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新蜀山傳 作者:玉爪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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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wang 2008-11-13 19:14:2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1 314398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1:08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二章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既然她們是往中原去,我這一路之上何以沒有碰上呢?」山濤禁不住頗有幾分不解,故而問道。

    要知道,雖則山濤一路是一諸天挪移大法瞬移過來的,但是這種神通施展的前提便是神念散逸的範圍之內,故而每一次瞬移之時,方圓千里的動靜,事無鉅細,皆瞭若指掌。若非如此,有何人敢施展此法,若瞬移之後,發現身前正是自己最大的對頭,那就笑話了。

    「師叔這就有所不知了!」朱鸞笑著道,「謝家姐妹過來之時,駕馭著南海玄龜殿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很有可能走的是海路!」

    「原來如此,那繽姐沒和你們說她的具體行止嗎?」山濤又自問道。

    朱鸞搖了搖頭,輕笑著道,「沒有,不過師傅早就已經有了前去尋找師叔的想法了!上次聽錢師弟說,師叔現在在中原名氣很響呢!師叔只要在自己經常呆的地方等著就好了,師傅應該會自己找上門兒去的!」

    「早有這種想法?」山濤心中一動,問道,「莫非繽姐已經突破了天仙的境界了嗎?」

    朱鸞點了點頭,道,「師傅的法力早就足夠了,只是苦無門路,不知天仙通途罷了!有了師叔送來的三套完整的天書,以師傅的天資,哪裡有不成的道理?

    早在一年之前,師傅就已經成為天仙了!若不是為了鞏固境界,恐怕那時候就已經前往中原了!」

    「哦,對了,」稍自頓了頓。朱鸞又自道,「似乎謝家姐妹給了師傅一張請柬,好像是關於峨嵋開府大典的!師傅已經收下了,應該會去參加的吧!師叔不妨也去看看!」

    聞得此言,山濤心中驀得「咯登」一下。他記憶之中,對峨嵋開府大典還是頗為清晰的。謝山、葉繽被天蒙禪師以普度金輪渡化,入了佛門,「莫非此次就要應驗了嗎?」

    陡然之間,山濤突然對這個仙俠地世界惱恨了起來,這個世界偏就這點兒不好,轉世也就罷了,還能轉多次,多次轉世也還罷了,可偏偏似乎一個個對前世看得比今生還重。就如齊金蟬、李洪兩個一般,得知前世記憶之後,似乎對起今生塵世的父母親人根本就淡忘了,默然無視。

    山濤對自己也頗有幾分惱怒,自己記得的事情著實不少,可偏偏對謝山與葉繽前世之間的關係不太清楚,只隱約記得好像有三世之糾葛。不過想想也是,後世只要是不算太差的人,哪個地感情生活不是豐沛無比。就是看書,也是對那些奇麗的法寶最感興趣,聊解一下工作之中地枯燥。

    這還是自己平素裡喜靜,喜愛看書的緣故,方才對別的事情也記得不少。不過所謂的糾葛。十有八九是關於感情的。自己這一世還不到的感情,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上人家三世呢?

    想著想著。一股戾殺之意於悄無聲息之間,從身體各處湧動出來,須臾之間便自浸潤到了心海,於其中迅速滋養壯大,而後再度瀰漫開來。

    山濤面前的朱鸞等三人,看得山濤在自己說完方纔之言後,驀然之間沉靜了下來,不過剎那之間,週身上下散逸著強大之極的煞氣。望著山濤的眼眸,漆黑幽暗,沉靜好似一汪死水,絲毫波瀾不起。但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其深處潛藏地那一股躁動,一旦爆發起來,必將是驚天浪濤,排山倒海,勢不可擋。

    這剎那之間的變化,讓三人感到,彷彿那溫潤和暢的春風細雨,驟然間化作了冬季裡的暴雪狂風,心中寒意好似直直浸潤到了骨子裡!

    原來,山濤為了自己鑄就一件殺器----戮人劍,故而以自己的元神為本,從九宮神劍那本源之中抽出了一縷劍煞,而後再以本身紫華清光溫養之後,灌進了太白玄金精氣之中。

    本來這是一件很正常的速成之法,借力而為,無可厚非,不過山濤卻是高估了自己的法力,也小瞧了九宮神劍那經歷了千百次上古大戰之後,劍煞之中蘊藏地戾殺之氣。山濤抽取的雖然僅僅是其中的一縷而已,而且在溫養之時也很是小心,不讓起接觸到自己地元神,全部以法力包裹著。同時神念仔細的掃視著,關注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讓這些戾氣侵入自己的元神。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戾殺之氣也依舊殘留下來了些許,深深的依附、匿跡於山濤地紫華清光之中,一直潛伏不露,同時也在暗暗地吸納著山濤的法力壯大著自己。

    雖說山濤還不是天仙,但是相較於人間來說,法力也可以稱得上是浩如淵海了,少了極細微地一絲,還真是難以覺察得出來。再者,山濤自己甫一煉完殺器,便自要看護弟子,故而這些天,山濤一直都不甚清楚,自己體內還潛藏著這麼一個隱患。

    這些戾殺之氣都只有本能,沒有自主的意識,當它覺得有機可趁之時便自會發動,覺得自己無力進取之時,便自會一直潛伏下來,或許永遠就這麼潛伏下去。

    山濤原本是一個心境極為淡泊沖和之人,這種心境,符合道門中正沖和思想之神髓,是最為適合修道的。可擁有這種心境的人,一旦對某個人產生了感情,對某件事情產生了興趣,卻又會變得執著無比,即便前方是絕路,死境,也百折不回。

    自己與葉繽之間的事情,山濤對個中緣由還是很明白的。自己喜歡葉繽,那是決然無疑,從相見的第一面開始,可能就已經種下了因子,或許是因為她的靈秀絕美,溫婉散淡,但也不盡因為此,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這種女人並不少,一切只能歸結於緣分、宿命這種他自己也並不太信的東西了。

    但是葉繽喜歡他,他更為清楚,這根本就是星宿魔君的手段,初始之時,二人相處,葉繽根本就是把他當作劫數來渡的。雖則後來也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感情,且日益濃厚,但誰知到,在佛門無上法術----普度金輪的作用下,來一個悟徹大道,渡「情劫」成功呢?

    畢竟,天蒙禪師可是一個漢時就該得道飛昇的人了,為了渡化自己的師弟再入佛門,又轉一世,但前因不昧,又修至大成,功德也滿,又將飛昇,可偏偏還滯留人間,累兩世之修為,為當今世上之最強者之一。

    危機迫近,眾多心思紛至杳來,心神稍加散亂,那侵體的戾氣便自發動,想要消弭、同化山濤的神念意識。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戾氣發動的同時,山濤因修煉《血神經》和一些高深的魔教法門而招引的,冥冥之中的神魔也自同時發動,於一旁為戾氣加力,推波助瀾,迅速的將戾氣強化了起來。

    凡修習一種魔教法門,必招引一種冥冥之中的魔頭,只不過,若是專心練就神魔的,會將其中最強的幾種魔頭化作本命神魔,用之以更加方便、輕鬆的操縱其他諸多的神魔。而專精法術的則沒有本命神魔一說。不過,魔教中人,鮮少有不煉本命神魔的,畢竟如此,更加容易速成。

    山濤雖不修習神魔,但是由於其偏愛魔教之中的諸多秘法、神通威力強大,偏又耗時甚短,對於追求實力的山濤來說,修行的法門著實是不少,相應的,這些神魔自然也就越多。

    平時裡,這些神魔也自潛形匿跡著,等級高的,如天魔之類,是等待機會奪舍,等級低的,則是隨時準備壞人練法之根基。

    不過,山濤雖然修習諸多魔教秘法,不過為用罷了,但是根基卻是玄門正宗心法,故而那些神魔平素裡也得不到什麼補充,反而多受壓制,難以發展壯大。

    此番山濤自亂心神,著實是一個難得的絕佳機會,這些神魔哪裡會錯過?他們可不比這些戾氣,只有本能,他們都是擁有自己自主的意識的。雖則降臨之時並不完全,但也足夠興風作浪了。自然是賣力的助長著戾氣的威勢,讓山濤變得更加的狂暴,狠厲,也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夠更好的從中取利。

    朱鸞見得山濤身上的變化,雖然還不太明瞭個中緣由,但是卻也知道情形不對,先自退後了一段距離,好有個反應的機會,而後趕緊讓自己身後的朱靈前去找其他的師姐妹,商建初去找在天外神山居住的一些散修高手,自己則連忙以道門清心寧神咒法,喝了一聲,「師叔!」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3:17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魔戾氣全無功,隱患盡除心復明

    山濤初次到南極之時,認識的第一個人便是朱鸞,在葉繽的十七個弟子之中向來也與朱鸞最為得宜,故而對其的聲音很是熟悉。

    山濤心神雖散,但畢竟一直都是心志堅毅之人,仍保留著一絲清明,仔細聆聽其言之後,陡然間一道清流灌進了元神之中,雖然相對於那已經漸漸肆虐開來的戾殺之氣來說,何啻於溪流與大海之別,但也足夠為山濤添上一分助力了。

    有了這清心寧神咒法之助,山濤本來在那些神魔影響之下,越來越散亂的心神又自凝聚起了一分,僅僅這一分,卻也足夠讓山濤想起很多事情來了。

    而由於心中一直轉動著轉世之事,再加上此刻心神略加清寧,山濤剎那間便自想到了自己在無華古墓之中遇到的楊瑾來了。

    楊瑾前世乃是凌雪鴻,追雲叟白谷逸之妻,窮神凌渾之妹,便是連其兵解之因也是因為被五台派弟子所暗算。按理說與峨嵋乃是至交,理應多加往來,但是自其轉生楊瑾,修為有成之後,一直在暗暗的救死扶傷,積攢功德,沒有絲毫與自己前世丈夫、兄長再度結交,引以為援奧的想法。

    反倒是對自己今生投生的家庭關愛有加,時時照拂,使得楊家之人得享富貴長壽。而且自己這個害其轉世的五台派的長老,今生還與其結下了兄妹之誼。由此可見,倒也非是所有的人都是那麼的看重前世,忽略今生。

    一念至此,山濤那散亂的心神猛然一振。之前本就沒有完全斷絕,還隱隱存在著地那一縷聯繫陡然強盛了起來,將山濤那散逸開來的心神重新凝合了起來。心神合一,山濤立時之間對自己身體之內的情況有了清楚的瞭解。

