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惡魔書 作者:柳水心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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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08-11-1 14:32:3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0 227546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秘密會議

      「大人,您這是在為怎麼把人弄進到城市之中頭疼嗎?」伊蓓絲問道。

      「是的,」巴爾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可不能指望你的手下在被釋放了之後還能獨自逃出城去,戰鬥在她們走出法庭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所以我們要盡力的把那些傢伙都弄進來。但不論怎麼說,這也是一座城市,在那該死的城牆之中有著特殊的魔法,那城牆會阻礙一般的空間傳送魔法。況且上百人的空間傳送不但動靜比較大,而且實在是太危險了,想要把那些傢伙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進來實在是讓我頭疼。」


      「大人,我到是有個辦法,」伊蓓絲說道:「若想要潛入到城市之中對於我們黑暗精靈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最初我們發現了一條密道,通過那裡能夠輕鬆的運送大量的部隊進入到城市之中。」


      「哦?有這種好事怎麼不早說!」

      「最初沒有說是有原因的,」伊蓓絲趕緊解釋到:「如果要選那條道路進入到城市裡,那麼必然就要途徑一片毒沼區,就算是強壯的人也無法在那樣的毒氣之中存活。而且過了毒沼之後則是一篇充滿了垃圾與遺物的地方,臭味難聞,只要是正常人就難以忍受。所以如果想走那條路就必須要用到一些特殊的運載工具,我不知道那些大人們是否願意。」


      巴爾當讓知道伊蓓絲口中的那些大人們說的是那八十名墮天使,這些墮天使雖然有著強大的能力與力量,但同樣也十分難以伺候。這些天界的墮落者們進入到地獄之後便迅速的從那些繁雜的清規戒律與道德的約束之中跳出,迅向著慾望的海洋一頭墜下,他們不單單開始追求奢華的生活,同時也保持著高潔的品味。當然有品味這沒什麼不好,但如果巴爾讓一名墮天使去砍死十人,墮天使會非常願意為巴爾大人效勞的,或許在幾個呼吸之間那十人就已經被墮天使幹掉了,但如果對手是一百人或者是更多人的時候,惱人的問題就出現了。或許在殺到九十九人的時候墮天使便會扭頭回家了,原因是她出了一身臭汗要回家洗澡,或者乾脆就是下午茶時間到了。


      在這方面跟隨著瓦利斯的墮天使們則要好一些,在瓦利斯這白癡的影響下他們格調要低上那麼一些,所以也沒有那麼多在『品味』上的小資追求。但是蓋倫帶領的這八十名天使就完全不一樣了,總而言之這是一群讓人感到有些難以駕馭的隊伍。一時之間沒有了道德的約束,這些放開了慾望的墮天使們如同幼兒園的小孩子一般讓人厭煩,他們完全不懂得自我約束。


      「由不得他們了,」巴爾鐵青著臉說道:「到底是什麼運載工具?」

      當巴爾在林間看到這座小工廠的時候他才明白伊蓓絲口中的運載工具是什麼。

      也難怪伊蓓絲開始不說這個方法,除開那些變態的死靈之外巴爾不覺得其他人會喜歡這種運載工具。

      這是一間棺材廠,建立在林地之中為的就是取材方便,黝黑的烏硬木是製作棺木的優良材料,就算是被埋在陰冷潮濕的地下烏硬木也能保持幾百年不腐爛,而且這種黑色的木材打磨之後會自然的顯出一種深沉肅穆的黑色,不用上漆就是一座很好看的棺材了,只要在棺木之上釘上白色的十字架之後便會顯得十分好看,製作簡單,簡潔而又好看。所以城市之中普通人的棺材一般都是由這裡製作的。由於小廠建立在河邊,唯一比較難辦的運輸的問題也能很輕鬆的解決,只要把制好的棺材扔進到河裡就行了,河水會帶著這些棺木進入一條地下河道,最後會流入銀魚城的地下河道系統,從銀魚城之下貫穿整個城市,直奔大海。


      這就是伊蓓絲所說的秘密通道了,她通過一名手下買通了這件棺木廠的廠主,所以一年之中總有那麼幾天廠主會給工人放假,並且給出足夠的假日補貼之後把工人通通趕到城市之中去快活,而棺木則整齊的在河邊排好了,廠長會請其他人來干他們剩下的活。


      由於棺木的精美,墮天使們對於躺在棺材裡進入到城市之中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

      當巴爾看著一百零三具黑色的棺材順著河水流淌而下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為那些黑幕下的惡人可憐了起來,同時也深深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墮天使與死亡騎士組成的隊伍可是連正規的軍隊遇到都要恐懼的存在,用這票人去屠城都綽綽有餘了,用這麼強大的隊伍去幹掉一些小混混之流的人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但很快巴爾就釋然了,反正閒來也是沒事,況且欺負弱小本就是樂趣之一麼。

      法雷爾最近總是某明奇妙的覺得心驚,好像突然之間有人把自己心這麼拎了那麼一下。心就這麼懸在半空,讓感到不安穩。

      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法雷爾依稀記得在很多年之前,那時候的法雷爾還是一名小混混,常常會遇到敵人的埋伏與突襲,而每當遇到重大危險之前法雷爾就會感到某明奇妙的心驚。


      彷彿是一種預知能力,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能力法雷爾在一次又一次的街頭戰鬥之中活了下來,圈子裡不久之後就給了他一個綽號,人們多半開始叫他九命大貓,而到了後來人們多半就把法雷爾稱作大貓。


      自從大貓法雷爾成為了黑色匕首工會的會長之後,大約有十多年沒有過這樣心驚的感覺了。

      同一般的盜賊工會不同,黑色匕首盜賊工會在整個人類世界之中都是比較特殊一種,因為黑色匕首不單單是傳統意義上的盜賊工會,同樣還兼任著刺客工會的工作,同時工會之中還有著一群特殊的人才,總之,這是一個龐大的能為客戶提供多種服務的大規模的組織。


      一般意義上的盜賊工會無非是控制城市之中的扒手,夜賊以及敲詐勒索等犯罪者,他們一邊要像著城市的高層管理者滲透,一邊要幫助執法者們維持夜幕下黑暗之中的黑色秩序,在一個有著盜賊工會的城市之中外來者和單干者都是被嚴厲打擊的對象,而且很少會發生惡劣的兇殺案件。


      而黑色匕首不單單控制著扒手與也賊們,不少危險而又冷血的刺客也同樣在組織的控制之下,因為大貓法雷爾深深的明白如果組織想要繼續發展,想要控制更多的城市就必須擁有這些專業人才,雖然對於法雷爾來說殺人並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沒人會喜歡見血,但大貓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鮮血卻是最好的警告,它能讓對手明白你的強大,最終因為恐懼而誠服。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法雷爾用高超的手段掌控著一個城市,成為了這銀魚城地下王者。相信不久之後法雷爾的黑暗帝國會變得更加廣闊,這一路之上都是順風順水,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


      但這幾年之中突然冒出的一個團體卻重重的抽了法雷爾一巴掌,黑玫瑰騎士團,雖然這群刺客很幽默的稱呼自己是騎士團,但他們確實不折不扣的一群危險分子。幾年之中他們僅僅只承接殺人的業務,而且從未失敗過。但如果單單這樣也就沒什麼,更讓人無法忍受的問題是這群外來者完全不懂規矩,而且也從未有想去瞭解一下這些規矩的意圖。那個什麼勞子的騎士團多次在法雷爾的地盤上作案,不少富商都慘死與家中,這對於法雷爾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和傷害,這些富商都是些好人啊,雖然他們也偶爾做一些奴隸毒品生意,但是他們交錢同樣也十分爽快,那些錢一般被成為保護費,也就是法雷爾的團體至少從表面上來說是有義務保護這些富商生命和財產安全的。


      在這之後法雷爾通過特殊的渠道總是能提前拿到黑玫瑰騎士團的下一個目標,如果是在自己的境內,那麼他就會派出一些自己的好手去保護那些目標,對於這些猖狂的外來者法雷爾決定予以反擊,他要讓交會這些夜幕下的玫瑰騎士們懂得什麼是規矩。


      但很可惜的是黑玫瑰騎士團在給了法雷爾一巴掌後又繼續反手繼續猛扇了他一耳光,在法雷爾保護之下這名可憐的富商仍然被黑玫瑰的人給殺死了,現場留下了一張有著黑桃標記的六的奇怪卡片。不過這一次倒是有人見到了刺客的身影,據目擊者所說刺客是一名黑暗精靈。


      這個消息讓法雷爾很激動,在同其他的幾個工會商議之後,法雷爾更驚奇的發現了這黑玫瑰團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它們已經並非是故意去破壞規則了,而是完全無視規則。幾乎在幾個大城市之中都有著他們留下的血案與代表他們身份的奇怪卡片。最終由三個地下大工會以及一個法師塔領頭的短暫的合作組織就這麼出現了,分別是掌控銀魚城及其周邊的黑色匕首工會,控制霧都的米希爾家族以及來自阿欽蘭灰山刺客,這些亡命徒與惡棍再加上灰色斗篷法師塔的法師們一同組成了一個強大到讓國王都要顫抖的可怕力量。


      在見到了這麼多「同道之人」之後法雷爾才明白過來自己的敵人有多麼的可怕,之前他僅僅只認為黑玫瑰很強大,他們接下的任務就從沒有失敗過,但在見到了這些人之後他才更清楚的明白了黑玫瑰的可怕。


      來自於霧都的米希爾家族的族長的大孫子被黑玫瑰的人幹掉了,這名身材壯實的大漢被乾淨利落的割斷了喉嚨,僕人發現他的時候屍體已經冰冷了,鮮血早已經流了一地,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也有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僅僅有一張放在屍體之上紅桃十。


      阿欽蘭灰山刺客的頭領,大導師老科裡.梅死在了自己的書桌前,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臟,被士兵發現的時候老科裡.梅的一身白袍子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窗戶被打開著,羊皮紙卷軸與老舊的古籍在清晨的狂風之中被吹得發出嘩啦啦的聲響,一張鮮紅的方塊四被放在屍體之上。但後來大導師的徒弟同時也是首席刺客艾爾塔為自己的老師報了仇,一名女性黑暗精靈的屍體同時被帶到了會場之上。


      同樣暗殺的還有灰袍法師塔的大法師克拉勞倫與他的幾十名學徒,法師協會與這些背叛法師工會的灰袍子戰鬥了幾百年了,現在這些法師塔的老頭們發現了僱傭刺客不但安全,而且便宜,同時效果也非常的不錯。


      對抗黑暗精靈這種外族人加強了這群惡棍們的凝聚力,雖然相互之間都看不太順眼但不論怎麼說還都是人類,現在來搶生意的可是黑暗精靈。一時之間這個鬆散的組織變得無比的團結,而且一個龐大的計劃由這群強大的力量精密策劃之後,並且開始逐步實行了,首先是情報欺騙,隨後是陷阱的埋設,要一次行抓捕對方大多數人而且還不能被對方發現以及逃脫,好在不論是這些人有的是時間,在灰袍法師強大的魔法幫助之下最終這些人完美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一個龐大,艱難但是卻報酬頗高的任務最終被放在了黑玫瑰騎士團團長的桌上,對於其他組織來說這個任務有一定的難度,而且這是一個至少需要二十人以上的大規模的刺殺行動,但對於黑玫瑰騎士團來說卻是一個鍛煉新人的好任務。而且報酬著實客觀,在對比了多方面的情報之後任務就這麼下達了。


      對於一名刺客來說,他們最大的保護就是黑暗與未知。黑玫瑰的人自以為自己是在黑暗之中,卻不知道她們已經被放在了正午的太陽之下。花費了大量時間與精力的陷阱起到了它的作用,那一次失敗對於黑玫瑰騎士團來說是一次徹底的慘敗。但對於這些組織來說仍然還不夠徹底。


      這可並非是國家之間的戰爭,而是地下世界的鬥爭,比起國與國的戰爭這樣的鬥爭要更加的血腥,而且更加的不擇手段。

      法雷爾與他的同盟者都非常清楚自己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組織,對方可不是什麼賣魚賣菜好人,那可是做人命買賣的殺手組織。一旦開戰之後那麼自己面對的將會使無窮無盡的報復,敵人的匕首隨時都有可能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就算對方不對自己出手他們一天殺幾個下屬法雷爾也不能接受啊,任何買賣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就像法雷爾這樣混黑社會的也是如此。如果三天兩頭死兄弟別說賺錢了,就連那些安家費都要破費不少。這樣下去還怎麼過生活?所以重創敵人對於法雷爾以及他的朋友們來說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們需要的是徹底的消滅敵人。只有將黑玫瑰騎士團連根拔起徹底消滅掉法雷爾才能夠睡的安穩。


      正因為如此法雷爾才和眾人設計了這麼一個局,一次公開的審判,如果那邊能認為是這座城市之中的城市哨兵與防衛隊抓了他們的人就最好了,那些黑玫瑰騎士團的人很有可能會去襲擊囚牢,或者是在法庭之上劫持犯人,當然也有可能在刑場之上動手。但不管是他們用怎樣的方式動手這對於法雷爾來說就是勝利,它能借助國家與法律的力量將這些可惡的黑暗精靈徹底消滅掉。


      腦子裡轉著各種念頭,法雷爾溜進了一條小巷之中的陰影裡,熟悉的看了看四周之後,法雷爾小心的走進了一家空蕩的酒吧。

      站在吧台之後的酒保正在擦拭酒杯,酒吧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裡酒保把手放到了櫃檯之下,當酒保看清楚了法雷爾的樣子之後才把手拿起來繼續若無其事的擦著酒杯。

      「生意如何?」法雷爾隨意的問道。

      「還不是那樣,生活依然那麼艱難。」酒保聳了聳肩膀說道。

      法雷爾不再說話了,他已經得到了他需要的性息了,他直接向著酒吧之後的廁所走去,在第六件大便池之後法雷爾對著牆壁有節奏的敲起了暗號。

      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法雷爾捏著鼻子走到了暗門之中,門後是一個警惕的光頭男人,男人看到了法雷爾之後謹慎的站到了一邊。

      「到底是誰他**把暗門裝在這裡的,真臭死我了。」一邊念叨著,法雷爾一邊向著暗門之後的樓梯走了下去。

      又在密道裡走走轉轉了好久,繞過一些陰毒的陷阱之後,法雷爾才來到了一間鐵門之前。

      法雷爾再一次的有節奏的敲打著鐵門。

      「誰?」門被打開的一道縫隙,一個聲音從門中問道。

      「他**,是我!」法雷爾不耐煩的說道:「快給老子開門,見你們這群王八蛋怎麼這麼麻煩。」

      「這也是為了安全,」那個聲音說著就關上了門,隨後門才再一次的打開:「我們也要小心,你是是吧,畢竟這裡不是我的地盤,而且我們的敵人可不是人類。」說話的人是控制霧都的米希爾家族的老二,劉易斯.米希爾,這是一個有著褐色頭髮的年輕人,有著勻稱的身體以及一張俊俏的臉,只是這名年輕人右邊臉上那一道從嘴角拉到耳根的刀疤讓這名年輕顯得有些猙獰,如果沒有這道疤那麼這年輕人一定會受到許多姑娘喜歡吧。


      據說這道傷疤是米希爾家族的老大在酒醉之後對自己弟弟干的,米希爾家族裡的每一個人都是惡棍,就沒一個是好東西,兄弟之間能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正常。所以在老大被暗殺之後就有不少流言說這事情是弟弟指使的,而且劉易斯.米希爾不喜歡老二這種稱呼,加上本就有的仇恨,所以他就殺掉了自己的大哥。


      為了打倒這些留言,劉易斯.米希爾不得已才帶著自己的好手來到了這裡,親自監督對黑玫瑰的戰爭。

      「看把你給嚇的,」房間裡一名身穿灰袍的法師冷笑著說道:「黑暗精靈也不過是一種類人生物而已,在黑暗之中他們確實有著一定的優勢,但是只要你多一些知識,明白他們害怕什麼擅長什麼就不會如此了,黑暗精靈沒什麼好怕的。」


      說話的人是來自於灰袍法師塔的大法師,他沒有說自己的名字,而且這人一天到晚總是帶著兜帽,在兜帽之下是一團不斷流動的魔法雲霧,這些雲霧擋住了這名法師的臉。但既是這名法師不說自己的名字房間裡的人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僅僅看到他帶來的三十多名灰袍法師對她的態度就能說明他在灰袍法師塔中的地位了。事實上沒有一個灰袍法師是好對付了,這些從遍佈整個大陸的法師協會之中叛逃的法師無一不是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與強大能力的法師,能從法師協會的追殺中逃出並且活下來本就說明了他們的力量。


