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風雲 作者︰fratal (已完成)

c68212 2008-10-7 22:58: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230994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6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十七章 季孫之禍
    巴格達運河俱樂部中,五色的鐳射燈射出七彩迷幻的光線,占地極廣的大廳中強勁的搖滾樂咚咚的響著。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無時不刻的震撼著每一個人的每一個細胞,使人就想隨著激烈的音樂一起瘋狂搖擺。舞池中燈光昏黑,激光閃爍,時明時暗。一群男女一邊瘋狂地扭動和搖擺著,一邊大聲尖叫著,他們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發泄!不管是為了什么發泄,都能在這里忘乎所以,毫無顧忌的盡情表現出來。

    一個身穿傳統阿拉伯長袍的男人擠進了舞廳,他的打扮和舞廳中的人顯得格格不入。跳舞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仍是在瘋狂的扭動著,顯然大多數人已經喝醉了,甚至有人已經吸食了毒品。看著舞池中群魔亂舞的樣子以及舞池外沙發上糾纏在一起的赤身男女,中年男人不由的搖了搖頭。他擠過舞池,發現了他的目標。

    烏代正坐在一個角落中,面前的桌子上和地上都擺滿了空酒瓶,而他仍然手持一瓶酒,和身邊的兩個女人調笑著。

    中年男人走到烏代的沙發前,冷冷的看了烏代和那兩個女人一眼。兩個女人被他威嚴的眼神震懾,起身要走,烏代頭也沒抬,一拍桌子怒道:“不准——走!我們——的——酒還沒——喝完呢!”

    兩個女人遲疑著不知如何是好,那個中年男人走到烏代面前,生氣的責怪道:“烏代,你看你都成什么樣子了?打起點精神來,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烏代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中年人,原來是薩達姆的祕書阿比德?阿比亞蒂。他醺醺然的說:“原來是你啊——我們喝酒啊——來——”他把一瓶酒塞到了阿比德?阿比亞蒂手中。阿比德揮揮手,兩個女人如遭大赦一般連忙離開座位,遠遠的躲開了。

    “我來不是喝酒的,你也應該知道,穆斯林是不應該飲酒的!”阿比德正色對烏代說道,“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

    “正事——什么正事——去***什么正事!”烏代瞪著眼睛,突然大吼起來,但由于大廳中音樂的聲音實在太響,他的聲音跟本沒有傳到遠處。

    “正事都讓偉大的薩達姆總統和天才的庫賽將軍去處理吧!我只喝我的酒,玩我的女人——難道這都不可以嗎?難道這樣你們還不放過我?”烏代滿眼血絲,沖阿比德大嚷道。說完他又縮在了沙發里,眼神黯淡地將酒瓶抱在了懷里……

    看到烏代的樣子,阿比德?阿比亞蒂心中焦急萬分,于是他故意激將道:“只是因為巴士拉的一場代價慘重的勝仗,你就氣餒了嗎?難道堂堂的烏代?哈桑被一點挫折嚇破了膽嗎?”說著他將語氣放緩下來,說:“那個庫賽?阿卜杜拉只不過是運氣好一點而已!你現在還受到總統閣下的寵愛,優勢還在你這一方。如果你就這樣消沉下去,大權不會自己落到你手里的!”

    “大權?哈哈哈——”烏代狂笑了一聲:“我要大權有什么用,現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什么女人就玩什么女人,這還不夠嗎?為什么拼死拼活的去爭什么大權!”

    阿比德?阿比亞蒂聽了心中大怒,他一把抓住烏代手中的酒瓶,眼睛緊盯著烏代的眼睛,厲聲說:“為了生存!為了庫賽?阿卜杜拉不回來要我們的命!難道你以為庫賽就此會放過你嗎?你對沙巴吉家那個女孩做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庫賽不會放過你的,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這么善罷甘休的!”

    烏代渾濁的眼神突然凝聚了起來,身體仿佛習慣性的顫抖了兩下,他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恐懼的神色,他不會忘記那個瘋狂的夜晚,庫賽那猙獰而瘋狂的行為和那輛猛獸般的巨大坦克。

    恐懼的確是一劑醒酒的良藥,烏代慵懶的眼神清澈了很多,他的神色也嚴肅了下來,問道:“那——那我該怎么辦?”

    “呵呵——這才是你應有的樣子!”阿比德?阿比亞蒂嘉獎的笑了笑,隨即低聲對烏代說:“別看庫賽現在這么風光,其實他的弱點很多,甚至有些能要他的命!”

    “奧?你是說——”烏代的目光亮了起來,酒也醒了不少。

    “他雖然占據了南方,但南方并不安定,伊拉克還是薩達姆總統的伊拉克,而不是庫賽?阿卜杜拉的伊拉克。在南方,肯定有很多人,很多勢力是他擺不平的,我們只要稍加利用……那時外有伊朗大軍,內有奸細搗亂……”阿比德?阿比亞蒂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烏代聽的連連點頭,說:“對啊!真主在上,您說的太對了!但是庫賽現在雖然還沒站穩腳跟,可是他有軍隊啊,我們如何對付他手中的武裝力量?”

    “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那些普通士兵——他們都是為伊拉克,為薩達姆總統服務的,不存在什么效忠庫賽的問題。庫賽現在對軍隊的控制都是通過他手下的軍官尤其是第9人民步兵師和出國考察團的那些軍官實現的。所以我們只要搞定這些軍官,庫賽就成了沒有羽毛的飛鳥,飛不了多高了!”

    “讓那些軍官投靠我們?我們用錢收買他們?”烏代覺的這個建議很有些難度,不由的反問道。

    阿比德?阿比亞蒂暗中嘆了口氣,看來烏代在這些方面的確不擅長啊,如果他有庫賽的一半本事,在自己的支持下早就成功登基了。他頓了頓,做出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陰險的說:“用錢收買恐怕不大可能,這些軍官對庫賽感情很深,金錢起不了太大作用。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烏代著急的問道。

    “你注意到這些軍官的籍貫了嗎?”阿比德突然反問道。

    “籍貫?沒有!我又怎么會去注意這些小人物的出身呢?簡直是笑話——”烏代輕蔑的說道。

    阿比德?阿比亞蒂沒有理會烏代的態度,說道:“這些人絕大部分出身在巴格達周邊地區和北方,來自南方的極少。我們只要把他們的親人都放到我們身邊,用我們的人監視控制起來,呵呵……你說,他們會怎么選擇呢?”

    “你——高明啊!”烏代在佩服阿比德?阿比亞蒂主意的同時,也暗暗吸了一口冷氣,這個阿比德?阿比亞蒂可真是夠狠的啊!

    “好——很好!我明天就去晉見總統閣下,讓他批准這個行動!就叫做——你剛才不是說讓庫賽成為沒有羽毛的飛鳥嗎?這個行動就叫做——剔羽行動。哈哈——”烏代得意的笑了起來,舉起酒瓶沖阿比德晃了晃。而阿比德仍舊搖了搖頭,淡淡的笑著說:“我是虔誠的穆斯林,真主在上,我不喝酒!”

    …………

    沒有什么懸念,烏代第二天果然去晉見薩達姆。薩達姆可能也覺得自己的第二個兒子最近有些過于強勢了。尤其是將戰機和坦克調到阿馬拉的行為是公然對自己的權威進行挑戰,因此他同意了烏代的計划,決定以此作為制衡庫賽的手段。于是,暗暗的——“剔羽行動”開始實施了……

    對于這暗中進行的一切,劉明絲毫不知,他還在巴士拉總部整理著他手頭的工作,推進著南方各方面的建設。此時的劉明,懷著極大的熱情,從事著一項全新的創造未來的偉大事業。

    劉明的改革從軍隊開始,他首先開始了對軍隊的整編,將整個南方軍區的部隊整編為三個軍,既第三軍(下轄第5師、第6師,第29師和第67步兵師),第16軍(下轄第15師,第33師,第25裝甲師和第106步兵師)以及獨立第9軍團(下轄第9人民師、第65步兵師和第13裝甲師以及軍區特種部隊)。

    同時劉明對整個軍隊的人事及體制進行了變動,使得人員編程更加靈活,更加適應戰爭需要。而德國方面改進的瓦利德坦克樣品也已經運抵伊拉克,開始裝備第9人民師進行試用。劉明又大批購買了美國的毒刺肩射式導彈和陶式反坦克導彈以及作戰通訊偵察等器材。

    而基于LINK4號數據鏈進行的伊拉克指揮系統的現代化改進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之中,雖然以上的行動都遇到了或多或少的問題,但劉明卻從來沒有象此刻這樣有信心。因為他堅信,在自己和自己身邊戰友的努力下,能夠避免后來發生在伊拉克的悲劇,能夠給予伊拉克人民一個和平而美好的未來!

    “我們要創造歷史!”劉明滿懷信心的在日記中寫下了這句話,隨即他沉思了一下,把感嘆號改成了逗號,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就不應該害怕道路的曲折!”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6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十八章 釜底抽薪
    塞馬沃郊外的哈馬耶沙漠上,几輛涂裝著黃黑色軍用沙漠迷彩的伊拉克坦克正在隆隆開進,從它們的外觀看,大概是蘇制T-62式坦克,但仔細觀察一下,則可以看出細節上的不同,無論是火炮還是坦克炮塔上的觀瞄裝置,都具有典型的西方色彩。

    這些坦克就是劉明與克勞斯?瑪菲公司合作的結果,這批坦克當然不是由塞馬沃的坦克修理廠改裝的,它的大修線正在建設中,它們是由劉明在歐洲直接購買的T-62車體,然后在德國工廠改裝的。對于劉明這種行為,蘇聯人在外交上提出了抗議,但劉明嗤之以鼻,蘇聯人一時也無可奈何。

    坦克駕駛員挂檔,推杆,換檔,時而高速行進,時而猛烈急轉,38噸的沉重車身在猛烈的急轉保持平衡,甚至有漂移的感覺。改進后的坦克顯示出了良好的機動性,讓前來參觀的劉明和南方軍區高官點頭贊賞。尤其是新任的第9人民師師長沙維爾?迪亞拉更是兩眼放光,對這種新式坦克贊賞不已。由于劉明下決心將第9人民步兵師建設為機械化步兵師,因此這位出身于坦克兵卻成名于特種作戰的軍官今天終于美夢成真,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裝甲兵指揮官。

    “呵呵——如果你們見到未來的伊拉克主戰坦克,保証你們更是大吃一驚!”劉明心中暗自笑道。他打算在瓦利德坦克生產開始后,就進行適合伊拉克陸軍的先進主戰坦克研制,目前他已經與克勞斯?瑪菲公司進行合作,讓其開始了事前的技朮儲備和預研制工作。他對這種新式坦克寄予了厚望,這種坦克的名字叫做——“薩爾貢”!

    薩爾貢是兩河流域的偉大帝王,也是杰出的軍事統帥。深為阿卡德人的他出身微寒,是位私生子,出生后就被遺棄在河里,由一個工人發現并哺養成人。后來當上園丁,又成為了基什王的近臣,在一次平民暴動中,他背棄了基什王,自己取得了阿卡德的王位。經過三十四次戰斗,薩爾貢統一了美索不達米亞,自稱“大地之王”,“普天下之王”。

    “等到薩爾貢坦克問世時,就是伊拉克陸軍橫掃整個中東的時刻!”想到這里,劉明不由得豪氣萬丈。

    機動性測試過后,隨后而來的火炮威力測試更是讓伊拉克軍官們開了眼界,名不見經傳的T-62型坦克裝備的英國皇家軍械廠的帶輕型熱護套的L7型105毫米線膛炮雖然比蘇制115mm滑膛炮的口徑小了10mm,但威力卻大大提高,竟然能一炮將并列的兩輛T-55坦克的炮塔擊穿。這種火力讓伊拉克軍官們咋舌不已,顯然這種英國火炮的威力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經過了測試,大家對瓦利德坦克的性能贊嘆不已,雖然在眾人的印象中它仍然無法和世界一流的主戰坦克抗衡,但對付伊朗人的M60和M48坦克應該是綽綽有余了。而對于伊拉克坦克的老對手酋長坦克來說,瓦利德在火力上不如酋長,但機動性上超出,綜合算來應該不相上下,但瓦利德的價格卻僅是酋長的五分之一。在兩伊戰爭這種消耗戰當中,這可是具有決定性的因素。

    因此雖然瓦利德的測試還沒有結束,沒有進行沙漠惡劣氣候的試驗,但劉明仍然決定開啟它的生產線,盡快裝備伊拉克陸軍,提高己方的戰斗力。對于原裝T-62坦克,劉明倒并不擔心蘇聯控制貨源,因為遙遠的東方有一個工業大國正在開始對外開放,它也能生產大量類似坦克,而且物美價廉,售價僅有蘇聯貨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左右。在那里,這種坦克被叫做69式主戰坦克。

    也許中國的80式主戰坦克會在伊拉克搶先誕生的!劉明微微一笑,和軍官們一起向測試完畢的坦克走去。駕駛坦克進行測試的伊拉克第25裝甲師士官立正沖眾人敬禮,大家也認真的立正還禮。無論是現代還是過去,一支軍隊中技朮熟練的士官都是軍隊戰斗力的基礎,因此對于駕駛新坦克進行了如此精彩表演的駕駛員,所有軍官們在心中都懷著敬意。

    在大家與技朮人員交流的時候,劉明與駕駛坦克的艾爾安塔夫上士談著話。

    劉明看著艾爾安塔夫筆挺的腰杆,問道:“上士,你是哪一年參的軍?”

