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級同居時代 作者:桃花老張 (連載中)

imphqq 2008-10-6 19:36:0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4 71442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1
第五十一章 完美行動

  其實我並沒有遠走,我在現場的東邊不遠處找了一個七層的大樓,然後很快地爬上了頂樓的天臺,我就要站在天臺上看看這個高玉罡和燕輕眉能把任務做得多精彩。

  狙擊手的素質讓我把這個角度選得非常好,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現場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

  現在在現場的中間停著一輛A6轎車,在轎車裡有兩個人挨得很近坐著,其中一個人還將一把尖刀頂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我知道,那個被劫持的人就是父親,這一刻,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做為一個狙擊手我第一次在看行動的時候這麼緊張。

  警察們在外面大概距離那輛車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用警戒線圍成了一個大圈,這些警察也都緊貼著線站著,不敢靠近半步,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維持現場旁觀群眾的紀律。

  這時候,燕輕眉突然高舉著雙手走向了那輛轎車,她是想讓那個劫匪知道她並沒有武器,她是安全的。

  當燕輕眉走到了那輛轎車之後,她就開始和車裡的那個劫匪對話。當然她們說些什麼我是聽不到的,但是估計也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無聊話,目的應該是為了吸引那個劫匪的注意力。

  我沒有想錯,當燕輕眉開始和那個劫匪談判的時候,高玉罡在那輛A6汽車相對燕輕眉的另一邊,也就是那個劫匪的腦後方向二十米遠的警戒線處突然伏在了地上。接著,他就靠十根手指和他的腳尖像一隻蜈蚣一樣向那輛A6車靠近,雖然這種姿勢很累,但是高玉罡的速度還是很快,僅僅半分鐘的時間他就已經貼在了那輛車上;而這時,那個劫匪還沒有發現自己後面的後車門外已經多了一個人。

  我看著高玉罡的動作點了點頭,還真不是吹牛,這個高玉罡的身手確實不錯,如果他能去我當初的部隊的話,估計在黑豹的那個近戰特工體系中,應該能被評到二至三級,當然他那兩下子離黑豹的「烈火級」水平還差得很多。這時候我突然感到有點好笑,剛才幸虧沒有和高玉罡打起來,不然的話我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畢竟我只是一個遠距狙殺的狙擊手。

  高玉罡的手指扒在了後車門的縫裡,他試著摳了兩下,不過沒成功,畢竟那些車門已經反鎖上了,靠人手是不太可能打開的。這時,高玉罡輕輕地揮手向後做了一個手勢,手勢一起,在那輛車的燕輕眉那邊大概二十多米遠警戒線以外的地方突然響起了很大的爆竹聲。

  我愣了一下,我還真就沒發現那個地方什麼時候多了一掛鞭炮。那掛鞭炮很長,而且我在天臺上都覺得那鞭炮聲很響,想來在現場中那個爆竹應該可以達到震耳欲聾的效果。

  燕輕眉向車裡攤了一下手,好像是在表明自己和那掛鞭炮無關。當然了,這裡是鬧市區,有人放鞭炮很正常,誰家店舖開業還不放點爆竹。

  燕輕眉裝得很像,在鞭炮聲中,她還在吃力地大聲地在和車裡的人說話,但顯然不管是她還是車裡的人都不會聽到對話的聲音。

  當爆竹聲響聲時,高玉罡從身上掏出了一條細窄的鋼片,他就用這條鋼片開始去撬他的那扇後車門。看他身體的肌肉反應我能想到,他現在也很緊張,並且我還看到他在撬的過程中還擦了兩次汗。

  當然我更緊張,我明白高玉罡在玩什麼花樣了。在那麼響的爆竹聲中,車裡的人如果不夠細心,是聽不到後車門被撬的聲音的,更何況那個車裡的劫匪現在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燕輕眉吸引去了。

  我雖然沒有直接參予行動,但是此刻我頭上的汗也下來了,我仰起頭向天祈禱了起來。那掛鞭炮雖然長,但是從開始到放完也就是兩分多鐘的事,如果到那個時候高玉罡還不能搞定的話,我就算真的殺了高玉罡也是與事無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鞭炮仍然在炸響著,高玉罡也還在那專心地撬門,燕輕眉因為無法和車裡的人對話了,只好用肢體語言對車裡的劫匪表達起自己的意思。燕輕眉的動作還很大,而且她還偶爾地做上幾個連自己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的動作,以此來讓劫匪更加注意自己。

  我的眼睛看著那掛鞭炮越來越短,而高玉罡卻還在那撬,我不由地心裡開始罵起了這個個人英雄主義者。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還不如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自己行動呢,就算被警察抓住,被法庭判了,也比那個養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父親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強。

  終於,最後的一聲鞭炮在轟然巨響中嘎然而止,而就在那鞭炮聲剛停的時候,高玉罡把車門猛地拉開了。但是很可惜,高玉罡還是晚了一秒鐘,幾乎連我都聽到了那扇車門的保險簧崩斷的聲音。我陡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那都已經快要跳出胸膛的心也突然間停止了,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安靜,所有在場的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高玉罡的身上。

  車裡的劫匪也不是傻子,他在極度地驚慌中回過了頭,一眼就看到了和他近在咫尺的高玉罡隊長。那個劫匪當然馬上發現自己被騙了,瞬間狂怒的他揮著尖刀就扎向了車裡趙市長的咽喉,我在此時幾乎都想閉上眼睛了,我實在是不想看到父親的鮮血在車裡飛濺時的場景。

  奇跡再次發生,就在那個劫匪的刀剛剛揮起的時候,高玉罡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豹子一樣先是用力地一縮身,然後像炮彈一般撲進了車裡,就在劫匪的刀離我父親的頸項間不足兩厘米的時候一把就握住了刀身。高玉罡握地很用力,從他手中流出來的血一下子就淌了我父親一脖子。

  車外的燕輕眉看得非常清楚,她的頭腦也很清晰,她抬起腳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腳就將她面前的那扇車門的玻璃給踢碎了。接著她就打開了車門,然後一探手就用胳膊緊緊地夾住了劫匪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

  高玉罡也繼續表現出他是一個狠角色的本色,他握著那把刀向自己的這面一擰,就將那把兇刀從劫匪的手中奪了下來,然後他也很冷靜,不再對劫匪出手,反正現在劫匪沒有了兇器,又被燕輕眉制住,不會再有什麼危險。高玉罡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將趙市長扶了出來。

  當趙市長從車裡出來的時候,我看到父親的腿已經軟了,要不是高玉罡扶著他,估計他自己是站不住的。不過我不會去笑話自己的父親,做為一個普通人,經歷了這樣的一件驚心動魄的事件,能站住的確實不多。

  我看到有一輛救護車從一邊開了過來,幾個護士打扮的人將我的父親和高玉罡弄上了車後又疾馳而去;而這時,另一邊的燕輕眉也已經把手銬帶在了那個劫匪的手上。

  一時間,現場突然爆發出了讓地面都震顫起來的雷鳴掌聲,所有的在場的平民和警察們都歡呼了起來,而我的眼淚也在這時不知覺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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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親出事的當天晚上,燕輕眉沒有回家。我給她打過了幾次電話,她在電話裡說自己這邊有很多的事忙,而且一個行動剛結束還有一些報告得寫,她說自己大概有幾天不會回家了。我一想也就算了,只是提醒她注意身體就結束了通話。既然燕輕眉不回家了,我自己一個人對著那個空蕩蕩的房子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我就又跑到俱樂部住上了。

  過了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燕輕眉打電話給我,說是晚上想請高玉罡吃頓飯,還要我坐陪。對此,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我也確實想再見一次這個高隊。

  在酒席上,我看到了一隻手包滿了白紗布的高玉罡,他還是那個樣子,低沉著聲音裝很酷。我們互相敬酒的時候,我看著他笑了,我是真心的笑了;高玉罡也笑了,這個人還挺大度,他笑就是表示他不在乎我曾經如何地對待過他。

  酒席末了,分手的時候,我對他說:

  「高隊,我為自己曾經污辱過你的老部隊而向你道歉,你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好樣的。」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1
第五十二章 不速的訪客

  「趙——就叫你趙董吧,我聽他們都這麼叫你。趙董,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那天我救趙市長的行動真地失敗了的話,我會怎麼樣?」

  「不要問這種問題,會出人命的。」

  「你是說——」

  「如果那次你失敗了,你決不會有今天。對了,聽說你也想當國際刑警?」

  「是啊,我想——」

  「沒什麼可想的,趕緊打消這個同樣危險的念頭。」

  ××××××

  高玉罡再次笑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揮揮手道聲再見就回了家。

  燕輕眉和我回到家裡後,燕輕眉二話沒說將包一扔就把我一個背摔按倒在了沙發上,她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地讓我說明白趙市長和我的關係。可是我沒有說,我就充愣到底,就當自己失憶了。到最後,燕輕眉也累了,這才白了我一眼後悻悻地回房睡了。

  誰知道,我本以為燕輕眉會放過我,為了安眠就又喝了一些酒。就在我迷迷糊糊地上了床想睡覺的時候,燕輕眉穿著一身很薄的睡衣又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在我的愕然下,她一邊撫摸著我的胸口,一邊媚笑著問我了剛才的那個老問題。說實話,強悍的燕輕眉離嫵媚這個詞還是有一段距離,她那硬裝出來的媚笑讓我差點想吐。但是,美女就是美女,一個美女穿得那麼少出現在你身邊要問你一些事的時候,你會有什麼選擇?再加上我喝了一些酒,就握著燕輕眉的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從前的身事都掏了出來,還好自己還沒真的喝多,不然連我和方容戀愛的時候如何約會,如何牽手,如何打波的事我都能說出來。

  我說完之後,燕輕眉突然哭了,她捂著自己的嘴扭頭就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和燕輕眉一起也不算很短了,不過燕輕眉哭還真沒見過幾次,這個女反黑組長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再苦再累,流血流汗都沒有皺過一下眉頭,但是這時她卻哭得那麼厲害。我想也許是因為我的身世又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一樣的痛苦只是兩種滋味吧!

