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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他是一個浪子！
或說是一個浪蕩子。
與他相識至今，我仍然弄不懂，他為什麼會挑選上我–一個徐娘半老的風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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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雖然殘酷，卻是我的寫照，皮肉生涯已經
忘了從什麼時侯開始的，客人的手摸上了我的身體，我都是當他是木頭，忍一忍，
惡夢很快就過去了，或許說，我希望惡夢很快就過去了。但是現實總是令人無奈。
沒有所謂的惡夢與否，因為我分不清在惡夢中好，還是在現實中好。
那一天，我還記得，嬤嬤召集所有的姑娘到大廳去，說是有一名少年豪客來咱們
棲鳳樓一把丟下數十兩黃金，說是要看看所有的姑娘。咱們棲鳳樓，說也可憐，
從來也沒見識過這麼多的黃金，嬤嬤就急急忙忙的叫所有的姑娘去大廳去。
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只是我又不得不低頭，畢竟嬤嬤養了我
那麼久了也不想，也不敢忤逆他，於是我只好也跟隨著眾姐妹們去，我那時心想，
應該要不了多久的時侯吧，反正我也是去充個人場吧了。
見到他的時侯，讓我有點驚訝，他是這麼的年輕，臉上戴著個西洋金絲千里鏡，
手中拿著一管煙槍。面容是清秀皎好，未脫稚氣，可是眼睛的他卻又是故做大人
樣的彆扭，我心中暗暗笑了下，暗付，大概是那來的富家少爺，拿了他爹的錢，
出來充大頭，我看到眾家姐妹一臉期待的樣子，也難怪，做這行的，面對的不是
腦滿腸肥的奸商，就是七老八十的老頭，雖說文人雅客也是有嫖院的，不過怎麼
會到我們棲鳳樓呢，也難怪姐妹會一臉期待的樣子。
「就是她了，容嬤嬤！我要他！」
萬萬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居然走到了我的面前，用煙管指了指我，容嬤嬤也是一
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又再一次的問了他
「金少爺，鏡月他年紀不小了，要不要我給您換個姑娘啊！」
「不用了！我就是要他！」
容嬤嬤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對我道
「鏡月，你要好好招呼金少爺啊！」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容嬤嬤差了個伴當帶我們回去我的房間，在走進門之前，我
聽到了姐妹們的話
「又不是來找媽的，怎麼找鏡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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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好破舊的房間啊！」
那是他進來我的房間之後的的第一句話！我沒好氣地回了他
「要是不滿意，你可以走啊！」
「哈哈哈，本少爺能屈能伸，只是委屈了美人你啊！」
委屈？自從五年前搬到了這間房間，我已經沒有這種念頭了，神女生涯本是夢，
一代新人換舊人，年老色衰的妓女，本來就是有這種下場，從大房間換小房間，
從花房換瓦房。我早就已經習慣了，住在這裡，少了客人，多了些清閒。
「少爺，需要我為你去換一間房間嗎？」
「不用不用，本少爺，不用你操煩，你這隻死烏龜，快點把酒菜捧上來，不然就
有你好受！」
我看得出伴當滿是不悅的感覺，卻又發作不得的無奈，我連忙對伴當說
「伴當大哥，等客人走了之後，我再請你吃頓酒，可以請你快點拿上來，以免客
人不高興」
伴當才臉色小小和緩，的走過我身旁，走出門外，不過他在走過我身旁之時，低
聲講了句
「鏡花，不要太硬了，他是客人！」
我噗斥一笑，果然是相處了十幾年了，他也知道我的個性，遇到這種拿著自已的
爹的銀兩的少年郎，我都會叫他快點回去，以免他家人擔心，或許是自已已經墮
入風塵，不可能會有孩子，才不由自主的，會有這樣的舉動。
「美人，你為何不講話啊！」浮滑的笑容漾在他的臉上，我一臉不悅地道
「你是不是拿了你爹的銀兩出來啊？快回去啊！」
「哈哈哈，本少爺，那有什麼爹親的咧，這都是本少爺的銀兩啊！」
「騙人，看你小小年紀，怎有可能有這多銀兩！」
「因為本少爺是一個殺手！」
殺手？我看著他稚氣未脫的臉孔，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人家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棲鳳樓雖然不是江湖派門，但是江湖有許多的事情，
也是知道一二，他是武林三大死地之一的殺手！
「你為什麼要當殺手？你父母不會擔心嗎？」
「本少爺是天公仔子，那有什麼父母！」
我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手摸上了我的大腿，突然從背脊一陣電流湧出
「啪！」
他的臉上硬生生了多了五個指印。
那是我第一次打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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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令我驚訝的是，我打了他，他還是常常來，而且都是指定找我，一個月通常是來二次，
他來也沒有對我怎樣，就是靜靜的叫我陪他喝酒，有的時侯喝醉了，他就在我這兒過夜，
我
和他一起睡我的床，
僅僅只是睡覺而已。他是一名浪子，有的
時侯累了，就會流浪到我這兒來。
時間一久了，他如果看我不在，就自已進來我的房間，有的時侯我去城裡面回來，