    “報告長官,我是1975年參的軍!”艾爾安塔夫看到這么多軍官,心中還是有點緊張,尤其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有伊拉克勝利之神稱號的庫塞?阿卜杜拉將軍時更是如此。因此他的腰杆挺的筆直,用力大聲回答道。

    “呵呵,不用這么緊張。請稍息,上士!”劉明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的技朮很出色,如果我們伊拉克的所有坦克手都有你這樣的技朮,那我們就可以橫掃整個中東了!”

    “上士,有沒有興趣到第9人民師來?”沙維爾?迪亞拉擠到艾爾安塔夫身邊來極力誘惑著:“我們第9人民師可是庫塞長官一手帶起來的隊伍,人員裝備都是優先供應,只要你來到這里,我立刻就提升你為上尉,怎么樣?”

    沙維爾的話讓包括劉明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雖然沙維爾出身于劉明體系,并且是與劉明一起白手起家的老兄弟,但這種公然挖牆角的行為還是讓大家鄙視。尤其是第25裝甲師的師長薩烏德?梅吉貝爾更是不能容忍,雖然他是外人,不屬于原來的第9師體系,這讓他面對劉明和原來的第9人民師軍官時行事小心謹慎。但這不意味著他可以容忍沙維爾這種公然的挖牆角行為,這几個技朮高超士官可是他的第25師的寶貝,怎能讓沙維爾就這樣挖過去。

    因此薩烏德?梅吉貝爾立刻說:“艾爾安塔夫上士,我任命你為第25裝甲師第218坦克連上尉連長!”

    “是!長官!”艾爾安塔夫立正回答,他沒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就連跳了三級,成為了上尉,這的確太突然了,他一時又迷茫又歡喜又有些遺憾。劉明突然注意到了這位30多歲的上士這復雜的情感,眼中閃過一絲亮芒。

    “你——”沙維爾?迪亞拉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薩烏德?梅吉貝爾,但對方沉凝不動,眼睛看著遠方,直接不去理他。

    看著沙維爾的樣子,周圍的軍官都忍俊不禁,連劉明也笑了起來,他接著親切地向艾爾安塔夫問道:“你出來當了這么多年的兵,家里人怎么樣?孩子多大了?”

    艾爾安塔夫感激的看了一眼劉明,馬上將眼神放低,不敢與劉明對視,低聲說:“都還好!我父母都是虔誠的穆斯林,在真主的保佑下,仍然健康。孩子已經有5歲了,再過一年我們就想讓他上學去了!”

    劉明微微一笑,拍拍艾爾安塔夫上尉的肩膀說:“好好干!上尉,你的家人會以你為榮的!”

    這天的測試圓滿的結束了,軍官們一路議論著新型的坦克,精神振奮,都在盤算著如何從新裝備中盡量爭取較大的份額。而劉明則默默的看著窗外,他的心中突然莫名的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

    劉明回到巴士拉的第二天,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訪客來到了巴士拉。劉明聽到手下的通報后震驚不已,來人竟然是沙巴吉。

    “沙巴吉叔叔,您怎么來了?您不是在巴格達嗎,這里可靠近戰區,危險的很!”劉明親自迎出大門,連忙將沙巴吉請到了客廳中。

    “我為什么不能來?真主在上,我也曾是個軍人,也曾抗槍保衛過國家。我為什么就不能來戰區保衛祖國?”沙巴吉臉色鐵青的回答道。

    劉明看到沙巴吉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由的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將米尼姆姐妹帶到國外可是得到他們允許的,而且自己在此期間對姐妹倆始終守禮有節,甚至連手都沒碰過,沙巴吉這個樣子到底是為了什么?

    見劉明一頭霧水的樣子,沙巴吉更是惱怒,他大聲說道:“真主在上,庫塞?阿卜杜拉,你要給我個交代!”

    “交代?您是什么意思,我不太……”劉明小心地問道。

    “住口——你——你對米尼姆和薩米拉都干什么了?”沙巴吉大聲吼道,隨后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其他人,猛的轉過身不在看劉明,憤憤的看著牆壁不說話了。

    看到這一幕,劉明心中一驚,揮手示意房間中的護衛都退下,他心中暗道:難道烏代這個混蛋又去騷擾米尼姆和薩米拉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劉明的眼神陰森了起來。

    房間中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沙巴吉打量了一下周圍,突然對劉明吼道:“你——你這個混蛋!混蛋!你對米尼姆做了什么事?”就在劉明要開口詢問時,沙巴吉卻突然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條,交給了劉明,然后沖劉明擺擺手。

    劉明腦子中如電光石火,迅速的明白了沙巴吉的做法。可能自己的身邊有內奸——沙巴吉這是在給自己傳送一個重要的情報!

    他感激的沖沙巴吉笑笑,然后配合的喊道:“沒有——沙巴吉叔叔,我沒有米尼姆做什么,我只是對她有點——”他迅速的打開了紙條,上面用中文歪歪扭扭地書寫著八個中文字:“剪除羽翼,釜底抽薪。”

    劉明思考几秒鐘,然后將沙巴吉請進了內室,沖外大聲吼道:“立刻去請杰弗里?沃士伯先生和歐義萊爾參謀長到這里來!”

    劉明看到紙條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它的重要性,他看的出來,那是烏爾德的筆跡…………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6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十九章 群策定計
    劉明迅速對自己的軍隊和整個南方的政務系統進行了調查。在三天的祕密調查中,劉明的他的幕僚們的心情越來越壞,薩達姆下令安全部門對在南方部隊中服役的軍官家屬進行監控和威脅,這嚴重動搖了南方軍區部隊的士氣。調查帶來了一個令人非常不安的結果,已經有超過一半的自己安排在重要崗位上的軍官開始出現情緒不穩定的現象,超過五分之一的人申請了休假,想要退出軍隊,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家鄉的籍貫都是北方或者巴格達附近。

    剪除羽翼,釜底抽薪——這八個字在劉明的腦海中反復回旋著,讓他焦躁不已。這的確是極為陰毒的一招,以軍官們的親人為人質進行要挾,無恥但非常有效。劉明手下的軍官主要出自第九人民師和考察軍官團,其中有一大半包括沙維爾?迪亞拉在內都是伊拉克中部和北方人,現在與伊朗的戰事仍在繼續,雙方數十萬大軍在邊境上對峙,所以根本無法臨陣換將,再說也沒有那么多忠誠于劉明的南方軍官可供調換,薩達姆和烏代的這一擊可謂直接打到了他的命門之上。

    劉明面對著艱難的選擇……

    巴士拉的郊外的陶蘭德小型軍事基地現在已經成了劉明的府邸,他在這里指揮整個南方的軍政大局,此時的會議室房間中一片肅殺的氣氛。

    一身戎裝的劉明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的軍政幕僚們。在場的除了劉明外,還有阿布杜爾?阿齊茲,巴赫爾,杰弗里?沃士伯,沙維爾?迪亞拉和歐義萊爾五個人。

    “現在這種局勢非常微妙,巴格達的命令有些耐人尋味,但也沒有采取什么激烈的措施,他們只是派人監視這些軍官的家屬而已,這也算是在戰爭時期正常的防范措施吧?這讓我們沒有什么理由進行反對!是不是應該先等等,以靜制動,觀察一下再說!”阿布杜爾?阿齊茲首先說道。

    “不行,這絕對不行!巴格達的這種行為是公開的威脅,如果我們不采取激烈措施的話,軍隊的軍心就要受到影響,以后部隊還怎么帶?”沙維爾?迪亞拉猛的站起來,大聲表示反對。

    這時杰弗里?沃士伯突然出聲說:“將軍,巴格達方面最近派人連連拜訪南方的許多當地官員,還有宗教人士,你知道這件事嗎?”

    劉明怔了一下,他立即明白了杰弗里?沃士伯的意思,他是在告訴劉明,對方的目的已經不是簡單的政治控制了,他們是想奪取權力,將南方軍區徹底的掌握在手中,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已經是你死我活的斗爭了。

    但劉明的表情并未發生變化,只是隨口說道:“我聽說了,他們還是想滲透進來吧?”

    杰弗里?沃士伯眼中光芒一閃,說道:“看樣子,有人開始重新布局了。”

    一直沉默地巴赫爾將軍疑惑的望了杰弗里?沃士伯一眼,插言問道:“有人?重新布局?”

    “沒錯。”杰弗里?沃士伯的臉色陰郁了下來,“現在伊拉克面臨著伊朗人方面強大的軍事壓力,而內部也依然不穩定,庫爾德人和什葉派激進分子還在反抗政府,在這種形式下,他們還膽敢挑釁我們,這就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思考了。

    他們這樣做,勢必影響到整個伊拉克的局勢。如果我們奮起反抗的話,那么伊拉克必將陷入內戰,伊朗人可能會趁虛而入,整個伊拉克可能會四分五裂,陷入的崩潰的局面。這必然也是薩達姆總統不愿看到的,但他又為什么會下達這個命令呢?”

    杰弗里?沃士伯目光環視著眾人,他的話也引起了劉明的思考,他也默默地沉思著,等待著杰弗里?沃士伯的解釋。

    “這只能有一種解釋,就是有人借著薩達姆總統對南方局勢不放心的機會,趁機提出這個建議,妄想制造矛盾,從中牟利。”杰弗里?沃士伯說道。

    “沒錯!如果我們公然和政府對抗的話,那么有些人就可以趁機得到總統的信任,從而掌握大權,并擁有足夠充分的理由討伐我們。而我們則一夜之間從衛國英雄變成了叛亂的匪徒。”歐義萊爾擊節叫好,在一旁插言道。

    “這是一條毒計啊!”杰弗里?沃士伯感嘆了一聲,“如果我們反抗,則會立刻掉入了他們的陷阱;如果我們不反抗,則會象被勒住脖子的囚犯一樣,慢慢窒息而死。這真是……”

    “是烏代一伙的主意吧?但是烏代那種家伙能想出這種計策嗎?”巴赫爾將軍搖搖頭問道。

    “他的身邊肯定有個出色的幕僚,通知情報部門,加強對烏代的監視。這次的事件他們反應遲鈍,嚴重的耽擱了情報,差點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因此應當嚴懲不貸!”劉明開口聲色俱厲的說道。

    “是,長官!”歐義萊爾面對愧色的回答道,他是軍區參謀長,但同時也負責情報工作。最近軍情緊急,因此情報部門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軍事情報上,倒是忽略了巴格達方向的情報搜集,而且薩達姆下達的命令極為隱祕,以目前巴格達薄弱的情報力量也探聽不出。