    這下子,連山濤自己也嚇一跳。「到底是自己進展太速,經驗太少。在身體之內留下了不少隱患,不過一個小小的心神散亂,若在他人,恐怕不過就是迷糊一會兒罷了,到了自己這裡,什麼牛鬼蛇神全部都出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危險來地早,總比在關鍵時刻來的好!早來了早清楚,以後也可以放心。不必時時刻刻都要小心自身地異變了!」就在這剎那之間,山濤便自定下了將體內隱患一網打盡的想法。

    神魔都有著自己的意識,自山濤開始修習魔教神通法門的那一刻起,便開始隨著他一起成長,與山濤分享著他的經驗,對山濤擁有的手段可謂是瞭若指掌。在山濤心神開始凝合的剎那之間,便自警覺過來。

    這些神魔在完成了最後的一次推波助瀾之後。立時準備繼續沉入山濤元神的最深處,匿跡起來,等待下一次機會。反正他們地歲月悠遠,沒必要為了一次機會,擔上太多的風險。

    這些神魔打的主意倒是不錯,可是以山濤的為人,又那裡能讓他們如願?山濤知道。在自己未能完全掌控元神之時。自己體內的紫華清光,那些神魔也是可以應用的。故而先自不動用發力,而是心念一動,將一直存在於元神之內,調和著雪魄珠與乾天火靈珠之間實力不均衡的萬年溫玉蓮花給調動了起來。

    萬年溫玉蓮花中正沖和,隱含道性,這種溫潤綿泊地氣息,是那些神魔根本難以觸及的。故而萬年溫玉蓮花在山濤的御使之下,立時灑下了一道溫潤地紫華,封鎖了週身所有的關竅。

    不論是修煉魔教法門而生的神魔,還是招引劍煞而帶來的戾殺之氣,緊接被溫玉蓮花的紫氣給封禁在其中,任其如何在內裡肆虐,也難逃脫了。

    山濤手中法訣一掐,一聲清喝,「天魔瀟瀟!大自在天!」

    隨著山濤地聲音,一直在山濤身前地朱鸞,立時發現師叔身前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千嬌百媚的女子,渾身上下,莫不透發著誘人以極地氣息,與師叔正對,而另一個則是五首四臂,身高數丈的佛門金身法相,虛懸於空中,莊嚴無比。

    此時,商建初與朱靈俱各已經叫了人過來,洋洋灑灑數十個,法力都自不弱,其中也不乏地仙級別的高手。看到這種情況,紛紛議論著,也不清楚到底該如何做?

    朱鸞見此,忙自令他們退後,道,「師叔可能是修行之上出了什麼問題,叫大家前來是為了防止師叔狂性大發,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師叔可能正在自救,我們就在一旁靜觀就是了,不要打擾到他。

    當然,若是師叔一時間難以恢復,還請諸位一同出手,暫時制住師叔!」

    眾人聽了朱鸞的解釋,都自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都自安靜了下來。

    山濤此時對外界自然有所感應,但是他已然到了最後關頭,只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自然沒心思理會外界的情況,不過他卻是對朱鸞的處事手法很是欣賞。

    在山濤心念的御使之下,大自在天眉間的第三隻法眼立時睜開,一溜純白色的火線立時飛射了出來,自山濤的天靈灌下。待得這些焚魔淨世炎來到,萬年溫玉蓮花立時放開了一個口子,這些邪魔剋星的焚魔淨世炎立時洶湧而入,銳不可當。

    不論是戾殺之氣還是那些神魔,對於這本質上克制自己的焚魔淨世炎可謂是畏懼之極,立時朝別的方向閃躲,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山濤用萬年溫玉紫氣為他們留下的「生路」只有兩條。

    正所謂「飢不擇食,慌不擇路!」在巨大的生存危機的壓迫之下,他們沒奈何的只能往那兩條路上逃去。但是很快,他們又自明白,即便是這兩條路,也不是隨便走的。

    山濤為這些神魔、戾殺之氣開闢的道路盡頭。正是山濤的食、中二指。就在他們往這兩條路上逃跑地同時,「鏗」的一聲,激越之極的清鳴,懸掛於山濤腰間的戮人劍立時脫鞘而出。

    那些自食指竄將出來的戾殺之氣俱各被戮人劍吸納一空,當那些神魔也自想從這裡逃出。竄入劍中之時,大自在天地額頭法眼之上便會再次射出一溜火線。將其焚為飛灰。與此相類,從中指竄出的神魔俱各被天魔瀟瀟給吞噬了個乾淨,而那戾殺之氣卻被天魔瀟瀟發出地天魔氣給擋了回去。

    在內外兩廂裡夾攻之下,神魔與戾殺之氣俱各按照山濤的心意,流轉到了戮人劍與天魔瀟瀟的身上,不特自身危機盡除,而且使得天魔瀟瀟的靈智更添,戮人劍祭練的步伐也自提升了一大步。

    當然,即便是兩頭都是死路。對於那些不願意就此消亡的神魔與戾殺之氣來說,依舊是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故而也自讓那些在旁邊觀看的人看了一場戲。不過正所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對於那些沒能堪破生死界限的生靈來說,死亡的威脅都是一樣地,便是神魔也概莫能外。

    解除了自身隱患。山濤立時收起了法訣,大自在天與天魔瀟瀟俱各隱沒,消失不見。而戮人劍也自還歸劍鞘之中。

    此時山濤的心已然完全恢復了平靜,如止水一般,最是能夠思考問題,略加思量,便自想到了應對之法。心中冷道。「不就是區區一手普度金輪的法術嘛!自己手中可是尚有一件驚天秘寶啊,毀一個小小的普度金輪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吧!」

    一念至此。山濤臉上禁不住流露出一抹滲人的冷笑,不過剎那之間,他便換上了一副微笑的表情,昂然迎向前去,先自笑著與來此相助地眾人打了個招呼,寒暄、道謝了幾聲,便自令他們自行散去,僅僅留下了葉繽的弟子,元鼉,東陽、龍玄等幾個較為熟稔的人。

    山濤笑著對朱鸞道,「朱鸞,沒想到你處事居然如此有法度,心神絲毫不亂,做事有條有理,真是不錯!尤其是師叔我,可要好好地感謝你啊!若非是你那一記清心寧神咒法,師叔恐怕還難以如此之快的恢復,說不得還真有幾分危險呢!」

    「那師叔準備如何獎賞於我這個有功之人呢?」朱鸞向來與山濤的關係融洽無比,言談無忌,故而也沒一般師叔、師侄之間的那般客套,逕自笑著道,「總不好空口言謝吧!那可不像是師叔的風範啊!」

    山濤面色一整,傲然道,「那是自然,師叔豈是那等樣人?」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3:18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次施威祛隱患,朱靈盡去寒蚿影

    山濤笑了笑,問道,「你覺得師叔方才召喚的護法大自在天如何?」

    「很強大,」朱鸞笑著道,「師叔是準備傳授我這門神通嗎?」

    「何止是強大?」山濤笑著道,「這護法鬼神最大的妙用,就是幫人擋一次死劫,這門法訣乃是出自《未來星宿劫經》,一共可以修出二十四護法諸天鬼神,也就是說,練到最後,可以幫人抵擋二十四次死劫。除此之外,還有諸多妙法,號稱外道問聖妙法。

    師叔直接將此經傳授給你,總該足以抵過了吧!」

    「如此就太謝謝師叔了!」朱鸞聞聽此言,那裡還不知道師叔是有意成全自己,不過看著身邊的師姐妹,卻自說道,「如此妙法,只傳給我一個人,未免有些不公平了吧!不如就將諸師姐妹一併傳授了吧!」

    山濤笑著道,「這樣,我負責傳授給你,至於你要傳授給誰呢?我就不管了!當然,必須是能夠信得過的人!你且近前來!」

    朱鸞走上前去,山濤雙眸直視著朱鸞,陡然之間一亮,不過須臾之間便自又恢復了正常,而朱鸞則有幾分眩暈,畢竟《未來星宿劫經》的內容也自不少,朱鸞不過一個散仙而已,驟然接受如此巨量的信息,難免有幾分不適應。

    商建初已經與朱鸞確定了關係,雖則是在眾多人的面前,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及,逕自上前扶住了朱鸞,好一會兒,朱鸞方自恢復了正常,眼神也復轉清明。對《未來星宿劫經》瞭解的越多,她就越明白此經的玄妙。連忙再次感謝。

    山濤擺了擺手,接著道,「你言談舉止都頗有法度,又知道關心同門,說不得將來你師傅的衣缽就該由你來傳承了!」

    「師叔就不要取笑我了,換了哪個姐妹不會如此!」朱鸞笑著道,「況且,接掌師傅衣缽的人選,師傅早就已經定下來了!」

    「哦?」山濤詫異地問道。「不知道是哪一個?」山濤遊目向四方望去,掠過了一個個葉繽的弟子,只見她們都自笑著搖了搖頭,最後,山濤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朱鸞身後不遠之處的朱靈,臉上頗有幾分古怪。笑著問道,「莫非是朱靈?」

    「師叔當真是法眼,正是朱靈師妹!」朱鸞以及其他的師姐妹異口同聲的回道。

    朱靈雖不在葉繽的十七個弟子的序列之中。但是山濤哪裡會不瞭解朱靈的底細?因為朱靈本來就是山濤遺留給葉繽地。

    這朱靈就是十多年前,山濤與葉繽、錢康三人一同絞殺萬載寒蚿之時,由山濤盜取的萬載寒蚿的元嬰。這元嬰乃是萬載寒蚿積修、採補千年方才凝練出來的,並準備以此渡劫成道。不過卻沒想到途中橫生枝節,自己身死,元嬰也被山濤搶去。萬載寒蚿的元嬰由於沒有萬載寒蚿的意念灌注在其中,故而倒是和山濤手中地天魔瀟瀟差不多,都是只有本能,並沒有意識。不過早在十多年前,其一身法力之強橫。就已然不讓地仙了。

    山濤由於她也自是一個生靈了,倒是不好就這麼直接用血神子吞噬了她,正自為難他的處置。葉繽提出由其收為弟子,慢慢教導。

    別看其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實力之強悍,只怕葉繽地諸弟子之中,沒有一個是能夠比得上的。山濤只不過沒想到。葉繽居然將其收做了關門弟子?看來著朱靈的資質的確是非同凡響。

    「朱靈。你且上前!」山濤淡笑著道,「讓師叔好生看看!」見朱靈默然不語。嬌怯怯的不願意上前,面上的笑容再次擴大,道,「莫非你還記恨著,當年師叔以冷焰神雷打你的事情不成?」

