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級同居時代 作者：桃花老張 (連載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圍攻警局
“你就不怕死？”蠍三郎嘴角抽動一下後，問我。

    “怕死？哈哈，你們知道嗎？我的女朋友經常說一句話，就是‘我會當面嘲危險’。我女朋友都這麼悍，我會怕死嗎？你們……說呢？”

    我煞是有趣地在話尾拉一個長音，一只手猛揚在身上，“嘶”，將自己的上衣撕去了半邊，露出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一直跟進本書的讀看都知道我的上半身是什麼情況，白花花的燈光照耀在我的身上，結合著我那一張無比驕做的臉和手中的那把銀色柯爾特巨蟒，一個話生生從地獄中走出的死神，就站在了蠍三郎等三人的面前。

    蠍三郎眉頭驟緊，整個人向後暴退一步，眼角的余光斜向身邊的讀書男。

    讀書男嘩地揚起手，手中的小書高高地飛起，始終低著的頭也抬了起來。他的那雙眼楮看起來很小，也很窄長，有點像蛇眼，里面的黑瞳也是小小的；讀書男的臉很有趣，是中國人平常所說的典型馬臉，現在還板著，顯得更加的凶狠。

    “來，我們打！”讀書男的話很簡潔，大步走到我身前兩米的地方對我說。

    我看著讀書男全身上下的那種氣質和勁道，咧開嘴，一點笑意都沒有地笑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打手，我是殺人者。當我手里有槍的時候。我就不會考慮用拳頭！”說著，我把槍口調轉到讀書男地面前。

    開玩笑，想和我開比武大會啊？我看讀書男那股子勁，估計阿蟹復活也不是他對手，我和他打，非要我老命不可。兵看詭道也。明知不敵還要往上沖的那是莽夫，不是聰明的中國人。

    “砰”，槍聲又響了，我的槍口再次有一縷淡淡的青煙升起。

    女忍者的身體僵在了拳台上離讀書男不遠地地方。頭上高高盤地的秀發已經散開，有很多地方也已經焦了。剛才她偷偷地贛我不注意的時候，以為掩在讀書男的身影後，可以偷襲到我，我地這顆子彈第二次打碎了她的自信心。

    這顆子彈其實是擦著讀書男的左臉飛出去的，讀書男甚至已經感覺到了左臉傳來地炙熱痛感，不過他的眼楮卻連眨都沒眨一下，一直盯在我的臉上。

    “千萬不要玩花樣，這兩槍我放你們一馬，下一槍就不一定了，子彈不長眼楮的！”我很有誠意地提醒著這三個小日本。

    “那好吧，既然趙先生這麼說，我只好舍命陪君子。能和趙先生這樣的人死在一起，我實在的三生有幸。”蠍三郎突然開口。接著人就走到了讀書男的身邊，劈手奪下讀書男手中的手雷。

    蠍三郎看著我，另一只手慢慢抬起，捏在手雷的保險拉環上

    “無所謂，來吧！”我點點頭，雙手把玩著巨蟒槍，反而不去看三個人。

    蠍三郎的臉上不停地抽動。捏在拉環上地手也漸漸向上拉起，拉環下面的引線強已經逐漸繃直。

    “喂，你快點。別磨磨蹭蹭地！”我好像不耐煩，想快點上西上似的，還催促起蠍三郎來。

    “哈哈給！”蠍三郎突然把手雷拍回了讀書男的手里，仰天大笑，“趙先生果然是條好漢，三郎佩服。今天天色太晚，改日一定上門討教，還望趙先生不吝賜教。”說完話，蠍三郎扭頭就走，女忍者狠狠瞪我一眼後，緊跟在蠍三郎的後面。

    讀書男沒有走得那麼快，他單手持著手雷，看著我倒退著慢慢離開了拳館。今天雖然我沒有佔到下風，不過也沒佔到上風。人家是三個人，而且手里還有爆破武器，我單人單槍能把事態發展成現在這樣，就已經不錯了。

    我一個人站在拳台上，看看這個拳場，又抬起頭看看曾經和阿蟹一起呆過的那個觀景室，心里突然有一種很失落的感覺。

    瀟瀟然從拳台上蹦下來，我光著上身踽踽行出拳場，高手地寂寞只在這剛剛硝煙彌漫過的夜色中。

    拳館外，天上的星星一顆一顆地眨著眼楮，空氣也好像格外地清新了不少。這條久受蹂躪地街道也許就快要回復平靜，華人杜團及黑杜會就快消失在這個地方了。

    在街口處，燕輕眉坐在車里，她的身邊坐著神情氣憤的林濕晨，林濕晨的一只手還被拷在車里。看到我走出來，燕輕眉砰地一聲撞開車門，跑到我身邊拉住我的一條胳膊。

    “怎麼樣？你沒什麼事吧？”燕輕眉的眼神非常緊張。

    “沒有！”我輕輕地回答，手臂舒展，還把燕輕眉樓在我赤裸的懷里。

    “蠍三郎他們呢？”燕輕眉在我懷里乖乖地問。

    “走了，這下麻煩了。他們也許不會回維克多，再想找到他們，恐怕就難比登天！”

    “無所謂，飛謎，人沒事就行了！”燕輕眉淡淡笑了笑，跨著我的胳膊走向了汽車。

    在回警局的這一路上，我和燕輕眉說說笑笑，把林濕晨晾在一邊。她的臉臭臭的，剛才在拳場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脫離了險境，誰知道剛領著那票人出來，就看到了手持槍械的燕輕眉。

    那票青龍幫的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全扔在拳場里了，于是，林濕晨只好乖乖地和燕輕眉上了車。

    到了警局，燕輕眉把林濕晨弄到一間審訓室里。我進審訓室里看看，才發現眼熟，上次和那個出租車司機問話的時候就是在這里。燕輕眉不知道從哪里還幫我借了一件上衣。總是光著膀子也太不雅了，咱也不是玩健美地。

    將林濕晨自己留在審訓室里，我和燕輕眉分別找了一個休息的地方小憩了一會兒。這時候都後半夜了，鬧了一晚上，不倦才怪。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睡到天亮。直到燕輕眉把我弄醒，她看起來也很憔悴，晚上休息不好就是這種下場。和燕輕眉在紐約警局的內部餐廳里簡單吃了一口飯，就匆匆忙忙地回到林濕晨的那間審訓室。林濕晨的眼晴有些紅。看樣子也是一晚沒睡熬的。

    “飛謎，你先問吧！我去取筆錄冊！”燕輕眉交待我一聲，轉身就離開審訓室。

    氣氛稍稍有些尷尬，長桌地兩邊分別是坐著林濕晨和我，我看著這個女人，雖然有一肚子的問題。卻不知道從何處問起。

    “哦……你……”

    “大騙子！”林濕晨白了我一眼，扭過身不看我。

    “啊？你說什麼？”我愣了一下。

    “大騙子！”林濕晨果然重復一遍，聲音不大，正好能讓我听見。

    “喂，你說誰是騙子？”我不高興了，誰也不高興有人說自己是騙子。

    “你是騙子。哼，還男人呢？專門會騙女人！”林濕晨再一次白我一眼。

    “哎，你這個女人，你把話說清楚了。我什麼時候騙人了，哦，還騙女人了？”我站起身來。一只手支著桌面，一只手握成拳頭向林濕晨揮舞著道。

    “說什麼救我？都是騙人的，就是把我從一邊又推到了別一邊，大騙子！”林濕晨根本沒害怕，不閑不淡地，好像說給自己听地一樣。

    “你以為你是什麼？仙女啊？你他媽是一個黑社會，是一個罪犯，還說我大騙子。你沒騙過我嗎？“我瞪著眼晴向林濕晨大吼。

    “我是女人。怎麼樣？”林濕晨就坐在椅子上，仰起臉無畏地對著我。

    “你----------”我咬牙切齒地看了林濕晨半天，想一想，還真拿她沒什麼辦法以，長吸口氣，一屁股又坐回了自己地椅子上。

    “說，青龍幫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就像古代縣太爺審案一樣，就差沒用驚堂木了。

    “不知道，大騙子！”林濕晨再次把臉扭到一邊，不看我。

    “喂，你有完沒完，再說我是大騙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

    “怎麼？你打我啊，反正我是一個弱勢的女人，你打我我也沒辦法，你要是想趁一下你男人的威風，你就打死我好了！”林濕晨擺明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是男人，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強忍著氣憤向林濕晨一揮手，不過胸口的起伏把我出賣了，“你快點告訴我，青龍幫到底有什麼秘密，不然有你好受的。”

    “有我什麼好受地？大不了先奸後殺，你還能把我怎麼樣？無所謂，反正我早就豁出去。”林濕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我看著這個像滾刀肉似的林濕晨，漸漸恢復自己的情緒，隨手將桌上不知道是誰倒的茶水拿起來喝了一口。

    “為什麼？到底青龍幫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個女人，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得到？”我長出口氣，從褲子里摸出一支煙。

    林濕晨沒理我，也沒說說，就當什麼都沒听到。

    “阿蟹死了你知道吧？”我也不管林濕晨有沒有听到，就接著說我的，“我知道雖然他是你是未婚夫，不過十幾年不見，誰也不會承諾那種傻約定。”

    “他死了更好，我也少了一個麻煩！”林濕晨輕蔑地笑了笑。

    “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審訓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踢開，滿臉冰霜的燕輕眉肅殺地站在門口，眼楮凶猛地盯在林濕晨的身上。

    “怎麼了？小眉！”我愣住了。

    “你們青龍幫居然敢圍攻警局，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地？”燕輕眉沒有理我，怒視著林濕晨大聲喝道。

第二百八十三章 彗星乍現
“啊～”我的下巴差點掉地上。

    這青龍幫膽也太大了，居然圍攻紐約警局，還有王法沒有了？

    林濕晨也不答話，面露冷笑，大剌剌地坐在那里，一付有持無恐的樣子。

    “哼，小眉，你下去把那些家伙處理了，這里我來搞定！”看著林濕晨的表情我就來氣，冷笑著對燕輕眉說。

    燕輕眉玉怒氣不止地看看我，又看看林濕晨，沉吟了半晌，帶上門就匆匆離開了。

    “不錯啊，有兩下子，把蝦兵蟹將都找來了！只可惜都是一幫殘兵敗持，烏合之眾，青龍幫自從林雲山被炸死，就已經成了昨日黃花了！”房間里靜了一會兒後，我面無表情地對林濕晨說。

    “哼，烏合之眾？林雲山？趙飛謎，你太小看我林濕晨了！”林濕晨輕蔑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手指指向了窗外，“你自己去看看，看著我的烏合之眾如何啊？”

    說實話，听到林濕晨的話，我的心里確實動了。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起身繞過桌子，我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在紐約警局的下面，烏央烏央地圍了好大一片人，甚至因為人太多，已經把警局門口的街道交通給堵住了。從上面望去，那些人就像是螞蟻，人頭攢動，亂七八糟。

