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奇幻] 魔法刺客 作者：遊魂 (連載中)

３１　什麼都賣　上
３１

　　寧靜之墓就是一座墓園。
　　不過寧靜之墓不光有座大墓，同時也是住宅區。因為有座大墓所以該社區稱為寧靜之墓。這塊社區是較安靜的社區，不過該處帶有非常強大的魔力非常適合魔法師修練。所以這個地方的居民近半是法師與魔法生物。
　　張世映搖搖頭：「魔法師？」
　　不像。
　　迎面走來的不就是個貴婦人。她穿著維多利亞風的洋裝手上拿著小陽傘，還帶著一隻長毛狗。她的模樣高雅大方，就像有錢人家的貴婦人。
　　左右的房舍全都是有錢人的現代化豪宅，絲毫不像與魔法有關。
　　張世映問：「這裡真的住了許多魔法師？」
　　尤莉回答：「當然。」
　　走過待道踏上房屋的影子，張世映收下影子有的直接化為影世界的能量擴張影世界，另外有些較特殊的就留下來分析。
　　外表現代化的房子藏有強大的魔法力，不過這在地下城是很正常的事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意外的地下城需要強力的魔法保護。
　　張世映問：「這個地方安靜幽雅，不是很適合人居住嗎？」
　　尤莉正想回答意外事故幫他帶來答案。
　　爆炸再次發生。雖然沒有高塔的爆炸那麼可怕，可是這場爆炸依然帶來劇烈的震動與聲響，左右的屋子被爆炸的力量炸個粉碎。
　　尤莉指著不遠處的爆炸：「這就是理由。住在魔法瘋子旁邊永遠不得安穩。這群魔法瘋子只知道研究魔法，卻從來不知道做好安全措施。」
　　寧靜之墓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還好魔法師都是有錢人，而且深信自己的力量。他們從來不認為自己的魔法實驗會失敗，也不認為自己的防禦魔法會被外力傷害。
　　寧靜之墓的地價不低，魔法師就是有錢。不過除了有錢的魔法師與魔法生物外恐怕也沒什麼人會住這種隨時會發生爆炸的地方。
　　
　　爆炸發生後看起來有錢的高貴婦人竟然拋下她的長毛狗，化為凶惡的狼人一躍就跳上屋頂，迅速奔向爆炸地點。同時一時還有許多不同種族的魔法生物由四面八發奔向爆炸地點。
　　這可把張世映嚇了一大跳。誰會知道美麗高雅的貴夫人會是名狼女，而且從一撇而過影子來看她居然擁有不輸給虎王的力量。
　　尤莉為張世映說明：「別理他們。就是群喜歡打劫意外現場的窮鬼。」
　　張世映不認為他們是窮鬼。能住得起這個地段就近監視的魔法生物跟窮肯定無緣。況且魔法物品向來值錢，他們趁火打劫搶到的魔法物品絕非凡品。
　　魔法實驗不需要經常發生意外，這群靠劫造活的魔法生物向來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通過寧靜之墓後便抵達正常的住宅區。
　　只是這處住宅區一點都不純。路邊有人擺攤，也有掮客會向居民、路人兜售來路不明的東西。
　　這些人賣的東西很特殊也很有趣。
　　有賣毒品的，從尋常的鎮定劑、大麻、海落因、古柯鹼到古老的魔法毒品未來的精神毒品都有。
　　也有向推銷明星穿過的衣服的二手衣物商。甚至有人拿出貓王死前穿的套裝，還附有靈媒公會的鑑定書。
　　某位帶面具的魔法道具商前來推售便宜的魔晶。張世映與尤莉差點動心。
　　四階的魔晶居然只賣十幾萬，雖然這位瘦瘦的神色緊張的商人宣稱他的貨品全是贓物，急著要脫手換成逃亡的資金，收購者要自行負擔追貨者怒氣，但以兩成的價格購買實用的魔晶怎麼算都划算。
　　張世映與尤莉差點要掏錢。不過張世映在進入地下城之前把地下城流通最廣的貨幣碎魔晶給花光，害他沒辦法馬上拿出錢來。
　　不過黑暗之刃提供低利貸款，只要轉手就能賺一筆，就算借高利貸都大賺。
　　就在借用尤莉的筆記型電腦準備辦理貸款之際，瘦商人手中的魔晶之影與張世映的影子有了接觸。
　　「好厲害！」張世映在心中暗自佩服瘦商人的造假技術，同時阻止尤莉拿出辛苦存下來的私房錢：「便宜沒好貨。別忘了妳要當我的秘書，而我接下來有危險的工作，我不希望因為貨主的追討節外生枝。」
　　張世映蠻橫地拉走尤莉，遠離瘦商人後他才說：「差點就受騙了。那不是魔晶，而是塗上一層特殊顏料的玻璃。」
　　尤莉質疑：「真的？可是我確實有感覺到魔法力量。晶體的光澤與魔力波動也沒有問題。」
　　張世映回答：「這就是仿造技術高明之處。」
　　尤莉想了想才不甘心地嘆氣：「沒錯。就算缺錢直接把魔晶拿到『紅龍銀行』也有市價七成以上的價，沒必要用兩成價賣我們。」
　　
　　歷經此事張世映再次確認地下城注意事項的內官並不誇張，這裡真的是充滿騙子與假貨的地方。
　　那麼鑫客拍賣會的東西能有幾分真？
　　尤莉認真地想了想最後無奈地回答：「我想能買到什麼都東西只能靠自己的眼力。鑫客拍賣會自己都不保證他們拍賣的東西是真貨。」
　　張世映苦笑：「鑫客的服務品質真好。」
　　尤莉：「這算很好的。不然鑫客拍賣會怎麼能成為地下城三大拍賣市場之一。」
　　姑且不論鑫客拍賣會的貨品真假，至少鑫客拍賣會的外表值得讓人相信。鑫客拍賣會是棟巨大的圓形建築，外表模仿古羅馬競技場，內部則是現代化的挑高建築。
　　圓形的建築卻只有一處出入口，至少表面上僅有一處。
　　在這出入口派有火力強大的警衛。除了身穿黑色西裝帶黑色墨鏡的男人，還有量產型的機器戰警。機器戰警全都握有強大火力，五零機槍、反坦克飛彈、散彈槍，甚至還有位特別壯大的機器戰警單手持用裝在戰鬥機上的機大砲。
　　至於黑衣警衛的火力也不輸給機器戰警，只不過他們用的是帶有魔法力量的利未三式靈力散彈槍。
　　伊利法斯．利未是近代最偉大的魔法師之一，他被稱為再構築魔法理論的中興之祖，結合卡巴拉、基督教神秘主義與鍊金術的三系魔法，製定靈力槍的標準格式。
　　利未三式已經不是利未的作品，而是後人依他的理論研究出來的靈力武器。這把散彈槍可裝填一般的子彈，也可以裝填刻有魔紋聖符的子彈。槍本身帶有靈力，可以升子彈的威力，而且不論是帶有詛咒的子彈，還是充滿聖力的子彈都能增幅。這把槍可抵多把不同屬或的魔法槍，不必為了黑暗魔法準備一把槍又為光明魔法準備另一把槍。
　　不過它的造價也不便宜。
　　以利末三式為警衛的標準配備可見鑫客財力與實力有多雄厚。

　　兩人來到門口被盡責的警衛擋下：「會員證。」
　　會員證？張世映尷尬地笑笑，他那會有這種東西。目光轉向尤利，嬌小的女孩向他搖搖頭。
　　警衛不給面子的趕人：「窮鬼別在這擋路！鑫客拍賣會豈是你這種下九流人物可以進出的地方！」