      「法師,你太大意了。」說話的是一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他有著堅毅的面容,彷彿是沙漠之中挺立的岩石一般,棕色的皮膚說明他並非是大陸中心的『正常』人類,而是人們心中比較低賤的有色人種,這名中年人用帶著明顯捲舌口音的通用語說道:「要知道你們的大法師可是死在了敵人的匕首之下,就連我的導師科裡.梅也死在了他們的匕首之下。我的導師科裡.梅是阿欽蘭灰山刺客歷史之上最偉大的刺客,他參與了五百多次任務無一失手過。你們的大法師有多麼強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的導師有多麼強大我卻十分明白。他的死已經能證明我們敵人的強大了,在你把匕首刺入敵人心臟之前,永遠不要輕敵!」


      這個年輕人是阿欽蘭灰山刺客目前的頭領,新任的導師艾爾塔,他是老科裡.梅的徒弟,這一次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也是為了向仇人復仇,他親自帶領著刺客們從偏遠的沙漠地區邊緣來到了這個海邊城鎮,為的就是徹底剷除黑玫瑰騎士團。


      「怎麼了?」法雷爾走到了房間之中,順手關上了鐵門,他做到了自己的主人位置上之後才輕鬆的問道:「大家這是怎麼了,似乎氣氛有些不對啊。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4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現在開庭

      「是的,我們的敵人已經出現了,但是我們卻還並不知道他們在那裡,」 阿欽蘭灰山刺客的年輕頭領艾爾塔有些惱怒的說道:「最開始我們認為那些傢伙是黑暗精靈,那麼一定對於人類世界缺乏瞭解,這樣我們才定下了這個借用司法力量計謀。但事實並沒有按照我們的預料去行動,對方有人對於司法系統的瞭解比我們還要清楚。」

        「從一開始我就不主張借用那該死的司法系統,」 劉易斯.米希爾揉著嘴邊的傷疤說道:「如果那些檢察官與城市哨兵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用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早都被絞死了。」


        法雷爾皺了皺眉頭,霧都的米希爾家族可不是什麼貴族家庭,不過是一群流氓惡棍而已,這名米希爾家族的老二也準確的表現出了一個流氓的素質。縱然法雷爾也不過是一個惡棍組織的頭目,但現如今的法雷爾同樣不喜歡這樣粗俗的話語。不過不喜歡是一回事,法雷爾卻也不得不承認劉易斯說的不錯,就法雷爾自己記得的他已經不下十次進出法庭了,如果那些自詡為正義的神靈與檢察官有一點作用的話那麼他如今就不會坐在這裡了。所以法雷爾沒有理會劉易斯的話語,而是向著灰袍法師問道:「這位尊貴的法師大人,您是否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黑暗精靈指定了律師瑞恩斯坦為她們辯護。」灰袍法師簡短的說出了事實。

        「瑞恩斯坦?是那個瑞恩斯坦?呵呵……」法雷爾乾笑著說道:「這怎麼可能,這傢伙是有名的只認錢,除了錢之外他可是一概不認的傢伙。那些地下爬出來的黑皮那裡有金子付賬,瑞恩斯坦一定是拒絕了吧。」


        灰袍法師看了看法雷爾,平靜的說道:「不,他答應了。」

        「該,該死的,這怎麼可能!」法雷爾皺著眉頭說道:「那群黑皮那裡懂得人類的法律,他們怎麼會明白自己能夠指定律師?而且他們那兒來的錢?」

        「算了吧,法雷爾。明顯對方之中有人比你更懂得利用律法,」劉易斯.米希爾似乎在歪著嘴巴笑,事實上就算這名年輕人表情嚴肅的時候他的傷痕也讓他看起來也是在笑,劉易斯說道:「如果是在我們霧都可就沒這麼麻煩了,狗屎一樣的法庭,狗屎一樣的法律,這些東西如果靠得住那魔鬼都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了。主意可是你法雷爾出的,你現在說說怎麼辦吧,瑞恩斯坦那傢伙的能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是辯護律師那麼那些黑皮很有可能被無罪釋放,那麼我做了這麼豈不是百花功夫了麼?就看著那些黑皮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我看那瑞恩斯坦也不過是一個律師而已,」艾爾塔毫不在意的說:「我的人能夠讓他迅速的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

        「不,不行!」 法雷爾阻止說道:「瑞恩斯坦是名優秀的律師,他救過我的命。又一次我幾乎是要必死的,但是那傢伙在法庭上讓我變得清白了。而且劉易斯,我記得你的父親米希爾家的家長也在法庭上收到過瑞恩斯坦的服務吧,如果不是他你父親也到不了今天。」

        劉易斯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那只是生意關係,那該死的律師可拿走了我們不少錢。我們可不欠那律師什麼。」

        法雷爾心中大恨,暗自咬牙想到:這是當然,那該死的律師也拿了我不少錢走了,老子也不可能欠那律師人情。但縱然如此他還是不能讓瑞恩斯坦律師就這麼消失掉,這些人把律師幹掉之後沒事人一樣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但銀魚城卻是他法雷爾的地盤。其他人能走人,他法雷爾卻走不掉。不管怎麼說律師也算是法律系統之內的人員了,一名著名的律師在上法庭之前消失了,但凡有點聯想力的都會知道是誰幹的,到時候所有的矛頭都將會指向法雷爾,這些傢伙走了那麼法雷爾也只能留在這裡獨自承受來自於司法系統的報復了。


        但話可不能這麼說,法雷爾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劉易斯,你敢當著你父親的面這麼說嗎?我法雷爾雖然不是好人但是我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懂得報答恩情,什麼人對我好我就對什麼人好。瑞恩斯坦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救過我的命的人,況且幹我們這一行的誰能保證自己次次都能好運,如果那一天一個不小心被抓了怎麼辦,沒有瑞恩斯坦你們用再多錢也買不回那一條命。」


        「這一點我到是同意,」劉易斯說,「那律師活著比死去的價值大,但如果那個律師不死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他不過是一個律師又不是神,怎麼可能次次勝利。」法雷爾說道:「要知道這一次從法官到陪審員我們可是一個個都拜訪過的,在這種情況下他瑞恩斯坦再能胡掰也沒辦法吧。」


        「我記得又一次是從法官,檢察官到陪審員所有人都希望送你上絞架的,」劉易斯冷笑著說道:「最後那律師還不是把你給弄清白了?而且這次審判是公開審判,你的那些小招數在陽光下是不起作用的。」


        「這可不一定,」法雷爾說道:「我可是從不會白白花錢的,就算那些黑暗精靈被無罪釋放那麼對於我們來說也不算什麼損失,他們不可能走得出這座城市。」

        「難道你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那些人全部幹掉?」艾爾塔說道:「讓我們灰山刺客白日之下當街行兇?這同找死有什麼區別?真以為城市哨兵全是呆子嗎?」

        「誰說是在白天了,」法雷爾好整以暇的笑著說道:「不論最終結果如何,不論那些黑暗精靈到底有沒有罪,最終庭審完結之後的時間一定會是在落日十分。就算是公開審判法官也能輕易的做到這一點的。」


        「哦!我明白了。」劉易斯也笑了起來:「不虧是九命大貓,法雷爾可真有你的。天黑之後可是我們的時間了,那時候那些黑暗精靈是否有罪可是我們說的算了。」


        「而且對方的援軍一定也到了,」艾爾塔點著頭說道:「瑞恩斯坦的出現就代表著有人在外面接應她們,倒時候那些接應的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灰山刺客的審判的,他們既然願意來到這裡來救人,那麼多半就會出面救他們的朋友。」


        「而且那些可憐黑暗精靈關在監牢裡已經有三天沒吃東西了,那些可憐的小妞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就算他們救到了又能如何?還能帶著這些人跑路嗎?」法雷爾說完之後自顧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很快,舒暢的笑聲就在這間小屋之中迴盪了起來,所有人都在為那即將到來的致命一擊而感到愉快。

        在城市地下的另一處的黑暗之中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氣氛,這裡的黑暗之中沒有輕快的笑聲,甚至就連老鼠的腳步聲與水滴聲都沒有,那種寂靜猶如死亡。

        上百具黑色的棺木被鐵柵欄攔在了水道之前,地下河水順著建立好的河道繼續向著鐵柵欄之後的黑暗之中流去,再經過幾個小時的奔騰之後這條河流就會到達它的終點,進入大海。


        一條小舟從黑暗之中緩緩的被撐了過來,小舟之上有三人,巴爾一手舉起油燈,一手撐著小舟向著棺木靠了過去。

        「看來是這裡了。」巴爾看到了不遠處黑暗之中的棺木後說道。「這位置可真夠隱蔽的,要是沒有伊蓓絲的話說不定真就在這該死的地下迷路了呢。」

        巴爾萬萬沒有想到在銀魚城之下竟然還有著這麼一座地下城市,豐富的地下水在銀魚城之下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座水路迷宮,而銀魚古城則半淹沒在這些水流之中,在後來銀魚城的歷屆管理著把古城乾脆的改建成了一座地下水道,這是一座與地下河道相連通的地下水道。而新的城市就建立在這座古城之上。在之後經過歷年的修繕與重建之後這裡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地下迷宮。


        「確實有一些複雜,」伊蓓絲坐在小舟之上笑著看著這位為自己手下撐舟的魔鬼說道:「但和我們的家鄉比起來也算不了什麼。」

        巴爾這才想起黑暗精靈的老家是在幽暗地域,哪地方有著比這裡複雜十倍的地下迷宮,似乎只要是在地下世界之中黑暗精靈就很少會有迷路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要幹正事情了。」這麼說著,巴爾高舉起油燈,對著不遠處的棺材群用煉獄語大聲的叫道:「你們,我的戰士們還想睡到何時!你們是從死亡之中歸來的戰士,難道還在妄想著永久的安眠嗎?都給我起來。」


        低沉而又恐怖的煉獄語在地下嗡嗡的迴盪著,遙遙的向著遠方的黑暗深處滾滾而去,同時巴爾手中的油燈紅光大盛,發出了彷彿是鮮血一般的紅色光芒。

        棺材就在這紅光之中一座座的響動了起來,第一名打開棺材的是一名死亡騎士,他從棺材裡戰了起來,手握著沉重的巨劍邁步就想著棺材之外走去,當這名死亡騎士的腳他上河流的時候河水瞬間就在死亡騎士的腳下結冰了,然後是第二名死亡騎士,第三名,棺材被一個個的打開了。


        低沉恐怖的煉獄的吼叫還在繼續,此時如果有人類站在這裡一定會不由自主的因為這聲音而哭泣,縱然他無法聽懂巴爾在說什麼。

        「還有你們,高傲的天使們,但現在你們卻有著如同夜一般的漆黑羽翼!起來吧,我帶你們去痛飲鮮血,我帶你們去感受恐懼,殺戮,讓你們去獵取人類的靈魂。都給我起來。」


        一具具棺木豎立了起來,墮天使們攏著他們黑色的翅膀,從棺材之中緩緩飄出。

        很快,二十三名死亡騎士與八十名墮天使就這麼默默的站在了巴爾的面前。

        巴爾看了看這些人,點了點頭說道:「很好,我的軍隊已經完整了。耐心一點吧,我的戰士,很快捕獵就要開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給你們說一說狩獵的規則。」


        依照古老的規則,法庭本應該是在早晨初升的陽光之下開庭,這樣的規則象徵著法律是世界上第一縷陽光。

        但法官卻讓所有人等到正午才姍姍來遲。

        「抱歉,各位,讓大家久等了。」法官這麼說著,便向著所有人欠了欠身子,便坐到了法官席上。

        「我很想說沒關係,但是法官大人,你是讓我們所有人,我,檢察官,陪審員以及我的當事人和所有到場的民眾都在法庭裡等了您整整一上午。」縱然是瑞恩斯坦現在也有些生氣,做了這麼多年的律師他還從未在公開審判這種大場面下這麼等過法官入席,他不明白這法官在玩什麼花招,但此時瑞恩斯坦決定藉著這個機會給法官施加一點壓力,所以在沒有宣佈開庭的現在他就對著法官質問道:「您難道不想給大家解釋解釋您遲到的原因嗎?」


        「不,我不想解釋。」法官乾脆的說道:「而且讓你們等待我入席是法官的特權不是嗎?我有權利遲到!」

        瑞恩斯坦翻了翻白眼,這是他最痛恨的一向法庭上的特權了,為了表示對於法官的尊重法庭允許法官是法庭之中最後一個入場的,所以大部分法官會像征性的遲到一到兩分鐘來顯示自己的尊貴,但像這一位一旦遲到便是一整個上午還真沒有出現過。


        「好了,大家想必也等著著急了,那麼我們就不多說什麼了。」法官拿起了他的小錘子錘了錘,發出了碰碰的聲響之後法官威嚴的說道:「我宣佈,第三零七四八九號關於刺客有組織襲擊以及多起謀殺案等案件現在開始公開審理,現在開庭。」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5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夜戰

      巴爾就這麼站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仰著頭看著不遠處高台之上露天法庭裡的爭辯。但巴爾更願意把這爭辯稱作是一場表演。

      而瑞恩斯坦則是舞台之上那最耀眼的明星,同往常總是一副冷著面孔總是用一種口氣說話的樣子不同。一旦站到了法庭之上,站在了法官與陪審員的面前瑞恩斯坦彷彿是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時而慷慨激昂,時而憤怒,時而謙卑,他的表情變化多端,完美的傳達出了他想表示出的情感。就連他的話語也是變化多端,他偶爾在話語之中諷刺法官對於法律的漠視與不尊重,但還沒有等到法官發怒他就把話風突然一轉,進入到了案情的陳述與辯護之中了。


      瑞恩斯坦已經完全的掌控了整個法庭的節奏,所有的人的情緒都被瑞恩斯坦聰明而又巧妙的調動著,大家都在隨著瑞恩斯坦的話語在思考,他們都用瑞恩斯坦的節奏在呼吸。


      我們現在要談的是什麼?你們用什麼樣的罪名去起訴的當事人呢?」此時的瑞恩斯坦幾乎要指著檢察官的鼻子怒罵了,他說出這話的時候表情猙獰,彷彿身體之中蘊含了無邊的怒氣一般,瑞恩斯坦繼續高聲說道:「最為可笑的是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你們指責我的當事人應該對多起有預謀的謀殺案負責,但是你們卻拿不出任何證據,你們所謂的證據是什麼?因為他的皮膚是黑色所以她們就是謀殺者?真是太過可笑了,看看,看看她的樣子。」這麼說著,瑞恩斯坦指著站在被告席上的一名瘦弱的女性黑暗精靈說道:「看看她的樣子,看看她瘦弱的臂膀與纖細的身材,在看看這名小姐那美麗的容顏,這樣一個瘦弱的,無力的美麗的女性你們竟然指責她是一名可怕的冷血殺手,檢察官,當你說出這話的時候你的大腦到底在那裡!難道僅僅因為這名小姐是黑暗精靈我們就能宣判她們有罪了嗎?法律的平等難道僅僅只是這麼膚淺的東西嗎?如果今天你們能因為這些人是黑暗精靈而不是人類,便不顧證據,不顧律法而判決她們是刺客,那麼在明日我們就會因為站在被告席上的是窮人而不是富人給他定罪,到了後天這個法庭之上將會充斥了偏見和愚昧,法律的公正將會蕩然無存。」


      瑞恩斯坦擅長的是用語言帶調動他人的情感,當他說出一些更本沒有可能或者是可能性很小的話語的時候,如果對方仔細的思考他的話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在危言聳聽,聽起來有些愚蠢,但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危言聳聽的話語更能引起人們的恐慌了。一個獨自的人類可能是一種非常聰明的生物,只要這名獨自的人類懂得去思考的話。但大群的人類往往會變得很愚蠢。曾經有城市裡的人群因為夜空的彗星而變得惶恐不安,在幾百年之中那裡的人們都相信瘟疫與災禍都是彗星的彗尾帶來的。


      而現在瑞恩斯坦幹的就是這個,在人群之中散佈謠言總比建立信任要簡單的多,人們聽到了瑞恩斯坦的話語之後人們不由的會站到律師的這邊,僅僅只是因為如果這一次法律因為人種原因在那些黑暗精靈之上沒有體現出公正,那麼下次法律則會在自己身上因為其他的原因喪失它的公正,雖說是謠言,但至少聽起來很真實。


      在公開審判之時,很多時候左右審判結果的不僅僅是法官與陪審員,事實上所有的聽眾與人民的意願在很多情況之下也能左右法官。如果法官不顧事實胡亂審判那麼這名法官能做的時間恐怕也就不長了。


      「我反對!」檢察官站起打斷了瑞恩斯坦的發言,他明白如果此時不及時的阻止這種行為仍由瑞恩斯坦表演下去那麼這一切就會提前結束,所以檢察官大聲喝道:「瑞恩斯坦律師現在的言辭與本案無關,我反對!」