    山濤的笑容雖然燦爛,但是他的目光之中卻隱含著一抹冷意,直視著朱靈,除了朱靈之外,誰也難以感應的道。

    朱靈怯生生地上前,低聲道,「師叔說笑了,我哪裡還會記得那些!」

    「如此就好!」山濤笑著道,信手伸出,向朱靈的天靈落去,旁邊的那些人都自清楚,山濤地手中調度了不少法力,出手何止是雷霆萬鈞?都自驚呼。

    尤其是朱鸞等一干師姐妹,同時問道,「師叔這是要幹什麼?朱靈師妹應該沒有得罪你吧!」

    山濤冷眼望了她們一眼,默然不語,手勢不停,依舊落在了朱靈的天靈之上,朱鸞等人正自要上前制止,卻發現山濤那渾厚的法力都隱而不發,並沒有施放出來,都自鬆了一口氣。見得山濤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都以為山濤是想試一試朱靈師妹的膽量,立時放下了心來。

    熟料,正當她們以為猜對了山濤地心思之時,山濤那沛然地法力立時狂轟而下,自天靈灌注到了朱靈的體內。原來,山濤在得知朱靈已然成為葉繽衣缽傳人之時,便自加強了注意力觀察,他可是明白,朱靈雖然沒有繼承萬載寒蚿地任何記憶,不會像萬載寒蚿一般淫蕩陰戾,但是畢竟先天沾染了一絲因子,與山濤沾染戾氣的情形倒也差不多。

    這些戾氣一直隱藏在朱靈身體的最深處,雖然她現在修煉的是《天一金籙》之上的法門,但是這些戾氣不除,保不準什麼時候就灰如自己方纔那般爆發出來,以朱靈體內那浩瀚的法力,估計造成的破壞絕對不會小。

    但是如果將這絲隱患除卻,那朱靈便是先天一塊美玉,資質之上乘,可謂是天下一時無兩!畢竟,很多人成就元嬰的目的,便是因為嫌棄自己肉身的資質不夠好,而朱靈,根本就是把元嬰當作了肉身。

    雖則她的意識還淺,對於體內各種力量還不太運用,但是只要長此發展下去,天仙大道肯定是通暢無比的。故而山濤方才要幫其剷除掉那縷不安定的因子。

    不過那戾氣隱藏極深,山濤一時間也難以察覺,故而山濤方才要提起自己當初以冷焰神雷將其轟在牆壁上的事情,激起其本能上的一絲不滿,畢竟這是朱靈自身的記憶,她必定不會忘。

    形勢果如山濤所料,朱靈上前之時,頗有幾分不情願,山濤復以雷霆萬鈞之力壓頂,聲勢駭人以極。山濤清楚,若是朱靈自身,絕對是會躲閃的,畢竟,誰也不傻,尤其是朱靈這種,意識初生,猶如渾金璞玉一般的思想,更是要循本能而行。

    但是朱靈非但沒有絲毫的躲閃,這一剎那間,反倒更加的坦然,彷彿篤定了山濤不敢劈下一般,山濤又自故意分神,望向朱鸞等人,終於以天視地聽大法窺得了其眼眸深處的那一抹狠厲之色,也察覺了朱靈體內的那一抹異動。

    值此時刻,山濤哪裡會又絲毫的猶豫,那早就蓄滿了大自在佛光的手掌立時壓下,開始以佛光煉化那縷陰戾之氣,純化朱靈的身體。對於朱靈,山濤自然不敢像自己之前一般直接接引焚魔淨世炎入體,一則自己對那焚魔淨世炎非常熟悉了,二則,自己體內有昊天寶鑒這件靈寶,即便是一時控制不好,那點焚魔淨世炎也會被昊天寶鑒給化作虛無,不會帶來傷害。

    朱靈可是沒有自己那樣的本事,自己卻是需要萬分的小心的,不過所幸的是,外道顯聖大自在佛光本就有煉魔化佛之功效,倒也合適!

    朱鸞等人見山濤最後還是出手了,正自惶急,突然發現,自己的師妹並沒有什麼事情,也就安靜了下來,靜觀其變。不多時,眾人便自發現朱靈的身體稍稍有些扭曲,嬌俏秀美的臉上更是如此,有時猙獰的可怖,甚至還發出了幾聲與朱靈聲音絕然不同的慘叫,哪裡還不明瞭朱靈自身出了些問題,山濤是在幫其清除隱患?

    不過須臾之後,山濤便自收手。此時眾人再看朱靈,發現其身上竟然透發出一股聖潔之極的氣息,顯得頗為莊嚴,似乎整個人都通透了些。

    朱靈現在的意識,差不多還是一個孩子,雖然還不太明白方纔的事情,但是循其本能,也自感覺到自己較之之前好像舒服了許多,也自出言道謝。

    朱鸞等人忙自問向山濤,朱靈之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畢竟朱靈現在是葉繽的關門弟子,寶貝著呢!山濤笑著向他們解說了一下方纔的情形,眾人這才對之前的事情有了清楚的瞭解,同時對山濤這個師叔的能力,也更加的佩服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3:19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回轉五台,商討對策

    山濤笑著對朱靈道,「既然你已經是繽姐的關門弟子了,正好,我這裡有七件法寶,乃是從元江金船之中取出來的前古兵戈,本來是要送給繽姐分配的,現在就給你好了,你看著分配吧!」

    說著,山濤便自將那七件前古兵戈從山河鼎之中取了出來,交到了朱靈的手上,而後接著對朱鸞等人道,「我來此本來就是準備和你們的師傅一起回中原的,既然你們的師傅已經先行去了,我在中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也就不在耽擱了!就此回轉,你們都各自散了吧!」

    山濤又自和龍玄、東陽夫妻寒暄了兩句,便自準備離開,這時,那元鼉卻是開口了,道,「山真人,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小光明境一切平安,根本就沒什麼危險,我覺得還是和你一起回中原比較好!」

    山濤並不太清楚小光明境現今的防禦問題,聞聽此言,望向了朱鸞,朱鸞笑著道,「元鼉前輩說的不錯,小光明境確實是沒有什麼需要他看護的,師叔若是在中原有事,還是讓元鼉前輩去幫忙的好!」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好了!」山濤向元鼉點了點頭。

    元鼉見此大為高興,小光明境雖然是個好地方,但是他在地底被萬載寒蚿困了千年,而今雖然獲得了自由,又被山濤封禁,勒令在此地看守了十多年。早就膩煩了。

    向眾人辭行之後,山濤立時帶著元鼉飛往中原。元鼉和萬載寒蚿一樣,也是那種萬年地老妖怪了,雖則實力比萬載寒蚿差一些,但是法力卻是雄渾之極,早就已經達到了地仙的頂峰。山濤一自將七星遁法傳授給他。便自運轉如意,使用的得心應手,在其不計消耗的催動法力之下,速度一點兒也不比山濤慢。

    不過一天多點兒的功夫,兩人便已經回到了中原。山濤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回到了東台望海峰。

    山濤先自讓元鼉進了觀山聽濤閣,自己則直接去了混元閣見萬妙仙姑許飛娘。許飛娘一見山濤回來,就立時埋怨道,「師弟,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可知道,我們諸位長老可就等著你回來,一起議事呢!現在距離峨眉開府可是沒有幾天了!」

    「不對吧!」山濤開玩笑著道。「除了我之外,應該還有別地長老沒到吧!」

    「哪裡還有?」許飛娘的話脫口而出,不過瞬息之間,便自想到了那個自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的綠袍老祖,她沒好氣的道,「那綠袍老祖十多年不出現,說不得早就被他那個叛徒弟子辛辰子給殺了!此番我們聚會議事,正好將他的長老職位給革除了!」

    稍自頓了頓,許飛娘接著道,「現在你回來了。那我們也就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師弟且先去中台翠巖峰,我去通知其他各峰的長老!」

    「也好。」山濤也明白事情有些緊急,並不反對。

    不多時,五台掌教曉月真人與除了綠袍老祖之外的七大長老盡皆到場。曉月真人尚未發話,摩訶尊者司空湛便自先譏諷道,「山真人真是高人啊!見上一面太不容易了!我還以為山真人在元江金船之中得到了眾多的法寶之後。就不在承認自己是五台派弟子了呢!」

    山濤冷冷的望了司空湛一眼。淡淡的道,「我與許師姐得寶之後。除了給自己地門下弟子分了幾件之外,還給其餘各峰的弟子贈送了十件法寶,也算是為門派做了一點兒小小的貢獻。

    以司空師兄這般忠心為五台派著想地為人,想必做的貢獻定然比我這做師弟的要多的多吧!不知道可否能給師弟我說道一下,也好讓我以後跟著司空師兄多加學上一學!」

    「你----」司空湛臉上略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剎那之間便自抹去,變成了一副冷笑的樣子,「我在外圍,只不過得了一件法寶而已,正合我自己所用,我若是如你一般,在紫雲障之內,不管得了多少,定然只取一件,其餘的全數貢獻給掌教真人,由其按需分配給派中弟子!整體提高派中的實力!可是你呢!誰不知道你得到的寶物最多,卻是只顧提高自己門人的實力。看看你自己的幾個弟子,原來是什麼修為,現在全部都成就了散仙業位,想必是靠那廣成金丹提升地吧!說不得你送的那幾件法寶都是你的弟子看不上眼地東西,拿出來做人情的!」

    「哦?」山濤笑了笑,道,「那司空師兄著執法長老是打算怎麼處置我呢!廢了我的法力,還是奪了我的法寶?或者更甚,將我驅逐出五台派?」

    山濤雙手背負,傲然而立,頗為玩味的望著司空湛。司空湛面色一變,立時有些掛不住,肩上一抖,正自要發出列缺雙鉤,卻被曉月真人給喝止了下來,恨恨地望了山濤兩眼。

    「看來今天諸位師兄弟齊聚,是準備議論我地罪過的,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罪過,就恕不奉陪了!」山濤連曉月真人也不看上一眼,轉身就走。

    不過沒走到大殿門口,便被許飛娘給攔了下來,許飛娘也自冷笑道,「司空師兄,你方才說地話也未免過分了吧!我們有的人情送,總比你沒有的強吧!既然這人情也自送錯了,那就請司空師兄將法寶還回來吧!

    據說我送給司空師兄門下一個弟子的法寶,被司空師兄給收了回去,送給了自己的寵姬仞利仙子方玉柔!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當初許飛娘贈送法寶之時,也的確是按照山濤所言的,對前來望海峰的其他各峰弟子都送了兩件,其中曉月真人的門下送了四件,並沒有管這些人是不是受寵的弟子。其中不受寵的弟子的法寶自然是回去之後便被追回,轉賜給受寵的弟子了。這種事情,其它幾個長老,哪個沒做,立時紛紛出言,道司空湛不對。

    曉月真人也再次開口,道,「好了,山師弟不論得了多少法寶,那都是他個人的,他能夠給我們派中奉獻十件已然是很不錯了,司空師弟,你方纔之言實在是過了!

