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流氓宗師 作者:殺豬者 ( 連載中 )

macrossx 2008-10-25 07:54: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 30451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7

正文 第十一章 媚骨天成

「凱柏莉!」雷蒙還是拿不定主意,畢竟,凱柏莉只不過是個孩子,科恩出了什麼危險還得是自己承擔責任,所以他倒是更加猶豫了。

  也難怪雷蒙如此,想杜林只不過是一個忽然出現在公爵府的陌生人,雖然說與大小姐凱瑟琳有著一定的關係,但他的出身,實力,來意,都叫人琢磨不透。不只是雷蒙,只怕連公爵大人都無法對杜林有什麼信任的感覺。

  「雷蒙哥哥,沒關係的!」又瞧了一眼杜林,凱柏莉堅定地說道。

  「謝謝你的信任。凱柏莉小姐!」這聲音卻是杜林發出來的,他鬆開了科恩的小身軀,後者立刻一縮,本能地反應躲到了凱柏莉的身後去,似乎對杜林很是畏懼一般。

  雷蒙終於鬆了一口氣。

  杜林眼神有點複雜地瞧了一眼藏在了凱柏莉身後的科恩,無聲地歎了口氣。

  凱柏莉安慰了科恩幾句,也不管自己這個白癡弟弟是不是能聽懂,然後美麗的雙眼看著杜林,道:「杜林先生,您剛才對我弟弟做了什麼?」

  杜林笑笑,道:「沒什麼!」

  「凱柏莉……」隨著一聲柔軟悅耳,給人酥到骨子裡感覺的聲音,兩道人影出現在了視線裡。

  娉娉婷婷,嬌柔不勝風吹,如畫眉目,盈盈如水波蕩漾。

  夕陽下,杜林忽然覺得有些失神。

  聲音是眉毛的公爵夫人發出來的,昨日在門口已見過一次,雖然美麗,卻並不能造成杜林失神的失態表情。與公爵夫人並肩而行的女子,才是杜林此刻失態的罪魁禍首。

  很難說出在這一瞬間的感覺,但杜林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衝動,一種最本能,也最露骨的衝動。

  紅顏禍水,或者這個詞說得一點不假,當一個女子美貌到這個程度的時候,不知是她的幸運還是悲哀?

  放眼看去,那女子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紀,身著白色長裙,在夕陽照射下似是沐浴著聖潔的光彩,而偏偏,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唇……無不給人一種媚入骨髓之感。

  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一種勾魂攝魄的魅力,顧盼飛揚間,就算她根本未曾瞧過你一眼,你也會感覺到那種動人心魂的力量,讓人尋思著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

  恰到好處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聳欲裂衣而飛的胸部,修長而筆直的雙腿,無論身體的哪一部分,都給人以極大的誘惑。

  凱瑟琳算是帝都不可多得的美女了,可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只會讓人感覺到青澀。

  就連美貌不遜於凱瑟琳的公爵夫人,在這個女子的身邊也成了陪襯。

  最最勾人的或許是她那媚到入骨的身材和容貌,偏偏她表情冷漠而帶著聖潔,兩相對比竟形成了勾魂蕩魄的銳器,彷彿,為她做任何事博她一笑也甘心情願。

  「媽媽!」在歡呼中,凱柏莉拉著小科恩的手飛奔了過去,然後又朝著那女子親熱的喊道:「小姨!你來了啊!」

  杜林笑了笑,掩飾了自己的失神,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心裡卻也震驚不已,以自己的心志定力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失態,杜林竟發現自己的下身已高高翹起,忙默念了幾句清心咒,將衝動平息了下去。一偏頭間,他瞧見雷蒙那傢伙居然額頭見汗,低著頭,一個勁地顫動著,顯是心裡在做著激烈的掙扎,心裡不由一陣好笑。

  待得公爵夫人走近了,雷蒙仍不敢抬頭,只恭聲道:「見過夫人!」

  杜林再次抬眼打量起那女子來,這一次,有所準備的他自然不會再那樣失態,看著她的臉上無一處不完美到極致,心裡腹誹道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整形術吧?一個人美成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

  美人計用這樣的女子來實行的話,絕對是無往而不利吧?

  那女子見杜林再次打量起自己,忍不住帶著奇異與嗔怪地朝杜林看來。

  兩道目光一對上,杜林笑著點了點頭。

  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卻也笑著點了點頭。

  「雷蒙,今天城防司沒有事麼?你怎麼在這裡?」公爵夫人瞧了一眼雷蒙,有些奇怪地問道。

  「啟稟夫人,這位是杜林先生。公爵大人讓卑下陪同!」雷蒙快速地轉過目光,看向夫人。

  「杜林?」將目光落在了杜林的身上,公爵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道:「你就是那個杜林,凱瑟琳帶回來的朋友?」

  杜林一愣,暗道自己沒得罪她啊,怎麼語氣不大對勁?

  盯著杜林的臉,似乎他的臉上有花一樣,道:「長得倒不錯,只是不知有沒有點真本事!」

  這話一出,杜林還沒什麼反應,雷蒙的臉卻有點變幻了,只聽他沉聲道:「夫人,杜林先生,他……實力很強!」不知道怎麼措辭的雷蒙只會用實力很強這樣的形容詞,他怕杜林夫人說出過分的話而導致杜林生出什麼事端來。

  畢竟,對於杜林的來歷一概不知,性格也把握不透,就連魔法水平也只知道很強,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卻不得而知。

  夫人聽著雷蒙的話卻不這麼認為,不會武技也不懂魔法的她不知道昨夜曾發生什麼事,只知道昨夜有點小小的騷亂而已,而此刻則將雷蒙的話當成了為顧忌杜林的面子的掩飾之語。

  杜林審視著貌美如花的公爵夫人,笑道:「夫人,有沒有真本事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說那一個做字的時候,杜林故意放重了一點聲音,眼光卻瞄向了公爵夫人身邊的那個女子。

  夫人聞言臉色不由一變,瞧著杜林肆意的眼神,無禮的表情,還有故意咬重音的字,帶著狂妄與放肆的笑容,不由怒喝道:「你……大膽!」

  杜林歪著頭,笑道:「不錯,我膽子一向滿大!」

  作為一個出身命運囚籠的地方,在擺脫了命運對自己的束縛之後,杜林渾不懼任何人,管你是公爵夫人還是王妃,若是對自己客氣禮貌也就罷了,偏偏對自己還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

  「姐姐!」公爵邊上那女子伸手拉了一下夫人,提醒她不要太過生氣。

  「媽媽!」凱柏莉也連忙拉夫人的衣角,抬臉望向自己的母親,道:「杜林先生是好人,媽媽你不要生氣!」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7

正文 第十二章 自由味道

「哼!」怒哼一聲,公爵夫人抬起手指,怒指杜林,頗有幾分怒髮衝冠的意味,冷冷道:「杜林先生,你要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杜林哂笑一聲,玩味道:「我聽說過一句古話,自重者,人恆重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夫人,您說這古話說得對不對呢?」說著,杜林卻根本沒看向公爵夫人,而是朝著她身邊的女子擠眉弄眼了一番。

  「雷蒙,將這個登徒子拿下。我倒要看看他的身手是不是和他的嘴皮子一樣厲害!」公爵夫人看著杜林吊兒郎當的模樣,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而此時,那個美得和禍水一樣的女子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她倒是第一次見人朝自己這樣擠眉弄眼,這一笑卻發現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忙又板住了臉。

  其實說起來,杜林的行為並不算是十分無禮,最起碼,也是公爵夫人無禮在先的。只是,像公爵夫人這樣出身富貴,久處豪門的人,早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彬彬有禮,對她的必恭必敬。所以,此刻杜林放蕩的表情與語言動作,在她眼裡才顯得那麼的無法容忍,不可饒恕。

  聽著夫人的話,杜林卻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雷蒙露出一個苦笑,想不到事情發展成這樣,早知如此就該早點領著杜林離開這裡,也不會碰到咄咄逼人的公爵夫人了。現在叫自己如何是好?一頭是發怒得像母獅子一樣的公爵夫人,如果不按照她的話做,那自己鐵定是要被夫人記恨心的!而另一頭,別說根本不好就這樣對杜林動手,而且杜林昨夜露出的恐怖實力,只要對自己顯示出十分之一,自己也會死得很難看啊!

  「媽媽!」凱柏莉幾乎是拉著夫人的衣角一陣猛扯,後者狠狠瞪了一眼小女孩,仍是怒意橫生。

  杜林臉上保持著笑容,乾脆對公爵夫人不再給予理會,甚至瀟灑地坐到了涼亭內的石條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很欠揍的模樣。

  「雷蒙!」公爵夫人厲喝道:「你竟然抗命不遵?」

  「夫人,公爵大人早已有過吩咐,不可怠慢杜林先生!」雷蒙把心一橫,偷眼瞥了一眼杜林,對杜林此刻的模樣甚覺不妙,夫人的脾氣他是很瞭解的,待人雖然平和,但骨子裡高傲得很,大小姐凱瑟琳就是受她的影響。杜林如此態度,她不怒火中燒才怪?更何況,這裡還是在夫人的家裡呢!