      「反對有效。」法官說道:「瑞恩斯坦律師,請你不要說一些無關的話題,而且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繼續對本法庭發表那樣的言論,我就不得不將你請出法庭了。」


      瑞恩斯坦笑著看了一眼法官,他鞠躬說道:「多謝您的提醒,我發言結束了。」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絲毫懸念,瑞恩斯坦牢牢的把握住了整個審判的節奏與氣氛,不論是在盤問證人還是在與檢察官的辯論上幾乎全部都是這麼律師一個人的表演。從始至終檢察官都無法證明這些黑暗精靈到底犯下了那麼罪狀。


      現在縱然是一名路人都看得出那些黑暗精靈是無罪的了,這一次的刺殺由於沒有成功,所以一名死者都沒有,檢察官自然是無法用這些東西來定罪了。但如果要牽扯出之前的幾次刺殺的則只能讓控訴方陷入到更深的被動之中,因為除開那些識別身份的紙牌之外,在之前的任務之中黑玫瑰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最終,檢察官不得已拿出了他的王牌,那是從那些死在黑玫瑰的匕首之下的死者身上搜出的紙牌,檢察官同時把這些紙牌同從抓到的黑暗精靈身上搜索出的紙牌經行了對比,最終得出她們所擁有的是同種材質製作而成的卡片,而這些從未見過的有著特殊符號與標記的神秘卡片則足以為這些黑暗精靈定罪。


      在大笑之後,瑞恩斯坦拿著巴爾送給他的一副紙牌走到了法庭正中,給在場的每個人演示了這種在檢察官口中的有著「特殊符號與標記的神秘卡片」的用途,「這只不過是一種簡單的遊戲用的紙牌而已,在東方以及地下世界,也就是傳說之中的幽暗地域這不過是一種非常普及的簡單遊戲而已。檢察官大人,這樣的紙牌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瑞恩斯坦用無情的嘲諷語句對著檢察官做出了最終的一擊,到此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些黑暗精靈將會是無辜的。


      到此時法官就應該宣佈審判已經結束了,但法官和檢察官彷彿有著一種特殊的默契一般,遲遲的沒有做出任何的宣告,他們抓住了一些的細枝末節在法庭上開始討論,此時的法庭由最初的唇槍舌劍陷入到了現在的雞毛蒜皮的爭執之中,巴爾看了看逐漸西沉的太陽,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雙方就在這法庭無聊的爭執之中共同期待著日落,期待著黑夜的到來。

      最終,法官看這天邊只剩下一絲光芒的太陽長舒了一口氣,法官敲了敲小錘說道:「我宣佈,黑暗精靈以及這一次的被告全部無罪,當庭釋放。」

      巴爾笑了,無聊的白日的鬧劇總算是結束了,被眾人所期待的黑夜總算是到來了。

      當太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在路邊的魚油等則會被專門的「燃燈者」給點亮,一點點的燭火照亮了街道,卻在路上留下了顫抖晃動的影子。

      縱然有著魚油燈火,但這光芒仍然十分的微弱,在燈火之上仍然是大片的黑暗籠罩著這座城市。

      艾爾塔與他的灰山刺客們就站在房頂之上,他們的身影潛藏在黑暗之中,如果有人走到這條街道上抬頭看也僅僅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一道道身影如同夜間的鬼魅一般的寂然站立著,訓練有素的灰色刺客真等著他們首領的命令。而此時艾爾塔則就這麼站立在黑暗之中閉著,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休息,又似乎是在等待這什麼。


      突然,天空中一隻貓頭鷹向著艾爾塔飛了過來,艾爾塔伸出了手臂讓貓頭鷹將落到了自己護手之上。

      「他們走的是南門,快,按計劃行事!」貓頭鷹張開了嘴說道。這頭貓頭鷹是屬於灰袍法師的魔寵,此時被用來做一些傳遞消息的工具。

      最遠的路嗎?南門距離法院最遠,所以從南們出城的道路也是最長的,雖然和最初所想的有些不同,但好在所有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有著周詳的安排,而且有了魔法師之後做事情真是要方便許多啊,這麼想著從艾爾塔的口中便發出了一聲鷹嘯,很快的站立在房頂之上的那些鬼魅的身影就迅疾的動了起來,他們如同猿猴一般靈巧,又如同貓兒一般迅捷靈敏,刺客們無聲無息的在房頂之上迅疾的奔跑著,跳躍著,所有的黑色身影都向著預定的位置跑去,在那裡陷阱早已及準備完畢。


      在街角的陰暗處,身披黑色斗篷的劉易斯正在查看著自己的匕首,匕首鋒利,就算是在黑暗之中劉易斯也能感受到從刀鋒之上傳來的刺骨的寒冷,不但如此,而且這把做過特殊處理的匕首如今在黑暗之中也是黝黑一片。沒有人能在匕首刺入後背之前看到這樣的一把黑色的匕首。


      一個人匆匆的跑到了劉易斯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隨即哨音響起,從街邊黑暗的小巷之中突然閃過一些黑色的影子,在燭火搖擺微弱的光芒之中猶如一道道幽靈,這些城市之中的盜賊們身披黑色的斗篷潛心行在光芒所無法照射到的陰影之中,他們迅疾而又安靜。


      在街道兩旁二樓的房屋之中的燈火紛紛熄滅了,從虛掩的窗戶縫隙之中偶爾能夠看到人影閃過的樣子,一把把箭弩早已及準備好了,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昏睡雲霧」卷軸。法雷爾在上次就是靠這個把敵人全部活捉的。


      當黑暗精靈走出法庭的大門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站在大門前的巴爾。

      「大人,竟然勞煩您親自來接我們,屬下,屬下……」最先走出的是一名女性黑暗精靈,巴爾依稀記得她的名字是阿克迪娜,這名黑暗精靈很喜歡幫助自己隊裡的同伴,雖然事後會索取一定的報酬,但對於黑暗精靈來說已經算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了。此刻這名黑暗精靈已經泣不成聲,她一把抱住巴爾哭泣了起來。在阿克迪娜的身後,核心成員的黑暗精靈們多半都低聲的開始了哭泣,而那些非核心成員則是不解的看著巴爾與自己的導師們,他們無法相信自己那強大的導師竟然會流淚,而有一些仍然警惕的看著周圍,這些新人都清楚自己仍然在敵人的城市之中,危險並沒有過去。


      但他們想錯了,核心成員之所以哭泣就是因為她們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沒有在地獄裡待過的新人是不知道巴爾的強大的,在那些核心成員看到巴爾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彷彿是回到家的孩子一般放下了一切的負擔,阿克迪娜甚至撲到了巴爾的懷裡哭了起來。


      「來接你們的可不止是我呢,」巴爾安慰的拍了拍阿克迪娜的背之後推開她讓她看到了在巴爾身後的兩人。

      銀髮的沙娜恩臭著臉說了句:「啊,阿克迪娜,這次你可真是難看啊,從武技學院畢業後這次可是你最難看的一次了吧。」

      「嗯,」阿克迪娜猛點著頭說道:「抱歉,真的是很難看。這次實在是丟盡了臉。」

      「是啊,可是丟盡了臉呢,這種情況你竟然都還沒死啊。」說道這裡沙娜恩扭開了頭說道:「不過沒死就好,放心吧,你丟的臉面我會給你找回來的。」

      阿克迪娜留著淚笑了,她對著沙娜恩鞠躬說道:「那可就全靠你了。」

      「別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站在沙娜恩身旁的伊蓓絲的獨眼之中泛出了冰冷的光芒,這名獨眼的黑玫瑰騎士團團長冷聲說道:「阿克迪娜,這次任務是你的帶隊的,最後竟然全員被捕,這樣的失敗你別以為會沒事。」


      「我早有思想準備了,」 阿克迪娜對著伊蓓絲低頭說道:「回去之後我就會領罰。」

      「很好,不止你,還有我,這次行動失敗的最大責任還是在我身上,我會同你一同領罰的。」說完之後伊蓓絲笑了,她走到了阿克迪娜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說歡迎你安全回來。」


      「嗯!」阿克迪娜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回來了,好好的回來了。」

      「哎呀呀,這是感人呢,」巴爾搖了搖頭說道:「可惜這種場合不太適合我,那麼我們這就啟程把,我們從哪一條路出城好呢?」

      「呃?」沙娜恩奇怪問道:「難道大人沒有安排嗎?」

      「當然有,」巴爾四處看了看,然後隨手一指:「我們就南門出城吧。」

      「還說有安排,分明就是隨口說的嘛!」

      「哎呀,被你看穿了啊。」

      十多名盜賊已經在小巷之中就位了,他們是來自於霧都米希爾家族的下屬大兄弟之中的好手,這些人在霧都之中沒人都已經是背負著幾十條人命的惡棍了,這些人身體強健,身手敏捷,不論是殺人還是幫派間火並這些大兄弟的表現都讓米希爾家族無可挑剔,這一次劉易斯可算是帶來了自己最精銳的人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為了證明自己並沒有殺死大哥,劉易斯在為大哥報仇這件事情之上不得不表現的更加積極一些。


      雖然那份殺死自己的大哥的委託確實是他去發佈的,但誰又會知道這些呢?特別是在黑玫瑰騎士團被全部消滅之後。

      劉易斯帶領著另一幫人埋伏在別處,一個更加接近與核心的預計開戰的位置。而在這裡則是比較外圍的地點,在的埋伏的十多人將會首先等到那群黑暗精靈。按照計劃他們並不會對黑暗精靈出手,而是在黑暗精靈過去之後組織這群黑暗精靈回頭向著城市中心跑去,雖然是在夜幕之下的戰鬥,但只要能夠,他們還是希望把影響限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而且由於佈置得當,這個小小匿藏地點就算是黑暗精靈的眼睛也不會有所察覺,對於這些大兄弟們,他們要做的僅僅只是等待,然後揀揀漏魚而已。


      像這樣的團隊並不止一處,還有十多處匿藏點以及大兄弟們分散在那些地方,他們緊緊守牢了每一處出口,不要說走入圈套的黑暗精靈,就連一隻蒼蠅也別想在這些米希爾家的大兄弟眼皮下飛走。


      但他們並沒有等到黑暗精靈們的到來,在寂靜的黑暗之中,首先傳來的的清晰刺耳的打鐵聲。

      「這是什麼聲音?這時候怎麼會有人打鐵。」

      「不像是打鐵聲,而且沒人移動著打鐵。」

      就在說話的這麼一會兒,聲音已經距離眾人越來越近了,很快的,十多名盜賊就看到了聲音的來源。

      這可並非是什麼打鐵聲,而是沉重的腳步聲。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6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圍殺

      死亡騎士那巨大的鎧甲,在街道的中心大步的走來,每邁出一步騎士身上的鎧甲就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碰,碰,騎士的腳步聲在黑夜裡迴盪,這聲音彷彿是敲擊在眾人的心頭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緊張。起初這些盜賊還在驚奇到底是誰竟然穿著這麼厚重的鎧甲,到底是哪兒來的騎士,但很快的他們就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是什麼了。

        因為盜賊們看到了死亡騎士頭鎧裡如同騎士雙眼的幽幽光芒,當然,死亡騎士也看到了他們。

        「不要慌,我們在隱蔽陣勢之中。他是看不到我們的!」雖然口中的聲音顫抖著,但領頭的盜賊仍然在這種時候說出了鼓舞士氣的話語。

        只可惜這名盜賊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灰袍法師設置的隱蔽陣勢也僅僅只能騙過黑暗精靈的眼睛,死靈們雖然同黑暗精靈一樣能在黑暗之中視物但是其原理確是完全不同的,死亡騎士並沒有眼睛,他是通過魔法仿造出的視力,但在更多的時候死靈看到的卻是他人的靈魂。死亡騎士舉起寬大的長劍,一頭衝進到了小巷之中。甚至還來不及尖叫,就有三名盜賊被長劍從腰部攔腰貫穿。


        盜賊們還來不及尖叫,黝黑的小巷之中就傳出了冷漠的足以讓人靈魂凍結的聲音說:「律令:沉默。」

        僅僅是幾個呼吸之後黑鎧甲的騎士就回到了小巷的入口處,他雙手持劍,就這麼如同哨兵一般的站立在這裡。一會兒之後巴爾才帶著疲憊的黑暗精靈們從這裡走過。


        巴爾對站在街邊的死亡騎士點了點頭,而騎士則舉起了長劍,對巴爾回禮致敬。等到巴爾帶著黑暗精靈一行人走過之後,死亡騎士則舉著長劍遠遠的跟隨在了黑暗精靈的身後。這些騎士將會負責巴爾一行人身後的安全。


        在街道的小巷之中,埋伏點就這麼被死亡騎士們一個個的拔除,死亡騎士們忠實而又高效的在小巷之中殺戮著,雖然狹窄的巷子限制了騎士們的發揮,但在這樣狹窄的地方盜賊們也同樣的無法躲閃,前排的盜賊被後排的擠住之後甚至連後退都做不到就被如同門板一樣寬大的巨劍給貫穿,而盜賊們的弩箭射在鎧甲之上不過只發出了叮咚的聲響,那些輕弩甚至就連一般的鐵皮鎧甲都無法射穿,更不要說死亡騎士身上的厚重鐵鎧了。盜賊們的匕首刺向死亡騎士,那小匕首甚至不能在騎士厚重的鎧甲之上留下一絲劃痕。實力懸殊到如此地步的時候,戰鬥就已經不能稱為戰鬥了,這是一場徹底的屠殺。


        等到那些站在房頂之上的灰山刺客們發現了情況不對的時候,此時自顧不暇的他們也沒有功夫去發出警報了。夜空之中的墮天使們如同老鷹一般的向著這些站立在高出的灰山刺客們發起了迅猛的攻擊,由於最初刺客們都低著頭注視著身下的街道,所以第一輪攻擊就有十多名灰山刺客瞬間斃命,墮天使們從高空收起翅膀陡然的俯衝,待到了低空的時候這些天使猛的展開翅膀,在房頂之上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同時黑色的十字長劍斜揮而出,那些倒霉的刺客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墮天使的長劍給削去了腦袋。

        隨著不斷的前行,跟隨在黑暗精靈之後的死亡騎士也有了五六個了,街道兩旁的房頂之上偶爾會傳來短暫的呼號聲,偶爾還會有無頭的屍體從空中跌多。

        任誰都明白,激烈的戰鬥已經開始了,此時的沙娜恩焦躁的看了巴爾一眼,巴爾自然是明白這名好戰的黑暗精靈所渴望的是什麼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真是拿你沒辦法,你這就去吧,雖然知道你很強,不過還是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大人真是愛瞎操心,那些人類怎麼可能傷的到我?」雖然口裡這麼說道,但是沙娜恩的心中還是感到一陣溫暖。她說完之後就向著前方的黑暗之中衝去,直到沙娜恩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巴爾還能聽到她遠遠傳來的聲音:「大人放心拉,我會小心的。」


        「伊蓓絲!」

        聽到了召喚,獨眼的女精靈趕緊走了兩步來到了巴爾的身邊低頭說道:「大人,我在。」

        「前面的路程並不長,順著大路走下去,很快就能看到南門。一路之上應該沒有什麼障礙了,」巴爾問道:「但出了城門之後應該怎麼做你知道嗎?」

        伊蓓絲知道這問話有考驗的意思在裡面,所以認真的回答道:「我會先帶領著姐妹們前往森林之中修整三天,等這姐妹們恢復了一定的體力之後在給她們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在這之後我才會帶她們回去。」


        如果貿然出發倉皇離去,那麼不但容易留下痕跡在路上被人追擊,同時也有可能再次踏入到敵人的陷阱之中,而且一旦出了意外那麼對於這些失去了戰鬥力的黑暗精靈來說則是滅頂之災。但經過了修整之後就完全不一樣了,得到了休息之後的黑暗精靈們將會從柔弱不堪的犯人變成夜幕下危險的殺手。雖然會耽擱一段時間,但對於安全係數卻是要大大提高,而且巴爾他們目前也並不著急趕路。而徹底的檢查更是必要的,神奇的魔法有時候能做到許多奇特的事情,比如控制人的精神,或者是在他人不備的情況下在他身上安裝上一個能夠窺視的眼睛,誰又知道這些犯人的身上是否被做過了手腳呢?