    再者,今天我們所有的長老都集中在一起,不是談論這些小事的,而是要好生商量一下,怎麼應對峨嵋派開府的事情的!現在是重要的時刻,我們各峰的長老更應該多加團結。山師弟也不要鬧脾氣,畢竟是一個門派的,還要多為門派著想一下。

    如此重大的事情,那綠袍老祖既然沒有來,就此革了他的長老之位好了!諸位長老沒有什麼意見吧!」

    眾人都自點了點頭,曉月真人這般稍自轉移了一下話題,眾人也都不在提方纔的事情。

    曉月真人繼續道,「山師弟剛剛才回五台山,可能還不太清楚,此番峨眉開府,峨嵋派廣發請柬,不但四海千山的散仙俱各有份,便是魔教各派宗主,各洞洞主也自相請了。看來此番的聲勢定然不會小!

    此次峨眉若是成功開府,再加上當年以兩儀微塵陣抵擋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的事情,恐怕著天下第一派的地位短時間內就無可撼動了!這對我們五台派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們五台派到底該如何應對,這就需要我們幾個主事之人好生商量了!

    諸位長老對此都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我們商討一下!」

    聽完曉月真人之言,七手夜叉龍飛當先開口,他譏笑道,「峨眉邀請我等旁門修士也就罷了,連魔教宗主也請,不是包藏禍心,想借此一網打盡,就是想在他們面前昭示自己的強大威望,恐怕沒有哪個魔教宗主會前去!起碼,家師白骨神君是絕對不會前去觀禮的!

    當然了,若是諸位魔教宗主聯合起來,準備做點兒什麼動作,那自當例外!」

    「貧僧倒不覺得那僅僅是峨嵋派的一種姿態,這更像一種手段,一種明面上的手段!」日月僧千曉禪師立時接口道,「為了此番開府大典,峨嵋派準備了何止百年了,自然是要將聲勢做足了,一舉奠定天下各派之宗的地位!

    妙一發出請柬給那些魔教宗主,若是能夠因此,就將他們嚇的不敢前去,恐怕不僅在諸正教以及旁門散修心中樹立了莫大的威望,就是以後在爭鬥之中魔教都要矮上峨嵋派一大截了!這可是給那些魔教宗主出的一個大難題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3:19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六章 意見相左

    「那你們認為,那些魔教宗主會怎麼做呢?」曉月真人問道,「光明正大的前去參加,還是隱聲匿跡冷眼旁觀,亦或是聯合出手,給峨嵋一些難堪呢?關鍵是,最後一種可能性究竟會有多大?」

    「曉月師兄何以對這個如此感興趣呢?」山濤突然開口,淡淡的問道。「莫非曉月師兄也想有所行動嗎?」

    曉月真人淡笑了笑,接著道,「有些事情恐怕諸位師弟還不太清楚,幾天前,華山派掌教烈火祖師給我暗地裡傳了信,言道他準備聯合諸派在峨嵋開府之時,搞點兒動作,特來相邀我五台派一同出手!我還正在考量之中啊!」

    「敢問曉月師兄,不知道烈火祖師聯合的諸派之中,已經說動了幾家門派呢?」許飛娘聞聽此言,立時問道,「還有,華山派準備搞點兒動作,這點兒動作,到底指的是多大呢?僅僅是折損些峨嵋派的面子,讓峨嵋派在開府之時難堪呢?還是準備與之開戰,阻止峨嵋派開府呢?

    這些,曉月師兄須得給我們說清楚,我們也才能更好的進行判斷啊!」

    聽得此言,山濤禁不住對許飛娘暗暗稱讚,許飛娘此番問話恰恰是說在了點子上。此言一出,其餘六個長老也自望向了曉月真人,看其如何作答。

    曉月真人笑了笑,道,「烈火祖師言道。他已經約好了竹山教、西方魔教、北方魔教、恆山派、崆峒派以及海外地一些散修,至於事情準備搞多大嘛!那就要看到時候聯絡的門派和高手到底有多少了!若是實力足夠的話,自然是要大幹一場,最好攪擾的峨嵋不能開府,若是實力不足,也只能暗地裡搞些動作。讓峨嵋派折損些面子了!」

    山濤聽了曉月真人的話,細細思量著,發現除了西方魔教之外,其餘的都不過是一些小派而已,若是其中地北方魔教還是由烏靈珠領導之時的強盛,那倒還可以戰上一場,雖然結局依舊不可避免,但是而今,自打烏靈珠死後,北方魔教立時分崩離析。被那些實力高強的老魔頭們瓜分了一個乾淨。

    其中,百蠻山赤身洞洞主五毒天王列霸多,由於攻取了綠袍老祖的陰風洞。佔去了整座百蠻山,故而聲威大盛,使得很多魔教弟子都投入了他的門下,尋求庇護,所以分裂後的北方魔教以他的赤身洞的勢力最大。

    而現在的北方魔教則是烏靈珠的兒子烏角與其幾個弟子勉強在紅木嶺天狗崖支撐地一個小派。能夠存留下來,還是諸多人看在烏靈珠的份上,沒有下手。因為據峨嵋派透漏出的消息,烏靈珠可能沒死。

    至於其它地恆山派,崆峒派等等,一個門派頂天了也就那麼十來個人。說是一個門派都有些笑話。不過西崆峒倒還真有幾個高手,不過也無濟於事。

    山濤也不多言,淡淡的道。「要說對峨嵋派的瞭解,恐怕沒人能夠比得上曉月師兄,師兄認為,這些門派加起來,能夠給峨嵋派造成多大的麻煩呢?可能夠傷到筋骨?」

    「估計不太可能!」曉月真人略加思索。便自答道。「凝碧崖上布設有兩儀微塵陣,雖說是開府大典。為了廣迎賓客,不會將其完全展開,但是以齊漱溟的性格,絕對不會不用。除非是在到了內部之後,突然發難,還有幾分希望,否則恐怕難有多大效果!」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上了凝碧崖,再相約一同出手,成功的希望大嗎?」山濤再次問道。

    曉月真人尚未開口,許飛娘便自又道,「恐怕即便是如此,也不可能會成功,甚至也不會取得多大的效果!一則,即便是我們聯合了所有的魔教宗主以及一些旁門的首腦、散仙,但是肯定只能帶幾個弟子前去觀禮,若是人數太多,恐怕峨嵋派會起疑心地!

    因而人數定然不多,尤其是相較於峨嵋派廣邀而來的賓朋來說,恐怕更是少的可憐啊。到時候發難之初,或許可以打峨嵋派一個措手不及,損折些弟子,但是之後呢!

    且不說峨嵋派會如何應對,恐怕單是那些賓客這一關就過不了。要知道,那些賓客之中,可是有極樂真人李靜虛,玄龜殿主易周,靈嶠仙府地赤杖真人等諸多天仙在其中啊!除此之外,那些地仙、散仙更是不計其數。恐怕之後,便是峨嵋派不出手,那些賓客也不會讓他們討得好去!」

    「那按照許師妹的意思,峨嵋派如此勢大,我們就要什麼都不做,陪著笑臉,帶著禮物,前去給峨嵋派道賀了?」摩訶尊者司空湛又自諷道,「恐怕許師妹是早已經將混元師兄的仇拋到九霄雲外了吧!」

    許飛娘聞聽此言,狠狠的瞪了司空湛一會兒,方自恢復了平靜,淡淡的道,「什麼都不做,讓峨嵋開府進行地順順當當,自然也不行!所以,手段還是要做地,不過我們五台派絕對不能第一個出手,做那出頭羊,要先觀望一下形勢再說!

    我覺得,曉月師兄大可以先答應烈火祖師,言道我們願意與其共襄盛舉,先自聚合在一起,探討一下計劃,若是合適,可行,我們自然也自全力以赴,若是不行,也好看清形勢,及早抽身,免得惹禍上身啊!

    不過將與峨嵋派開戰的時間選在其開府之時,著實不是一個好地選擇。峨嵋開府,可謂是數百年來未有的群仙盛會,很多經年修煉,絕少出山的高手也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了,等於給峨嵋派平添了許多助力!」

    「聽許師妹的意思,那就是不贊成大肆行事了!」曉月真人淡淡的問道。

    「正是!」許飛娘也不諱言,逕自說道,「若是做些小動作,倒也使得,若是要舉我五台全派之力,我絕不贊成。除非,除非是所有的魔教之人都自參與了烈火祖師的計劃,準備此時大舉進攻峨嵋!」

    「我覺得許師妹說的很有道理!」一直未曾開口的玄都羽士林淵突然開口道,「峨嵋開府乃是峨嵋威勢最盛之時,選擇此時,確實會增加很大的難度,況且我們是多派聯合,到時候,若是有誰突然臨陣退縮,恐怕那些動手之人,結果會很糟糕!

    曉月師兄對兩儀微塵陣的威力是最也熟悉不過了,若是峨嵋派怒而封陣,恐怕我們這些前去觀禮之人,沒有峨嵋派的允准,誰也難得走下峨嵋山!」

    「我也贊成林師兄之言!」游龍子韋少少也自出言符合。他本是崑崙門下弟子,欲仿照師姐半邊老尼的行為,投入別派,爭個掌教坐坐,熟料也沒能當上,最後只得了一個長老。不過,即便如此,那也比在崑崙山時強得多了。

    崑崙派,說起來也是一方大派,上面幾代之人都是天仙中人,但是弟子卻也不過十來個而已,哪裡比得上而今在五台派的威風,單單他所在的葉斗峰,就有弟子近百人,更不用提其他的散碎之人了。

    尤其是十多年前,綠袍老祖失蹤以後,整個葉斗峰已然成了崑崙四友的天下了。崑崙四友與峨嵋派的關係也自可以,雖說不上好,但是也自不壞,故而對這些個爭鬥並無太大的興趣!若是成功的希望大些,他們自然希望從中撈取一些好處,可是看現在這種情況,只怕失敗的可能性更大,那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做了。

    「那山師弟有何想法嗎?」曉月真人問道。

    山濤笑了笑,道,「不外乎四個字,見機行事而已!上次我五台開派之時,峨嵋派不論來意若何?畢竟是前來道賀了,此番若是不前往還禮,恐怕說不過去!我想,只要我們不進行什麼大的動作,峨嵋派也絕對不會為難我們!