    不過仔細看去，這人都穿著一水池黑便裝。垂個人的手里都拿著一根打捧球的球桿。這些人揮舞著球軒，也不向警局里沖，就是站在警局的門口，一起大吼著不知道什麼口號。

    “林濕晨，你居然背著你父親，搞了這麼票暗中的人馬。確實有些手段啊！”看著樓下的人群，我不得不佩服地贊一聲。

    “別提林雲山，他不是我父親，我也沒有他那樣地父親！”林濕晨突然激動起來。帶著手銬向我大喊著。

    “你喊什麼？”我聞言轉過頭，深皺眉，這時我厭惡透這個女人了，“你們青龍幫的爛事和我沒關系，我們還有舊帳呢！”

    “我和你有什麼舊帳？”林濕晨悍然回座，瞪著眼晴望著我。

    “你不用和我裝。你槍擊柳曉風的事我不會忘的！”說起這事，我在不自覺中，已然目露凶光。

    “那個女人對你很重要？”林濕晨一臉地無所謂。

    我猛地沖上桌子，撲到林濕晨地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

    “我告訴你，幸好曉風沒事，否則的話。你今天已經是死人了！還有，你雖然沒傷到曉風，但是卻傷到了我另一個朋友，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我的眼晴和林濕晨的眼楮只有兩厘米遠，和我對視著，林濕晨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恐懼。

    “你——你想怎麼樣？”林濕晨地悍意已經大幅減退。

    “哼！”我一甩手，持林濕晨又扔回了座位上。“我不想怎麼樣！我拿你是沒辦法，好男不和女斗，我還不至去殺一個婦人。不過，你的那些手下就在樓下，對付他們我有的是辦法！”

    “你說大話，你一個人能對付多少，十個，還是二十個？”林濕晨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是嗎？我現在就弄把沖鋒槍，然後帶個頭套下去掃射你的那些手下，栽倒要看看，是他們人多，還是我的子彈多！”我冷笑出聲，說得話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這里是紐約，有王法的！”

    “有什麼王法？我帶著頭套槍殺完就跑。回頭丟掉頭套再大搖大擺走出來，你認為警察是會幫我呢？還是會幫你們這些矮騾子呢？”說著，我爬下桌子，走到門都就要出去。

    “你站住！”林濕晨看到我要來真的了，急忙站起身向我大喊一聲。

    “你還有什麼說的？”我一只手扶著門，背對著林濕晨。

    “你這個殺人狂魔，你想把下面的人都殺掉嗎？”林濕晨氣得全身都在抖，我估計那些人已經她最後的部隊了，這些人就是真都掛在這時，林濕晨這個弱女子就徹底成了無腳的螃蟹。

    我背對著林濕晨，臉上露出一絲偷笑。不怕你不上當，就怕你不害怕，這回還不把你肚子里的秘密全翻出來？

    “其實，我---------”

    “轟……”

    我的話剛說出一半，突然耳邊響起一聲轟鳴。

    這聲轟鳴聲音太大了，我沒听過原子彈爆炸什麼樣，只覺得這聲轟鳴不比戰場上開炮地聲音小，聲音一起，我的ａ戰本能就復活了。猛地向一側躥出，緊伏在地上，雙手捂頭，只覺得地板都在顫抖！

    樂濕晨好慘，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仰了過去，重重摔在地面，听覺左點失靈。

    “怎麼回事？”轟鳴聲終于過去了，我驚魂未定地抬起頭。

    這要是在戰場上，我不覺得怎麼樣︰但是這是在紐約，突然遇到這種事，我不能不驚訝。

    林濕晨倒在地上，雙手還被拷著，身上疼痛，掙扎了好幾下，也沒能起來，不禁呻吟出聲。

    我沒管林濕晨，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聲音，轉過身直撲窗邊，向樓下望去。一瞬間，我僵在窗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地眼楮。

    我的視線穿過窗子，穿過一大片灰煙，投在了紐約警局的樓下。在那里，剛剛還龍精虎猛的大批青龍幫眾，現在都靜靜地躺在了馬路上。那些人中大部分人的身體是不完整的，在路邊的邊緣處，各位人身上的零件四處可見，那一大泊的血散開地像一個湖。

    “天啊，天啊，小眉，小眉！”我嘴里自言自語地鄲嚷兩句，突然轉過身就向外飛奔，這時我的速度已經瞬間提高到了極限，兩條腿的轉速賽過了Ｆ１，下樓的時候都不坐電梯，直接從樓上向樓下蹦。心里發了個毒誓，如果小眉要走出什麼事，我就算把整個紐約的人都干掉，我也要把那個燕子老大揪出來，扒皮抽筋。

    迎著風，我沖出了警局的大門，快速撲到那些死尸中，逐個地翻動起來，一邊翻一邊嘴里還念叨著燕輕眉的名字

    誰知道，越著急還越找不到，才幾秒鐘，腦門上就出汗了，眼神也開始發直。

    “飛謎，你干嘛呢？”一只手從後面拍在我肩上。

    “你別管我！”我連看都沒看，反手就將那只手打掉。

    “喂，你把我的手打痛了！”

    “別惹我----------。啊？”我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過頭望去，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燕輕眉又是誰。

    “小眉！”我喊一聲燕輕眉的名字，猛地一把就將她樓在自己的懷里，雙臂加加，差點把燕輕眉給摟窒息了。

    “好了，好了，我沒事！”燕輕眉非常感動，連連拍著我後背。

    “剛才你把我嚇死了，我以你也被炸死了呢！”

    “去去，烏鴉嘴，說點好的。“燕輕眉啼笑皆非。

    “你剛才在哪里？”我抓著燕輕眉的雙肩，盯著她的雙眼問。

    “我就在警局門口啊，你看！”燕輕眉說著，揚起一只手，那只手里還拿著一個大喇叭。

    “啊？”我頓時一怔，轉著頭四下望了望，“你就在警局門口？你沒有事嗎？”我皺著眉毛，無比奇怪。

    “沒有啊，就是聲音太大了，把我震倒了！”燕輕眉搖搖頭。

    “什麼？”我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摟著燕輕眉的肩膀，放眼四周。

    這一次爆炸的爆破力極大，我已經能想到當時這無數的人一起上天的“盛景”。這個爆破人太詭異了，為了不讓人發現爆破中心點，就用這種強大的震撼力來掩飾︰但是同時讓我怎麼也想不通的是，這麼大的爆炸力，為什麼沒傷到就站在警局門口的燕輕眉呢？

    燕輕眉看到我表情奇怪，她也蒙了。學著我的樣子，四下觀察，看一會兒後，她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小眉，是替星，他來了！”我的聲音很慢，很幽森，也很輕，只能讓燕輕眉听到。

    我這邊話音剛落，手中燕輕眉的柔荑立刻冰冷，粉面也機械性地抽動兩下。

    “他——他為什麼，——為什麼不把警局的人也炸死呢？”燕輕眉的聲音都有些控制不住。

    “把警局的人都炸死，那犯的事就太大了，不管是什麼樣的黑勢力，也不敢這麼做！”

    “現在怎麼辦？”燕輕眉舔了舔嘴唇。

    “要麼離開紐約，要麼把燕子老大找出來。”我不停地在做深呼吸。

    燕輕眉不再說話，緊緊地握著我的那只手，眼晴看著那個修羅血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麼。

    “不好，林濕晨！”我忽然驚叫出聲，拉著燕輕眉就像出來時一樣，又沖回了警局。

    燕輕眉因為剛才的震憾一直在腦子里回蕩，完全不懂我要干什麼，只是跟著我狂奔。

    “恍”，審訓室的門被踢開。其實我剛到門口看到審訓室的門是關著的，心跳就己經加速了，當我踢門的時候，心里還報著一點統幸。

    但是世事不如人意十之入九，門打開，里面的場景映入我的眼楮，我用力地跺一下腳，牙差點咬碎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好事多磨
林濕晨坐在她的那張椅子上，面目恐怖，一雙美麗的眼楮突出眼框，瞳孔已經發灰，胸口處插著一柄小刀，刀深入體，一股一股的鮮血流到她的衣上，地上。不需要再檢查了，只是看她的眼楮我就能斷定，神仙也無法再救話這個瘋狂的野心女子。

    燕輕眉被眼前這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事弄點有點思路混亂了，竟然還跑到林濕晨旁邊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我在這時卻格外地冷靜，斜眼一看，發現桌面上有一張Ａ４大小的白紙。我想了一下，沒記得離開這里時，桌面上有雜物。

    輕輕走過去，伸手拿起桌面上的那張紙。還行，紙上面寫的是中文，簡體中文，就是書法太難看了，歪歪扭扭的。這外國人真是有趣，不會寫中文就別寫，裝什麼有文化？

    想？不對，這可能不是外國人寫的，一張方方正正的白紙上，只有幾個大字，“處女到此一游，兼懲孽女”。外國人不可能這麼文縐縐的，還懂什麼叫孽女？

    “是誰？誰殺了她？居然跑到警局里殺人？”燕輕眉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小眉！”我急忙伸手扶住燕輕眉。

    她現在顯得很虛弱，剛才還志氣滿盈，這麼大一會兒功夫就又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上哪里再去找線索？”燕輕眉渮在我懷里。瞪著大眼楮，無助地望著我。

    “還有蠍三郎啊！他不是沒死嘛！”我故意裝出輕松地樣子，向燕輕眉笑笑。

    “蠍三郎也跑了，我們上哪抓他？”一提蠍三郎，燕輕眉更愁了。

    “那你看看這個呢？”我把那張紙在燕輕眉眼前快速地揚了揚。

    “什麼？給我！”燕輕眉眼前一亮，就像是餓了三天的流浪漢突然看到了肉包子一樣。身體一挺劈手就搶了下來。

    “看沒有到，人家做‘好’事留名的！”我搞笑地說。

    燕輕眉沒理會我地幽默。看著那張紙上的字，眉頭用力擰在一起。目光也開始顯得很迷感。

    “這字條是什麼意思呢？處女？處女是什麼意思呢？怎麼這麼奇怪的名字？”

    “我知道處女是什麼意思！”我接過了燕輕眉的自言自語。

    “什麼意思？”燕輕眉聞言緊張地望向我。

    “處女嘛，就是沒和男人上過床的女人嘛，這多簡單！”我攤攤手，情緒很無聊。

    “飛謎，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燕輕眉差點哭出來。我要不是她男朋友，她弄不好能拔出槍斃了我。

    “呵呵，看你太緊張了，舒緩一下心情嘛。其實，現在我們要做的不走去找蠍三郎，這個家伙我們不找他，他早晚也會出現︰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研究這個紙條里地秘密。另外就是想辦法找到林茱迪！”我微笑著有條不紊地說道。

    “找茱迪？”

    “是啊，按照林濕晨的性格，恐怕林茱迪的所在除了她不會有別人知道︰現在她死了，時間一長，茱迪餓也會餓死。而且如果找到茱迪，就會知道青龍幫的秘密是什麼，也就知道燕子老大的一些線索！”

    “那林濕晨臨死前會不會把林菜迪的藏身處告訴那個凶手？”燕輕眉臉色還是很緊張。

    “應該不會。算一下時間，那個凶手應該沒有逼供地余地。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在有限時間內，找到林茱迪了。”我簡單思考後。回答說。

