掃過一眼,大家靜默了起,都沒人在說話。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湛築君指著我個褲子,我低頭一看,原來我穿反了。

  我又走回房內,客廳又再次鬧成一團。

  這次我確定沒有不對地方時,走出房門,眾人又一陣靜默。

  「又怎麼了?」他們又不開口說話,好像我有問題一樣。

  小美忽然道:「不行嚇你哦!」話說完大家又各自大笑。

  無言了。

  簡單整理完後,向我的家人告別後,就出門去了。

  今天沒有目的,因為台北將會是不夜城……
愛涵 發表於 2008-10-11 14:43
南部行的當天,第八天。

  子夜十二點半,兩人集合在台北某處遊覽車站。刻意訂這台車的原因,是它會繞海線,有像是欣賞風景的旅遊模樣。離出發,其實我早了一天去,就因為這班車的關係,遊覽車會花比較久的時間抵達,這樣也好,就當作遊玩吧!畢竟這是媽媽出資,當然也不吝嗇的大方使用啦!
  
  到了車站,那熟悉的長裙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今天湛築君不一樣的穿了件熱褲,上半身依舊是無袖黃T,和款熟悉的淡咖啡色包包,背後還有著個大背包,應該是換洗衣物。走進站前,湛築君一聲呼叫:「大摳!」嘴角微微彎彎的,心情似乎很愉悅。

  「今天怎麼改變穿著?」我問,然後指著車站內的販賣部,湛築君會了會意,跟著走了進販賣部去挑些零食。

  「沒有呀,南部會熱,所以就穿件短褲了。」湛築君嘻笑的說,手邊已經塞滿了五六包餅乾。

  結了帳,她自包包拿出個購物袋,將全部零食裝進去。

  「也對,你有沒有帶防曬油阿?」又問著。

  「當然有阿,別忘了我可是什麼人。」湛築君兩手插腰自信的說。

  「是是是,時尚美麗大玩家。」我笑的十分清淡,一台外表艷麗的遊覽車子開了進站前停車處。看看手表,差不多了。

  同時廣播響起:台北遊覽至雲林的旅客,車子已經到來,請將您重要的物品一併收好,並且儘快上車……

  「走吧。」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漸漸開始有了默契,竟然可以一起說出。互別一眼,一起失笑,就這樣笑著上車了。

  結果倆個昨天並沒有什麼睡覺,本來都相約好要一起看夜晚的海景,沒有想到相互頭依著頭,一起的睡著了。

  甦醒時,一抹黃金透過我的眼皮,旭日溫溫的染紅了雲,照亮了海,粉紅色的一片大紫,背景是一層淡淡的靛藍,好像水彩畫一樣。

  停在海平線上的旭日,驅離了我的睡蟲,隔天了……

  慢慢的挪開湛築君那巴掌大的小頭,讓她靠著我肉肉的肩膀。柔嫩的頭髮在指縫間溜溜的滑過,真的是一名天生麗質的女孩,看著旭日我不禁對著它問:「能否是個好朋友就好?」感情多了,就開始怕,知道進去越深,所受的傷害就會再加成。

  啪!
  
  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慢慢低過頭一看,那好像是化妝品……是脣膏!她沒什麼變異,我並不想把她吵醒,就讓她安安靜靜的熟睡。口紅忽地往前滾,身體不住的迅速稍往下一滑,一腳踩住,擺出了一個十分累人的姿勢。湛築君很安靜,我知道她還安穩的睡著,不過這樣未免也太整我了,維持十幾分鐘的狀況下,腳已經開始在顫抖,等等……你別抽筋……好痛!忍不著呻吟幾聲,天阿!為什麼在這麼美妙的時刻,出現這意外的安插曲?

  老天,你太會捉弄人,我討厭你!