就看到他坐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等著我回來。
我忘記是那一天了，那一天市集的綢段店新來了一批新貨，我和幾個姐妹就去市
集看了看等到回來的時侯，已經是過午時了，我抱著剛買回來的絲綢回到了我的
房間，看到他躺在我的床上，好像是吸著水煙，臉上的表情好像很茫然的樣子。
「你是吸水煙？還是」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有幾個姐妹他們也是這樣的表情，他們都說他們獲得了快樂，
可是最後卻是無間地獄，我一個箭步打落了他的煙筒！
「你在吃阿芙蓉？」
「還給我，還給我！」
現在的他，不是他了，他應該是充滿著銳氣，像一陣烈火一樣的，如今的他卻是
一攤爛泥
「你不是很厲害，是武林高手，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為什麼還要這個！」
「我需要他，我，我是一個弱者」他氣喘地停了一下又再道「每一次我去殺人，
我都很害怕我不想要殺人，只是不行，現在的我，是孤獨的，是沒有依靠的，於
是談先生給我這個他說這會讓我忘了害怕，忘了痛苦，什麼都忘了！」
「可憐的孩子！」我憐惜地摸著他的頭，他在我的懷中一直流著眼淚，好強的他只是流著
眼淚，不哭出聲來，這令人更加的憐惜。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吃阿芙蓉了！」
「好」他很堅定的回答了我，可是我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猶豫
「我會給你將勵的！」我笑了一下，我的脣吻上了他的脣
這一天後，我真的是他的女人了。
只是，這樣的關係能夠維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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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是一個妓女，是一個年華不再的妓女，而他呢？他是一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他應該去找一個更好的啊，只是，他現在，似乎已經把我認定是他的女人了，
而我呢？我自已問自已，我是把他當作情人，還是弟弟，還是兒子？或者三者都
有，我對他，是愛，是憐，還是情？我不知道，只是我只知道，我絕對不適合他，
可是他現在對我已經不可自拔了，只是我如何能夠讓他這樣子烈火般的性子忘了
我呢？
烈火是他的個性也是他的兵器，它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他說這是他的一個
朋友給他的，他前陣子就是和他的朋友一起的，不過，他的朋友似乎蠻好笑的，
把他的頭髮變得現在這樣子，我還記得我剛剛看到的時侯，就忍不著笑了出來了，
把他的頭髮變得現在這樣子，我還記得我剛剛看到的時侯，就忍不著笑了出來了，
他就很孩子氣的大聲抗議，並且還和我耍孩子性。
他真的是一個孩子。
「月姐，我和你說喔！我救了我父親喔！」
父親？這是我第一次在他口中聽到的名詞
「你的父親？」
「是啊，我的父親葉小釵，他…」
他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他救他父親的經過，我在他的眼中，看得出以前沒有的
光彩這似乎也是他那位朋友的功勞，不過他嘴巴上還是很硬說那個朋友有一天
他一定要殺掉他；不承認他是他的朋友，不過我知道這是他不服輸的個性造成的，
他已經不是殺手了，而是一個俠客，殺手是沒有情義的，而俠客卻有，而且很重。
俠客和一名妓女，是多麼不搭札。
我應該要離開他了。
我能嗎？我這樣問著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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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沒想到先說離開的人是他
「月姐，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夠來看你了」
「為什麼？」我的臉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我的心卻被狠狠揪了一下，以前
常在我心中的問題，我早就有了答案，我不能，只是我又不能不能，這樣子的想
法就在我心中盤旋，只是我以為我們一直這樣下去，卻天不從人願。
「我要去魔域深造！」
「魔域？」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我聽到這個名字我就有不祥的預感，魔
域？一個魔的領域嗎？那麼他為什麼要進去呢？只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由，他
就是這樣永遠有他的理由，像個小孩子一樣，雖然我覺得他的理由很可笑，不過
卻都很可愛。
「是啊，進了魔域，我會變更強的，我在那一次，我就發誓了，絕對不讓愛我的
人和我愛的人傷心！」
「那？會多久 ？」我盡可能的令我自已的聲音很平淡，我知道，我不能擔誤他的前程我
只能狠著心講。
「不知道，不過，月姐，我答應你，我一出來就會來看你！」
「嗯」我應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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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他是一名浪子，就算是俠客，也是一名浪子，他有的時侯會流浪到我這兒來，
下一次他會什麼時侯來，我也不敢想，只是，我知道他會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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