        「很好,」巴爾點頭讚揚道:「你現在總算明白了你所處的位置的重要性了,站在你這樣重要的位置之上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你現在能這麼做我就放心了。那麼接下來的路你就帶著你的人走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


        「是,大人。」伊蓓絲恭謹的低下了頭,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巴爾已經消失在了大街之上。

        就在距離黑暗精靈們不遠的前方的一處廣場之上,廝殺已經開始了,在巴爾的策劃之下墮天使將所有參與伏擊的人都趕到了這片廣場之上。來自於灰山的刺客們能夠在房頂之上如履平地一般的行走跳躍,一般情況下不論是突襲還是逃跑這些刺客們都願意在高處進行,但現在這些刺客們卻再也不敢爬上房頂了,因為在更高的天空之上有著可怕的敵人在黑暗之中等待著他們。行走在陰影之中的惡棍與盜賊們則更是無路可逃,他們高明的潛行技巧在死亡騎士的面前毫無作用,陰影無法給他們任何保護,不論是試圖接近還是試圖從騎士們面前溜走的人都被那把恐怖的大劍給輕鬆的斬斷了,面對那樣強橫的武器,這些身穿這輕皮甲的刺客們甚至連一擊都無法阻擋。這些橫行霧都的「英雄」們此刻臉色慘白,他們背靠背的警惕的看著四周的黑暗。同時被逼到中心的還有本地的刺客們,法雷爾所倚仗的刺客們此時也沒有好臉色,他們被墮天使輕易的從隱藏的房間之中拋到了大街之上,幾個運氣不好的同伴頭部落地當場就摔死了,而剩下的則只能歪歪倒倒的被驅趕到了中心廣場之上。


        很快,從陰影之中就走出了二十三名死亡騎士,這些手持重劍的騎士呈圓形將這些一百多人圍在了圈中,而在天空之上同樣是二十三名墮天使則懸浮其上,不論是墮天使還是死亡騎士都冷冷的看著圈中的人,既不說話,也不移動。


        「我,我受不了了!」一名盜賊終於受不了被這樣的眼神所注視,在經過了一陣毫無理性的恐怖屠殺之後,緊接著的就是死亡騎士與墮天使無聲的注視,他們的眼神所帶來的壓力讓這名盜賊最終失去了理智,他瘋狂的向著兩名騎士之間的空擋處衝了過去,那是一個相當大的空擋,要知道僅僅依靠二十三人想要圍住一百人,那可是需要圍一個相當大的圓的。


        死亡騎士們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這名瘋狂的盜賊,這些騎士們只是一動不動的手持長劍站在原地。那名盜賊一邊尖叫著一邊從死亡騎士們圍成的圓圈之中衝了出去,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從黑暗天空之上就有一名墮天使彷彿一道黑色的利劍一般激射而下,直到這名盜賊的頭頂之時這名墮天使才猛的展開雙翅猛的一扇,巨大的反衝力使得這名墮天使陡然的懸停在了盜賊之上,此時這名盜賊彷彿是被一隻巨大的空氣錘猛砸過一般,巨大的空氣壓力把這名墮天使身下的磚石生生的壓出了一道圓形的坑,坑中的那麼盜賊被這一衝擊壓成了肉餅,鮮血很快的就在這小圓坑之中流淌了開來。


        這一兇猛的,殘忍的,卻又不是風度的突然襲擊頓時把圈內蠢蠢欲動的的盜賊與惡棍們嚇得動彈不得,誰知道黑暗的天空之中還有多少這樣的墮天使呢?對於用雙腳在大地之上奔跑的人類,這些天使甚至不需要拔劍就能輕易的殺死他們,高速的俯衝加上陡然張開翅膀所產生的向下的風壓就足以讓一個人在瞬間被壓成肉餅了,這樣的殺戮方式也就只有這些墮天使才想的出來了。


        「不用想著跑了,」黑暗之中,沙娜恩緩緩的走出了出來,她一邊前進一邊緩緩的拔出雙刀,黑暗精靈把長刀在自己的身前舞了幾個刀花之後對著圈內的人說道:「你們這群弱小的人類,竟然膽敢向我們黑玫瑰騎士團下手,真不知道說你們可憐好還是說你們大膽好,不過既然動手了,那麼今天你們的性命就應該留在這裡了。但是我卻能給你們一個活下來的機會,」沙娜恩說道這裡用長刀指著環繞成圈的死亡騎士們說道:「巴爾大人給我了一次戰鬥的機會,我現在就把它用在這裡,現在你們所有的在這個圈內的人類只要不跑出這個圈,同我戰鬥,只要你們能殺死我,你們就能活下去,反之,那就是你們全部被我殺死!」


        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劉易斯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他的手下,手下會意說道:「女人,你是要一個人挑戰我們所有人嗎?你可看清楚了,這裡有著一百多個手持利刃的男子!而且你說的話算數嗎?」


        「哈!我犯得著騙你們嗎?」沙娜恩輕笑著說道:「僅僅這裡的一名死亡騎士就能把你們全部殺死了,你們不知道你們這次惹到的是什麼樣的麻煩。」

        如果說在埋伏遭到了突如其來的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劉易斯並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麼麻煩,那麼現在劉易斯知道了。這一次自己遇到了大麻煩,並非是一般的大麻煩,僅僅看天空之中的墮落天使,劉易斯就明白了對方很有可能是地獄的勢力,或者是其他什麼邪教的勢力,但不管是什麼勢力總歸是自己不應該招惹的勢力就是了。


        「廢話少說了,」沙娜恩說完之後已經向著人群猛衝了過來:「現在把你們的性命都交出來吧!」

        長刀化作兩刀清冷的光芒向著人群之中揮舞而去,此時的沙娜恩同巴爾最初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同了,她雖然仍然保持著那苗條誘人的身材,但是在黑暗精靈特殊的魔法與訓練方法之下她那算不上粗壯的胳膊裡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而那她手中的刀刃也早已不是所謂的黑暗精靈制式長刀了,兩把長刀都是巴爾在地獄之中得到的上好長刀,當然雙刀之上擁有者令人恐懼的詛咒魔法,一把刀柄處鑲嵌著紅寶石的長刀能夠從敵人的鮮血之中吸取精力來補充手刀著的體力,而另一把刀柄上鑲嵌這黑曜石的長刀之上則附著著強大的「虛弱」魔法,只要被沙娜恩的這柄長刀劃破皮膚的人就會感到一陣無力,甚至就連站立都會變得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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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7
正文 第一般九十七章 嗜血

      沙娜恩的兩把雙刀在空中畫出一道道紅色的軌跡,鮮紅的血液在黑夜之中飄灑開來,那紅色飛濺到空氣之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之後便墜落到地上,只在空氣之中留下淡淡的血腥味道。麒
      麟 小 說 wWw..coM 首發

        這味道讓所有人都感到興奮,不論是渴望戰鬥的沙娜恩,還是來自於霧都的惡棍,銀魚城中法雷爾的殺手,亦或者是從灰山遠道而來的刺客,這些人無一不是手上沾染過人命的惡人,殺人對於他們來說既是工作,又是享受。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用匕首刺入到血肉之中,或者是被長刀劃開血肉,不論是那一種都讓這群人感到興奮。


        沙娜恩陡然之間覺得壓力大了起來,她面前的敵人似乎變得更加難纏一些,但無窮的力量卻從心中迸發了出來,敵人的鮮血似乎有著無窮的魔力,那紅色液體的味道是那麼的香甜。此時的沙娜恩不想防守,也不想躲閃,她只想揮舞長刀猛烈的攻擊,讓更多的鮮血在空中飛舞,不論那鮮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這樣的想法讓沙娜恩感到興奮,她的動作突然之間快了不少,攻擊也變得更加的凌厲了一些。但是作為戰士,她把大部分的訓練都用在了控制自己的肉體之上了,平日的訓練讓她馬上驚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狀,懷疑與興奮同時從沙娜恩的心底冒了出來,隨即她看到了敵人眼中散發出的那一抹紅色的光芒。


        這是中了嗜血魔法的徵兆,想必自己也同樣中了這一招吧。

        沙娜恩閃眼張望,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在人群之外的一名身穿灰色袍子的法師,果然是敵人搞的鬼。

        不過看著瘋狂向自己進攻的敵人,沙娜恩嘴角卻微微的翹了起來,這樣才會有趣麼。

        黑色的身影揮舞著雙刀迅疾的衝向了人群,在猛然的加速之後沙娜恩迅疾的揮刀劈砍了人群之前的兩人,但很快她的身影就被人群給淹沒了。

        中了嗜血的人們大聲叫喊著,揮舞著利刃,但他們很快就發現敵人的身影就這麼在視線之中消失了,僅僅幾個呼吸的茫然之後,人群就如同被收割的小麥一般開始成片的倒下。


        砍倒下兩人的沙娜恩猛的前傾倒,在鮮血噴灑的一瞬間調整了身體的位置,她整個人以幾乎要與地面平行的角度緊貼著地面飛奔,手中雙刀不停的揮砍,猛烈的看著身邊的眾多的人腿,這些由巴爾尋來的長刀鋒利無比,往往是刀鋒過後那人跑了一步之後才陡然發覺自己的腿竟然就這麼從身體之上掉落了。


        「大,大人,您要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了,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站在圈外的灰袍法師嘴唇顫抖的問道。

        「你幹的不錯,」巴爾緩緩的從那名灰袍法師的身後的陰暗之中走了出來,他頓了頓之後才說道:「你這魔法用的不錯,我開始也是隨口一說,但沒想到你還真會這嗜血魔法。你想要什麼呢?我巴爾就這麼一點好,恩怨分明,幫我做事做的好的必然會有獎賞,但是反抗我的,找我麻煩的……」說道這裡巴爾瞟了一眼那名灰袍法師,看的那名法師全身就是一顫,巴爾這才笑著說道:「找我麻煩的人多半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的。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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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法師如同篩糠一般的顫抖著低著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好,」巴爾點了點頭之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對了,說起來你這嗜血魔法有沒有什麼負作用。」

        「這個,當然是有那麼一點的,」灰袍法師冒著冷汗回答道:「中了這個法術之後雖然會在一段時間之內變得更加好鬥,力量變得更強,更富有攻擊性,但是在法術過後會使人虛弱一兩天,休息兩天也就沒事了。」


        這世上那裡會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更不要說是黑魔法之中的嗜血術了。對於黑魔法來說,受術者雖然當時會得到不少好處,但在法術之後則會付出一定的帶價。同那些需要付出生命的高階黑魔法相比嗜血術已經算得上是一個相當優良的法術了,兩三天的虛弱時間對於武者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巴爾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對於嗜血術的這個後遺症他同樣也是非常清楚的,但是他關心的卻是另一方面的問題:「我問的可不是這種沒本術法書上都有的知識,這種常識我也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中的嗜血術之後對於這人會不會有一些精神上的不良影響,比如變得更加衝動嗜殺?」


        灰袍法師愣了愣之後才小心的回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一般中的嗜血術的戰士會叫傾向與攻擊,疼痛感也會隨之降低,所以很少會閃避攻擊。這樣的戰士經歷幾次戰鬥之後多半就會死亡,但協會之中倒是有幾個活的比較久的戰士,您這麼問起來我倒是想起了這些人多半都有些變態,我想嗜血術對於人的精神多少應該會有些影響的吧。」


        巴爾點了點頭,這也和他所想的相同,而且嗜血術本也就是一種精神法術。它讓人變得更加興奮,而且感受不到痛苦。這是一種通過透支人體力量來使人得到短暫提高的法術。


        但殺戮的記憶與砍殺時的爽快感卻不會因為法術的消失而消退。對於人類以及其他生物來說嗜殺並不是心理疾病,而是人類經歷過刺激之後的正常轉變。對於這一點巴爾有著深刻的認識,他知道殺人這種事情如同吸毒一般是能夠讓人上癮的。長時間在戰場之上浴血奮戰的戰士回到和平的生活之中會感到不適應,變態的殺人狂會遏制不住自己的慾望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外出尋找獵物,對於人類這種有著一半獸性的生物來說,性交與殺戮往往是來自於生命本能最深處的原始刺激了。如果真要把兩種快感放在一起比較的話,那麼前者多半傾向於肉體上的快感,後者才多半是精神上的享受。


        又有什麼成就比得上掌握一個人的生殺大全呢?一個人經過十月懷胎,成長,學習,經歷痛苦,快樂,愛情,這樣的一生在自己的手中被完全的終結,這樣的成就感又是怎樣的成就能夠比得上的呢?幼小的孩子喜歡在海邊堆積起漂亮的沙堡,但到了最後離開時卻會親手把漂亮的堡壘完全的毀掉。純潔的孩子的天性便體現出人性之中的兩種最基本的,學習的創造,與來自於本能的毀滅。


        而毀滅所能帶給人快感,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對於這種快感,黑暗精靈往往選擇的是沉淪,生活在幽暗地域的黑暗精靈們有著同人類完全不同的教育,完全不同的社會以及完全不同的理念,就連她們的身體有著微妙的區別,黑暗精靈更容易屈服與慾望,她們多半缺少冷靜與自制。


        巴爾默不作聲的看著戰鬥之中的沙娜恩,這名黑暗精靈已經完全沉浸到殺戮之中去了,她歡樂的揮舞著雙刀,兩把刀在她的手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美妙的軌跡,掠起一蓬蓬鮮紅的血液,帶走一條條生命,她彷彿是在舞蹈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梭著,跳躍著,笑容洋溢在她的臉上,鮮血已經染紅的她的衣衫,但戰鬥仍然在繼續。


        巴爾感到有些欣慰,至少目前的沙娜恩已經通過了巴爾的一次小小的考驗。

        沙娜恩長時間待在地獄之中,又常常和巴爾這名魔鬼待在一起,難免會受到一些印象,這是正常現象,比如巴爾長時間使用的杯子就會帶著魔鬼的邪惡氣息,就連那把參加國王婚禮之前的拍賣會上買回的銀質剃鬚刀,雖然是聖潔的銀質品,但在巴爾使用過幾次之後也多少沾染上了一些魔鬼的氣息。如果巴爾的日常生活用品拿到人間的拍賣會上來排名的話,那麼沒見物品多半會灌上「魔鬼的」頭銜,比如剃鬚刀就變成了「魔鬼的剃鬚刀」。這是一種無意識下的影響,對此巴爾也無可奈何。


        但受到這種影響的沙娜恩確實是有了不小的變化,最顯著的特點就是她變得更加嗜血而且更加的好戰了,如果沙娜恩僅僅只是一般的戰士那麼巴爾只會聳聳肩膀,對於一般戰士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是有著變化的卻是沙娜恩。


        一名使用劍的人應該有一定程度上的嗜血,沒有戰鬥慾望的戰士只能是一名不合格的戰士。但如果被自己心中的慾望所操控,或者是沉淪在對生命與鮮血的渴望之中不能自拔的人也無法成為一名高明的戰士。


        有的戰士不過是一把刀,只是一件鋒利武器。但巴爾希望沙娜恩成為一個持刀的人,渴望戰鬥卻又能控制住心中的渴望,巴爾希望她不負天才之名成為一名技藝高超的雙刀舞者。


        而如果想要成為這樣的一名戰士首先要做的就是戰勝自己,至少要能夠控制住心中的渴望,一名好的戰士是永遠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的戰士。

        無疑沙娜恩過關了,在最戰鬥開始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狀,並且很快就發現了施法者。而在之後的戰鬥之中她也沒有辜負巴爾的希望,沙娜恩一隻在智慧並且聰明的戰鬥著,至今沙娜恩都沒有讓嗜血術帶來的興奮沖昏頭腦,縱然感受不到疼痛她也仍然在躲閃著敵人的攻擊,仍然不停的在高速的移動著。


        「非常之不錯,」巴爾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那麼你想要點什麼呢?」魔鬼對著身邊的灰袍法師問道:「我說過,我會獎賞你的,你說吧,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便會滿足你。」


        「真的嗎?」

        「我是不會欺騙你的,我可從來都不說謊。」

        「那麼,」灰袍法師哆嗦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能不能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呢?」

        灰袍法師的胸口有一處可怕的傷痕,那裡彷彿被什麼貫穿了一般。

        「你的東西?」巴爾挑了挑眉毛,隨手從身側的空氣之中拿出了一刻紅色的,仍然在跳動的心臟說道:「你說這是你的東西?」

        「是的,」灰袍法師激動了,「就是這個,這就是我的心臟!」

        「哈,不要說笑了,」巴爾認真的說道:「這是我的,你還記得嗎?不久之前我才從你身體裡搶來的,既然被我搶來了那麼自然就是我的了,這玩意現在是我的戰利品了。所以注意用詞。」說到最後,巴爾稍稍的把那顆跳動的心臟捏了一下,灰袍法師頓時就捂著自己的心口跪倒在地,疼痛使得他全身都在可怕的顫抖著。


        「這只是小小的懲罰而已,」巴爾輕鬆的說道:「我既然能把這玩意從你胸口挖出來還能確保你無事,那麼我自然也能把它安然無恙的放回去。所以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千萬,不要小看我。知道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灰袍法師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年輕蒼白的臉,他跪倒在地仰著臉看著巴爾懇求道:「我怎麼可能會看不起巴爾大人您,僅僅您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就能讓我全身心的敬畏了,這可是堪比魔鬼的手段與力量,在大人您的面前我絕無小看大人您的意思。」


        「真的是這樣嗎?」巴爾不等這名灰袍法師回答就繼續問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你為什麼還會索要那顆心臟呢?你真的認為自己的心臟僅僅只有一個嗜血術的價值?僅僅只為我施展了一個小小嗜血術,就能贏回自己的心?」


        「不,不,小人錯了,小人錯了。」灰袍法師就這麼跪在巴爾的面前猛磕著頭,額頭裝在石板上發出咚咚的沉悶聲響:「我再也不敢要了,我再也不要心臟了,大人饒了我吧,求求大人您不要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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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8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巴爾的印記

      「這態度才對麼,」巴爾說道:「也不是不能把這心臟還給你,不過你至少要為我做點什麼吧,你僅僅為我用一個嗜血術就想換回心臟?難道你唯一的一顆心臟僅僅只值一個嗜血術?你未免太天真了點,也把自己看的太下賤了一些。請牢記
      www..coM要知道這心臟你可只有一顆啊,而且還在我手中。」

        「大,大人,您要我做什麼我都干,只要您有有要求我一定為您去完成,」說道這裡這名年輕的灰袍法師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他諾諾的繼續說道:「只怕,只怕我這弱小的力量對於您來說實在是太過卑微了,對於您的要求恐怕無法完成。」


        「這個你就大可放心了,」巴爾拍了拍灰袍法師的肩膀說道:「我交給你的任務一定是你能夠完成的,做好之後我不但會把你的『心』還給你,說不定還會給你不少好處呢。」


        聽到這樣的話語,就算是年輕的灰袍法師還無法確認對方說的是否是謊言,他也不禁的感到一陣興奮。這就好像是在黑暗與絕望之中看到了那麼一絲光芒。有些東西永遠只有在失去之後才會感受到它的重要性,分開之後才會懂得去珍惜,比如當年的戀人,比如已經遠去的健康,比如從沒有被關注過的胸口的心臟。


        他那裡想的到失去的心臟還能要再討要回來呢?