    “那我們上哪里去找呢？”燕輕眉抓住我的衣服，來回不停地搖。

    “我也不知道，只能盡人事，看天意了！”我一肚子苦水。我只是一個復員兵罷了，也不是上帝，哪里會什麼事都知道。

    燕輕眉再次泄氣，雙手順著我的胳膊，人坐在一張椅子上，頭垂得很低。

    “行了，給自己一點信心，我們還沒輸呢，對不對？你在這里料理林濕晨的事，我出去踫踫運氣，對了，你現在離開警局後要小心，蠍三郎弄不好會打你的單幫！”嘆了口氣，我最後撫摸一下燕輕眉的頭發後，抬腳就離開了這間審訓室。

    開著車，我在唐人街區轉了好幾圈。很多地方我都去過了，什麼琪林第一街的地下拳館，什麼我和Tina曾經大鬧過的青龍幫堂口，什麼鐘鼓摟廣場，只可惜全部都沒有青龍幫地蹤影，只是這一天之間，青龍幫仿佛人間蒸發一樣。

    我一直在這一帶轉到中午，肚子再次咕咕叫的時候，才想著應該找一個地方吃個飯。其實我這個人很節省的，只要是自己吃飯，我總是隨便找個小飯館，來碗大米飯，來盤菜就夠了。我這個人很怪，每頓飯非米飯不歡，不喜歡吃其他主食，不像方容對吃的那麼講究。

    想到方容，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調轉車頭駛向了華姿路。那兩伙女人雖然已經在酒店里被我分開，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既然有時間，就還是去看看吧！

    進了威靈頓酒店，我先去了方容的房間，相對之下，方容和唐濃更听話一些，不會出什麼亂子。

    敲響房門，沒用多久，唐濃就在里面將門打開了。

    “趙哥，你來了！”唐濃看到我，很高興，就像是一只麻雀。

    “嗯，小容呢？”我一邊向房間里是一邊隨口問道。

    “嗯，小容呢？”唐濃斜看我一眼，掩嘴偷笑，還學著我的聲音重復一遍我的問題，“你就知道嫂子，唉，我就是一個苦命地小女孩啊！”

    “少貧了，我說正經的，小容呢？”我站在房間里，左右瞧瞧，不過沒見到方容的蹤影。“哦——嫂子她。——唐濃欲言又止，神情古怪。

    “干什麼？奇奇怪怪地？”我見到唐濃的這付模樣，也很奇怪。

    “沒……事……，嫂子呢……她去買東西去了，對，買東西去了！”唐濃嘻嘻笑著，不過我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什麼善類。

    “快說，少打花槍，小容人呢？”我立刻假裝把臉拉長。

    “好了，好了，告訴你了！”唐濃也不知真假，以為我真生氣了，就無聊地向我擺了擺手，“嫂子去大使館了！”

    “小容去大使館？什麼大使館，她去大使館干什麼？”我不禁愣住了。

    “我們，咳，我們的，簽證，到期了，咳！”唐濃支支吾吾，勉強把話說全。

    “簽證到期了，你們————”本來我還想問她們的簽怔怎麼會到期，但是話剛說到一半，就明白了。

    方容和唐濃是組團旅游過來的，簽證期很短，只有幾天而已。如果不去大使館試試延長簽證期或者改簽證的話，就會變成黑戶。

    “話該，讓你們兩個想的鬼主意，靠旅游偷渡！”我沒好氣地白了唐濃一眼。

    “那還不是想快點見到你這個花心大蘿卜！”這句話唐濃沒敢太大聲，基本就是在她的嘴里轉了一圈，連我都沒听清。

    “這次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我再強調一遍，紐約現在很危險，尤其是我的朋友都會很危險，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不許外出。”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很嚴肅，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不成了蹲小號了嘛！”唐濃當然不願意。

    “你說什麼？你……”

    “咯喀”我剛想發火，房門響動，方容就優優雅雅地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些日用品和零食。

    “嫂子！”唐濃可算是找到主心骨，大靠山了，急忙跑到方容旁邊，挽住方容的一條手臂，“趙哥要欺負我，你得給我做主！”

    “我艇負你，開玩笑，這個世界上好像沒人能欺負你，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對于這種污蔑，我只有報以苦笑。

    “呵呵呵！”方容露出貝齒，開心笑了。走進房間後把東西放下，然後還從里面拿出一樣東西送到我面前。

    “飛飛，你來的正好，這是給你買的！”

    “什麼？”我下意識接過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套內衣，“哦，謝謝！”

    “對了，嫂子，簽證的事怎麼樣了？”唐濃想起了關鍵問題，緊張地問方容。

    “唉。”方容輕輕一嘆，臻首搖了搖，“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讓我們快點離境，不然就遣送了。”方容說完，桃目回望，刻意地落在我的身上。

    “啊？沒簽啊。”唐濃臉色立變，接著焦急地順著方容的目光望向我，“趙哥，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我啼笑皆非，聳起肩膀，很無助地說，“那就等明天被人家遣送好了，正好，還省了飛機票錢。”

    “小濃，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我這邊話音方落，方容突然就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好！”唐濃也真夠配合的，扭頭也走向自己的房間。

    “喂喂喂！開玩笑的嘛。”我看到情況不妙，趕緊拉住方容，“小容，你看你，著什麼急嘛！簽證，簽證而已，小事一樁，交給我了！”我拍著自己的胸脯。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又是這群女人
“你放開我，讓我回東仙！”方容強忍著笑，還假意推我。

    唐濃站在一邊，看著我和方容，忍不住偷笑。

    “好，好，小容，我錯了！”認錯吧，不然怎麼辦？還好向方容認錯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喏！”方容忍俊不住，也笑了起來，隨手將自己和唐濃的護照遞了過來。

    “行了，明天一準辦妥！”我接過護照就塞進自己的口袋里。

    “好了，姑娘們，我們去找個地方吃飯怎麼樣？我餓了！”我向著屋里僅有的兩個美女振臂高呼。

    “好耶，又出去吃飯了！”唐濃一聲歡呼，高興得從地上蹦了起來。

    看到唐濃的反應，我猛然冷靜下來，看一眼方容，發現她的眼色也很古怪，我們同時想到了方濃的飯量。腦海里不停地回想著以前在酒店吃飯時唐濃的雅像，我突然想要打消這個念頭，省得又去丟人。

    “趙哥，這次我們去哪里吃呢？”唐濃興奮壞了，瞪著眼楮問我。

    “啊？哦……？去哪里呢？咳，隨便吧，你想吃什麼就……去哪里吧！“我臉肌都快痙攣了。

    “好耶----------”現在唐濃的神情，話生生地就像是巴薩羅納球迷看到自己球隊進球了。

    “行了，你們下一樓等我吧！”我暗嘆一口氣。轉身就向外走。

    “哎，趙哥，你去哪？”唐濃一愣，條件反射似地拉住我。

    “啊？我去找曉風她們啊，也不能就我們去吃啊！”

    “切，就知道你是為她們來地！什麼請我和嫂子吃飯。分明就是忘不了你那個小相好的！”唐濃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白了我一眼後，不咸不淡地說。

    “行了。小八婆。快點帶小容下去等我！”我又好氣又好笑。在唐濃的頭上輕輕敲了一記。

    離開了方容唐濃的房間，我坐著電梯直接來到柳曉風三女的房間門口，敲門的時候，心里不停地嘆著命苦，怎麼莫名其妙和這麼多女人扯上了關系？

    “趙，進來吧！”開門的是Tina，柳曉風也有點過份了。真把Tina當僕人了？

    不過，當我走進房間里時，情不自禁地又笑了，對柳曉風的那點不滿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Elva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帶微笑︰柳曉風就坐在她身邊，拉著Elva的一只手，正在給她講一些東仙地故事，其中有很多都是和我一起經歷地。比如說邪教入侵那一段。

    “趙哥？”柳曉風看到是我來了，就像剛才唐濃一樣，歡快地跑了過來，像一只喜鵲。

    “嗯。”我向柳曉風點點頭，然後徑直走到Elva身邊，伏下身握住她地一只手，“怎麼樣，這一段時間身體有沒有好些？”我的聲音很溫柔，好像除了方容之外。我只對Elva這麼溫柔過。

    “你怎麼像個老太婆。這麼羅噪！有曉風在這陪我，我想無聊都不行啊！”Elva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呵呵。走啊，我們去吃飯！好不好？我請你！”

    “好，是吧！”Elva這邊剛答應下來，Tina，就很機靈地跑過來，把Elva扶了起來。

    “又去外面吃啊？趙哥！”柳曉風很高興這個主意。

    “是啊，快走吧，小容和唐濃在一樓等著呢！”我隨便點點頭。

    “什麼？她們也跟著去啊？”柳曉風的臉拉了下來，腳步也停在地上，不向前走了。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快走吧！”我拉起柳曉風，強行拖著她下了樓。

    到了樓下，這兩伙人除了Tina向唐濃方容這邊打招呼之外，基本是老死不相往來，誰也不理睬誰。我也是受夠了，這種夾心面包不是誰都能當的，于是決定就近找一家飯店，吃完了事。

    吃飯的時候，唐濃一如既往地對周圍人視若無睹，自己甩開胳膊風卷殘雲一樣，話生生餓死鬼投胎。柳曉風眼楮中鄙夷地神色越來越濃，到最後干脆就放下餐具盯著唐濃看，就像是看馬戲。

    我已經習慣這種折磨了。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唐濃真是我的親妹妹，總這樣下去可不行。

    “唐濃，我有點要和你說！”我放下了手頭的餐具，一本正經地打起官腔。

    “什麼唔，什麼事？”食物塞滿了方容的嘴。

    “你先把東西咽了再說！”我真是被她打敗了。

    唐濃聞言立刻挺了一下脖子，只見她粉頸間一粗又一抽，一嘴的東西就下了肚，差點沒把我嚇死。連方容，柳曉風等人都直眼了，把唐濃當成了外星球生物。

    “好了，你說吧！”唐濃嘴里和我說話，眼楮就還盯著桌上的東西，估計是在研究下一個進她肚子的目標。

    “唐濃啊，以後你就跟著小容在一起吧！”我的決心更大了，一定要改掉她的壞習慣。

    “是啊，我現在就和嫂子在一起啊！”唐濃點點頭。

    “喂，你說話要注意，哪個是你嫂子？”柳曉風瞪起眼晴，不高興了。

    “反正不是你這個太妹！”唐濃臉色也變化一下，白了一眼就坐在她身邊的柳曉風。

    “你——一”

    “好了好了，是我要說話，你們兩個別吵！”我不耐煩地敲了兩下桌子，這兩個人分明是前世的冤家，“唐濃，你和小容在一起要多向她學習。”

    “飛飛，我有什麼好學的！”方容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你要向小容學學女孩子地基本禮節，不要讓人家笑話！”我沒理方容的話。

    “禮節？什麼禮節？”唐濃不禁一愣。

    “你看你……哦，方容姐，多有禮貌，多有氣質，你要多注意她的言行，做一個受人尊敬地女孩子。”我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免得傷到唐濃。