    畢竟賓客眾多,峨嵋派還沒有不要臉到那種地步,將所有與其敵對之人都自扣押下來!所以,凝碧崖我們是一定要去的,不過去了之後,應該如何做?那就要看烈火祖師他們的動向了,如果是大舉,我倒認為,不妨拚上一拚!若僅僅是玩弄一些小手段,那麼我們五台派不碰也罷!」

    「山師弟之言倒是和我之意頗有幾分相合,不出手則以,出手就要雷霆萬鈞!」曉月真人笑道,「不過,這還要看聯絡的情況,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好了,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們就在看看情況!」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8 23:21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七章 劍斬竹山教主

    薄竹山,乃是滇界東南的第一高峰,魔教之中的一個分支---竹山教,根基便在此山之上,竹山教也是因此而得名。

    竹山教為滇界東南第一大派,不過,竹山教之興盛,在於竹山教主不分好壞,濫收一氣,只要有人願意投效,不論來歷,不問資質,他都願意收錄,並傳其道法,以便於廣撒網而撈魚。不過,竹山教主如此作為,也著實沒撈到幾條大魚。

    竹山教中,除了他自己與三個長老是地仙以外,其餘的弟子,便是散仙也難得找到幾個!不過竹山教在當地卻是甚得人心,因為附近之蠻人,差不多有點實力的,都是他竹山教的門下。只不過其中大半都未錄入名籍之中罷了。若是將這些人也自算上的話,恐怕竹山教的弟子萬人也不止。

    薄竹山,如霞嶺。

    如霞嶺位於薄竹山北,乃是薄竹山二十二座山嶺之中,風景僅次於主峰飛雲峰的地方。最為引人的便是這裡的蘭花,春天,雙飛燕、朵朵香、春墨蘭、素心蘭爭相怒放;夏天,火燒蘭、竹葉蘭幽遠飄香;秋天,秋蘭、秋墨蘭沁人心脾;冬天,蝴蝶蘭、寒蘭、蓮瓣蘭、沉香虎頭蘭、碧玉虎頭蘭、報春蘭迎春吐蕾。滿山遍野,到處都是異種蘭花,從春到冬,花開四季。

    在如霞嶺這種地方居住的自然乃是竹山教中地位非同一般地人物。這裡便是竹山教第一長老朱柔一系弟子的所在。滿山蘭花之中。錯落著數百座竹樓,看起來倒也頗為別緻,只是這種風格,更像是凡俗中的隱士,雅人,卻不像是修行之人的所在。

    在眾多的竹樓之中。僅此於峰頂上面的一座,便是朱柔地弟子白首仙童任春的居所。此時,天入夜已深,由於天氣不好,故而一片漆黑,沒有半顆星辰閃耀,不過,任春的居室頂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放著白燦燦的光華。將室內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任春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雖說下面乃是竹子搭建,但是卻依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顯示了任春那頗為深湛的修為。

    不過,任春顯然沒有因為這點而沾沾自喜,他的臉上滿是凝重,焦慮之色,雙眉緊簇,顯見是心中有重大之事委絕不下。這全是由一枚玉符而起。

    今日清晨之時,任春和平日裡一般,前往如霞嶺的一片密林之中練法,卻突然發現自遠處飛來了一道青色玉符,以法力灌輸其中。解讀了內裡地內容之後,方自明白,竹山教主正自準備在峨嵋開府之時。對峨嵋派不利。

    若單單是竹山教一家也還罷了,但是他們卻是秘密的廣為邀引援奧,已然聯結了不少的宗門派別,準備進行一次大地計劃。峨嵋派雖然已經知曉了一些,但是對於那些更重要的。更核心的東西卻是也並不清楚。因為這些。只有這些聯結在一起的各派宗主知道。

    峨嵋派交遊廣闊,實力強大。即便是這些門派的聯合進攻,傾全力來犯,妙一真人也自能夠解決,但是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誰也難以斷言自己便可以將事情解決的完美無缺。

    竹山教等門派選擇的進攻時機恰恰是峨嵋派開府之時,值此重要的時刻,便是出現一丁點兒紕漏,也是對門派聲譽的巨大損傷,而這,恰恰是妙一真人最為不能容忍的。故而妙一真人方自派人傳信給白首仙童任春,讓其出手斬殺竹山教主,引發竹山教內亂,敲山震虎,震懾人心,使得此番針對峨嵋派開府地破壞行動瓦解大半。

    而之所以選擇白首仙童任春,卻是因為任春本來就是峨嵋弟子,而且是妙一真人的嫡傳弟子,不過天下間少有人知道罷了,便是峨嵋派內部,除了重要的幾個峨嵋二代長老,其餘之人也是一概不知。

    原來,妙一真人早就明白,正邪一戰不可避免,不如此,無以奠定峨嵋派天下第一大派地聲威,而魔教,則是邪派最為中間的力量。故而妙一真人早早的便自將自己的一個得意弟子給送入了魔教之中,這個人就是任春。

    魔教傳承複雜,分支眾多,之所以讓其選擇竹山教這一脈,一則是因為竹山教主自己定下來的規矩,不問資質,不問來歷,一概收錄,最為好進。二則是因為竹山教弟子眾多,是個大派,一旦魔教準備聯合起來有什麼行動,定然是要通知竹山教一起參加地。三則竹山教在魔教諸大分支之中,乃是最為弱小地一支,最好用事。

    峨嵋收錄弟子,向來是重其資質,任春的資質自然不差,修為也早已達到了散仙,不過為了讓其潛伏於魔教之中,任春卻是對於隱匿一道最為擅長,不特擅長隱形匿跡,更為擅長隱匿功力。

    任春在其投入竹山教後地事情,果然與妙一真人之前所料的差不多,竹山教主這個不過堪堪踏入地仙之境的教主以及三大長老,俱各沒有看出任春身上所負的一身上乘法力,不過其資質的好壞,四人卻是都看出來了。

    在經過了幾番協商,多次爭執之後,卻是朱柔如願以償,收得了任春為徒。由於任春來時為了改變形象,更加保險,特意用法力將自己的一頭黑髮轉化作了白色,故而朱柔便自將任春的法號賜為白首仙童。

    任春自入得竹山教下也有近百年了,這近百年間,從來都是他向峨嵋派發送玉符,傳遞魔教之中的一些動向,峨嵋派卻是從來沒有回過一次。那片密林,原本就是他與峨嵋派秘密聯繫的地方,這些年來,早就走成了習慣。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種生活還將會持續下去,直到峨嵋派大舉出手,一舉將魔教剷除之時,方才會恢復自己真實的身份。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魔教勢力還如此龐大之時,師傅便自要其暴露目標,出手斬殺竹山教主。

    任春雖然修為百多年,實力也穩穩的在散仙頂峰,但是距離地仙之境,卻是依舊有著不小的距離,此舉出手,能否成功,著實難料,故而,方才會出現之前的那一幕。

    任春是一個孤兒,自幼時便是妙一真人夫婦養育大的,一身修為也盡得之妙一真人,他自然也非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沒多大功夫,任春便自定下了心來,決定出手,不過他的機會只有一次,那就是竹山教主在子時行功之時。

    竹山教的法門別走蹊徑,獨創一脈,雖算不得太強大,但是卻也不弱,其行法之時卻是有一個關鍵時刻,那就是子時。凡是將竹山教法門修行至上乘之時,便都需要在子時以法力遊走關竅,淬煉肉身。

    而知道這一點兒的,整個竹山教也不過十多個罷了,任春之所以知道,乃是因為其扮演的是竹山教中少有的資質絕佳之人,入教不足百年,已然是散仙級別的高手了,故而從朱柔那裡得到了竹山教的上乘法門,也明瞭了這個關礙。

    不過任春也自明白,即便是在子時,竹山教主這種高手也非是毫無動手的能力,他能夠依仗的,也就只有自己的隱匿功夫了。

    在定下了決心之後,任春便自安定了下來,慢慢的調理著法力,待得子時將近之時,任春悄無聲息的出了自己的竹樓,架起自己的幽竹劍光,融入了漆黑的夜幕之中,向飛雲峰飛去。

    由於竹山教弟子多是擁有了一些法力神通的普通人,故而對排場頗為講究,飛雲峰上的巡邏之人卻是眾多,雖說法力都不強,但是手中卻也有一些照形之類的法器,卻也不能夠不小心。

    在任春多年修煉的隱匿功法的幫助下,他很是順利的接近了竹山教主所在的竹樓,此時,他變得異常謹慎,他明瞭,竹山教主畢竟是地仙級別的高手,稍自有些異常動靜,他便自會警醒過來。

    故而,任春一直在竹樓之外等著,待得恰恰在子時之時,方自開始行動,此時,任春完全使出了他的全副本事,悄無聲息的潛入竹樓之中,看到竹山教主正自端坐於雲床之上,打坐練法,渾然不覺。

    任春不敢有絲毫的耽擱,此時,妙一真人賜下的,已然藏於其身上近百年未曾動用過的上品仙劍三稜心如劍終於御使了出來,法力稍自一催,一道烏光急速飛出,斬了竹山教主的肉身。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9 17:38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八章 敲山震虎驚異派,光明正大上峨嵋

    這三稜心如劍著實是一柄上品仙劍,功效較之天師教掌教天靈珠的心靈劍還要強上三分,念至劍至,如影隨形,可以說是劍速最快的幾柄飛濺之一了,故而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了竹山教主的肉身。

    不過竹山教主畢竟將肉身淬煉了數百年,堅硬可比百煉金剛,雖則三稜心如劍鋒銳無匹,依舊如利刃切豆腐一般斬了竹山教主的肉身,但是這點兒阻礙的時間,卻也足以使得竹山教主有所反應,將元神挪移了開來,逃過了一劫。

    也是竹山教主太過大意,雖然在任春劍下吃了一虧,但是卻還是認定其是趁著自己練法之時偷襲所致,料想以自己的元神法力,定然可以擒下任春。熟料三稜心如劍念動即至,還沒等其呵斥幾句,那抹烏芒便自又至,將其元神也一併斬了。

    可憐竹山教主,好歹也是一教掌教之尊,卻死的如此窩囊,實在是不能不令人扼腕!任春殺了竹山教主之後,立時掐動了幾個法訣,發出真火,將其肉身燃了個乾淨。而後便自再其雲床之上搜羅了一番,將幾件法寶和幾部道書俱各裝進了自己的法寶囊之中,做出了一副貪圖寶貝之相,方自悄然隱匿離開。

    任春明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什麼事情,終究是會被他人知道的!故而也不再回如霞嶺,直接飛回了峨嵋山。

    由於只剩下了幾天便自要開始峨嵋開府大典。故而妙一真人也自離開了長居地東海仙府,來到了峨嵋山。任春一入峨嵋山地界,妙一真人便自發現了他,立時出手,將其招引了下來,詢問了斬殺竹山教主的情況。結果很是令其滿意。

    不過,在任春要求重回峨嵋教下之時,妙一真人卻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道,「你的這件事,雖然做的乾淨利落,但是魔教法門也多玄妙,未必就不會顯露出什麼痕跡來!