３２　什麼都賣　中
３２

　　在殺訓練營裡頭張世映上過槍械課，看過教官用過利未三式深知這把槍的好。男人都喜歡玩槍，就連不理會世俗評價的張世映也無法免俗。
　　如果現場的人數少一點張世映可以用影世界玩點小把戲把槍弄到手，再大大方方的進入鑫客拍賣會。不過鑫客拍賣會的保全人數很多，就算總統府的駐衛警也沒派這麼多人。
　　就算張世映有辦法殺人滅口也無法阻止超過百具的各種監視攝影機。
　　張世映笑臉迎人：「請問我想辦張會員卡，要上那辦？」
　　黑衣警衛大笑：「就憑你？窮鬼想溜進去偷東西嗎？」
　　張世映現在確實不怎麼有錢，但是被人叫窮鬼依舊很不爽，正想發作尤莉拉住他：「他們現在受顧於鑫客拍賣會，至少等他們離職或下班再跟他們講道理。」
　　張世映很不解氣，有如受挫的暴發戶拿出一枚魔晶在警衛眼前晃晃不高興的說：「聽說鑫客拍賣會是個好公司，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我決定把這魔晶就拿到別家拍賣會。」
　　七階的暗系魔晶是奇異的牽牛花吸收魔人因悖恩的魔力長出來的東西。在地球上七階的暗系魔晶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樣的東西就算在地下城也是珍稀的寶物。
　　正所謂財不露白，張世映為了解氣證明自己不是窮鬼讓珍貴的魔晶露臉。瞧見七階的魔晶尤莉緊張地迅速把人拉走。
　　
　　逃過五條街轉入小巷子後尤莉人小鬼大地教訓：「財不露白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嗎？居然公開、公然地展示七階的魔晶，不要命啦！你道有多少人為了那顆魔晶會盯上你！」
　　教訓了兩句尤莉稍悄消氣：「以後小心點。對了，你真的要賣掉它？」
　　張世映問：「賣掉什麼？」
　　尤莉：「就是那個。你拿出來的那個。鑫客的白痴不想賣，我們到『什麼都賣』幫你把魔晶換成現金。」
　　「不必了！」
　　「是誰？」
　　尤莉轉過頭，又像受到驚嚇的兔子躲到張世映背後。
　　是黑衣人。跟守衛鑫客拍賣會的黑衣人不是同一批，但是風格非常接近，只是前眼這群全是光頭，而且身上都有可怕的傷疤。其中有好幾位不知道是因為頭上的傷才把頭髮剃光，還是為了嚇人才把頭髮剃光。
　　尤莉躲在張世映背後害怕的說：「原來他們是『槍痕』鑫客拍賣會居然顧用這群惡名昭彰的搶匪當保全。」
　　張世映問：「他們很有名嗎？」
　　尤莉露出無法置信的表情，大驚小怪的說：「你居然不知道槍痕！他們是地下城近三個月犯案率最高的強盜集團，他們奉行殺光、搶光、燒光的三光政策，凡是毎他們盯上的人最後全都消失。要不是留下燒焦的屍體，在沒有報案者的情況下地下城的報社也沒辦法知道他們犯案。」
　　張世映點點頭：「也就是說他們是惡棍，那麼我就不必有良心上的顧慮。小心躲好了。」
　　「你……」尤莉偷偷拿出兩張魔符：「黑暗之刃每年會配發一張逃命用的傳送符，我們可以逃回黑暗之刃。」
　　「放心。」張世映輕鬆地說：「一、二、三、四、五、六、七，才七個人。」
　　臉頰上彈孔的黑衣男大笑：「他說我們才七個人耶。」
　　大鬍子的黑衣男舉起槍正瞄向張世映：「快把魔晶拿出來，我不喜歡從屍體上搜東西。」
　　依照槍痕的習慣從來不會留活口，不過請受害者自己拿出東西總比自己翻屍體輕鬆。
　　張世映冷笑拿出神聖匕首。
　　槍痕的人笑得更開心了：「他拿匕首跟我們對抗耶！」
　　張世映隨手揮動匕首，黑衣人連手帶的槍掉落。
　　斷臂人慘叫。其他六人紛紛扣動板機發動攻擊。
　　張世映站著沒動，以他的身軀擋在尤莉身前。
　　靈力槍的威力非比尋常，就算有極強的魔法防壁也禁不起連續射擊。
　　尤莉見狀也掏出她的武器，一把木質的秀珍手槍。那把槍放到槍痕用槍前面就像玩具似的，但是槍痕的人見到那把槍卻露出貪心的眼神。
　　痕臉黑衣男：「這趟收獲豐富。木靈之槍已經有多位收藏家排隊訂購。乖乖把槍送上來，放心我們不會殺你。如果你死了，木靈之槍會快速枯萎。我們會好好保存妳，直到槍交到收藏家手中。」
　　中了許多槍的張世映開口：「喂，搶淑女的東西，太沒品了吧？」
　　黑衣男吃驚地說：「你沒死？」
　　張世映打趣的說：「我看起來像死人嗎？」
　　說完他抖動身軀，子彈掉落滿地：「我很喜歡這件衣服。你要拿命來賠。」
　　「哼！」黑衣男拿搶抵在張世映胸口：「這種距離你還能躲嗎？」
　　「躲？」張世映笑了笑：「我需要躲嗎？」
　　令人不解的事情發生，張世映直接從他手中拿走靈力槍，然後一腳把人踢開。槍痕的黑衣男居然沒反抗。
　　像是帶頭的男子問：「你傻啦，怎麼任由……我怎麼動不了？」
　　張世映笑笑的說：「靈力槍的威力不錯，不過用槍的人太弱了。」
　　不光是帶頭的黑衣男動不了，其他四人也變成活雕像。就在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身上被聖光所罩住。
　　張世映說：「你們太大意了。」
　　尤莉高興的說：「原來你是光系魔法師。這是什麼法術？」
　　這當不是什麼光系魔法，而是影世界定影的能力，用上符文寇特只是用來掩飾影世界的能力，張世映隨口編織理由：「光之鎧甲。本來是用來提升防禦力，不過用在地敵人身上就變成世上最合身的牢籠。」
　　張世映不客氣地當起搶匪。
　　這群負責搶劫的槍痕的裝備比擔任保全的黑衣人更高檔。利未三式已經是相當高檔的靈力槍械，新品有一千克碎魔晶的價值。由於利未三式是越用靈力越強的成長型武器，二手貨價更高。賣掉六把利未三式已經可以讓人快快樂樂揮霍一輩子，從頭目身上拿出來的兩把短槍價值比五把利未三式加起來更高。
　　克勞利七式是由亞歷斯特．克勞利親自設計的手槍。這把槍帶有極為強大的黑魔法，不用子彈也能發出強力的攻擊，還好沒讓槍痕的頭目使用這把槍。
　　寂靜之槍是把特殊的短槍，它不需要子彈唯一的功能就是製造魔力寂靜的空間。不但可以讓魔法元素沉靜下來，不但可讓魔法師失去魔力的支援，甚至可以中斷施展中的魔法。而且寂靜之槍的作用不光是魔法，據說連正在飛行中的洲際飛彈、正在運轉中的核能發電反應爐都能讓它熄火。
　　張世映連同放槍的真皮皮袋都取過來，右邊克勞利七式，左邊寂靜之槍，背後再加一把利未三式，再加上繳獲的子彈快成為活動火藥庫。
　　「不學好，讓我代替太陽懲罰你們。」張世映說完，使用摩訶毘盧遮那召喚金剛力士的神通，全身發出佛光猛力揮拳。
　　看起來最凶惡的槍痕成員被打上天空，成為天上的星星。
　　張世映以不屑的眼神瞄了動彈不得四名黑衣人隨即離開。
　　尤莉快步追上去：「放過他們好嗎？」
　　張世映純粹是不想殺生，隨口說道：「沒什麼不好的。我總要留幾個活口讓他們知道黑暗之刃的人不是好惹的。」
　　尤莉居然非常認同他的看法：「沒錯！在地下城活動有點名聲可以減去許多麻煩。如果你的實力早讓眾人知曉槍痕的人就不會來找你麻煩了。不過事情傳出去後除了槍痕為了討回面子外，應該不會有別的小混混找你麻煩。」
　　張世映不在乎地問：「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算了先帶我到『什麼都賣』處理掉多餘的武器。」

３３　什麼都賣　下
３３

　　「什麼都賣」真的什麼都賣。小到柯林頓跟實習生ＯＯＸＸ時用的保險套，大到航空母艦都有賣。不過「什麼都賣」出售的東西就如地下城所有的攤販，沒有品質保證是他們的貨物唯一的保證，而且奉行貨品售出概不負責的服務態度。
　　「什麼都賣」為了滿足最刁鑽的客人，所以他們什麼都收購。
　　同樣位於商業區「什麼都賣」卻在雜亂的地帶，走的路線與鑫客拍賣會完全不同。來「什麼都賣」不需要會員證，「什麼都賣」標榜自由化、平民化，就算是乞丐也可以來這裡吹冷氣。不過如果真的有乞丐來這裡，很可能會被黑心的器官掮客抓走，當場取走內臟賣給「什麼都賣」。
　　在這裡買賣貨物風險比鑫客拍賣會高百倍，鑫客拍賣會至少是為有錢人服務會篩選掉做得太假的假貨，至於「什麼都賣」才不管那麼多。
　　在這裡喜歡殺價的大嬸可以充分享受殺價的樂趣，訂價一千萬的魔晶最後可能殺到十萬不到，不過買回家後會發現標示為五階高級火系魔晶實際上是由碎魔晶沾粘而成，實際上價值不到五千塊。
　　當然目光佳、運氣好也許有機會用十萬買到價值一千萬的魔晶，只不過發生這種事情的機率只比政治人物不再說謊的機率高出一線。
　　即使是風險大依然無數無畏無懼的顧客前來購物，當然也有無數惡棍流氓前來出售贓物。
　　在什麼都賣購物最大的風險不是買到假貨，而是買到贓貨。地下城很亂、很自由，相對的尋仇，找回失物的手段也特別凶殘。
　　對於賞金獵人來說只要把東西完好如初地送回顧主手上可以拿到多少賞金是他們關心的事，至於東西是不是還在小偷、強盜手上並不重要，在誰手中誰倒楣。
　　
　　「什麼都賣」的貨品是開架式的，任君挑選。當然少數貴重的小東西、危險物品會鎖在玻璃櫃中，必需在服務人員的服務下進行鑑定。
　　別以為什麼賣的開架式服務就可以任由宵小、盜賊上下其手那就大錯特錯。保安眼尖抓到小偷先斬下右手再說，再犯只有死，初犯如果碰上較暴躁的保全不用再犯就直接死。
　　張世映當場就看到有人偷東西被抓，手馬上被砍下。
　　砍的不是手掌，而是整隻手臂，砍下來的手臂還被凶惡的保一腳踏扁，不給小偷接回手臂的機會。
　　不過就算天天上演這種凶殘無情的戲碼，依然無法阻止小偷偷東西的熱情。