    “哼！”柳曉風把頭一偏，鼻子里傳出一個不滿意的聲音。

    “對了，還是這位，你就叫Elva姐吧，她也是一位很典雅，很高貴的女士，你也要向她。”我又指向了坐在我身邊，吃著Tina幫她弄的食物的Elva。

    “學我什麼？學我怎麼當瞎子？”Elva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Elva，你說什麼呢？”我聞言皺皺眉，然後拿過一張紙巾，很小心地替Elva擦了一下她的紅唇，“你根本就沒瞎，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透亮。”

    “心里透亮有什麼用？我寧可要我的眼楮！”Elva心情莫名有些煩，揮起手推開了我紙巾。

    “對了，飛飛。我在東仙的時候，听說，咳，听說曉風的父親柳伯伯認識一位很厲害的醫生，據說是世界級的醫學專家，我想也許應該找他為Elva看看！”一向少言的方容，突然插話對我說。

    “啊？柳伯伯？哦，我知道，上次你失憶那次，柳伯伯就說要找那位醫生幫你治病的。”听到方容的話，我還真想起來，好像有那麼回事。

    “咳，飛飛，我的事就不要提了！“方容的臉上閃過一團紅暈，當初的事我忘了，但是她沒忘。

    “沒用的，我的眼晴已經瞎了很久了，相信視神經都已經妄縮，神仙也治不好的！”Elva搖搖頭，自暴自棄地說。

    “Elva，既然你已經放棄了，那為什麼不去試試呢，也許有一線希望也說不定啊！”我不以為然，我覺得Elva絕對有嘗試的必要。

    “啊，我也想起來了！”柳曉風突然像乍尸一樣，噌地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Elva姐，我爸確實有一個朋友是醫學博士，很厲害的，記得我哥哥小的時候曾經感染過腦炙，就是這位醫生給治好的。據說當時我爸都放棄希望了，可我哥哥就是在他的病房里話了過來。Elva姐，回東仙吧，我領你找那個人，說不定你又可以看見東西了。”說到最後，柳曉風的眼晴里都發出了光。

    “曉風，你太天真了，腦炙和瞎子是一回事嗎？”Elva對這個話題很反感，不痛快地放下手中的餐具，“Tina，麻煩你扶我回房間。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好好！”Tina急忙也放下餐具，站起身扶起了Elva。

    看著漸漸走遠的Elva和Tina我心里一陣酸楚。Elva表面看來已經沒什麼事了，但是她心里的傷痕恐怕這輩子也不會好了！

    “曉風，你一會兒吃完飯回去，就想辦法找到那個醫生，看看他有什麼意見。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Elva的眼楮治好。”我的眼神慢慢變得悠長。

    “嗯，我知道，我現在就回去打電話！”柳曉風不敢怠慢，點點頭，站起身匆匆也走了。

    “飛飛，Elva的事也是天意！她殺人太多，到了今天的地步，只是命中該有，你就別太難過了！”看我心情不好，方容替我倒了一點酒，柔聲勸道。

第二百八十六章 鬼鬼崇崇為哪般
“是啊，人這一輩子啊。你們兩個慢侵吃，我去下洗手間！”我又看氣，把自己的餐中扔在桌上，轉身就向飯店里的TOILET走去。

    外國飯店里的洗手間就是高檔，這一點不得不服，開淨得一塵不染，一些金屬物事還閃著　亮的光澤。我方便完畢，在洗手地處洗了下手，突然耳邊傳來了一些很異樣的響聲。

    我苦笑了一下，外國人就是開放，大白天在洗手間里就可以做那種事，實在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不對，怎麼只有男人的聲音，沒有女人的呢？我轉過身，跺著手腳疑惑地走到傳出聲音的隔間門口。離得近了，听得就更清楚了，這種聲音就像是里面有老鼠在鬧事，不過夾雜的那個男人的喘息聲我還是听得很清楚的。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喂，先生，您沒事吧？需要幫忙嗎？”其實，我是怕也許某個人在里面犯了某種病，那樣的話應該馬上送醫院，不然會出事的。我雖然經常殺人，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救人。

    “沒………沒，沒事，謝……謝，你！”里面傳出了一個很衰弱的聲音，這個聲音顫抖得就像是拉破的風箱。

    我很意外，剛才我純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里面的人還懂中文。

    “先生。您確定您沒有事？”我還是追問了一遍。

    “沒……沒，事。”

    “哦，那您隨便吧！”我翻翻白眼，轉身走出洗手間。

    等我回到餐桌旁地時候，看到方容和唐濃都吃完了，唐濃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她身邊的那些盤子比刷得都干淨。

    “唐濃，吃飽了嗎？要不要我再上一些？”我的話里沒有任何誠意

    “好----------”唐濃的“好”字剛發出一半的聲音，就被方容暗中地一根手指給捅了回去。

    “哦，我吃飽了，很飽。嘿嘿！”唐濃也是皮笑肉不笑。

    “吃飽就回酒店！”我揮揮手，把服務員招來，掏出幾張美鈔把飯錢結了。

    “飛飛，你帶來很多錢啊？”方容看著我的錢包，若有所思地問。

    “也沒有多少，這一陣花得有點大，唉，要當窮人縷！”我一付財盡人失樂地無賴相。

    “飛飛，這回我帶來不少，要不………”

    “打住。小容，你別說了。開玩笑，拿你的錢我成什麼人了？被女人養的小白臉？”我堅決地打斷方容地鉻，同時打斷她的想法。

    “行了，走了走了！”我一手一個，推著兩個姑奶奶就向外走。

    這家飯店的大廳不小，有十幾張桌子，現在又正是吃飯的高峰時間，所以飯店里人聲稍有些大。而且人也顯得很雜。當我都已經把兩個女人推出飯店門外。就差自己出門的時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轉過頭向回望了一眼。

    “趙哥，趙哥？你怎麼不走了？”走出大門外的唐濃感覺不對勁，看到我站在門口，扭頭向里，身體僵得像個石頭。

    “你們先回去，一路上小心些，我有時間再去看你們！”我身形仍然不動，嘴里的話硬生生的。

    “啊？你……”

    “好了，小濃，我們回去吧！”方容看了我一眼，二話沒說，拉起唐濃就走。

    方容和唐濃走了，我身體一動，人就像一只老鼠，在任何人都不容易注意到的空間內，哧溜一下又回到了飯店里。

    我稍微貓著腰，兩條腿快動，閃過幾張桌子後，坐在了一個角落處。這個角落處擺著很多的綠化植物，枝葉都很茂密，坐在這里，外面不注意地話，我基本就是透明的。

    我的眼楮一直盯著飯店的另一個角上，在那里坐著一個女人，她的桌上沒有食物，只有一瓶酒和一只酒杯。

    伸手入懷，我摸出電話，快速按動鍵盤，撥通了燕輕眉的號碼。

    “小眉，你在哪里？”我的聲音壓得很小。

    “我已經在試訓營了，剛剛忙過了林濕晨的事。飛，你在哪里，出了什麼事？”听我的口氣，燕輕眉就知道我這邊一定有狀況。

    “我問你，當初我們抓到杰菲的時候，那個房間里還有一個女人，我記得你也一起帶走了。後來那個女人怎麼樣了？你為什麼沒說過？”我地眼楮眯成一條縫。

    “哦，那個女人啊！我們發現那個女人有持槍許可，另外當時確實是你擅闖她的房間，按照美國的法律，她是可以向你開槍地。同時，我們沒有發現她和杰菲有特殊往來的證據，就把她放了。”

    “明白了，OK沒事了，你忙你的吧！”說完，我也不等燕輕眉再有什麼表示，就把電話放回了身上。

    這個世界真是在小了，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這里遇到這個女人。我發現她坐在那個桌旁顯得很煩躁，心神不寧，坐立不安，那瓶酒剛剛才兩分鐘的功夫，已經被她喝掉很多了。

    “誠惶誠恐，做賊心虛！”我冷眼看著那個女人，嘴里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啊……”

    我正坐在這監視著那個女人，心里盤算她想干什麼的時候，突然從洗手間的方向傳出來一聲低沉的慘呼，接著就有一個男人蒼白著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

    那個女人猛地站起身，直撲那個男人身邊，一把就拱住了他的衣領。

    “怎麼回事，你喊什麼？”那個女人可能也走過于激動，或者又是過于緊張，開口先說了中文。但是馬上她也反應過來不對頭，就又說了兩句英文。那個男人哆哆嗦索地看著那個女人，手無力地指著洗手間方向，哆哩哇啦回答一通英文。

    那個女人听完，雙手將手中的男人摜在地上，轉頭就向洗手間的方去。沖到男洗手間門前，人家都沒猶豫，一腳踢開，就撲進了洗手間里面。

    那個女人動的時候，我就動了，她進了洗手間，我就藏在洗手間門外，偷偷向里面望去。

    飯店的大廳里產生了一陣騷亂，很多客人起身結帳走人。一些服務生見狀都跑了過來，想解決問題。

    我見到那個女人進了洗手間後，先是四下望了一下，然後沖進了一個隔間內。那個隔間我記得，就是當初我進去方便的時候，發出怪聲的那個。

    我不再猶豫，混在服務員中一起擠進洗手間里，圍在那個隔間外向里看。

    隔間的里面好像有個人，後進去的那個女人就擒著那個人的脖領著。可惜里面原來的人被那個女人的身體擋住，我看不到臉。

    “暗影老五你不能死，你給我話過來，暗影老五，暗影老五，你這個廢物，你快點活回來。你要死也得把秘密給我說出來再死，你听到沒，暗影老五。”那個女人拎著她嘴里的這個暗影老五，猛烈地搖晃著。照她這個搖法，就算人沒事，也得被她折騰死。

    服務生們都被這個瘋狂的女人嚇呆了，誰也不敢動，集體傻乎乎地站在隔間外面，就這麼看著。

    女人折騰了能有三四分鐘，可能終于感覺累了，將手中的人扔回了隔間的馬桶上，氣鼓鼓地回頭沖出洗手間，揚長而去。

    女人出來的時候，我特意轉過頭，沒讓她看見。等她走了，我才把頭轉了回來，于是，也就看到了隔間里的那個暗影老五。

    “是你！”我驚呼一聲，就像那個女人剛才那樣，忽地一下就撲進了隔間里。

    那些服務生又被我嚇了一跳，不明白今天這都是怎麼了，怎麼怪人一個接一個。

    我站在隔間里看著這個男人，那張臉我雖然只見過一次，但是絕不陌生。他就是曾經在青龍幫的堂口里代表那些小混混，最後站出來和我對話的那個人，當時我是領著Tina去的。

    暗影老五癱在馬桶上，腦袋歪倒一旁，大量的白流子順著他的眼角流淌在他的衣服上。他的眼晴已經渙散，絕對死透，神仙無救。

    我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再次摸出身上的手機，撥打了燕輕眉的電話。

    “小眉，馬上帶警察來我這兒，我在威靈頓酒店向西路口是大約五百米左右的一家飯店里，這里出事了。順便記著叫一個法醫，一定要叫上法醫。”