    其實劉明也知道這些,但他必須提醒歐義萊爾情報的重要性,這次要不是烏爾德的冒險示警,自己一方極有可能被人徹底控制,情報工作的落后險些釀成大禍。

    “無論是動手還是不動手,都對我們不利,那我們該怎么辦?”沙維爾?迪亞拉焦躁的問道。他的家人全在巴格達附近,所謂關心則亂,因此他對此事加倍的著急。

    他的話讓在場的人一時都冷了場,這的確是一件極難處理的突發事件,它充分暴露了劉明集團在南方地區統治的脆弱性,基礎不牢的統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土崩瓦解,而且這件事還涉及到自己內部隊伍的忠誠問題,因此必須加倍謹慎。

    “我常常想……”劉明打破了沉寂的氣氛,朗聲說:“敵人進攻,我們防守;敵人后退,我們進攻這種戰略是否正確。作為一個軍人,嚴格遵守已知的作戰法則必然是一個好軍人,但卻不是一個有創造力的軍人。我們不應該跟著對方的步調來走,被敵人所左右,而是應該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你的意思是說——”杰弗里?沃士伯眼中一亮,腦子中某些模糊的東西瞬間清晰了起來。

    “不錯,他們釜底抽薪,我們就針鋒相對,干脆將矛盾實質化,用他們的方法來對付他們!但同時又不徹底與巴格達翻臉,不公開發表對抗的言論,讓他們沒法直接討伐!”劉明說道。

    “對,好主意!薩達姆總統既然不想伊拉克內戰,就不會和我們徹底翻臉,那么我們就用同樣的方法,監視北方的南方軍官和官員的家屬,讓他們投鼠忌器!”巴赫爾將軍叫好道。

    “同時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挑撥巴格達和北方軍隊中南方勢力的關系,讓他們投到我們的懷抱之中!”歐義萊爾點了點頭。

    既然僵局打開,大家的思路也都活躍了起來,杰弗里?沃士伯微笑著說: “以我的估計,烏代必定在總統面前挑撥您與總統閣下的關系。但他前不久倒行逆施,得罪了很多人,而又沒有軍事上的勝利來証明自己,而您確是中東聞名的勝利之神,因此烏代在軍隊中暫時是沒有什么影響力的。所以說,軍事上的勝利是我們的重要砝碼,我們還要加緊軍事行動,以期贏得一個大勝在全國來建立我們的政治威信。”

    劉明知道杰弗里?沃士伯所說不錯,在某些時候,巨大的聲望和威信是非常重要的。現在自己的聲名在伊拉克婦孺皆知,因此就是薩達姆也不敢輕易以什么罪名逮捕自己,以防引起國內的強烈動蕩。所以說,戰場上的勝利就是劉明的一張強大的護身符。

    想到這里,劉明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他笑了笑說:“不如我親自去巴格達一趟,晉見一下總統,向他解釋一下烏代的圖謀如何?”

    “不行……”,“絕對不行!”杰弗里?沃士伯和巴赫爾將軍等人同時出聲阻止。

    “你自己深入巴格達,那還不是自投羅網?難道你忘了上次被追殺的情況了嗎?”杰弗里?沃士伯責怪道。

    劉明卻并不擔心,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上次和這次不一樣,呵呵……”

    “不行,你作為南方的核心,絕對不能親身犯險。如果你被扣住,我們就非常被動了!”巴赫爾將軍嚴厲的說道。自從在劉明的帶領下取得巨大的勝利,又目睹了烏代的橫行殘暴后,這位老軍人就橫下心來成為了劉明鐵杆的追隨者。因為他曾經是劉明的上級又是長輩,劉明一向對他非常尊重。因此在杰弗里勸說無效的情況下,只能由他開口強行阻止劉明。

    劉明沉吟一下,點頭說:“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真主在上,那個人既是伊拉克的總統,也是——我的父親,當他知道兩個兒子爭奪權力而都欺騙他的時候,他心中會怎么想?有時人的感情會很奇怪的,一個小小的行動往往會改變很多東西!”說著劉明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壞笑。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如果總統能被你打動,那么烏代的日子就難過了,我們的局面就會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想來,風險還是太大!”說完頓了頓,杰弗里?沃士伯忽然正色說道:“將軍,恕我直言,我們面臨的最大的問題,還不在巴格達,而是在巴士拉!”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7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章 獨入虎穴
    陽光照晒著清晨的沙漠,一條蜥蜴正在干燥的沙地上徜徉著。

    直升機馬達聲由遠及近逐漸傳來,蜥蜴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越來越劇烈。

    三架涂成棕黃色沙漠迷彩色的直升機低空掠過,在地上掀起一片風沙,蜥蜴拔腿就跳走了。

    三架直升機從上空掠過,迷彩的機身和地面几乎渾然一體。飛在最前面的是一架AS332B超級美洲豹運輸直升機,后面的是兩架米-24雌鹿武裝攻擊直升機。

    超級美洲豹機艙內,劉明靜靜的坐著,透過舷窗看著外面呈流線型高低起伏的沙漠,一波波的沙丘起伏著,一直延伸到無邊的遠方,宛如浩瀚的大海。在劉明的周圍,是一群全副武裝的陸軍特種部隊士兵,他們滿身滿臉涂滿沙漠迷彩,手持武器在待命。

    他們穿著特別花色和款式的作戰迷彩服,搭配著防彈背心,手里的武器主要是經過改裝的AK-47自動步槍、SVD狙擊步槍和德國的MP5輕型沖鋒槍等。他們每個人的左臂上都戴著一個臂章,上面有一支猙獰的蠍子,顯示了他們來自南方軍區組建不久的毒蠍特種部隊。

    劉明記得那句中國老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決定親自進入巴格達去面見薩達姆總統。因為劉明深信,薩達姆現在是不會親自動手也不會允許他人對自己這個民族英雄公然動手的,而兩伊戰爭的大局勢也迫使他不敢與自己決裂。因此劉明的此行反而能夠部分的消除薩達姆的戒心,給南方的建設爭取寶貴的時間。

    劉明的身邊坐著毒蠍小隊的火力支援手,他來自第9人民步兵師,隨沒有參加大名鼎鼎的卡拉魯茲突襲行動,但也曾參加過蘇桑吉爾德沼澤的敵后破襲。此時他正坐在劉明的身邊閉目養神,懷里抱著一支PKT通用機槍。

    而兩個突擊手坐劉明的對面,其中一個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一本穆罕默德的《聖訓》,嘴中念念有詞,另一個正整理著自己身邊的RPG18輕型火箭筒。

    而護衛小組組長塞里米少尉則目光冷峻地看著巴格達的地圖,雖然這幅地圖他早以爛熟于心,但他仍然認真的看著。

    劉明和自己的手下兵分兩路,自己孤身前往巴格達,而手下則在巴士拉從事已經籌划好的清洗行動。

    直升機在沙漠上空超低空飛行著,飛得離地面極底,以避開軍隊雷達的檢測,而航行路線也是事先精心籌划的,這樣可以得到最大的隱蔽效果,在烏代等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突然抵達巴格達。

    機艙的紅燈亮了,直升機已經逼近巴格達,由于地勢逐漸平坦,失去了高大沙丘掩護的直升機很容易被部署在附近的雷達發現,因此劉明等人准備機降。

    直升機飛到一座高大的沙丘后,飛行員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來:“全體注意,准備機降。一分鐘后直升機撤離,愿真主保佑你們!”

    作為高級指揮官,劉明從未進行過這種類似的機降行動,在他領導突擊隊突擊伊朗敵后目標時,直升機對于他們來說還是一件奢侈的物品。因此他眼看著塞里米少尉推開機艙,將大繩拋撒下去的樣子,不由的心中一窒。

    直升機的駕駛員并不知道自己的飛機上那個滿臉涂滿油彩的小子就是他速來崇拜以久的南方軍區最高指揮官庫塞將軍,因此他象往常一樣將直升機懸停在離地面5、6米的地方,讓突擊隊員機降。

    特種士兵們順著大繩陸續滑降,落入沙漠。劉明也硬著頭皮,抓住大繩滑了下來,好在出發前薩哈里對他進行了一下訓練,否則他真不敢在側風之中抓住繩索從空中滑落。他有些戰戰兢兢的抓著繩子滑落到地,雙腳一踩上沙地,立刻松了口氣。看著劉明不太熟練的樣子,塞里米少尉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在他的想法中,作為特種作戰先驅的庫塞長官應該精通所有特種作戰技巧才對。

    已經滑降下來的隊員擺開戰朮隊形進行警戒,所有人虎視眈眈地占據突進位置,而劉明也端起自己的MP5沖鋒槍進行著警戒,雖然他心里也知道這把小巧的武器在沙漠上作戰實在沒有什么威力。

    塞里米少尉最后一個滑落,他松開腰間的鐵扣,直升機升高飛走了。強勁的馬達聲逐漸遠去,劉明沖塞里米少尉一笑,說:“好了,少尉,下面我們該深入敵后了,你玩過深入敵后這個游戲嗎?”

    深入敵后?游戲?塞里米少尉頭一暈,不明白劉明說的是什么。劉明哈哈一笑,招招手說:“走吧,先生們,讓我們去拜訪一下此地的主人吧!”隨即他當前走去,塞里米少尉不敢怠慢,立刻揮揮手,帶隊緊緊跟上……

    清晨的巴士拉,卻是另外一組畫面,一個年輕的男人警惕地四下望望,見四周沒有什么可疑的景象,于是走進了一條隱蔽的小巷,這里周圍都是老式的阿拉伯土房,早晨也沒有什么行人,因此他走進來也沒人注意。這個男人走到一所破舊的房子門前,有手輕輕的扣了扣大門。

    有節奏的敲擊聲在清晨極為響亮,這讓這個男人有几分不安,他又回頭張望了一下,稀薄的晨曦依然靜謐如常,沒有任何人影從中出現。

    終于門開了,一個身材婀娜的蒙面阿拉伯女人看了來人一眼,將他讓進了房間之中,然后探身警惕的看了一眼,隨即關上了房門。

    躲在遠處通過望遠鏡觀察的哈瓦爾嘴中輕輕的咒罵了一句,然后在無線電中輕輕的說:“目標已進入,報告各組位置!”

    耳機中立刻傳來了沉著的回答聲:“蠍子一號就位!”

    “蠍子二號就位!”

    “蠍子三號就位!”

    “狙擊手就位!”,“火力支援就位!”

    “我命令——”哈瓦爾握緊了拳頭,“開始突擊!”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先前小巷內雜亂的廢柴堆中,附近的民房中,隱蔽處突然沖出了几隊全副武裝,身穿防彈衣,帶著黑色面罩的的毒蠍突擊隊員,他們擺開戰朮隊形迅速搶占了位置,將那座民居團團包圍了起來。

    “破門——”一個士兵一腳將房門踢開,突擊隊員魚貫沖入……

    …… ……

    隨著一聲大響,房門凌空飛了出去,房間中的几人悚然大驚,那個年輕男人下意識的去拔槍,他的動作很快,在門口黑影顯現的時候已經將一把意大利伯萊塔手槍抓在了手中。但未等他扣動扳機,几把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面前。看著眼前全副武裝,頭頂鋼盔,身著防彈背心,只露出兩只眼睛的突擊隊員,以及他們手中的德國造MP5沖鋒槍和AK-74突擊步槍,這個男人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將雙手舉了起來。

    突擊隊員隨即跟上,將房間中的三人全部抓獲。

    劉明祕密離開了巴士拉,但在離開之前他和手下計划好清洗巴士拉的敵對勢力,尤其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和軍隊內的間諜。几天的祕密調查后,巴赫爾祕密放出了劉明外出視察的消息,這個消息一傳出,巴士拉市內的勢力立刻活躍了起來,早已被劉明祕密調回的毒蠍部隊已經嚴陣以待,立刻開始抓人。

    這次行動極為成功,很多祕密潛伏的間諜和殺手被清理了出來。而今天的行動針對的就是最主要的一個懷疑對象,劉明衛隊當中的一名下士。此人是第9人民師的老戰士,曾隨劉明和巴赫爾參加了蘇桑沼澤戰役和巴士拉保衛戰,立下了不小的戰功,因此才被選入衛隊。

    這名衛士的家鄉是北方的摩蘇爾,他在巴士拉中并沒有親戚,但他卻經常在巴士拉市內過夜,這引起了杰弗里?沃士伯這個老間諜的懷疑。他立刻下令監視此人,果然發現他和巴士拉市內的一些潛伏分子有關系。于是杰弗里?沃士伯指揮哈瓦爾的毒蠍部隊進行了此次抓捕行動。

    他們將俘虜帶回基地審問,從審訊的結果得知,那個女人是衛士的情婦,而與變節衛士談話的人則是來自巴格達的安全部門人員,在杰弗里?沃士伯的嚴刑拷打下,此人抵受不住,招供是奉安全部的官員之命前來巴士拉潛伏,通過已經變節的衛士套取劉明的情報。至于是誰給安全部的官員下的命令,則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看到已經無法得到更多情報后,杰弗里?沃士伯命令停止了拷打,讓醫生為兩個人治傷。這兩個人的價值雖然已經耗盡,但留下他們也許還有用處。因此他命令不經過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處決囚犯。

    哈瓦爾卻沒有理會杰弗里?沃士伯的命令,他直接來到了囚牢,來到了關押變節衛士的房間中。由于看守者都是他的手下,因此也每喲受到阻礙。

    他冷冷的看著那個背叛者,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問道:“庫拉里,你為什么背叛我們?你難道忘了我們追隨庫塞長官一起為伊拉克戰斗時的日子了嗎?”