  「是嗎?看來我是使喚不動你了!」夫人怒極反笑,表情也趨於平靜。只是瞭解夫人的雷蒙,凱柏莉以及夫人邊上的那個女子都知道,這是夫人怒到了最極至的表現,也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姐姐,不要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拉住公爵夫人的手,那媚到入骨的女子瞥了一眼杜林,朝公爵夫人柔聲道。

  她的聲音,就算不看她的容貌,只聽她的聲音,也會覺得有一種酥麻入骨的,一種叫人癢到心底最深處的心被撩動的感覺,慾望悄然破土而出。

  這樣的女子,讓人忍不住生出她或許就是為了禍害男人而存在的感歎!一言一語,一個動作,哪怕是一個眼神,也會令站在她身前的男人為之癲狂!

  「是啊,夫人,身子骨要緊!」杜林懶洋洋地說道,「為我這種人氣壞了身子,可太不值得了!」說著,又朝那個媚到骨子裡的美女眨了眨眼。

  「你,很好,很好!」夫人到底不是一般的潑婦女人,盯了杜林幾眼,然後一甩手轉身就走,沒有招呼侍衛過來什麼的。

  說到底,公爵夫人也不是一般女子,眼見得杜林如此態度,全不在乎的模樣,也知道杜林這人不簡單。換而言之,在尊貴的公爵夫人面前如此囂張,如果沒有囂張的本錢,那絕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雖然說高傲,看不起杜林,但居於高位的夫人城府卻深,面對著挑釁自己的不知底細的敵人,聰明地選擇了暫時的容忍。

  公爵夫人這樣的表現倒讓杜林有些意外。

  夫人一走,那女子也跟著轉身離開,只是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瞧了杜林一眼,然後婷婷而去。

  「杜林先生,你惹我媽媽生氣了!」凱柏莉小跑到杜林面前,嘟起了嘴,不高興地說道。

  小丫頭確實很有意思,杜林朝著她眨了眨眼,笑道:「那是因為你媽媽喜歡生氣!」很厚顏無恥的說法在杜林的口中說來安之若素。

  凱柏莉偏著頭想了一下,居然點了點頭,道:「杜林先生,你應該小心一點了!」說著,才朝著夫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一語成讖,當凱柏莉走了還沒幾秒鐘。杜林和雷蒙再呆下去也無趣的時候,兩道矯捷的身影在花園裡左閃右挪,朝著杜林和雷蒙所在的方向飛速地掠了過來。

  由於花木遮住了視線,看不出那兩人的容貌,但從他們的身形速度上而言,已臻一流好手的境地。

  雷蒙覺得嘴裡陣陣發苦,轉頭朝杜林看去,後者似乎渾然不覺一般似有所思,瞧著夫人一行消失的方向,有點發呆的感覺。

  事實上,杜林確實是在發呆。

  忽然有種迷茫的感覺攫住了杜林的心頭,夫人的憤怒對沒有絲毫影響,但杜林確實對自己的行為有點詫異。

  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卻也不是毫無原因。

  環境的改變,必然導致心態的微妙變化,在身體還未得到修補前或許還不曾覺得,如今身體已大致無礙,對自己的思考也有些橫亙在了心頭。

  曾經,站在囚籠的最高處,無數次問自己,想到的是什麼?

  自由……無所束縛的自由!這也是無數次自問時唯一的答案,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自由,究竟付出了多少?無數次的血腥酣戰,無數次的死裡逃生,無數次的進步。

  有過為了一頓吃喝而被人呼來喚去,有過為了生存而含屈忍辱,有過為了一個不明白的招數反覆出劍數萬次,有過為了竊一本秘籍而潛行萬里……將囚籠之地踏上數遍,有過為得人指點而跪於茅屋前數日數夜……也有過仗劍嘯傲,逆境中一劍斬首……

  說不上輝煌,但絕不能稱之為平淡的歲月……

  所有的所有,都在那骨肉支離的一刻消散而去,剩下的,有歷十年不改的追求忽然清晰地呈現在了眼前。

  剩下的,有歷經千劫不敢忘的……自由。

  如果忘卻了,那此刻的杜林或許在囚籠之地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奴隸,如果忘記了,杜林或許在那血腥的蠻荒中像狗一樣苦苦求存。

  這是囚籠中的一個奇跡,然而也是用汗水,用鮮血,用生命所換來的奇跡……

  如今,呼吸著自由的味道,感受著無所束縛的空氣,在這一刻,才來得及品味苦苦追求而得來的無所束縛的自由,那動人的滋味湧上心頭的同時,也需要一種對於自己的定位。

  是的,定位!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7

正文 第十三章 花園對敵

「你們誰是杜林?」嘶啞的聲音帶著金屬的質感,給人以扭曲的難聽感覺,那兩道人影已落在了杜林和雷蒙的身前,卻是一高一矮的兩個人。

  那高個的身形像一根麻桿,臉很長,表情很僵硬,腰上掛著的卻是一把與他身形極不相配的闊劍。

  雷蒙瞧著這二人,先是一怔,隨即臉色卻陡然一變。

  踏前一步,雷蒙冷冷道:「兩位是什麼人?」

  那矮子身著一身灰色袍子,圓胖的臉,背著的卻也是一柄劍,露出肩頭的部分顯示出這柄劍的恢弘氣度。冷冷地瞧了一眼雷蒙,那矮子眼中全是冷厲之色。

  「誰是杜林?」那高個按捺不住眼神中的煩躁,怒喝道。

  杜林眨了眨眼,瞧著這兩個來意明顯不善的人,卻不答聲,只是笑了笑。公爵夫人,還真是惡俗的手段啊,不過不得不說,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雷蒙忽然有點後悔今天沒有帶上配劍在身上了,斜裡踏出一步擋在了杜林的身前,雷蒙繼續冷冷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說著,卻已將手放進口中,發出了呼哨之聲,這是集合侍衛的訊號。

  看著雷蒙如臨大敵的動作與表情,杜林倒忍不住一訝,難道這兩個實力不俗的人不是公爵府中的人?這倒是有些讓人感覺奇怪了。

  雷蒙的動作明顯地暴露了誰是杜林的事實,那高個眼中厲芒一閃,也不見他如何做勢,腰身的闊劍悠忽橫掃而出,帶著凜冽的寒風,沒有劍鞘,只有出劍必飲血的劍。

  狂亂的劍意破空而至,與此同時,劍上忽然盛開了如血一般的暗紫色光芒,幾乎是耀眼得讓人感覺睜不開眼來。

  雷蒙臉色驟變,如此強大的鬥氣,似乎自己只在公爵大人身上看見過。

  迫體而來的鬥氣讓雷夢有根本無從招架之感覺,尤其在並沒有將配劍帶在身上的時候,為此,他不得不退了兩步。

  而要的,正是如此,那高個劍上的鬥氣再爆漲三尺,一瞬間,空氣爆破的沉悶聲音密集地傳入了耳中,屬於強者的威壓隨之散發出來,在周圍的空間裡幾乎形成了一張無所不在的強力之網,而無堅不摧的鬥氣在這張網內肆意沖蕩,很有擋我者死的強者氣概。

  雷蒙再退一步,卻是幾乎撞到了杜林的身上,他才醒悟到這個時候不可能再退下去了。

  「阿爾法,你看那卡諾其的實力如何?」離花園很遠的高樓上,立著三道人影,雷林.聖本因淡淡笑道:「那可是撒爾多家的頂尖高手,老撒爾多為了他的寶貝孫兒,可是下了血本呢!」

  「八級,近九級的實力。他的成就止於此!」阿爾法半瞇著眼,瞧著遠處幾乎沖天而起的紫色鬥氣,淡淡說道。

  「為什麼?」公爵有些好奇地問道。

  「鬥氣雖強橫,卻帶著駁雜,不夠純淨。顯是因為修煉鬥氣過於急噪,如果他只有五級六級的實力,那還可以彌補,到現在這種程度,卻基本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了!」阿爾法沉聲道。

  「噢?」公爵頗有些玩味地說道。

  「影,你的看法呢?」公爵又朝另一邊問道。

  高大的喬木的陰影置殘留在屋頂的一個角落裡,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是盜賊與刺客隱沒之處,那裡,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傳來,「雷蒙不是卡諾其的對手!」冷靜到冷酷的聲音給出精準的判斷。

  「那杜林呢?」公爵大人又問道。

  「沒有魔法波動,近戰中魔法師不是八級武者的對手!」影冷冷說道。

  公爵臉上閃過一抹笑容,「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杜林這個人也不值得我們費心了。只不過,撒爾多家的高手來我紫荊家捉人,未免也太猖狂了一點!」

  「只需大人下令,可以讓卡諾其和桑格無法活著出去!」阿爾法沉聲說道。如果不是公爵大人有意試探那個杜林的實力,又怎可能讓撒爾多家的高手突進到公爵家的花園來?