　　張世映將四把利未三式靈力槍放到收購處的實木大桌。
　　正在玩拚圖的鑑價者才抬起頭來瞄一眼就說：「槍痕的槍。一把五百克碎魔晶收購。」
　　「一把五百克？」張世映轉過頭詢問尤莉：「我有聽錯嗎？」
　　尤莉嘟起可愛的朱唇：「我也聽到了，五百克碎魔晶？」
　　張世映不滿的拿出法達克百科全書照上頭的唸：「利未三式是越用越強大的武器，越常用就槍支帶有的靈力就強大，武器性能就越強。二手貨應該比新品更有價值才對。」
　　鑑價員依然在玩拚圖，負責交易的女業務員笑笑的說明：「在一般的情況下是這樣沒錯。不過就算是在地下城除了什麼都賣沒別人敢收購槍痕的槍。槍痕的槍上頭都有強烈的詛咒，不管你把槍藏到那裡都會被槍痕的人找上。」
　　張世映反駁：「我可以找人清除上頭的詛咒。」
　　女業務員又露出該死的笑容，和和氣氣地說：「當然可以。到光明神殿、阿波羅神殿請大祭師除去詛咒最低價一千克碎魔晶，女巫森林的女巫只會跟你收幾顆心臟，至於地獄街的惡魔最寬容了只會在你死掉後收走你的靈魂，不過一個人只能做這樣的交易一次，畢盡所有人都只有一個靈魂。」
　　張世映不滿地說：「那我不如把槍留下來自己用！」
　　女業務毫不介意地說：「這是個明智的決定。男人就在該危險中成長茁壯。」
　　面對這麼強勢的業務員沒脾氣也被磨到有脾氣。
　　張世映的戶頭已經毫無分文，對於錢他並不大在乎，不過原本答應要送尤莉一把利未三式，不過尤莉知道拿槍在身就是惹禍在身，才會來這裡賣槍換錢。他只是想讓尤莉多賺點外快，日後需要她幫忙時才好意思開口。
　　尤莉點點頭：「沒關係，總比把槍留在身邊隨時隨地要擔心槍痕的追殺來得好。」
　　張世映：「便宜你了！四把合計二千克，賣了。」
　　業務員這才露出無價的微笑：「謝謝您的照顧。請問要現金還是轉帳？」
　　張世映拿出黑暗之刃配發的名片交了過去：「轉帳。對了請問一下槍痕跟你買回利未三式要花多少錢？」
　　業務員微笑：「不多。這幾把都用了許多時日，至少值一千五百克的碎魔晶，我們只會用八折賣出售。」
　　八折價，那就是一千兩克的碎魔晶。一買一賣就能賺超過兩倍的錢。「什麼都賣」果然是賺錢的能手，只不過要賺槍痕的錢必需要有相當的實力，不然依槍痕的習慣是從屍體拿走他們想要的東西豈有乖乖付錢買回他們的槍的道理。

　　完成交易張世映依約又轉五百碎魔晶給尤莉。
　　依照「什麼都賣」習慣這種「危險物品」至少會下殺一折，卻給張世映五百克碎魔晶的高價已經很給面子了。
　　不論如何能夠從槍痕手中拿到四把利未三式總是有點實力，就算只是在第三者與槍痕的戰鬥後撿走槍枝也是幸運的傢伙。在地下城做買賣，幸運有時候比實力更重要。「什麼都賣」向來對強者與好運的傢伙特別優惠。不過鑑價者還是錯看張世映的能力。
　　完成交易後尤莉正想帶張世映前往正經的餐館，張世映雙腳卻如在地上扎根似的動也不動。她關心的問：「你是不是擔心藏起來的四把槍會被槍痕找到？」
　　尤莉卻不知她的憂慮是多餘的。
　　把東西收入影世界比世上最嚴密的魔法結果更效，就算槍痕的詛咒再強十倍也無法傳遞任何迅號，放入影世界的東西就如同消失，根本不必擔心會被人發現。
　　張世映突然將寂靜之槍取出。
　　尤莉左顧右盼好像很怕槍痕的惡棍會冒出來似的：「你還把槍放在身上！不是藏在小巷子裡了？」
　　張世映沒應話，只是專心地施展御天九陽真訣將至陽的真氣送到槍柄。在那原本有個「開眼」才能看到的短槍黑色符號，在至陽真氣的刷洗下代表槍痕的符號很快就消失了。
　　張世映一試，使用代表太陽之力的御天九陽真訣果然能消除槍痕的詛咒。其實用摩訶毘盧遮那掌更有效，不過張世映的摩訶毘盧遮那掌是用御天九陽真訣推動。
　　「如何？」張世映不無得意的說：「消除槍痕的詛咒不光有你們說的辦法。」
　　業務員正想開口負責鑑定的鑑價者又抬起頭來，像是看白痴似的說：「如果你早幾分鐘這麼做，我會開價一千克碎魔晶。」
　　這是沒辦法的事。張世映聽到業務員的說詞才想到他的至陽真氣也許能解除黑暗詛咒。
　　「哈！」張世映受教地開懷大笑，向鑑價者道謝：「謝謝你的指導。下回我會注意。」

３４　巧遇故人　上
３４

　　張世映可以消除利未七式、寂靜之槍上頭的詛咒記號，可惜攻擊力最強大的克勞利七式無法用至陽真氣消除詛咒。這把槍本身就是黑暗魔法的造物，會對抗任何至陽與光明的力量。將至陽真氣送入刷洗詛咒印記也許能消滅上頭的詛咒，不過詛咒消失槍要變成廢鐵。
　　沒辦法處理的東西就先丟影世界。
　　來到地下城後吸收無數奇特建築，無數奇人奇物的影子讓影世界每分每秒都用可怕速度在增長，現在就是台航空母艦張世映也有把握送入影世界。
　　不過影世界收東西有所限制。第一只能從他自己的影子當出入口，第二活生生的東西無法收入影世界，幽靈、能量生物例外，第三東西佔影世界空間大小不光由物體的體積決定，物品的材質、含帶的魔力（能量）才是決定所佔空間的最大因素。
　　入口大小有限所以張世映不可能把航母收到影世界，不過把航母拆了就沒問題。
　　克勞利七式放在影世界裡相當安全，它的影子整整放大百倍，可見這把槍帶有強大的力量賣掉可惜還是留著自己用，平常只要留在影世界裡就不必擔心會被槍痕的盯上。
　　處理完槍枝的事情，在尤莉的建議下決定上館子慶祝。
　　就在他們走到奇珍異品販售部時聽到熟悉的喊叫聲。
　　張世映停下腳步朝大聲公瞧去，果然是虎王。
　　虎王正在跟售貨員吵架，而且還吵得越演越烈。左右的保全正不動聲色地接近，再吵下去虎王很有可能被保全不動聲色地處決。
　　張世映立即靠過去：「這不是虎王嗎？好久不見你也來地下城了。」
　　虎王還是老樣子滿身壯碩的肌肉，混身充滿殺氣，如果在手臂上刺上「別惹我」就更完美了。
　　要不是他跟售貨員之間還隔著寬達兩公尺的貨架，售貨員早被他抓起來毒打一頓。不過要是再吵下去虎王怒火指數繼續上升，虎王肯定會翻過貨架拿他的拳頭發洩怒火。
　　張世映暗指左右接近的保全笑道：「虎王怎麼生這麼大的氣？買賣不成仁義在，和氣生財嘛。」
　　尤莉好像很怕虎王，看到他就躲到張世映背後不敢靠近。
　　虎王大罵：「這傢伙太不識相了！居然敢搶我的獵物！」
　　張世映問：「搶你的獵物，天底下誰敢動虎王的獵物。是不是那弄錯了，什麼都賣只是做買賣的怎麼可能會搶你的獵物？」
　　虎王生氣的痛罵：「那個死傢伙從歐洲逃到非洲，又溜到地下城，好不容易把王八糕子打個半死，那傢伙的腦袋居然被人做成標本！被人買來賣去害我沒辦法交任務。」
　　張世映建議：「何不拿他的心臟做證明，再不然經由官方單位驗屍發出死亡證明也可以當完成任務的證明。」
　　虎王搖頭：「不行非要腦袋不可。那個死王八糕子是『飛蠻頭』只要腦袋還在就可以不停換身體。上回把他打個半死居然還丟下身體飛走，結果重傷的混帳不知到被誰做成小人頭。」
　　原來虎王接的單子是殺「妖」的任務。飛蠻頭不是多危險的妖怪，當然所謂的不危險是針對「專業人士」對正常人來說飛蠻頭依然是恐怖萬分的妖怪。
　　飛蠻頭只要有頭就會活，他們會咬下別人的腦袋佔據身體。別人的身軀用不久，約略一個月就會開始腐化，每年總要換十來具身體。
　　飛蠻頭可以把身體當炸彈自爆，換取逃命的機會。捨棄身體後頭會飛，速度快，妖氣又不明顯，很難追捕。對付飛蠻頭最好的辦法是趁他還附在人體上時，直接針對腦袋下手別給他脫離的機會。
　　虎王在接單時只知道目標是妖怪，沒想到居然是飛蠻頭，大意之際讓他逃到地下城。結果地下城混亂的環境又讓他混水摸魚逃過一劫。不過虎王的拳在飛蠻頭留下妖氣，一路追蹤最後的妖氣斷在「什麼都賣」虎王為了任務來這裡找飛蠻頭於是就跟售貨員吵起來。