    庫拉里慘然一笑,說:“哈瓦爾,你不明白。庫塞是不會勝利的,只有薩達姆總統才是伊拉克的唯一救星!”

    “看來我真是看錯了你,”哈瓦爾搖搖頭,說:“我想告訴你的是——正如庫塞長官告訴我們的,沒有誰是伊拉克的救星,我們的救星是我們自己!”囚房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響,哈瓦爾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來,再也不回頭去看一眼……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7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一章 喬裝入城
    劉明坐在沒有空調的破舊旅行車內,隔著厚重的布罩傾聽著車窗外嘈雜的響聲,大戰過后的巴格達氣氛依然緊張,進入市區的公路上排著長長的隊伍。長達几公里的車隊密密麻麻的擠在路邊,身邊步行的人不時被擠撞到蝸牛般行進的車身上,劉明透過布帘的縫隙甚至可以看到他們臉上流下來的汗滴。

    原本劉明和他的小隊打算通過滲透的方式從巴格達郊區的居民區混入市區,但伊朗人不久前的攻勢使得巴格達的局勢驟然緊張,現在雖然敵軍已經退走,但戒備依然森嚴,劉明等人根本無法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順利的進入市區內。因此劉明帶人來到了自己設在巴格達南郊的一處聯絡點,決定化裝進入市區。

    劉明不想讓烏代發現自己的到來,這是因為他決定在見薩達姆總統之前,先去見兩個人。一個是庫塞的舅舅阿德南?海拉拉,也就是當前的伊拉克國防部長。在1982年以來,薩達姆和他的妻子也就是烏代和庫塞的母親薩吉達?海拉拉的感情逐漸淡漠,而在阿德南指揮下的伊拉克軍隊也沒有在戰場上為薩達姆搶到想要的東西,反而陷入了持久戰的泥潭,因此薩達姆與這位國防部長兼內弟的關系有些緊張。劉明去拜訪他的目的是在一定程度上爭取他的支持,至少讓他表態不支持烏代。

    第二個要見的人則是那個有些神祕的烏爾德。烏爾德此人有勇有謀,沉著靈活,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劉明本想對他委以重任,但卻沒想到他在自己出事的時候投誠了薩達姆,成為了伊拉克情報部門頭目,有“惡魔”之稱的伊扎特?西巴維的手下。

    劉明雖然沒有在手下人面前表現出什么,但他的心里卻因為烏爾德叛逃而深受打擊。他不明白這個與自己和戰友們生死與共的人為什么一夜之間變節脫逃。他一度想派出狙擊手狙殺烏爾德,只是后來理智戰勝了情感才讓他放棄與之為難。但烏爾德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冒著危險,突然傳過來一個極為珍貴又是極為重要的消息,不由地讓劉明對他先前的表現產生了懷疑。

    也許——他的叛逃有自己的理由!劉明對自己說。

    大批因戰火而逃離的巴格達市民接受了檢查,進入了巴格達。而劉明等人化裝成逃難的商人,身穿著阿拉伯長袍,粘上了一層大胡子,躲在市民的車流中順利的通過了几個小關卡。對于劉明等人來說,這是個好現象,說明進入巴格達的計划是成功的。

    “呼吸放緩!放松精神,即使發現我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劉明看著坐在他身邊身體繃緊的突擊手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不用理解他話中的含意,光是劉明那種平穩如鏡面般地語氣便足以讓人鎮靜下來。突擊手感激的笑笑,輕聲說:“是,先生!”由于滲透的需要,大家彼此不能再稱呼軍銜,而是改用民間的稱呼。

    前方到了一個稍大的哨卡,所有人都必須下車接受檢查。只見公路上堆著沙包和一個簡易的機槍工事,旁邊是一個崗亭,崗亭邊停著一輛裝甲車和几輛軍車。持槍的伊拉克士兵正在逐一的檢查通過的車輛和行人,他們簡單的問上兩句,如果沒有問題就讓被檢查者下車走過崗哨,然后司機才可以開車通過。

    “別緊張——”劉明回頭輕輕地說了一句,當先低頭向前方的鐵絲網處挪了過去。

    檢查的伊拉克士兵并不太認真,可能是由于檢查時間太長有些疲勞,他見到劉明平和的神態,也并未檢查,直接揮揮手放行了。就這樣,特種部隊的士兵也一個個的走過了檢查線,但就在先前的那個突擊手走過時,突然……

    “別動!舉起手來!”一支手槍從突擊手臉的側面伸了過來,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這讓他渾身下意識的一顫,伸手就要摸向腰間的格洛克手槍。劉明和突擊隊員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劉明也下意識的將手抄起,准備拔出挂在胸前的中國產54式手槍。

    這時站在鐵絲網后的突擊隊員和劉明一樣個個都身形微側,准備拔槍相向。但那名突擊手卻鎮定下來,慢慢地舉起了手,沖著持槍的伊拉克士兵笑笑說:“真主保佑你,我的兄弟,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持槍的伊拉克軍人好像是個小頭目,他身上穿著綠色的軍服,戴著阿拉伯頭巾,將槍頂在突擊手頭上反復打量了几遍,然后慢慢地說:“我懷疑你是波斯間諜,你跟我去檢查一下!”

    “我——我只是個虔誠的穆斯林,是伊拉克最守法的公民啊!軍官先生,您可不能冤枉我啊!”突擊手煞有其事的叫起冤來。周圍的伊拉克士兵見到這一幕,卻并未緊張,反而是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笑容。

    劉明見狀心中一動,他轉身走近那個持槍的伊拉克軍人,微微笑著說:“這位長官,這個人是我的伙計。真主在上,我可以擔保他是個忠誠的伊拉克公民。請您通融通融……”說著劉明悄悄地將几張薄薄地第納爾紙幣遞了過去,那個小頭目見狀,一邊放下了手中的手槍,一邊將几張第納爾揣進了懷里,沒好氣地揮揮手:“好啦——走吧,走吧!”

    劉明和一眾突擊隊員松了口氣,連忙上車離開了檢查哨,想著此時是1982年伊拉克軍隊就開始象這樣腐朽,劉明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 ……

    巴士拉,陶蘭德軍事基地……

    哈瓦爾如標杆一樣地直立在房間之中,頭高高昂起,一幅標准的軍人形象。而他的對面卻坐了三個人,這正是巴赫爾將軍,歐義萊爾參謀長和那個美國老間諜杰弗里?沃士伯。

    見巴赫爾將軍和歐義萊爾都不說話,杰弗里?沃士伯擦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根香煙,好整以暇地開口道:“哈瓦爾上尉,身為毒蠍特種部隊的指揮官之一,又是參軍多年的軍人,您不會不知道軍人的職責吧?”

    “當然知道!”哈瓦爾面無表情,硬邦邦地回答道。他和南方軍內的不少軍官一樣,都有些仇視這個來自美帝國主義的間諜,這批人為首的就是那位資歷很深,戰功卓著的沙維爾?迪亞拉先生。

    “那請您告訴我,軍人的天職是什么?”杰弗里?沃士伯并不生氣,仍然笑瞇瞇地問道。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哈瓦爾瓮聲瓮氣地回答道,他知道今天自己被叫到這里來肯定討不了好,巴赫爾將軍和歐義萊爾也就罷了,畢竟都是當年一起戰斗的戰友,而這個美國老間諜絕對不會放過自己。自己違反了他不准探視囚犯的命令,而且還開槍殺了囚犯,這絕對是個重罪。但既然做了,身為軍人他也不愿意就此低頭去苦苦哀求,哈瓦爾的心一橫,是殺是刮隨便你吧!

    杰弗里?沃士伯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他大聲說道:“既然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那么你為什么違反我和巴赫爾將軍以及歐義萊爾參謀長聯合發出的命令,擅自槍殺囚犯。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嗎?”

    他的話讓哈瓦爾無話可說,只能站在那里接受訓斥。這時歐義萊爾咳嗽了一聲,出來打圓場道:“哈瓦爾上尉也是見到戰友背叛庫塞將軍,憤怒之下一時沖動……”

    “那么我們是不是都可以一時沖動就拒絕服從上級的命令,難道不服從命令擅自行動就是伊拉克軍隊的傳統嗎?”杰弗里?沃士伯毫不退讓,厲聲說道。

    他的話讓歐義萊爾一下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他可不能說:是啊,我們伊拉克軍隊就是這樣!劉明對軍紀要求極為嚴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因此歐義萊爾只好尷尬的笑笑,不做聲了。

    見到這種情況巴赫爾將軍只好說話了,其實他們三個人都知道,那個變節衛士已經交代了他知道的一切,就是留著也沒有什么價值了,但是哈瓦爾的行為嚴重的違反了軍紀,因此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給他處分了。

    巴赫爾將軍皺皺眉,嘆了口氣,對哈瓦爾說:“哈瓦爾,你也是人民9師出來的,當年你和庫塞將軍都還是新兵時,我就告訴過你們服從命令的重要性。而現在你成為了一支精銳部隊的指揮官,卻犯了如此低級的一個錯誤,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哈瓦爾看著巴赫爾將軍,低下了頭,他沉默了几秒鐘,終于說:“我只是不想看到庫拉里這個樣子!”

    哈瓦爾抬起了頭,這個鐵漢的眼睛中仿佛也罩上了一層霧氣,他說:“我和庫拉里是一個地方的,我們又一起參軍。當我們在蘇桑沼澤戰斗時,我曾經害怕過,曾經想扔掉槍跑回家鄉——是庫拉里阻止了我。他告訴我,我們要戰斗,和庫塞長官一起為了家鄉人能過上好日子,不被波斯人侵略而戰斗。所以我才有勇氣追隨長官一起參加了敵后破襲行動,那成了我一生中最難以忘記的回憶。”哈瓦爾的眼睛中放出了光彩,隨即暗淡了下來“而現在——他卻突然背叛了我們的事業,我很憤怒,也很傷心!”

    “但在我心中,我依然還記得那個在蘇桑沼澤中的庫拉里,我希望他能以一個軍人,而不是一個叛徒的身份去死,我控制不住……”哈瓦爾握住了拳頭,低下了頭。

    “哈瓦爾上尉,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杰弗里?沃士伯打斷了哈瓦爾的話,冰冷地聲音傳來:“南方軍區會考慮調庫拉里少尉去兩伊前線作戰,希望他陣亡的時候你不要過于悲傷!”