        「大人,請您說吧,您要我做什麼?」灰袍法師迫不及待的問道:「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去做的,就算是要我去竊取雷神托爾的錘子我也一定會盡力為您去做到!」


        「沒那麼誇張,」巴爾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需要你做的事情可以稍後再說,不過現在麼,我要先給你一個獎賞,獎勵你剛才的那一記出色的嗜血術。你看,我這人就是這麼的誠實,答應過的事情從不反悔,也從不說謊。」這麼說著,巴爾伸出了手親親的撫摸著灰袍法師胸口心臟處那可怕的傷口,仔細看來灰袍法師的胸口與其說是傷口還不如說是一個空洞,灰袍法師的心臟被巴爾掏走之後卻由於巴爾的秘術並沒有死去,不但沒有死去,灰袍法師還能同普通人一樣說話施法,如果僅僅從外表看起來同普通人幾乎沒有區別。這樣可怕的秘術所帶來的不僅僅奇異,更多的是帶給受術者無邊的恐懼,胸口那可怕的空洞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巴爾的強大與殘忍,也讓灰袍法師明白自己小命隨時都在巴爾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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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輕柔的撫摸讓灰袍法師感到一陣害怕,他不知道巴爾要對自己做什麼,對於即將到來的獎勵他的心中沒有渴望,僅僅只有害怕。

        「別怕,小子,別害怕。」巴爾如同慈祥的長輩一般的說道:「接下來可能會有一點點疼痛,你完全不需要害怕,因為雖然有些疼痛,但是卻僅僅只有一點點危險而已。在稍許的疼痛之中你就會體會到其中的好處了。」說完之後,巴爾的手按住了灰袍法師的胸口,紅色的光芒從他的手掌處亮了起來。


        灰袍法師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那慘白的臉因為疼痛可怕的扭曲在了一起,彷彿是來著與地獄的惡鬼一般。肉被燒焦的聲響以及一縷青煙從灰袍法師的胸口浮起,巴爾的手掌彷彿是一塊烙鐵一般正在灼燒著灰袍法師的胸口,而可憐的灰袍法師卻只能抽搐顫抖並且慘叫,他無法逃走,巴爾的手彷彿有著一股吸力一般將他牢牢的黏住了。這奇異的景象使得戰鬥之中的沙娜恩好奇的向著這裡看了好幾次。


        好一會兒,紅光才慢慢的消退,巴爾拿開了手之後那名灰袍法師立刻就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看你這幅摸樣。」巴爾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還特地和你說過會有一點點的疼,這就是要你最好思想準備。沒想到你還是叫的這麼慘,好像是我在對你用酷刑一樣。」


        灰袍法師癱軟在地上無力的張了張嘴,他很想告訴巴爾,你這就是在對我用酷刑,而且是我經受過的最殘忍的酷刑。但虛弱的他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的雙眼卻如同毒蛇一般的看著巴爾,灰袍法師把巴爾的面容深深用仇恨印刻在自己腦中的最深處,這樣的仇他是一定要報的,只是,不是現在。


        隨即灰袍法師垂下了眼簾,以免讓巴爾發現了自己的仇恨。

        巴爾蹲在在灰袍法師的面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臉說道:「知道你有怨氣,不過在你恨我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胸口吧,休息一會兒之後再感受一下魔力的流動,很快你就會發現不同的。」


        灰袍法師艱難的抬起頭,這才發現自己胸口的空洞已經消失不見,而在心臟處之上有著一處紅色標記,那是利齒咬著彎刀的紅色標記,這是巴爾的徽章。

        如果除開這個奇怪的徽章之外,現在的灰袍法師看起來就如同普通人一樣,但是他卻仍然知道自己的心臟處是一團空洞,在自己的胸中沒有心。深深的吸了幾口夜間清冷的空氣之後,灰袍法師清晰的感受到了魔法的波動,同之前的那種模糊的,拙劣的感受不一樣,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彷彿是魔法的世界突然之間清晰了起來。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狂喜從年輕的灰袍法師的心底湧出,他自然知道在極端的時間裡他的身體有著怎樣的變化,在這一變化之後魔法已經為他展開了光明而又寬廣的道路,現如今他只要付出同樣的努力就能得到之前的兩倍或者是三倍或者更多的收穫。灰袍法師激動的再次顫抖了起來,他已經想像到了自己成為大法師時候的樣子了。那麼的強大,那麼的無所顧忌,就如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巴爾一樣。


        「不必這麼激動,」巴爾笑著說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我剛剛給與你了什麼東西,雖然不是直接的力量,但是這東西可是要比直接的力量還要好的。這魔法標記能讓你更加迅速快捷的掌握魔法,它能幫助你接近魔法的真諦,但它的作用僅僅限於幫助你,如果你對力量有所渴望,還是需要努力自己去取得的。」


        「足夠了,」年輕的灰袍法師狂熱的看著巴爾,雖然心中空蕩蕩的,但是此時獲得力量已經讓他對於巴爾沒有任何敵意了,如果失去心臟是獲得力量所必須的帶價的話,那麼就拿去心臟把。灰袍法師激動的說道:「已經足夠好了,巴爾大人您已經給與我最好的獎賞了,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感謝話的話才好。」


        「不用說任何話語,」巴爾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慷慨的,你們灰袍法師工會這一次很聰明,做完事情之後僅僅只留下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其餘的全都都跑了……」


        「巴爾大人您想知道灰法塔在那兒嗎?」灰袍法師激動的說道:「我能告訴你,我會告訴你一切,法師塔的位置,口令,我所知道的法師以及他們所擅長的,我甚至能幫助您組織法師塔構裝生物的發動,您是要進攻灰法塔嗎?」


        「不,不,我還沒想那麼做,年親人你太激動了,」巴爾說,「我需要你做的僅僅只是回到灰法塔之中,然後你要盡情的展現出你的實力,你需要繼續學習,掌握更加強大的力量,成為灰法塔之中讓人敬畏的法師。」


        「僅僅只是如此嗎?」年輕的灰袍法師的臉上有一絲失望,他現在自然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要比自己導師要強大的多的存在,不僅僅是自己的導師,就連灰法塔之主都無法和面前的男人相比較。


        「是的,僅僅就是如此。」巴爾說道:「現在我還不想對灰袍法師們做些什麼,但是當我想要對他們做出一些事情的時候,我會召喚你的。」

        「我隨時響應巴爾大人的召喚。」年輕的灰袍法師掙扎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了巴爾的面前一邊親吻著巴爾的鞋子一邊說道:「我會日日夜夜期待著巴爾大人的聲音的,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學習,掌握到足夠強大的力量。」


        「很好,」巴爾點了點頭說道:「那枚標記最好不要讓別人看到,否則可能會給你帶來你所想像不到的麻煩。你可以退下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大人,我叫奧力佛,灰袍法師奧力佛,今後您最為忠誠的僕人。」灰袍法師掙扎的站了起來,他躬著身子緩緩的後退著,直到他的身影完全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奧力佛的話語才再次響起:「那麼大人,我這就退下了,我想立刻回到灰法塔之中去報告這次失敗,這樣能避免那些老頭子起疑心。」


        「很好,你這就去吧。」巴爾揮了揮手轉頭看像了廣場正中的戰鬥。

        屠殺已經接近了尾聲,差不多快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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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49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守信



劉易斯瞇著眼睛,冷靜的看著沙娜恩如這名黑暗精靈跳著美麗的舞蹈,揮舞著雙刀屠殺著自己的手下。他心中充滿了怒火,嗜血的魔法在不斷的挑撥者他的心神。但同沙娜恩一樣,劉易斯克服了心中那嗜血的念頭,他沒有同其他人一樣毫無防備的衝上去。


      保持冷靜,並且把殺意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這種事情對於劉易斯來說並不困難,在霧都的時候劉易斯幾乎天天都要這麼做。在劉易斯的大哥還活著的時候他沒有一天不想著去殺死自己的大哥,那是一個比劉易斯的父親更加強壯,更加粗暴,同時也更加不可理喻的男人。劉易斯還記得小時候父親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毆打自己,對於失敗者父親從來只有嘲笑,他還記得大哥把匕首伸進自己嘴巴時候大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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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發臉上的表情,那是對生命毫不在意的表情,從大哥的那雙眼睛之中劉易斯看不到絲毫的情感,只能看到破壞一切的慾望。那冰涼刀鋒的味道劉易斯至今都還記得,大哥狂笑著用匕首從嘴角邊一直劃到耳根處,鮮血頓時就在嘴巴中氾濫了起來,劉易斯至今都還記得鏡子中那滿嘴的鮮血小孩。


      好在那次家族裡的醫生很快就趕到了,醫生用羊腸做成的線將劉易斯那可怕的傷口縫合了起來,但那道猙獰的傷痕卻留在了那裡,至今劉易斯都不能張開嘴巴暢快的大笑,以免嘴角變的傷口崩裂開來。


      老頭子一天一天的老去,那樣的一個老人每一秒鐘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後一秒,時間對於劉易斯來說已經不多了。並且隨著年齡的增大,老頭子也變得越來越糊塗了,他對於這些年劉易斯對家族做出的貢獻卻視而不見,反而越發的喜歡大哥了。


      那個沒有腦子的破壞狂有什麼好的?劉易斯每天都要在自己的腦子裡殺死他的大哥一百次以上,同時他還要每天笑著和他的大哥握手,喝酒,聊天。

      最後劉易斯用了一個隱蔽的方式找到了黑玫瑰騎士團,那些刺客果然是專業的,那有著可怕肌肉,超於強人破壞欲與性慾的大哥果然死了。

      本來一切都是按照劉易斯的計劃來完成的,只不過有一點疏漏,他們本認為黑玫瑰騎士團是一隻新的刺客行會,沒人想到這個行會之後有著什麼可怕的力量。

      現在劉易斯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可怕的錯誤。

      但還有一次機會,只要殺掉那名可怕的黑暗精靈女劍客,那麼自己就能活下來。雖然劉易斯並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信守承諾放自己走掉。想來多半應該不會吧,這樣做實在是太傻了,如果是自己也不會這麼做的。但這終究還是希望,雖然僅僅只有一絲,但也值得努力去試一試。


      於是劉易斯同沙娜恩做出了同樣的事情,他們都借助著人群隱藏著自己的身形,劉易斯總是躲在人群之後小心的觀察著敵人,而沙娜恩高速而且巧妙的移動著,如果仔細去看她從來就沒有讓自己被超過三個以上的人正面包圍過,沙娜恩總是不斷的遊走,衝刺,跑動,她靈巧的身形讓眾人幾乎沒有辦法形成包圍。如果這些還是清醒的那麼或許大家還能冷靜下來組成包圍圈,但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中了嗜血魔法,現在不論是惡棍,盜賊,還是刺客,他們的腦中只想殺人,殺掉那個女黑暗精靈。


      劉易斯的耐心觀察很快就得到了回報,在犧牲了大約一半的人之後他終於看到了沙娜恩的動作慢了那麼一些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高速的跑動與砍殺顯然耗費了這名黑暗精靈不少的力氣,而且黑暗精靈的敵人還是一群不知道疼痛只知道瘋狂攻擊的男人。這樣高強度的戰鬥縱然是人類也僅僅只能持續幾分鐘而已,但現在面前的黑暗精靈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這樣的戰鬥力已經很可怕了。


      但劉易斯仍然不放心,他覺得自己應該繼續等等,等她更累更疲倦的時候再發起攻擊,這樣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當巴爾手中的紅光暗淡下來之後場面上就只剩下十幾人了,縱然是受到了嗜血魔法影響的人類如今也感到了害怕,沒人敢接近沙娜恩,沒人敢主動攻擊這名一人殺死接近百人的男人的女性。手持雙刀了黑暗精靈如今全身浴血,銀色的長髮之上還有血滴緩緩的滴落。


      「干的很不錯,」巴爾鼓掌讚揚道:「我要以你為榮了。」

      「是嗎?真是謝謝大人的讚賞了。」沙娜恩笑著轉過了頭看像巴爾,在她的腦中,此時場上士氣崩潰的人類已經完全不構成威脅了,所以她放鬆了警惕。

      劉易斯所期待的機會出現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的突然發動了攻擊,劉易斯抬手就射出了一隻弩箭,之後便拋出手弩手持著匕首飛速向著沙娜恩撲了過去。

      沙娜恩完全沒有發現突如其來的危險,她正笑瞇瞇的看著巴爾,然後她就感到腿上一痛。

      弩箭「噗」的就射穿了沙娜恩的小腿,同時匕首也向著她的心臟猛刺而去。

      但劉易斯僅僅只感受到一股大力傳來,他的衝刺就被完結了,劉易斯感到了一隻手突然的握住了自己的脖子,然後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

      巴爾如同鬼魂一般,只是一閃就出現在了劉易斯的背後輕易的捉住了他的後頸將這他拎了起來。

      「竟然傷到了我的手下,」巴爾隨手一扔就將劉易斯扔到了地上說道:「你不錯啊,有些本事。」

      「混,混蛋!竟然膽敢偷襲我!」沙娜恩忍著疼,不顧自己小腿上還插著一支弩箭,提著雙刀就要上去將劉易斯砍死。

      「你,你們不守信用!」縱然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結局,劉易斯還是驚慌了起來:「開始的時候就說好了只要我能殺死這名黑暗精靈就能活著離開,但現在你們在幹什麼!我剛剛差一點就殺了她!」


      沙娜恩用疑惑的目光看像了巴爾,巴爾也就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這男人說的不錯,如果不是我他的匕首就會刺入到你的心臟之中。沙娜恩,你實在是太16
      k 小 說 wWw.16 K............................... 首發大義了,戰鬥沒有結束前你就開始東張西望了。這次是你輸了。」

      「開什麼玩笑!」沙娜恩氣憤的說道:「如果不是你在場外胡亂做一些沒有必要的事情我能東張西望嗎?」

      「啊,是我的原因嗎?」巴爾抓了抓頭說道:「其實吧,我這是考驗你,就算是我在一旁搗亂你也不應該在戰鬥結束前分散注意力啊。」巴爾看著沙娜恩那滿臉不相信的表情只好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我知道你不相信,那麼我們最好還是避開這話題,你準備拿這個男人怎麼辦?」


      「當然是砍死!」沙娜恩乾脆的說道。

      「可是你答應過他,如果他殺死你就會放他一條生路。」巴爾尷尬的說道:「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守信用。」

      「首先是我沒有死!」沙娜恩沒好氣的說道:「其次是他傷了我,那麼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他了,就算是我違反了承諾又如何?黑暗精靈從來就不是善於遵守承諾的種族。」


      「你們不能殺死我,」劉易斯近乎瘋狂的說道:「你們不能殺死我的,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我已經殺死了你,我贏了,我應該活下來!」

      「確實,」巴爾對著沙娜恩說道:「你應該聽到了這個男人的話語,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他贏了你,他應該得到獎賞,他能夠活下去。」說道這裡,巴爾走到了劉易斯的面前,蹲了下去,兩人面對面的說道:「你做的不錯,你贏得了活下去的權利,不過你又傷害了我的手下,她的美腿之上可能會留下疤痕,你還差點殺死了我親愛的手下。所有的這一切都讓你無法逃過懲罰。你明白嗎?」