  儘管我如何咒罵他,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直到休息站,我維持了一個小時多姿勢。湛築君睡得很飽,醒來時我已經累得快不成人樣了,比睡前還要更累。慢慢的下了車,湛築君精神飽滿的看著我,正好我也想要下車買些熱食,是我今天穿的太邋遢嗎?怎麼所有人的焦點都注視在我身上,還有人不停的對我偷笑,這是為什麼?

  從下車開始,一直都這樣子。

  連湛築君也是?

  我不在意他們的眼光,因為自從宅這個名詞出現,沒有一天不是路人的焦點。買了碗湯,正好我想要小解。走進廁所,裡面睡意蒙面的小鬼看到我當場瞪大眼,不停指著我,對她媽媽說:「媽媽,叮噹叮噹。」

  什麼叮噹叮噹?

  就當我在洗手時,鏡子面的我殺豬的大叫一聲!小小……小叮噹?竟然把我畫成了小叮噹,連鬍鬚黏上了!不久,開始有人跑過來,透過鏡子的反射,我發現我已經被圍成了一圈,都是想看看誰的殺豬叫聲。

  湛築君自人群走出,指著我開始放聲狂笑。

  我兩片手掌就緊緊貼住臉,兩眼瞪大好像快凸了出來。忽然一個迴身,以放屁噗的一聲,那剎的速度在湛築君臉上也幫她上了妝。

  湛築君素白的臉上,印了兩個籃籃的掌印,嘟著嘴蹙眉瞧著我。我拿出口帶的數位相機,來了五連拍,一張張都是難忘的照片。

  這一站,我們睡得連站名都沒有聽清楚……只知道這是個民風純樸的地方,很多阿公阿嬤、大哥大姊、弟弟妹妹,看到我們都笑得合不攏嘴。

  「幹嘛畫我?」我問著。

  「是你說要看夜景,誰叫你在車上先睡著了,讓我很無聊我就畫畫畫的畫上去了。」

  「好吧,我能說什麼。」搖搖頭,雙手攤開,一副裝開闊的態度。

  把妝洗掉,兩個人都素到不行。湛築君卸妝後皮膚變得很白,卻沒有一點雀斑,問她為什麼要上裸妝,她回我是為了改變皮膚的色系,看起來比較健康,以前留長頭髮加上皮膚的關係,晚上時常嚇到人。

  「那不是阿飄?」回了這一句,她立刻揍了我一拳,這次是左眼,閃掉錯邊了,她卻向是無辜的阿了聲,我也只好說:「沒關係,我練過散打……」

  這一天,我們在這台遊覽車上很紅。

  兩個人有了個新的外號,叫做左臉黑青大摳小叮噹先生和小叮鈴小姐。湛築君會被叫做小叮鈴的關係,全是因為身上那件黃T的關係。車上的氣氛樂鬧,和了很多爺爺奶奶和一些年輕的朋友合照,直到下午兩點多,我們終於抵達了雲林。

  「各位再見!」我們在下車的地方,向大家揮手說再見。

  雲林真的很熱,下車沒多久,熱浪不留情的襲面而來。兩個人在遊覽車上冷氣吹久了,剛開始還覺得溫暖暖的,不過背著包包,還有半袋沒吃完的零食,拖了二三十公尺的路,就開始熱了起來,汗水已經滲濕了背後。

  「我們目的是哪裡?」湛築君沒有感到煩躁,一臉輕鬆的平緩的口氣問著。

  「我想要先去吃雞肉飯!」興奮說著。

  這地方,自我奶奶過世後,很久也有回來看過了。

  看著湛築君背著大包小包的辛苦的樣子,拿出一把折疊傘遞給他,把她身後的大背包和包包搶過來,故作不理的向前走去。

  湛築君抿著唇,含笑意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和我一起撐著把傘,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處傳統的市場內,進了一家「雲林雞肉飯」的路邊攤,撿了一處位子坐下。