    在周圍人和哈瓦爾驚訝地眼神中,杰弗里?沃士伯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他站在基地空曠地廣場前,看著有些陰沉的天空,心中回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的那些日子,他耳邊回蕩起陣陣吼聲:“不管敵人是誰,我們都戰無不勝;我可以放心的將生命交給他,他的存在是我生命的保証……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7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二章 陳年舊事
    公元1964年,美國海軍弗吉尼亞海軍基地……

    年輕的杰弗里?沃士伯站在操場上,象所有士兵一樣挺得筆直。剔著一個大兵頭的黑人軍士戴著墨鏡,穿著美國海軍的海洋作戰迷彩服,US NAVY高級軍士的軍銜別在領子上,肩膀上則是一枚由鷹、海錨、魚叉和火槍組成的海豹突擊隊徽章。

    黑人軍士走到士兵的面前,軍士從排頭走到排尾,又從排尾走到排頭。臉上的神色凜然。

    “你們——都是軍人!”軍士停下腳步,怒吼著的喊著:“你們是軍人,是***美國軍人。不是那些娘娘腔和同性戀!都給我站好,站好!難道你們沒接受過基本的隊列訓練嗎?一個個站得象剛剛從女人的床上爬起來來,你們象個軍人嗎”

    隊列里的杰弗里?沃士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軍士聽了身形一頓,反而笑了,冷笑了几聲,立刻變了臉色厲聲喝道:“那就都給我站好,你們到了這里代表你們原來所屬的部隊,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杰弗里?沃士伯瞅著正在發威的軍士,一個勁兒的皺眉頭,軍士突然轉身走到他面前,冷眼盯著他問:“怎么了,士兵,你不服氣?”

    “沒有,長官!”杰弗里?沃士伯大聲喊道,身子繃得筆直。軍士大聲吼道:“那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看著!”

    “是,長官!”杰弗里?沃士伯回應道,他可不敢真的惹怒了這個軍士,作為第502傘兵團的精英,他可不想在受盡嚴格的磨練和考核后在到“海豹”的第一天就被淘汰掉。

    “你們看到這個徽章了嗎?它代表著什么你們知道嗎?”軍士厲聲喝道,他的大嗓門仿佛永遠也不會感到疲勞。“這是海豹突擊隊的臂章,看到這里鷹、海錨、魚叉和火槍的標志了嗎?這表示我們是海豹(Seals,其中Seals是“Sea、Air、Land”即“海、空、陸”的簡稱),是海陸空無所不能的世界第一強軍。你們想加入這支偉大的部隊,就要拿出你們吃奶的力氣,好好享受一下地獄的旅程!”

    “這個黑鬼還真夠能說的……”從杰弗里?沃士伯旁邊傳來了一個輕微的聲音,杰弗里?沃士伯悚然一驚,對著這個彪悍強壯的黑人軍士說“黑鬼”這個詞可是極為危險的。杰弗里向旁邊一看,只見一個類似于加勒比海一帶的棕色膚色的士兵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白佬——”

    杰弗里?沃士伯:“…… ……”。

    這時的場地中正回蕩著軍士的大嗓門:“不管敵人是誰,我們都戰無不勝!這是海豹的信條。同時記住最重要的一點,保護好你身邊的人,他們就是你的兄弟!兄弟,你們聽懂了嗎?我可以放心的將生命交給他,他的存在是我生命的保証……這就是兄弟的含義!”

    …… ……

    1967年底,溪山……

    “咻————轟!”炮彈落在地上,巨響聲中仿佛人的心臟都會被震裂,巨大的煙柱高高飄揚而起。

    “嗒嗒嗒————”燦爛桔紅的曳光從黑暗的深處射來,密密麻麻打在杰弗里?沃士伯藏身周圍,炙熱的鋼鐵、土屑和四射的火星壓得他抬不起頭。

    “鷹,小心!”棕色皮膚的阿方索拼命大喊道,“RPG————”

    几顆火箭彈拖著長長地白煙落到附近。“咣咣————”鋪天蓋地的碎石和爛泥落在了杰弗里?沃士伯的鋼盔上,他大吼著:“海盜——撤退,撤退——我掩護!”

    就在第一個戰友沖出隱蔽處時,突然一聲槍響傳來,盡管四周槍聲激烈,但這聲槍響卻格外低沉,那是蘇制SVD狙擊步槍的響聲。那個戰友身形一晃,倒在了泥沼中。

    “該死的越南——我恨這個魔鬼地方!”杰弗里?沃士伯吐掉口中的泥土,大聲咒罵著。

    “隱蔽——”空中又傳來了迫擊炮彈慣有的尖嘯聲,杰弗里?沃士伯知道,自己的小隊被牽制住了,敵人正在從兩翼包抄他們,而他們卻毫無辦法,因為對方一個出色的狙擊手正壓制著他們,讓他們動彈不得。

    杰弗里?沃士伯伏低身形,絕望的看了看煙霧中的敵軍身影,難道真的要告別人世了嗎?

    “咣咣————”又一陣爆炸聲傳來,一堆堆的木屑碎石被氣浪卷向了天空,瞬間便籠罩了四周,地面搖了几搖,晃得奔跑中的人紛紛摔倒。

    “拿著——鷹——”杰弗里?沃士伯轉頭一看,看到了滿身是血的阿方索,他緊盯著杰弗里?沃士伯的眼睛,將一支M84狙擊步槍塞給了他。

    “你——”杰弗里?沃士伯看著阿方索,阿方索艱難地一笑,說:“白佬,你只有一次機會!”說著他的身形就向外沖了出去,一瞬間,那個身影永遠的印在了杰弗里?沃士伯的心里。

    “咣————”槍聲響過,阿方索身形一頓,倒在地上,就在擊中他的子彈射出的同一時間,M84狙擊步槍槍聲響過,越南狙擊手被爆頭擊斃。

    那次戰斗派出的海豹突擊隊只回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杰弗里?沃士伯,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叫貝爾?萊斯特的士兵……

    “我可以放心的將生命交給他,他的存在是我生命的保証……” 杰弗里?沃士伯的臉上也難得的挂上了几分惆悵的回憶,他靜靜地看了看面前的藍天,喃喃地說:“你過的好嗎?阿方索兄弟——”

    …… ……

    劉明終于進入了巴格達,時隔多日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不由當讓劉明生出几分感慨,他找了一個聯絡點梳洗完畢后,就靜靜地等著一個人的到來。這是一個小型的帶類似于中國四合院一樣的民居,隱蔽在巴格達西區大片的貧民住宅區中,倒也十分安全。

    時針指向了21點,院門外傳來了叩門聲,劉明示意手下去開門,隱蔽在高處的狙擊手早已通過無線電告訴了劉明來者是誰。

    門開了,來人被領進了屋內,在昏黃的燈光下,劉明看到眼前的人比以前有點瘦削了,眼睛也陷得更深,只不過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煞氣。來人正是多日不見的烏爾德!

    見到烏爾德,劉明并未有什么表現,他只是隨意的一指,指著房間中的一張椅子說:“坐——想喝什么茶?”

    烏爾德的臉色則有些陰沉,他慢慢地坐下,遲疑一下,接過了劉明遞過來的茶杯。

    “我沒有想到局勢是這樣,您竟然還敢到這里來!”烏爾德說。

    “呵呵——為什么我不敢來?我是薩達姆總統的直系親屬,是伊拉克連婦女和孩子都知道的勝利之神,還是伊拉克南方軍區的最高指揮官,為什么不敢到巴格達來和總統述職呢?”

    “您還是不相信我吧!”烏爾德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烏代和政府里的不少官員已經勾結在一起了,現在整個巴格達都是他的天下!就連祕密警察……”

    劉明的眼神凝聚了起來,如果連祕密警察都投靠了烏代的話,那自己此行可就真是龍潭虎穴了,他沒有想到,僅僅是在短短的几天內,在自己的巴士拉保衛戰的勝利眾人還沒有忘記時,巴格達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看來伊扎特?西巴維的膽子不大啊!倒是讓我高估了他!”劉明拖著下巴,皺眉說道。

    “長——庫塞將軍!”烏爾德覺得以自己的身份已經無法叫長官了,因此只能改口道:“將軍,現在的巴格達非常危險,而總統閣下也行蹤不定,很少有人能遇到他!出席會議的……”烏爾德咬咬牙,說:“出席會議的在很多時候都是替身!”

    “奧———”劉明的興趣一下提了起來,烏爾德告訴自己的可是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這意味著薩達姆開始對自己的手下產生了懷疑,但這懷疑是針對誰的呢?自己遠在南方,就是派人來把老薩做掉那么便宜的也只能是地主烏代。而如果想把烏代和老薩一起作掉那談何容易,所以老薩的安排不是針對自己的。剩下的實權人物就只剩烏代和國防部長海拉拉了。

    難道薩達姆防備的是他們?劉明陷入了沉思。不管是防備誰,對劉明都是一個相當利好的消息。如果防備的是烏代,那說明薩達姆對烏代已經基本上喪失信心了,只是怕他狗急跳牆,做出危害自己的事來。如果薩達姆防備的是海拉拉,那則是對劉明更好的消息,察覺到總統對自己不再信任的海拉拉必然是在第一時間尋找新的靠山,那么自己和他的會面就很有意思了。

    “你現在在那邊干的好嗎?”盡管劉明很想從烏爾德嘴中得到更多的消息,但他知道現在不是過多談論這個的時候,更重要的是搞清烏爾德當初為什么叛逃到情報部門。

    “還行吧!壞事做多了,也就習慣了——”烏爾德面皮一緊,好像想到了什么難以回憶的場景。

    “能告訴我——為什么會投到安全部門里去嗎?為了金錢和權力,為了更穩妥的靠山?我覺得這不象是你烏爾德的為人!”劉明直截了當的說道。

    烏爾德聽了臉上神色一變,有些感動的說:“謝謝您這樣評價我,將軍!愿真主保佑您!聽您這樣說話,我不枉和您一起浴血奮戰了那么長時間,坦白說,那是我一生過得最有意義的日子。至于我的……其實有些您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劉明的眼神逼視著烏爾德,眼中目光嶄然,仿佛一直看透到了他的內心之中。

    “我——我在加入第9人民師之前就已經是個特工了!我進入第9師的任務就是就近監視巴赫爾師長!”烏爾德抬起了頭來,鼓足勇氣說。

    劉明驚愕不已,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倚為左右手的烏爾德竟然是個安全部門派出的間諜。怪不得他精通伊朗語,怪不得他會使用各種刑訊逼供的手段;能夠無間道使到自己身邊而讓自己毫無所覺,看來那個伊扎特?西巴維還真不是個平凡人啊!劉明不由的對那個傳說中的“惡魔”產生了興趣。

    “后來在巴格達您出事后,伊扎特?西巴維讓我第一時間報告您的行蹤!為了防止他與烏代勾結,泄露您的消息,我只好選擇離開!我告訴他們我的身份已經暴露,無法再繼續從事臥底工作!”烏爾德坦然說道。

    “原來是這樣——”烏爾德說話時,劉明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從烏爾德的眼神中,劉明沒有看出他說謊。烏爾德可能是無辜的吧?劉明對自己的看人很有信心,但作為一個政治家,尤其是孤身深入巴格達的一方頭腦,他不能讓直覺代替理智。因此他只是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以后你就不要來這里了,我們走后,這里會被廢棄的!”

    說完劉明又覺得需要給烏爾德一點鼓勵,因為從面色上他過的并不如意。劉明微微一笑,說:“烏爾德,別喪氣,蘇桑沼澤的日子不是你最輝煌的,以后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長官——”烏爾德渾身一戰,不敢相信的看著劉明,重重地點了點頭。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劉明几乎墜入了冰窖……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7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三章 暗流洶涌
    烏爾德的一句話讓劉明几乎墜入了冰窖,他說:“據可靠消息,國防部長阿德南?海拉拉已經投靠了烏代!”

    劉明感覺眼前一陣眩暈,這個消息完全可以說明為什么薩達姆要加強自身的安全防護了。烏代和阿德南?海拉拉聯手了?劉明再次回味著這個消息,几乎不敢相信它是真的。

    阿德南?海拉拉一向對烏代的飛揚跋扈不滿,但為什么在一夜之間就完全變了。劉明的腦子麻木了几秒鐘后開始重新運轉了起來,看來薩達姆對阿德南?海拉拉的不滿已經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境地,為了自保,這位國防部長甘愿自降身份,投到自己暴虐的大外甥旗下。

    “長官,時間不早,我必須離開了。這是一個電話號碼,打它就能找到我!” 烏爾德將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劉明壓抑住內心的震驚情緒,面色平靜的微微一笑,說:“好好干!保護好自己!”