  不對,我又惱恨了起來,原來這個妮子本來就是準備玩我的。把事情都套出來了她跑了,害得我精神亢奮了整整一晚,一閉上眼睛就是她那穿著薄睡衣的妙曼身姿。好幾次我都準備直接衝到她屋裡把她強姦了算了,不過到最後,還是沒提起那份膽量來。

  在床上自己足足折騰了一夜,等第二天醒了,燕輕眉已經上班了。唉,這種日子反正我也習慣了,自己胡亂了吃了一口後也就去了俱樂部。

  我在俱樂部足足忙了一天,這天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在研究當初開會的時候那幾個主力員工給我的那幾份資料。天啊,那點東西對我來說和甲古文似的,一看就滿眼發花,頭直暈。暈歸暈,看還是得看的,就這樣,我又在俱樂部折磨了自己一天。

  「咚咚。」

  我已經收拾好東西,衣服也穿好了,正想下班,辦公室的門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我在辦公室裡隔著門喊著問道。

  「趙總,有兩位女士說是想見您。」

  「啊?兩位女士啊?請她們進來吧。」

  我急忙又坐回了老闆椅上,不管大小現在我也是總經理了,燕輕眉也總告訴我要有點大老闆的樣子。

  辦公室門開了,兩個女人走了進來,她們一進來就看到了坐在門對面老闆臺後面的我。這兩個女人當時就呆站在了門口,望著我的眼神無比地激動。

  「啊?」我看著這兩個女人,嘴巴也張得大大的,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們會出現在這裡。

  「小謎。」叫出我的乳名,兩個女人中那個年紀大的馬上就流出了眼淚。

  年紀大一點的這個一哭不當緊,那個年輕一點的也哭了,她們的神色都顯得很淒然。

  「媽?大姐?」我看著那兩個女人不自覺得站了起來,一時間都忘了應該把人家讓進屋裡來了。

  「小謎!」我媽又喚了我一聲,然後整個人就像夢遊一樣伸出雙臂,步履踉蹌地向我走來。

  「媽!」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感,繞過大大的老闆臺,一下子就撲到了我媽的懷裡,娘兒兩個開始抱頭痛哭。我大姐也忍不住了,走過來抱著我和我媽,於是我們三人一起哭。

  「飛謎!」我們娘兒三個正哭著呢,門突然被再次推開,燕輕眉來了。

  燕輕眉一進來就看到我正摟著兩個老女人在哭,當時就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抬頭見是燕輕眉,就揮起袖子擦了擦眼淚,然後摟著我媽和我姐給燕輕眉介紹。

  「小眉,這個是我媽和我姐;媽,大姐,她叫燕輕眉,是我女朋友,現在在市公安局反黑組工作,這次我爸被劫持就是她行動解救的,你們應該見過她。」

  「啊?咳,這個,那個,是阿姨和大姐啊,那,那個,你們坐啊。」燕輕眉頓時就傻了,對於這種事她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不過她傻歸傻,但是還知道一些基本地禮節,結結巴巴地給我媽和大姐讓坐。

  「啊,你就是燕組長,這次謝謝你,老趙這次能活命真是全仗你和飛謎了。」我媽一聽我的介紹,馬上就抽泣著也抹了抹眼淚,握住燕輕眉的手道起了謝。

  「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人家小眉和市局的高隊兩個人救的。」我一邊拉著我媽和我姐向沙發那走,一邊解釋說。

  「誰說的,小謎,在醫院裡爸向高隊感謝的時候,高隊就只說了一句話,他說要謝的話就去謝趙飛謎,要不我們也不知道你回來了。」大姐趙飛幽也抽泣著對我說。

  「啊?」我聞言不由一怔,下意識地和燕輕眉對視了一眼,我看到她好像也挺驚訝的。

  女人就是女人,這一坐下,媽和大姐就不理我了,一左一右拉著燕輕眉的手開始和她扯起了家常。可憐我一個人像傻瓜一樣坐在旁邊,偶爾還得充當一下服務生,給她們倒個水拿點水果什麼的。

  「對了,小謎,你既然回來了就回家住吧!」這三個女人正聊著,大姐突然抬起頭對我說。

  大姐的話讓媽和燕輕眉也抬起頭望向了我,媽的眼神裡寫滿了對兒子的想念。

  「我不回去。」我站起身,背對著她們說。

  我的話讓媽和大姐立刻就變得非常失望,她們兩個都無言地低下了頭。

  「飛謎,那是你大姐,你真是不會說話。」燕輕眉看到氣氛有點僵,就急忙打起了圓場。

  「小謎,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兒子,但二十年來我們一起生活,你對我來說和親兒子還有什麼區別?小謎,回家吧!你爸也很想你,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裡,不然他也會來的。我們來之前,他還讓我們一定要勸你回去呢!」我媽說著就又抹起了眼淚。

  「是啊,小謎,回去吧!」大姐也勸起了我。

  我背對著他們沒說話,當年的那個現實讓我到現在仍記憶猶新。我一直在對自己說,我不是那對夫婦的親生子,我已經成為了一個有父母的孤兒。

  「是啊飛謎,這些年你一直在部隊逃避,一個人逍遙自在,但是阿姨大姐還有你家叔叔都很想念你,這七年來他們很痛苦啊!」燕輕眉略想了一下後也開始勸我。

  「胡說!」我突然大喊了一聲,轉過身來。

  三個女人被我這一聲大喊吼得一愣,全都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在部隊逍遙自在?誰說的?我就不痛苦嗎?我一個好好的家庭就這麼無情地被別人剝奪了,我反而成了一個孤兒,我的痛苦又向誰說?你們知道我在部隊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目光淒厲地望著三個女人一邊說一邊刷刷兩下就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三個女人看著我赤裸的上身,幾乎同時掩上了自己的嘴,她們的眼神說明她們都被我嚇壞了。我那赤裸的身上橫七豎八地佈滿了各種疤痕,有刀傷,有砸傷,有刮傷,甚至還有槍傷。我的上身基本全部由這些傷疤組成,想找一塊好的地方實在是非常的困難。

  燕輕眉雖然已經見過幾回我這慘不忍睹的上身,但是這次在這種環境下,這種氣氛下再見,還是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們看到了嗎?五年啊,在部隊這最後的五年裡我為了國家無數地出生入死,光是死亡任務就做了不止一百個,我手上的人命不下五百條。我現在還能活著和你們見面,只能說是老天爺保佑我。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部隊每年只招二十個兵,但是每年成功復員或轉業的都不會超過三個,那些哪去了?都他媽的戰死沙場了。你們不相信就問問燕輕眉,他父親就是這些烈士其中的一員。」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們炸雷一樣地吼道。

  燕輕眉聽了我的話這才徹底地知道了自己父親全部的事,她猛地撲在沙發的扶手上大聲地痛哭起來,我的話把她的傷疤也徹底地揭開了。

  我姐和我大姐則顫抖著嘴唇看著我,雙眼中不停地流著眼淚,就連衣服上都已經被眼淚打濕了一大片了。我的講述是她們這些年來一直所想像不到的,她們也如同燕輕眉一樣,以為我就是當了一個普通的大頭兵。

  「你們當初的那個兒子趙飛謎已經死了,他已經死在了祖國的邊疆,而現在在你們面前的只是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魔王。」我說完話,馬上又轉過了身,我裝做是為了穿回衣服,其實這一刻我也再一次地流下了眼淚。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1
第五十三章 善良的小關

  「我不管!」我媽這時候突然也大喊了一聲。

  「我只知道我眼前就是我的小謎,我的兒子,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麼殺人魔王,我只知道一家人就應該生活在一起。」我那一向溫柔、慈善的母親一下子變得很堅毅。

  「我不是,不是,不是。」我雙手捂著耳朵用力地搖著頭。

  「媽,等一下,你們聽我說。」大姐趙飛幽看到我和媽已經僵了,急智一閃急忙就制止了還是想說點什麼的母親。

  「小謎,我問你點事。」大姐走到我身邊,用眼睛掃了一下還在那邊哭的燕輕眉,輕輕地對我說。

  「什麼事?」

  「你現在是不是和燕,咳,和燕組長住在一起?」大姐問我的時候很小心。

  「是,我們是住在一起,不過——」我想了一下說。

  「好了,我明白了。」大姐不由分說地就打斷了我的話。

  「媽,你就別逼小謎了,你讓他有時間就回家吃飯吧。」大姐過頭向媽使了一個眼神。

  母親也非常聰慧,聽到大姐和我的對話,也明白了大姐的意思,這才無奈地點了點頭。

  「小謎,那你有時間就回家吃飯,我還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魚。還有,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你爸,你爸也很想念你。」媽媽抽泣著說完,就拉著姐姐一起離開了。

