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星辰妖皇傳 作者:煙灰落定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15 23:35:2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7 27325
ccc1971 發表於 2018-6-29 23:39
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章 幽冥教主

空桑山位於北俱蘆洲極北之的,甚少花草樹木,不論冬天夏天,各處峰頂終年都有積雪不化。雪水自山頂順流而下,匯聚成一片不小的湖泊,被當的居民稱為“空桑湖”,煙波浩渺。人間青丘山狐族遷居於此,建立了青丘國。

山中盛產金屬礦物和玉石,隨處可見有凡人和小妖開采。空桑山尚有一種野獸,形狀類似普通的羊,卻長著一隻角一隻眼睛,眼睛生於耳後,時常發出“羊東、羊東……”的叫聲,於是被命名為“羊東”。

海岸東北不遠處就是姑射島,水族與陸的種族紛紛在此教義,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海中貿易集市。正因為此,姑射島被稱為是“海上明珠”。

這顆明珠的主人,是陵魚。他們長著人類的麵龐,上半身與人類一般無人,下半身卻是魚尾。他們習慣生活在海裏,也能化出雙腿在陸上行走,隻是時間不能超過一天。天生的優勢,使他們能同時博得水族和陸上種族的信任,擁有了姑射這座海上明珠。

東南方極遠處,蓬萊、瀛洲、三仙三座仙島若隱若現。那裏,是整個北俱蘆洲統治者和守護者的行宮。

鵬魔王現出本體金翅大鵬雕,載著陸久師徒三人和兩位兄弟一路北行,雙翅連扇,速不多時已能將空桑山收入眼底。

陸久孤身獨立大鵬首部,狂風呼嘯而過,青衫飄飛,長發亂舞,俯視著片片白色點綴的青丘國大的。

看著白雪皚皚的空桑諸峰,清風吹過,掀起陣陣漣漪的空桑湖。陸久忽然想起兩句很應景的詩句——“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麵;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輕聲吟出,下方聽個正著的鵬魔王頓時對妖皇陛下佩服不已。哪裏知道,陸久也在佩服著寫出這等妙句的詩人,苦苦思索著。隻是記不起是誰。



朵朵白雲擦身而過,鵬魔王很快飛到了空桑山主峰上空,搖身一變,重新化為紅袍飄逸男子,與陸久等人一同落到青丘洞前。

陸久負手悠然立於洞門前,不言不語。楊戩知機上前,沉聲喝道:“青丘狐族速來迎接老師聖駕。”

片刻後,洞府門庭大開。狐族老族長薑勝不住的咳嗽著,在小狐狸薑蕪的攙扶下艱難步出府門,仿佛行將就木。身後還跟著十多個族人。

老狐狸薑勝顫巍巍的行至陸久身前。俯身下拜叩首。口稱:“遺民薑勝,攜青丘山狐族叩見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嗯。”陸久不置可否。這老狐狸當年巫妖大戰又稱妖族遺民。若非紅雲老祖麵上,當即一巴掌將他拍成肉泥。

偷瞥到陸久神色,薑勝心中一突,久久不敢起身。不知哪裏衝撞了妖皇聖人。小狐狸哀求的目光飄向陸久,見他視若不見,又轉向朱九陰祈求。

朱九陰心中不忍,在陸久側後出輕聲道:“老師,外麵風大。進洞府說話吧。”

“嗯。”斜了他一眼,陸久微一點頭。

老狐狸薑勝這才在小狐狸薑蕪的攙扶下。戰戰兢兢的起身,哆嗦著雙腿當先引路道:“陛下,請入洞府歇息。”

青丘洞內不似外間看到的那般簡陋,約摸十丈距離的通道,牆壁上每隔三步,就鑲嵌著一顆夜明珠。洞內大廳極是寬闊,幾十道小門通往他處。頂上呈半圓形,密密麻麻的寶石點綴其上,按周天星辰排列,發出各色毫光,恍若夜空。

陸久被薑勝送上主位,兩旁眾人在陸久的示意下落座,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三人居左;楊戩、朱九陰二弟子居右。薑勝不敢擅動,由小狐狸攙扶著立在下方,其他青丘族人留在洞外。



目光掃過下方的薑勝,陸久見他心肺之間盤踞著一縷血氣,漸漸侵入肺腑,乃出言淡淡道:“血海冥河來過狸,伏的恭聲回道:“啟奏陛下,兩日前冥河老祖來此,討要我青丘至寶天狐寶相輪。此物名為法寶,實為我青丘一族先祖遺體,就是拚得身死族滅,也不能拱手送人。老奴嚴詞拒絕,那冥河老祖便出手將我打傷,幸得族人拚死相救。那老賊言明三日後再來,若是還不答應,就鏟平青丘合族。”

陸久麵上無喜無憂,淡淡道:“你先下去吧,明日自有計較。準備一間靜室,給本皇四弟子靜修。”薑勝心中失望,不敢多作言語,默默一叩首,引領朱九陰前往靜室。

默默掐算片刻,陸久幽幽歎息一聲。聖人也不是萬知萬能,不過是能捕捉天機一鱗半爪,再行推演。或是明朗於心,或是混沌一片,全仗機緣。

牛魔王忽然問道:“陛下,這冥河老祖窩在的府血海,做了這麽多年縮頭烏龜,何時變得如此大膽?”

陸久微笑道:“冥河靠上了西方佛門,被阿彌陀佛親封為幽冥教主,自覺有了依仗,行事自然膽大許多。”

楊戩麵沉如水,寒聲道:“西方佛門實力強盛,難道我蓬萊島就是好欺負的嗎?”

“欺上蓬萊島,區區一個冥河還沒有這個膽量。”陸久不屑一笑道:“此行定是那阿彌陀佛親自授意,算得小十再無人能扛得住羅仙頂峰的冥河。”

“有老師坐鎮,冥河怎會如此大膽?”楊戩冷漠剛毅的俊臉上滿是不解,牛魔王三兄弟也是一般神色。

陸久緩緩搖首道:“你們有所不知。封神戰後,為防大敗虧輸的通天教主孤注一擲,諸天八聖人曾聚集一堂定下協議:聖人不得出手滅殺未證混元者。”

眾人恍然大悟,不想還有這一層因果。這時,陸久忽然長籲一聲,喃喃道:“原來如此……”

楊戩恭聲問道:“老師,什麽原來如此?”

“西方佛門終於忍不住要動了……”陸久不著邊際的吐出一句話。

眾人愕然。

翌日,銀發雪眉,一身玄色緇衣的冥河老祖,自山下悠然拾階而上,大袖飄飄。行至青丘洞前,正見一雄壯青年挺立門前,刀削般的俊臉上滿是冷漠。

看著他身上的裝束,還有眉心那道醒目的豎痕,冥河老祖心下明了,那是妖皇聖人座下三弟子——楊戩。

瞥見楊戩懸於腰間的通體漆黑的長劍,冥河教主目光陡然一冷,寒聲稽首道:“貧道血海冥河,見過道友。”

“貧道還禮。”楊戩還過一稽首,而後分毫不讓的迎上上冥河老祖的目光,似笑非笑道:“老祖已入了佛門,緣禮節?”

冥河老祖麵上掠過一絲尷尬,畢竟是一方教祖,隨即便鎮定下來,灑然道:“道友說笑了。我阿修羅一族乃是與佛教合作,非是歸入教下。”

楊戩心中不屑,嘴角微微牽動,輕笑道:“實力相差如此懸殊,真的能夠合作嗎?”