    “是!長官!”烏爾德雙腿并緊,全身繃得筆直,行了一個標准的軍禮后離去了。看著烏爾德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劉明的心突然亂了起來。

    形勢不容樂觀啊!阿德南?海拉拉的變節可以說一夜之間將自己和烏代的局面拉回了平衡。作為國防部長,阿德南?海拉拉在軍中有著廣泛的號召力,尤其是在巴格達附近的衛戍部隊中,有不少人是他的親信。那么也就是說,自己在軍事上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而在首都附近反而居于劣勢。

    怎么辦呢?如果阿德南?海拉拉和祕密警察頭子伊扎特?西巴維全部倒向烏代的話,那么自己即使見了薩達姆也無濟于事了,唯一的一條道路就是立刻返回南方軍區,插旗為號,開始內戰奪權。而伊朗人必定會趁機入侵,伊拉克國內將亂成一團,打成一片廢墟,比之后世的伊拉克戰爭結果更為糟糕。難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帶來一個更壞的結果嗎?劉明問著自己。

    “長官,我們得撤退了!”塞里米少尉身穿阿拉伯長袍,手持AK74短突擊步槍說道。

    “好,我們轉移到5號隱蔽點去。”劉明回答道。

    “5號?按原計划我們是要到4號隱蔽點去的!”塞里米少尉驚訝的問道。

    “服從命令!少尉!”劉明沒有心情更多解釋,直接命令道。

    “是!長官!”塞里米少尉立刻去安排防衛陣型,同時他再次拿出地圖確認一下,准備轉移到5號隱蔽點。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離開了小院,向黑暗中潛去……

    …… ……

    浩瀚的印度洋上,一艘VIII維克托級攻擊型核潛艇正在水下高速行進著。VⅢ級首艇于1978年服役,是蘇聯海軍攻擊核潛艇部隊的主力。它全長107米,寬10.6米,水面排水量5800噸,水下排水量6000噸。動力裝置為2座PW型核反應堆,水下最大航速30節。它的垂直舵以上部分導流罩呈水滴形,導流罩內有甚低頻拖曳聲吶天線,它還加裝了有衛星通信系統。該級艇艏部有8具533mm魚雷發射管,可發射反潛魚雷、SS-N-15和SS-N-16反潛導彈、SS-N-21對陸攻擊巡航導彈,是一種威力強大的水下打擊武器。

    而這艘舷號為“402”號的核潛艇此次是執行蘇聯帝國在印度洋上的戰略巡邏行動。蘇聯海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和美國海軍抗衡的海上力量,紅色的斧頭鐮刀旗幟下飄揚著大國的自豪和桀驁,蘇聯海軍官兵自然也擁有這種自豪感。由于現在遠離北約艦艇活動的范圍,因此艇上對士兵的生活并未管制。

    “烏斯基諾維奇,您說我們真的能夠對抗美國人的航空母艦編隊嗎?”一群年輕的水兵在狹小的水手倉中圍繞在一個中年軍士的周圍,聽著他講故事,其中一個水兵這樣問道。

    “是啊——給我們說說吧,烏斯基諾維奇!聽說美國人的航母編隊的力量可是很強的,他們有很多新式的反潛設備和電子儀器。”另一個水兵也跟著起哄道。

    “呵呵——你們啊!”中年軍士呵呵笑了几聲,慢慢地喝了口茶,拉開了自己的話題:“美國航空母艦編隊怎么強我倒是沒見過,我見到的是一支很弱的航母編隊!”

    “轟——”的一聲,年輕的水兵們都哈哈笑了,其實在他們心中雖然知道美國強大,但也堅信戰爭一旦爆發,蘇聯海軍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1973年時,我所服役的的‘回聲’II型巡航導彈核潛艇剛剛服役不久,性能非常的好。你們都知道,那時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正在地面上打的熱鬧。我們作為埃及的盟友,也是為了遏制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以色列的侵略,向埃及運送了軍事物資,我們的空降兵也作好了戰斗准備。

    為了防止美國的第六艦隊搗亂,我們的潛艇奉命到靠近利比亞海岸的錫德拉灣附近巡航一段時間。那個海域部署有一支美國海軍反潛編隊,而獨立號航母戰斗群也部署在這條航線上……”

    人已中年的軍士臉上仍然泛出了光彩,顯然那壯觀的一幕他始終難以忘記。“我們逐漸接近美國編隊,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美軍發現了我們的潛艇,即使在我們完全能夠聽到美軍的水聲傳輸裝置及其艦艇螺旋槳發出的聲音時,情況也是如此。謝苗諾夫將軍下令讓我們占領攻擊陣位,當時我們所有的潛艇全部展開,向美國佬的艦隊扑去……”

    所有年輕的水兵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聽著軍士講述這個危急時刻。只見軍士語調鏗鏘地說道:“在那個時刻,只要上級一聲令下,我們可以立刻全殲美國航空母艦編隊!”

    “好——”,“太棒了——”,“紅海軍萬歲——”被自豪感充斥胸臆的年輕水兵們興奮地叫了起來,水手艙中一片熱鬧的景象。

    …… ……

    伊蓮娜?庫里科娃坐在隔壁的小艙中,靜靜地聽著年輕水兵們發泄著自己過剩的精力。她微微一笑,用手中的小刀修剪起了指甲,她手中的小刀平平無奇,但卻是她特地定制的,是“雨燕”的殺人利器之一。

    伊蓮娜?庫里科娃此行是打算乘坐這艘核潛艇進入中東,在也門登陸后換身份進入伊拉克,因為據克格勃的最新消息,庫塞和烏代的繼承人斗爭已經接近尾聲了,雙方即將徹底攤牌。

    盡管根據克格勃傳回的消息,伊蓮娜?庫里科娃認為還是烏代的勝算大一些,但這不等于她的上級也這樣認為。她的上級嘛——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恐怖的伊萬中校了,她投到了新的強權人物門下,那個人叫做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爾巴喬夫。

    伊蓮娜是一個特工,而且是一個極為優秀的特工,因此她認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那個年輕的、臉上帶著開朗笑容的蘇共中央書記,必然會在有一天成為整個蘇聯的統治者。她有這個信心……那時的自己……

    伊蓮娜的思路回到了自己的任務之上,這次的任務的確讓她有些頭痛。戈爾巴喬夫派她到伊拉克來可不是讓她繼續幫助烏代作孽的,而是要她來修復蘇聯和庫塞?阿卜杜拉的關系。

    讓一個仇敵來修復關系?伊蓮娜咬緊了嘴唇。她的心中仍然抱著希望,希望庫塞還不知道她在薩米拉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這個結論連她自己都常常懷疑,和美國人那么親近,身邊有前美國間諜出沒的庫塞真的對那件事的真相一無所知嗎?

    想到這里,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庫塞?阿卜杜拉。她不得不承認,那是個可怕的敵人!盡管他如此的年輕,但他好像擁有一股超越自然的力量,總是能在事發之前做出正確的選擇,在近來一系列國際重大事件上,伊蓮娜都能隱隱看到他的影子。在一次次讓蘇聯和美國政府都猝不及防,焦頭爛額的事件中,他卻越來越強大,越來越難以撼動。

    伊蓮娜心中開始產生了一種恐慌,其實這種恐慌自從她接到這個任務就開始了,只不過是離目的地越近這個念頭越強烈。她開始想起了一種可怕的結論:戈爾巴喬夫會不會故意把自己送到庫塞面前,任庫塞處置,以這種方式平息對方的雷霆之火?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會讓你們都付出代價的!”伊蓮娜的眼神猙獰起來,手握住小刀的鋒刃,鋒利的刀刃立刻將她手割出了血。她笑著看了一眼手中的鮮血,喃喃地說:“以血還血?燕子從來都是喜歡自由飛翔的……”

    “前方將進入敵艦艇活動區域,全體人員注意,全體人員注意,進入二級戰備狀態!”潛艇的揚聲器中傳來了大副的命令聲,整條潛艇立刻響動了有十几秒鐘,隨即靜謐了下來,如幽靈一般下沉到水下150米的高度,向中東方向駛去……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8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四章 暗室密謀
    一間燈光不很明亮的小客廳中,正坐著几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几分倦容,其實這里的每個人的身份都足以震動伊拉克,那么究竟是什么使得他們如此殫精竭慮呢?

    阿比德?阿比亞蒂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蜷在沙發中無精打采的烏代,心中不由地暗暗咒罵:要不是我覺得你那個軍人弟弟不好控制,何至于受這種苦?守著你這么個扶不起來的劣貨……

    但他咒罵著,卻也同時在心中痛快的YY著:這個烏代如此不堪,只要他當政后給他足夠的女人和毒品,那整個伊拉克的大權還不得落到自己的手中?

    想到這里,阿比德?阿比亞蒂強打精神一笑,說:“大家不要沉默,再說說——再說一下我們剛才的那個問題!”

    阿德南?海拉拉不滿地咕噥了一聲:“還說什么——難不成你去和庫塞打?”

    阿比德?阿比亞蒂聽了一下梗住了,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是臉憋得通紅。

    烏代手下的几大干將,包括總統祕書阿比德?阿比亞蒂,國防部長阿德南?海拉拉,首都師師長塔勒比以及薩達姆的表兄弟阿里?哈桑?馬吉德(既后世著名的化學阿里),會議在烏代的一處祕密住所召開的。開會之前,大家先享用了一餐丰盛的晚餐,然后烏代就開始封官許愿,將一個個高官重爵拋出,喜得几個人心花怒放。此時還沒有什么實權的阿里?哈桑?馬吉德更是肉麻地稱呼烏代為“總統閣下”!

    會議的氣氛十分熱烈,但到了開始討論實質問題后,他們開始遇到了實際問題。其中一個避不開也是最尖銳的問題就是如何對付庫塞和他手下的軍隊。

    南方軍區的部隊,以前的時候并不是一支強大的部隊。伊拉克國內的部隊素來北強南弱,北方部隊尤其是來自薩達姆故鄉基爾庫克的隊伍裝備尤其好,戰斗力尤其強,而現在的巴格達衛戍部隊相當一部分選拔自那個地區。因此北方部隊的軍人頗有些瞧不起南方同行的意思。

    但這一切從庫塞的出現后改變了,波瀾起伏的蘇桑沼澤之戰,壯烈的巴士拉保衛戰,在這個年輕指揮官的帶領下,昔日孱弱的南方部隊經過大戰的磨礪,已經成長為一支紀律嚴明、英勇善戰的勁旅。尤其是庫塞親手帶出的第9人民步兵師已經由一支預備役部隊隱隱成為伊拉克第一強軍。面對几十萬南方精兵,烏代和他的黨羽們想要作亂,面對的巨大壓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而軍隊的問題倒在其次,其實最難辦的還是那個南方軍區司令官庫塞?阿卜杜拉自身……

    庫塞?阿卜杜拉,此時已經不再是那個沉默而寡言內向的小男孩了。現在的他已經是伊拉克乃至整個中東大名鼎鼎的“軍事天才”,“勝利之神”。就連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也知道“庫塞將軍奇襲波斯基地”的傳奇故事,就連一向眼高于頂、傲慢自大的蘇聯教官們提到庫塞時,都伸出大拇指說“哈拉少——”,就連敵人伊朗軍隊也對他忌憚十足,他在整個伊拉克軍中崇高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在坐的任何人都難以比肩。

    更可怕的是,他是個真正出色的軍事指揮官。在座的几個人包括阿德南?海拉拉在內,沒有一個人敢自言能夠在帶兵一項上勝過庫塞。那么在這么一個優秀指揮官指揮下的几十萬強大部隊一旦北上勤王,自己這些“亂臣賊子”的下場……

    想到這里,烏代小集團的熱情如陽光下的積雪一般迅速消融了。氣氛立刻沉默下來,看著烏代逐漸發青的臉色,不斷的往嘴中灌著烈酒,阿比德?阿比亞蒂知道烏代又開始害怕了,他一定又想起了庫塞那個瘋狂的夜晚。現在是箭在弦上,可不能打退堂鼓!