    “好，你等我！”燕輕眉非常痛快。

    暗影老五的身體沒有帶血的傷痕，嘴外還有大量的白流，我現在首先想知道的就是他的死因，這絕對是一條線索。

    暗影老五是青龍幫的人，那個女人雖然沒有證據，但傻子也知道是燕子老大那邊的人，他們兩個之間產生糾葛，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第二百八十七章 聖瑪麗亞醫院
趁著燕輕眉還沒有領人來的時候，我自己先研究了一下。

    我沒敢踫那個暗影老五，怕影響一會兒來的法醫。只是湊近他的身邊，將他的左右上下都仔細地觀察一遍；我還把鼻子伸到他嘴前聞了兩下，那些白沫沒有氣味。

    我深呼吸著，把剛才的這些事在腦子里重新組裝一遍，感覺自己好像想通了什麼。

    看這個暗影老五的樣子，就可以確定，我第一次進洗手間時，和我對話的人就是他。那時的他很不對勁，現在看來，應該是死亡的前兆，或者是某種疾病，或者是中了毒。

    而這時，那個曾和杰菲一起的女人出現了，她還對已死的暗影老王追問一個私密。她想知道什麼秘密？一個是青龍幫的人，一個是燕子老大的人，那個秘密基本就可以肯定是茱迪了。難道暗影老五知道茱迪的下落？

    想到這里我頓時精神大根，再次伏近暗影老五，一根汗毛，一片小瓷磚都不過地觀察起來。我已經開始祈禱了，千萬得讓我發現些線索，不然這件事就算走進了死胡同。

    很可惜，我的汗都流一地了，我還是沒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除了暗影老五這個死人外，隔間里一切正常。

    終于，一些很吵雜的聲音傳來，燕輕眉領著她的警察大軍趕到了。警察中還有兩個穿便衣。手里拎著銀色厚箱地人，估計是法醫。

    “飛謎，到底是怎麼回事？”燕輕眉跑到我身邊，緊張地問我。

    “喏！”我擦擦汗，指了指隔間里的尸體，“暗影老五死了！”

    “暗影老五？他是誰？”燕輕眉看了看死去的暗影老五。奇怪地問我。

    “暗影老五是青龍幫的人，我想他應該是林濕晨的主要心腹之一，上次僥幸沒有在警察局門口被炸死。”

    “哦！”燕輕眉听了我的介紹，就皺著眉走進隔間。簡單觀察了一下，“他是怎麼死地？”

    “不知道！所以讓你找法醫來。別耽誤時間了，讓法醫謄定，越快越好！”我搖搖頭。然後催促起燕輕眉來。

    燕輕眉走到那兩個便衣法醫面前。用英語說了一些話︰兩個便衣法醫听了燕輕眉的話，二話不說就一起走進了隔間內，還一邊從懷里掏出一付膠皮手套帶在了手上。

    我頭一次見外國法醫工作，就很好奇地站在一邊看。外國的警察都很隨和，不像中國警察那麼嚴肅。

    兩個法醫隨便看了一眼暗影老五，就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箱子里有很多東西，亂七八糟地什麼都有。他們中的一個人先拿出了一支玻璃試管。然後放里一些粉末，接著從暗影老五的嘴邊取了一些白流用消毒棉蘸著塞進了試管，最後又滴入幾滴自己帶來的清水；另一個人則是拎出一支很粗的針管，扎進暗影老五的胳膊中，抽了半針管地血。血抽出來後，又被注入到一個一次性的透明膠皮袋里。

    “小眉，他們搞什麼？”我斜著眼楮問。

    “飛謎。他們在為死看做體液淵試！”燕輕眉比我懂得太多了，回答我這種問題都不用想。

    “哦！對了，小眉。我剛才看到熟人了！”說著，我把燕輕眉拉到一邊，離人群稍遠些。

    “你看到誰了？”燕輕眉看到我這麼神神秘私的，感到很奇怪。

    于是，我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然有一些事我要稍稍扭曲一下，比方說吃飯的事，我對燕輕眉說我是自己來吃飯的。

    燕輕眉听我說完後，久久未吭聲，著娥眉陷入沉思。

    “！@#……&&×（&……”這時，從隔間那邊過來了一個警察，走到燕輕眉身後，很恭散地說起了英語。說完後，還遞過來了一樣東西。

    燕輕眉如夢初醒，感激地向那個警察點點頭，然後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怎麼回事？”听不懂英語的我干著急。

    “在隔間里發現了這個，是壓在暗影老五身子底下的。”燕輕眉端詳著手里地東西。

    “啊？”我的眼楮立刻睜大了，當初我為了不讓法醫有錯誤判斷，所以沒敢動暗影老五的身體。

    燕輕眉手里的東西是一個小玻璃瓶，半透明，里面隱隱約約看到有一些片狀物。瓶子上面還有一個白色的標簽，雖然我看不懂標簽上的英文，不過也能知道這是一個藥瓶。

    “這里面裝的是什麼藥？”我順手把藥瓶拿過來，自己研究起來。

    “剛才法醫先看過，說是一種鎮定地藥，主要用來協助睡眠。”

    “暗影老五，他有失眠癥？”

    “不知道！”燕輕眉搖搖頭。

    “嗯？這是什麼？”我突然把瓶蓋表面對著我，迎著光看了又看。

    “什麼？”燕輕眉也湊過來看。

    在那個藥瓶瓶蓋上，印著一個紅色小小的標記，是一個變形的字母又×，呈飄帶形。這個標志我感到特別眼熟，不過一時還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我是狙擊手出身，沒道理見過地東西會記不住啊，這種情況不多見。

    “這個應該是某個醫院的標志，表現這瓶藥是從哪個醫院售出的。當然也可能是藥店！”燕輕眉沉吟著說。

    “醫院？藥店？醫院……藥店………”我剛都嚷了兩句，腦子里就突然現現過了一個水杯。

    我記得我住院地時候。我的病房里的水杯上，也印著一個這樣的標志。我拿著藥瓶又仔細地看了兩眼，沒錯，就是這個標志，當時我住的醫院就是聖瑪麗亞。

    “噴？這個藥真有趣，好可愛啊！”燕輕眉突然樂了。拿著藥瓶呵呵笑著。

    “什麼有趣？”我從記憶中被拉回來。

    “你看，這里還有一個米老鼠，頭一次見過這種藥瓶！”燕輕眉把手中的藥瓶讓我看。。

    我重新接過藥瓶一看，正如燕輕眉所說。在瓶子地玻璃內壁上，確實印有一個米老鼠的水印圖案，要反光才能看見，所以剛才沒有注意。

    “啊…我知道了。”我猛然頓悟，轉身就向外跑。

    “喂，飛謎。你去哪里啊？”燕輕眉怔了一下，馬上就追在我身後。

    “小眉，你跟我一起來吧，茱迪可能在聖瑪麗亞醫院！”

    “等等我，你跑得太快了！”

    我開著車，拉著燕輕眉，一溜青煙就來到了聖瑪麗亞醫院，當初阿蟹那個被爆破的樓已經修整好了。

    我和燕輕程沖出車子，並肩撲到了醫院的總台那里。

    “護士小姐，快快。快幫我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一個叫林茱迪地病人在這里，哦，十四五歲的拌子。”心急如焚，一把就揪住一個漂亮地女護士問道。

    那個護士被我嚇了一跳，想推掉我的手又不敢。一瞬間。臉色都嚇青了。

    “飛謎，你太粗魯了。讓我來。再說人家不懂中文的！”燕輕眉過來將我推到一邊，然後她勉強露出笑容，一邊舉了舉自己地警官證，一邊用英文說了起來。

    “哦，您是警察啊！沒關系地，我懂中文，我是中國人！”那個小護士驚魂未定，余光膘著我，對燕輕眉說道。

    “啊？中國人？那更好了。小姐，麻煩您幫我查一下，是不是有一個叫林茱迪的小女孩在這里，謝謝！”燕輕程點點頭，表示自己很高興見過老鄉。

    “好的，您稍等！”小護士走到一邊的電腦旁，劈里啪啦地敲起鍵盤、

    “太狡猾了，林濕晨太狡猾了，居然把自己的妹妹就藏在這里。***，我怎麼沒早想到，林茱迪當初有病嘛，應該在醫院的。當初我我住院的時候，茱迪應該就在這，就在我地眼皮子底下，我居然都不知道，***！”我心緒很煩躁，在原地來回不停地走動，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

    “好了，你安定一會兒。“燕輕眉看著我，皺起眉捅捅我的腰。

    “這位先生是不是叫趙飛謎？”那位護士小姐查著數據，突然開口問道。

    “啊？”因為我心情比較亂，沒注意到護士的話，反倒是燕輕眉愣住了。

    “呵呵，我是剛剛來美國的，我是在這里學習，學習期滿還要回國的。我是東仙人，在東仙一院上班，看護過幾次趙飛謎先生！”那個護士微笑著說。

    各位看官，一定記得在東仙一院有一位女護士，和我很有緣份地樣子，幾次住院都是她看護我。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來了美國又見到。而且還是在醫院里，小姐，緣份啊！

    “是你啊？嘿嘿，真是巧！”我苦笑不得，越是急的時候，還遇到這種巧事。

    燕輕眉看著那個護士小姐，也感覺很面熟，剛才是情急，所以才沒有留意。

    “世界真是太小了！”燕輕眉一臉她不可思議。

    “啊，有了！”這時，那個護士小姐輕呼一聲，“確實有一位叫林茱迪的小女孩在這里住院，不過她地病特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只是一直沒有出院。”

    林濕晨會接她出院才怪，這里多安全啊，讓人想破頭也想不到。

    “哪間病房？”燕輕眉的聲音都有些抖了。

    “729間。”

    “喂，飛謎！燕輕眉剛轉過頭，就發現我已經跑出去很遠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只悔生于王侯家
聖瑪麗亞醫院，729號病房。

    這是一間很有檔次的病房，里面更像是酒店里的包房。我站在門口，透過那扇玻璃窗，已經站了能有半分鐘了，燕輕眉就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

    茱迪就坐在那張有點夸張的席夢思病床上，雙眼望向窗外，神情呆直。我和燕輕眉就這麼看她，她就這麼看著窗外。

    我知道自從林濕晨死後，她就算是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即使那個最後死的，只是一個一直在打她主意的姐姐。我突然有點理解她了，理解她為什麼一直沒把林濕晨的真相說出來，如果換成是我，估計也會這麼做。

    我長呼口氣，伸出手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燕輕底跟在我身後，我們兩個都躡著手腳，不願意發出聲音，打擾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一個月靜，她還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月後，她成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孤兒。

    我用眼神示意燕輕眉，搬了兩個椅子，我們一起坐在了茱迪的身邊。

    “她死了？”茱迪的聲音很靜，雖然她沒有指誰，但是我知道。

    “嗯。”我用鼻子回答茱迪，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不過又不知道說什麼。

    “茱迪，你還小，還有很長的路要是。我認為----------”