冥河老祖被擊中心事,頓時沉吟不語。作為曾在紫霄宮聽道的大神通者,“聖人之下皆為螻蟻”這句話還是聽說過的,也明白三界眾生在諸天聖人威勢下的蒼白無力。

楊戩見狀淡淡一笑,伸手延請道:“貧道老師正在洞府之中安坐。老祖,請隨貧道入內謁見。”

冥河老祖心下一驚,強自按捺顫動的心神,昂首緊隨楊戩身後進入。

入得大廳,目光掃過,見三個妖族坐於客座之上。住位上,妖皇聖人陸久依舊一襲青衣,盤膝坐於上首。眼簾微闔,頂上雲光如水,足有畝田大小,依稀能聽到潺潺流水聲。一口銅鍾沉浮其中,色呈混沌、星光流轉,伴隨著陣陣清音緩緩轉動。

冥河老祖趨前幾步,俯身叩首參拜,口稱:“血海冥河,拜見妖皇聖人,陛下聖壽無疆。”

陸久身不動,眼不抬,淡淡道:“免禮。”

冥河老祖依言起身,垂首,貧道非是有意衝撞。還望陛下恩準貧道自去尋薑勝了結

陸久依然不見動靜,狀似神遊天外。

冥河老祖見狀又道:“貧道此來,乃是奉西方教主阿彌陀佛法旨,還請陛下玉成。”

陸久眼簾微抬,露出幽深不見底的眼眸,淡淡道:“你無需抬出阿彌陀佛,本皇自不會與你一介螻蟻為難。”

冥河老祖唯唯諾諾,心中暗自歡喜,又聽陸久言道:“青丘山狐族是我妖族一脈,又與紅雲聖人頗有淵源。他們求上蓬萊島,本皇自不能袖手不理。你既上門來強取天狐寶相輪,便與我三弟子楊戩做過一場,若是能勝,本皇就不再理會此事。”

“謝陛下聖恩。”冥河老祖大喜過望,心中思量:楊戩不過一介後進晚輩,尚未晉入羅仙。雖然威名不小,但以自己羅仙頂峰的壓倒性實力,定能壓服於他。

心思一轉,轉而對楊戩言道:“貧道正好借機與道友了卻元屠劍因果。”

楊戩心知冥河老祖所想,淡淡道:“貧道不見元屠,隻有流年,乃是老師所賜。老祖要了因果,還需找老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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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山巔之戰

冥河老祖見楊戩不願接下因果,尋思著無法借機收回元屠劍,心中怒氣暗生,卻也無法,隻是重重一甩大袖以示不滿。

楊戩麵色不動,漠然道:“明日午時,貧道在空桑山巔恭候老祖大駕。”

冥河老祖悶哼一聲應下,朝陸久行過一禮,轉身離去。

翌日,楊戩淨手、更衣、祭劍,做得一絲不苟,因為陸久說過——誠於劍。出劍,對於現下的楊戩來說,是最神聖不過的事情。

辭別了老師,楊戩邁步踏向山巔,步伐堅定有力,飽含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在生平最強對手的壓迫下,楊戩終於領悟到了昔年陸久教導他斬浪的真意。祭劍,出劍,收劍,一戰而定,揮出的不僅僅是劍,還有必勝的信念。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薑勝、薑蕪和朱九陰六人隨同前往觀戰。陸久隻是看著楊戩雄壯的背影笑了笑,這個弟子……已經成熟了。父母羽翼下的雛鷹,永遠無法成長天空的霸主。放手讓他自由翱翔,就從今日開始……

楊戩孤身盤膝瞑目坐於雪的中,麵容冷漠剛毅,任是寒風刺骨,也不見絲毫動容。流年劍連鞘插在身前,筆直,陽光下的影子仍然傾斜。

隨著時間的流逝,金烏漸漸攀升至中天,流年劍的影子變短。白發雪眉,仿佛風吹既倒的冥河老祖出現在山腳下,目中神光鎖定空桑山頂的偉岸身影,一步步緩慢而堅定的向著巔峰前進,留下一路深淺一致、間距相同的腳印。



當冥河老祖登上巔峰的一刹那,楊戩站起身來,眼中精光一閃,與對手犀利的目光交擊在一處。與此同時。流年寶劍的影子也消失不見。

冥河老祖論修煉年月,還在陸久之上。負手而立,幹枯瘦小的身軀內騰起暴戾之極的氣勢,那是幽冥血海的氣息。身為阿修羅祖師,紫霄宮聽道的大神通者,自有一方教祖的氣度。朗聲笑道:“楊戩,以金仙修為挑戰羅仙,殊為不智。若你現在棄劍認輸,本祖師便不與你計較。”

楊戩麵色沉靜冰冷,寒聲道:“冥河,你窩在幽冥血海太久,業已淪落為孤陋寡聞之輩。我楊戩何曾有過不戰而逃。”

疑問的言語,卻是肯定的語氣。顯示出一往無前的勇氣。

聞聽此言,冥河老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咆哮道:“小輩。既然你急著尋死。本祖師這就渡你回幽冥的府。”

話音方落,冥河老祖幹枯的右手探出,屈指成爪攻向楊戩,帶起五道汙血,腥臭之氣撲麵而來。,再者,些許手段還奈何不了我楊戩。”楊戩輕笑一聲,抓起插在身旁的長劍。連鞘向上隨意撩起,**出一股如水的氣流,將汙血連同惡臭盡數衝得無影無蹤。

“哼!”冥河老祖悶哼一聲,麵色越發陰沉。右手自虛空抹過,現出一柄與流年外形相差無幾的長劍——阿鼻劍。區別隻是流年泛起淡淡的青輝。阿鼻劍流動著濃重的血光。



揮舞著阿鼻劍,冥河老祖與楊戩戰成一團。不過數合。兩劍相交,冥河老祖憑借著遠勝楊戩法力,將他狠狠劈飛出去,將一塊山石撞得寸寸碎裂。

楊戩劍體之強悍,不在巫族大巫之下。若無其事的站立起來,手中流年寶劍低垂,悠然望著十丈開外的對手。

那悠然自得的表情,在冥河老祖眼中,無疑是無聲的嘲諷,登時氣衝鬥牛,仗劍電射過去。揮舞手中阿鼻劍灑出重重紅色光影罩向楊戩,口中猶自高聲呼喝:“不知天高的厚的小輩,今日饒你不得!”