  這路邊攤是家老攤子,從我有印象的第一次來這,每次回來,一定就要來吃這家雞肉飯。

  算算……它的歷史最少也有二十年。

  每次回雲林時,這是必然的動作。

  事前打了通段話,告訴我一位舅舅,請他麻煩來接我。

  一邊吃著,說明了待會我們怎麼到達最後的目的地,北港某個劉厝庄。湛築君一邊聽著我說,一邊說這味道很特別,尤其喜歡滷大腸配米糠醬,甜甜鹹鹹的特別好吃,又有一種酸味,味道剛剛好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腥味,十分的讚。

  看了老闆一眼,賣雞肉飯的老闆是個阿嬤,但在我眼中卻是個阿姨。今年我回來,阿姨的女兒已經不在是當年的小女生,現在我見到的是一位不怕辛苦的傳統媽媽;並且生小孩了,還是名活潑男孩,自剛才一直在攤販附近跑跑跳跳的玩鬧。

  深深吸了口氣,這濃濃的鄉下味道,現在越來越少見了。

  伴隨時光經過,鄉下的城鎮也漸漸的走向了高品質的生活,這樣的味道只會留在老一輩的心中,或是幼年時回憶的年輕人。很慶幸,有過這樣子的經歷。

  湛築君則說她沒這樣的經歷,小時或許有一次印象,但那是許久之前。

  告別了不認識的阿姨、姐姐已經要三點了。

  走出市集頭,街頭停了一台無棚的小發財,旁邊站著一名古銅色皮膚的稍微禿頭的大叔,沒錯那是我大舅。

  「很久沒有來了哦,還帶女朋友哦?」大舅用台語念著。

  湛築君聽得懂女朋友,不知道是太陽把她臉上照的燙紅,或者自己臉紅,急忙的用他破爛不堪的台語解釋:「哇嗯細……女朋友啦!」

  「你說什麼?」大舅似乎聽不太懂,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湛築君眼神好像在哀求,我覺得有些好笑,忙跟大舅解釋說:「不是啦,這是我朋友,她沒來過,剛好想要下來玩。」我爸爸媽媽兩人都是台語語系,自然身為兒子的我台語還說的算是流利。

  把大包小包的東西都丟上大舅的小發財後方,對著湛築君說:「你坐前面吧。」

  湛築君搖搖頭,指著後面,說:「一起坐阿。」

  大舅自車內探出頭來,問我們是講完了沒有。

  笑了笑,先把她扶上。我們站了起來,抓住車頂上的扶把。小發財引擎發出摩擦的響聲,將我拉進了小時後的記憶片段,那時我也才七、八歲,就有這台車了。

  回過神,我們已經馳駛在大路上,暖暖的風在我們耳旁呼蕭而過,她很興奮的看著我,口中不停直呼過癮。經過了北港古蹟天后宮,路上一些都是很特別的房屋建築,是她不常見,所以覺得特別。

  終於要到了目的地劉厝庄,遠遠看著那座牌樓,感覺很窩心。

  當車子駛進,沿路上都是那麼的熟悉,那些建築、道路、甚至是雜貨店、廟宇。我看著湛築君,那樣的興奮,自己也莫名的HIGH了起來。

  小發財駛進了前院,回到久違的外婆家,那句:「你吃飽了嗎?」依然是最讓我鼻酸的話。因為,當年她老人家過世的時候,我並沒有見到最後一面。眼眶中微微泛的淚光,然而我並不會讓她看到,至少現在這如此的開心。

  外婆家是間古老的三合院。

  湛築君感到十分的興奮,不停的搖著我的手臂,問我那些她從未見過的事物。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在這長達為期三天的時間,主要目的是媽媽拜託我買些禮物去送給她在北港的故人。

  順道幫她看看親戚們過的好嗎。目前有兩個舅舅還沒回來,應該正在辛苦努力的工作吧!