　　張世映腦袋飛快運轉，希望找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以虎王的脾氣絕無妥協。不是被打趴，就是把人打趴。張世映與虎王稱得上高手，不過在地球上的一流高手放到地下城只能當三流高手。
　　而且靠錢買來的高科技武器、魔法道具，就算不是高手也有能力把張世映與虎王轟成廢渣。經由影子分析，張世映已經發現默默接近的保全懷中藏有「利未四式」靈力槍，這把槍的設計概念跟利未三式完全不同，不求強化子彈威力而是強化槍管確保槍枝能夠承受魔法子彈的威力。也就是說利未三式是將普通的魔法子彈變強強力的魔法子彈，利未四式則是直接使用威力強大的魔法槍彈。
　　張世映先發現強力的魔法力槍彈，然後才發現利未四式的存在。
　　這家「什麼都賣」的實力不輸給鑫客拍賣會，保鑣素質甚至強過槍痕那幾位，用的武器不提，光是機警與做事態度就比槍痕強。而且沿路走過來就有好幾位不依賴槍枝的高手。不管是拿槍，還是沒拿槍都有接近毒刃的實力。
　　絕對勸不動虎王。能大鬧一場嗎？
　　當然不能。可是張世映又覺得把售貨員「請走」好好「詢問」也許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於售貨員不肯走，保全不放人則是另一個技術上的問題。
　　
　　就在張世映很興奮地要示範小蝦米如何對抗大白鯊時尤莉站出來：「請問你有看到用飛蠻頭做成的巫毒小人頭嗎？我想要個新鮮貨，這幾天才做成的小人頭。」
　　售貨員倒是客氣，沒給小美女使臉色：「沒有。妳來晚了。」
　　尤莉撒嬌般地說：「可以告訴我上那才能找到這樣的東西嗎？」
　　售貨員微笑地說：「我從來不會拒絕美女的要求，有位玩死靈術的收藏家買走小人頭。沒記錯的話她住在市郊的葬儀社附近。」
　　尤莉甜美地微笑道謝。
　　張世映瞧見了，他沒想到原來還有這招。尤莉只是公然賄賂罷了。
　　原來錢走到那都很有用，標榜暴力虎王沒想過會有錢也是威力強大的暴力，張世映則是高估售貨員的職業道德。
　　不過「什麼都賣」對售貨員的要求只有賣掉東西，從來就沒標榜過為顧客保密甚至以「提供零售後服務」為賣場特色。
　　
　　虎王露出虎牙豪邁地說：「小妞謝啦！」
　　尤莉卻被嚇得躲到張世映後頭，惹得張世映大笑：「虎王你把小姑娘嚇到了。」
　　虎王不滿地說：「我是個好人耶！」

３５　巧遇故人　中
３５

　　地下城的葬儀社有很多家，但直接以葬儀社為名的只有一家。葬儀社是處理屍體的專家，他們的工作是把死人的身體修補好，然後出售。
　　沒錯是出售不是下葬。屍體在地下城是非常有價值的資源，特別是對跟死靈打交道的各種魔法師。
　　就近住葬儀社附近的巫毒物品收集者。不見得是巫毒教的祭師，不過肯定是類似死靈法師之流的人物。待在葬儀社旁可以很方便地取得新鮮完整的屍體。在這一帶住了不少有錢有勢的死靈法師。
　　巫毒教的祭司製作的小人頭是珍貴的護身符，帶有強大的魔力。會收藏這種東西的人絕對不是正常人。
　　
　　尤莉很猶豫要不要繼續當張世映的嚮導，她甚至勸張世映別追討毒巫小人頭：「那個地方就算是死人也不想待，不如放棄這個任務。」
　　虎王生氣的說：「不行！我的頭一個工作就失敗，日後還有誰敢把工作交給我！」
　　尤莉又被虎王嚇得躲起來，張世映忍不住要問：「尤莉好像很怕虎王？放心啦，他雖然長得像壞人，出手又沒分寸，除了喜歡用暴力，手段凶殘、殺人不眨外就什麼大缺點。只要看慣他的凶惡的臉，妳會發現虎王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虎王露出凶惡的虎牙：「我怎麼不覺得你在誇我。」
　　張世映笑道：「那有！我說你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耶。」
　　尤莉躲在張世映背後小聲地說：「我不是討厭他，可是……他是妖虎，他的妖氣很危險。」
　　張世映疑問：「怎麼會？」
　　虎王努努嘴不高興的說：「是她自己太弱了。妖族或妖怪的妖氣會影響到別的妖怪，她大概是體質較弱的妖族。把她趕回去，省得礙事。」
　　張世映不同意這種說：「暴力雖然很有用，不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暴力的用處就下降許多。也不想想是誰問出飛蠻頭的下落，虎王你要向尤莉道歉。」
　　尤莉嚇得大叫：「不、不用了，我怎麼敢！」
　　虎王也不滿的抗議：「你居然要我道歉！」
　　張世映：「說錯話，傷害幫助過你的女士不用聲對不起？況且尤莉還自掏腰包幫你探到情報，光憑這點我覺得你該分一成任務報酬給她。」
　　尤莉嚇得花容失色，抓住張世映的外套的的雙手還把半截外套擰成麻花捲。
　　虎王雙眼快噴出火花，有如兩道燭火的目光緊緊盯住張世映。後者也認真地看著虎王毫不退讓。
　　虎王是直來直往人，張世映認為他有錯就不囉唆。
　　「好像傢！」虎王突然大笑：「小子有你的！知道我的脾氣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張世映回答：「就是知道你的脾氣才這樣跟你說。要是別人我就直接送他一拳了！」
　　虎王張嘴尖尖的虎牙又跑出來嚇人：「小尤莉，是老子失言。這樣吧，如果能找回飛蠻頭，任務報酬老子分妳一半！欺負小女生，這臉老子丟不起！」
　　
　　葬儀社位於郊區，有段距離。三人決定搭車前往。
　　地下城擁有多樣化的大眾運輸工具可以選擇。有便宜又方便的公車，也有不走軌道的地鐵，另外也有四處載客人的馬車、計程車、飛毯與飛碟。
　　原本搭公車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通往葬儀社的公車在兩週前停駛了。
　　尤莉說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葬儀社附近的居民做得太過火。把僵屍帶上公車就算了居然沒管好僵屍，結果車子抵達葬儀社時整車的人全變成僵屍，就連控制僵屍的死靈法師也咬死，變成屍巫。發生這個事件後公車司機集體抗議，在熱狗巴士改善司機待遇並且改造駕駛座，確保司機不會被危險的乘客打擾前該線將無限其停駛。」
　　虎王指著緩緩靠站的舒車：「妳的情報太舊了。公車靠站，我們可以上車了。」
　　「等等！」張世映急忙阻止：「這車怪怪的。」
　　虎王走入公車，轉頭說：「你想太多了。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什麼眼神？被嚇到的眼神。
　　坐在駕駛座的司機只用單手開車，另一隻手則抱著他的腦袋。車門一開，屍臭味馬上湧出傳出來。
　　接著有好幾隻又黑又臭的枯手抓向虎王。
　　事件還沒結束！
　　這輛公車正是被僵屍佔據的那輛公車。司機與乘客雖然全被咬死，但是他們感染屍毒全部屍變，繼續生前的未成的行程。
　　「吼！」虎王發出虎嘯，揮拳打斷僵屍的手臂大罵：「操！這是什麼情形！」
　　張世映立即支持，十來枚聖光彈打出去。帶有聖力的攻擊讓僵屍們本能地退開，虎王也趁機跳下車。
　　聖光彈打中車體，車子居然也冒出黑煙融掉一小塊。
　　載客失敗的車子迅速開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
　　
　　張世映最先恢復，搖搖頭說：「難怪司機們的罷工。不過事故不是發生在兩週前？這輛車怎麼還在跑？」
　　虎王說：「那輛車已經妖化了。我猜它現在不吃汽油改吃人。」
　　張世映打趣地說：「原來這就是地獄公車，沒載滿二十八人不肯下地獄。」
　　虎王撇撇嘴：「這個地方比我想像中的還亂。看來只有用走的。」
　　尤莉堅決反對：「千萬不要！要到葬儀社會路過很多危險的地方，還是搭車比較安全。」
　　最後尤莉拿出筆電，向「火速車隊」叫車。
　　火速車隊是地下城最安全的車隊之一，不過他們的車手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紅綠燈，出發到抵達目的地前都把煞車遺忘在宇宙的黑暗地帶。
　　據說只要坐過三次火速車隊的車就不會再對雲霄飛車感興趣，因為比起火速車隊，世上所有遊樂場的雲霄飛車都像標榜安全溫和的兒童玩具。
　　火速車隊永遠不會讓乘客遲到，也不會讓乘客等待，而且會幫乘客準備好嘔吐袋。
　　尤莉叫的車沒讓乘客等待，短短三十秒不到的時目間就來到他們面前。
　　張世映卻問：「這就是我們要坐的車？」
　　尤莉肯定的回答：「沒錯。」
　　張世映：「這就是火速車隊的車？」
　　尤莉解釋：「火速車隊招收員工的標準只有一項，那就是夠快。」
　　張世映自嘲：「好吧，這裡是地下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吃驚了。」
　　如果來的是小灰人的飛碟張世映也不會有種反應，飛碟跑得快，小灰人來這邊開出租車賺外快合情合理。
　　但來的是古色古香的馬車，而且不是四馬、六馬、八馬拉的馬車，而是由單匹馬拉車。