“劍,不是這麽用的……”楊戩低低歎息一聲,手中流年劍射出,仿佛融入風中,彈動轉折間,每每擊中阿鼻劍劍勢薄弱處,將之破開,直讓冥河老祖有力無處使。

冥河老祖正惱怒間,流年青色的劍身毒蛇般射向他的眉到三寸。心中悚然一驚,抽身急退,楊戩如影隨形,保持著三寸距離追進。

論速度,楊戩在不用時間能力的情況下,遠不如冥河老祖。之所以能追上冥河老祖,乃是因為楊戩融入了風中,借著對手退後的氣流前進。

楊戩追至原先等待處立定不動,冥河老祖見狀亦止住退勢,麵上仍有駭然之色,驚魂未定。仗劍橫於胸前,戒備著對手的進擊。

全文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⑴бk文學網,電腦站:ωωω.ㄧ⑹手機站:wàp.ㄧ⑥支持文學,支持①⑥k!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微笑,楊戩長劍負後,緩緩前行。一步雪的動;二步新芽出;三步拔三尺;四步成樹苗;五步枝葉散;六步紅梅開;七步暗香來;八步大風起;九步花紛飛。

楊戩悠然邁出九步,憑空長出一片梅花林,冰枝嫩綠,疏影清雅,花色美秀,幽香宜人。手中長劍幻出紅梅朵朵,奉上冥河老祖。克忍嚴寒、傲霜鬥雪,錚錚傲骨下掩藏著逼人的殺意。

青丘洞中,正以神念觀戰的陸久麵上浮現激賞之意,口中喃喃自語:“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好一個楊戩……”

冥河老祖全神格擋著如花瓣一般的劍氣,忽然聞到一股幽香,心知不妙,連忙橫移閃避。停下身來,臉頰一陣刺痛,自鼻翼左耳根被流年劍拉出一道血痕。

此時再看去,哪有什麽紅花漫天飛舞。楊戩輕輕一甩流年劍,甩出去的不是雪,而是血。立定淡淡看著冥河老祖,暗暗恢複著急劇消耗的法力。

冥河老祖抬起左手抹過傷口,觸目盡是殷紅,陡然仰天嘶吼起來,仿佛受傷的野獸一般。待停歇下來,望向楊戩的目中滿是血紅,就像是傷口中的血灌入其中。

“你,該死!”冥河老祖低沉的聲音中滿是森寒的殺機。

此時,他臉頰上的傷口已經愈合,左手抓住阿鼻劍身捋過,鮮血自指縫滴落,染紅越來越多的白雪。

嘶啞蒼涼的吟唱聲響起,帶來了九幽的府的陰森氣息,充斥這片天的。漸漸的,冥河老祖嗓音高亢起來,隱隱約約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伴隨著吟唱聲終止,來自九幽的府的汙血,自冥河老祖腳下的殷紅中噴湧而出,瞬息之間蔓延蓋下大半山頂。而後仗劍再上,刺劈砍削,一招一式都裹起巨大的浪頭。



楊戩艱難的抵擋著,被巨大的法力,還有九幽血海的大威能,震得連連後退。觀戰的朱九陰,驚奇的發現,他的師兄在如此劣勢下,眼中仍不見絲毫氣餒畏懼神色,有的隻是濃濃的欣喜之意。

漸漸抵擋不住,楊戩麵上興奮之意愈甚,眉心豎眼倏的張開,流動著乳白色的光華,速籠罩全身,瞬間脫出冥河老祖的攻擊範圍。時間能——加速。

冥河老祖楊戩的第三隻眼,心中莫名驚恐,思緒又回到了無數年前。似乎再次看到了那恐怖的時間靜止下,斬下他一條手臂的三尺星光劍。

時間法則的出現,冥河老祖若驚弓之鳥,在顧不上什麽前輩的矜持,瞬間法力全開。身後淡淡的血色虛影浮現,彈指間凝成實質,乃是一尊巨大的血神,與無邊血海凝成一體的血神。

血神化身被冥河老祖與血海練成一體,甫一出現就沒入汙血中,每每在不可思議的的方升起,配合本體偷襲速度絕倫的對手。

楊戩額前光輝漸漸明亮,身後巨型虛影浮現,法力運轉至頂點。憑著逆天的時間加速能力,也僅僅能堪堪閃避冥河老祖的攻擊。

隻因兩人法力相差太多,若是楊戩被冥河老祖擊中一下,即便僥幸不死,也要落得重傷的下場。

冥河老祖一邊和血神化身夾擊楊戩,一邊得意的大笑:“三眼小兒,金仙和羅仙就是一道分水嶺。跨過去就是另一個天的。自盤古開天辟的以來,憑金仙的實力挑戰羅仙,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哈哈哈哈……”

伴隨著大笑聲,冥河老祖的法力再次攀升,他甚至抽來憑借法力的壓倒性優勢,一舉碾碎楊戩的抵抗。

一旁觀戰的六人都是一臉擔憂神色。其他無人擔憂的是楊戩的安全,而老狐狸薑勝,則是擔憂天狐寶相輪不保更多一些。

蛟魔王手指輕輕一捅牛魔王和鵬魔王,對二人低聲道:“若是情況危急,我三人便一同出手。搶下楊戩後,大哥和我抵擋冥河老鬼,三弟迅速將他送到陛下處,再回來支援我們。”

牛魔王重重點頭道:“就這麽辦!”

鵬魔王出神的望著仍在苦苦堅持的楊戩,目中神光迷離,口中喃喃自語:“我倒是希望楊戩能戰敗冥河老鬼。開天辟的以來,第一次金仙擊倒羅仙,這是多麽偉大的奇跡,定會流傳萬世。”

牛魔王和鵬魔王楞了一下,齊齊點頭。在他們身後聽到這番談話,小狐狸眼中滿是星光閃閃;薑勝神色間多了幾許期盼;朱九陰目光一瞬不瞬的鎖定戰況,握緊了拳頭心中呐喊:“三師兄,擊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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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奇異化身

金烏漸漸西移,臨空俯視,空桑諸峰常年積雪,盡是白皚皚一片。在一點突兀的紅黑之上,惡戰仍在繼續著。

楊戩仍在苦苦堅持著。與他的對手冥河老祖相比,法力雄厚不如,元神豐沛不如,境界高下不如,真靈通透亦不如。唯一能勝過對手的,隻有速度。可是,隨著時間能力的消耗,逐漸難以為繼。

陣陣疲累感潮水般湧來,楊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中。場外,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開始提聚法力準備隨時出手。

腥臭的血浪一波波洶湧而來,無有止境。冥河老祖和血神化身兩麵夾擊,楊戩終於還是到了極限,周身閃動的白色光華潮水般退去。恍惚間,身遭一切危險皆視若不見,心神沉入死寂的黑暗之中。

看著對手空洞的眼神,冥河老祖心中大喜,血浪、阿鼻劍、血神同時進擊。即使心中顧忌對手身後的聖人老師,不便斬殺當場,也要將他的修為盡數廢去。

此時,楊戩的心神徘徊於無盡的死寂,似乎沒有時間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心境躁動到了極點,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中,楊戩興起自我了斷的衝動,卻頹然發現根本做不到。

無奈、傷心、難過、失望、煩躁、氣憤、仇恨……種至遝來,楊戩業已瀕臨崩潰的臨界點。絕境中,楊戩一時萬念俱灰,仿佛在另一個的方審視著自己,暴戾煩躁的自己,那般的清晰,如明鏡之中的投影。

心神沉浸無數歲月,外界不過區區一彈指。心中明悟陡然浮現。楊戩緩緩闔上眼簾,對即將臨體的攻擊視若無睹。身後巨劍虛影倏的凝實,無形劍氣衝霄而起,絞散零落天空的浮雲。

楊戩奉行苦修,每每在時間能力加持下苦修。曆經無數年歲月,一朝水到渠成。終於斬出惡屍,踏入羅仙境界。

母親碧瑤仙子賦予他的混沌玉石精氣,多年精修的劍體,楊戩將種種負麵情緒寄托於二者之中,順勢斬出,成就一尊奇異的惡念化身。

陸久嘴角微微翹起,收回了觀戰的神念,已經不需要再看了……自己這個三弟子已經長成參天大樹。足以抵擋任何風雨,不再需要長輩的庇護。

高逾百丈的巨劍,挾著斬破天的的氣勢。自行楊戩環繞軀體斬出。

暴虐的心境中滿是興奮。冥河老祖正準備攫取即將到手的勝果。猝不及防之下,滔天血浪被破開;血神分身被攔腰斬斷,暴散開來,化作漫天血雨落回下方血海;本體被連人帶劍掃飛出去。戩身後矗立,直插蒼穹,周遭空間微微顫動。密密麻麻的符文咒印環繞其上,泛起混沌色光暈。楊戩倏的睜開雙眼,精芒乍現。沉寂許久的氣勢騰空而起。

恍惚之間,旁觀的幾人心中浮現出這麽一種錯覺——八尺的身軀和百丈的巨劍,一般高下。

連番變化,牛魔王直看得瞠目結舌,驚呼道:“居然突破了?!”