    值此峨嵋開府大典之時,為師卻是不能讓師門聲譽有絲毫的受損,故而暫時還不能讓你歸入峨嵋教下。你還需再等待一段時間!這樣好了,為師與你兩位師伯,俱都要主持峨嵋開府事宜。其餘弟子也都要參加,所以,東海仙府暫時也就空了下來,你就先去那裡,替為師看護一下東海仙府好了!

    東海仙府乃是峨嵋祖師遺留下來的仙府,到得為師這一代,已然歷了三代,不可輕忽,你是為師地得意弟子,由你看護著。為師也自放心。」

    任春聽得如此,也知道是自己暫時最好的選擇了,當下裡也自答應了下來。妙一真人又自傳了他兩件法寶。一門法訣,便自令其及早遠赴東海。

    故而,任春在峨嵋山呆不到半個時辰,便自再次離開,前往了東海仙府。

    當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之時。本來應當是竹山教主,于飛雲峰之巔為所有竹山教弟子講法的時刻。熟料,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卻依舊不見竹山教主的蹤影。朱柔身為首席長老,理所應當由他進入竹山教主所在的竹樓,查其原因。

    熟料進去一看,內裡亂成一團,竹山教主卻是不見影蹤,立時法訣一指穹頂,頂上立時現出一隻圓鏡,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緊接顯現了出來,這才明瞭了事情的始末。朱柔連忙將剩餘的兩位長老找來,一起商議應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經過三人的判斷,已經可以肯定白首仙童任春最後御使地幾手法訣乃是正宗的峨嵋手法,心中都自想到,任春定然是峨嵋的奸細,得知了竹山教欲與其他門派聯合,在峨嵋開府之時進行破壞地打算之後,便自出手偷襲,殺了竹山教主,以作牽制。

    任春的確是對竹山教了然無比,朱柔雖然是首席長老,但是向來與另外兩名長老多有不睦,現在教主已然身死,立新教主之事自然是刻不容緩,不過,剩下的兩位長老卻是自知非是朱柔之敵,故而聯合起來,反對朱柔接掌教主。

    一時間,竹山教內部先自內訌了起來,雖則還沒有到得那種兵刃相向,法力互拼的程度,但是什麼與他派聯合,攻擊峨嵋之事統統都被他們拋諸了腦後。

    這種消息,本來傳的就快,再加上暗中有些人在進行著推波助瀾,故而其餘各個門派知道的也自甚快。尤其是華山派、西方魔教、五台派、北方魔教等等參與了與竹山教結盟,一同對付峨嵋的門派,得到的消息更為快速。

    一時間,這些個門派首腦都頗有了幾分危機感,都自開始懷疑自己派中的某些人乃是峨嵋實現潛伏好的奸細!也不知道有幾個被懷疑地弟子被禁錮了起來,更甚的被直接殺死!這些門派的掌教立時息止了大舉向峨嵋發難地行動,全力盤查內部的情況。

    五台派身為諸個結盟門派之中的大派,自然也遇到了這種情況,不過曉月真人還頗為穩重,清明,只是對某些有嫌疑的弟子給封禁了法力,關了起來,並沒有下殺手。他雖然也自更加相信,這是峨嵋派的一種手段而已,但是哪裡有人能夠完全相信他人呢?起碼曉月真人做不到,他能夠如此,相較於烈火祖師,毒龍尊者等人地辣手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山濤也不得不對峨嵋這一手敲山震虎,讚歎不已,因為曉月真人也自有幾分懷疑他了,畢竟,他素來地行事作風,都太過像正教中人了。

    峨嵋開府的前幾日,本來應該好生商討如何對付峨嵋派地大好時光,便自被諸派宗主浪費在了尋找那莫須有的內奸身上了。

    對於此件事情,反倒是對那些小派,影響比較小,因為他們門中弟子稀少,各個都知根知底,一目瞭然。就如同恆山派,就只有恆山三凶三人和他們的一個弟子,整個門派不過四人而已,若是這也值得峨嵋派派出內奸的話,那也未免有些笑話了。

    峨嵋派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曉月真人等人自然也不願意就此吞了,而是要想方設法還回去。不過諸派聯合的大行動是絕對難以搞成功了,接下來,也只有各派自己想出來的小手段了。

    不知不覺,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山濤也趁著這幾天,四處打探了一下,也未能發現葉繽的影蹤,比如說忍大師所在的小寒山,謝山隱居的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築等等,皆無所獲,故而也只能待得峨嵋開府大典了。

    待得峨嵋開府的前一天,山濤於觀山聽濤閣中,將自己的七個弟子都叫道了身前,當然,其中一個還是鳥形。鄭重的告誡道,「你們都自聽好了,待得明日,為師便要與曉月真人等幾個長老一起,光明正大的前往峨嵋觀禮了,你們待得為師一走,就立刻回轉幻波池,片刻都不要遲疑,明白了嗎?」

    「師傅這是準備在峨嵋開府大典之上,做一番大動作了嗎?」幾個弟子之中,木魃已然渡過了散仙劫,沒有了後顧之憂,倒是頗有幾分躍躍欲試。

    山濤對自己這個徒弟的想法還是很清楚的。木魃雖則只有散仙的法力,但是只要近的身前,一通棍法施展開來,便是一般的地仙,也還真未必是其對手。由其是而今功侯大進之後,還未曾與人交過手,試過招,早就想大戰一場了,聞得機會,哪裡還不心存念想。

    不過此番,山濤卻是不能答應於他,畢竟凝碧崖上有兩儀微塵陣封鎖著,到時候若是真有了什麼事情,自己畢竟對兩儀微塵陣還有幾分熟悉,一個人逃起來也比較方便一些,當然,也未必真就發生什麼事情。時間未到,誰也難以預料那時的情況!

    山濤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倒也不諱言,笑著道,「為師現在還沒有做決定,一切都還在未定之數。為師還是那句話,見機行事罷了!這要看事情的發展,若是到得那一步,為師自然是不會吝惜一件法寶的!定然要讓其不會好過。

    正因為此,為師才要你們先行躲入幻波池之中,免得到時候受了牽累,還自不知情呢!你們現在還有五人未曾渡過天劫,很是危險,所以還是先回幻波池的好!記住一點兒,若是沒有為師再次現世的消息,就不要踏出幻波池一步!你們可明白?」

    一眾弟子俱各點了點頭。山濤笑著道,「如此就好,現在就各自散了吧!」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9 21:25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千年大派果非常

    翌日清晨,朝霞初升之時,曉月真人便自與山濤等七個長老架起遁光飛往峨眉山,其中,除了山濤是孤身一人之外,曉月真人與剩下的六個長老都自帶著一到兩個得意的門人。

    司空湛等人雖然有幾分詫異,卻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們卻是不知道,就在他們方自架劍虹飛走之後片刻之後,山濤的七個徒弟也自同時下了五台山,回返了幻波池。

    萬里雲路,在曉月真人這等往來絕跡的修士眼中,也不過咫尺罷了!很快,眾人便自望見了號稱「天下第一秀」的峨眉山。

    信手拂開雲路,立時望見一處絕妙所在。這個所在,端的是仙靈窟宅,洞天福地。只見四面俱是靈秀峰巒,天半一道飛瀑,降下來匯成一道清溪。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樹,高只數丈,樹身卻粗有一丈五六尺,橫枝低極,綠蔭如蓋,遮蔽了三四畝方圓地面;樹後山崖上面,籐蘿披拂,許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長在上面。綠苔痕中,隱隱現出「凝碧」兩個方丈大字,閃耀著青色奇光。

    眾人見此,哪裡還不曉得到了地頭兒?都自隨著曉月真人落在了崖前。眾人甫一落下,便自有人迎上前來,曉月真人哪裡會不認得,此人正是妙一真人的首徒申屠宏,原來此番峨眉開府,迎賓一職以苦行頭陀和峨眉四大弟子執掌。苦行頭陀為首,居中策應,四大弟子則分列凝碧崖四個方位。

    申屠宏見得是曉月真人,心中雖然頗有幾分不舒服,但也執禮甚恭,笑著上前道,「見過五台掌教真人!此時還未到開府正時。還請掌教真人及諸位長老隨我至館閣暫時休息一下,品些清茶仙果!」

    曉月真人本就是峨眉中人。又豈會不明白,此番峨眉開府,乃是修士之中千年以來最大之盛事,不比自己的五台立教。一日可定,耗費時日著實要不少,也不多言,信口答了一聲。便自隨其前往。

    一路之上,曉月真人信口問著,四方來賓來了多少,都有那些,申屠宏也絲毫不避忌,一一作答,當然,或許這也是一種震懾的手段。

    走不片刻,便到得一處崖邊,申屠宏先自向曉月真人施了一禮。而後方自道,「獻醜了!」說著信手一指,崖邊虛空之地突然現出一座霞光四射的玉樓。眾人見那樓閣共是三層。每層五間,形如重台梅花,通體碧玉砌成,瓊檻瑤階,金門翠棟。雕雲鏤月。氣象莊嚴,奇麗無濤。頗不類人間館閣。倒有幾分天上宮闕的氣象。

    見得此情景,曉月真人等人心中對峨嵋派的忌憚之情又自平添了三分。眾人再自走上去一看,一層有一層的陳設,無不窮極華麗堂皇,妙奪鬼工。至於設備之齊全,更無庸說。錦墩文几,玉案晶床,儘管華貴異常,卻又不是富貴人家氣象,於珠光寶氣之中,現出古色古香,別有雍穆清雅之致。

    頂層五間開通,成一敞廳,似是準備仙賓暇日登樓憑眺觀景之用。比起下兩層設備還更精美,四面碧玉欄杆,嵌空玲瓏。更有百十盞金燈點綴其間,燃將起來,燦如明星,夜間望去,想必更是奇景。

    此時,曉月真人終自按捺不住心中地好奇之心,開口問道,「申屠師侄,這些宮閣殿宇似乎非是出自貴派之手吧!不知可能告知來由?」

    「掌教真人言重了,這有何不可?」申屠宏心中笑道,「不枉恩師特意整出這一番佈置,對異派中人當真是震懾力巨大啊,就連曉月真人這五台掌教也不例外?」

    心中如此,面上的表情卻愈發淡然,絲毫不看這玉樓之中地華美陳設,彷彿渾不在意一般,淡淡的道,「這些樓閣殿宇,皆是由海外神山靈嶠仙府赤杖真人的幾個弟子帶來為賀禮的,一共三百餘座,皆是仿照靈空仙界之上地天仙,甚或金仙的府邸煉製而成,倒也有頗有幾分仙家氣象。

    本來他們是要將這些仙家宅邸都自當作賀禮的,不過恩師嫌此過於奢華,長久居於其中,有礙修道之人心性之修煉,故而堅辭不受!只是此番峨眉開府,往來仙賓過眾,凝碧仙府尚未全開,再者,諸派來賓之中,多有不睦者,未免發生什麼衝突,攪擾了開府盛會,而且,在此玉樓之上觀景,更可一覽凝碧崖之妙處,故而方自借用了一下,以作延賓待客之用!