  而此刻的花園中,鬥氣縱橫間,無數飛花落葉竟隨之剝離,隨著瑰麗異常的紫色鬥氣旋轉若利器,給人以就算挨上這些花葉也會受傷的凌厲之感覺。

  雷蒙驀地伸出了手去,淡淡銀光在右手上驀的散發開來,純淨而又柔和,迎上那紫色的凌厲。

  兩股鬥氣一交,發出了「蓬!」的一聲巨響,空氣中一股強大的衝力隨之而生,銀色鬥氣雖然純淨無比,但在光芒的灼眼程度以及凌厲程度上未免遜了幾分,雷蒙臉色一白間,承受不住這擠壓的巨力,只覺身形一晃,不由自主地朝後跌去。

  卻在此時,一隻修長而又蒼白的手搭在了雷蒙的肩頭,只是輕輕一點,抵擋不住卡諾其那無匹鬥氣的雷蒙心頭忽然一鬆,杜林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左踏兩步,攻他下盤!」

  杜林的聲音沒有什麼特別,但聽在雷蒙的耳中卻不由自主地聽從了,在縱橫的鬥氣中,白色的武士服飛碎開來,吃力地左踏兩步,然後凝聚著已然有不支跡象的鬥氣攻向了那高個的下盤。

  卻在此時,杜林口中輕喝了一聲,「哆!」

  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聽在雷蒙耳中並沒有絲毫感覺,但是,在眼中耀眼刺目的紫色鬥氣卻隨著這聲音陡地一凝。

  然後,那無所不在地鬥氣出現了裂縫,其實也不能稱之為裂縫,只是雷蒙明顯地看到了攻擊地機會,伴隨著那高個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雷蒙感覺自己手上的白色鬥氣驀地一長,攻向高個的下盤,全無阻攔地,銀色鬥氣一擊見功。

  鮮血噴薄而出,在如此純淨的銀色鬥氣下,那高個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腿,卻已經斷了。

  然後,那高個手中闊劍所散發的紫色鬥氣凌亂而駁雜,他再站不住身子,跌軟了下去。

  「嗯?」杜林卻微微有些驚訝地一錯身,身形雖然在動,卻是保持在最小的範圍內,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不肯多浪費哪怕半分的體力一般。

  一柄散發著寒意的劍悄無聲息地從杜林原來站立的地方劃過,帶起一絲冷咧的寒芒,將空氣一分為二。

  那個矮個,選擇了最好的時機出手,卻不想仍是宣告無功,耳聽著同伴的慘叫,腳下不由微亂。

  同伴的實力,矮個自然是最清楚的,近九級的實力,在帝都也算屈指可數的強者,若非如此,自己二人也不會狂妄得直闖公爵府來捉人了,只是,一路上有些詭異,沒什麼人來阻擋自己二人,更令人震驚的是此刻才一個照面,同伴被看起來遠遜於自己一方的人給斷了腿……

  心思百轉,矮個的決斷卻下得並不慢,一擊不中立刻決定走人。

  只是,這個時候,杜林的手已不知從何時開始搭在了他的劍上,泠泠寒鋒上,他的手輕柔地跳動著,五指指尖像是以曼妙柔和的姿態在彈著七弦豎琴……

  清脆的聲音如此地富有節奏,一下一下地指勁並不如何強烈,但似乎隨著他手指的每一次落下,那劍鋒上的寒芒不由一黯。

  說起來未免有些長,但實際上卻只在眨眼的功夫內,杜林的手不知敲了多少次,隨後那矮個抽劍後退,速度飛快地矮身一掠,竟是在那高個倒下前將他負住了。

  遠處的屋頂上,雷林公爵歎了一聲,淡淡道:「去吧,阿爾法!」

  阿爾法躍下了樓去,口中發出一聲奇異地長嘯。

  然後,數十名侍衛朝著花園方向快速地掠了過去。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8

正文 第十四章 梵雲一偈

眼見得那矮個提起那高個轉身而遁,卻在這瞬間,他的那柄黑沉沉的闊劍悠忽迸裂,化成了碎片掉了一地。

  那矮個陡覺手中一輕,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劍,臉上露出了驚駭至極的表情。

  震驚的表情只是一閃而逝,同是八級強者水準的矮個子已能感覺到從四方掠來的侍衛的動靜,不敢稍作猶豫,身形疾掠而起。

  只是,雷蒙此時手上的鬥氣驀地一漲,以更快地速度朝逃逸的兩人罩去,雖然說自己不是八級強者的對手,但能阻上一阻,必教這兩個狂妄到極點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黃色光芒一閃,兩種鬥氣交擊,發出了蓬的悶響,那矮個不愧是八級強者的實力,在手中提著一個人的情形下竟是借雷蒙鬥氣之力,身形在空中一窒之後以更快的速度拋射而出,落地時已是十餘米開外了。灰色衣絮隨風而落,看似從容,卻也吃了不小的虧。

  「杜林先生,您沒事吧?」雷蒙喘了口氣,臉色顯得蒼白,從那兩人出現到逃走,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內,卻讓他感覺有些脫力,雷蒙如今的實力也不過是六級,看似只兩個級別的差距,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若無杜林,雷蒙幾可以肯定自己必在一照面的時候死於那高個縱橫的鬥氣之下。

  「影,你看明白了沒有?」屋頂上,雷林公爵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是很明白!」影說道。

  「噢?說說你看到的。」公爵大人有些悵然,事實上,他也不大明白,為何有著八級實力的卡諾其竟敗在了區區六級的雷蒙手下,甚至,雷蒙手上都沒有兵器。

  反倒是後來杜林在桑格劍上的那動作,公爵大人卻看清楚了,包括後來的桑格的劍變成了碎片,也看得清楚分明,心裡雖然駭異,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現。

  「這個人,太可怕了!」影淡漠而冷酷的聲音中竟是帶了些須訝異,雖然很難聽出,但以雷林公爵對影的瞭解,還是能分辨出那冷漠中所挾帶的情緒。

  影明顯不是一個善於總結與形容的人,聲音帶著絲絲澀意,道:「那指頭的跳動,似乎有某種規律……沒有鬥氣,也沒有魔法,也沒有什麼力量的波動,我……不能確定那是一種什麼秘術!」

  雷林公爵歎了一口氣。

  而在花園中,迎上了桑格的侍衛一劍劈出,後者一個折身,挾著強大的威壓,竟生生迎著那侍衛的劍衝了過去,一拳轟在了帶著淺到如同沒有鬥氣的劍上,劍身巨蕩間,桑格將那侍衛撞飛了去,之後再不理那侍衛,繼續朝外飛掠。

  雷蒙轉身凝視著杜林,眼神幾乎是一瞬也不瞬,那種眼神的含義杜林倒是能讀懂一二,有對強者的敬佩與崇拜,有著疑問與不解,也有著驚異與難以置信。

  杜林聳聳肩,不置可否。

  「您……是怎麼……做到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雷蒙心裡懷著忐忑問道。

  杜林笑笑,凝視著雷蒙,很無恥很臭屁地說道:「無他,唯手熟耳!」

  雷蒙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思索著杜林這話的含義,卻仍舊不大明白,隨即卻被一絲熱切所代替。

  「能教我麼?」原本的冷靜與從容風度蕩然無存,年輕的雷蒙睜大了眼瞧著杜林,英俊的臉變得脹紅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他眼中帶著不安,帶著渴望,也帶著慚愧問道。

  聽到雷蒙的要求,杜林卻並不十分驚訝,只是用玩味地眼神打量著雷蒙,忽然又笑了起來,帶著絲譏誚,杜林冷漠地道:「知道你剛才聽到的我發出的那一道輕喝聲,我花了什麼代價學到的麼?」

  雷蒙眼神驟然一縮,沉重地搖了搖頭。

  「我在那教我梵雲偈的人的草屋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後我答應幫他殺一個人,當時以我的實力完全殺不了的人,他才教了我這手梵雲偈!」冷淡的聲音中帶著冷漠,輕描淡寫的語言永遠描述不出當時情形的萬一,冷漠的語言背後那些艱難與汗水,那些付出與傷痛,不是親身經歷的人永遠不可能明白。

  雷蒙瞧著杜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在我踏足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得到的東西,你必須要有千百倍的付出才能得到。所以,雷蒙,看在你今天幫我解答疑惑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先想想,你有什麼東西值得來交換?」

  雷蒙身軀一震,並沒有表現出狂喜的神色,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交換,很赤裸裸而沒有遮掩的說法,沒有修飾的反而更真實。雷蒙像中了石化術一樣沉思著,得不到相應的答案。

  有什麼東西可以來交換一門絕學?有什麼東西如此珍貴?