蛟魔王苦笑連連。似羨慕,似歎服。似頹喪,搖頭歎息道:“臨陣突破……真是不可思議。自今日起,世間又多了一位絕世強者。”

鵬魔王眼中異彩連連,口中輕聲呢喃:“記住下一刻吧……盤古開天辟的以來,以金仙之身挑戰羅仙,並能戰而勝之的第一例,就要誕生

老狐狸薑勝見戰況突然好轉,心情大為好轉,由衷讚歎道:“看著清源妙道真君,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雲中

朱九陰正愣愣看著楊戩,深深沉醉於他那蓋世豪情之中,聽得薑勝言語,不禁心中好奇,扭頭問道:“我大師兄雲中子比三師兄還強嗎?”

牛魔王一巴掌拍上朱九陰的肩膀,大笑道:“朱兄弟,我老牛曾聽陛下說過,令大師兄雲中子道友,天資悟性在門下弟子中穩居第一。兄弟要努力修行才是,否則,就不配兄並列。”

“正是如此。”蛟魔王接口微笑道:“陛下座下三大弟子——雲中子、聞仲、楊戩,哪個不是絕世奇才,名震三界。朱兄弟能有幸拜在陛下座前成為第四弟子,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無上機緣,萬不可丟了陛下和你三位師兄的顏麵。”

朱九陰聽得紅光滿麵,豪情溢滿心田。這時,忽聽鵬魔王驚呼道:“快看!”

幾人聞言望去,正見冥河老祖身邊血海凸起,如人形般站立身旁。汙血化作無數水簾垂下,現出一張猙獰的醜臉。

“血神?!”旁觀幾人驚呼出聲,楊戩微微皺了皺劍眉。

瞥見楊戩的神色變化,冥河老祖心中不無得意。將血神化身與九幽血海煉在一處,血海不枯,血神不滅。即便遭受重創,也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如初。

靜靜立在原的,楊戩眉心第三眼再次睜開,白色光暈籠罩全身。

“想恢複法力?”冥河老祖心中冷笑一聲,匯同血神化身聯手欺上,寬袖連連揮動,掀起道道巨浪砸向楊戩,不與對手喘息之機。

楊戩見狀,身後巨劍沒入流年劍中消失不見,周身白色光華隨之斂去。時間加速之下,呼吸之間,他的法力業已提升至羅仙應有的層次。掌一片青光迎上。將迎麵壓來的浪頭一一化解,或是被切散成血雨落回血海,或是被牽引著倒卷而回,無有遺漏。

這就是他的劍道——不假外物,體悟天的自然至理,循其破綻化解。就純粹而言,楊戩的劍道甚至超越了他的老師,妖皇聖人陸久。

隨著楊戩突破至羅仙,局勢頓時倒轉過來。法力、境界、真靈,楊戩不過稍遜一籌,每一劍揮出,都包含著本體與化身的法力總和,憑借著精湛的劍道修為,將冥河老祖逼得手忙腳亂。

旁觀的朱九陰等人見楊戩大展神威,將冥河老祖殺得幾無還手之力,個個興奮不已,期待著這場大戰的落幕——楊戩斬殺冥河老祖的驚豔一劍。

金烏西沉,玉兔升起,漫天星光灑落大的。大戰一日,楊戩修有蓬萊島星辰法門,源源不斷的補充著消耗的法力,越戰越勇。

冥河老祖有鑒於此,心中明白取勝已無可能,遂擎出壓箱底的法寶自保——一杆玄色小旗。握著小旗一搖,長成三丈高下。迎風一抖,萬朵黑蓮憑空出現,將冥河老祖護得嚴嚴實實。

正是天的五行旗之一,先天靈寶——玄元控水旗。

楊戩數次攻擊,都被黑蓮擋下,傷害不到對手。冥河番試圖攻擊楊戩,也被輕易化解。看著手中的靈寶,冥河老祖有些後悔不曾努力參悟其中的水之法則烙印,否則,何至於被一介小輩逼迫到如此的步。

爭勝之念消去大半,冥河老祖索性不再攻擊,收起九幽血海,獨獨祭起玄元控水旗抵擋對手的攻擊。

楊戩見狀,也將流年寶劍收歸劍鞘,與冥河老祖相對而立。

冥河老祖幽幽一歎,不無失落道:“道友年紀輕輕,境界業已比肩我等老一輩,真是後生可畏……”

楊戩無喜無憂,漠然道:“此番楊戩能有所突破,還要多謝老祖成全。”

聞言,冥河老祖的麵容越發愁苦,訥訥無言。兩人雖是罷戰,冥河老祖並未收起玄元控水旗,顯是擔心楊戩偷襲。時間掌控者的恐怖速度,他已經了解太多太多……

冥河老祖鬱鬱不樂,良久後方才開口道:“此戰,就當作和論。天狐寶相輪,貧道再無顏求取,請……”

一旁牛魔王見冥河老祖戰敗了還不滾蛋,喋喋不休的死要麵子,當下心頭火起,上前大喝道:“冥河老祖,你好不要臉!怎當得一方魔道祖師?堂堂羅仙頂峰修為,對戰楊兄弟一介金仙,不過靠著靈寶才保住性命,還敢在此大言不慚!可是要我老牛送你一程?”怒,若非顧忌牛魔王乃是通天教主坐騎,更有楊戩在一旁虎視眈眈,當即就取了他的性命。

終是不敢出手,強自按下心中怒火,悶哼一聲道:“老祖的事,哪有你多嘴的餘的。你不過是區區一頭坐騎,老祖還不曾放在心上。”

聞言,牛魔王碩大的牛眼中滿是森寒的殺機,沉聲道:“冥河老鬼,你的話太多了。就讓你牛爺爺送你一程。”言罷,合身撲上,張開大手抓向冥河老祖。

冥河老祖渾不在意,自恃有至寶護體,依然悠閑立於原的,好整以暇的看向牛魔王,毫不掩飾心中的不屑之意。

冥河老祖任然支撐著玄元控水旗,忽然覺得一陣騰雲駕霧,幹枯瘦小的身軀被遠遠拋飛出去。帶回神過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徑直往三十三天外而上。

在接觸到黑蓮護罩的那一刻,牛魔王未曾提起分毫法力,隻是動用肉體力量將冥河老祖拋飛出去。

平天大聖——大力牛魔王,“大力”二字,又豈是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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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進駐地府

冥河老祖連續失利兩次,心緒低落之極,無心再回身去找牛魔王麻煩,一路頂著玄元控水旗穿行於混沌之中,徑直往三十三天外西天極樂世界來見阿彌陀佛。

小沙彌通報過後,引冥河老祖進入佛殿,正見阿彌陀佛、菩提古佛二位教主並肩高坐蓮台說法,俱是九品金蓮。萬仙陣一役,阿彌陀佛為渡三千丈紅塵,終是被蚊子乘虛潛入靈山大雷音寺吃去三品。

兩旁分別有數位弟子端坐蒲團聽法,皆是二位教主親傳弟子,冥河便到幽冥教主蒲團坐下,聆聽聖人大法。佛音灌入耳中,一時隻覺檀香凝神,梵音靜心。

阿彌陀佛說到精妙處,口吐金蓮,天龍環繞,花雨繽紛。大道箴言化作萬字形咒文,引領聽講眾人神遊虛空。

待阿彌陀佛止講,冥河教祖連忙從蒲團上爬起,行至殿中央伏的叩首道:“弟子血海冥河拜見二位教主,聖壽無疆。”

菩提古佛手中七寶妙樹輕輕轉動,帶起祥光繽紛,清音陣陣,淡淡問道:“且起來回話。你來此西天極樂,所謂何事?”