  看到媽和大姐都走了,我這才走到沙發那坐在了燕輕眉的旁邊。接著我輕輕地將還在哭的燕輕眉摟在了懷裡,然後伸手又遞給她了一小塊面巾紙。

  「對不起,小眉,我不應該把你的事也說出來的。」我一邊說一邊低頭吻了一下燕輕眉那淚濕的面頰。

  「我沒事。」她抽了一下鼻子,然後擦了擦眼淚。

  「總之是我不對,天已經這麼晚了,晚上就別做飯了,我請你。」我勉強地笑了起來。

  「好吧。」燕輕眉點了點頭。

  於是,我領著燕輕眉一起走出了俱樂部,上了我的悍馬車。對了,說起我的這部悍馬,還得提一句上次父親被綁票的事。那次我為了能近快趕到現場,所以就闖了很多的紅燈,後來是宋翻雲偷偷瞞著燕輕眉為我跑了一趟交警大隊才搞定的,不然我非得被終生禁駕不可。

  我和燕輕眉也沒有什麼目的地,就隨便向家的方向開,在路過中政區邊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小飯館,好像挺雅致的樣子。我看燕輕眉也很滿意,就把車往道邊一停,和燕輕眉一起走進了這個小飯館。

  這個小飯館還真是不錯,裡邊的燈光也很好,光線柔和,四處的裝飾都很別出心裁。

  我和燕輕眉很隨便地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了下來,順手點了幾個素菜,我還要了一瓶酒。這家飯館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沒多久,這些酒菜就都端了上來。

  「問你一件事。」我剛想動手吃,就被燕輕眉用筷子打了一下手。

  「什麼事?」我抽手愣了一下。

  「你為什麼天天晚上喝酒呢?而且我還注意到你的這個習慣幾乎是風雨不誤,有的時候哪怕到家很晚了,也要喝完酒才休息,你神經衰弱?」燕輕眉盯著我面前的酒疑惑地問我。

  「啊,這個,咳,那個——」我手裡拿著筷子,眼睛對著燕輕眉,不過眼珠卻開始亂轉。

  「去,不說算了,不用編個瞎話來騙我。」燕輕眉把臉一拉,白了我一眼。

  「啊!關嘯笑?」我這時突然驚叫了一聲站了起來,一隻手指向了燕輕眉的身後。

  「喂,你行不行了?我不問了,你不用拿小關來轉開話題吧?」燕輕眉看著我柳眉一豎。

  「真的是小關啊。」我慌忙地搖了搖頭,我臉上的表情告訴燕輕眉我是認真的。

  燕輕眉一愣,然後就轉過了頭向自己的身後望去。現在在燕輕眉身後不遠的一張桌子上,正有一個男人感覺很孤單地拎著一個酒瓶子在那買醉,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喝多了。這個人竟然真的就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的關嘯笑。

  「小關!」我喊了一聲就快步趕了過去。燕輕眉也急忙跟在了我的身後。

  「小關,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喝酒啊?」我走小關身邊,關心地問他。

  「嗯?」關嘯笑睜開一雙醉眼朦朧的眼睛抬頭看了看我和燕輕眉。

  「哦,是你們啊,你們別管我,讓我喝酒。」關嘯笑不耐煩地向我和燕輕眉擺擺手。

  「你喝什麼酒?你都喝多了。」我皺著眉頭一把就搶去了他旁邊的酒瓶。

  「是不是你和小蝶鬧彆扭了?」燕輕眉也很關心地問他。

  「唉呀,你們好煩啊,把酒給我。」關嘯笑起身就來搶我手裡的酒。

  「你給我坐好。」我沒有把酒給他,一伸手就又把他按坐在了椅子上。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看你的那付樣子,像什麼話?」我望著小關,生氣了起來。

  「老趙,燕組長,我失敗了。」關嘯笑也不搶酒了,他很沮喪地往桌子上一趴。

  「你什麼就失敗了?你把話說清楚了。」我見狀就稍微用力地拍了拍小關的臉。

  「上周,我的律師行去了一對母子。那個女人才三十多歲,他的兒子也只有七歲,她們很窮,沒有什麼錢,不過她們還是賣了房子賣了地來到城裡找律師,就是為了想討個說法。那個女人的丈夫在半年前為了自己的家裡能過得更好一點,就借重金找了一個所謂的朋友幫他辦出國做勞務,想以此來賺錢。可是,可是,上個月他卻在國外出工傷死了。本來他的外國老闆是要通過保險公司來給他賠償的,可哪知道,哪知道這個時候突然發現原來那個丈夫出國的時候用的是旅行簽證,還是過期的旅行簽證。要知道旅行簽證是不可以工作的,所以保險公司以此為理由拒絕賠付。消息傳到了他的家鄉,這孤兒寡母的哭得就像是兩個淚人。接著,那個女人就拿著當初自己丈夫寫的代辦出國協議去找那個所謂的朋友說理,那個朋友當時就向那個女人要協議,說是研究一下。那個女人沒文化,想都沒想就給了他。第二天再去的時候,那個朋友說什麼也不承認曾經為他丈夫辦過出國的事,那個女人絕望了,於是就來到城裡想打官司。我看到她們娘倆那麼可憐,我還免了她們一半的律師費,答應替她們打贏這個官司。」關嘯笑一邊嘆著酒氣一邊向我講起了這一段經過。

  「那不就好了?你做了一件好事嘛,小關,那你還喝什麼酒?」我對法律不太懂,只是不明白他還愁什麼。

  我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燕輕眉,卻看見她一臉的鐵青色。

  關嘯笑聽了我的話,自嘲地笑了一下,看他的表情真是讓我都有些不忍。

  「其實這件官司很容易,那個外國老闆在不查看自己工人簽證的情況下就聘用,這本身就違法,即使保險公司拒絕理賠,那個老闆也必須自掏腰包進行賠付。哪知道,這個時候那個在外國的老闆也一反臉矢口否認曾經聘請過這個工人,而這時我才猛然發現,那個糊塗丈夫竟然連工作合同也沒有簽過。今天,那對母子就跪在了我的律師所門口,她們哭了足足一天,而我一向覺得自己挺本事,呵,居然也會束手無策。我很想告訴那對母子這件糾紛她們已經不可能勝訴了,不過我沒有勇氣,我真的沒有勇氣,我不敢去面對那母子的臉,後來我是偷偷地從後門溜出來的。現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說到最後,關嘯笑的眼神顯得非常淒涼。

  關嘯笑的樣子讓我已經徹底不忍心再看他了,我扭過臉拍著大腿長嘆了一聲,而燕輕眉的臉色則越來越不好。

  「娘的,這是什麼世道,還有人心公理沒有了?」我嘟囔著罵道。

  「人心公理?這年頭沒有錢誰還談什麼人心公理?」關嘯笑拿過我放在一邊的酒瓶又咚咚地喝了兩口。

  「對了,你有什麼辦法嗎?小眉?」我突然想起燕輕眉是警察就回頭問她。

  「沒有,這種民事糾紛是歸律師管的,我們警察的任務就是偵破和抓捕。」燕輕眉黑著臉搖了搖頭。

  三個人接下來就都不說話了,各自各坐在那裡,該嘆氣的嘆氣,該喝酒的喝酒,該吃飯的吃飯,我已經讓侍應生把我的酒菜都搬到這桌來了。

  「小關,那個混蛋朋友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住?」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後,我猛不丁地問關嘯笑。

  「那人叫郭剛,以前住在咱們東仙市西郊那邊的螞蟻屯,不過據說很多年前就搬進東仙市裡了。」關嘯笑下意識地告訴我說。

  「小關,別愁了,這事我給你辦了。」我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又用力地拍了一下小關的肩膀。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1
第五十四章 天不管我管

  我就坐在東仙市海角區建國街的一個路邊長椅上,我的眼睛望向了街道對面一個正在香煙攤買香煙的男人。這個男人大概不超過四十歲,肥頭大耳,身上穿著一套稍有一些舊的寬鬆西服,掖下還夾著一個包。

  我知道他就是郭剛。

  關嘯笑那天晚上說的事深深地打動了我,我覺得這個世界有點不太公平。那一對苦命的母子現在還在為後半生的生活日夜悲淒,而這個騙人錢財的傢伙卻反而可以逍遙法外。我當時就決定要幫助這對母子討回公道,順便也算幫關嘯笑解決一個難題。

  我和燕輕眉把關嘯笑送回家接著自己也回了家後,我就把我的想法對燕輕眉說了。沒想到這個忠於職守的女人竟然還鼓勵起我來,說我很有正義感,呵呵,我才發現自己又多了一個優點。於是,第二天,燕輕眉就通過公安局的路子幫我把這個郭剛的資料弄到手了。

  我現在還是取保候審不能出國,那個國外該死的老闆就只能等天收拾了,至於這個眼前的,嘿嘿,你的路算是走到頭了。

  我看過資料才知道,原來這個郭剛還是一個慣犯。他年輕的時候,就曾經因為盜劫罪而入獄五年,出獄之後,不知道做了些什麼生意,現在看樣子還活得挺滋潤,估計他的錢不是臟款也是黑心錢。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好長時間沒活動活動身子骨了,今天就拿這個郭剛打打牙祭好了。