    “認為我應該像一個普通地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是孤兒，不知道什麼是孤單？”茱迪打斷了燕輕眉的話，她的頭一直扭向窗外，沒有轉過來過。

    “茱迪……”

    “謝謝你們，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人。只不過，我們的距離太遠了。我是壞人，你們是警察，警察永遠都要抓壞人。”茱迪鎮定得有些怕人。

    “你不是壞人，你只是一個還沒有成年地小姑娘，你還有一個未知的人生在等著你，你不能把你的家事壓在自己的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看著菜迪這付哀大莫過于心死的樣子，我突然對黑社會越來越厭惡。

    “可是我就是一個被黑社會養大的人。在黑社會里長大的人，這和我願意不願意沒有關系。就好像我是一個女孩一樣，這沒得選擇。”

    “你可以選擇，你還很小，你將來要上大學，要學很多知識。你會成為一名醫生。會成為一名律師，會成為一名模特，會成為一名畫家，黑社會只是你的成長環境而已，這和你的人生沒有關系。”說著，我有些痛心。小茱迪的心里裝了太多地陰影。

    “不，我要當黑社會。”茱迪突然很用力地搖搖頭，神情陡然轉為堅毅，“我的父輩就是黑社會，在黑社會生。在黑社會死。我地姐姐也死在了黑社會的爭斗中，我知道，她想要從我這里得到好處。但是。她始終還是對我不錯的，我身體不好的時候，她送我進醫院，住進這麼好的病房；其實她完全不必這麼做，她還是對我有感情的。今天來這里的是你們，而不是要殺我的人，這就證明，她沒有把我地下落告訴給壞人。”

    我和燕輕眉幾乎同時默默點頭，茱迪說的確實是事實，林濕晨總算沒有泯滅人性。

    “所以我長大後還要當黑社會，我要在我的親人們倒下的地方站起來。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讓爸爸和姐姐在天堂上看到青龍幫就這麼瓦解了，我要把它重新建起來。”茱迪臉上發出了光彩，這種光彩讓我的心里卻越來越陰暗。

    “青龍幫已經完了，你沒有那力量，茱迪！”燕輕眉是個女人，情感比我還要細膩，這時她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了上來。

    “我沒有那種力量，但是你們有！”茱迪終于回過頭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晴盯著我和燕輕眉，讓我和燕輕眉地心猛跳一下。

    “我的身上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很重要，也很巨大，也很有誘惑力。為了這個秘密，我爸爸和一些叔叔們被炸死，我姐姐也死在這個秘密上，現在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我現在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我看著茱迪，眼前出現了幻覺。這哪里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她分明就是一個久經殺場地老狐狸，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家。

    “茱迪，你……”

    “不必多說，這個秘密隨你們的興趣，想知道就答應我的條件，否則你們就走吧！”茱迪再次把頭轉向窗外。

    “茱迪，你知道不知道，這個秘密會讓你沒命的。今天就是我和小眉來了，如果是壞人來了的話，你已經上天堂了。”我虎地站起身，向著茱迪聲音有些大。

    “如果是壞人來了，我就把秘密告訴他們。”

    “你……”

    “飛謎！”燕輕眉也站起來，拉了我一把，接著又向我使了一個眼色。

    “茱迪，就算我和飛謎幫你重建青龍幫，你現在這麼小，也控制不了那麼大的一個社團。不如，我們想一個折中的方案。”燕輕眉的話說得很有誠意，但是我卻在她的臉上嗅到陰謀的味道。

    “………什麼方案？”茱迪轉回頭，疑惑地問燕輕眉。

    “你今年幾歲？”

    “十五歲，還差三個月！”

    “呵呵！”燕輕眉來到茱迪的身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摟著茱迪的弱肩，“茱迪，不如從今天起，你就跟在飛謎的身邊，讓他照顧你的生話。等到你二十歲那年，如果你仍然想做黑社會的話，想重建青龍幫的話，那時候我們再幫你好不好？你放心，我們兩個人說話是算數的，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們！”

    “小眉，你胡說什麼？”燕輕眉的話讓我後背發涼，打死我我也沒想到她會出這麼一個鬼主意，急忙表示抗議。

    “飛謎，你還有別的主意嗎？你想讓茱迪落入壞人的手里嗎？”燕輕眉回頭，聲音很鄭重，可是卻偷偷向我擠了一下眼晴。

    我臭起臉，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看她還有什麼花招。

    “你----------。你說得是真的？”茱迪眼神閃爍，遲疑地問。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們嗎？”燕輕眉微笑著，神情很慈祥，咳，我怎麼看怎麼像狼外婆。

    茱迪畢竟還是年紀小，心眼轉不過燕輕眉。注視著燕輕眉，沉默片刻後，向燕輕眉伸出了一只手。

    燕輕眉的微笑變成歡笑，沒有去握手，而是直接張開雙臂持茱迪摟在懷里，還向我得意地眨了兩下眼楮。

    “好了，茱迪，你就在這兒再住一天，明天我們來接你。今天你不用擔心你的安全問題，我會讓全紐約的警察都到你的房門口守著，別說是人，蒼蠅也進不來一只。”拍拍後背，燕輕眉松開茱迪，笑吟吟站起身來。

    “好了，茱迪，你休息吧，我們先走了！”燕輕眉回過身，拉起我就向外走。

    “哎，燕姐姐！”突然，茱迪喊了燕輕眉一聲，“那個秘密----------，

    “噓——”沒等茱迪說完，燕輕眉扭回頭持食指豎在嘴唇上，“秘密不著急，明天接你出院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燕輕眉再沒有猶豫，挽著我的胳膊，就把稀里糊涂的我帶出病房，帶到了病房樓外。

    “小眉，你稿什麼鬼？”剛走出樓外，我就甩開了燕輕眉，不快地岡。

    “飛謎，除了我現在的辦法，你還能想出別的辦法嗎？”燕輕眉煞有意思地偏著粉臉問我。

    “我們可以再勸她，也不能讓我照顧她五六年的生活啊。養她五六年不是問題，到時候她要是真想當黑社會，你讓我給她當打手啊？”

    “你照顧她生活可不行。你成天喊打喊殺的，跟著你長大，茱迪可能青龍幫不建了，建國際黑幫了！”燕輕眉偷笑著白我一眼。

    “那誰照顧她？”我頓時一愣。

    “你不是有一個老相好嘛！你的那個老相好別的不行，這個性格和人品還是不錯的，又溫柔又善良，跟著她，茱迪長大後肯定會厭倦黑暗的未來，而去做一個好人的。”燕輕眉雖然說的是好話，但這好話實在是太酸了，酸得我牙都要倒了。

    “啊？”我當下如遭雷擊，足足呆了十幾秒，才猛然明白過來燕輕眉的意思和安排。

    “你讓茱迪和小……啊，才容在一起？這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決然否定燕輕眉的主意。

    “有什麼不行？不然的話，茱迪那麼小，你讓她和誰生活？和你嗎？你自己都生活不明白，還想帶孩子？”燕輕眉撇了撇嘴。

    “可以和你啊，你也很善良，很溫柔啊！”我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虧心。

    “也好！”燕輕眉點點頭，一付無所謂的樣子，“我有行動的時候，就讓她和我一起行動。我教她怎麼破案，怎麼打擊犯罪，怎麼……”

    “算了，算了，還是給方容吧！”我一頭汗水，終于投降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內“情”
柳輕眉沒有理我，自己拿出電話，連續打了兩次。

    “叫警察來了？”我看她放下電話，就隨口問道。

    “是啊，這個時候，茱迪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對了，你的那些相好們，什麼時候能走，最好快點，順便把茱迪也帶走。”

    “你看你，說什麼呢？什麼叫相好們？”這回可算輪到我白一眼燕輕眉了。

    “對了，剛才我順便問了法醫，那個暗影老五的簽定結果出來了！”燕輕眉根本不在乎，她已經認定那些女人都是我的相好的。

    “怎麼樣？什麼情況？”這件事才是我關注的重點。

    “毒品過量，死于神經中毒！”燕輕眉看了我一眼對我說。

    “神經中泰，毒品過量？”我皺著眉頭想了想，對于毒品我還真沒什麼經驗，雖然從前干過幾樁緝毒的話，“小眉，毒品過量在死之前會有什麼癥狀？”

    “我也不太清楚，在紐約學習過一些簡單的，主要就是抽搐，吐白沫之類的。”燕輕眉攤起雙手，無奈地說。

    “啊。”我恍然大悟，原來當初我在洗手間里听到的並響，是暗影老五抽搐產生的。

    “飛謎，那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暗影老五不是吸毒失誤，是謀殺！”燕輕眉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並肩坐在病房樓門口地台階上。

    “謀殺？”

    “是啊。他不是一般的過量。法醫說了，就算是毒癮再大的人，也不可能吸食那麼大量的毒品，肯定是有人強行讓他吸食，或者為他注射的。”

    “我明白了！”听到燕輕眉這麼說，我終于在肚子里拉出了一條線。

    “你明白什麼？”

    “這個暗影老五一定是被人家抓住了。人家要他說出茱迪的下落。他不說，就給他注射了毒品，想逼他說。結果，他不知道怎麼就跑了出來，那個女人就負責追他。最後追到那家飯店里的時候追丟了，暗影老五進了洗手間，那個女人就在外面等，直到暗影老五姜發身亡。那個女人才找到他。”我左拳擊右掌，很肯定地說。

    “嗯！”燕輕眉點了點頭，對我的話很以為然，“有可能，應該是這麼回事。飛謎，這樣看來這個暗影老五還是很義氣的，就算死也不肯把茱迪的下落說出來。青龍幫總算是有幾個忠義的弟兄，林雲山的御人之術還是很強的。”

    就這樣，我和燕輕眉坐在台階上。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起來青龍幫的事，說到最後，都是感慨良多。

    二十多分鐘後，大批的警察到了，把這個住院棧荷輪實彈地圍了一圈又一圈。燕輕眉就在這里當總指揮，我見沒我仟麼事了，就對燕輕眉說了一聲，開著車離開了聖瑪麗亞醫院。

    當我再次抵達威靈頓酒店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下班地車流在街上相互擁擠，晚飯時間到了。

    唐濃打開門看見我，不由一愣。

    “趙哥。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我開著玩笑，推開門走了進去。

    方容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里的電視都英文節目，唉，懂英文就是好啊！我走過去，一屁股就擠著方容坐下，當著唐濃的面，摟在方容的肩膀上。

    “你干什麼？小濃還在這里呢？”方容輕輕推我一把，臉色紅了一下。

    “我沒事，我沒事，你們就當我是空氣。”話雖然這麼說，唐濃卻偏偏就站在我和方容的對面，一雙眼晴發著光看著我和方容，比看日本ａｖ劇集的老流氓都認真。

    “去去，小破孩，回自己房間去！”我沒好氣地對唐濃揮揮手。

    “切，沒意思！”唐濃只好無聊轉過身，不情願地回房了。

    唐濃的房門前腳才關上，我的嘴就貼上了方容地粉面。

    “飛飛，你瘋了？”方容有點羞澀，半掙扎地推我。

    “不要鬧，小容，我想你了嘛！”這回我更放肆，直接就把方容推倒在沙發上。

    “喂，這里是客廳，小濃會听到的！”方容沒想到我真敢下手，慌忙就要起身。

    “呵呵，開玩笑的。”我嘿嘿一笑，把方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環住她的縴細腰身，“我還不是色狼，急色到那種程度。”