３６　巧遇故人　下
３６

　　看到黑色的瘦馬拉車來到虎王很不客氣的說：「這是火速車隊的車？我看明明就是龜速車隊的車？我怕這匹馬拉車拉到一半葛屁了，我們還要負責賠償。」
　　黑色瘦瘦弱弱的，一副營養不良遭到虐待的樣子。
　　不過馬車不得了。光是張世映看得出來的就有三種不同體系的防禦魔法，另外還有兩種是殺手訓練課程沒介紹過的魔法系統。
　　五系魔法中佔多的是類似於卡巴拉的魔法符咒，不過含蓋的力量卻偏屬邪惡。
　　張世映想到泰坦搬家公司以及魔法的大爆炸做出了決定：「我們還是坐車。比較安全。」
　　虎王不以為然：「危險？誰敢找我麻煩，一拳斃了他！」
　　這些話全讓車夫聽見了，不過他的脾氣似乎不錯，似乎是明白和氣生財道理的生意人：「你們要上那？本車提供三種價碼。一般價，只要不出地下城每趟一克碎魔晶。給你安全舒適的旅程，不過目地地如果是危險地帶，一般價只送你到危險區的外圍。高速價，依里計費，只要是在地下城內應該都能在一小時內抵達。火速價，只要你給明確的坐標，就算是天堂、地獄都送你過去，不過代價要好好談，基本上最低收費不會低於一百克碎魔晶。」
　　虎王：「老子趕時間，到葬儀社要多少？」
　　車夫說：「葬儀社不遠，高速行程即可。看在尤莉小姐的面子上，算你們十克碎魔晶就好了。」
　　三人上車坐好。尤莉縮在角落，盡量遠離虎王。
　　虎王瞧見尤莉的樣子就覺得不爽，更用力敲打車廂：「還不出發。」
　　車夫打開小窗，對車內的人說：「請先繫好安全帶。本車提供嘔吐袋請先準備好，如果你們弄髒了車子，我要額外收清潔費。」
　　「坐馬車還繫安全帶？」虎王不爽的碎碎唸：「你當自己是開飛機？」
　　「別生氣，入境隨俗。」張世映勸道：「也許這是地下城的交通規則。」
　　車夫看著三人繫好安全帶才說：「馬上出發，行車中請盡量別開口，否則咬傷了舌頭，本車概不負責。」
　　「切！」虎王不屑地說：「坐個馬車能會咬到舌頭，你當老子是鄉巴佬啊！」
　　馬蹄出聲，速度越來越快。
　　前十秒虎王還說：「以馬車而言速度還不慢。看不出來那隻死黑馬瘦歸瘦跑起來還真有力。」
　　三十秒過去虎王臉色發白再也不敢說話。
　　馬車居然跑得比汽車快，而且快很多倍。坐在車內的人上下巔跛好像被人裝進調酒杯裡搖泡沫紅茶。
　　馬車至少比私車轎車快十倍，但是馬車卻沒有優質的懸吊系統。
　　還好可怕的折磨很快就結束，短短五分鐘不到就到達葬儀社。不過如果馬車別跑這麼快前往葬儀社的旅途也不會變成一場酷刑。
　　總之下車後虎王與張世映都痛搭地趴在地上。張世映甚至還覺得大地還在搖晃。
　　誰說女人是弱者，三位乘客中就只有尤莉還站得筆直。
　　張世映佩服地說：「妳真厲害……嗚……」
　　「沒什麼。」尤莉輕鬆地說：「多坐幾次你就會發現坐火速車隊其實很好玩。」
　　「不……」虎王努力撐起身子：「沒有第二次！絕對沒有！」
　　就在這時候拉車的黑馬走過來，用鼻孔說話：「你，遜。」
　　虎王氣得哇哇大叫：「老子遜……小心老子把你拉去做馬肉鍋。」
　　臉色慘白，吐到面無血色的虎王的威脅毫無說服力。
　　吐到不行的虎王沒發現，不代表張世映也像他一樣的粗線條：「馬、馬在說話。」
　　拉車的黑馬不高興的說：「我不是馬。」
　　車夫也說：「別把我的老闆才跟一般的馬相提並論。」
　　張世映辛苦地攀著牆壁才站起來：「我知道，他是黑馬。不過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討論黑馬非馬或是白馬非馬的哲學性問題。還是說你想討論車夫非車夫的問題？」
　　黑馬生氣的說：「我說過我不是馬，更不是黑馬！我根本就不是馬！」
　　車夫自傲地介紹：「老闆是偉大的地獄火焰馬，雖然有馬的外表其實是來自煉獄的偉大存在。」
　　地下城果然不是正常人生活的地方。
　　連拉車的馬都是惡魔偽裝的馬，車夫也不是車夫，而是馬的僕人。地獄火焰馬顧用車夫是為了幫他收錢找錢，地獄火焰馬雖然很厲害很會跑，可是地獄火焰馬沒有手，收錢找錢的工作還是請人幫忙。
　　車夫說：「以後有需要請再叫我們。畢盡老闆賺得越多，我抽成越多。」
　　
　　葬儀社附近充滿死亡的氣息。
　　屍味、死味、福馬琳味，活生生的人來到這裡從來不會覺得舒服。
　　葬儀社外頭永遠籠罩著霧氣，霧氣裡隱約可見人影，但那只是找不到家的亡靈在遊蕩。如果好奇地走過去，就有機會加入他們。
　　葬儀社的門房是身高超過兩公尺壯漢，在他的太陽穴旁有生銹的六角螺絲，疑似用屍體拚裝而成科學怪人的守在門口，阻止執法人員以及屍體的親友前來要回親人的遺體。
　　張世映隱去自己的力量。摩訶毘盧遮那掌還好些，御天九陽真訣的力量在這裡就跟刺頭沒兩樣。沒能力的死人遠遠地避開，有能力的死人則把這種力量當成大敵。
　　再不隱去自己的力量藏在這帶的不死生物恐怕會全衝出來悍衛死人的生存權。
　　好不容易虎王恢復健康才感應到自己留在飛蠻頭的妖氣：「我發現飛蠻頭的位置了。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三人接腫而行，走入霧氣中。
　　這霧疑是福馬琳與死靈怨氣形成，走入其中腦袋就會冒出輕生自殺的念頭。張世映不得已施展符文冠特與霧氣對抗。
　　隨著聖光的出現霧氣像是有意識似的退開。
　　不過左右也出現許多不懷好意的眼神。
　　走了十來分鐘終於來到一間豪宅前。
　　這間大屋的外牆是用人骨混水泥砌成，巨大的鐵門上以骷髏為裝飾。
　　房內沒有死靈霧氣，但是可以看到僵屍團丁在照顧花草，不過受到死氣的影響花園內的花草樹木全是死氣沉沉，除了一株櫻花開得特別漂亮。
　　那句「櫻花為什麼開得這美，因為櫻花樹下掩埋著屍體。」也許不是沒有道理。