  郭剛從煙攤買完煙之後,一個人就向南走去,我則不徐不緩地跟在他的後面。現在是白天,雖然這條街不算人多,但是想發現自己的身後跟了一個人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跟著這個郭剛走了一段後突然發現,這個郭剛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警覺,他不時地回過頭向自己的身後看,臉色也很緊張。怎麼了?我被他發現了?沒可能啊,不用說我A戰的本領怎麼樣,現在就算是有一個人跟著我,我能不能發現都是問題更何況是他了。

  接下來我又越來越發現這個郭剛不對勁,他並不是在街上閑逛,也不是想去什麼地方,而是不停地在繞圈子,一會兒在這個商場繞一圈,一會兒在那個公園繞一圈,這個傢伙想幹什麼?地下黨行動?我不覺有些好笑,這個郭剛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其實這個事本來是可以晚上做的,但曾經做過特種兵的我卻不屑那麼為之,開玩笑,對付一個普通人我還得那麼小心,要是讓我的老部隊戰友知道了,還不笑翻了天。

  就這樣,我跟著郭剛像蜜蜂跳舞一樣在建國街方圓一里之內轉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才從一個超市後面的小巷裡「哧溜」一下竄進了一棟老式的土樓裡。看郭剛那滑稽的樣子,我才明白什麼叫做趕豬上樹。

  我沒有跟著郭剛上樓,我就站在樓上,把耳朵貼在單元樓梯的扶手上,這招叫做「聽聲定位」。以前在做A任務的時候,我經常靠這招來盲狙定位,這是我們狙擊手的上乘功夫,只有真正強的狙擊手才能很好的運用這個本事。

  「三樓左間。」過了半晌,我很自信地抬起頭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後,這時我才大搖大擺地上了三樓,扭過頭望向了左邊的這間房子。這個土樓很舊,是以前那種單層三間房式的,走廊裡面也是又暗又臟,樓墻上還畫滿了小廣告。不過,只要是住宅樓就都差不多,在走廊裡只有一個保險門,你看不到也聽不到裡面的事。

  但是這可難不倒我,我還是有辦法的。我從衣服裡拿出了一小張比較硬的卡紙,又將那張卡紙折成了一個喇叭形狀,把大口那邊按在左間房門旁邊的墻上,小口那邊貼在了耳朵上。這種辦法一般都比較有效,最起碼還能聽清裡面最靠外墻這個房間的人聲。

  我這一聽之下不要緊,我驚奇的發現這間大概不會超過六十平方米的房子裡面竟然有六七個人的聲音。現在房間裡,這六七個人好像還很焦躁,他們在房間裡面不停地四處走著,還時不時地大聲爭吵。

  我有點犯難地皺了皺眉頭,早知道會這樣剛才在街頭的時候出手就好了,現在可怎麼辦呢?沒辦法了,都走到這一步了,也不能回頭啊。不然的話該讓燕輕眉看扁我了,再說了,這兩次都讓高玉罡表現了,也輪到我一回。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正式地站在了三樓左間的門口,伸出手扣響了房門。

  我這一敲門不要緊,這間房裡頓時就開了鍋,連站在門外的我都能很清楚地聽到裡面亂七八糟的聲音,聲音裡邊有罵的,有搬東西的,還有一些聽不了來的唏裡嘩拉聲。

  「誰啊?」屋裡邊亂了一會後,有一個很粗野的聲音喊了起來。

  「您好,我是查水表的。」我隨口編了個瞎話。

  可能是我的瞎話編得比較自然,屋裡的情況好了一些,不那麼亂了。接著,房門就打開了一條縫,半張大鬍子臉露了出來。

  「查什麼水表?我們昨天才他媽的剛交的水費。」這個傢伙真沒禮貌。

  「咳,我們自來水公司發現這棟樓的水表有點問題,所以決定全樓普查一下。」一邊說,我一邊順著門縫向屋裡望去。

  屋子裡面太亂了,就像剛打完第三次世界大戰一樣,吃的喝的垃圾擺了一屋子,而且屋子裡面還煙氣繚繞的。不知道他們都抽了多少煙,也不怕他娘的抽死。另外,我還看到了我一直跟著的郭剛,他現在就坐在一個板凳上,嘴裡還叼著一支煙卷,眼睛也正在緊張得向我這邊看。

  「你進來吧,快點查完快走。」那個大鬍子想了一下後,嘟囔著把門打開了。

  「好的,馬上就好。」我很有禮貌地向大鬍子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就抬腳進了屋。

  這一進屋我差沒昏過去,這屋裡要多嘔有多嘔,而且還有一股公共廁所的味道,這幫傢伙是不是上完廁所不衝啊。而且,這屋裡四處都是垃圾,有幾堆上面還飛著一些蒼蠅,嗡嗡地看得我這個噁心。

  算上給我開門的這個,屋裡一共有六個人,看年紀都在四十歲左右,一個個長得跟廟裡的怒目金剛似的,十二隻眼睛像看階級敵人一樣望著我,並且好像還都顯得很緊張。郭剛就坐在他們中間,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卷報紙。

  「快點查完快點走,我們有事要出門。」那個大鬍子看到我站在門口不動了,就有點粗野地催促起我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2
第五十五章 一虎鬥六鼠

  在大鬍子催促我的時候,我已經大致地觀察了一下情況。對方有六個人,我只有一個;但是看這六個人雖然個個都面目猙獰,不過好像都是紙老虎。如果真的開戰,只要對方手裡沒有槍,想來兩分鐘之內我可以在不出人命的情況下搞定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手裡有沒有槍?這些人的外觀告訴我他們都不是什麼良民,而且現在又聚在了一起,說不定在策劃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們的手裡說不好就會有槍。何況我覺得能和這個郭剛混在一起的人就不會是什麼好人,最起碼也不會是什麼合法人士。

  給燕輕眉打電話求援的事我也想過,如果現在有一大幫警察堵在樓下,那這群狼朋狐黨被一網打盡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我不想那麼做,這裡面有我的私心在。那個高玉罡要是說我對他一點反感都沒有了那是假話,看著他成天和燕輕眉工作在一起,有時候還很親密的樣子我就來氣。尤其是這幾次行動都讓他搶了先,顯盡了本事心裡就更加的鬱悶,所以這次我說什麼也要幹一票大的,呵呵,說起來好像我更像壞人一樣。

  「好的,我會很快的。」我笑著走進了廚房,找到水表就在那一本正經地查看了起來。

  那群人也不管我,就讓我自己在廚房裡弄,他們則在客廳裡又聊了起來。不過這次他們的聲音很小,我在廚房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管他們呢,先都擺平了再說。

  「哪位是房主,請過來一下,這個水表我已經弄好了,跟你交待一聲。」我特意在廚房裡多呆了一會兒,這才扯著脖子向客廳嚷道。

  「真他媽麻煩。」那個大鬍子聽到我的呼喊之後,穿著一雙黑乎乎的脫鞋,嘴裡嘟嘟囔囔地又來到了廚房。

  「怎麼回事?要交待什麼?」

  「呵呵,請您看一下您的水表,我跟您說清楚。」我笑著指了一下廚房角落裡的水表。

  「嗯,你說吧!」大鬍子很不耐煩地走到我身邊後,探著頭望向了水表。

  我說什麼啊?你家的水表壞不壞的和我也沒關係,要你來是想你先去和周公見見面。我連看都沒看他,揮起右手一掌就劈在了大鬍子的脖子上,這一下我用的力度很準,即不會要他的命,又可以讓他安靜一陣子,畢竟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情況下出了人命就不好玩了。大鬍子隨著我的一記黑招,登時就向一側歪去,我急忙又伸出另一隻手,將他輕輕地扶住。

  「喂,喂,房主同志,您怎麼了?您醒醒,醒醒。」我蹲在地上,把大鬍子摟在懷裡,忍受著他身上的陣陣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的體臭,故意大聲地喊著。

  被我這一喊,客廳裡就像炸了馬蜂窩一樣,所有的人都紛紛地跑了過來,看到大鬍子暈倒在了我的懷裡,個個臉上都變了顏色。

  「哪位同志管一下啊?這位房主剛才看水表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我想他需要去醫院。」我故意苦著臉對蜂擁過來的這五個中年漢子說。

  「嗯?怎麼搞的,傻虎怎麼會暈了呢?」這時走過來了一個看上去很削瘦的精壯漢子,皺著眉頭很納悶地從我的手裡把大鬍子接了過去。

  「那你們先忙吧,這位房主可能真的得去醫院了,對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對著這些實際上也沒人會理我的傢伙們說了一句,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見,就假裝還很忙的樣子匆匆地離開了廚房。

  我從廚房回到客廳之後,站在客廳裡迅速地掃視了一眼,最後我把目光放在了一個茶几上的一卷報紙上。這卷報紙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過,就在郭剛的手裡拿著,他沒事拿著一卷破報紙幹什麼?