  要知道,如今的坎帕大陸,無數是武技還是魔法,哪樣不是家傳?沒有名師指導,想有所成就那是太難了,雷蒙出身平民,在軍旅中混跡,錯過了學習武技的最佳年齡,本是靠著自己的不懈努力才有如今六級的水準。

  杜林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似雷蒙不再存在一般,轉頭瞧向了遠處的屋脊,那裡,雷林公爵獨自站在那注視著這邊。

  此時,桑格已陷入重圍中,雖是八級強者,但公爵府的侍衛並非擺設,其中更是不乏強者,若非先前雷林公爵有意放他二人進來,又怎輪得到他們進到花園這等公爵府的腹心地帶?

  然而那桑格卻也狠厲,黃色鬥氣縱橫間,雖身上漸漸多了些傷口,卻仍舊死鬥不休。他背後的卡諾其雖身受重傷,卻也堅持著不時凝聚出鬥氣,緩同伴之困。

  一抹白光悠忽落下,在縱橫的鬥氣中並不顯眼,落在了沒有注意到這個道光的桑格的頭頂之上,隨之迸放,被大部分沖蕩的鬥氣盪開,但此時桑格的鬥氣已經有些散亂,還是有些白光散落在了他的身上。

  幾乎是同時間,桑格的動作就遲緩了下來。

  二級魔法:遲緩。

  緊接著,幾乎是數十個光球同時朝著作困獸之鬥的桑格飛去。

  這時意識到有魔法師存在的桑格負著卡諾其左閃右躲,但終究慢了,何況還有諸侍衛的威脅,動作進一步緩慢,又有二級魔法束縛落在他身上,眼睜睜地瞧著一個六級劍士瞅準機會將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雷林公爵踏前兩步,身形晃動間已飄身下了屋頂,然後朝杜林所在的方向走來。

  凝視著雷林,杜林的眼中驀的閃過一絲寒芒。

  「杜林,受驚了。我府上防禦不嚴以致宵小橫行,倒讓你笑話了!」走到了杜林的面前,雷林公爵『誠懇』地說道。

  「是麼?」杜林淡淡一笑,直視著雷林公爵那英俊雍容的面容,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些宵小也確實猖狂呢,連堂堂公爵府都敢來橫衝直撞了!」

  被戳破了借口,雷林公爵倒也不覺尷尬,掩飾性的一笑後道:「晚上家宴,如不嫌棄的話,我到時候讓人來請你!」

  家宴?這算是補償麼?杜林一哂,點了點頭。倒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只是,有點……嘴讒了!

  在囚籠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很多人間的美食已經不曾嘗過,雷林的邀請若是拒絕的話也太著痕跡,所以還是不動聲色地答應了。

  卻在此時,一名侍衛小跑了過來,對雷林公爵恭聲道:「大人,神殿維茨因格長老與大魔法師羅伯斯比爾來訪!」

  同時來訪?公爵大人聞言不由一怔,不動聲色地瞧了一眼杜林,朝那侍衛揮了揮手。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8

正文 第十五章 主僕契約

「杜林,有沒有興趣隨我去一見兩位貴客?」轉頭瞧著杜林,雷林公爵笑道。

  杜林眨眨眼,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道:「也好!」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的波動,反而給人一種從容之感。

  聽到杜林的回答,公爵大人心裡一震,凝視著杜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從昨天見到杜林開始,公爵大人一直有看不透這個年輕人的感覺,他的來歷,身份,乃至露出只鱗片爪的實力,都給人以高深莫測之感,讓在坎帕大陸已是頂尖強者的公爵大人都覺得有些無奈。

  這次試探又以失敗告終,雷林公爵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撒爾多家的八級武者好歹也能試探出杜林的深淺,不想完全無效。而此刻,聽到有光明神殿長老前來拜訪,杜林沒有絲毫驚慌,反而肯從容地答應隨自己去接見。

  要知道,一個亡靈法師最怕的就是與有著光明神術的神術師相遇,尤其是對方還是長老級的神術師!

  「那我們走吧!」公爵淡淡說著,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杜林點了點頭,邁開了步子。

  也就是在此時,只聽「蓬!」的一聲悶響,杜林和公爵二人轉頭看去,卻是一直沒有出聲的雷蒙雙膝著地,對著公爵大人跪了下來。

  在杜林與公爵說話的時候,雷蒙的身軀顫抖得劇烈了起來,雙手緊握在了一起,骨節因用力過度而發白,發出了細碎的從骨頭深處響起的聲音。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面臨什麼樣的抉擇,沒有人知道武技絕學對於他的誘惑,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究竟有過怎樣的過去才會在這一刻的選擇上有多麼艱難!

  他知道自己從不缺乏毅力、勇氣這些成為強者的必備因素,但他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缺乏機會!

  長長的棕髮無風自動,緊咬的牙咯咯作響。只有片刻的時間,心念卻有千百轉,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來換取杜林的絕學?

  沒有人逼迫於他,而他,卻在逼迫自己!雙膝重重地莊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

  決斷!

  「雷蒙?」公爵大人皺了皺眉,略帶疑惑地說道。

  「大人,請恕卑下背叛之罪!」雷蒙雙眼通紅道:「卑下願奉杜林大人為主人,供其驅策,從此不能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了!」

  聽著雷蒙低沉而又堅決的話,雷林公爵一驚,凝視著雷蒙通紅的雙眼,沉默了起來。

  杜林卻笑了起來,微微翹起的嘴角弧度帶著些許冷意,卻沒有出聲。

  「請大人成全!」雷蒙沉聲說著,卻彎下了腰,以頭觸地,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這一磕頭,雷林公爵沒有避開,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杜林,帶著意味深長地一聲歎息,微微閉上了那雙修長而有神的雙眼,低聲道:「你起來吧,我懂了!」

  雷蒙繼續磕了幾個頭,「多謝公爵大人成全!」然後才站了起來。

  「在紫荊騎士團中,雷蒙是天資最高的,也是我最看好的一個。」公爵道:「此刻,他寧願背叛於我,去奉你為主!杜林,你端的好手段!」

  杜林聳聳肩,根本不作評論。

  才站起來的雷蒙卻又跪下了,這次卻是跪在杜林的身前,道:「大人,我願以我一身的自由來交換。從此赴湯蹈火,唯大人之命是從!」

  「噢?」杜林淡淡道:「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雷蒙沉聲道。

  「不會後悔?」杜林道。

  「絕不後悔!」

  杜林忍不住輕輕一歎。原來,人與人的觀念是有著極大差異的。

  想自己為了自由,可以付出任何代價,除了生命。而眼前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雷蒙,卻是願意以自由為代價來交換武技絕學,雖然在自己眼中是多麼的不值,但或許在雷蒙眼裡,卻是百折不悔吧!

  「我……」在雷蒙顫抖著的身軀所表達的緊張與忐忑的情緒中,杜林輕聲道:「答應你!」

  到如今,杜林已經沒有理由拒絕了。在雷蒙的堅決中,杜林找到了當年自己身上的一點影子,找不到不成全雷蒙的理由。

  雷蒙臉上終於出現了狂喜的神色,一個頭磕了下去,撞得花園的地上砰砰作響。

  「我不問你以自由代價來交換的原因,你肯定有你不得不如此的原因。我會教最適合你的絕學,而能否有所成,取決於你!」杜林不再看向雷蒙,而是轉頭看向了臉上帶著些惘然的雷林公角。

  「我,雷蒙.阿諾福特,以契約之神阿克裡斯之名起誓,願奉杜林先生為主,訂下這個主僕契約,從此後一心侍奉杜林先生,唯他之命是從。若違此誓,人神共憤!」張開雙手,雷蒙以契約之神的名義起誓,淡淡白光在他的額頭出現。

  杜林再次無聲地一歎,右手食指指甲在拇指上一劃,滲出了一點鮮血,然後點在了雷蒙的額頭上,血跡穿透淡淡的白光,隨之隱沒。

  這就是主僕契約簽定的儀式了,訂下這個契約,雷蒙從此後就是雷蒙的僕人,不能違背杜林的意志,精神上的印記讓雷蒙如果有所違背的話,靈魂會立刻毀滅。

  「起來吧!」杜林說道。

  「是,主人!」雷蒙恭聲說道。

  「走吧!」杜林朝雷林公爵笑了笑,道:「公爵大人的貴客怕是等久了呢!」

  有些失神的雷林公爵牽強地笑了一笑,邁開了步子。

  從花園到待客的書房有段不小的距離,雷林公爵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朝杜林道:「神殿的維茨因格長老在帝都神殿一向德高望重,他的大預言術向稱精準。羅伯斯比爾則是魔法工會的執事,他們兩個來到這裡只怕是為了你而來的,你要有所準備!呆會他們若問起昨晚的事,我會推脫掉,你也不需要提起。」

  這是明顯的示好了,幾次試探得不到確切結論的雷林公爵選擇了他認為最明智的對待方式,聰明人無需多語,公爵話後的含義杜林也聽得明白,所以點了點頭。

  雷林繼續道:「不過維茨因格那老頭可不簡單,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態度,所以,呆會我得先試探試探!」