    于是阿比德?阿比亞蒂使勁朝兩位將軍使眼色,讓他們出來說几句豪言壯語,比如不怕庫塞和他的軍隊什么的。但沒想到任憑阿比德?阿比亞蒂如何夸張的贊揚阿德南?海拉拉和塔勒比是如何出色的指揮官,比庫塞絲毫不差等等……(他倒是也沒敢說比庫塞更出色!)那兩位將軍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甚至連頭都不敢抬,更別提主動請纓帶兵對付庫塞的大軍。

    這把阿比德?阿比亞蒂氣得差點吐血,恨不得自己變成個軍人去發動政變。但他哪里知道,兩個將軍心中正在暗叫后悔呢:他們可是深深知道庫塞在軍事指揮上的厲害之處的,通過分析以前的戰役,從蘇桑沼澤的不拘一格、天馬行空,到巴士拉保衛戰的堅穩扎實、堂堂正正,無一處不體現出指揮官對戰場敏銳的直覺和優秀的大局把握能力。這讓阿德南?海拉拉和塔勒比自愧不如。

    兩名將軍心中暗暗后悔,心中盤算著退路,暗道:原本以為你們有政治上的方法能直接奪權,廢掉庫塞,這才來趕著投奔!誰知道你們竟然想了個戰爭的方法,要說打仗,整個伊拉克誰能打得過庫塞?就憑我們和庫塞以及整個南方軍區對抗?簡直是笑話。

    就這樣,氣氛熱烈的會議變成了喝悶酒,越喝大家感覺庫塞越強大,心情越沮喪,尤其是烏代,突然感覺到自己現在這樣也不錯,只要別過分觸怒庫塞,同時乞求父親出面斡旋,庫塞有可能放自己一馬。

    實在不行,自己咬咬牙,娶了那個破貨薩米拉,算是給了沙巴吉家一個交代。不管那個女人被多少人玩過,綠帽子都帶到了我烏代自己頭上,這總該滿意了吧?而且退一步說,當時好像一共連自己在內四個人搞了那個女的,除了自己之外剩下的三個都給庫塞的坦克轟上天了,自己倒也不算太吃虧……

    阿比德?阿比亞蒂看著在座的几人的樣子,心中一陣恙怒,無可奈何的將身子倒在了沙發靠背上……

    …… ……

    此時的劉明卻并不知道他的敵人拿他無可奈何,正在絞盡腦汁的想法對付他。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巴格達處處暗箭、步步刀槍,實在是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于是劉明到達新的落腳點后,立刻下令:招集“沙蝰部隊”!

    沙漠蝰蛇,簡稱沙蝰,是一種生活在沙漠地區的蛇類。體色灰褐,體側有不規則的斑點,以劇毒著稱。劉明自從上次經歷了巴格達逃亡之后,就祕密在巴格達附近部署了一支這樣的特種部隊。毒蠍和沙蝰,一明一暗,構成了劉明的兩大殺手锏。

    在命令下達的12個小時內,巴格達市區和郊區正在工作生活的人們沒有發現,一些生活在他們身邊的人突然消失了。當他們重新在巴格達東郊的一所別墅中出現時,已經個個面色嚴肅、全部武裝,等待著劉明的進一步命令。

    劉明鑑于形式的嚴重性,已經不愿再等待了。他決定首先與伊扎特?西巴維攤牌,祕密警察對自己的威脅實在太大,一旦投敵,自己的所有行動都很難進行。因此劉明決定,勸降伊扎特?西巴維,對劉明來說,和我們作戰,就是敵人;和我們和好,就是朋友,如果伊扎特?西巴維不識抬舉,就動用武力將他除掉。

    沙蝰的首次現身令劉明非常滿意,所有成員准時到齊,武裝齊整,精神飽滿。顯然他們并未自己隱蔽在市民之中的行為而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劉明下令檢查武器,于是別墅的保管員打開了一個隱蔽的很好的巨大地窖,滿滿一地窖的重武器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那里面有包括“霍特”和“陶”式在內的重型反坦克導彈,有“米蘭”輕型反坦克導彈,有各種各樣的RPG火箭筒和重機槍,有大口徑的反器材狙擊步槍,有琳琅滿目的輕型機槍和沖鋒槍、步槍以及擲彈筒,還有各種地雷、炸彈和遙控引爆裝置,當然也有威力十足的軍用炸藥。

    沙蝰120名成員已經全部滿員,看著正在向身上套著防彈戰朮背心,調試激光測距儀的突擊隊員,劉明感覺:是時候與伊扎特?西巴維聯系了!

    劉明已經不在乎伊扎特?西巴維為什么而不投降他,只要對方說一個不字, 沙蝰的雷霆攻勢將在下一秒鐘內落在他的頭上。

    如果伊扎特?西巴維拒絕了呢?那么斬草除根,徹底清除嗎?這個清除不僅是伊扎特?西巴維本人,還包括他的家人和孩子。但劉明的手已不再顫抖,因為戰爭告訴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從巴士拉傳來的緊急消息阻止了他,薩達姆總統要接見他和烏代。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劉明的感覺是這是一場鴻門宴,薩達姆可能借機除掉自己。但他轉念深思一下覺得也不象,薩達姆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以如此明顯的一種方式來搞一場殺子行動。

    那么又是為了什么呢?難道是想給烏代和自己進行一下調節?也不象啊!就在劉明猶豫思考了半天,突擊隊員全都武裝好待命出擊時,劉明的腦海中突然電光石火一般的閃過了一個念頭。

    “難道薩達姆此前一直不聞不問,是故意示弱,任由烏代和那些人表演?”

    此念頭一出,劉明悚然而驚,他發現自己實在有些低估薩達姆這個人了。他的腦海中太多的記住了薩達姆在后世被押上絞刑架時的悲哀而忘記了正是這個人,叱咤了中東政治風云達三十年之久。

    千萬不要忘記了,那可是中東的梟雄,巴比倫的雄獅——薩達姆?侯塞因啊!

    劉明取消了出擊的命令,他突然感覺,也許自己和烏代的命運今日就要做個了解了……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8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五章 寒光照雪
    薩達姆?侯塞因,這個名字在后世的世界上可謂婦孺皆知,但他留給人們最深刻的印象是梟雄末路時的蒼涼與悲哀,而不是他手持馬槍檢閱軍隊時的雄姿英發。那根絞斷他頸骨的繩索仿佛絞斷了中東的一個時代,從此阿拉伯世界進入了在美國人的統治下艱難求生的歲月。

    但此時只是1982年底,此時的薩達姆是梟雄末路還是雄姿英發呢?時間將給出答案!

    巴格達一如既往的安靜,來自北方庫爾德斯扎格羅斯山脈的寒風絲毫沒有打破它安靜的氣氛,甚至連伊朗空軍的偵察機也遠離了這里。很多人們慶幸著,終于可以平靜的度過冬天,然而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明白,此時的巴格達卻如爆發前的火山,各方都在積蓄著力量,就象地火在地下奔涌流動著,隨時准備隨著一聲巨響噴發而出。

    烏代一黨終于擬定了計划,他們決定派出阿里?哈桑?馬吉德率人前往南方,以薩達姆的名義誘騙庫塞前來巴格達除掉,同時在元旦這天在首都巴格達舉行軍事政變,武裝推翻薩達姆。由于阿比德?阿比亞蒂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証據威脅阿德南?海拉拉,因此失去薩達姆寵愛的國防部長也只好心一橫,參加這次行動。至于首都師師長塔勒比則是個想借助這個機會飛黃騰達的野心家,他自然不肯置身事外,因此他干脆得答應了指揮首都師奪取巴格達的計划。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于1982年翻到了最后一天,在這一天舊的一年將要過去,新的一年即將到來……

    劉明靜靜地站在一棵椰棗樹下,看著***通明的巴格達。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在東方的那片土地上,每當農歷新年到來之時,家家戶戶的人們都會包餃子、放鞭炮,以熱鬧喜慶的氣氛來紀念度過的充實的一年并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

    時間一分分流去,劉明仿佛站在時間之流面前,面對著兩個后世的和今生的自己。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那個?是庫塞?阿卜杜拉還是劉明?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上蒼賜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同時就已經混淆了兩個人的概念。

    天空中突然難得的飄起了雪花,這個缺水少雨的巴格達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劉明伸出手來,去感受那晶瑩剔透的精靈與皮膚觸碰的感覺,每一點冰涼過后,心中都有一種難以言狀的感覺。抬眼望去,雪花紛紛揚揚,逐漸包圍了整個巴格達城。

    下雪了——劉明長吸了一口氣,身上的熱血卻逐漸沸騰起來。是啊,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茫茫黃入天!這才應該是男兒應有的豪情壯志,生在此地,金戈鐵馬,能夠將前生胸中所有抱負一展天下,就是戰死了,也可以快慰此生!

    劉明面對著漫天大雪,輕輕對自己說著:“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雕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說完,他猛的轉身說:“開始吧!”早已靜立在他身后的軍官們立刻向四周跑去,借助近几天糟糕天氣偽裝抵達的第9人民師第29突擊旅和毒蠍特種部隊迅速從各自的隱蔽處開出,向巴格達市區悄悄扑去。

    同一時間……

    就在無數家庭籌划著慶祝新年的到來時,在巴格達北方郊區的公路上,一支機械化部隊正在隆隆挺進。士兵們個個用頭巾包住了臉,然后用鋼盔壓住,僅僅露出兩只眼睛看著卡車車蓬外的方向。

    這只部隊的裝備極為精良,使用的坦克并不是伊拉克陸軍通常使用的T-62型坦克而是此時西方世界還視為洪水猛獸的蘇制T-72主戰坦克,這種擁有125mm主炮的強大地面武器在伊拉克軍中十分少見,只要最精銳的部隊才有資格裝備。此時這些嶄新的T-72M型主戰坦克正排成整齊的隊列,隆隆向市區駛去。它們的狀態完全是按照戰時進行裝備的,几乎所有坦克都披挂了反應裝甲或者鋼鐵圍柵,攜帶了備用燃料,一幅標准的戰爭態勢。

    緊跟在T-72M型主戰坦克身后的是蘇制重型自行火炮,這些152mm口徑的大家伙可是威力無比,此時它們也披上偽裝網,跟在坦克后隆隆前進。然后才是蘇制BMP-1型步兵戰車和法制潘哈德輪式裝甲突擊車,車上的機槍在夜色下閃著森然的寒光。

    最后是大量的卡車,部分全部由篷布蓋住,而部分則露出了半個門臉,從外向內看去,只見里面全部是頭戴鋼盔,全副武裝的士兵。這樣一支足有數百輛車輛的龐大車隊進入市區,自然會引起沿路守衛的衛戍部隊的懷疑,但這些懷疑很快就被薩達姆總統親手簽發的命令和總統府開具的通行証所打消了。命令的理由是——加強治安!

    車隊順利的開進了市區,隨即兵分數路,向几個重要地點扑去……

    巴格達總統府,共和國宮……

    薩達姆一身戎裝,神色復雜的站在窗前,靜靜地凝視著巴格達的夜景。巴格達——這座壯麗而偉大的城市,正如他手中掌握的權力一樣充滿迷人的魅力。而今天,正有人膽大妄為,妄想挑戰他的尊嚴,妄想將權力從他手中徹底奪去!

    他不是別人,他是薩達姆?侯塞因!

    他出生于提克里特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薩達姆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親就去世了。他是靠母親和舅舅照料長大,貧窮沒有磨平薩達姆的雄心,反而給了他無所畏懼的精神。

    他年僅20歲時就加入了阿拉伯復興社會黨,參加了一系列的斗爭。后來他和另外几人被派出刺殺卡塞姆,刺殺結束后薩達姆堅持殿后,掩護同伴撤退,結果中槍負傷。而傷口惡化后,他卻拖著一條傷腿,在口袋里只剩23個第納爾的情況下騎馬橫越沙漠,游泳渡過底格里斯河,一路逃亡到埃及。

    “聽著,薩達姆?侯賽因生來就面臨著最大的危險。”這是薩達姆?侯塞因的名言。

    這樣的一個人,面對70萬多國大軍兵臨城下尤自眉頭不皺的亂世梟雄,又怎能不察覺到烏代和庫塞兩人今日來的這些小動作呢?