  我走過去,用兩根手指夾著那卷報紙的一個角輕輕地把它展了開。隨著報紙的圖窮,「匕」也終於顯現了出來,一把自製的單管土槍就橫躺在那卷報紙中。我用報紙捲著那把土槍的柄,把它拿在了自己的手裡,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指紋留在上面。憑我多年拿槍的經驗,槍一入手我就知道槍裡是有子彈的。

  「哼。」我看著槍冷笑了一下,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手裡還有一把槍,這已經足夠他們進局子裡解釋的了,最低也得是一個非法集會。估計當時我喊大鬍子暈的時候,這個郭剛一時著急,就把它放在了桌上。

  我大搖大擺地拎著那把槍,一扭臉就又回到了廚房,看到那一群傻瓜還在那忙乎呢,剛才的那個瘦漢子竟然在給大鬍子傻虎捏人中穴,開玩笑,我的手法自己知道,你就算把他捏死了,他也不會醒的。

  「各位,別費勁了,他沒有三個小時自己是不會醒的。」我冷著眼看著那五個人猛不丁地說道。

  五個惡漢聽到我的聲音幾乎同是向我這邊扭過了臉,當看到我並沒有走,而且手裡現在正拿著那把土槍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白了。

  「你是幹什麼的?」摟著大鬍子的瘦漢見狀將大鬍子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來對著我聲厲內荏地喝道。

  「放心,絕對不是擋著各位發財的,我今天主要是來找人的。」我說話的時候,眼神就投到了一直在跟著眾人一起忙活的郭剛身上。

  「你先把槍給我放下。」瘦漢子看到那把土槍的槍口就一直在對著自己晃,心裡不由得一陣陣發毛。

  「那可不行,嘿嘿,有一把就可能有兩把,要是萬一我一放下槍後,你們哪個大哥又掏出來一把,那我豈不是倒霉死了?但是我手裡有槍就不一樣了,我可以在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想做小動作的時候把他的腦袋打開花,不用懷疑,我有這個本事。」我搞笑般認真地對那個瘦漢子說。

  「我們只有一把——」瘦漢子旁邊的一個看上去稍有些年輕的傢伙可能是被我的槍晃來晃去的給晃迷糊了,張嘴就把實話掏了出來,不過他馬上就發現周圍的夥伴都在用一種很惡毒的眼神看著他,一縮頭又把後半句話給嚥下去了。

  「哦,這樣子的,好,我這人就這麼痛快,你們要是沒槍的話,我也不用了。」我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接著就把手裡的槍遠遠地扔到了大門口的那個方向。

  看到我的動作,那五個人當時就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剛才這個傢伙說的話還起了好作用,也沒有想到我真的會把槍扔掉,頓時,希望的火焰就在他們的眼睛裡燃燒了起來。

  「我看你們還是不要亂來的好,我今天是來找郭剛的,和你們沒有關係。如果你們不想受傷的話,我勸你們還是稍安勿燥。」我看著眼前的人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很輕蔑地對他們說。

  「啊?找我?」郭剛聽了我的話當時就一愣,他沒想到今天這個不速之客竟然是奔著自己來的。

  「是啊,來找你要錢的,拿來吧。」我大刺刺地向他一伸手。

  「什麼錢?」郭剛被我說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時連他身邊的那些同夥也很疑惑地看著他。

  「劉蘭花娘倆的賠償金,或者叫被騙金也可以。」

  「哦——」郭剛聽了我的話後,這才恍然大悟。

  「這位哥們,原來你是她們請來的,你早說嘛。她們給了你多少錢請你的,你直說,哥們不會比她們少的。」郭剛立刻就拍起了胸脯,顯得自己很有豪氣。

  「呸!」我聞言一口唾沫就噴到了郭剛的臉上。

  「我告訴你,郭剛,沒人能請動我。談錢?我的錢夠你活兩輩子的,你能給我多少?」我的臉色再一次地冷了下來。我沒有吹牛,現在我可是一個大俱樂部的總經理,已經不再是那個復員回來無所事事的窮兵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2
第五十六章 俱樂部助手

  我的態度把郭剛徹底激怒了,他死盯著我,嘴裡乾嚎了一聲就向我撲了過來。他這一動,剩下的四個人也動了,頓時十隻拳頭十隻腳就從各個角度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不過在我的眼裡,這五個人根本就是五個他媽的垃圾,就這種拳腳對我來說就是莊稼漢的把式,我閉著眼睛都夠他們幾個玩的了。

  面對著這些拳腳,我的腳下連地方都沒動,抬起一條腿「通」地一聲就踹在了我最前面離我最近的郭剛的小腹上。我的這一腳用的力氣很大,郭剛在受了這一腳後,那個有些臃腫地身體頓時就倒著飛了過去,順便還將他後面的人都撞地倒退了幾步,於是,那些拳腳也就消失了。

  「郭剛,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把劉家母子的賠償金交出來,要不把那一紙協議交出來也行,否則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我看著躺在地上,嘴裡直喘粗氣的郭剛靜靜地說道。

  我的這一腳太重了,當初在李蝶的公司門口都踢折過小李警察的胳膊,這個郭剛估計現在肚子裡面腸子都擰在一起來。

  剩下的這四個人見狀立刻互相看了一眼,緊接著二話不說就又向我撲了上來,這時其中有兩個人在身上還掏出了一把匕首。我看著這兩把匕首,臉上當時就是一寒,這可不要怪我了,是你們先動的傢伙。

  我一探手飛快地抓住了一隻輪過來的拳頭,然後把那只拳頭向上一舉擋了一下第一把匕首;接著我再次快速地飛起一腳,正踢在了第二個持刀人的肩膀上,當這一腳收回的時候,又順便重重地踩到了第四個人的腳。我並沒有就這樣算完,那只剛剛當我擋了一刀的手被我一翻腕子後,「喀」的一聲就折脫了臼,我又上前了一步,另一隻手高高地揚起,「啪」地正扇在了第一個持刀人的臉上。

  立刻,場子裡面就傳出了四個人的哀嚎聲,第一個人抱著自己脫了臼的手,在原地蹦了起來,對了,那隻手上因為替我擋了一刀還有一道長長地刀傷,鮮血長流;第二個人也就是第一個持刀人的臉上清楚地就能看到一個紫青色的手印,這一耳光我幾乎使盡了全力,他現在除了眼睛之外,幾乎腦袋上的所有器官都在流血;第三個人也就是第二個持刀人肩膀被我踢掉了,和第一個人一樣,正抱著胳膊吸冷氣呢;最後一個人最慘,我估計他的腳骨被我那一腳肯定是踩骨折了,至於具體傷勢的傷重那就是大夫的事了。

  「怎麼樣?好玩嗎?」我沉著臉走到郭剛身邊伏下身去,在他的臉上用力地拍了兩下問他。

  剛才那不到十秒鐘的打鬥郭剛都看到了,現在他已經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看著我,上下牙不停地開始「喀喀」地打架。

  「別害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處理你那是法官的事。我這人就最講道理了,現在你如果沒有錢的話只要把那一紙協議給我就行了,我保證你不會再受傷。」說著我又把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郭剛的膽子已經完全嚇破了,他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白紙遞給了我。

  「對唄,早這樣聽話就沒這些事了。」我看了一眼那張寫著代辦出國的協議,臉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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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臨離開這個房子之前,給燕輕眉打了一個電話,把所有的事大致地向她說了一下。燕輕眉很吃驚,當時就和高玉罡帶著一夥警察趕去了。

  當她和高玉罡看到那六個人的慘狀後,燕輕眉沒有說什麼,高玉罡卻在現場愣了半晌。一個人對付六個兇徒,而且還有一把槍,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我的行動確實很漂亮。而這時,高玉罡才真的體會到A戰士兵的可怕。

  後來燕輕眉和高玉罡還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穫,經過他們的審問,這六個傢伙當時原來正在研究去搶劫呢,只可惜被我這個意外來客全都給攪了。

  看著我帶回來的協議書,小關樂得嘴都合不上了;那對母子更是激動,劉蘭花還帶著那個孩子流著眼淚要給我磕頭,嚇得我當時就閃人了,不然的話我怕會夭壽。只不過,這一回這個郭剛除了要賠錢之外,牢也是坐定了。

  晚上的時候,燕輕眉還主動給我買了瓶好酒,我也很自覺得做了幾個好菜,我們兩個坐在飯桌上大吃了一頓。

  「對了,小眉你有沒有什麼朋友或者同學是學企業管理的?」酒足飯飽之後,我摸著肚皮問燕輕眉。

  「嗯?為什麼這麼問?」燕輕眉愣了一下。

  「唉,還不是Mary留下來的那個爛攤子。我哪會管什麼俱樂部啊,你讓我玩玩槍還行,經營這種事我一點也不懂,那些什麼資料啊,什麼數據啊,我一點也看不懂。」我看著燕輕眉,神色無比的尷尬。

  「沒有。」燕輕眉看到我那樣,想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不過,你可以發一個招聘啟事,一定會有應聘的。」燕輕眉煞有其事地對我說。

  「有道理啊,呵呵,這回不用愁了。」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真是的,這種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把那個負責財會的女員工找來了,我安排她在東仙的幾個報紙上為俱樂部做了幾個廣告。

  還真別說,效果在第二天廣告剛剛見報的時候就來了,沒到一個上午,就有十多個人聚在了我們俱樂部的門口。也難怪,我所承諾的薪酬還是很有誘惑力的。我雖然不懂管理,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還是明白的,再說了,皇上還不派餓兵呢。

  這次的人才面試我決定自己親自來,我一定要為自己選一個得力的助手,省得以後自己總為那些什麼表啊、數據啊的煩心。

  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的招聘會會一次性搞定。因為第一個進我辦公室的應聘者的身份,就已經注定其他的應聘者一定會失敗了。