３７　麻煩不斷　上
３７

　　張世映按下門鈴：「有人在家嗎？」
　　大宅傳出女子高亢的尖叫聲。
　　張世映愕然：「這麼巧……難道我是凶星，走到那案件就發生到那？」
　　虎王不耐煩地說：「直接殺進去算了。」
　　尤莉害怕地用力搖力：「不行啦！能在這種地方有棟大屋子一定是有權有勢的人，況且尖叫聲只是門鈴聲音。」
　　用女子高亢的尖叫聲當門鈴，這屋子的主人趣味特殊，令人不敢恭維。
　　虎王瞧瞧院子裡頭的活死人與幽靈們似乎很不滿：「人死都死了，還不給死人休息，太沒品了。」
　　張世映難得認同虎王：「確實超沒品味。這種地方待一秒都嫌多……不過我們還是先禮後兵，先跟，咦？」
　　虎王問：「怎麼了？」
　　張世映臉色一沉，突然暴起一拳打飛鐵閘門，衝入豪宅。
　　虎王叫好：「哈！小子，嫌待一秒都久，就直接闖進去，有行動力，我喜歡！」
　　張世映這時用上金剛法相，全身佛光流轉有如佛寺中的金身佛像。路經之處左右的弱小僵屍獲得超渡得到安眠。但有更多僵屍、怨魂怪叫逃難。已經沒什麼生氣的花朵、草皮在僵屍的踐踏下徹底失去生命。
　　虎王也不含糊，快步跟了上去，這追還追問：「乖乖，那小子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了？改行當僵屍獵人肯定大賺。」
　　張世映衝進去，虎王也跑進去留下尤莉一人在大宅院外頭。她雖然不知道這豪宅是誰的，但能在這種地方保有豪宅肯定是有權有勢之輩。這屋子裡沒有死靈霧氣更代表屋主是活人，而且是相當厲害的活人，否則沒有必要也沒有能力將霧氣擋在屋外。
　　地下城的居民都知道，想在地下城過活就別去找惹強者。地下城的強者沒幾有好脾氣好心腸，就算有被地下城折騰過後脾氣也會變得其差無比。
　　除了別惹強者，就是別惹有權有勢之輩。正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很有錢甚至能叫磨推鬼。有錢有勢之輩就算請不到強者當打手，請幾個二流、三流的強者當護衛還不易如反掌。
　　在地下城還有比惹上強者或有錢有勢之輩更糟的事嗎？當然有，那就是惹上有錢有勢的強者。
　　眼前的豪宅之主就是有錢有勢的強者，招惹這種人不如去自殺算了。
　　尤莉一點都不想踏入這棟大屋。
　　可是外頭的霧越來越濃了。而且還有不明物體在濃霧的掩護下慢慢靠近。紅如血的目光像是黑暗中的手電筒，帶來噬血的訊號。
　　還有青色的鬼火正慢慢飄過來。
　　尤莉嘟著嘴：「討厭啦！不打聽飛蠻頭的下落不就不會來到這種鬼地方，早知道就不該幫忙。」
　　霧中傳來腳步聲，好像有人靠近。
　　尤莉生氣地跺腳：「我雖然是女孩子，但也要講義氣，怎麼可以中途拋下朋友不管！」
　　
　　從前輩那接到招待張世映這個案子時尤莉還以為自己撿到了寶。
　　在地下城擔任優秀殺手的秘書、經紀人是非常有賺頭的工作，畢盡高級的殺手就有機會接到高報酬的工作，為這些人服務工資跟著水漲船高。
　　不過她也聽過寧可腳踏實地的工作賺錢，也別跟太有能力的殺手扯上關係。原本她還不明白是為什麼有人會這麼說，但她現在明白了。
　　高報酬的背後是高風險。
　　如果只是當一般的小秘書根本沒有涉及這種危險場所的必要。
　　葬儀社附近的屍氣讓她覺得很難受。尤莉是吸收陽氣的木屬妖怪，屍氣、陰氣會傷害她。虎王的妖氣也偏陰，雖然不是至陰但是虎王強勢帶有侵略性的妖氣卻比純陰的妖氣更危險。不過比起沒有惡意的虎王，尤莉更怕藏在濃霧中的僵屍、幽靈，不論如何她是個女孩子怕鬼、怕僵屍是很正常的。況且那些僵屍、幽靈還會主動殺人，一個弱女子那有辦法對抗他們。
　　尤莉跑過花園，三步做兩步地走上台階，穿過大門進入主屋。
　　「啊！」大廳的景像把她嚇壞了：「天吶……這……太可怕了。」
　　大廳裡有許多人。他們全被綁起來，動彈不得。
　　這些人除了限制行動的繩子外身上再無任何衣物。
　　他們像是家畜般的被綁起來。有的已經斷氣。斷氣的那幾位被鐵勾吊起來倒掛在空中，他們的脖子被切斷，血還從脖子流出來。
　　地面有個大盆將這些人的血收集起來。
　　左右還有幾具不成人形的屍體，不過這幾具屍體已成半腐狀態卻還不肯真的死去，他們的手指還在抖動，不過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威脅。
　　
　　虎王與張世映站在血盆旁，眼中充滿怒火。
　　不過他倆的火氣卻沒房屋主人大。
　　站在樓梯口上頭的女主人安娜．莉莉奴是地下城最美麗最危險人物之一。別瞧她擁有美麗的臉蛋與極品的身材，事實上她的危險程度就與她的美麗成正比。
　　莉莉奴女士喜歡死靈法術，而且擁有非常的財力可以搜集各種亡靈法器。
　　她自稱是死靈大法師，事實上她只是自修死靈魔法的外行人。因為是半吊子，所以更危險。
　　她製作的僵屍完全沒有用死靈法術施加安全鎖，隨時隨地都處於動力全開的狀況，因此她的僵屍壽命特別短，不過也特別危險。
　　安娜．莉莉奴質問：「你們是誰？」
　　張世映回答：「光明手！」
　　虎王回答：「霸王拳！」
　　兩人回答之後相視而大笑。
　　「光明手？」虎王的表情像是在說：「光明手？這個殺手代號夠遜的。」
　　「霸王拳？」張世映的表情也像在說：「霸王拳？怎麼會有人用這種愚蠢的殺手代號。」
　　兩人的態度徹底惹惱安娜．莉莉奴：「打亂我收集鮮血的計劃，還敢藐視我！我決定了，我要把你們練僵屍，而且是最遜的小丑屍！」
　　虎王不客氣的說：「喂！女人，把你胸前的死人頭丟下來給我，這樣的話我可以對這裡的事情睜隻眼閉隻眼。」
　　張世映瞪他一眼，虎王接著又補充：「不過這只是我的個人決定，不能代表他的立場。不過老子向來說一是一，妳放心他如果動手我會袖手旁觀。」
　　莉莉奴生氣地揮動手上的骷髏杖：「囂張的小鬼，去死吧！」
　　大量的死人從左右跑出來，還有骷髏頭從土中爬出來。
　　虎王搖搖頭說：「這種貨色來再多也不成氣候，生前是沒用的貨色，死後還是沒用的混帳。」
　　「是嗎？」莉莉奴女士冷笑兩聲：「所以你們兩的來到正好為我提供上等的材料。等你們打敗我的死身明王再說。」
　　巨大的傢伙出現了。他是由許多屍體拚裝而成的屍體走出來，集合不同屍體最精華的部分而成的大型僵屍。他擁有三頭六臂外加四隻腳，三對手臂各持大刀、長槍與巨斧。
　　張世映在前三個字加重語氣地問：「霸．王．拳，你要對付那個？大隻的還是所有的雜魚？」
　　虎王冷笑：「光．明．手這還用問，我會對小雜魚有興趣嗎？」
　　張世映嘆了口氣把利未三式拿出來：「好吧。我吃虧些。」