  「大人,已經問出來了!」這時阿爾法迎了過來,朝雷林公爵恭聲說道。

  「噢?說說看!」雷林道。

  阿爾法抬眼看了一眼跟從在杜林身後的雷蒙,心裡有些奇怪,雷蒙此刻看起來像是杜林的僕從,而不是公爵大人的部屬。

  「卡諾其與桑格是為了撒爾多家的二公子明傑來的!」頓了頓,阿爾法沉聲說道:「昨天明傑見過大小姐和……杜林先生後,一直神志不清。他們,闖入府上是為了將杜林先生捉回去的……」

  早在預料之中,在場諸人之中只有雷蒙臉上有些驚訝,他不知道昨天發生過的事,驚訝於杜林竟已豎立了撒爾多家這樣的強敵。

  「那明傑那小子現在還沒清醒過來?」公爵大人問道。

  「是的」!阿爾法答道。

  「杜林,你還真是好手段!」雷林朝杜林一笑,道:「撒爾多家確實該受些教訓,不過畢竟是帝都第有豪門,教訓下就算了,如果結為死敵的話,也怕多些麻煩!」

  意志力還真是薄弱啊!杜林心裡感歎,生長於豪門世家的子弟,意志力比之於囚籠中的人,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聽出雷林話裡有調解的意思,杜林笑了笑,道:「如果他們求我的話,或許可以考慮不不追究!」

  雷林公爵點了點頭,心裡卻忍不住為撒爾多家歎息了起來。派兩名八級武者來自己府上拿人,撒爾多家可謂是不智到了極點,這恐怕都不是老撒爾多的意思吧!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9

正文 第十六章 大魔法師

公爵家的書房內。

  維茨因格與羅伯斯比爾兩人一坐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並不是一路來的,只是在公爵家的門口遇到了,便一同前來拜訪。

  羅伯斯比爾是一名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還算英俊,卻帶著屬於魔法師的一貫的高傲與冷漠。高瘦的身形,長而華麗的魔法師袍子飾以鍍金的邊領,銀三葉草徽章表示著他大魔法師的身份,手中握著的胡楊木的法杖上鑲以極品的藍色晶石,強大的魔法波動在他身周蕩漾著,不論什麼人,只需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感受到他魔力的強大。

  而與之相比,神殿維茨因格長老卻要遜色了許多,一身灰袍毫不起眼,身上也沒什麼強而有力的道具。一頭灰白的頭髮,蒼老的面容上皺紋橫生,無論怎麼看都與一般的糟老頭子沒什麼區別,只那一雙少見的深灰色的雙眼內是一片虛空,深邃而不見底,顯示出屬於老人的睿智。

  「大法師,你不能坐下麼?這樣晃來蕩去,讓老頭子我眼花!」維茨因格瞧著在書房內轉來轉去的羅伯斯比爾,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由下人沏來的上等茶葉,悠悠說道。

  「維茨長老,對於昨天那強大的黑暗氣息,您有什麼看法?」羅伯斯比爾停下了步子,坐在了柔軟的獸皮躺椅上,問道。

  「能有什麼看法?」維茨因格長老笑了笑,道:「事情不清楚前,妄下結論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這有什麼?公爵府內藏了個毀滅級的亡靈法師,難道還不夠清楚?」羅伯斯比爾高傲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不屑神態,道:「昨晚的那黑暗波動,帝都超九級的強者應該都有感知!」

  維茨因格不置可否地砸了口茶,呵呵一笑道:「那你想做什麼?」

  「毀滅!」羅伯斯比爾沉聲說道:「多少不甘嘶吼的亡靈堆積才形成那樣強大的氣息?如果我找到那個邪惡的毀滅法師,我要讓他下地獄!」

  「是麼?」維茨因格嘴角揚起一抹慈和的笑,看著羅伯斯比爾的眼神,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樣,「那麼,尊貴的大魔法師閣下,為什麼魔法工會只有你一個人來清剿那邪惡的毀滅法師呢?」

  一提到這個,羅伯斯比爾臉上閃過了憤怒的神色,怒罵道:「那群膽小鬼!知道這裡是紫荊公爵的府上,都不肯來查看一下!」

  維茨因格忽然咳嗽了一聲。

  「公爵又怎麼了?難道就可以包庇一個邪惡到極點的毀滅法師麼?帝國至高條例上可是寫得清楚明白,難道紫荊公爵就可以惘視帝國至高條例?」

  維茨因格這個老傢伙又咳嗽了一聲。

  「這些貴族,平時欺壓平民,墮落腐化,浪蕩無恥也就罷了。連帝國從開國就定下的至高條例也敢不遵守,這樣下去,帝國還能持續多久?」羅伯斯比爾是出身於平民的魔法師,說著說著竟開始抨擊起貴族來了。

  「似乎,我沒有您說的這麼不堪吧?大魔法師閣下!」清朗而從容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憤怒,雷林公爵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門口,與他並肩的是杜林,二人身後分別是阿爾法和雷蒙。

  陡聽到公爵的聲音,羅伯斯比爾一轉頭瞧見雷林公爵,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住了。

  「咳咳……」維茨因格咳嗽幾聲,朝著公爵笑道:「公爵大人,我這糟老頭子給你見禮了!」

  「維茨長老,哪敢當您的大禮!」雷林公爵連忙還禮,「勞動您的大駕,雷林慚愧啊!本來應該我去拜訪您的!」

  「呵呵。老咯,不中用了!」維茨感歎一聲,將目光投向了杜林身上。

  沒人理會大魔法師閣下,後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作為一名實力強橫的大魔法師,羅伯斯比爾的為人處事向來不被帝都貴族圈子所喜,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貴族式的虛偽他永遠也學不會,這也是為什麼在魔法工會,以他大魔法師的身份仍只是一位執事的原因了。

  杜林的目光只從大魔法師的身上一掠而過,卻定在了維茨的身上。

  光明神殿歷千年來信徒無數,自然有其奧義所在,在這名老頭的身上,杜林感覺不到任何力量波動,卻能感覺這維茨像是一汪不可探測的深淵一般,那身上透露出深玄的氣息一般人絕對感覺不到,但在杜林的感覺裡卻如此地分明。

  「不知維茨長老所所來是為何事?」雷林公爵走到了維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恭聲問道。

  「咳。昨天晚上,想必貴府發生了某些不尋常的事吧?」維茨仍是瞧著杜林,嘴裡卻說道。

  「呵呵!長老說笑了!」雷林公爵笑道:「府上昨日一直平靜,哪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直截了當的矢口否認,雷林公爵倒也乾脆。

  「不可能!」冷厲的聲音中帶著不屑,以及戳破謊言的快意,羅伯斯比爾高聲道:「那黑暗氣息,您府上難道沒有毀滅級的亡靈法師的存在?」

  屋內眾人齊齊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敬業的大魔法師一眼,有人則歎了口氣……魔法工會打發這樣的人來公爵府,難道也腦殘了?

  雷林公爵都懶得再和羅伯斯比爾說話,開口的是阿爾法侍衛長,只聽他冷冷問道:「大法師閣下,請問,您哪知眼睛看到了毀滅法師?」

  羅伯斯比爾不由一窒,是啊,哪有看見?一切不過是感覺,雖然說屬於強者的感覺准之又准,又怎麼拿來說事?

  「大法師閣下,雖然您是魔法工會的執事。但如果總是這麼無理取鬧的話,您還是請回吧,我們公爵府不歡迎您!」阿爾法接著又冷冷說道。

  無禮的話讓羅伯斯比爾心中憤怒,卻又不能發作出來,雖然確實不怎麼聰明,但到底還沒愚蠢到家。如果不知死活的在公爵府挑事,那以雷林公爵的身份地位以及九級武者的實力,再加上府上的侍衛,當場把他這個大魔法師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一向看不起貴族的羅伯斯比爾卻也嚥不下這口氣,至少,其他貴族沒有雷林公爵這麼顯赫的身份以及強橫的實力,對羅伯斯比爾還不至於羞辱得這麼徹底。

  既然佔不了便宜,羅伯斯比爾再呆下去無疑是自找無趣,帶著怨毒的眼神看了公爵與阿爾法一眼,拂袖而出!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7:59

正文 第十七章 聖域強者

「長老!」瞧著笑吟吟狀似狡詐的維茨長老,公爵大人心裡暗啐了一口,這老傢伙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啊。

  「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笑著朝雷林公爵點了點頭,維茨長老朝杜林看去,忽然問道。

  杜林抿了抿嘴角,這老傢伙,還真不簡單呢,也不等公爵替自己回答,說道:「杜林!長老有何見教?」

  「不敢,小兄弟精華內斂。卻不知和公爵大人是什麼關係?」維茨說道。

  杜林微一挑眉,沒有答話。雷林公爵卻說道:「杜林是我的朋友,在我府上暫住!」

  「噢?我說呢,以杜林小友這樣的風度,在帝都怎可能是無名之輩!」維茨笑道,「想必杜林小友是昨日才入住的公爵大人的府上的吧?」

  杜林臉上微訝,這老傢伙,肯定是瞧出些什麼端倪了,看來自己掩飾地還不到家啊!