  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大姐趙飛幽,嘴巴張得大大的,從她進門到坐下我就一直是這個表情。

  「姐,你是來玩我的吧?」我苦笑了起來。

  「沒有啊,我是來應聘的。」大姐一臉的無辜。

  「姐,是媽和爸讓你來的?」我站起身來,一邊問一邊給大姐倒了一杯水。

  「不是,是我自己來的。你忘了,你當初剛去參軍的時候,我就已經從省商院畢業了,我學的就是企業管理,這幾年我一直在一個中外合資的企業裡做事。上個月,因為那個老闆犯事被抓起來了,所以我就一直辭職在家。昨天看到你的招聘啟事,反正我現在也是閑著,就到你這來試一試嘍!」

  「你說的是真的?」我還是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怎麼?騙你好玩?」大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好,你簽個字吧!」我隨手就把已經準備好了的工作合同扔到了她面前。沒辦法了,大姐都來了,我難道還能拒絕?再說了,大姐畢竟還是自已人,如果真的能做好,以後我也不用為俱樂部的事煩心了。

  「這就算是面試?」大姐看了一眼合同,故意對著我捉狎道。

  「姐,你快簽吧,還說不是玩我?」我嘆了口氣,整個人都趴在了桌面上。

  「呵呵!」大姐見狀也不再逗我了,拿起筆刷刷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2
第五十七章 父親

  「喂,你連看都沒看就簽字?」

  「無所謂,被你騙我認了。」大姐攤了下雙手,就把簽完的合同還給了我。

  「好,你可別說我騙你,這些你先幫我搞定,今天就算你上班了,這個就是你的第一件工作。」我怪笑著把一大堆能有半米多高的資料就塞給了大姐。

  「不是吧?」大姐看著那些資料當時就愣了。

  「怎麼不是?這些資料啊數據啊什麼的裡面包括我接手時的東西,還有我接手後這些日子的東西,我一點都看不懂,不明白都是些什麼意思,只好你來幫我弄了。」

  「成,誰讓我是你姐呢!」大姐故意地自嘆了一下命苦,就把那些資料抱在了懷裡。

  「對了,姐,明天開始你就在我的辦公室裡辦公,反正我什麼都不會,要這個辦公室也沒用。」

  「那你呢?你在這的時候怎麼辦?」

  「嘿嘿,有你在,我還來幹什麼?」說完,我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自己肩上一甩,抬腿就向外去。

  「哎,小謎。」我剛推開門準備走的時候,大姐在身後叫住了我。

  我站住了身子,回頭疑惑地望向大姐,不知道她喊我做什麼。

  「小謎,爸還在醫院呢,我來前他讓我對你說一聲,爸想見你。」大姐鄭重地看著我,表情很嚴肅。

  「知道了。」我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是啊,爸自從進醫院以來我還沒有去看望過他呢!本來前兩天想去的,誰知道被小關的事給絆住了,現在眼下也沒什麼事了,該來的遲早是要來的,有一些需要你去面對的人你也終需去面對。

  我離開了俱樂部,開著那輛悍馬直奔景昌區,市第一醫院就在那。到了醫院,我還在大門口旁邊的水果店買了些精美的果品。拎著這些果品,我長呼了一口氣,定了一下神,這才邁進了醫院的門口。

  通過問詢處裡面的漂亮小護士,我知道了爸爸的病房號,不過在爸爸的病房外面我卻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有兩個警察守在那,所有想去探望爸爸的人必須交待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姓名。可能是爸爸前幾天遇了險,所以現在對他的安全保衛工作就更加緊了。

  「哦,我叫趙飛謎,我,我,咳,我是趙市長的親屬。」我考慮了半天,才對著那兩個警察說出了這麼一句。

  「你等一下。」兩個警察一個死盯著我,一個則進入爸爸的病房。

  「外面是小謎嗎?」那個警察剛進我爸爸的病房,我就聽到爸爸那略顯有些激動的呼喚。

  聽到爸爸的話,我走到了爸爸的病房門口,我低著頭猶豫了起來。雖然相隔七年後我已經見過父親了,但是一想到要和爸爸真正的面對面,我的心裡還真是很緊張。

  這時病房裡面的那個警察走了出來,看到我站在病房門口發愣,就對著我向裡面指了指。

  「謝謝。」我向那個警察點了點頭,順著他打開的門就走了進去。

  爸爸此刻就半坐在病床上,他的臉色看上去很是有點蒼白,這次的劫持事件對他的驚嚇確實不小。不過,他還是努力地微笑著,看到我進來了,就向我招招手。

  我低著頭一直走到爸爸的病床前,那地方有一個椅子,我就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一直也不肯抬頭去看爸爸。

  「小謎,謝謝你!」爸爸話說得很重。

  「啊?」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爸爸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我和市局的高隊談過了,經過我也已經知道了,小謎,謝謝你關心我。」爸爸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慈詳,弄得我眼圈一紅。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都是高隊出的手,而且他還傷了自己。」我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

  「小謎,我聽你媽和你姐說你這些年在部隊受了很多苦?」

  「沒有,是我自己要求的。我覺得這樣比較鍛練自己。」

  「小謎真是好樣的,你長大了。」爸爸看著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對了,爸的身體怎麼樣了,還要不要緊?」我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

  「沒事了,就是晚上休息的時候有些失眠。」爸爸微笑著搖搖頭。

  「哦,那爸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說完,我扭身就要走。

  「等一下,小謎。」爸爸看到我要走,急忙就喊住了我。

  「還有事嗎?爸。」我停下腳步回過了頭問。

  爸爸看著我張了張嘴沒說出來,我知道他應該想說點什麼,他的神色顯得很猶豫。

  「爸,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我見狀又坐回了椅子上,伸出手和爸的一隻手握在了一起。

  「那個,小謎,你,你是不是見過小旗了?」爸爸想了半天才鼓起勇氣對我說道。

  「嗯。」我無言地點了點頭。

  「那個,這個小旗,平常日子裡有點,咳,有點浮躁,其實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讓他去你那,你不是開了一個俱樂部嗎?我想,我想讓小旗去你那裡做事,你隨便讓他做點什麼都好,正好你姐也在你那了吧?你們兩個一起幫我看著他。」

  「啊?」我看著爸爸,神色無比地愕然,我萬萬沒有料到爸爸會對我說這個。

  「咳,那個,爸,那個您為什麼想讓,想讓他去我那呢?」我試探著問爸爸。

  「唉。」爸爸再次長嘆了一口氣,這一刻他顯得老了不少。

  「以前,我總覺得我和你媽欠了小旗的,讓他在鄉下受了二十年的苦,等把他接到咱們家以後,我和你媽就盡量什麼事都順著他,他想要什麼就滿足他什麼。可是我沒想到,我把小旗有點寵壞了,這些年他背著我在外面很霸道,還經常找一些想求我辦事的人一起花天酒地。他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是沒辦法。正好你現在回來了,我想你幫我管管他。」爸爸的眼神裡充滿了渴盼的神色。

  「那我呢?」我的臉色陡然就冷了下來,一直和爸爸握在一起的手也被我抽了回來。

  「您覺得您讓他苦了二十年,是不是你還認為這二十年都被我霸佔了?實質上是我欠了趙飛旗二十年的好時光?所以今天我回來了,我就要把欠他的還給他?」我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的情緒顯得很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不是,小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爸爸完全沒料到我會這個樣子,慌忙地擺著了雙手,想再跟我解釋。

  「不用再說了。」我憤憤地一甩袖子,推開病房就揚長而去。

  離開了醫院,我心情煩亂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漫無目的地一個人開著車四處閑逛了起來。也不知道逛了之久,反正當我無意識地踩下了剎車之後,我才驚奇地發現,我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地方,而且還是在心情煩亂的時候來到這個地方,難道說我對這個地方還有依戀?

  我整個人完全都呆了,不過我的身體就像被別人控制了一樣,還是機械式地下了車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有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花想容」。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3
第五十八章 還是趙飛旗

  我剛一進去,就發現四面八方無數根視線投到了我的身上。我根本不敢抬頭,也乾脆不抬頭,直接就向方容的辦公室走去。

  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再沒有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接待員小姐出現,我直到推開方容辦公室門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對於這個美容院而言已經完全成了透明人。

  但是不管怎麼樣,也不管美容院裡其他的人怎麼看我,方容對於我的到來還是很驚訝。我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她正在和一個不知道是客人還是客戶的人在說些美容品的功效,看到我來了,馬上就把那個人打發走了。

  「飛飛,你怎麼來了?」方容輕輕地拉著我的手,一起坐在了辦公室的那個長沙發上。

  「哦,我,我沒事,就想來看看你。」我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偷偷地做些不好的事一樣。

  「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方容看到我這個樣子,想了一下後問我。

  方容的聲音非常柔美,而且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握著我的一隻手。

  「嗯。」我點了點頭。

  「算了,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陪你喝一點酒好不好?」說完話,也沒等我表態,方容就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裡就拿出了一瓶酒,然後又弄了兩個杯子,分別倒上了。

  「飛飛,這酒我是特意為你預備的,就怕你來了沒有酒喝。」方容伸手就將剛倒好的酒遞給了我一杯。

  「謝謝。方容,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為什麼參軍?」我把酒杯接過來淺淺地啜了一口。