３８　麻煩不斷　中
３８

　　瞧見張世映拿出利未三式安娜．莉莉奴露出不屑的神情。
　　靈力槍確實是很厲害的武器，不過慣用靈力槍的人最多只能當三流的強者，就算拿了槍馬上就可以變成三流強者，不過終其一生也僅有三流強者的實力。
　　況且靈力槍對僵屍的效力不是很大，除非彈夾裡放的是受過福祝的神聖子彈。
　　莉莉奴女士雖然是自學的死靈法師，不過她對自己製造的僵屍很有信心。她製作的僵屍比別的死靈術師強大，不過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別的死靈法師會限制僵屍的力量，以免僵屍反噬。莉莉奴採用另一種辦法讓僵屍乖乖聽話，她用龐大的家產收購大量的法器、護符壓抑僵屍，同時在製造僵屍時在屍體的腦袋瓜裝入炸彈，不服管教的直接引爆。
　　張世映拿出利未三式只是拿出來而己。真正的攻擊是用魔法，手一擇就有十枚聖光彈飛出去。
　　對付僵屍帶有淨化之力的聖光彈非常有效，中彈的僵屍直接被淨化。
　　張世映一出手便消滅十具僵屍，安娜．莉莉奴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
　　所謂死靈法師最擅長骨海戰術、死靈法師的部下越打越這種說法在地下城是不成立的。要打骨海戰術那要有足夠多的骨頭，死靈法師的部下越打越多那也要有夠多的普通人讓僵屍殺。但能在地下城活動的人就算不是強者也有一、兩招保護自己的小絕話，就算是光觀客在進入地下城，盡責的導遊都帶叫他們先到入境大廳的免稅商店買幾件護身符。
　　要是屍體容易取得，那麼地下城的死靈法師也不必住到葬儀社附近排隊購買新鮮的屍體。
　　因此每一具屍體對屍靈法師都是珍貴的東西。
　　
　　張世映並沒有積極淨化僵屍，而是主動攻擊他，接近虎王、尤莉的僵屍才會遭到聖光彈的攻擊。
　　張世映隨手又用符文冠特給尤莉穿上光衣，走向大廳中央的大血盆的同時看著被抓來的可憐人說：「尤莉麻煩妳先解開這些人身上的繩子。」
　　張世映闖入起因安娜．莉莉奴殺人放血。救的人熱血衝動已經平息下來，看到這二十多位被當成待宰家畜的人們他就感到頭痛。
　　已經死掉的人不多，但是還活著的人卻很難救。如果死剩一二個他可以背著、扛著殺出去。但是二十來人總不能裝箱打包帶走吧？
　　殺掉安娜．莉莉奴？如果殺得掉就好了。
　　安娜．莉莉奴的死靈魔法不大專業，但身上的好東西一堆。不光有黑巫術、死靈術的魔法護符，連帶有聖力、自然之力、巫力、真氣、科技之力的防護道具都有。
　　經過影子分析（這女人太有錢了，身上的好東西居然差點塞爆影世界）發現她的護具中竟然包括克制佛力、九陽氣真的東西，至於避免聖力傷害、死靈傷害的東西則是不計其數。
　　不過安娜．莉莉奴的樣子卻是美麗的黑色細肩帶連身洋裝，除了耳墜、胸章、項鏈、戒指外沒再看到什麼東西。大量的護身符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女人果然是神秘的生物。
　　張世映做出決定：「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跟她對等的談判。」
　　要變強現場就有材料。
　　鮮血是製作中、高階托納提烏符的關鍵材料。張世映走入血盆，血卻自動退開，正確地地說是消失了，不過在張世映胸前卻出現閃耀聖光的符文。
　　符文邦德，一次性的符文，製造他所需的魔力不是很多，不過需要大量的鮮血。
　　發現血漸漸消失安娜．莉莉奴歇斯底里的大叫：「你敢如些！殺了他，把他們全殺了！」
　　僵屍們全如惡狼猛虎般地殺向張世映，才完成的符文邦德馬上丟出去。這個符文可以產生強烈的聖光爆炸，在強烈的的聖光照耀下會灼傷所有非托納提烏信徒，而且對黑暗、死靈類的生物造成加倍傷害。
　　在這聖光的照耀下所有的僵屍遭到淨化，回歸塵土。就連那具特製的三頭六臂僵屍也受到不小的傷害。虎王趁機攻擊，把它給拆了。
　　張世映看著怒不可支的安娜．莉莉奴：「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嗎？」
　　「談！」安娜．莉莉奴面容扭曲地吼叫：「你們憑什麼跟我談？闖入我的屋子，又破壞我的作品，除了死拿你們的屍體來賠外沒有第二條路！」
　　虎王不爽的說：「我喜歡豐滿的人人，也喜歡耍耍小脾氣的女人，但是太過分就令人討厭。還是殺了吧。」
　　鮮血用盡，做出三枚符文邦德，還剩兩枚。
　　張世映當起壞人威脅她：「把胸前的小頭人交出來，我就放過妳。」
　　「不可能！」安娜．莉莉奴不講理的吼叫：「你們死定了！我會把你們做成僵屍！」
　　張世映嘆了口氣：「沒辦法了。」
　　他再次出手，開槍朝階梯射擊。樓梯被炸碎，柱子橫倒，站在上頭的安娜．莉莉奴也跟著墜落。這一擊配合影世界的能力，暗中破壞影子，將屋子的結構破壞。
　　連天花板都受到牽連，水泥、原木裝潢、水晶吊燈全都落下。
　　虎王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看到只露出半身被壓在下頭的安娜．莉莉奴一眼就粗魯地拉走用飛蠻頭製成的巫毒小人頭。
　　接著虎王正想一腳送她上西天，張世映向他揮揮手：「算了。欺負毫無抵抗能力的女人有損『霸王拳』英勇的形象。」
　　虎王瞪他一眼：「你還真的變成救苦救難的『光明手』把自己當黑暗中的燈塔？」
　　虎王又瞅了瞅壓在水泥塊下還不停叫罵的安娜．莉莉奴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看到張世映也跟在虎王後頭打算離開，尤莉追上去結結巴巴的問：「你…他們……就這樣？」
　　尤莉已經猜出張世映一改溫和作風就是為了救人。不過把人鬆綁後就不管？這種虎頭蛇尾的辦事方法太不負責任了。
　　張世映沒說什麼，只是隨手給那些還活著的人穿上光衣。光衣在這個僵屍橫行的地區可以提供保護。弱小的僵屍無法靠近，強一點的僵屍很少會主動找聖力麻煩，況且符文寇特還帶有療傷、恢復體力的作用。
　　張世映走到門口後才開口：「尤莉可以再幫我們叫車嗎？這次請找安全、舒適的出租車。」
　　尤莉乖巧地依令行事，但她的眼神卻藏不住心中的不滿。
　　張世映知道尤莉在怪他。不過他不打算解釋。
　　張世映向來這樣，人家問他，他會回答，但是他不會主動為自己辯解。他向來把社會的評價當耳邊風。
　　救人，他只救值得救的人。
　　看到那些被抓來放血的傢伙張世映約略猜出他們為什麼會被抓。九成九是參日吸毒派對或群交派對，不然就是吸毒兼群交的傢伙們。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救也是白費力氣。還花費魔力使用符文冠特已經給他們自己求生的機會，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們自己的求生意志有多強。

３９　麻煩不斷　下
３９

　　綠色天堂是間頗有特色小餐廳，裝潢採用大自然風，沒有牆壁，只有幾根刻滿古代魔法文字的柱子形成魔法屏障，不但遮風避風還提供視覺屏蔽的功能擁有魔術玻璃般的效果，從店內看得到天空、街景，外頭的人只能看到光亮的魔法屏障。
　　裡頭見不到水泥，也看不到人工切割痕跡的家俱。
　　桌子是天然的樹木，經由魔法的引導長成接近桌子的模樣。椅子不是樹根就是由大樹懸吊下來的藤蔓編織而成的吊椅，再不然就是沉睡中的動物。
　　不過當請溫柔地對待充當椅子的動物，餐廳曾經發生過飸客誤踩獅子尾，造成飯沒吃成到被獅子吃掉。
　　虎王與張世映在綠色天堂的小包廂開慶功宴。小包廂是由竹林、土丘與木叢隔間，再施展魔法消去包廂外的喧囂。
　　綠色天堂的食材很不錯，保證沒有任何化學添加物。
　　虎王對綠色天堂的食物很滿意，吃得相當高興。
　　張世映只能小口地啃餐桌上東西，暗自臭罵：「我又不是山羊，就餵我吃草。下次要找餐廳還是請口味跟我一樣的人類推薦。」
　　尤莉特別推薦的綠色天堂因為太強調自然，所以食物只有生食與清燙兩種料理方式。調味料雖然不少，不過全是天然的香草、香料，外加天然的岩鹽。
　　張世映眼前的生菜沙拉真的是「生菜」沒有沙拉醬調味，只送上磨碎的香料與一塊天然岩鹽，除此之外四面天然圍牆中有一面種了各種香草，顧客們可以自行採用。
　　生菜沙拉中的青茶不光有適合做成生菜沙拉的蔬菜連腥味較重的紅蘿菠，草味很重的葉菜類蔬都送上來。張世映只好從裡頭挑出蕃茄、藍梅、蘋果等等水果來吃。
　　他吃得很慢，很小口，滿桌的「草」、「果實」已經讓吃不下飯，虎王的吃相差更進一步打擊他的食欲。
　　虎王吃的是鹿肉，半隻鹿子直接上接桌。虎點的是活鹿三吃，第一吃當然是未經任何處理的原味，生的帶血的鹿肉。第二吃是火烤，只烤半邊而且還把外皮烤焦。第三吃則是水煮白肉，店家提供地熱水流虎王如有興趣可自己撕下鹿肉進行川燙。這家店合虎王胃口，他吃得高興，嘴角帶血，有如回到茹毛飲血的原始世界。
　　張世映被生肉的與血味熏的反胃：「該死的店家居然還把鹿頭嘲向我。該不會地下城還有吃鹿頭的風俗？混帳，我那有這麼容易就下課！」（按：在尾牙時當公司暗示要開除某人時會請吃他雞頭，或是將雞頭對準他。）
　　虎王吃飽喝足後才說：「你怎麼吃這麼少？是不是後悔沒幹掉那喜歡玩屍體的婊子？」
　　張世映差點大罵：「這裡的東西能吃嗎？」還好影世界裡存有泡麵、餅乾，先前訂購大量的飲食果真是明智的決定。
　　張世映沒好氣的說：「殺掉那個女人？算了吧。少在這裝傻，如果能輕易殺死他，你會留活口？」
　　虎王學起竹魂的口氣：「又不是任務目標，我為什麼要做白工。」
　　這些只是場面話，不論是張世映虎王還張世映都很清楚他們殺不了安娜．莉莉奴。守護她的魔法非常強大，既使是被重達數噸的水泥壓倒在地，她也只是被困住沒受半傷點傷。
　　如果直接攻擊她，那麼攻擊者將受強大的魔法力量反擊。
　　莉莉奴女士身上的魔法護符不光強是強大，而且種類繁多。如果殺死她，所有的符護同時作用，不同體系的魔法，不同神祇的力量混在一起同時爆發將造成可怕的災難。虎王雖然想永絕後患，但他更不想當陪葬品。
　　
　　用完餐兩人正想返回黑暗之刃卻有陌生人闖入他們的包廂。
　　穿著用樹葉編織而成的餐廳男侍生氣地勸助：「先生如果您要用餐請由我們帶位，如果要找人，請先讓我們通知。這裡是私人包廂，請你馬上離開。」
　　私闖者的穿著非常特殊。他上半身裸露只帶著造形特殊的項鏈，寬鬆的長褲是粗麻製品腰間掛了許多小布袋，全身上上下下沒有任何貴重的東西，手鏈、戒子等等飾品不是木雕製品就是由石頭、骨頭研磨雕刻而成。然而這些東西卻帶有強大的力量。
　　私闖者從袋子中拿出不知明的粉末朝侍者身上撒去，侍者立即變得兩無神，全身僵直。
　　僵屍粉！是巫毒教祭師！瞧見這一幕的人馬上驚恐逃離。但跑掉的人不多，這裡畢竟是餐館，而且是特色餐館，連巫毒教祭師這樣穿著的人都變得平凡無奇難引人注意。
　　僵屍粉用在死人身上會將不完整的靈魂囚禁在屍體中，用在死人身上則是直接囚困人的靈魂，不管是那一種都會製造出活死人。
　　因為靈魂的不完全，使得巫毒僵變成聽從任何命令的傀儡。以巫毒教僵屍粉製成的活死人並未死去，但也不算活著。如果是活人超過七天才解除僵屍粉的作用，人無法恢復將直接死去，如果是死人將無法再以任何法術安置靈魂，也就是說無法再以這具屍體製作僵屍。當然如果是用囚禁靈魂以外的方式製造僵屍又另當別論。
　　巫毒教祭師並不是狠毒好之輩，相反的他們都是自由鬥士。
　　巫毒教起源於奴隸反抗運動，因為奴隸為了爭取自由才結成互助的機構，最後因奴隸反抗運動而壯大。經過多年發展後奴隸獲得解放，不過巫毒祭師並未謀權，而是繼續努力為了受到壓迫奴役的人奮戰，因此巫毒教祭師特別受到當權者的厭惡。
　　
　　巫毒教祭師在貧民間有很高的聲望，因為他們提供廉價甚至免費的醫療，還會為他們爭取福利。他們在對付暴政時手段也非常凶殘，甚至不惜連累無辜。總之當巫毒祭師生氣時總是帶來腥風血雨。
　　光頭的巫毒祭師祭師眼神冷漠地看著虎王，殺氣浮現。
　　張世映問：「你又幹了什麼，這位巫毒祭師好像對你很不爽。」
　　虎王回答：「我只是向他的兄弟，另一名巫毒祭師問了點問題。說到不爽我才要不爽，要不是巫毒祭師把飛蠻頭做成小人頭我早就完成任務。」
　　張世映嘆了口氣又問：「那麼製作巫毒小人頭的祭師呢？」
　　虎王雙手一攤說：「死了。我只是問話時激動些。誰知道他這麼不經打。」
　　光頭祭師出現的原因已經很明顯了，人家是尋仇來的。
　　張世映故意嘆了口氣，用委屈的語氣說：「跟你在一起真沒好事。」
　　虎王無所謂地說：「那你為什麼在笑？巫毒祭師很弱啦，一拳就倒。」
　　說完虎王揮拳了，他的拳足以穿牆碎石，殺個人亦是輕而易舉。然而這次的光頭祭師卻沒一拳就倒。
　　虎王的拳在五十公分外被擋下了。黑色似光似霧的非人似人的形體擋住虎王的拳頭。
　　接著光明祭師拿出一根羽毛，輕輕丟出羽毛消失不見虎王腹部卻出現小指大小的窟窿。
　　血由傷口噴出，就如運動會槍鳴宣示戰鬥的開始。