  公爵大人正要矢口否認,老傢伙卻擺了擺手,笑著朝公爵道:「不要誆我這糟老頭,公爵大人!」

  雷林公爵不由啞然,對著這樣一個老狐狸似的老頭,撒謊也得有水平才撒得出來,不然以堂堂公爵的身份,未免貽笑大方了。

  「小友來自何方?可否透露與我這糟老頭子一二?」見雷林沒再否認,維茨呵呵一笑,又問道。

  杜林聳了聳肩,瞧著維茨,無謂地笑道:「長老既然這麼能猜,那不妨猜猜我的來歷呵!」

  會大預言術並不等於精通,精通並不等於無所不知,聽著杜林不悅的語氣,維茨笑道:「失禮了,杜林小友!」

  問一個人的出身來歷,如果被問的人不想人知道的話,當然不是一件有禮的事,所以維茨才會有這樣的道歉。

  堂堂神殿長老語氣可親,低眉順目,杜林也不好不給面子,笑一笑道:「長老多心了!」語帶雙關,但這答話未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坎帕大陸地域遼闊,各種關於神氐的傳說廣為流傳。其中最負盛名的,莫過於神願塔之說!」眼中精光一閃,維茨沉聲說道:「小友如此年紀,卻已如此了得,莫非是……?」

  顯然,這老頭很有一手,至少說起來,眼光不俗,不似方才離去的大魔法師一樣,明明要為人類除惡殺了昨晚引起那麼大動靜的毀滅法師,卻偏偏見到本尊後毫無感應。

  而維茨所作出的關於杜林來歷的猜測竟是出奇地一致。

  只是,維茨的眼中帶著明顯的意味深長,臉上的期待之色也沒有作絲毫掩飾,口上這麼猜測著,實際上很難揣測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杜林也是感覺到奇異,想不到維茨和雷林的猜測竟毫無二致,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噢?」對於杜林的否認,維茨似乎在預料之外,又似在預料之中,露出了一種很奇特的表情。

  緊接著,維茨忽然開口問道:「小友應已臻至聖域的境界了吧?」

  雷林公爵陡然聽到維茨的話,身軀一震,臉上也不知是第多少次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了。聖域?竟是聖域?

  仔細尋思著杜林出現後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這卻又是完全可能的。

  最重要的,以維茨因格的眼光,不大可能會看走眼。畢竟,他可是會大預言術,在某些事情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先知先覺的能力。

  這話一出口,屋內諸人竟是同時震驚。

  就連一向不露聲色的雷林公爵也露出了震駭的神色,聖域?那是多麼高的一種存在?一般武者窮其一生所不能仰望的高度,就算天資卓絕的武者或者魔法師,如果沒有奇特的境遇,沒有堅韌的毅力也不可能達到的高度,欠缺一點點運氣,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也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而站在眼前的杜林,才多大的年紀?看起來只二十五六,就算撐死也不會超過三十歲,而他,已經是聖域了?

  目前就整個坎帕大陸的人類,敞開了算也不會有超過十個的聖域,而眼前,居然有一個?這麼年輕的聖域,大陸歷史上更是不會超過五個!

  此時的杜林,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帶著些譏誚,聖域很了不起麼?

  早在三年前自己就是聖域了,在命運囚籠之中不斷地想衝擊次神級的存在——聖宗師,奈何一直無果,只有不斷錘煉各種技巧招式,到最後再忍受不了那束縛才闖囚籠劫界而出。

  而事實上,此時的杜林已經充分瞭解到坎帕大陸的魔武體系較之在不斷殺戮中進化的命運囚籠要低上一個層次,換而言之,命運囚籠中的七級武技水準要相當於大陸的九級,三級要相當於五級。這還不算殺人技巧的差距。

  在杜林看來,囚籠內隨便一個五級騎士就能掛掉今天出現在花園裡的那個八級強者。這樣的說法如果說出來的話,大陸上很多人絕對不會相信,但事實如此。如果你每天睡覺都會有可能被人殺死,那你的殺人的技巧絕對會飛速地進步。

  事實上,在杜林乃至很多囚籠中人的眼中,鬥氣的強度與魔法的感召力在戰鬥中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在囚籠中,沒有純粹的魔法師,一個都沒有。坎帕大陸人人景仰羨慕的高貴的魔法師職業在囚籠中人看來絕對是雞肋,唯有在戰鬥中起作用的,任何手段才是值得學習與借鑒的。

  所以,杜林的不屑之意並沒有什麼掩飾,成為維茨因格口中的聖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只是,杜林的不屑表情被所有人認作了對維茨因格的猜測的默認,每個人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不到三十歲的聖域……?

  雖然如此,在驚人的事實前,仍舊是有人持謹慎態度的,雖然認為杜林很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聖域,但仍需要證實。

  在此時,阿爾法踏出了一步,朝雷林公爵躬身一禮,然後大踏步走到了杜林身前,身上的武士服無風自動,臉上一片肅然,同時,也帶著激動的熱切……與渴望!

  巨大的威壓伴之而生,屬於九級強者的凜冽氣勢使得屋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密集起來,眼神中燃燒的戰意讓屋內諸人有這寬敞書房再容納不下自己的感覺。

  只是,在此時,維茨因格的嘴角揚起了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帶著些許的狠厲。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8:00

正文 第十八章 戰或不戰

「願與大人一戰!」凝視著杜林,一向沉穩的臉上帶著莫名的興奮,阿爾法沉聲說道。

  願與大人一戰!

  作為一名九級強者,離聖域並不遙遠,然而這看起來並不遙遠的距離卻似乎是一道天塹,在大陸,無論是現在還是歷史上,九級強者並不鮮見,甚至,總數算起來的話也該是海量,然而,這些海量當中能夠最終躋身聖域的人,卻並不多。

  看起來一個級別的差距,然而太多的人沉浮在九級的實力上,無法再進一步。

  一個聖字,所代表的含義太多太多。而這個聖字,對於武者而言的誘惑非是言語可以形容。

  在九級上停留已有七年之久的阿爾法,此刻忽然聽到眼前就有一個聖域,心中的震撼與興奮無可言喻,與聖域一戰的強烈渴望瞬間將他淹沒,以至於他只是像是他主人的雷林公爵行了一禮就站在了杜林的面前。

  洶湧的戰意,磅礡的氣勢從阿爾法的身上散發出來,幾乎是要將杜林整個人給吞沒。

  「沒人跟你搶!」雷林公爵小聲地罵了一句,一個與聖域交手的機會讓同樣身為九級的公爵也心動不已,不過以他的身份,心動歸心動,卻不可能像阿爾法一般前去挑戰。

  杜林瞧著眼前的阿爾法,他長了一張方正的臉形,有著明顯出身於軍旅的彪悍與冷酷的氣質,一雙深藍色的眼裡帶著凜冽的煞氣,能有九級的成就可不是單純靠著名師指點所能達到的高度。

  「願與大人一戰!」眼見杜林未答,阿爾法再次出聲,似是從心底燃燒起來的聲音震得人耳膜發麻。

  與強於自己的人交手,那才是最快的成長方式,見識一個聖域的實力,或許是一名強者最大的心願。所以,屋內並沒有一個人認為阿爾法的挑戰有什麼不妥,當然,除了杜林。

  所以人都看著杜林,隨著阿爾法的劇烈情緒波動而心情激動,那種能將生命燃燒的戰意感染著每一個人。人類,很多時候都是容易被撩起心底最深處的那出自本能的情緒……

  杜林聳了聳肩頭,注視著似渾身都在熾烈燃燒的阿爾法,忽然笑了起來。

  這個笑,一貫的,帶著譏誚,帶著懶散,帶著些許的不屑,別人或許看不懂,而眼前的阿爾法在如此的距離內,無疑能清楚地把握到杜林笑容內的每一個涵義。

  「為什麼?你要戰就戰麼?」只聽杜林笑著,卻又異常冷漠地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無疑摔破了一地的眼鏡,一個聖域,會逃避戰鬥麼?幾乎是每個人,都認為杜林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阿爾法的挑戰,卻沒想到等了這樣一句話。

  在這瞬間,阿爾法也愣了一下,隨即,卻被憤怒與羞恥給牢牢地把心底佔據了。

  杜林的懶散,杜林的冷漠,在阿爾法看來無疑是對自己的羞辱,因為,自己還不夠資格!

  確實,不過是一名九級而已,這一級的差距是天塹,難以逾越的天塹,他……確有資格羞辱自己,只是,這不該是一名聖域強者所該做的事。

  憤怒在燃燒,「那你要如何?」阿爾法嘶聲道。

  「你覺得,贏了對我沒好處,輸了也沒好處的戰鬥,有必要麼?」杜林冷哼了一聲,環顧屋內諸人,心道你們都沒有經歷過在生活在十年如一日的殺戮當中,戰鬥到想嘔吐的情形吧?