    「掌教真人且看!」

    說著,申屠宏掐了一個法訣,整座玉樓的頂層立時拔高昇起了二十來丈,直破雲霧,隨著申屠宏地指點,曉月真人等人信手撥開雲霧,當真是舉目四望,一覽無極,妙不可言。

    除了諸般景致之外,更有諸多亭台樓閣,瓊館瑤榭,到處矗立,點綴得一座凝碧仙府霞蔚雲蒸,祥光徹霄,瑞靄滿地,絢麗無儔。

    申屠宏見得曉月真人對其他的樓閣甚是感興趣,立時解釋道,「那些已經顯現的,都已經有別派之賓客居住其中了,掌教真人若是對此飛雲樓不甚滿意,還可隨我前去看看別的,此等殿閣,尚還有多!可任憑掌教真人心意挑選!」

    曉月真人聞聽此言,面容當得一整,擺了擺手,淡聲道,「不必了,我等修道之人,哪裡會貪圖這些享受?此等館閣殿宇,一任奢華,於我等皆不過如雲煙過眼罷了!何用刻意追求,再換別居?若是如此,那本座這些年的修煉也是白費了。

    不用師侄在麻煩了,我們就權且在此地暫住幾天好了!」

    申屠宏聞聽此言,雖難辨真假,但也卻有幾分正教氣象,不過轉念一想,曉月真人原先也是峨眉中人,位列更在自己的師傅之上,有此見識,也是理所當然的!沒看到其他的五台長老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是目光卻是止不住在諸般陳設之上瀏覽著,任其如何掩飾,都自難以完全遮蓋那渴望之情。

    申屠宏對其他的五台長老不免有了幾分鄙夷之心,尤其是師傅,是先要其注意山濤,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兩樣,倒是那萬妙仙姑許飛娘還在好上一些。

    「那就依掌教真人的!」申屠宏淡淡地答著,稍頓了一下,又自道,「我這就讓執役童子、侍女前來侍奉掌教真人及諸位長老!」

    話音甫落,雙手輕拍,立時便有四個年約十二三歲的道裝男女侍者,男女各半,出現在了玉樓之下。手捧著三尺玉盤,中貯著玉液瓊漿、諸般仙果以及一些精緻的肉食,顯見是專為異派中人準備地。

    這四個侍者都是一式打扮:男挽抓髻,女的垂髻,短髮裁雲,容顏美秀;一身碧綾短衣褲,上披翠葉雲肩,白足如霜,下登葛履。他們都仿若是從虛空之中出現的,行進之間,並不是走的,而是貼地飛行。到得玉樓之前,逕直飛上,也不見甚遁光雲氣隨身。便是這般凌虛御空,上下如意,腳底好似有甚東西托住一樣。最奇的是,不但裝束相同,連年歲相貌,高矮胖瘦,無不相似。上地前來,將玉盤之中地物事盡皆擺放在玉案之上,侍立一旁。

    這些童子侍女看起來都是絕美資質,體內生機盎然,若是說有甚不如意之處,便是他們的表情都略顯木訥,也不說話,稍自有些美中不足。

    申屠宏笑著道,「我還有接待其餘地賓客,就先自告辭了,掌教真人及諸位長老,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這些侍者,他們都會照辦的!」

    曉月真人等人都自以為這些童子侍女乃是峨嵋派的執役之人,雖說表現頗有不凡,但是也未曾太過在意,再加上這些童子侍女身上似乎佩有仙符,也自隱藏了他們的真實身份。故而並未曾看出。

    不過山濤卻是不同,由於他所收的第一個弟子便是木魃,木之精靈中的霸王,故而一眼便自看出了這些童子侍女的身份,他們和木魃乃是同類。心中禁不住也有些好奇,要知道,草木成精靈,較之鳥獸更加艱難,要經歷的歲月更加的久遠。

    若是峨嵋派給所有的殿宇都配了四個這樣的執役之人,那潛藏的實力可就真的駭人以極了。山濤心中也禁不住感歎,「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千年大派的氣象?較之五台派之當日,著實是要強的太多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0 17:38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三十章 靈嶠仙府之密

    山濤也不客氣,逕自裡問道,「申屠道友且慢,貧道尚有一事想要相詢?不知道方不方便說?」山濤不比曉月真人,以前曾是峨眉二代弟子,師侄一稱是無論如何不能叫的。

    申屠宏聞言,立時止步,笑著道,「山真人有什麼話且儘管問?能說的,我也知道的定然會言無不盡,若是我不清楚的,或者事涉本派機密的,就請恕我愛莫能助了!」

    「這個自然!」山濤淡笑著道,「我想問一下,貴派如此多的草木精靈到底是從何而來的?不知道這個可能說?」

    山濤此言一出,曉月真人方才仔細觀察起這四個童子侍女來,眾人皆是一時之高手,這一認真,立時看出了些許異樣,這些童子侍女除了表情木訥之外,目光之中隱泛青芒,面白如玉,儘管清秀絕倫,但是卻不帶一絲血色,冷冷的,顯見絕非是人。

    申屠宏洒然一笑,道,「山真人原來是問這個。這些執役之人盡皆是西洞庭妙真觀姜雪君師叔相贈的!據姜師叔言道,洞庭湖東西兩山均有不少歲久通靈的古樹,因是草木之靈,只憑日精月華與山川靈氣滋潤,儘管饒有靈性,內蘊嬰兒,均還未成氣候,不能脫體化形而出。

    兩山地大肥沃,居民日眾,時受樵工砍伐,枉自咽風泣露,無計防禦。姜師叔覺著它們與人無害。成長修為不易,一時惻隱,趁著閒中無事,運用玄功和師門心法,將內蘊嬰兒地三百餘株盡數度化了,助其凝聚形體。加速修為。

    近來姜師叔須得下山行道,這些靈木功候仍差,既恐日後為惡人所傷,違了初願;又恐樵工無知,妄加採伐。它們也都已經有點法力,為了切身之痛。作怪傷人,無形造孽,也是不好。

    恰逢此次峨眉開府大典,姜師叔便將其中為洞庭名產。且功侯較深的楊梅、批粑、梅花之類,帶來作為送給家師的禮物,一則點綴仙山,二則也助其修為。姜師叔帶來的約有二百餘株,其餘百多株功侯還淺的,則遷往大山深處,慢慢修煉。此番開府,賓客眾多,門中弟子各有職司,不便執役。故而才令這些靈木的嬰兒現形執役。」

    解說之後,申屠宏又自笑著道,「當然。他們與山真人門下地首徒木魃道友,是遠遠不能想比的!」

    山濤自然明瞭申屠宏最後這一句話有暗諷的意味,不過暫時卻也懶得跟他計較,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申屠宏見此。也自拱了拱手。就此下樓離開。

    「山師弟真是好脾氣啊!」摩訶尊者司空湛淡笑著道,「那申屠宏拿師弟最得意的弟子與執役相比。師弟居然也無動於衷?這養氣的功夫,做師兄的可真是自愧不如!」

    「司空湛,你也是修為多年了!」山濤淡淡地笑道,「豈不聞楚之南有鳥焉,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若是如此,你可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我都不知道你恁多年修煉都修到哪裡去了!」

    「山濤----」司空湛面色發青,不過很快便自強自抑制了下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一飛沖天,一鳴驚人的!」

    看到司空湛眼眸深處波蕩的厲芒,山濤卻是一笑置之,現在他的人都在幻波池之中,可謂是最無所顧忌地時候,哪裡會在乎這個?不過在他的心裡,卻已經將司空湛打上了一個大叉。

    二人之間的矛盾是早已經有之,再則此番,他辛辛苦苦第一個破開紫雲障,卻僅僅得了一件寶物,而山濤輕鬆自如的就得了大頭兒,他自然是更加的嫉忌。料定山濤不如他,故而便想找他的茬兒,出出氣!由其是見山濤一再退讓、隱忍之後,更是認定了山濤不是他的對手,總想找他的麻煩。

    玄都羽士林淵也是五台派的老人了,與司空湛一般,對當初山濤與許飛娘一起力挺了曉月真人為掌教也有諸多不滿,不過他卻比司空湛識得大體,明瞭三次鬥劍之期將近,五台派能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勝算!卻是不願意二人之間鬧的太僵。

    當下裡插言,指著這樓中華麗雅致地擺設,轉過話題道,「曉月師兄,我也都算的上見多識廣了,可是對於這裡的陳設,仍不免心起覬覦之心!不過我倒並不是貪圖這些奢華地享受,而是這裡擺放的任一件東西,皆是以天才地寶煉製而成,委實是誘人。

    不說別的,單以這頂層屋中的擺設,若是將這些材料還原出來,我就敢誇口,絕對能夠煉出十件上佳的法寶出來!」

    問得此言,眾人再次細看,都禁不住點了點頭,頗有拿幾件試試地想法。

    林淵稍頓了頓,接著道,「這且不算,方才申屠宏那小子言道,此玉樓竟然是仿照天上天仙,乃至金仙地宮闕所煉製,這倒也罷了,可是這裡的宮閣殿宇,林林總總,數目之多,居然超過三百,且式樣各個不同?這卻讓我頗為不解,被天界貶謫下來地天仙、金仙也不過寥寥幾位而已,且在人間時間不長,便即再度飛昇。

    我久在黔地,多年不出山,這靈嶠仙府之名,卻是從來未曾聽聞,不知道是何等的來歷,竟似能夠見得諸多天仙、金仙一般!不知道曉月師兄可能為我解惑?」

    此言一出,其餘幾人立時被他的問題所吸引,望向了曉月真人,因為他們雖則聞名,卻也僅此而已!曉月真人也一樣,當下裡笑著道,「若是問這些事情,師弟真是問錯人了,這些,理應問許師妹才是,想來她應該是知道的!」

    許飛娘望了望山濤,笑著道,「看山師弟神色,似乎也清楚,不如就由山師弟解說好了!」

    山濤立時搖了搖頭,道,「我除了知道藍田玉實和雷澤神砂之外,一無所知,哪裡有師姐瞭解的清楚?還是由師姐來說好了!」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許飛娘整肅了表情,道,「天下各處靈山勝境雖眾,但是能夠被稱作神山的,也不過兩處而已!一處便是那南極天外神山,游離於地殼之外,再加上元磁屏障相隔,仙凡絕跡,宛若另一個世界。