４０　大逃殺　上
４０

　　光頭祭師使用的是巫毒教的降靈術。巫毒教信徒在初次參加聚會進行獻祭與召喚儀式，儀式由老練的祭師主持，教徒們會準備酒、點心、水果，在儀式進行之間教徒們會圍在一起唱聖歌、跳舞，並且有專人演奏。他們最常用的樂器是大鼓，巫毒教的鼓是在鼓身貼上獸皮，再加個把手的簡單大鼓，鼓用的皮必需由自己或教徒狩獵而來的獸皮，再經由祭師祝福變成煽動情緒的鼓。
　　在音樂的助興下，教徒的五感漸漸麻痺，當精神極度亢奮時精神就能自肉體解放。這時信徒意志就會進入精靈的國度，而精靈也會進入信徒的身體形成對調的狀況。
　　如果初次參與儀式就能完全進入精靈國度的信徒會被選為祭師候選。
　　巫毒教徒初次參與降靈時前往的精靈國度就是自己的守護精靈之國，再經修練後可以將守護精靈請入自己的身體，甚至能在精靈國度結交別的精靈。
　　出現在光頭祭師前面的就是他在精靈國度結交的精靈。
　　精靈的力量非常強大，雖然未透過附身能只能發揮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但也因為沒有附身所以使用力量不必考慮到附身者的身體狀況。
　　多數的精靈在附身後反而只能發揮百分之二、三的力量，再多就會傷害巫毒祭師。多數的情況下巫毒祭師降靈是讓精靈借祭師之口提出助言，而不是戰鬥。當然碰上戰鬥時降靈後巫毒祭師的人身安全也可以獲得更大的保障。
　　精靈的力量深不可測，虎王的力量在強大的精靈面前只是個笑話。還好精靈並不是以實體進入三次元源的物質世界力量受到限制，不然精靈輕輕吹氣就可以虎王送到世界的另一端。
　　
　　這隻黑色的精靈擁可怕的力量，虎王的拳打在他身上自己的拳反而受了不小的傷害。皮膚被刮到一層，骨頭都露出來了。
　　這位精靈只會被動防禦，如果虎王不主動攻擊他就不會主動現身。即是如此巫毒祭師本身也有非常可怕的魔法。
　　好比無形箭。就是種威力強大而且可以殺人於無形的魔法。
　　即使是虎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能貫穿虎王這身連子彈都打不穿的肌肉，可見無形箭的威力有多可怕。
　　光頭祭師再拿出數根羽毛，虎王見狀哇哇大叫：「你還看戲！再來幾下會死人的！」
　　張世映無所謂地說：「是會死虎，不是會死人。況且你不是說巫毒祭師很弱，一拳就能打死。」
　　「靠！」虎王急的破口大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損我！」
　　無形箭再次射出，不過這次卻沒造成任何傷。聖光罩住虎王為他擋下攻擊。
　　符文亞蒙除了提供超強又的全面防護外還可以提升力量、速度，同時自動附加淨化之力，可以對任何非信仰托納提烏的生物造成額外的傷害。
　　無形箭利害難防，它的穿透力對物理性的防護極為有效，可惜碰上魔法性質的防護力量就沒辦法了。
　　穿上聖光鎧甲虎王馬上就發現它的好。
　　符文亞蒙雖然不像符文冠特可以療傷恢復體力，但它能提供全方位的防護。其次就是亞蒙可以提升力量與速度，穿上聖光鎧甲後虎王馬上就發現自己的力量至少提升五成。
　　提升的程度雖然比不上妖化，但妖化需要消耗不少妖力而且還有失控變成只知殺戮的野獸的風險。
　　對喜歡肉搏戰鬥的虎王來說符文亞蒙簡直是為他量身訂做的魔法。
　　實力大幅提升後虎王興奮地吼叫：「乖乖，這個好！小子居然私藏這種好東西，太過分了吧！」
　　張世映瞪他一眼：「我也是最近才完成這個魔法，不爽可以不要用！」
　　虎王笑罵：「爽！真是他媽的爽！死巫師嘗嘗老子的拳頭！」
　　更強的力量，強快的速度，還帶有淨化之力的拳揮出。
　　虎王信心十足，他相信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擋下他的拳。世上確實沒有人能接下虎王的拳，但阻擋攻擊的並不是人。
　　黑色的精靈再次現身用他的身體當盾牌守護光頭祭師。
　　穿上聖光鎧甲速度大幅提升卻還是快不過守護精靈，穿上聖光鎧甲力量大幅提升卻依然打不穿守護精靈。
　　托納提烏的聖力與精靈產生激烈衝突，最後黑色的精靈似乎變淡了。他的力量被托納提烏的聖力淨化，但鎧甲也嚴重損壞，包覆手臂的部分一度消失。魔力調節之後聖光又迅速包覆拳頭，但整件聖光鎧甲的亮度黯淡不少。
　　虎王不禁咋舌：「操！巫毒祭師有這麼厲害嗎？」
　　這位光頭祭師跟虎王「失手」殺害的祭師實力相差豈止十萬八千里，難怪虎王會有這種疑問。
　　不過虎王卻不知被他殺死的祭師實力並不會比光頭祭師弱多少，只是他在製作巫毒小人頭後幾乎耗盡精力，根本無法施展降靈術。
　　那位運氣不佳的巫毒祭師耗盡精力做出強大的法器，結果還來不及使用東西便遭小賊順走，然後就碰上盛怒的虎王。一個氣巫毒小人頭被偷，一個氣飛蠻頭亂飛，兩人相遇激出火花，一言不合之下虛弱的巫毒祭師被虎王一拳打死。
　　
　　光頭祭師見精靈受損，馬上又拿出數枚黑色羽毛，再次施展無形箭。
　　這次的無形箭帶有咒力，物理攻擊雖然減弱不少卻是針對魔法開發出來的咒箭。羽毛依然從祭師手中消失，再次出現時便是命中虎王之時。
　　黑色羽毛的效力奇佳無比，打中虎王後聖光鎧甲馬上被抹去排球大小的一大塊，雖然只有眨眼的瞬間鎧甲馬上就恢復，但是魔力迅速消耗鎧甲又變暗不少。
　　虎王深深地感受到聖光鎧甲的力量迅速消退，力量增幅的效力也因魔力不足而降低功率，害他急的大罵：「死小子，你怎麼弄個黑心貨的魔法鎧甲給我穿！」
　　「誰黑心了！」張世映頂了回去：「你沒事惹這麼危險傢伙找死啊！」
　　兩人的交談引起光頭祭師的注意。他又發了兩箭，一箭射向虎王，另一箭則朝張世映身上招呼。
　　張世映早就警覺施用金鋼力士法相。然這一箭卻打得他差點法相破裂。而且金剛力士的金剛之身雖名為金剛卻也只是層外皮。黑羽無形箭不但差點破了他的金剛法相，還在身上留下一圈血痕。
　　這無形之箭無形卻有影子，但速度極快就算張世映發現箭的存在，依舊無力破壞、閃躲不及。眼見情況不妙，張世映聖光彈連發，再出符文伊悠明發出強光，籍光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