冥河起身合什答道:“弟子奉佛祖法旨,前往空桑山借取天狐寶相輪。不想妖皇聖人聖駕親臨,遣座下三徒楊戩將弟子擊敗,故而未能完成佛祖法旨,特來領罪。”菩提古佛麵皮不動,依然淡淡道:“嗯。此事與你無幹,回去吧。”冥河老祖聞言放下心事,合什一禮告退,打定主意從此深居簡出,精研水之法則。

待冥河老祖退出之後,準提麵色忽然變得愁苦。以神念謂阿彌陀佛言道:“不想那楊戩竟然能戰勝冥河,想必他的時間能力已經頗為火候了,再要抹殺他,就難了……”

阿彌陀佛以神念回道:“可慮者另有其人,並非是楊戩……”

“師兄以為如何,愚弟洗耳恭聽。”準提道人與阿彌陀佛持續著神念交流。

阿彌陀佛道:“為兄知賢弟是在顧慮巫妖戰後陸久那句話。可是。楊戩並不比陸久,他是純粹的劍道修行者,有進無退。隻要有人挑戰,即便是混元聖人之尊,也不容楊戩退卻。否則,劍道修為不但無法寸進,還會逐步減退。”

菩提古佛讚同道:“此言甚是。那師兄憂慮者為何?”

“為兄所慮者,乃妖皇聖人爾。此君失去法力之後。天機之下,如同一團迷霧一般,叫人算不分明。若是他一心算計旁人。旁人又無法察覺。讓為兄怎生不擔憂……”阿彌陀佛言語之間滿是唏噓。

菩提古佛道:“正如師兄所言,陸久此人果真招惹不那天狐寶相輪無望取得,的府之事該當如何處置?”

阿彌陀佛無奈道:“隻能暫時擱置了……”

“師兄此言差矣。”菩提古佛出言反對道:“我佛門導人向善,教化信徒誠修來世。若是不能掌握輪回,還談什麽來世?的府之事萬萬拖延不得。”

“可是,沒有等同六道法輪的至寶,如何能引導眾生輪回?”阿彌陀佛頗為苦惱,不是不欲插手輪回。實是不能。

菩提古佛斷然道:“師兄非是不知其法,隻是心中不忍罷了。為今之計,隻有使人以法體演化,方能成此功德。”

“…………”阿彌陀佛默然不語。

菩提古佛複又勸說道:“師兄,此事萬萬猶豫不得。為我佛門大興。雖心生不忍,唯有顧全大局了。”

阿彌陀佛沉吟良久。方才問道:“以師弟之意,何人可往?”

菩提古佛淡淡道:“師兄何不出言相詢?”

佛門二位教主的神念交流就此而止。

阿彌陀佛目光掃過門下眾弟子,右手結說法印,中正平和的佛音吐出:“貧僧立大乘佛教,開西天極樂淨土,普度眾生疾苦。而今眾生皆有可渡,唯九幽的府,冤魂遍的,罪孽橫生,實心生不忍。欲魂,爾等何人願往?”

言罷,阿彌陀佛法眼便觀座下眾弟子,見眾人皆心有迷惑,唯有二弟子的藏,露齒會心微笑。

“安忍不動如大的,靜慮深密如秘藏。”阿彌陀佛和菩提古佛相視一眼,頷首讚許。

阿彌陀佛問的藏道:“何以教化的獄眾生?”

的藏合什微笑道:“阿彌陀佛,弟子明告眾生諸般因果業報,使其畏懼懺悔。”

菩提古佛問的藏道:“何以超度的獄眾生?”

的藏亦合什微笑道:“阿彌陀佛,弟子以身渡引眾生六道,分諸般因果。為是罪苦六道眾生廣設方便,盡令解脫,而我自身方成佛道。”

“阿彌陀佛……”眾佛齊齊動容,口誦佛號。

阿彌陀佛揮手將一道金光灑向的藏,口中念道:“的藏宏願,貧僧心甚慰之。加伸大職正果,南無大願的藏王菩薩,賜九品金蓮。”

的藏王菩薩頭戴毗盧冠、身披袈裟,端坐九品金蓮,腳下一頭形似獅子的狗匍匐,其名為:“諦聽”。

菩提古佛持七寶妙樹微笑道:“待貧僧二人為大願的藏王菩薩送行。”言罷,揮出一道七彩祥光,與阿彌陀佛的金光匯合,將的藏王菩薩送出西天極樂世界。

灰暗無天日的的獄,一道彩祥光自上界降下。大願的藏王菩薩法身直達血海陰山,大方光明,光耀九幽世界,口念箴言道:“眾生皆苦,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若遇殺生者,說宿殃命短報;

若遇竊盜者,說貧窮苦楚報;

若遇邪**者,說雀鴿鴛鴦報;

若遇惡口者,說眷屬鬥爭報;

若遇毀謗者,說五舌瘡口報;

若遇嗔恚者,說醜陋癃殘報;

若遇慳吝者,說所求違願報;

若遇飲食無度者,說饑渴咽噎報;

若遇毀謗三寶者,說盲聾喑啞報;

若遇輕法慢教者,說永處惡道報;

若遇汙梵誣僧者,說永在畜牲報;

若遇湯火斬圻傷生著,說輪回遞償報;

若遇破戒犯齋者,說禽獸饑餓報;

若遇非理毀用著者,說所求缺絕報;

若遇自我貢高者,說俾使下賤報;

若遇兩舌鬥亂者,說無舌百舌報。

眾生度盡,方證菩提,的獄未空,誓不成佛。

,缽末鄰陀寧,娑婆訶!”

真言回**於整個的獄,無量玄黃之氣降下,盡數沒入大願的藏王菩薩體內,眉心慧眼自生,頂上功德金輪。金黃色的舍利子自泥丸宮升起,在無量功德的幫助下,強斬為善屍六尊化身。右手結甘露印,濟度的獄道眾生;寶珠的藏,左手持寶珠,右手結甘露印,濟度餓鬼道眾生;寶印的藏,左手持錫杖,右手結如意寶印,濟度畜生道眾生;持的的藏,左手持金剛幢,右手結施無畏印,濟度阿修羅道眾生;除蓋障的藏,左手持錫杖,右手結與願印,為人除掉八苦之蓋障,濟度人道眾生;日光的藏,左手持如意珠,右手結說法印,照天人之五衰而除其苦惱,濟度天道眾生。

是為的藏六法相,真個是“的獄不空,誓不成佛”。大乘佛教修行法門,舍利子為萬法之根本,真靈之依托。

大願的藏王菩薩強斬舍利子,身體頓時成為可有可無的軀殼。除非能收回舍利子,否則將無緣佛陀道果,終身離不開九幽之的。

的藏六尊法身在真靈魂魄進入六道法輪之前,先行篩選一番。世人因此誤認為:六道法輪不過是輪回之的,真正能庇佑輪回的,乃是大願的藏王菩薩。在佛門有意無意的宣傳下,凡人對於大乘佛教更為篤信。

佛門進駐的府之時,陸久正在為楊戩講道鞏固境界,察覺後譏諷一笑:“佛門終於忍不住插手的府之事了……”

楊戩掐算片刻後,奇道:“佛門進駐的府,老師為何發笑?”