      「我,我明白。」劉易斯冷靜的說道:「所以說我還是能活下去。」

      「是的,你很幸運,你還能活下去。」說著這裡巴爾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聽到這個消息你應該開心啊,我的小朋友,你得知自己能夠活下去了應該很開心啊,不要這麼嚴肅,想想你能夠活下去,繼續這奇妙的人生,這是多麼值得歡笑的事情啊,幹嘛冷著臉?給我笑一個。」


      劉易斯只是冷著臉看著巴爾,自從大哥割傷了他的臉之後劉易斯就從來沒有笑過了,因為每當他開心的笑的時候就會扯動嘴角上的傷口,鮮血就會從傷口處冒出。所以他總是刻意的讓自己的表情保持不變,這樣做有著不少的好處,其中的一個好處就是這能讓他在最危急的時刻他也要保持冷靜,也能讓他在最開心的時候不會得意忘形。


      所以劉易斯沒有笑,他已經忘記了怎麼去笑了。
      正文 第二百章 小丑

      「你為什麼不笑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嚴肅,人生難道不歡樂嗎?這個世界難道不好笑嗎?」巴爾一隻手握住了劉易斯的下巴,讓劉易斯正面自己,另一隻手伸出了食指,食指之上的指甲以詭異的速度迅速長了出來,同時鮮血從指甲之上滴落了下來。乍一看彷彿是巴爾為自己的食指帶上了女人用的鮮紅的假指甲一樣。「如果不想吃苦的話,馬上,給我笑!」


      劉易斯看到了發上在巴爾指甲上的這一奇異的變化,他也感到了即將會有可怕的事情在自己的身上發生,劉易斯艱難的說道:「不,我,我笑不出來,我不會笑。」

      「真是笨蛋啊,笑也不會?」巴爾這麼說著,用食指在地面上輕鬆的滑動著,那鋒利的指甲如同利劍一般在地面上刻下深深的痕跡,磚石地板對於巴爾的手指來說彷彿是豆腐一般。隨即巴爾便輕輕的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說道:「你看,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你實在不會笑的話我可以幫你,而且我會順便給你一些能力,這些能力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你僅僅只需要用笑容去面對生活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劉易斯的臉抽搐著,他艱難的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奇特的表情。

      「你這是在幹什麼?」巴爾疑惑的問道。

      「我,我這是在笑。」劉易斯都快要哭了。

      「算了,看來你是學不會了,還是我來幫你吧,首先的遵循舊的軌跡,為你的嘴角的一側添上美妙的弧線,」巴爾這麼說著便吧手指刺入了劉易斯的嘴角,只是輕輕的一挑,那道老舊的傷口便在巴爾的利指之下被再一次的劃開了,鮮血崩流而出。


      「啊啊啊!畜生,你這個觸生!」疼痛猛烈的向著劉易斯襲來,他的臉上滿是血跡,他的舌頭因為激動和鮮血而變得有些口齒不清,他踢著腿,扭動著身子,如同一個被大漢按倒在地的貞潔女子一般激烈的反抗著,但不論他怎樣瘋狂的掙扎都無法拜託巴爾的控制。


      「別亂動,如果我在你的臉色畫錯了可就不美了,而且這樣筆觸也不容易擦掉。那麼這一筆是我的創作,美妙的靈感與對於對稱美的追求之下所創造出的一道弧線,」巴爾的手指劃到了劉易斯的嘴角的另一側,只是輕輕的一拉,便在劉易斯那完好的半張臉上劃出了一道可怕的傷口,這道傷口從劉易斯的嘴角一直到達他的耳垂邊。


      「啊啊啊!」此時的劉易斯除開痛呼就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了,他彷彿抽風一般全身抽搐著。

      現在的劉易斯看起來彷彿是在裂開嘴巴笑一樣,他的嘴巴裡滿是自己的鮮血,白色牙齒也被染成紅色,極為對稱的兩道傷疤使得他的嘴巴比普通人要大上幾乎三倍,彷彿是裂鄂的蛇一般,只是這笑容在正常人看來分外恐怖,恍如是從地獄之中爬出的魔鬼的笑容。


      「非常不錯的笑容,」巴爾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但這欣賞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巴爾很快就開始繼續投入到了創作之中:「還沒完,我要在你的嘴巴之上塗抹上一種鮮艷的顏色,那是鮮血的紅色,表示你的邪惡的內心與你吃人血肉的本質,這色彩永不消散,將會伴隨你整整一生。」這麼說著巴爾便把食指伸進到劉易斯的嘴巴裡沾了沾鮮血,然後在劉易斯長長的嘴巴上一抹,劉易斯的嘴巴之上就被塗抹上了一層紅色。


      「接下的是什麼呢?啊,是這個。」巴爾單手在空中虛抓,地面的血液彷彿受到吸引一般很快的倒飛而起,在巴爾手中匯聚了起來,血液在巴爾的手掌之中越來越多,越聚越濃。那濃稠的血液不斷的在巴爾的手中匯聚,壓縮,血球不斷的變換著形狀,無法定形。巴爾皺了皺眉頭,將自己有著紅色指甲的食指放到了血球之上,很快的一滴血液匯聚在了巴爾的指尖之上,血液滴落在了血球之上,很快就融入到了血球之中。血球加上了魔鬼的血液之後,紅色血球很快的就凝固了下來。


      這加入了魔鬼血液的紅色血球最終濃縮成了一顆可以握在手心的紅色小球。

      「這玩意應該放在這裡。」巴爾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cN一邊把他手中的小球安在了劉易斯的鼻子之上。

      「再加上黑色邪惡的地獄氣息,我用這邪惡的氣息環繞在你的雙眼兩旁,讓你的眼睛能看看破虛假的正義,讓你能夠看到世界中的真實。」巴爾這麼說著,單手在劉易斯的雙眼之前一晃,當巴爾的手離開之後,劉易斯的雙眼之上便被巴爾染上了黑色的眼圈,彷彿是地球上少女給自己塗上的誇張的眼影。


      「你,你在幹什麼!」出在最初巴爾在劉易斯的臉色「畫」出了一道笑臉之外,巴爾後來所作的事情讓這個來自於霧都的惡棍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在巴爾將血液塗抹在劉易斯的嘴巴之上的時候他甚至還感到了一絲清涼,劉易斯驚愕的感受到那塗抹在自己嘴上的血液把疼痛全都帶走了。


      但這卻並不能讓劉易斯感到好過一些,相反的卻只能讓他變得更加恐慌。在霧都的時候劉易斯也不止一次的折磨過敵人,也見到過大哥是如何折磨無辜的人。他明白折磨對手並且從中取樂是怎麼一回事,所以劉易斯同樣清楚幾乎大部分折磨都是以疼痛和羞辱為基礎的。如果你的敵人一本正經的對著你做了些什麼,但是你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甚至感到有些舒服,那麼只能說明你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了。


      「懲罰已經結束了,」巴爾笑著看了看劉易斯說道:「我剛剛在給與你力量。哦,看看你的臉,雖然在笑,但滿是懷疑。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我也可以換一種說法,你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劉易斯愕然的呆坐在巴爾的面前,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但巴爾很快就做出了讓劉易斯感到更加驚訝的事情。

      「好了,從今以後你就是小丑了,你可以走了。」巴爾揮了揮手說道:「我已經做完了我應該做的事情,現在你的命保住了,快些滾吧,小丑!我的手下可不像我這樣城市守信。」


      劉易斯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面向著巴爾緩緩的後退,在劉易斯身後的兩名死亡騎士邁著步子斜退開去,彷彿是給他讓出一掉通路。

      此時逃生的希望佔據了劉易斯的整個大腦,他只想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轉過身把自己的後背送給敵人就這麼逃跑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做的,劉易斯警惕的看著巴爾,一步步的向後挪動著。走出了幾十步之後劉易斯總算是脫出了死亡騎士的包圍,不太遠的距離給予了他一種虛假的安全感,此時劉易斯的腦子才活動起來,他想起了巴爾剛剛所說的話語,所以劉易斯決定嘗試著說點什麼:「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他對著巴爾問道。


      「說吧,」巴爾無所謂的說道:「我沒什麼不能對人說的。」

      「你剛剛為什麼叫我小丑?」劉易斯問道,「雖然我在你的眼中可能就如同小丑一樣,但是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辱罵我。這讓我感覺很奇怪。」

      「確實很突兀,」巴爾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提問之前最好先找個鏡子照照自己的臉,我叫你小丑並不是侮辱你,而是你從今往後就是小丑了。」

      劉易斯愣了愣,隨即想到了巴爾剛剛對自己所作的事情,對方一邊說著含義不明的話語一邊使用者有著駭人聲勢的魔法,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給自己的臉上色?

      這傢伙太奇怪了。

      難道這強大的混蛋僅僅只是在自己臉上惡作劇似的塗塗畫畫?

      劉易斯不想管其他,他不再多說,快速的後退著。但就在這時包圍之中剩下的人類也從嗜血之中清醒的過來,他們起初只是痛苦的看著滿地的屍體,隨後他們看到了那一條逃生的通道。


      十多人瘋狂的劉易斯跑去,那裡的死亡騎士們給劉易斯讓出了一條通路。

      就在人們進過巴爾身旁的時候,魔鬼笑著拔出了長刀:「很可惜,能活下來的人可只有一個啊。」這麼說著,巴爾手中的長刀隨意的揮砍而出,巨大的銀色刀光一閃而過,十幾人就在巴爾一斬之中全體被攔腰斬斷,整齊的切口使得不少人跌倒在地之後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斬成兩半了。


      看到這場景的劉易斯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他在霧都看過許多邪惡的人,見到過殺人犯,吸毒者,變態,各種各樣的惡人,但是今天在巴爾的面前劉易斯卻無法控制的感到了害怕。那是對於敵人力量的恐懼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cN,對於敵人那不可抗拒的邪惡的恐懼。


      他忍不住轉過了身去開始狂奔,此時的劉易斯什麼都不去想,身體自己做出了動作。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離巴爾遠一點。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50
正文 第兩百零一章 小丑的新生

      當小丑小心翼翼的卻又萬分心急的衝回到地下的秘密集結室裡之後他才發現,此時的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這個時候也不應該有人,曾經的同盟者到了現在這種時候要麼就藏起來了,要麼就是在瘋狂逃命,每一個曾今在這裡密謀對付黑玫瑰騎士團的人現如今都明白了他們面對著一個異常強大,強大到他們無法抗衡的敵人,這種異常時期誰又會回到這裡來呢?


      灰袍法師是最早離去的一群人,事實上在這一切發生之前他們就走了。法師們在指定的位置設置下了魔法屏障之後又為法雷爾提供了足量的魔法卷軸,在完成了這些事情之後帶隊的大魔法師就帶著他的學徒全部離開了。灰袍法師們並不願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cN意把時間花費在這種「必勝」的埋伏之中,身為法師他們有著自己的驕傲,因為這驕傲他們走的很早,大魔法師僅僅只留下的一名不起眼的學徒在這裡觀察魔法運行的狀況。


      銀魚城的地下國王法雷爾早就不見人影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大家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遭到了突然的襲擊,但就算是面對如此的突然攻擊法雷爾應該也能活下來,畢竟法雷爾可是銀魚城的地頭蛇,他如果一心想要潛逃不會太難。畢竟法雷爾那九命貓的綽號可不是憑空得來的。


      至於年輕的灰山刺客首領,那就天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劉易斯依稀記得在落日的時候灰山刺客們是在他們年輕的領袖的帶領之下出發的,艾爾塔帶著手下彷彿是要去森林之中打獵的貴族一般有限,漫不經意之間偶爾還會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那時候刺客首領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彷彿敵人的生命之火在那裡等著他去輕鬆拿取一般。


      劉易斯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恐怕在落日之前他自己也是同艾爾塔差不多的神色,當時太陽的餘暉將眾人的身形染成了金色,惡棍,盜賊以及刺客們彷彿是即將出征去贏得那唾手可得的榮耀的帝國騎士一般從各處集結而來。現在回想起來倒是頗為可笑,夕陽給眾人染上了那裡是金色,分明是鮮血的紅色。


      但誰又能夠想到一個僅僅發展了幾年的小刺客團體竟然會有著這麼大的能量呢?黑玫瑰騎士團,從它第一次接任務一直到現在,這個小小的刺客團體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中的時間甚至連五年都沒有,相比起來不論是有著悠久歷史的灰山刺客,還是從霧都建立之初就以家族制延綿至今的希爾家族,甚至是從魔法時代之初就存在的灰袍法師們,這些人那一方不是有著深厚底蘊與漫長歷史的存在。


      眾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心中必然取勝的輕鬆戰鬥卻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捷徑。

      看看今晚包圍自己的都是些什麼人吧,其中有著可怕的死亡騎士,任何一個如同死亡騎士這樣強大的生物都是有著成為一方霸主實力的恐怖存在,就算是在死者橫行的冰雪覆蓋的北方極地之上死亡騎士也是站在亡靈生物頂端的強大生物,而僅僅在今夜,自己的人就遇到了整整二十一名死亡騎士的包圍,敵人竟然用這樣豪華的陣容來對付自己,這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更不要提那些懸浮在天空中之中的墮天使了,如果不是他們背後那黑色的翅膀以及表現出的強大的實力,劉易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些飛在天空的鳥人是墮天使的。因為他完全不敢相信某一天會有二十三隻以上的墮天使會來找自己的麻煩。那樣的生物劉易斯從小到大也就僅僅只在神話故事裡聽說過而已,在神話傳說之中是同「惡龍」,「魔鬼」差不多同樣邪惡並且強大的存在,而對方竟然能用這種生物來攻擊自己,這樣劉易斯感到很是受寵若驚。


      這些強大的生物雖然出現了,卻好在一直沒怎麼出手,但想到那名揮舞著雙刀的黑暗精靈的時候劉易斯不禁的全是顫抖了起來,他在房屋裡胡亂找了一條毛毯把自己裹得僅僅的,縮在了椅子之上感受著一股股用來的後怕。好一會兒之後劉易斯才逐漸的緩了過來,他試著把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次,然後他想到了自己的臉。


      敵人的首領是一名叫做巴爾的人類,但劉易斯卻相信那種生物不過是披著人類的皮的其他的什麼邪惡生物,對方似乎是對自己做了不少手腳。

      想到這裡劉易斯才匆忙的在房間裡開始翻找起鏡子來,但這裡是地下秘密小屋,小心的法雷爾每天都會派人來打掃這裡,房間之中乾乾淨淨,除開一盞魔法燈以及必要的桌椅火把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法雷爾順手就拿起了一根火把,衝出了房間,順著地下通道跑了不久之後一條地下河就出現在了劉易斯的面前,順著河邊的小道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他就到達了一座地下碼頭,一艘小船正靠在碼頭之上。


      這裡是地下逃生出口之一,如果想逃跑那麼只需要站到小船上去揭開纜繩就可以順流從一條秘密河道漂到海邊的一處出口。也正是因為這小房間能直通到地下碼頭劉易斯才會逃到這裡來的。


      但劉易斯來到這裡卻並不是單純的為了逃跑的。

      他並沒有去看那條小船,而首先是對著漆黑的水面高舉起了火把,同時劉易斯把頭升到了水面之上。

      他總算看到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張小丑的臉面孔。

      水中的人有著一張大大的笑臉,這笑容之中既有著惡作劇得逞的天真,又含有一股子邪惡的味道。這樣的笑臉讓看到的人既想要去親近,卻又感到害怕。一抹誇張的紅色的印記胡亂的塗抹在嘴巴之上,彷彿是女人閉著眼睛胡亂抹在嘴巴上的口紅一樣,鼻尖之上頂著一顆小巧的紅色的圓球,再加上兩道黝黑的黑眼圈,這樣子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滑稽。


      這分明就是馬戲團中誇張的小丑裝扮,劉易斯咬著牙把這屈辱埋藏到心底之中。明白雙方差距的他並不奢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報仇,但正因為這樣他心中的怨恨變得越發深厚了。劉易斯就這麼跪在漆黑的水邊,把火炬固定到一邊的牆上之後就默不作聲的捧起了冰冷的河水,低著頭開始給自己洗臉。


      他洗了又擦,擦了又洗,一直到把他自己的臉皮擦破了都沒能把嘴巴之上那可笑的紅色洗掉,甚至就連眼色變淡都沒有做到。憤恨的劉易斯又試著去拔下自己鼻尖上那可笑的紅鼻子,但那紅色的鼻子彷彿是長在劉易斯的鼻子上一般,任由劉易斯怎麼拉扯就是拿不下來。