  安置好所有行囊後,時間差不多四點多了。這惱人的溫度一點下降的跡象也沒有。
  
  「大舅,我出去走走哦。」

  大舅笑笑的看著我們,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說:「快去快去。」好像不妨礙我們獨處一似的。

  帶起嘴角,興奮就表現在我臉上。

  慢步走到外頭馬路,這太陽很秋天,本來暗黃皮膚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咖啡色。湛築君則沒有什麼曬黑的痕跡,有的話只能說她皮膚白裡透紅,就是那樣,粉粉的。

  「就是媽媽的鄉下老家呀?」湛築君在說媽媽的時候,音都會很像麻麻,多了一聲。

  「對阿。」走到外婆家旁邊的孤公廟,先燒香拜了拜。

  「為什麼你奶奶旁邊有間小廟?」

  「這廟裡面供奉的人是以前我祖先來台的時候帶的一名僕人,他很忠心,孤身一人來台灣,也沒有結婚,死後我們便為她起了一座廟,是為了紀念。每次回來我一定會拜拜的。」說完他跟著合十拜一下。

  「很復古耶,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耶,沒想到他還有個故事。」

  跟著,我走向了有點距離的雜貨店。

  「是嗎?那你以前都在什麼樣的地方。」

  「小時後的確是住在台灣,我國中畢業後就到美國的學校就讀了。」

  「那你現在怎麼沒有繼續在那邊念書,不是開學了嗎?」這是我第一次深入討論地問她的事情。

  「沒有,在哪裡的暑假要比台灣更長,況且我唸到大二後就休學了。」沒料想到的,湛築君會說出她自身的事情來,可能,兩個人需要的是,更了解對方彼此。可以確定的是,湛築君聊解我的程度,目前已經超乎我的想像,往往她每次都會猜錯我的想法,不過近期來似乎有了改變的狀況。

  想想時間,湛築君休學時間也不過在最近而已。

  「為……什麼?」說這句話時,我停頓很久。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問,最後還是講了。

  不覺的,已經到了雜貨店門口。湛築君的眼角,完全的帶走了我的注意,是那點點的淚光,有種金發大哥給我的悲傷感。

  心中一句:『原來心中的妳,目前是顆耀眼奪目的悲傷星光……』

  「我們到了。」刻意作笑,希望可以跳開這段氛圍。

  舉手拭去眼角的淚,她臉上嘻笑的說:「就是這裡嗎?」

  「對阿!」進去後,買了兩瓶牛奶。

  倆人咬啜著吸管,一步步的走回,在劉厝庄裡面,三成都是三合院。是個非常有古早味的地方,道地的台灣傳統文化。

  什麼時候,太陽不會這麼熱了。

  外婆家的對面,隔著一條很寬的大道路,對面是座修改後的三合院。在三合院的偏聽外,一個片土色的廣闊的農田,沒有聽人說過那裏有多大,一眼挑去,夕陽揮灑在上面的細蔥上,撲拎撲拎的發光咧。

  對面的叔叔阿姨,已經不記得我的長相了。

  我對他們笑笑,說:「我是美麗的兒子啦。」他們才想起我是誰。

  這晚很熱鬧,庄內的親戚聽到有年輕人回來,而且是我,還帶著一名女孩子,大家紛紛抱著歡喜的心情過來。還買了些酒菜,所有人用著台語口音不斷的逼問,是怎麼交到這女孩的。我不停的一直否認,如果我講:「我們的認識,就像是小說般的情節,你們信嗎?」

  鄉下人很早睡,湛築君因為不懂台語的關係,整個晚上只會說:「丟阿」、「嗯丟」是對與不對的台語。

  後來有長輩的問說:「你是他七辣喔?」

  湛築君笨笨的回了:「丟阿。」

  那長輩又問:「有要嫁嗎?」

  湛築君似乎是聽得懂那句有的關係,同樣的回答了一句:「屋。」

  在場眾人驚呼一聲,紛紛開始討論。

  按住肚子我不停狂笑,知道她肯定聽不懂。湛築君問我剛剛他們問什麼,我把剛剛的對話用國語告訴她。湛築君急忙跳起來連說了十幾聲:「沒啦,是假、是假的」的台語。

  看她那慌張的矬樣,一個氣質美女手忙腳亂的也挺好笑的。後來幫忙解釋了所有的誤會,眾人失望的「哦──!」這哦聲我還很清楚記得,拖的特長。
  
  於是之後湛築君足足傻笑了一整晚,臉恐怕都僵掉了吧!