  「啊?」方容聽了我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一下,不過她只是變了一下而已。

  「飛飛,你是為你家裡的事發愁?你見過你以前的家人了?」我當時參軍的原因,方容是唯一的一個知情人,當然現在燕輕眉也知道了。

  「是啊!」我嘆了一口氣,一仰頭就把杯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了。

  「其實,飛飛,有一些事我一直都想說,你當初參軍的時候我就想說,不過怕你不高興,就沒說過。」方容一邊慢慢地說,一邊放下杯子拉著我的左手就放在了她另一邊的肩上,然後整個人都靠進了我的懷裡。方容的動作非常自然,就好像我和她本來就應該這個樣似的。

  「你說。」

  「阿姨和叔叔養育了你二十年,在這二十年裡他們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現在雖然已經證明不再是了,再是這二十年的親情是不可能消失的,你的不可能消失,他們的也不可能消失。現在你這樣,只是在自己騙自已。」

  聽到方容的話,我無言了。她說的我都明白,那七年的鐵血生涯,我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呢?只不過,當我真的再面對爸爸媽媽的時候,我怎麼也不能忘記那一張體檢單。

  「飛飛啊,你想想,你這樣只會讓阿姨和叔叔傷心,從孝道上講你對嗎?你現在畢竟還有父母孝敬,不像我——」說著說著,方容就把話題拐到自己身上了,最後她還有些傷感。

  「對了,你家叔叔現在怎麼樣了?還經常賭嗎?」我聽她這麼說,也突然想到她那個嗜愛賭博的老爹了。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還是每天都回家很晚,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媽死得早,爸爸又這樣,要是有一天爸爸出了什麼事,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好?」方容躲在我的懷裡開始抽泣起來了。

  「方容,別這樣,還有我呢!」

  這句話說得真有男子漢氣度,只不過剛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天啊,我怎麼可以說這麼一句話,本來我現在做的就不對了,要是方容因為我這句話再有什麼決定,我非得去跳長江不可。

  「你是說真的嗎?飛飛?」方容猛地抬起頭,還閃著淚光的眼睛灼灼地望著我。

  看著方容的眼神,我肚子裡立刻就翻起了苦水。我這不是嘴欠嘛,說話也不經大腦,這下算是收不了場了。

  「咚咚咚。」就在我腦子裡急速運轉在想辦法把自己的話圓回來的時候,方容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你等我一下,飛飛。」方容擦了一下眼淚,從我的懷裡起身去把門打開了。

  一個神色慌張的美容師在門剛打開的時候,一閃身就溜了進來。不過,她剛想對方容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我,頓時這個美容師就尷尬在了方容的面前。

  「方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這還有客人。」

  「沒關係,你有什麼事直說吧,趙先生不是外人。」方容說著還扭過臉向我笑了一下。

  這一下不要緊,那個美容師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這就叫做上廁所踩到泥,不是屎也是屎了。我除了繼續苦笑,還能做什麼。

  「方總,Linda又鬧事了,說我們的化妝品效果不好。她現在還在美容室裡吵呢!」

  「真是太過份了,每次我都讓著Linda,她還沒完了?仗著自己有個有背景的男朋友,就目中無人,太欺負人了,走,我們去看看。」聽到那個美容師的報告,方容的臉色很難看,她領著那個美容師就向辦公室外走去。

  「方容。」我看到事情好像不太妙,急忙喊住了她。

  「飛飛,你先在屋裡坐著,我一會就回來。」方容聞言就向我做了一個不用擔心的手勢,接著領著那個美容師就走了。

  開玩笑,我怎麼會不擔心。上一次就是黑社會上門,幸虧我在,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我暗嘆了一聲命苦,為什麼只要有我出現的地方就會有事呢?我站起身子,偷偷地跟在了方容的身後。

  在花想容的一個美容室裡,現在正有一個穿著一身名牌、又很入時的少女在這不停地訓斥著一個美容院裡的招待員。這個少女的語氣非常不客氣,把那個招待員都快說哭了。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看上去應該是她的男朋友。

  「Linda,你還有沒有完?」隨著一個不高興的聲音,方容出現了。

  「喲,方總經理來了,真是少見啊,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小女子啊?」Linda看到方容來了,就話裡帶刺地冷笑了起來。

  「Linda,你不要太過份,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不和你計較,VIP和金卡也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哼,方容,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仗著柳家大少爺就這麼囂張,有錢了不起?」Linda挑釁地說完,一舉手就挎住了後面男人的胳膊。

  「你——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仗著什麼柳家大少爺了?」方容被Linda氣得全身直發抖。

  「你算了吧?你和柳家大公子的事全東仙都知道了。」Linda再次顯得很輕蔑地白了方容一眼。

  「Linda,請你出去,這裡以後不歡迎你。」方容一閃身就把門口讓了出來,不由分說就將一隻手伸向了門外。

  「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今天如果你不向我陪禮道歉,我哪都不去。對不對啊,Honey?」Linda極度囂張地拉著自己的男朋友撒嬌地說。

  「當然了,放心吧,今天如果這個什麼破美容院不能給你個說法,我就讓我爸來要說法。」Linda的男朋友笑著望著Linda,很以為然。

  「方容,你知道我Honey的老爸是誰嗎?我們東仙市的趙星天市長啊,這次要你死地好看。」Linda得意極了,還一隻手裝高貴地掩著自己的嘴,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時,這個美容室裡所有的人聽到了Linda的話,臉上都變了顏色,誰也沒有料到這個Linda的男友居然是市長家的公子。

  方容的臉也變得鐵青,她平常很少與人爭執,也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一時間還真就沒了主意。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3
第五十九章 鬱悶的代價

  「怎麼樣啊?方容?要不要叫你的那個富家公子哥出來啊?」Linda這時候還是在不依不饒的。

  「玩夠了沒有?」

  就在方容的眼圈裡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時候,從門外邊突然有人說話了。其實我一直在外面悄悄地看著,我第一眼就認出了Linda的男友就是趙飛旗。不過我也很猶豫,畢竟我現在和趙家的關係正處於尷尬期,我即不想太僵也不想太近,可是這個Linda太過份了,要再不出頭說兩句,我更怕方容會受到傷害。

  「飛飛,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嗎?」方容看到是我,就急忙把我向屋外推,她可能是不想我替她煩心。

  「沒事,方容,我也是閑著無聊看這有熱鬧才走到這的。」我笑著站在原地沒動,只是很親密地拍了一下方容的手臂。

  「喲,我說的嘛,方容,你什麼時候換凱子了?難怪那個柳大公子不給你出頭了,這個新男生是誰啊?介紹一下,不過感覺沒有柳少爺帥哦,呵呵!」Linda以為自己可算又找到了一個新八卦,趕緊就用上,好來繼續嘲諷方容。

  「方容是我朋友,我不想這裡有人鬧事。」我連看都沒看Linda一眼,事實上在我的眼裡Linda和母狗基本劃等號。我眼角的餘光斜斜地掃向了站在Linda身後的趙飛旗。

  「哼,小子,你算哪棵蔥啊?」Linda看著我冷笑道。

  「閉嘴。」

  「聽沒聽到?我Honey也生氣了,他讓你閉嘴啊,小子。」

  「我讓你閉嘴。」趙飛旗的聲音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Linda被趙飛旗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頭發現站在自己後面的趙飛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優雅。他現在臉色就像喝多了酒一樣的漲紅,脖子也粗了很多,額角的青筋也爆了出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Linda自己。

  「Ho——Honey,你——你怎麼了?」Linda被趙飛旗嚇壞了,蒼白著臉色連話也結巴了。

  「走。」趙飛旗再沒有廢話,沉著臉一把就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幾個人,拔腿就向外奔去,他現在連一分鐘都不願意呆在這裡。

  Linda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看到自己男朋友這樣,沒辦法只好也拿起手包狼狽地追了上去。

  「等等。」我在趙飛旗還沒離我太遠的時候喊了一聲,趙飛旗很聽話,聞言立刻就站住了。

  「今天我去醫院看他了,他讓你以後就呆在我身邊,讓我管你,我沒同意。我的意思是以後你最好為人低調一點,我不希望有一天你給我找麻煩。」我眼睛安慰地望著方容,嘴裡卻不鹹不淡地對趙飛旗說。

  趙飛旗沒吱聲,他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後,抬腳就帶著那個三八一樣的女朋友離開了。現在整個美容室的那些人都很驚奇地望著我,大概都在猜我的來歷。

  「飛飛。」方容突然一下子就撲到我的懷裡,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腰,她的頭深深地埋在了我的胸膛裡,全然不夠旁邊還站著一些她的美容院員工。

  那些員工看到眼前的情況,每一個都很自覺,也很識趣,相互推了推就全都離開了這間美容室。臨走的時候還把門給關上了,只留下了我和方容。

  「方容,我——」

  「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飛飛。」方容打斷了我的話,她就那麼一直死死地摟著我,就好像生怕我會突然飛走一樣。

  我看著自己懷裡的方容,心裡突然有了一點感慨。我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愛情,燕輕眉真是就是我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嗎?我和燕輕眉在一起的時間裡,她從沒對我主動笑過幾回,也從來沒有體貼過我,從來沒有問過我是不是心煩,從來沒有像方容這樣擁抱過我,甚至從來沒有在人前公然承認過我是他的男朋友。她有的只是工作,只是匆匆的幾句話,只是一味地堅持自己的那一套。