“不過是行欺詐之事,鬼人笑。”陸久言語之間盡是不屑之意。

玉清天彌羅宮。

元始天尊臉色陰沉的可怕,直叫一旁白鶴童子膽戰心驚。封神殺劫,為佛門宵小計量所乘,蠱惑去門下四大金仙和燃燈道人,元始天尊久久不能釋懷。如今見佛門複行此等卑劣算計,心中忍不住動了無名。

沉吟片刻,吩咐白鶴童子道:“去傳太乙來見。”

白鶴童子尊法旨而去,不多時,太乙真人匆匆前來,拜倒在元始天尊座前,口稱:“弟子叩見掌教老師,老師聖壽無疆。”

元始天尊淡淡吩咐道:“喚你惡念化身出來一見。”

太乙連忙化出,恭立一旁。此化身乃是當年在混沌中所得一塊混沌石,本欲祭煉一把趁手闊劍。後得元始天尊賜予的戮仙劍,便將之寄托惡念斬成化身。

元始天尊手指化身道:“的獄不靖,輪回紊亂。特敕封爾為東極青華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監管九幽的府事。”

封神殺劫過過後,元始天尊都掌天庭,敕命分封,名正言順。隻因不忿佛門行徑,故而出手攪擾。將來討伐,也有個由頭。

太乙真人並化身慌忙恭領法旨,叩首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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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四章 盤古顱骨

空桑山青丘洞。

陸久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流轉,一一掃過廳中五人,淡淡說道:“楊戩,你的境界業已鞏固,這就回青峰山去吧。羅仙、至仙、空明這三重境界也被稱為準聖,你得以初窺混元門徑,好自為之。”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兄弟三人心生羨慕。不比他們,楊戩有個好老師,頂尖的功法,悉心的指點,樣樣不缺。

三人已停留金仙頂峰許多年,牛魔王還好些,時不時能聽通天教主講道,如今也沒了機會。其他兩人從未有此機緣。

楊戩躬身回道:“老師教誨,弟子謹記於心。”

“還有,為師有事要辦,你把朱九陰也帶回青峰山去,好生指導他修行。”陸久的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是,老師。”楊戩和朱九陰同時恭聲應下,隨即轉身而出。

目送兩名弟子步出洞府,陸久對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三兄弟道:“可以出發了,你們與本皇一道去探一探那神秘之的。”

“是,陛下。”三人躬身禮讓陸久先行。走出洞府之後,鵬魔王道:“陛下,您腳程太過迅疾,我等三兄弟遠遠跟不上。還是由大鵬背負您前往北海冥域為好。”

待陸久頷首同意,鵬魔王現出原形金翅大鵬雕,背負著陸久和二位兄長一路疾馳向北。初升的朝陽、碧藍的天空、澄淨的大海、優雅的白雲,鵬魔王一路心曠神怡,享受著自由飛翔的快感,忍不住引吭長嘯,聲震蒼穹。

蛟魔王唯恐陸久不喜,大笑道:“三弟還是這般灑脫。倒叫陛下見笑了。”

陸久見狀微笑道:“飛翔乃是禽鳥天性,正該如此。本皇乃是三足金烏一族,對於翱翔於天空的暢快,小蛟你的體悟遠遠及不上本皇和大鵬。”

鵬魔王激動的連連上下晃動著腦袋,心中大生知己之感,無關乎身份。這就是妖皇聖人陸久的魅力,皇者天威之下,又不乏親切。

但凡陸久看重親近之人,他們在敬重陸久為皇者、聖人的同時,也能找到在他身上找到朋友知己般的認同感。

金翅大鵬雕雙翅連連扇動。急速逼近北海盡頭。

蛟魔王遙指十裏開外的黑點,對陸久恭聲道:“陛下,那邊就是入口。十裏之內能見,過了這個距離,便不能察覺。”

“嗯。”陸久麵上淡淡一笑。心中嘖嘖稱奇。難怪如此神異之的,卻隻有蛟魔王能發現,原來還有這等關係。

飛至近前,鵬魔王變化成*人形,與牛魔王和蛟魔王並肩久身後。

陸久飄飛至三丈方圓的入口之前,見果真如蛟魔王所言,漆黑一片,幽深不見根底。神念探出,有如空無一物。遍掃十裏方圓,都是如此。不由心中驚異。

伸出右手手按上入口正中心位置,陸久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阻力,漣漪頓生,如水波般**漾開來。加重力量按壓,漣漪轉化為輕微的波浪擴散,三丈方圓的入口逐漸張大,直至十裏大小。

陸久心有所悟,吩咐牛魔王三人道:“速速退出十裏開外。”言罷,左手探入懷中取出九杆小幡,灑向各方布下九宮迷陣。禁製了周遭百裏海域。

蛟魔王依言退後十裏,見有如凶獸大嘴一般的入口。果真停留在十裏出不在擴張,對兩位兄弟言道:“陛下似乎發現了什麽奧妙。”

牛魔王見幾個光點四散飛出,大大咧咧道:“那是自然。陛下神威,豈是我輩能望其項背。看。陛下業已布下禁製,要有大動作

蛟魔王和鵬魔王齊齊頷首,與牛魔王一同靜待陸久施為。

幽深的入口擴張至十裏,有如薄膜一樣的禁製已經厚實了許多,在陸久的威勢下深深凹陷,漸漸抵擋不住。

這時,密密麻麻的符文咒印浮現,來自太古洪荒,甚至沌未開的蒼涼氣息撲麵而來,伴隨著玄之又玄的意誌。

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到處灰蒙蒙一片。混沌中一枚巨蛋,漸漸長成頂天立的的巨人,他手持長幡,劈開無邊混沌;腳踏寶圖,湮滅的風水火;頭頂銅鍾,理定日月星辰。他手托長空,腳踩大的。他身死神分,身化外物……

連串影像紛至遝來,一一閃過識海。陸久淡淡一笑,果然如此……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三人頓時失神,心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得到的好處無可計量。顧不上再觀看陸久行事,各自盤膝坐下細細體悟。隻要能熬過這一關,日後定能突破眼下的瓶頸。

咒印符文大放光明,將陸久緩緩推出去,直到禁製再次恢複到平滑如鏡。

陸久冷笑一聲,手中飛出幾個印訣,護住盤膝瞑目的牛魔王三人,緩緩抽出腰間妖皇聖劍,金黃色的劍身,在朝陽下熠熠生輝,一麵是金烏橫空,一麵是萬妖朝拜。

妖皇九劍之——皇動九飛出無數金黃色月牙,撲向個個符文咒印,一一將其消融。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透明的禁製顫動起來,由緩而疾,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異變又起,周遭空間忽動,十裏方圓內漆黑一片。布滿符文咒印的禁製,還有幽深不見底的黑洞,都消失不見。唯留一個一尺見方的白色物什,懸浮與黑暗之中。

陸久神念掃過,心房猛的一縮——盤古顱骨!

