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4 欲攻江夏?
進了廬江城,郭嘉將貂蟬糜環留於車上,同祢衡一起下車步行,廬江城內,郭嘉見往來江東兵士紀律嚴明,井然有序於城內巡視,心道這老將程普果然治軍有方,廬江位於江北,久經戰火,卻有如此繁華景象,實是不易。
「這江東孫堅果然不是尋常人物啊……」郭嘉嘆道,「若曹公欲蕩平天下,遲早會與孫氏一戰,我觀這廬江城法度嚴謹,若想速勝,實是不易……」
祢衡聽罷卻笑:「那呂布不是說,千餘騎兵便可提孫堅首級而回,奉孝何必對那孫氏耿耿於懷?」
「他那是吹牛叉!」祢衡不說還罷,一提起呂布,郭嘉心中無名怒火蹭的一下便冒了上來,憤憤道:「奉先就是個無腦之人,提他作甚,正平不知兵法,故有此說,放眼整個江東,帶甲之士數萬,就算奉先有三頭六臂,如何能以一敵百?」
祢衡見郭嘉正在氣頭上,便不再言語,訕訕退到一旁,呂布也聽見剛才郭嘉所語,正欲反駁,不過尋思片刻也心中作罷了,呂布暗想:若回到青州,主公答應給我兵馬出戰,屆時一戰擒下孫堅,看奉孝還怎麼說。
郭嘉一行在城內尋得一環境優雅的客棧,郭嘉便命眾人暫作休整,明日便離開廬江,借道江夏,直奔襄陽。叫上吃食,郭嘉便同祢衡,老典等人在堂上用餐,這江南吃食與江北大不相同,各有特色,郭嘉等人胃口大開,老典呂布諸武將更是叫上好酒,狂飲一氣。
正用餐間,郭嘉卻聽見鄰桌兩食客低語,一人說道:「聽說孫大人要攻打江夏了,你沒見最近城內總是整備兵馬麼?到時候出兵廬江,咱們這廬江城又要遭遇戰亂,也不知道孫大人是否能勝……」
「定是能勝!」另一人聽罷不忿道:「孫大人平定江東也僅用不到一年時間,怎會因區區江夏停滯不前?我想孫大人定能一戰而定江夏黃祖,到時候孫大人所部直奔荊襄而去,便可與那北方曹操相距不遠了。」
郭嘉聽得二人言語,心中暗驚,孫堅欲攻江夏,難道孫堅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跟劉表一較雌雄了麼?好像史上孫堅就是死於黃祖亂箭,不知此役會不會是孫堅那身死之戰,若是孫堅死,江東荊襄必成不死不休之局,二者互相消耗,倒也不錯,只是現下孫堅兵強馬壯,無論是兵力,還是軍隊素質,黃祖毫無勝算,此役到底如何,卻是未知之數。
郭嘉正在反覆思量,卻聽祢衡小聲道:「奉孝所想何事?難道對孫堅攻江夏,有什麼想法不成?」
郭嘉笑道:「正平當我神仙不成?人家兩家打仗,我能有什麼想法,無論誰勝誰負,跟我等又沒啥關係,這次荊襄之行,我們只管吃好玩好,到了襄陽,再辦正事罷了。」
「可是若孫堅急攻江夏,難道不會影響我們行程麼?若兩軍交戰,商隊便再難進入江夏……」祢衡疑惑郭嘉為何如此不急不緩,此時理應速離廬江這是非之地才是。
「正平有所不知,若是兩軍交戰,軍馬糧草調度,將領士卒操練俱要籌備日久,以上種種,皆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況且現下江東欲攻江夏,只是這百姓在茶樓酒肆間猜測而已,打不打,何時打,都是未知,不過我敢肯定的是,近日是不會打了,畢竟你看城內並無戰火要起之色,百姓依然安貧樂道,不是麼?」郭嘉說完,祢衡一陣點頭。
「那只能說是孫堅磨嘰,咱打仗哪費這麼大事了……」呂布聽罷郭嘉所語,又嚷嚷起來,令郭嘉鬱悶的是,老典等人竟也傻呵呵的跟著點了點頭。
郭嘉瞅著這四位將領,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跟他們講軍馬調度,張遼高順也許稍懂,呂布老典那簡直就是雞同鴨講,郭嘉輕咳一聲,道:「速速吃飯,不要招惹事端,今日早些休息,明早離開廬江!」
「郭兄弟也有說不過呂小子的時候啊,這是不是就是郭兄弟平時說的『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老典看郭嘉不再接茬,大笑起來,呂布也跟著連連點頭。
「一得個屁!」郭嘉瞅著老典一陣無語,難道老典跟呂布經過長時間的切磋武藝,竟然切磋出感情來了,想到這裡,郭嘉便輕笑道:「如果奉先今後打仗,無人提供你兵馬糧草,無人發放你士卒餉銀,你呂小子還能跟別人幹起架來?若是如此你都能戰,那便是你說的都對了……」
呂布聽後,一時半時也找不到說辭,只得悶悶不語,老典卻大笑道:「我明白了!愚者都有一得,呂小子連一得都沒有,這說明你呂小子連愚者都不如……」
郭嘉等人覺得老典說得有趣,盡皆莞爾,呂布面紅耳赤道:「我不跟你們爭論便是,反正只要主公給我一旅之師,我必然指哪打哪……」
見到呂布如此窘相,郭嘉心中更是笑翻了天,堂堂一代飛將,卻被諸人編排的這麼憋屈,看來呂布的性格是變了不少啊……
祢衡笑罷,對老典道:「老典啥時候也如此精於言辭了?看來跟著奉孝,長進不少嘛……」
「俺是自學成才的,郭兄弟沒到閒時,不是在屋裡陪老婆,就是陪丈人下象棋,哪有時間教我說話?」老典訕訕一笑,忽然一臉恍然大悟道,「俺倒是跟呂小子學到不少……」
「嗯?」眾人皆感奇怪,老典見狀,學著呂布口氣,甕聲甕氣道:「只要主公給我一旅之師,俺老典定然指哪打哪!」
我倒,學啥不好,學人家吹牛……郭嘉見老典得意模樣,一陣無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