    坦白的說,薩達姆對烏代的表現非常失望,他一向對這個大兒子寄于厚望,希望他能夠繼承自己的權力,完成統一整個阿拉伯世界的夢想。但烏代的表現實在是讓他痛心疾首,作為一個統治者,薩達姆不在乎烏代有些出格個行為。他認為那都是小孩子的胡鬧而已,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礪,烏代自然會改掉這些習慣。但當他知道烏代和國防部長阿德南?海拉拉一起密謀造反,准備用武力趕他下台時,他第一次有些震怒了,開始徹底對這個兒子失去了信心。

    這些日子,他靜靜地等待著,但這不等于他無所事事、引頸待斃,他祕密地調集了自己的力量,這些力量隨著他政權的建設隱藏于伊拉克,隱藏于巴格達的方方面面,如果有人膽敢撼動他的地位,那么他就會展示給他們看看自己到底是多么強大。

    薩達姆默默地把所有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人的行為看了個遍,在心中對形式有了個徹底的了解。唯一讓他看不懂的是,自己一向戰無不勝,以計謀擅長的二兒子庫塞在潛入巴格達后去偃旗息鼓,不再采取什么行動,一幅等自己主持公道的樣子。這讓他不由地產生了几分摸不著底的感覺。

    但他終于行動了,把行動選在了新年前的一天,選在了烏代動手前的一刻,他首先調集了最忠于自己的力量——伊拉克麥地納師,這支長期駐守薩達姆家鄉提克里特的部隊主要是由提克里特以及基爾庫克人組成,裝備精良,忠心耿耿,是薩達姆的重要軍事力量之一。

    這支在昨天接到了薩達姆的調令,接到命令2個小時后便全師拉動,武裝行軍前往巴格達,并在白天隱蔽在巴格達市區之外躲過了烏代一黨的監控。天色一黑,便全體開進,進入巴格達。

    坦克的履帶聲隆隆作響,驚醒了很多提前睡覺的市民,他們驚恐的悄悄打開窗帘向外窺探,難道伊朗人又打過來了?很多人心中忐忑不安的想著。然而燈光下坦克上的伊拉克國旗打消了他們的念頭,但士兵臉上騰騰的殺氣告訴他們這是一個絕對不平凡的新年前夜。

    難道國內又發生了叛逆事件?他們的心中浮起了這個念頭。

    …… ……

    烏代低頭看著身邊的女人,她是那么的嬌嫩而年輕,那美麗的容顏,那雪白的肌膚,那動人的彤體,是讓他那么的著迷。然而……她可能不屬于他了,也許她從被自己搶來的第一天開始就從來沒有屬于自己。

    烏代抓起了桌子上的手槍,對准了新娘,金光閃閃的手槍倒映出了女人有些驚慌的眼神。

    “呵呵——害怕了嗎?”烏代得意地笑著,將手槍的槍口在女人面前晃來晃去。

    “害怕——哈哈——”女人突然笑了,兩行眼淚從眼中流了下來,自從知道你們從婚禮上把我搶走后,阿納爾死了,我就再也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我只知道,你——和你的那些混蛋爪牙們,總有一天會受到真主的懲罰!”女人的聲音中透著几分顫抖,但又透著几分堅定,几分決死的堅定。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那么你還能把她怎么樣呢?

    烏代突然有些顫抖了,他沖上去一拳把女人打翻,用槍緊緊頂著她的腦袋歇斯底里的吼著:“你——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殺了你全家?”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有你這樣的人在?又有什么人能活下來呢?”

    “咣————”別墅里響起了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和烏代瘋狂的吼聲,烏代突然感覺有種死亡降臨的預兆……

    不——他擦干了臉上的鮮血,憤憤地說,我不會死!我很快就要成為伊拉克的統治者了!如果成了總統,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如果我輸了呢?他渾身一顫,看了一眼地上女人倒在血泊中的尸體,“那么她就是我的陪葬——”

    烏代拎著金手槍,走出了房門……
c68212 發表於 2008-12-11 15:08
第三卷 新月戰旗飛 第二十六章 雪夜之變
    塔勒比焦急地等待著預定時間的到來,只要天一亮,他就可以集合好隊伍直奔巴格達,占領總統府和國防部以及伊拉克國家電視台等重要部門,那么一切大局將落入他們的控制,只要把烏代推上總統寶座,那么自己也會以擁戴大功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烏代總需要一個人來替他控制軍隊吧!”塔勒比心中想著,“阿德南?海拉拉年紀大了,又是烏代的長輩,必然使用起來極不順手,而自己就是接替他的最好人選了!未來的國防部長一職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

    塔勒比心情終于愉快了一點,他走出房門,看著正在夜色中集結的部隊。此時整個營區都陷入了嘈雜的狀態中,上百輛軍車一字排開,士兵們正在排隊登車。

    他的副手也是心腹副師長巴希姆走了過來,帶著請示的神色說:“師長,部隊已經基本登車完畢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塔勒比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1點多鐘,舊的一年已經過去,1983年已經到來了。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說:“一個小時后出發,按照原定計划,進入巴格達后立刻攻占要點目標,設置路障。”說完他看了一眼巴希姆說:“事關重大,一旦進入巴格達,立刻執行命令,敢有阻擋的,格殺勿論!”

    “是,長官!”巴希姆滿臉興奮的敬禮道,他是知道內情的不多的几個塔勒比的心腹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時針指到了2點鐘之上,塔勒比大喊一聲:“出發——”

    隨著他的命令,軍官們的口令聲此起彼伏的響徹了整個駐地,車輛的發動機聲轟轟運轉了起來,口令聲和發動機聲以及車輛開動的行駛聲匯成了隆隆的混響,震的人的心魄仿佛都微微顫動。

    一輛又一輛的軍車駛出了軍營的大門,向巴格達市區方向駛去,塔勒比目睹著軍車隊列的駛出,然后對巴希姆說:“你到前面去,處理突發情況,告訴前面的部隊,把高射機槍准備好!”

    巴希姆敬禮后坐進一輛吉普車,吉普車燈一閃,快速向前方駛去。塔勒比再次看了看表,然后撥通了阿比德?阿比亞蒂的電話,說:“阿比德先生,我們已經按照計划開始行動了!”

    電話中傳來阿比德?阿比亞蒂清朗而略帶興奮的聲音:“很好,塔勒比將軍。相信我們的事業一定會成功的,真主會保佑你的!”

    “完成預定計划后,我會再與你聯系!”塔勒比挂掉了電話,他知道這位足智多謀的阿比德?阿比亞蒂必然在未來的政權中扮演一個重要角色,所以他很想和他搞好關系,因此行動前特地打電話向他通報情況。

    看看時間不早,塔勒比轉身上了吉普車,對司機說:“我們也出發吧,跟上車隊!”風雪之中,一行長長的車隊殺氣騰騰的向市區開去。

    …… ……

    烏代的別墅內,寬大的足有一個高爾夫球場大小的后院中,烏代正檢閱自己的部隊,這400多人的突擊隊是烏代看家的本錢。他們有的是伊拉克軍中的官兵,因為烏代的權勢而趕來投靠;有的花錢雇來的保鏢;還有的則是最近烏代從國外雇來的佣兵,這些人裝備精良,經驗丰富,同時因為權力和金錢的原因而只忠于烏代一個。

    這支突擊隊是烏代手中唯一一支屬于自己的武裝力量,烏代給這支隊伍起了個名字,叫做“雄獅”突擊隊,他准備利用這支隊伍殺掉薩達姆和庫塞。此刻烏代站在陽台上,面對著下面這些戴著各種各樣、形形色色裝備,排成隊列的突擊隊員們,心中也升起了一股豪邁之情,感覺自己也仿佛是個運籌帷幄的天才統帥。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都靜一靜,大家聽我說!”

    聽到雇主發話,隊伍中的聲音逐漸變小,烏代擺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笑著說:“戰士們,你們都認識我,我是烏代?哈桑……”

    烏代的聲音引起了底下的一陣回應,投靠他的私黨賣力的歡呼了一陣,烏代志得意滿的揮揮手,這時台下的一個來自阿富汗的佣兵悄悄對同伴說:“我們當然認識他,要不是認識了他,我們可能真的還在阿富汗受苦呢!”他的同伴的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那是AK-47軍刺留下的。刀疤臉并沒有笑,只是冷冷地說:“不要理會那個家伙說什么,我們只要足夠的錢!”

    烏代繼續鼓動著這些亡命之徒:“今天我要你們去完成一項任務,這項任務很艱巨!但對于你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來說,那些伊拉克衛戍部隊就象三歲的兒童那樣不堪一擊,你們一個人可以搞定他們一百個人!”

    “對!我們一個可以搞定他們一百個!”,“他們都是些笨蛋!”,“哈哈——伊拉克軍人!”底下傳來一陣哄笑,這讓烏代身邊的阿德南?海拉拉面色有些難看,但烏代卻絲毫不覺,仍是興奮的說道:“只要你們完成任務,巴格達的女人隨便你們挑選!”

    “好——”亡命之徒們大笑起來,情緒被烏代調動起來。烏代的意思是他們樂意看到的,就是事成之后可以肆意的在巴格達享樂,殺人強奸,這些行為本來就是其中一些匪徒的至愛。

    阿德南?海拉拉在一旁聽了眉頭一皺,但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忍住了。事到如今,已經顧不得平民百姓的安全了。

    “你們除了擁有主宰巴格達一夜的權力外,還將每人得到一百萬美元的獎金!”烏代高聲說出了他的獎賞。

    “烏代萬歲!”這些人高呼了起來,很多人的眼睛都紅了,一百萬美元——這可是很多佣兵一生都難以賺到的錢,就連那對阿富汗佣兵也被烏代的話打動了,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隨著眾人一起高呼。

    “現在——准備出發!”烏代象一個指揮官一樣手一揮,拔出手槍向總統府方向一指,“雄獅”突擊隊迅速登車,准備出擊。

    “阿比德的消息傳來了嗎?”烏代滿臉興奮的看著阿德南?海拉拉,阿德南?海拉拉搖搖頭,說:“還沒有,再等等吧!”

    “這個該死的家伙,為什么還不發回信號!沒有他的接應,我們怎么知道薩達姆總統躲在哪里?”烏代恨恨的罵道。

    “烏代,沉下心來!你要保持冷靜,一個真正的指揮官是不會被要保持平靜的心態!”阿德南?海拉拉依然沉著的說道。

    一眾人馬就這樣在烏代的別墅中等待著阿比德?阿比亞蒂信號的傳來,只要信號一出,他們會立刻殺奔薩達姆的棲身之地。至于庫塞嘛——沒人相信阿里能夠把庫塞騙到巴格達來,烏代一黨們已經放棄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已經決定先解決薩達姆,然后用薩達姆的命令來召集庫塞。這樣無論庫塞來不來,在政治上都已經陷入了被動……

    …… ……

    就在烏代焦急等待時,阿比德?阿比亞蒂走出了大樓,向停車場走去,他准備駕車前往烏代的住處親自領導行動的開始。計划是這樣子的,在明天一早天一亮,塔勒比的部隊就會進入巴格達,然后以國防部和總統府的名義宣布戒嚴。而那支由烏代事先挑選好的亡命之徒和雇佣兵組成的特種部隊則在自己布置的內應配合下進攻總統府,劫持薩達姆?侯塞因。他已經得到了確實消息,薩達姆?侯塞因本人就在總統府內!

    千萬不要出什么岔子啊——阿比德?阿比亞蒂心中想著,走進了自己的汽車。“阿比德先生!”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4名身穿軍服的安全部門特工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阿比德?阿比亞蒂心中微微一驚,隨即若無其事的說:“奧——找我有什么事嗎?”

    “阿比德先生,請問您要到哪里去?”領頭的特工客氣的問道。

    “我有一些私人事務要處理,難道這還需要向你請示嗎?”阿比德?阿比亞蒂毫不客氣的說道。

    “您不必忙著去處理什么私人事物了,總統閣下要見您,請您跟我走一趟吧!”領頭的特工公事公辦的說道。

    “總統閣下?要見我——”阿比德?阿比亞蒂心中開始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那領頭特工見他沒有動,頭輕晃了晃,示意身后的人動手。兩個特工瞬間拔出了手槍,瞄准了阿比德?阿比亞蒂的腦袋。另外一人拿出手銬上前將他拷了起來。

    “你——你們干什么?你們放開我——我要向總統閣下報告你們的行為……”阿比德?阿比亞蒂一邊掙扎著,一邊嘴中抗議著,但他的心里卻一片冰涼,仿佛沉入了冰窖。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68212

LV:6 爵士

追蹤
  • 126

    主題

  • 2403

    回文

  • 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