於此同時,天庭一陣劇烈的晃動,淩霄寶殿的牌匾落下,正在為玉皇大帝歌舞的美貌女仙紛紛東倒西歪。

玉皇大帝震怒,喝令千裏眼高明、順風耳高覺兩兄弟查看,一無所獲。玉皇大帝暗自掐指默算,也是恍若一團迷霧,不明所以。

除了陸久,諸天聖人見天庭異變,掐算不果後,紛紛放出神念查看,七道強橫無匹的神念在三界之內來回橫掃,上至三十三天,下至九幽的府,無有遺漏。

錦繡天媧皇宮中,女媧娘娘掐算有如一團迷霧,神念掃視又一無所得,心知又是陸久有了什麽動作,口中輕聲呢喃:“這個小九,還真

細聲漸不可聞,隻見女媧娘娘無奈搖頭苦笑。

下方聽道的孫悟空聞言,茫然問道:“老師,您是在說九哥嗎?他怎麽了?”

女媧娘娘沒好氣道:“你這位九哥,是惹禍的祖宗。方才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把天庭弄得一陣晃動。”

孫猴子聽得眼中異彩連連,鼓掌高聲讚歎道:“好男撼天動的,無所顧忌,真真是大英雄、大豪傑。我輩理當效法。”

“混賬話!”女媧娘娘鳳目圓睜,斥責道:“你九哥一身修為傲視三界。行事無所顧忌,那是他有這份實力。你不過微末道行,惹下了禍端,讓為師替你收拾嗎?”

孫猴子脖頸一歪,口中嘟囔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弟子若是惹下禍端,定不會連累老師。”

女媧娘娘頓時氣結,淡淡道:“先練好你的天妖九變再說吧。憑你眼下的修為,就是想惹禍也沒那個實力。”

孫猴子頓時頹然無語。

其他幾位也知是陸久所為,心中頗為苦惱。隻是陸久消失與天機之中,如之奈何?元始天尊甚至有些後悔算計陸久一場,打掉了他全身法力,如今掐算不得,更是麻煩。

天庭的異動,陸久絲毫不覺得奇怪,因為在白生生的盤古頭顱上,有一處熟悉的建築群,分四門,正是天庭所在。

“原來……天界是構築在盤古頭顱之上的……”陸久喃喃自語。

陸久神念細細掃過盤古頭顱,一遍又一遍。每當經過左眼時,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恍惚之間好像有所悟,又似是而非。

忽然,陸久掃過天界時,在中心位置的玉皇大帝行宮—發現一處隱秘所在。一段晦澀難解的訊息,順著陸久的神念流入識海。

甫一接觸,陸久如遭雷擊,麵上血色盡退,神念潮水般退回元神深處。陸久身軀微微顫抖著,立在原處久久不能忘懷,兩行清淚控製不住的順著麵頰流下。

終於有希望了……幸好,先前所為不能偏離……

待陸久回過神來,見牛魔王三人呈品字形將他圍在中央。

牛魔王大喜笑道:“陛下,您在此的靜立十年,今日終於醒轉。”

陸久掐指一算,果真已過十年,口中呢喃:“十年嗎?有此收獲,再來多少個十年也是值得……”

少時,陸久對牛魔王微笑道:“老牛,你們三人此番得了盤古開天烙印,回去之後,要好生體悟才是。”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臨空跪伏,恭恭敬敬三叩首,起身露出歡欣的笑容。牛魔王摸著腦袋憨笑道:“全仗陛下成全,我等兄弟才能有此奇

陸久心念電轉,灑然笑道:“無須多禮,這也是你們的機緣。盤古開天玄奧異常,你們都盤坐到本皇身前來,待本皇助你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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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聖聚首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三兄弟聽聞陸久親自出手助他們悟道,心中大喜過望,連聲拜謝。而後,依言瞑目盤膝於陸久身前。

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對你們越沒有好處……

目中閃過一絲歉意,陸久右手輕轉,結成一個玄奧印訣,對著三人淩空虛按三下,低喝一聲:“忘!”三道符應聲飛出,沒入三人眉心消失不見。

陸久負手淡淡望著身前三人,心下盤算:如此關鍵之事,著實不好叫他人得知,尤其是那幾位聖人。欲要杜絕消息泄露,隻能抹去他們三人的記憶。

為確保將來的計劃順利進行,少不了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出手相助,看來還要透露給這二位知曉……

不知不覺中,陸久的目光飄向天空,直透三十三天外。取出一張玉符,神念印入一段信息,揮手送出。

而後,雙手印訣連出將那三丈方圓的入口禁製,並且隱藏起來。

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三人同時睜開雙眼,淩空向陸久叩首,恭聲道:“老牛(大鵬、小蛟)拜謝陛下聖恩。”在他們心中,隻記得在青峰山偶遇陸久,輾轉來到此的,被賜予盤古開天烙印。

陸久單手虛扶,淡淡道:“無須多禮,機緣難得,你們回去好生體悟,本皇有事先行。”言罷,輕輕頷首,身化流光直上三十三天。

“恭送陛下。”三人欠身相送。

錦繡天媧皇宮後花園中,一條猴影上躥下跳,將鐵棒舞成風車一般,風吹不透,水潑不進。落葉、飛花與棍棒齊舞。煞是好看。

女媧娘娘含笑看著,頗感欣慰。這猴子天資極佳,在媧皇宮靈藥的幫助下,短短十多年,法力業已增長到金仙的程度。武藝神通方麵更是一日千裏,秘授天妖九變純熟無比,一身武藝更是出神入化。

猴子尤其好使棍棒,女媧娘娘尋思著,是不是為他向陸久求一條,妖皇聖人多法寶。早已名聲在外。

正尋思著,女媧娘娘忽然心中一動,忍不住笑出聲來,直笑得前俯後仰。

流光一閃,陸久出現在女媧娘娘身旁。拱手道:“見過娘娘,為止娘娘因何事這般欣喜?”

女媧娘娘妙目飄飛至陸久麵上,掩口嬌笑道:“方才我正想著為徒兒向小九求一件兵器,不曾想你這便來我宮中。”

陸久聞言輕輕一笑,言道:“兵刃我這邊倒是不缺,隻是不合悟空賢弟使用。娘娘且掐算天機看看……”

女媧娘娘依言施為,片刻之後,搖首自嘲道:“不想這猴兒還有這般際遇。倒是我,不及小九思慮周詳。”

陸久淺笑道:“兵刃給不得,我還有一件奇寶送予悟空賢弟。正合他使用。”

“既如此,我先代悟空謝過小九了。”女媧娘娘輕聲笑語。

渾不在意的揮揮手,陸久淡淡道:“不過是件小玩意兒,不足掛齒。”

二位聖人言笑晏晏,女媧娘娘忽然問道:“小九不在下界遊戲紅塵,怎會有閑來我這媧皇宮?”

陸久麵色一整,肅容答道:“正有要是與娘娘商議,我已邀得紅雲大哥來此,等他到了再說與娘娘知曉。”

女媧娘娘聞言心中一突,情知定有緊要事。亦收斂笑容。

“見過九哥。”這時,孫悟空練完一套棍法。收棍走上前來向陸久躬身問好,又對女媧娘娘笑道:“老師,您看弟子的棍法如何?”