      就這麼與自己的臉部鬥爭了好一會兒,到最後那張在河水之中倒映著的臉龐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小丑的臉龐就這麼從漆黑的河水之中笑著看著劉易斯,劉易斯歎了一口氣,隨即氣惱的將河水之上那可惡的笑容打散。


      他頹然的靠著冰冷的牆壁坐下,同時無奈的從長靴之中拔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鼻子比划了一會,他正考慮著從那裡下刀子好。

      嘴上的紅色與眼圈之上的黑色還能慢慢想辦法,或許以後能弄到一些特殊的藥劑把這些東西洗掉。但這紅鼻子就實在是太過顯眼了。紅鼻子出於人的臉部五官的正中心,任何人第一眼看到他就會發現這可笑的紅鼻子,這可不是低著頭戴著帽子就能簡單隱藏起來的東西。


      或許是因為氣惱,也有可能是受驚之後劉易斯的思維有些不清晰,總是現在劉易斯就算是把自己的鼻子給切了也要把這紅鼻子給弄下來。

      就在刀鋒觸碰到那紅色的鼻子的時候,可怕的疼痛席捲了劉易斯呃全身。他抽搐著躺倒在地,在劇烈的疼痛之後,一種特別的感覺突然之間掌控了劉易斯的身體。彷彿是苦行僧一朝頓悟一般,突然之間一種特別的血腥味道從鼻子裡流進了劉易斯的身體之中,彷彿是猩紅的血液從鼻子裡流入到身體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
      6K.cN之中一般,這感覺一閃而過,隨即之後一股魔力流入到劉易斯的身體之中,彷彿是有人給自己澆了一頭涼水一般。劉易斯的大腦裡有什麼東西被這股力量觸碰到了,好像是突然之間一股神奇的力量給劉易斯施加了印象。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許多不曾想過的事情,懂得了許多關於自己的鼻子以及新臉的能力,以及許多關於世界的深刻的思考。


      劉易斯覺得自己從出生一來一直這麼懵懵懂懂迷迷茫茫的活到了現在,就在剛才,突然之間就被這「一盆涼水」給潑醒了。

      在某種力量之下,劉易斯覺得自己清醒了,他認為自己看到了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實。

      就在這恍惚之中,劉易斯匕首從手中滑落,掉入到了漆黑的地下河水之中發出了「噗通」的聲響。聽到聲音劉易斯一驚,這才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之中清醒了過來。他慌忙的把雙手伸入到了水中去尋找自己的匕首,這可以是他最後的武器了,但還沒有撈一會兒劉易斯就笑著放棄了。


      匕首什麼的對於現在的劉易斯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現在的劉易斯有著遠比匕首更加鋒利的武器與能力。而且如今的劉易斯是絕對不會割下自己的紅鼻子的,因為他知道那樣做和結束自己的生命沒有任何區別。雖然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現在的劉易斯就是這麼堅信著的,如果失去了紅鼻子,那麼自己就會死去。


      因為一個沒有紅鼻子的小丑就不再是小丑了。

      霧都霧都米希爾家族的老二劉易斯,現如今米希爾家族的順位繼承人就這麼跪在潺潺的地下河水沉默了好久,他回憶著自己作為劉易斯的過去,思考著自己作為小丑的未來。不久之後,他突然間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彷彿是一聲歎息,又如同是一個保證和決定,如果劉易斯曾經的手下兄弟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哥竟然會這樣的大笑。但現如今這個從來不會笑的人正在大聲暢快瘋狂的笑著,彷彿是要把幾十年沒有笑出的笑聲補回來一般瘋狂的笑著,那帶著一絲蒼涼而又瘋狂的笑聲在黝黑的地下順著地下河遠遠的奔入黑暗之中,就連火把之上的火焰都在這樣的笑聲之中激烈的顫抖著,光亮就這麼在黑暗的包圍之中瑟瑟顫動著,彷彿是在為新的邪惡的誕生而感到驚恐。


      劉易斯就在這樣的笑聲之中隨著黑色的河流逐漸的流入到遠方深深的黑暗之中,這一刻,在黑色的地下黑水便,在抖動的火光之中小丑逐漸的從劉易斯的人性之中甦醒了過來。獲得了新的力量並且在死裡逃生之後對自己對人生對世界都有著全新認識的人已經決定拋棄劉易斯那愚蠢的過去,他就這麼大笑著,同時以小丑的姿態重新站立了起來。


      笑聲就這麼在無人的地底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停息了下來,火炬的火焰彭的一聲就設麼熄滅, 劉易斯,不,現在或許應該稱他為小丑了。小丑的將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到了火炬之上,瞬息之間詭異的綠色火焰就在火炬之上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小丑在火光之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同以前的沒什麼不同。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真不知道那個巴爾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賦予我這樣的力量。」


      小丑深刻的明白,那燃燒著的詭異的綠色火焰不過是這強大力量之中最為弱小的一項,在自己身體之中還有著許多有趣的能力,黑色的眼圈,紅色的鼻子,以及塗抹著鮮血大嘴都有著奇妙而神奇的力量,小丑決定找個地方試驗自己新的能力。


      最好是一個自己熟悉,同時遠離銀魚城的地方。回憶之中劉易斯曾經生活過的霧都似乎就不錯。

      或許自己的老爸會喜歡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吧。不,不是自己的老爸,是劉易斯的老爸。小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低笑著期待那就在不久的未來將要在霧都之中發生的事情。就在這愉悅的情緒之中小丑踏上了小舟,他就這麼一手高舉著綠色的火焰一手輕搖著船尾的擼,就這麼順流向著黑暗的遠方飄走了。


      就在小丑低聲笑著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同時,一輛印著貴族紋章的馬車在黑暗之中從西大門處疾馳而出。

      今夜城門沒有關閉,只有一名衛兵斜靠在門邊打盹。早在兩天前他們就明白今夜將會出些事情了,但收到的金幣卻讓他們懂得閉上眼睛和嘴。

      城裡的法雷爾大老爺和那些黑暗精靈有些過節,今夜他們會辦一些事情,可能會有些吵鬧,而且這事情需要城門開著。半夜開門對於這座城市來說算不上什麼,按照長官意思是讓城門就這麼開著好了,大家都帶著金幣回家抱老婆睡覺,你們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反正我們都睡著了。


      但沒想到大老爺反而不同意,最後長官還是決定收錢辦事,他最終還是派上一個來城門口站著應景。

      和城衛相比起來那些城市哨兵就舒服多了,今夜會有好些美女到哨兵營之中去慰問那些混蛋,有了女人,美酒和更多的金幣之後哨兵隊長對著自己的手下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今夜就算是城市著火了你們也給我在營地裡呆著,如果看到有人流血就閉上眼睛,如果聽到慘叫就摀住耳朵。」


      當然每個人都願意這麼做,反正太陽下山之後他們就下班了。而且那些黑幫分子總是要打打殺殺的,全都死光了才好呢,今夜就給他們疼出點地方來讓他們一次過足癮頭就好。更何況還是和那些邪惡的黑暗精靈戰鬥,如果不是太危險這些哨兵甚至想到場去加油助威呢。


      所以當城門衛兵遠遠的聽到馬蹄聲就主動的閉上了眼睛,但好奇心卻讓他的眼睛留了一條縫隙,當馬車一刻不停的從城門口疾馳而過的時候衛兵不但看到了這是一輛貴族馬車,而且看清楚了馬車之上的紋章。


      黑色的馬車之上描繪著一把貴族細劍和一隻鬱金香交叉的圖案,這是亞迪卓男爵家的紋章。

      馬車匆忙的躍入到了黑暗之中,隨著馬蹄聲的遠去城門口再一次的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現在東門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衛兵好奇的閉上了眼睛,在大約一小時之前東門那邊的吵鬧聲終於停歇了,就在不久之前的夜幕之下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呢?但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明天一早都會消失無痕吧。


      抱著各種各樣的猜想,衛兵就這麼靠著城門睡著了。

      銀魚城的夜終於安靜了下來。
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51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法雷爾之死

      巴爾輕鬆的就將插在自己脖子上細劍給抽出來,在脖頸上那細小的劍孔眨眼之間就恢復如初,細劍這種貴族花劍用來對付脆弱的人類或許很有用,畢竟這種劍不但輕盈,而且很難防範,一旦刺入人類的喉嚨那就是一個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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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發雖然這樣的傷口雖然不能立刻致命,但在戰鬥之中脖子上的一個小孔同致命傷也沒什麼區別了,受傷之人只能雙手摀住自己的喉嚨以阻止那噴射而出的血液,除開急忙尋求救治他無法做任何事情。


        但用這種劍來對付魔鬼就沒有什麼效果了,巴爾有著不同於人類的強大的恢復力,就算削去巴爾的四肢,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作為魔鬼的巴爾都能在長回來,更不要一個小孔的傷口了,對於巴爾來說這樣的傷口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沒什麼太大區別。


        巴爾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又得意的看了看小黑貓賽倫德斯,魔鬼笑著說道:「你的劍術確實不錯,不過就像我想的一樣,這樣的細劍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力。」說完之後巴爾就把手從自己的喉嚨處拿開了,沒有如同賽倫德斯想像之中的鮮血噴灑,巴爾的喉嚨光潔如初,不要說疤痕,甚至連一個紅點都沒有,彷彿那裡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賽倫德斯不敢相信的看著巴爾的喉嚨,又看了看自己,他這才感到了一絲害怕:「你到底是什麼人?像你這樣強大的邪惡巫師為什麼會來追殺亞迪卓.艾林男爵?難道神殿的那群混蛋已經墮落到要同邪惡的巫師相互勾結的地步了嗎?」


        巴爾聽完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巴爾才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明白你的誤會成了什麼事情,但我早說過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人,所以我就是來找人的。照理來說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我本應該把你和你的亞迪卓.艾林一同變成灰塵,讓你們就在美好的今夜從世界上消失掉,但如同之間我對你所保護的那位亞迪卓.艾林有些興趣了,你們被神殿追殺?」


        「是的,我已經被九神殿裁判所宣判有罪,審判官一刻不停的在大陸之上搜尋者我們的蹤跡,」隨著這聲稚嫩的童音傳來,馬車門再一次的打開了,一名年齡不過八歲的少年從馬車中走了出來:「既然巴爾大人對我有興趣,那麼我還是主動出來好了。」


        這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小男孩,如果不是因為穿著巴爾多半會把他當作是女孩子,他有著一雙大大的碧綠的眼睛,白皙的面龐以及淡金色的頭髮。孩子穿著考究的貴族服飾,雖然他的手在顫抖,但他仍然勇敢的走到了巴爾的不遠處。


        「你就是亞迪卓.艾林男爵?」巴爾略顯驚訝轉過頭去像黑貓問道:「可這還是一個小孩子。多大,八歲嗎?」

        「是的,我確實是八歲。但世界上既然能有三歲的菲彼龐特國王,那麼我雖然是八歲的少年,成為男爵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wWw..coM
      首發」亞迪卓.艾林像以貴族做派稍稍昂起頭表示出他的傲慢,但事實上這麼看起來卻像是他仰著頭對著巴爾說話一般,不過年少的艾林仍然表現出他優良的家教,艾林繼續說道:「況且是否是一名貴族要看血統,教養以及個人的素質,身份是否尊貴這種問題是同年齡無關的。」


        巴爾愣了愣,隨即笑著揉了揉艾林那精緻修剪的頭髮說道:「這是個有趣的小孩子呢?能告訴我九神殿為什麼要追殺你嗎?想來他們應該不會為了一個男爵的爵位為難你的,而且你這小子怎麼看都是一個乖孩子,為什麼神殿的那些人要殺你呢?」


        「因為我是黑暗之子。」艾林後退了幾步,帶著嫌惡的神情躲開了巴爾的手說道:「你最好不要隨便觸碰你,知道了我是黑暗之子之後你應該會感到害怕吧。我可是能夠帶來災禍和厄運的黑暗之子,而且我命中注定會成長為可怕的邪惡之人,那麼邪惡的法師巴爾,你如果還顧及自己生命的話最好解開我叔叔的詛咒,把他從貓變回成人類的樣子,並且放我們離開。」


        「黑暗之子?真有趣,」巴爾笑著看了看小艾倫,隨後他轉過臉對著黑貓說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嗎?九神殿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追殺一個孩子,僅僅因為他是什麼狗屁的黑暗之子?好吧,算了,我也不用你回答了,我來這裡本就與你們兩個無關,我早就說過我是來找人的,我找的人是……」巴爾一邊說著,一邊看像了馬車伕的位置,但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


        「真是的。」巴爾搖了搖頭說道:「法雷爾,難道你真的以為你可以跑掉嗎?你的技巧是不錯,藏身的位置也選的很好,但是你也要想想你的身材了。」

        這麼說著,巴爾一腳踢在馬車之上,馬車只是一震,一個人從馬車地步啪的一聲掉落在地面上了。

        巴爾一伸手,就把馬車伕如同拖死魚一般的從馬車底給脫了出來。

        「你找我們的馬車伕?」黑貓賽倫德斯搖了搖頭說道:「那麼你恐怕要找錯人了,帕克在我們亞迪卓家族已經服務了十年多了,他一直是我們的馬車伕,這樣的人可不是你要找的什麼法雷爾,不過你既然說道了法雷爾?難道九命貓法雷爾嗎?他會是我們這樣落魄貴族的馬車伕?這想像力可真讓我驚歎。」


        「他是你們家的馬車伕帕克?不,他只有臉是你們家馬車伕的臉,」巴爾一把抓住了馬車伕的面皮,猛力一拉,就將馬車伕的臉上的皮膚給撕了下來。露出了另一張白嫩的臉龐。那是法雷爾的臉。


        賽倫德斯的一張貓臉之上露出了驚駭的神情,此時的賽倫德斯甚至要比看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貓的時候還要驚訝,對於能把人變成東西的邪惡強大巫師賽倫德斯能夠理解,這種人雖然少見但是從典籍和故事之中還是常常能夠聽到的。但是一名銀魚城的地下國王竟然潛伏在自己家中當馬伕,而且一幹就是十多年,對於賽倫德斯來說這甚至比自己變成貓還讓人要感到驚訝。


        況且十年前他們家還根本就不在銀魚城。

        「用不著驚訝,你麼的馬車伕還是那個馬車伕,想來法雷爾也不會為你們家做十年車伕,」巴爾好心為黑貓解釋道:「只不過他買通了你們車伕的臉,拓下了車伕的臉,同時又製作了一張同樣的假臉而已。盜賊的逃命手段還算不錯,只可惜你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還是被我抓住了。」


        「你,你到底是怎麼抓到我的?」法雷爾極不甘心的問出了這個愚蠢的問題。頂替亞迪卓家族的車伕,並且以亞迪卓家族為掩護同他們一同逃走是法雷爾最為秘密的一條逃跑路線了,除開他最為心腹的幾個人之外就根本沒人會知道這條路線。而法雷爾堅信自己的心腹之人絕不會是軟嘴巴吧,對方沒有道理知道自己的逃跑路線的。


        這完全不合理,但他又確實發生了,有些時候現實真的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東西啊。

        巴爾只是笑了笑說道:「抓住你實在是很輕鬆,你躲在馬車之下,但是圓圓的肚子卻露了出來,今後要這麼躲藏可要記得收腹啊。」

        法雷爾沉默了,敵人雖然回答的他的問題,但顯然對方所回答的和自己所問的完全不是一個問題,看來巴爾並不願意說出他是如何追蹤到自己的,如果雙方的局勢換一換法雷爾有至少十種方式讓巴爾在痛苦之中說出自己想要的性息,可惜現在的局勢還輪不到法雷爾提問。


        「好吧,我會記住你的勸告的,我會記得把鍛煉身體和收腹運動列入到我的計劃表之中的,」九命貓法雷爾現如今就這麼躺在地上,他歎了一口氣之後才艱難的,緩慢的坐起了身子說道:「不過你既然來到這裡抓我,自然是想要我的東西吧。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給你我的人脈,金錢,以及告訴你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有了這些之後你可以在銀魚城為所欲為,你要什麼?女人?金錢?權勢?我都能給你,我只不過需要你冷靜一些,我想我們能夠談談的,有些事情之所以會發生就是因為我們雙方缺乏瞭解,但現在我對你們黑玫瑰……」


        法雷爾的話語說這裡就結束了,因為一把長刀從法雷爾頭頂向下刺進法雷爾的頭顱,長刀從九命貓的下顎處傳出,鮮血從這名曾經銀魚城的地下國王的嘴巴,頭頂處瘋狂的湧出,他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的黑暗,一把小巧的弩弓從法雷爾的袖子裡掉落下來。


        至死法雷爾不敢相信對方完全不聽自己的話語,就這麼出刀了。他不能相信竟然有人對於權勢,女人金錢竟然完全不動心。

        但巴爾似乎是一個例外。當然不是因為巴爾品行高貴,不過是因為法雷爾這樣的一座城市的地下國王能給予巴爾的實在是太少了,況且巴爾犯不著等著法雷爾給自己,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搶。