  後來的幾年身為囚籠第一強者的杜林,幾乎每隔幾天都會有也躋身於聖域的強者前來挑戰,那是,在囚籠之地打發時間的最好方法,但,對於一個人而言,無數此的重複……總是會帶來厭倦的!

  所以,杜林厭倦了!

  乾脆利落地拒絕阿爾法的挑戰,其原因亦在於此。畢竟,阿爾法不是剛才花園中的卡諾其和桑格,八級武者與九級的差距也是巨大的,不是杜林再動下手指頭,喊上一個音節就可以解決的。如果接受阿爾法的挑戰,杜林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完全控制得住,尤其在體內還存留著各種不同屬性的氣質的時候。

  「咳……」維茨因格這老頭又發出了陣陣詭異的咳嗽聲,也難為他了,在阿爾法如此強大的氣勢下仍能這麼從容地咳嗽。

  「戰,或是不戰?」逼視著杜林的雙眼,阿爾法壓抑住那種屈辱的憤怒,沉聲說道。

  攤開在書桌上的書被震得嘩呼作響,逼仄的感覺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在屋內諸人皆非尋常人,唯有雷蒙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壓迫的感覺讓他有難以呼吸之感,但他的身體仍如標槍般挺立,不肯為之稍微彎曲。

  戰或不戰?無論你有什麼理由,只有一個選擇。

  「阿爾法!」雷林公爵不得不出聲來制止了,激怒一個聖域並非是明智之舉。

  咄咄逼人的眼神,不留餘地的選擇。杜林冷笑了起來,並不感覺到憤怒,而是感覺到可笑。

  是的,可笑。弱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張狂,這麼囂張了?好像兩個人的實力完全顛了個個似的?

  不屑的神態完全的明顯了起來,杜林凝視著阿爾法,冷冷道:「如果想死的話,有很多種方法,跳樓跳海,自刎自縊。你完全不必如此,以你現在的表現,可以說是不入流!」

  「戰又如何?不戰又如何?盲目的見到實力比自己強的就見獵心喜?你難道是個才習武的小孩?作為一名武者,最重要的不是別的,而是知進退,明舉止!」杜林道。

  「戰或不戰?」無視杜林的諷刺,阿爾法沉聲又道,這是他第三次說出這句話。

  「戰!」杜林終於有些怒了,「不過,你記住,你要付出你的代價。知道什麼代價麼?是你的狗屁的,關於武者的自尊!」後一句是杜林壓低了聲音說,眼中閃過一絲邪氣,杜林冷冷說道。

  你不是認為我拒絕你的挑戰是羞辱了你麼?那好,我就將你羞辱得徹底,把你的狗屁的武者的尊嚴徹底的毀棄!

  對於阿爾法這樣表面上恭敬骨子裡驕傲的人,這無疑是最可怕的懲罰。

  死亡,不是阿爾法所畏懼的,不然他也不會知道杜林是聖域後就來挑戰了,而且看在雷林的面子上,杜林也不會殺他,但這場折辱,或許是在維茨猜測出杜林是聖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注定。

  而維茨,此刻卻笑著,蒼老的面容配上看似和煦的笑容,若仔細看來,未免會覺得過於詭異!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8:00

正文 第十九章 家族榮耀

前往演武場的路上。

  「杜林,對不起!」雷林與杜林依舊並肩而行,帶著些苦笑,公爵大人竟是朝杜林道歉。

  杜林朝雷林公爵瞧了一眼,有些不買他的帳,道:「公爵大人,你還真會管教自己的部下呢!」方才公爵如果強行制止阿爾法的挑戰,想必阿爾法不至於如此不知死活,而事實上,公爵只是象徵性的喊了一句,並沒有強行制止阿爾法找死的行為。所以,杜林對公爵還是有點意見。

  尷尬一笑,雷林其實並不想阻止阿爾法的行為,挑戰一名聖域,可不只是阿爾法的願望,也是他自己的願望,奈何身份如此,由阿爾法代為出手,能親眼目睹聖域的武技,也是生平一快。

  只不過,雷林心裡卻忍不住擔憂,朝杜林道:「杜林,求你一件事!」

  杜林卻顧左右而言他,道:「今晚月色倒也不錯!」

  「杜林!」公爵大人沉聲道:「請手下留情!」

  「嘿!」杜林哂笑一聲,轉頭瞧向了雷林公爵,帶著諷刺道:「叫我手下留情?那為什麼不叫他不要挑戰?」

  雷林公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很少有這樣尷尬的時候,雷林公爵默然。確實是沒有道理,阿爾法強制挑戰激怒了杜林,杜林就算在比武中殺了阿爾法,那也是阿爾法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所以說,雷林的要求有些過分了。

  看著雷林不大好看的臉色,杜林輕歎了一聲,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他!」

  「多謝了!」雷林真誠地說道。阿爾法是他的得力臂助,若因此而損失了自己這最得力的部下,那也是得不償失,所以雷林才不得不拉下面子來求杜林。

  「不過,你拿什麼來回報我?」杜林忽又道。趁火打劫的機會可不多得,杜林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樣的機會自然得把握住。

  雷林聞言不由一愣,想不到杜林會說出這樣的話。杜林的行事風格與想像中的聖域差距實在太大,雷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好吧,你要什麼?」雷林道。

  「也沒什麼,我就是窮了一點,嘿!」杜林笑道。

  雷林再次愕然,隨即又表示理解。按照常人中的理解,一個聖域,金錢權勢醇酒美女都不會缺,而杜林,剛剛踏足大陸,昨天還是那樣落魄地出現,窮,自然是情理之中。

  「好!」雷林痛快地說道。

  「嘿,買阿爾法的命,可別太寒磣!」杜林厚顏無恥地說道。

  雷林公爵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去,有點懷疑維茨那老不死的是不是看錯了?就這樣沒有半點風度的人能是聖域?

  很快就到了演武場,阿爾法仗劍而立。

  「挑件兵器吧!」雷林朝杜林道。

  演武場邊上的武庫內有著公爵家庫存的兵器,引著杜林進入到兵器庫內,雷林自然不好意思拿些劣質的給杜林隨便用。

  在一排排刀槍棍棒的盡頭處有一扇鐵門,雷林公爵對武庫內的兵器看都不看一眼,逕直走到了那扇門前,將手心貼在門中間處,鬥氣從手掌處透出,然後那扇鐵門才在嘎吱的聲音中緩緩打開。

  這扇門,必須是紫荊家家傳的黃金戰神引的鬥氣才能打開。

  門後,是一間寬約三十米左右的空間,兵器架只有一排,上邊的兵器也不多,就百來件,但無疑,這裡的每一件兵器都有著其獨特之處。

  「近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進入這裡的外人!」雷林淡淡說道。

  歲月的流逝在這裡兵器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跡,然而透過那些滄桑,仍舊可以看見這些兵器曾有過的崢嶸與光輝。

  入目所見的第一件兵器是一柄騎士長槍,黑沉沉的槍鋒沒有光澤,卻顯現出暗啞的紅,表明著它曾飽飲敵人的血,槍鋒沒有生出鐵銹,顯是常常保養的緣故。那槍尖與槍身上更有著無數道大大小小的未被歲月掩蓋的刀劍所留下的痕跡,歷史已經掩蓋了它的銳利,但仍教人不由於動容。

  「這是先祖魯道夫大公所用的,名字叫折鋒。」雷林走到了那桿長槍前邊,單手撫過槍身上的班駁痕跡,肅然道:「先祖起身衰微,就是憑藉著它追隨奧古斯都大帝,開創了紫荊家族!」

  杜林點了點頭,道:「令祖確實了不起!」

  只是肅然,卻沒有過多的沉湎,那畢竟是先人的功績,可以景仰卻不能沉迷。雷林公爵移步道第二把兵器的邊上,那是一把十字斬劍。

  「這是第二代先祖賴特公爵的配劍!」關於這把劍,雷林並沒有多作介紹。

  每一件兵器,都有一段輝煌的歷史。

  「這把大錘是百年前的矮人族長明斯倫的聖器,當年矮人族與帝國交惡。我第七代先祖單人單騎去了矮人族的領地,一人降伏了矮人族的所以勇士。矮人族長奉上了他們的聖器……」

  目光從一件件兵器上掃過,杜林的眼神最後落在了在兵器架中間的一柄劍上。

  這劍灰沉沉的,沒有光澤,也沒有歷史刻在上邊的痕跡,杜林不由開口問道:「這件呢?有什麼來歷?」

  雷林公爵順著杜林的目光看去,卻沉默了起來。

  這件兵器所蘊涵的歷史是不是比較特別?以至於雷林公爵很難訴諸於口?

  半晌後,雷林公爵才緩緩道:「這是家族的恥辱!」

  「家族第十三代大公之子維斯特林的兵器,他不修武技,卻沉迷於兵器鑄造。」雷林公爵輕歎了一聲,「原本對他寄予厚望的大公最後失望。沉迷於兵器鑄造的維斯特林最後鑄下這把劍後就因病而逝,時年二十七歲!」

  杜林聞言一怔,故事說起來很簡單,只是當時的情形誰能究竟明瞭?雷林的話裡不知隱藏多少信息,杜林緩緩地抓住了這把劍的劍柄。

  「這把劍,應該有名字吧?」杜林忽問道。

  「棄!」雷林又是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

  棄?一個字裡,究竟包含了多少涵義?被拋棄的劍?亦或是被拋棄的人?