  這一天很鄉土,很熱情……也許不少的年輕人都已經不願意在回到鄉下的都市奮鬥。是以,老一輩的人見到年輕人,才顯得如此的歡喜。

  入夜之前,我和她先後洗完澡,兩個都是睡在我外婆的房間。

  充滿幼兒回憶的房間。


  當下我正和我媽媽通電話,當她穿著可愛圖案的粉紅色的睡衣,把頭包著像印度阿三一樣,走入房間,我又忍不笑出來。

  「笑什麼,你沒護過髮阿。」

  「真的沒有……」盡量把笑聲壓低,其實是怕吵到隔壁的二舅,深深吐出一口氣,想笑的感覺也沒這麼明顯了。

  「媽,就先這樣子啦。」跟媽媽道別後,躺在床上,靜靜看著另外一處的湛築君按摩著臉上兩頰,沒多久,迷茫的走入了夢鄉。

  或許,維持這樣子,也是相當的美好……  
愛涵 發表於 2008-10-13 12:30
剛下北港的二天,認識的第九天。

  昨日喝了些酒的關係,今天很晚起。異常的到了九點近十點才起床,和我隔兩個人距離的湛築君已經不在床板另外一邊了。

  爬下床後,自包包拿出盥洗用具,搖搖擺擺的晃出外婆房間,看到湛築君穿著一件設計精美的咖啡色的洋裝,還搭配著灰藍的外套,淡灰色的七分內搭褲,一黑雙的平底包鞋。整體給人一種洋娃娃的感覺。

  「你今天起的好晚。」一手托著腮,臉擺著好像等了許久的表情,另一手指著桌上涼掉的早餐。

  做了些伸展,打了個呵欠,好像還睡飽的樣子。「對不起阿,可能昨天喝多了吧。」說完,盯著她看了一下下。

  「怎麼了嗎?」湛築君問我。

  「沒有阿,你今天幹嘛穿成這樣子。」

  「想要換一下造型呀。」

  「是哦。」點點頭,推開沙門正自去刷牙洗臉。

  「大摳耶,昨天有沒有睡飽。」是二舅,很久沒看到他了。嘴邊一樣咬的檳榔,還是那亮藍的花襯衫、黑色西裝褲,是個表準的台灣中年裝扮。

  刷著牙,一時間無法回話,比了OK。

  「有就好啦。」說完,他騎著機車便出門去了。

  大致上整理完後。

  換了件襯衫和牛仔褲,說:「走吧!」

  湛築君進外婆房間,將那熟悉的咖啡色的包包背出。那包包已經是我眼中的常客,它背後也有個故事嗎?可惜,目前放不開心房的並不是我,是她。

  撐著傘,擋著大太陽,步行五分鐘到牌樓前,那是姨丈的家。

  路上我發慈悲的教了湛築君一些基本的台語,避免的她在別人前發生笑話。很驚人的是,湛築君學習力很驚人,相較之下我們倆個又相差個這麼大這麼大。

  只要我講過的台語,稍微解釋一下,湛築君就可以記起來。

  看到她似乎因為學到新語言的關係,感覺十分的興奮,像是要迫不及待的講出來一樣。從什麼時候開始,湛築君挽起了我的手,這在她所在居住地方或許是紳士禮儀,但,台灣不是……

  和姨丈借了台中古福特,開始今天的拜訪行程。翻開表單,一共也才十三位,為什麼要三天呢?