        黑暗之中巴爾長刀之上青光微微的一閃就將法雷爾的靈魂納入其中了,作為魔鬼巴爾完全用不著同活人對話,事實上把對方變成死人之後會更利於雙方的交談,至少靈魂狀態下的法雷爾不會試著去玩袖子裡發射弩箭這樣無聊小動作。


        「你那計劃表已經沒用了,」巴爾對著死去的法雷爾說道:「可憐的傢伙,再也用不著去考慮身體肥胖的問題了。」

        黑貓賽倫德斯就這麼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巴爾完成這一切,小艾林男爵甚至已經氣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雖然是小孩子,但是艾林此時已經明白了法雷爾的陰謀,那可惡的法雷爾竟然把自己這樣的一名貴族當作是擋箭牌,毫無疑問,一旦逃亡展開,貴族一定會比一個普通的馬車伕要更加吸引人,況且貴族馬車之上還有著一個衝動,強大而又自負驕傲的劍客賽倫德斯,這人無疑是一名優秀的免費保鏢。


        「那麼今夜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巴爾看著小孩子與孩子身邊的小貓說道:「能邀請你們我我家做客嗎?一個小孩子四處亂跑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必了,」小艾林拒絕道:「既然我們的馬車伕是法雷爾這騙子假扮的,那麼他口中所說的九神殿的審判長已經追查到了這裡也是假話吧,那麼不久前東城區的騷亂也應該同神殿沒什麼關係了吧。」


        「確實如此呢,」巴爾微笑著說道:「如果有神殿的人在銀魚城裡我肯定會是第一個知道的,況且東城區的騷亂是我的人不太小心弄出來的,同神殿沒有一點關係。」


        「那我們回去。」小艾林揮手說道:「叔叔,我們走……等等。在走之前我能否請巴爾先生幫我一個忙?」

        「真是個小大人,」巴爾笑著說道:「為男爵效勞我十分樂意。」

        「能否請您恢復我叔叔的人身呢?」

        「是的,我們今夜的衝突完全就是一場誤會,」黑貓賽倫德斯在一旁附和道:「現在您的事情也辦完了,我們這邊的誤會也解除了,那麼我麼是否能夠和好了呢?」


        「你們說的不錯,我們沒有戰鬥的理由,」巴爾說,「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可詛咒,而我,巴爾,是一名邪惡的巫師,你們知道邪惡的巫師會施展一些邪惡詛咒,你們可曾聽說過邪惡巫師會解開詛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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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08-11-1 17:52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回家

      「這,……」巴爾的話讓賽倫德斯為難了,只聽過邪惡巫師怎麼害人的,還沒聽說過他們會救人,他倒還真從沒聽說過邪惡巫師會負責解除詛咒的,一般情況下幹這活的都是九神殿的牧師,強大的牧師不但精通神術而且還會鑽研白袍法師的光明魔法,治病救人對於他們來說是正職工作。首發於


        「況且也從沒有聽說過一般的牧師會懂得解除詛咒,能有能力解開詛咒的人多半在神殿之中有著不低的位置,不是主教,就是大祭司了吧。」巴爾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再想一想你們和神殿的關係,神殿的人之所以會去刺殺一個小孩,多半還是因為他們的信仰。信仰這種東西最沒有理性了,所以如果神殿的來傢伙們知道了保護黑暗之子的劍客賽倫德斯被邪惡的詛咒變成了一隻貓,神殿的那些人恐怕不但不會幫助你們還會飲酒慶祝吧,歡慶之後就會有更多的審判官被派出尋找你們,而你們,你們還有什麼親人朋友可以依靠嗎?」


        「沒有了。」艾林老實回答說:「我和我的叔叔已經是亞迪卓家族的最後的兩人了,在這個世界之上已經沒人可以幫助我們了。」

        「哦,」巴爾拉長了音調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在這個世界之上已經無處藏身了。可惜這世界雖然大,但已經容不下你這小小的男爵了。真是讓人感到惋惜啊。」


        「哼,如果是以前那裡會變成這樣,」黑貓賽倫德斯憤憤的說道:「想我亞迪卓家族當年是多麼強大,要不是九神殿和國王害怕我的實力,一直對我家族下黑手。家族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巴爾大人,」艾林說道:「您不必為此歎息,有生就有死,有興旺自然也會有衰落。您只要把我的叔叔恢復成人形之後我們就該分手了。」

        「小艾林,你似乎還不明白啊,」巴爾搖頭歎氣說道:「我說過歷史上從沒有邪惡巫師解開詛咒,這可並非是他們不願意,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這個能力。我可以把人變成貓,但是我可不能把貓變成人啊。這就像我們能輕鬆的點燃乾燥的木材,但是如果在火焰燃燒之後想要把燃燒殆盡的木材恢復如初卻是不可能了。」


        小艾林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我的叔叔就要一輩子以貓的形態生存下去了嗎?巴爾先生,我想你應該為你犯下的錯誤去負責?」

        「我的錯誤?」巴爾的眉毛挑了挑,「小屁孩兒,你這麼說可就太不可愛了,不如你問問你的叔叔是誰一直要求我拔劍戰鬥的,是誰在無奈之後拔出了劍卻被你叔叔一劍刺穿了喉嚨的,如果不是我的身體有些特殊現在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是你們毫無原因的攻擊我,冒犯我,你們所犯下罪行足夠你們死一萬次了。而寬宏的我只是懲罰了你叔叔的驕傲,僅僅只是把他變成了一隻貓而已。我現在真有把你們兩個都變成豬的衝動,如果你們兩個不是豬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還與我糾纏不清,竟然膽敢說我錯了?」


        小艾林臉通紅的還想爭辯,但是被他身後的黑貓賽倫德斯拉了拉衣服。艾林這才憤憤的閉上了嘴。

        賽倫德斯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對著巴爾行了一個優雅的貴族禮儀,巴爾不得不承認,就算賽倫德斯現在是一隻貓,他的貴族禮儀也是無可挑剔的。賽倫德斯躬身說道:「巴爾大人,您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是我們的錯,我現在的樣子是我自己的驕傲與衝動所帶來的,您本應該也有能力殺死我與我的侄兒的,您沒這麼做我很感激。」


        「哼哼,這還是個懂事的。首發於」巴爾冷笑著說道:「看來把你變成貓之後倒是讓你聰明了不少,果然只有在看到了更強大的力量之後才會懂得用腦子去解決問題嗎?」


        「對您的冒犯我很羞愧。」賽倫德斯繼續說道:「但我仍然要厚顏的說,如果您什麼都不做的話卻同殺死我們無異,我變成了貓之後定然無法像以前那樣去戰鬥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和艾林男爵根本不可能逃過九神殿的追殺。所以我請求您這樣強大的巫師能幫助我。」


        「也不一定會死的,」巴爾說道:「或許你們會遇到一個願意不顧自己安全去幫助你們的神殿的高層呢?九神殿不會每個人都會喪心病狂的去殺死孩童的。」

        「這個我也知道,」賽倫德斯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但那樣的人又能有多少呢?而且神殿的那群人懼怕黑暗之子,他們對於自己的預測深信不疑,恐怕我們還沒有遇到大人您說的那樣的人就會被審判官給燒死了。」


        「有趣,你們是想讓我幫追你們?」

        「是的,不需要太多,」賽倫德斯急忙說道:「僅僅只需要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好了,像您這樣的邪惡巫師一定有著躲避九神殿的方法。」

        「不錯,我確實有藏身的地方,在我的地盤上不要說九神殿的審判官了,就算是九神親自降臨恐怕也拿我沒轍。」說到這裡,巴爾搖了搖頭之後才繼續說道:「不過我又為什麼要幫助你們呢?難道我幫了你們兩個對我會有什麼好處嗎?況且我把你變成了一隻貓啊,誰又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懷恨在心,或者你想乘我不備的時候偷襲我?要知道,很多幼稚的童話裡可是寫著巫師被殺死後詛咒就會解除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相信了那樣可笑的童話故事。」


        「這,這自然是不可能的。」賽倫德斯的貓頭上滿是大汗,他有些焦急的說道:「就算再無知我也知道詛咒可不會隨著巫師的死去而消散的,要不然世界上也不會有隨著家族血脈流傳上百年的詛咒了。而且這是件事情本就是我們不對,報復恩人這種事情我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雖然是沒落的貴族,但我們亞迪卓家族的人就算是死也不會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的。」


        「這倒也是,」巴爾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應該不會蠢到去相信童話故事的,不過我可信不過你們貴族的品格,我看到的大部分貴族都沒什麼信譽可言。」

        「巴爾大人,那些都是貴族中的敗類,正真的貴族可是絕不會做出有損聲譽的事情來的。」 賽倫德斯說道,「我們亞迪卓家族可以有著幾百年歷史的顯赫家族,我可絕不會拿我們家族的名譽開玩笑的!」


        「你不必多說了,」巴爾擺了擺手說道:「就算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又如何?我收留了你們兩個能有什麼好處嗎?你們能給我什麼?」

        「我,我們能像巴爾大人宣誓效忠,」賽倫德斯單腿跪在了巴爾的面前誠懇的說道:「我能像巴爾大人保證只要您能為我和我的侄兒提供一個安全的安身之地,亞迪卓家族從今之後生生世世皆會終於巴爾大人,您會得到一個家族永恆的忠誠。」


        巴爾愣了愣,然後笑了:「你說的倒是好聽,亞迪卓家族只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吧,說到底無非也是你們兩人窮的除開你們自己以外什麼都沒有了,除開空口白話的忠誠之外你們什麼都不能提供嗎?」


        賽倫德斯的貓鬍子都急得捲了起來,但是此時他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事實就正如巴爾所說的,現如今所謂的亞迪卓家族除開他們兩人和他們身上的東西就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忠誠這種東西也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有任何人能給予保證。


        一旁的小艾林昂起頭說道:「巴爾大人,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某些事情。」

        「哦?」

        「我想來自於亞迪卓家族的忠誠可是要比黃金珠寶更加珍貴千萬的東西了,大人您既然得到了我們家族的忠誠,還想期望得到什麼呢?」

        巴爾仔細的看著小艾林的臉,小孩子說出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平靜,彷彿她說的是世間的真理,巴爾似乎看到了那蘊藏在他小小的身軀之中的無限的信心,這信心雖然有些可笑,但卻讓巴爾越發感興趣了起來。


        況且他本就對於黑暗之子的事情感到好奇,巴爾知道九神殿的上位者都是有著強大能力的老傢伙,那些一心侍奉神靈研究光魔法的老頭子們的目光銳利,由於常常接觸神力與光魔法,所以他們的雙眼常常有機會能透過時間的迷霧看到諸多的未來。而他們的預言也並非是完全的空穴來風,那預言很有可能是艾林今後的樣子。


        而巴爾現在很有興趣讓那未來變成現實,或許培養教育一名黑暗之子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而且巴爾的地盤之上從來不怕人多,不過是多兩個人而已,有能力就讓他們為自己創造價值,沒有能力就去做炮灰肥料,反正自己不會吃虧就是了。


        「你說的或許不錯呢,」巴爾笑著摸了摸小艾林的頭說道:「雖然現在聽起來有些可笑,不過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就能夠做到的。好吧,我會帶你們走了,不過從今以後你們可要聽我的,你們的子子孫孫也要永遠的忠誠與我,而我則會給予你們以及你們的家族以庇護。我將把你們帶離危險的地方,保護你們不受神殿的打擾。回去之後我會給你們一個詳細的契約,那時候我們簽下一份合約吧。」


        「我們以家族的名義發誓還不夠嗎?」艾林有些疑惑的說道:「紙質的契約能有什麼作用。」

        「確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作用,」巴爾說道,「所謂的簽約也不過是把口頭的東西書面化,如果一方一心想要違約,不論是誓言還是紙面合約都無法阻止的。不過東方倒是有著這麼一句話,叫做『空口無憑』,有了紙質合約之後雙方都會安心一些,而且一旦你們或者你們的後人違約了,我找麻煩也會方便一些。」


        「原來如此。」艾林點了點頭說道:「巴爾大人,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城市周圍充滿了九神的信徒,稍大的鎮子裡都有著九神的神殿,這裡實在不太安全。」

        「你們難道就想這麼走嗎?」巴爾笑著看了看兩人說道:「就靠你們的雙腳?那路程可有些遠了。我看這馬車還不錯,我們就坐車走吧。」

        「可是我們的馬已經這個樣子了。」賽倫德斯走到了剛剛還在伏地顫抖的馬兒身旁,現在這些馬兒一動不動,就連氣都不喘一聲,而他們身體之下的鮮血早就流了一地。黑貓伸出貓爪摸了摸馬兒的脖頸處,那裡已經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了。「這些馬兒已經死了,死馬可沒辦法拉車,再說前半夜東城也鬧的厲害,只怕那邊出了大事了。這種情況下神殿很快就會注意到這裡的,我們沒時間現在回到城裡找馬。」


        而且就算是回城找,也不定能找到。賽倫德斯實在是不太好意思說出這輛馬車和兩匹馬已經是他們亞迪卓家族最後僅有的財產了。

        「你們既然已經是我的手下了,那麼我就先讓你們見識見識你們主子我的實力吧。可別太驚訝了。」說完之後巴爾看了看四周的黑暗,冷冷的說了一句:「出來吧,是用到你們的時候了。」


        二十三名死亡騎士騎著高大的夢魘無聲的從森林的陰影之中走出,這些從死亡與陰影之中走出的騎士彷彿帶著死亡國度的冰冷,他們的出現之後整個森林都變得冷了起來,有的樹葉之上甚至已經結出了薄薄的冰霜。騎士們控制著他們胯下的夢魘來到了巴爾的面前,二十三名死亡騎士同時雙手舉劍豎立與胸前,向著巴爾致意。


        對於這些騎士小艾林無動於衷,事實上僅僅八歲的小艾林雖然有著完善的貴族教育,但是他之前的教育多半是在禮儀,花劍,紋章學,家族史以及衣著,寶石,紅酒鑒賞這些課程之上了,年僅八歲的他還完全不明白這些死亡騎士所能代表的意義。所以小艾林只是瞪著大大的眼睛,帶著三分害怕七分好奇的心理看著這些眼睛裡都冒著冷冷的藍色光芒的高大的騎士。


        但賽倫德斯就完全明白這些騎士所代表的意義,所以他無法遏制的發出了驚呼:「這,這是死亡騎士!」黑貓賽倫德斯的貓嘴驚訝的大張著,此時他全身的貓毛都因為驚恐而豎立了起來。在發覺並無危險之後黑貓才神經質一般的一邊掠著自己的貓鬍子一邊說道:「竟然有,一,二,三,四……竟然有二十三個死亡騎士。巫師,你到底是怎樣的邪惡啊?」


        巴爾看了黑貓一眼說道:「是你無法想像的邪惡。」

        「哦?」一旁的小艾林天真的問道:「難道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魔鬼一樣邪惡嗎?」

        巴爾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說的不錯,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魔鬼一樣的邪惡。怎麼?害怕了?」

        「害怕?怎麼會。」此時艾林看向的眼睛之中滿是期待,彷彿是好奇的孩子在看一處精彩的表演一般,艾林就這麼一臉興奮的看著巴爾的說道:「我可是黑暗之子呢?按照那些人的說法我可是注定要投身於黑暗與邪惡的,這些年來我看著保護我的家人一個個的死去,教廷的追擊也越來越兇猛,我常常會想如果我注定要投身於黑暗,那麼黑暗為什麼不來找我,如果我注定要變得邪惡,那麼邪惡為什麼不眷顧我?我可是一直在等著這麼一天呢,巴爾大人,我想的果然不錯,能讓我賽倫德斯叔叔感到驚恐的您果然就是我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人。」


        「真是有趣的小孩子,不過我們還是早點出發吧,等會要趕很遠很遠的路呢?」巴爾這麼說著便一手領著小艾林的衣服領子一手拎著黑貓的脖子將兩個小傢伙扔到了馬車之中。


        「為我拉車吧,」巴爾對著騎士們說道:「今夜我就要回到黑法塔,所以稍稍快一些吧。」

        死亡騎士們並不多言,四名騎士立刻就把馬車前的兩匹死馬扔了出去,拉住了栓馬的套繩,二十三名騎士迅疾的就形成了兩條縱隊,由一名胸口繡著獅子符號的死亡騎士站在隊伍的正前方。


        巴爾走進了馬車之後敲了敲車牆說道:「可以了,出發吧。」

        月光之下,馬車立刻就迅疾的奔跑了起來,僅僅只是眨眼之間馬車的速度就快到了驚人的地步,黑貓緊張的四爪死死的抓住皮椅子,而小艾林則是驚奇的趴在車窗變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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