  我的雙手不知不覺地也摟住了方容,我能感覺到她在我懷裡的躁動。方容抬起頭,火般的紅唇讓我看得一陣目眩,她那熟悉又姣麗的面容上已經出現了一片暈紅。

  也許是天使,也許是魔鬼,總之不知道在哪裡出現了一股力量,支撐著我吻了下去,終於這一點火花燃成了燎原。

  和我吻在一起的方容在我的懷裡已經變得火熱,我們的吻也越來越激烈,而且一邊吻還一邊倒在了美容室裡的美容床上。

  方容摟著我的手開始用力地摩挲著我的後背,這種動作太要命了,直接就把我僅存的一點理智扔到了九宵雲外。

  我一把將方容推了開去,然後有些粗暴地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方容的臉越來越紅,看著我的動作直接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現在天氣已經很涼了,但是在東仙,一年四季最冷的時候也不過零度左右。再加上我身體素質好,身上根本就沒穿多少衣物,三下兩下就脫了個精光。脫完自己的,我又去脫方容的,我每一個動作都會讓方容身體發顫。女人比男人更過份,她們身上的衣服往往會更少,我現在的慾望又很急,很快,方容就和我赤裸相見。

  看著方容那無與倫比地完美侗體,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住了。瞪著一雙紅眼愣了一下後,我猛地一個虎撲就壓在了她的身上,雙手去撫摸著她的全身。

  「飛飛,飛飛。」方容簡直就是在夢囈,她的雙手抓著我的肩膀,每一根手指甲都深入到了我的肉中。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快要爆炸了,方容對我的迎合讓我興奮地連話也說不出,我體會到了一種當男人的自豪感。當我感到方容也和我有了同樣的狀態後,我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就和方容溶為了一體。

  方容的身體越來越熱,甚至已經開始發燙,她不再去迎合我,只是咬著嘴唇用鼻子裡的那一點哼哼聲來刺激著我。那張美容床實在是太窄了,不過我不在乎,我現在一腦門子只想在方容的身體上不停地索取,我從復員回來到現在壓抑得太久,只有方容還能夠無怨地承受我的一切,包括這樣身體上的發洩。

  因為美容室和美容室之間只有一道薄墻的分隔,方容不敢有太大的聲音,她看上去忍得很難受,甚至於伸出自已的一隻手去捂著自己的嘴。但是,她的雙腿還是很用力,她再盡她的一切能力來讓我得到最大的快感。

  終於,在一陣突然安靜下來的痙攣後,我和方容一起攀上了銷魂的頂點,一時間,若大的美容室裡就只剩下了我和方容的喘息聲。

  「對不起,方容,我是不是做錯了?」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我突然開口對方容說。

  「不,不是,飛飛。」說到我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方容有點發慌,她再次把我緊緊地摟在了她的身上。

  「方容,唉——」我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好長嘆了一聲。

  「飛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怎麼樣我都願意,我可以承受任何結果。」方容的態度無比地堅毅。

  「小容,你知道嗎?你就像一個傻瓜。」時隔七年,我終於再次喚起了方容的暱名,這讓方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chuang7718 發表於 2008-10-7 04:23
第六十章 又是賭毒

  「小容,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但又問不出口。」

  「什麼?飛飛,你問吧!」

  「那天,咳,在美容室裡的那天,我好像,你好像沒有,咳,這個,床上——,哇,小容,你什麼時候學會她那一套了,那麼暴力?」

  「我的第一次在高中的時候就給你了,你現在還想問這個?」

  「是嗎?怎麼沒印象了——」

  「據說她的身上常備槍的,是那樣嗎?飛飛。」

  「啊?沒有,沒有,沒有的事。」

  ××××××

  我從方容那開著車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傍晚了,在美容院裡我和方容就像從前談戀愛時一樣連說帶笑地聊了好久,到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我沒有回家,也許是感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燕輕眉吧,我直接開著車就回到了俱樂部。

  大姐已經下了班走了,而且我交給她的那些資料也不見了,看來大姐是拿回家去弄了。明天應該給大姐再漲點工資,這麼賣力的人現在可是不好找了。

  突然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燕輕眉打來了。該死,就算不回家也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嘛,不然她回家會發現沒人做飯的。不過好像現在才下午六七點鐘哦,她今天怎麼會下班這麼早。又想到自己下午和方容的事情,拿著電話竟自呆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接。

  「咳,小眉啊?」我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嗯,飛謎,你在家呢?」

  「啊?是啊,在家呢,有事?」燕輕眉看樣子也沒在家。

  「也沒什麼事,只是110那邊接到了一個報警,碰巧被我遇上了,我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燕輕眉說話的時候我感覺到她有些猶豫。

  「什麼事,你說吧!」

  「是你家阿姨報的警,說她家的墻上有人用紅漆塗了很多的大字。」燕輕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小。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立刻就急了,怎麼會有人去騷擾趙家?

  「我也不清楚,我這邊工作還挺忙的,你要是願意去就去看看吧。」說完燕輕眉就要掛電話。

  「喂喂,等一下,我還不知道地址呢!」

  「景昌區東十條街世外春園F座三單元四樓。」

  「好。」我把電話塞到懷裡,幾乎是用撞的方法推開了門,跑到外面發動了汽車就向景昌區衝去。

  我心裡真得很著急,現在爸爸還在醫院裡,媽媽和姐姐一定會被嚇壞的。當然我不認為趙飛旗這個時候能起什麼作用,他自己不嚇尿了褲子就不錯了。

  我的車速確實很快,我和警察幾乎是同時到了F座。當我用飛的辦法跑上了四樓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扇防盜門兩邊白墻上橫七豎八的字,那些字不知道用的什麼紅漆,刺目極了。內容大多是一些什麼「欠債還錢」、什麼「不還錢死全家」之類的。

  警察在我身旁敲響了房門,還有一些警察則拿著相機卡嚓地開始給那些紅字拍照,整個三單元的住戶都出來了,圍成幾堆在那指手劃腳的。

  媽媽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警察而是我,她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剛剛哭過。

  「小謎。」媽媽喊了我一聲,就撲到我的懷裡小聲地啜泣起來。

  「媽,這是怎麼回事?誰寫的字?」我一邊輕輕地拍著媽媽的後背一邊問。

  「先進屋再說。」媽媽想了一下才對我說。

  「好。」我看了一眼四周的那些圍觀者,擁著媽媽就回了屋裡。

  一進屋子,我就看到在客廳的一角姐姐正在準備和一個警察做筆錄,看到我進來了,姐姐對我微笑了一下。不過我看大姐那樣子,也是被嚇到了,她的臉現在還是白的呢。

  「小謎,你跟我來。」媽媽很神秘地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就帶著我進了書房。

  在書房裡,我赫然見到了趙飛旗。上午在花想容還叫囂的趙飛旗現在就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搭拉著腦袋,神色要多沮喪就有多沮喪。

  「嗯?媽你這是?」我愣了一下。

  「你自己問他。」媽媽的臉色陡地一沉,眼神很生氣地看著趙飛旗。

  聽了媽媽我話,我心裡頓時就明白個七七八八了。我先是扶著媽媽坐在了一個椅子上,然後又給媽媽倒了一杯水,這才走到趙飛旗的面前。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我的臉色非常地不好。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被陷害的!」趙飛旗看了我一下,大聲地說。

  「什麼不是有意的?你在外面怎麼搞是你的事,麻煩你不要把事情搞回家好不好?」我的聲音比趙飛旗的還要大,說話的時候還推了他一把。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這樣。」趙飛旗慢慢地蹲了下去,一雙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挺大的一個男人還低聲地哭了起來。

  「你他媽給我站起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看到趙飛旗這樣,我更來氣了,上去就是一腳,把他直接就踹倒在地。

  「小謎。」媽媽看到我竟然出手了,急忙上來把我拉住,她也不想我和趙飛旗打起來。

  「媽,你別拉我。」我一甩手把媽媽先推到一旁,接著伏下身一把就硬將趙飛旗拎了起來。

  「你現在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爸現在還在醫院,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你明白不明白?」我已經咬牙切齒了。

  「那天,Linda和我一起喝了點酒,然後Linda告訴我有一個地方很好玩,就帶我去了。誰知道是一個賭博的地方,Linda要我賠她玩,我喝了一點酒就玩了,誰知道只玩了三四個小時就輸了五萬多塊,我哪有什麼錢啊,就借了一點高利貸想撈回來,哪知道越輸越多——媽,我錯了。」說到最後,趙飛旗一把就摟住了媽媽的腿,徹底地嚎啕了起來。

  「你,你,小旗你竟然去賭博?你太沒長進了——」媽媽看到趙飛旗哭,她哭得也更厲害了。

  「好了,都別哭了,警察還在外面呢,讓人家看到不好。」我隨手拿出了幾張面巾紙,分別遞給了媽媽和趙飛旗。

  「說吧,你到底欠了高利貸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借了八萬多塊,不過你知道的,高利貸是有利息的。」趙飛旗一邊拿著面巾紙擦眼淚,一邊抽泣著對我說。

  「走,我跟你去還錢。」說完話,我抓起還賴在地上的趙飛旗就向外走。

  「小謎。」

  「媽,沒事,我們一會就回來。對了,媽和大姐就在家呆著吧,哪也別去,明天我會找兩個油漆工把門口刷回來的,今天的這個事別告訴爸。」當我話說完的時候,我和趙飛旗已經在門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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