  別小看這少少的十三位,其實都已經超過了五年沒聯絡了。媽媽是很念舊的人,十分喜歡和老朋友分享這幾年都做了什麼。

  那,這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的,很快的我先尋過一遍,運氣不錯,有十一位地址沒改變過。另外一位不幸的在前年過世。最後一位,是來到靠近西螺的一處庄厝內。

  停好車後我們走進了往裡面走進,依著地址來到了一間比較少見的四合院。

  「請問裡面有人嗎?」走進院前就先大聲呼喊。

  一名帶著眼鏡,穿著卡其色POLO衫中年男子牽著一個八歲小孩走出。

  「難得有人會來找,你們找誰。」他講的是一口流暢的國語。

  「我想請問一下這邊是否有發仔是住這裡嗎?」依著媽媽上面給我的紙條這樣念。

  「發阿?我很窮,什麼發了。」那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我。

  「不是發了,是以前住在這邊的一個人,叫作發仔。」又從新解釋了一次。

  「先生,請問貴姓?」他問我。

  「我姓陳,耳東陳。」我禮貌性的回答,指著湛築君介紹:「這位是湛小姐。」
 
  「哦,我姓李,這邊已經換了兩任屋主,你講的應該是的第一任,我沒有多少映像,聽說好像搬去了嘉義。但我可以提供上任屋主的聯絡資料,找不找的到就是看你們。」

  「哦,那真是太感謝了。」向李先生握手。他先請我們進去屋內坐一會。進了屋內,這棟房子給人比較不同於一般的三合院,像是戶早期較為富有的人家住的。

  李先生獨自把孩子放在客廳玩耍,稍微四處看了幾眼走,就在西首旁,有個玻璃櫃子,裡面有張熟悉的照片。兩名女孩,我好像在那看過,卻又想不起來。

  「你看什麼?」湛築君就在我身後。

  「沒有,你看這張照片。」

  「嗯,很清秀照片裡的女孩,年代很久遠,而且保持的很完整呢。」

  「這是第一任屋主留下的東西。」李先生走出房門。

  「哦……」點了一下頭,李先生遞了張紙條,上面有著第二任屋主的地址,要我們循著上面去尋找第一任屋主的所在。

  整體弄完,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你熟悉他講的那地址嗎?」湛築君問著。

  這時候湛築君和我吃著北港傳統的麵線糊,這是除雞肉飯外有名的食物。

  「不清楚。」吹了兩口氣,把湯匙中燒燙的麵線糊放入嘴中。

  她自懷中取出一樣PDA,把它面向我說:「有這東西,就很好找哦!」

  「很一般的PDA不是嗎?」我問著。

  「這是八月最新產品,含有GPS功能的PDA,而且比一般機身更小更輕,功能也沒有差很多哦,給我他地址吧。」

  依著那人給我的地址,輸入後很卻的就出現了從這邊到那裏的車程、時間、路況等等。我心中暗服一下,真不愧是高科技產品,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盯著湛築君的臉,腦海又開始不聽使喚的胡思亂想「她真的很特別。」、「她是好女孩。」、「我們的感情很好。」……種種不同的句子飛越心眼而過,直到:「結局?」

  當回過神時,湛築君略微查覺到我的神情怪怪的,她沒有多問。我說:「……聽我媽媽說,這人似乎有著一個不好的過去。媽媽也最在意這人了。」

  沉吟一下,她回說:「那我們要很快的找到他,告訴世界上還有一個這麼好的朋友在關心他,肯定會很開心!」

  「嗯。」

  告別了西螺,回到了劉厝庄。

  氛氳有那麼些微的不同,一路上,腦袋裡的胡思亂想,沒有停過,心情亂像枕頭裡面的毛絮爆炸開般,收都收不回來。

  七點多了,把車子停回姨丈家前,換借了台腳踏車,載著她緩緩的騎回外婆家。竹子輕輕扶著我的腰,那一天,感覺有了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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