    “哼，你以為你不是色狼？”方容抿嘴笑著，一根青蔥玉指點在我的腦門上。

    “小容，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麼事？你說吧！”方容也摟住了我的脖子，溫柔地鑽進我地懷抱。

    “有一個很可憐的小女孩，我想交給你！”

    “啊？你說什麼？”方容沒覺得自己听請我的話了，眨著眼晴，傻乎乎地望著我。

    “唉！”我嘆口氣，然後把林茱迪地事都行後後向方容說了一遍。當然我不能說讓方容管茱迪這事是燕輕眉的主意，我只能說是自己想出來的。

    “飛飛，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茱迪照顧長大，我相信我可以改變她對這個世界的看法，茱迪年紀還小，可塑性還很強，我也很想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能有一個幸福的未來。“說完茱迪的事，方容雙眼潮濕，愛心泛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

    “小容，你知道嗎？我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有愛心的女人，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把茱迪照顧成人！”我從來沒這麼真誠過，方容確實讓我感動。

    “飛飛！”方容輕聲呼喚，一顆臻首再次埋進我的懷里。

    “飛飛，你說林濕晨倒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躲在我的懷里，方容突然問我。

    “啊？林濕晨？”我愣了一下，不懂方容為什麼突然談起這個女人。

    “飛飛，其實在林家整個這起事件中，我覺得最可憐的人不是茱迪，而是林濕晨！”方容的話開始有點幽幽的感覺。

    “為什麼？”

    “林濕晨一定從小就生活的不開心，她的心里埋著自己痛苦的身世秘密。你想想，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養父其實是情人，自己的養父其實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而且林濕晨的母親一定也很不開心，她肯定死得很久，就是中國所說的郁郁而終。而這個和自己丈夫的兄弟有和特的女人，就把這種郁悶強塞給了自己的女兒。”

    “啊？”我的思緒被方容牽扯得很遠，我還真就一直沒想過林濕晨的事。

    “林濕晨長大後就想報復自己的親生父親，同時也仇視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茱迪，這種仇恨讓她把了太多的錯誤。否則的話，她也許不會這麼早就香消玉隕。”方容嘆息著，那種多憨善感的心緒又出現了。

    沉默中，我和方容在客廳里又溫存了一會兒，我就吻別了她，帶著被方容搞得也有些傷感的心駕車駛回試訓營。

    既然一切都搞定了，都已經準備好了，那現在差得就是一陣東風。我和燕輕眉吃過晚飯後，在公寓里展開一場激烈的討論，共同研究可能會出現的各種變數，以便將危機扼殺于萌芽之中。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明天上午就把林茱迪接出醫院。然後讓她先到酒店和方容會一面，同時為這一大群女人買飛機票，讓她們坐當天的飛機立刻回東仙。這個過程中，國際刑警這邊會出動大量人力，以保證安全。

    燕輕眉又想到一件事，她認為在美國安全了，不意味著回國也安全。燕輕眉要我陪著這群女人一起回東仙，雖然從情感上來講，她很不願意。燕子老大的勢力曾經到過東仙，現在也不能保證東仙就一定是干淨的，萬一這票悍匪在東仙玩花樣，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我很矛盾，雖然我同意燕輕眉的看法，但是紐約更危險。遠的有彗星，近的有蠍三郎，燕輕眉一個人在這里我實在是不放心。就在這一點上，我和燕輕眉吵了很久，遲遲也沒有共識。

    吵到半夜，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和燕輕眉只好先把這件事放下來。我們決定等到明天，先听听茱迪的秘密是什麼再說，這個私密能決定很多事。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在床上把燕輕眉很重地“懲罰”了一次。以報復她剛才和我吵架的事，我有點大男子主義，總覺得沒有勸服燕輕眉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既然丟了面子，那就要在床上找回來。結果就是，燕輕眉被我折騰到下半夜，終于向我舉手投降。

    不過，當她向我投降的時候，發現我已經酣然入睡。

    第二天上午九時正，我和燕輕眉攜手在大批警察的注目禮下，並肩走進了聖瑪麗亞醫院的那棟住院樓，走進了林茱迪的房間。

    “茱迪，你看我給你買什麼了？”燕輕眉舉著一個來的時候在路邊商店買的巨大型芭比娃娃，向茱迪獻寶。

    “謝謝你，燕姐姐，我很喜歡！”林茱迪勉強笑笑，伸身接過了那個大娃娃，放在懷里把玩了一下。

    “其實，以前我每年過生日的時候，我爸爸都會買一個芭比娃娃送給我。”茱迪雖然還在笑，不過這笑里卻有一種心酸的東西。

第二百九十章 秘密
“你爸爸很疼你！”我回身關上病房的門，走到茱迪身邊，微笑著對她說。

    “有很多人的眼中，我爸爸也許是一個壞蛋，做過很多不好的事。但是對于我來說，他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爸爸，最溫柔的爸爸！”茱迪說著，眼圈又紅了。

    “唉，茱迪啊，反正現在也沒事，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是一個女人的故事！”我搬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燕輕眉就坐在茱迪的身邊，對著她微笑，現在不是急的時候。

    在茱迪的注目下，我柔聲把Elva的事講了一遍，但是Elva的名字被我代替掉了。

    “茱迪，老天是長眼的。每個人做的事，老天爺都看在眼里，做對了，就會有好報，做錯了，就要受懲罰。這些都是注定好的，我們再悲傷也沒有用。你懂嗎？”我並不想宣傳迷信，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

    茱迪一直在听我的故事，眼楮睜得大大的，她畢竟年紀還小，這些丑惡和美麗交織在一起的故事，真實感極強的情節，讓她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茱迪，你想不想有遭一天，你……”

    “好了，飛謎，，茱迪的身體剛好，你別沒事拿話嚇唬人！”燕輕眉嗔怪著打斷我的話，然後摟住茱迪的肩膀，“茱迪，你別听他的，咱們還得好好活著。”，

    “好好，我嘴賤，呵呵！”我傻笑一聲，順手將自己來時買的水果給兩個大小美女每人遞過去了一個，“茱迪，你可以說你的秘密了！說完了，我們就離開紐約。回中國，你要過一些正常人的生活了！”

    “是啊，茱迪。把你心里的秘密說出來吧！”燕輕眉替茱迪剝起一個桔子。

    “其實，這個秘密，我也沒有得到多長時間，兩個月吧，這個秘密剛剛產生兩個月而已。”茱迪嘆口氣，輕輕地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東西。

    我和燕輕眉在瞬間，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心里都有些緊張。

    “兩個月前，我爸爸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弄到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被我爸爸藏在了一個地方，只是整個青龍幫都為這個東西賠了葬。記得當時有幾個叔叔伯伯勸過爸爸放棄，但是爸爸不同意。

    “什麼東西？”燕輕居怕茱迪跑題。插話問道。

    “一噸海洛因！”

    “什麼？”“啪！”我的驚呼聲和燕輕恐手中桔子掉地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噸海洛因，這是什麼概念？海洛因不像什麼大麻，搖頭丸之類的東西，這玩意是論克賣地，比黃金都貴，而且由于海洛因是高鈍度毒品，粹制有難度，有時在國際毒品黑市經常有價無貨。

    我協助邊防軍警，做過幾回緝毒的任務。我記得當時最過份，也就是一皮箱海洛因而已，一噸？保守估計。在美國這個吸毒者泛濫的國度里，也夠賣一年的了。折合成美金，那是不可想像的。

    燕輕眉做國際刑警，更是受過毒品培訓，對于海洛因。她比我清楚得多。一只手拿著小刀，一只手抓著空氣（桔子掉地上了），櫻口張得能塞進去一個皮球。

    “小眉，小眉，一噸海洛因的體積市多大？”我呆直的聲調。傻乎乎地問燕輕眉。

    “也許能裝滿一個小房間吧！”燕輕眉的情況不比我好。

    “值多少錢？”

    “不知道，算不過來！”

    “你準備馬上銷毀？”

    “我準備來釣魚！咳！”燕輕眉還是很聰明，震驚地情況下也沒忘記想歪點子，“茱迪，那些海洛因在什麼地方？”

    “等等！”我突然一聲輕喝打斷了茱迪馬上要說出的答案，然後飛快地跑出房間，在走廊是雙目放電四下觀察。

    沒發現可疑後，又在茱迪病房的前後兩個房間隔著玻璃看了看，主是是怕有人隔牆偷听。一切表面上的東西都排除可疑時，我才轉身又回到茱迪房間。

    我回到房間後，看到燕輕眉正在房間里四下搜索，一會兒鑽床，一會兒摸櫃子。我知道她是在搜索竊听裝置，這時候安全才是最主要的，這個私密絕不能入第四人耳。

    我和燕輕眉折騰了能有十多分鐘，才帶著一點細汗，回到了茱迪的身邊，四只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

    “東西在我家里！”茱迪有點害怕，情緒上有些怯。

    “在你家里？你家里放一噸海洛因？往哪里放？”我一頭霧水，這個林雲山瘋了嗎？把這麼一個超級定時炸彈放家里。

    “我爸把海洛因溶進了游泳池，那一段時間，爸爸就說泳地的上下水壞了，所以也沒有人再去游泳。”

    听到茱迪的話，燕輕眉眼楮直接就發出了光。林雲山真的很聰明，居然把毒品溶了，然後在某一天再提取出來，真是老狐狸了。

    房間里開始沉默，誰都不說話，只能听見三顆心髒的跳動聲。

    “叮鈴鈴——”天啊，嚇死我了，房間里一片死寂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趕緊咳嗽一聲，起身走出病房，這才摸出手機來。

    “喂，哪位？”我把聲音壓得很低。

    “飛飛，我是方容啊！你不是說今天要把小茱迪接我這里嗎？什麼時候啊？我準備一下，她現在心情不好，我總得弄點讓她開心的事！”方容溫柔地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嗯，很快，很快，你再等一下吧！”

    “好，拜拜！”

    掛了方容善意的電話，我仰起頭做了兩次深呼吸。娘的，怪不得燕子老大那邊要滅青龍幫的門，千方百計要找出茱迪，原來有這麼一個金山做誘感。

    這時燕輕眉突然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拉起我的手走到走廊有窗子地那一面。

    “怎麼辦？”燕輕眉看著窗外問我。

    “我們兩個分頭行事吧，現在茱迪的事已經排不容緩，我們必須馬上把她送回美國，不然她隨時可能沒命。另外，那一泳地的金水先別急著往外弄，在茱迪家擺點八卦陣，把正主引出來再說。而且，我想如果燕子老大不傻的話，他應該在茱迪家附近有眼線。”我深思了半天，才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