  把這柄劍放入內武庫或許只是當時的維斯特林大公想存一個念想而已,然而提起劍的杜林震了下手腕,劍身巋然不動,眼中不由一亮。

  劍身並不鋒利,亦看不出這劍究竟是何材料所鑄,灰沉沉地毫不顯眼,並無任何獨特之處,反而看似一件殘次品。

  「就這個柄劍吧!」杜林說道。

  「是麼?」雷林沒有感到多麼驚奇,杜林的行事風格令人很難猜測,點了點頭後,雷林引著杜林朝外走去!

  重回到演武場後,杜林發現圍觀的侍衛不在少數,幾乎所有侍衛都一臉的興奮,看到杜林出來,有人發出了唏噓之聲,沒人告訴他們阿爾法面對的是一名聖域,熟悉阿爾法的他們盲目地相信自己長官的實力。

  阿爾法在演武場中心等候著,闊劍插在了青石地板上,渾身燃燒著強烈到極至的戰意……
macrossx 發表於 2008-10-25 08:00

正文 第二十章 技巧顛峰

這就是偶像的力量了,聽著諸侍衛的歡呼聲,杜林哂笑一聲,你們會懂得偶像破碎的滋味是什麼的!

  提著灰僕僕的劍大踏步走向了場中,杜林的步子不快不慢,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

  雷林公爵輕歎一聲,沿著演武場的邊緣朝坐在觀戰台上的維茨長老走去。

  站定後,阿爾法低頭拱手朝杜林行了一禮,卻又沉聲道:「這一禮,是出於對強者的尊敬,而不是對你,杜林的尊敬。好吧,開始了!」

  說著,阿爾法那寬大的手掌覆蓋住闊劍的劍柄,猛地一動。

  隨著『嘩啦!』一聲巨響,在沖天而起的石屑中,燃燒著的赤紅破土而出,時近日暮,這條火紅的如巨蟒的赤紅鬥氣映在了阿爾法的臉上,肅然的神情顯得格外凝重與壯烈。棕色頭髮在這熾烈的光照射下也變成了火紅,無風自動,如夕陽舞動的帶血的旗幟。

  好強大的氣勢,這種狂熱的與聖域決鬥的決心,那種一往無前的壯烈似乎感染了演武場上的每一個人。

  矛盾的說法,對自己一禮又不是對自己一禮,杜林有種想笑的感覺。或許,這就是一種武德吧,只是,武德這東西,是囚籠中人最先鄙棄的東西。

  長劍當空舞,暴虐的氣勢蔓延開來將杜林鎖住,強烈到極至的火紅鬥氣似乎能將昏暗的天空點燃。

  「吼!」怒吼聲中,阿爾法宣洩著他所有的對杜林的不齒以及憤怒和羞辱。

  似乎,沒人能阻擋這傾力一劍,一往無前的一劍,諸侍衛歡騰著讚歎著執迷著。

  杜林笑了起來,這一劍應該是阿爾法的顛峰之作,強烈的劍意確實能讓人動容,只是……在杜林看來,遠遠地不夠。

  不丁不八地戰著,杜林卻猛地一轉身,腳下滑了開去。也不見他的身形如何快和迅速,但這一滑竟是在數米開外了。

  「殺!」一雙深色的眼珠不知從何時開始亦變成了赤紅,顯得詭異而又可怕,這一劍的氣勢早已鎖住了杜林,杜林一閃開,阿爾法這一劍忽變橫斬,劍上的熾烈未見絲毫減少,極速地朝杜林斬去。

  周圍空氣似被抽空了,杜林和阿爾法之間的空間也似燃燒了起來,這片虛空內有赤紅的氣焰升騰而起,蔚為壯觀。

  動作太快了,那些原本被拔劍所帶起的大片石屑還未落地,卻已在空中發出輕響,化成了灰燼蒸騰著消散不見。

  「確實不錯!」以杜林的身手,也輕聲讚了一句,然後一劍輕揮,風輕雲淡,毫無著力一般朝著阿爾法的闊劍迎去。

  眼看著雙劍就要相擊的瞬間,杜林手腕悠忽輕顫,劍尖猛地高了半分。

  高出這半分,阿爾法的劍就從杜林的劍尖上劃過。

  劇烈的摩擦發出了刺耳的清脆聲音,似能撕裂人的耳膜一般,強大的撞擊力下,杜林似乎全無力量半被這一個接觸而帶起再次滑翔而出。

  而在兩劍接觸的瞬間,阿爾法那闊劍上的強烈鬥氣瞬間釋放,沿著杜林的劍衝上,灰僕僕的劍身上有可見的紅色氣息在蔓延著,隨著兩劍的分離,那血紅的顏色仍舊如有生命般朝著杜林的劍柄出衝了上去,速度之快,若非眼力極高明的強者,絕對看不到。

  杜林的劍卻在這霎時間旋轉了起來,極速地旋轉有若陀螺,杜林人還在動著,手上的劍也以高難度的動作旋轉著。

  說來很長,其實所有的時間只是在瞬息的時間內發生。

  在所以人看不清的旋轉中,杜林劍的紅色鬥氣忽然間停滯倒退,竟是朝著接觸過阿爾法闊劍的劍尖退,在瞬間的時間內凝聚在了那一點上,灰色的劍尖上出現了一個不過指甲片大小的紅點。

  而阿爾法挾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出的一劍速度並沒有稍慢,依然朝著閃躲的杜林斬去。

  「咦?杜林在幹什麼?」眼力高明如雷林公爵有些不解,杜林對敵的反應無疑過於玄奇,以至於他這樣的強者也是不解。而在他原本的想法中,身為聖域的杜林會第一時間釋放出他的領域,而他的領域能否困住阿爾法才是這次比鬥的勝負所在。

  雖然知道杜林可能會武技,但在維茨猜出杜林是聖域後,雷林公爵更傾向於認為杜林是一名凌駕於魔導師之上的聖魔導,而不是劍聖。卻不想現在的杜林根本沒有釋放任何魔法,甚至也沒有任何鬥氣的波動。

  坐在他身邊的維茨自然也不會懂,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武技。

  「奇怪了!」維茨喃喃道。

  「中!」一聲輕喝,杜林的劍尖又在不可思議中點在了阿爾法的闊劍上,之前的一幕再次重複了起來。說來輕巧,但在阿爾法全力一擊的高速中,仍是那麼準確地以劍尖點中阿爾法的闊劍,這根本是無法想像的,而杜林,不但做到了,而且還是人在空中的時候,這一點又是借力滑開,竟又與阿爾法全力擊來的一劍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相當詭奇的情形……

  在一次地重複出現了。

  吶喊的侍衛武者聲音弱了下去,阿爾法那瞬間斬出的一劍到此刻仍舊無功,他們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了。

  「吼!」阿爾法再次發出了怒吼,想不到杜林的身法速度竟臻於如此境界,而以劍尖觸即自己劍鋒上的一劍竟如此靈敏,而自己那旺盛的鬥氣又被輕易化解,心裡頗為驚怒。

  伴隨著怒吼聲,阿爾法暴喝出聲:「煉域縛龍斬!」

  這聲狂喝一出,空氣再次凝重了起來,而杜林的身形悠忽而窒,再滑不動,阿爾法的闊劍突斬而至。

  縛龍斬,顧名思義,能束縛住龍的絕學,束縛住杜林自然是沒問題的。

  眼看著杜林無從動作,阿爾法狂斬的一劍已至杜林面門處,狂虐的鬥氣已瀕臨至杜林那雪白到令人發膩的肌膚處。

  「嘿!」杜林卻笑了,帶著些須玩味,些須一貫的譏誚。

  旋轉的『棄』忽然就由上刺下,劍尖處凝聚了三個紅點呈正三角形,隨意揮灑的動作舉重若輕地點在了阿爾法的劍尖上。

  最令所有人震驚的事發生了!

  在觸即闊劍劍尖的瞬間,那三個紅點悠忽迸裂開來,三道赤紅鬥氣隨之衝出,如盤旋而舞的龍蛇,在兩劍劍尖處急速而舞。

  阿爾法有去無回的一劍就這樣凝滯了。

  而阻擋住他的,正是他自己的鬥氣!兩種同源於他自己的鬥氣竟相互抵住,闊劍再無法前進半分。

  那種慘烈的一去無返的氣勢亦隨之消失。

  阿爾法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上究竟是怎樣一種表情,而近在咫尺的杜林帶著笑,空著的一手伸展了開來,食指忽彈,點在了阿爾法的眉心處。

  沒有任何傷害,沒有任何力量,只是輕輕一觸而已。而阿爾法,卻如受雷殛。

  「我說過,你根本不配向我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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