    另一處則是海上神山----天蓬山,天蓬山遠處東海之極,中間隔著十萬里流沙落,高幾上接靈空天界。較之南極天外神山,更勝一籌。自頂萬四千丈以下,山陽滿是火山,終歲煙霧瀰漫,烈焰飛揚,熔石流金,炎威如熾,人不能近。山陰又是亙古不消的萬丈冰雪,寒威酷烈,罡風四起。兩面都是寸草不生。而越過這些寒冰烈火之區後,還需上升三萬七千丈,衝過七層雲帶,渡過那乾天罡風,方才能漸入佳境,到得那四季長春,美景無邊的神山靈境。

    唐時有一得道天仙赤杖真人,由於戀棧師徒情分,不願飛昇,只想與其弟子享受這人間無邊長生歲月,不過他也明白,天仙功行圓滿,若不飛昇,長此受人間濁氣所污,終究修為大損,不免隕落,故而便自想到了這天蓬山靈境。

    由於天蓬山上接靈空仙界,有許多仙界靈氣散逸而下,使得靈境之中仙氣氤氳,雖比不得那十洲三島,卻也亞類,足夠百多天仙於此生存的。故而便與其好友羅公遠一起,費了偌大的功夫,在天蓬山靈境建了這靈嶠仙府。

    羅公遠也是性情中人,明白若飛昇天界,幾無臨凡的可能了,故而逕自飛昇了靈空仙界。由於靈空仙界之中也有赤杖真人的諸多師長、至交,便自為赤杖真人作了一面玉碟靈牌,使得赤杖真人可以通過兩天交界之處的罡風雷火,去靈空仙界訪友。

    而由於天蓬山靈境中也有諸多天界靈藥,故而那靈空仙界的一些天仙、金仙也不時借採藥之機,下凡走上一遭。

    也正因為此,知道靈嶠仙府的人也自不少,但是敢打主意的,絕對沒有,較之峨嵋派,恐怕更加難惹!

    這些建築,並非出自赤杖真人之手,而是真人那些弟子,閒時無聊,以靈境之中的材料,按照那些下凡的仙人的描述煉製出來的,按照赤杖真人的說法,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這些東西,赤杖真人皆不准用,在靈嶠仙府不知道擱置多少年了,料想是峨嵋派拿來撐門面,震懾我等異派中人的!」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2-10 21:14
第五卷 三次鬥劍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凝碧崖峨嵋佈陣,星空中山濤設伏

    曉月真人聞得此言,詫異道,「許師妹如此熟悉,莫非去過靈嶠仙府?」

    許飛娘也不虛言,當即笑道,「不錯!當年我為了尋找煉製天魔誅仙劍與百靈誅仙劍的材料五晶神鐵,曾遠走四方極地,於東極之地,偶遇了赤杖真人門下甘碧梧仙子正在引渡幾個被海中精怪擄來的孤兒,幫了點兒小忙,結下了交情。

    極地之中少有人至,故而甘仙子便帶我上靈嶠仙府做客,與赤杖真人一番詳談,這才明瞭其詳!」

    「師妹交遊廣闊,見聞廣博,我輩真個不及啊!」林淵聞此,禁不住感歎。其餘之人也多如此。

    山濤表面之上雖然與他人相同,不過心中卻著實是驚駭。在他的記憶之中,對天蓬神山也知道不少,他也清楚赤杖真人常持天府玉碟前往靈空仙界訪友,不過卻不清楚這天蓬山竟然是一條天人交界的通道,而且那些天仙、金仙還可下界。

    看來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自己這些於人間修煉之人,寧可轉劫重修,也要飛昇天界,為的自然是有個更好的將來,以及安全問題。然而卻也有人為了避免受天庭天規約束,不避艱險,去那靈空仙界。

    要知道,這靈空仙界之中的諸多人物可是不講什麼功德、善念的,也沒多少規章律令,較之天界,可要危險的多了。

    不過山濤關心的卻不是這個,他關心的,乃是這些靈空仙界的天仙、金仙居然能夠通過天蓬山下界。雖則為了避免沾染紅塵俗氣,那些人都並不下臨人世,但是他們不下來,卻不代表不能下來。若是這人間的動靜大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出來干涉?

    這才是山濤最想知道的。不過很顯然。要知道這些,除非去問赤杖真人本人。否則,是絕難知道地。不過這赤杖真人雖然游離於塵世之外,自在逍遙,卻似乎與峨嵋派的關係更近一些。他與長眉真人乃是一輩之人,說不得二人之間還頗有交情。天蓬山山濤倒是自信能夠闖得上去,不過想要問些東西,沒有絕強地實力,那可就難了。

    眾人于飛雲樓之中呆了半日時光,看得凝碧崖四處又自現出數十座亭台樓閣。心中便自明瞭又有諸多賓客到來了,由其是附近,也自多了不少,故而都自不耐煩再呆在這裡。出去四外訪友去了,同時也自看一看他人的居所。

    山濤一人呆在飛雲樓中也自沒什麼意思,故而也自出來,四處走動走動,信步觀賞些景物,也想些事情,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就發現了一個古怪,似乎自己所在的一片多是魔教中人。

    山濤走的地方也自不少了。見得儘是面容陰鷲,身上邪氣、魔氣甚盛,別說正教的弟子了。便是一個旁門的散修都沒有見到。心中當下裡一動,立時身形一晃,便自消失不見。再度現身之時,已然在距離崖頂數百丈的高空了。

    此地雖然雲霧繚繞,遮擋了視線。但是以山濤的天視地聽大法。依舊對凝碧崖上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此時。他卻發現了一個有趣地現象。

    原來,那得自靈嶠仙府的宮閣殿宇,安放的頗有技巧,一共分成三個群落,以山濤所在的群落,距離即將現世地凝碧仙府最近,位居中央。表面看來,似乎位置最好,但是自天宇向下看,剩餘的兩座宮殿群落與凝碧仙府合在一起,恰恰成了一個三角,將自己所在的宮殿群落給包圍在其中。

    山濤不用詳看,便自知道,左邊的那個宮殿群落乃是專門用以接待峨嵋的至交,也就是所謂的正教中人,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矮叟朱梅的弟子周雲從和追雲叟白谷逸的弟子岳雯。而右邊的那個宮殿群自然是那些海外散仙,旁門散修之類的,不用想也明白,這些人大多都是與峨嵋頗有交情地。而位列中央的,自然就是歸屬於魔教的群落了。

    按理說,五台派乃是旁門之宗,理應歸屬右邊地宮殿群,但是申屠宏卻偏偏將自己帶到了這裡,與魔教弟子一處,顯然,在峨嵋派的心目之中,五台派,華山派,恆山派,天台派等等,這些與峨嵋派不睦的旁門,早就被其歸屬於邪魔一流了。

    再加上之前烈火祖師、毒龍尊者、曉月真人、恆山三化真人卓遠峰等人進行的串聯,即便是以峨嵋派的自信,也不免有些心中打鼓。正所謂只可千日做賊,不可千日防賊!峨嵋派雖然強大,但是在這準備多年地開府大典之上,即便是出現一點兒波折,也不免使得聲譽受損。

    故而妙一真人齊漱溟方纔如此安排,盡可能將所有地心懷鬼胎之人都集中到一起,如此,也可方便監視,應變。

    山濤見此,淡然一笑,暗自裡警惕道,「既然峨嵋派這等實力都需要提前佈置,那我這點兒本事自然更需要提前做一個準備了!」

    一念及此,諸天挪移大法當即展動,剎那間便自出現在了距離凝碧崖數百里開外的高空。此番前來峨嵋,他特意拿了玉清神符以為掩護,故而也不虞被人發現。而後山濤接著向上飛,有了昊天寶鑒護體,山濤直當那天上猛烈地罡風如同微風送爽,毫不在意,直直上升到了兩萬丈高空,方自停滯了下來。

    信手一抹,一枚尺許長,黑漆漆的梭型之物立時出現在了山濤的手上,正是山濤奪自烏鱧的那枚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

    山濤得了《血神經》這部幾可等同於魔教大百科全書的魔教秘典,對於諸多魔教法器、法術都瞭然於胸,只是沒有材料,難以煉製出來罷了!這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自他得手之日起,便自開始研究,雖不敢說有烏靈珠那般瞭解,但是卻也差不了多少。

    他很清楚,這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飛的越高,便越是能夠招引太虛星空之中的遠古星辰的星辰罡煞之氣,所展現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強大。山濤是準備,趁著此時無人阻礙,將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盡可能升得更高,展現出盡可能強大的威力。

    山濤默默的調元理氣,待得感到自己的狀態達到了巔峰之時,手中驀然透出一縷澄澈的紫華清光,包裹了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而後打了幾個法訣,加強與自己之間的心神聯繫,便自信手一拋,將其祭向了星空。

    看著諸天星辰七絕秘魔烏梭越升越高,甚至超出了十多年前烏靈珠施展的那次,山濤還不滿足,畢竟,當日烏靈珠使用的是兩枚,卻也被峨嵋派給接了下來,山濤知道峨嵋派那深厚的底蘊,故而是唯恐威力不夠大。

    直到山濤感到其差不多已經到了自己心神感應的極限了,方才停止了催動,畢竟,那天際罡風對心神的削弱是非常厲害的,還是保險一點兒為好。到得了預想的高度,山濤便接著催動其向峨嵋山凝碧崖的上空飛去,反正在數萬丈的高空,山濤量峨嵋派之人也不會細心至此,故而也不虞被發現。

    做完了這一切,山濤臉上不露絲毫的異色,平靜如初。他停了少許時間,方自以玉清神符掩護著,重新回到了凝碧崖的上空,搜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葉繽的身影,不過已然有了安排,他心中卻也並不太著急。

    不過,沒發現葉繽,卻是在左邊的群落之中,看到了另一個還算熟悉的人----玄裳仙子楊瑾,山濤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也二十多年了,但是不是修煉,便是籌謀,卻並沒有過過一天那逍遙世間,閒遊四海,交結道友的日子。真論起來,這楊瑾只怕還是他第一個偶然結識的方外之交。

    其他諸如天狐寶相夫人、百禽上人公冶黃等,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因由。他們之間也有著一定的利益聯繫。

    只是,經過了元江取寶一事,只怕楊瑾也聽聞了自己展露昊天寶鑒、九疑鼎的事情,知道自己當初於無華古墓之中騙了她,還肯不肯認自己這個師兄,還是兩說呢!

    不過,不去確認,而一味猜測卻也不是山濤的作風,再加上而今準備已然妥當,心無罣礙,若是一味獨自觀景,未免也有些無聊了,倒不如上前問問。

    一念及此,山濤也不耽擱功夫,立時展動了諸天挪移大法,瞬息之間便即出現在了楊瑾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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