    “行，你帶茱迪走吧，我多讓一些警察全程護送你們，直到你們登機。但是，到了東仙那邊，你就要小心了！”燕輕眉把我的話想了兩遍後，毅然做出行動規劃。

    “好。”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能再耽誤，我立刻回身走回病房。

    一邊貌似輕松地笑著和茱迪聊著天，一邊幫茱迪收拾一些生活地隨身品，都收拾好之後，就拉著菜迪的一只手，一起走出醫院，出院手續燕輕眉那邊早就辦好了。

    我讓茱迪上了我的車，然後我自己鑽進駕駛位，從容地發動車子，向醫院外駛去。

    這時警察們配合得根好。我的車子剛動，就有幾輛警車提前駛出，開在我車子的都面，另外我車子的兩邊和後邊也有幾輛警車跟了上來。這些警車在一起拉響警笛，搞得我就像是來美國訪問的外國元首。

    可能是燕輕眉告訴過這些警察我要去的地方，這一個大車隊浩浩蕩蕩就開到了威靈頓酒店的下面。

    我先下了車，然後把小茱迪再扶下車，還是拉著她的小手，在幾個警察的保護下，乘上電梯，安全抵過方容房間的門口。這個時候，酒店的一樓，方容房間所在的摟層和方容房間門口，都已經被大量的警察監控住，別說壞人，螞蟻也鑽不進去一只。

    按響門鈴後，方容很快就打開了門。看到茱迪，方容笑著蹲下身子，先幫她整理了一下身邊的碎發。

    “你就是小茱迪吧，我叫方容，很高興認識你！”方容的笑容己經成為了一個招牌，溫柔的代名詞。

    茱迪看了看方容，又抬頭看了看我，伸出手和方容的手握在一起。

    “小茱迪，今天我為你準備了很多東西，你一定會很驚喜的！快來！”說著，方容拉著茱迪走出了這間客房。

    別說茱迪，進房之後我都傻眼了。四處都是飛舞的汽球，彩色的飄帶，牆上貼著很多可愛的卡通漫畫，房間中央還放著一個蛋糕，蛋糕上插著一只小小的粉紅色紙傘。還有那個唐濃，不知道在哪里弄到一些水彩，硬是把自己貓得像米老鼠一樣，差點沒讓我噴出來。

    “小茱迪，我是米老鼠，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唐濃像炸尸一樣突然蹦到茱迪的面前，捏著稿笑的聲音對茱迪說。

    “米老鼠比你漂亮！”小茱迪呆呆地望著唐濃，半天擠出這麼一句話。

    “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狂笑。

    “嫂子，我不玩了，趙哥他笑我！”唐濃被我和茱迪氣得二佛出世，跑到方容身行跳起腳來控訴我。

    “別鬧了，今天是為了讓茱迪開心的！”方容白了我一眼，安慰地拍拍唐濃的後背。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回東仙
“好”听到方容的話，唐濃這才心情不願地放了我一馬。

    “謝謝你們，我很高興！”被我牽著的茱迪突然露出笑顏，向大家說道。

    大家听到茱迪的話，可算是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方容也很高興，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茱迪，快過來，你大病剛好，姐姐給你買了一個蛋糕來和你慶祝！”方容從我的手里把唐濃牽住，就要向蛋糕那邊領。

    不過茱迪沒動地方，一雙眼晴望向我，牽在方容手中的小手還向回抽。方容不由得一愣，看看茱迪，又看看我。

    “哦----------，茱迪，你看看我，最近越來越糊涂。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方容，那位是唐濃，你就叫她們姐姐就行了，以後你會和這兩位姐姐一起生活，她們會對你很好的。”我蹲下身，一只手搭在茱迪的一個肩膀上，微笑著說。

    “啊，方姐姐，唐姐姐你們好，我叫林茱迪！”茱迪非常有禮貌，向方容和唐濃行了一個禮。

    “好可愛的小姑娘啊！”唐濃表現得太肉麻了，撲過來把茱迪抱在懷里，使勁地親了好幾口，然後和方容一起把她帶到了那個蛋糕都面。

    這個蛋糕很大也很漂亮，上面用影色奶油貓著一幅很精美的卡通圖案。大家吃的時候我也分了一塊，嘿，味道也不錯，就是太甜了，我不喜歡這種口味。

    吃過蛋糕，方容給大家每人還弄了一杯飲料，眾人就這樣一邊喝飲料一邊聊天。

    方容很知機，就是閑聊一些有趣的事，還說了很多自己童年的故事給茱迪听。方容講完唐濃講。唐濃講完我講，大家都盡可量挑一些搞笑的說，弄得茱迪笑口常開。嘴都閉不上。看著茱迪這樣我也很開心，這個小姑娘很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好了，你們聊吧。對了，唐濃，你去把自己和小容的東西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就坐飛機回國。”說著，我把空的飲料杯放在桌上，自已站了起來。

    “啊？這麼急？”唐濃不禁一愣。

    “是啊，別問了，去收拾吧！我還得去叫上柳曉風她們。”我沒對唐濃過多解釋，輕輕摸了一下茱迪的頭，就離開了這間客房。

    不管怎麼說，這次一切還算順利，我剛剛扶響柳曉風房間的門鈴，Tina就出現在門口。

    “趙？”

    “嗯。你快進來，我有話說！”推開門，我徑直走進房間里面。

    柳曉風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一個卡通大靠枕，無聊地看著電視。Elva則坐在窗並，雖然看不到，不過能感覺著窗外吹來的風，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趙哥。你來了！”柳曉風看到我，立刻就變了樣子，剛才還很靜，這一下又變成麻雀了。

    “好了。好了！”我伸出雙手，把撲過來的柳曉風推在自己一尺以外地距離，“大家把東西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回國！”

    “什麼？”

    “趙？”

    “……”

    房間里的三位女士全部石化，看著我，個個都張著嘴。不知道我抽哪股風！

    “快點啊。收拾東西！”我白了三個人一眼，催促起來。

    “趙哥。你怎麼知道我打電話的結果？”柳曉風眨著眼楮，傻兮兮地問。

    “什麼電話？什麼結果？”我不解地望向柳曉風。

    “昨晚我打電話回國找我爸，我爸把那個醫生的電話給我了。我問過才知道，原來Elva地眼楮並不是絕對無治，不過得讓人家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看看才知道。”

    “是嗎？那太好了！”這對我來說，絕對一個驚喜，“那更得快點回國了，快，大家收拾東西。”

    “趙飛謎！”這時，坐在窗口地Elva突然面無表情地開口叫我一聲。

    “哦，你們兩個收拾吧！”說著我走到Elva身邊，搬把椅子坐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國？”Elva微微皺眉毛，輕聲地問我。

    “Elva，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你就放心跟我回去，去找那個醫生治眼楮，當你的鋼琴師，好不好？”我的語氣很溫柔。

    “不好，你是不是把我當廢人了！”Elva神情一冰。

    “不是，什麼廢人？盡說傻話。我這邊有一個人必須馬上送回國，正好就把你們都送回去。你們在紐約也不是辦法，我這邊事多，也決有時間陪你們，這次送你們回去，我還得馬上回來！”我拿過Elva的一只手，輕輕拍了兩下。

    “嗯，信你一次！”Elva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Tina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柳曉風就是一個大小姐，仍然坐在沙發上看她的電視。

    “行了，我們走！”我從Tina那里接過了行李箱，Tina則走過去扶好EAua，柳曉風依依不舍地關掉電視機，一行三人離開客房，一直走到一樓地大廳。

    在一樓的大廳里，方容三人已經等在那里了，看到我們過來，就一起站起身，拎起自己的東西。

    現在人太多了，我的車子是坐不下了。我就讓方容替我翻譯一次，把她們都送到了警車上，于是浩浩蕩蕩的車隊就像來時一樣，再次開往紐約拉瓜迪機場。

    到了機場後，我把這六個大小女人暫時夾置在候機室，我一個人去買機票。還行，運氣不錯，一個小時後就有一趟回國的班機，波音747，我買了七張二等艇的票。

    票剛買完，我走出購票處才十幾步，懷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我是趙飛謎！”

    “飛謎，你那邊怎麼樣？”燕輕眉關心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還行，一切正常，你那邊呢？”

    “我這邊也一切順利，我現在就站在茱迪家游泳地的邊上，正有化學專家在驗游泳地里池水，一會兒就能有結果了。”

    “那就好，對了，一個小時後我就領著她們登機回國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邊一定要小心，蠍三郎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身上還有爆破品，你最好出門的時候多帶點警察，單身盡量不外出。”我就像老太婆一樣，仔細地叮嚀起燕輕眉來。

    “行了，行了，羅羅索嗓的！”雖然話是責怪，但語氣卻是很滿足的。唉，虛偽的女人。

    “我回國後，把這些女人安頓好之後，會馬上回紐約。在我沒回來你千萬要小心，別出什麼亂子。”我還是不太放心。

    “知道了。飛謎，咳，你----------你——早點回來！”燕輕眉頭一次話吞吞吐吐地。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能把自己老婆扔在這里不管！”

    “拜拜！”電話于是在極其溫磐的氣氛下，掛斷了。

    回到候機室，看到這兩伙女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樣，一伙坐在最左邊，一伙坐在最右邊。我記得我剛才安排的時候，不是讓她們這麼坐的啊！

    搖搖頭，無奈地走過去，把茱迪領了過來。現在，我只有和這個小女孩聊天才不會惹火某一邊。

    “茱迪，一會兒就去中國了，你緊張嗎？”我和茱迪坐在兩伙女人的中間，我煞有興趣地問。

    “嗯，有一點。我是中國人，不過還沒有去過中國！”茱迪用力地點點頭。

    “你放心，你方姐姐和唐姐姐人都非常好，一定會把你照顧得很周到。如果她們敢靛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打她們屁股！”我呵呵笑著。

    “哦，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問！”茱迪突然神情變得古怪，欲言又止。

    “什麼事啊？茱迪！”我奇怪地問道。

    “你真得會幫我重建青龍幫嗎？現在秘密已經告訴你了，你會不會不管我了？”茱迪人雖然很小，但是做事卻非常小心。

    “呵呵。”我展顏一笑，把茱迪的身體樓在懷里，“傻孩子，我怎麼會不管你呢！你放心，只要你長到二十歲地時候，別說重建青龍幫，你就算想建黑手黨都沒問題！”說雖然這麼說，我地心里卻黯黯然，這個女孩子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變這種人生觀。希望方容的性格能對她產生潛移默化地效果，五六年後，我可不想當青龍幫新大姐頭的頭號打手。

    和茱迪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扯，她的心情莫名開朗，變得非常活潑。和茱迪聊天的這期間，我注意到有一些人經常在我們一帶轉來轉去，估計是便衣警察，我們還沒有上飛機，這些警察還是不敢有一絲懈怠。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當飛機場里那位甜美的廣播員小姐通報到我們的那班飛機開始登機後，我左手拎著方容這邊的行李箱，右手拎著柳曉風這邊的行李箱，身後拖著六個女人，穿過登機口，總算是安全走進了飛機里。

    飛機起飛，我看著飛機下面的藍天白雲，心里突然升起一絲不安。壞了，我的第六感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