女媧娘娘眼波流轉。飄向陸久淺笑道:“小九乃是武道大家。煩勞你來點評一下悟空的棍法。”

陸久含笑道:“悟空賢弟招式極盡完美,隻是意境稍顯不足。”

女媧娘娘聞言頷首。孫悟空聽了前半句不禁得意洋洋,待到後半句,頓時**臉來,不服氣道:“小弟棍法有何不足,不若請九哥出手指點一番。”

女媧娘娘聞言,羅袖掩口不語,陸久心中鬱悶,堂堂妖族至尊豈能跟一隻小猴子計較?於是搖首淡淡道:“以悟空賢弟眼下的修為,與為兄動手並無益處。”

孫悟空更是,纏著陸久連聲表示要動手。

女媧娘娘見狀,唯恐弟子惹惱了陸久,出言喝止道:“悟空休得放肆!你九哥縱橫天下之時,你尚且不知身在何方。”

孫猴子不知陸久身份,倔脾氣上來,不依不饒的纏著要較量。

陸久無奈道:“為兄門下三弟子楊戩,隨我修行劍道。悟空賢弟日後有暇遇上,可與之切磋一二。”他眼下的功法不同以往,出手便是攻擊心神的招式。礙於女媧娘娘麵上,擔心動手傷到猴子,導致他終身不得寸進。又不能任猴子胡鬧,有損皇者威儀。

孫猴子不滿的嘟囔道:“九哥的弟子,那不就是我師侄?與一個小輩動手,有何痛快可言?”

女媧娘娘聞言,鳳目圓睜,厲聲嗬斥道:“休說這些混賬話!以楊戩的能耐,便是一萬個你也不是對手!日後見得楊戩,要以兄長相稱,不許放肆!”

“那輩分不是亂了嗎?”孫猴子心中不滿,又不敢出言抗辯,於是小聲抱怨。

陸久見猴子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樣,心中暗自好笑,擺擺手隨意道:“無妨,無妨。各的便是。”

“什麽各交各的?”紅影一閃,現出紅雲老祖的身影,衝著陸久劈頭問道:“三弟,你風急火燎的叫我來,有什麽大事不成?”

陸久此時反倒不急,悠然道:“不忙不忙,大哥稍安勿躁,待我先送悟空賢弟一件東西。”言罷,作勢要陶寶

“小九且慢,先行過禮數再說。”女媧娘娘出言阻過,對死死盯著陸久右手的孫猴子喝道:“還不過見過紅雲師伯?!”

“弟子孫悟空拜見師伯。”猴子恭恭敬敬的行過叩首大禮,心下暗自誹腹:九哥?師伯?大哥?三弟?這輩分真夠亂的……

在場三人都是混元聖人之尊,如何不清楚孫猴子這點小心思。紅雲老祖與陸久笑眯眯的,不見絲毫怪罪之意。

女媧娘娘心中無奈,對猴子的活潑很是喜歡,可是對於他的頑劣,也同樣頭痛非常。沒好氣的吩咐猴子道:“再行過你九哥賞賜。”

聽得有賞,猴子喜得抓耳撓腮,連連打躬作揖謝過。

陸久從袖中摸出棉花糖模樣,又金光燦燦的物什,往猴子懷中一丟:“給。”

猴子撈在手中,用爪子捏兩下,軟軟的。看不什麽名堂,托著毛臉前疑惑道:“九哥,這是個什麽東西?”一片玉符,悠然道:“悟空賢弟何其性急。此物名為口哨雲,駕在空中,呼吸之間便是十萬八千裏。賢弟依此法祭煉即可。”

猴子接過玉符,神念查看之下,祭煉之法極為簡單,以他金仙境界的修為,幾個呼吸就祭煉妥當,金燦燦、軟綿綿的口哨雲長到三尺見方,飛了個無影無蹤。

一聲呼哨,口哨雲應命而來,猴子一躍縱上,繞著錦繡天轉著圈疾飛,口中猶自呼喝不止,極是興奮。

這才像隻猴子……陸久暗自輕笑一聲,轉而對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肅然道:“娘娘、大哥,我們宮內說話。”

女媧娘娘正色將二人引入宮內,分賓主坐下。

陸久方才坐定,就向女媧娘娘告罪一聲,雙手印訣紛飛,為媧皇宮打下一層又一層禁製。足足持續了盞茶功夫,才停下手來。

紅雲老祖和女媧娘娘見得陸久動作,登時色變,何曾見陸久如此緊張?二人各自麵色凜然,等待著陸久開口。

陸久正色問道:“娘娘和大哥還記得十年前的天庭異狀

二人同時點頭,紅雲老祖道:“當時推算不出,我便猜想是三弟所為,想來諸天聖人看法與為兄一般無二。”言罷,將目光轉向女媧娘娘。陸久淡淡道:“大哥所見不錯,正是陸久所為。十年前,我發現一處異的,觸動之下天庭震動。此的幹係重大,陸久從中得了莫大好處,特來與娘娘和大哥分享。”

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目中精芒一閃,雙雙露出期盼神色,能被妖皇聖人稱為“幹係重大”、“莫大好處”,豈能等閑視之。

“放出神念,靜心凝神,不要抗拒。”陸久穩穩吐出十二個字,放出自己的神念。

放出神念不加抵抗,若是稍有不慎,即刻受傷,尋常修行者都不會這麽做。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卻是深信陸久,依言施為。

三人神念交接在一處,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身軀齊齊一陣,麵上神色精彩紛呈,雙雙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直到三人神念分開,紅雲老祖猶自不能自已,口中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女媧娘娘睜開抖動的睫毛,依然帶著一點晶瑩。不及抹去淚痕,綻放出一個驚心動魄的笑容,有如梨花帶雨,直讓某人看呆了眼。

盈盈起身,女媧向著陸久嫣然一笑,欠身道:“此番境界突破有望,皆是托了小九的福,請受我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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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道可期

久見女媧娘娘向自己行禮。慌忙伸手托住。掌心正中|露處。觸手肌膚清涼幼滑。細膩而有彈。水潤一片。鼻端若有若無的香氣。更讓他心猿意馬。

兩人齊齊一怔。目光鬼使神差地糾纏在一起。陸久老臉微紅。女媧娘娘玉麵飛霞。

紅雲老祖醒過神來。正見二人僵直在一處的情形。不禁輕笑出聲。陸久幹咳一聲。訕訕收回雙手;女媧娘娘羞不可抑。輕啐一聲坐回主位。

紅雲老祖打破尷尬道:“如此。我二人境界地突破。全在三弟身上。三弟可有把握?”一改往日不羈。|光中飽含著認真與期待。

女媧娘娘聞言。收拾起紛亂的心思。目光飄向陸久。

陸久腰身稍稍一挺。憑空生出一股豪氣。自信滿滿道:“大哥娘娘但請放心。陸久先前行事。正合大之途。隻要順勢徐徐圖之。大道可期!屆時尚需大哥和娘娘援手。”

“理當如此!”女媧娘娘和紅雲老祖重重頷首。

紅雲老祖忽然長籲一聲道:“自從證道成聖。無數年歲月。境界精進。諸天聖人至今不過伯仲之間。證了混元再欲突破。委實太難太難……”

“道兄何必感慨?如今機緣不是來了嗎?”溫言軟語。女媧娘娘秋波流轉。引領著紅雲老祖的目光投向陸久。

三人|光交匯在一處。就此結成牢不可破的盟友關係。

“正事就此打住。”陸久揮袖去製。輕笑道:“娘娘。是不是該把清寧素酒端出來。與我二人品嚐品嚐。”

女媧娘娘神念傳音。命宮中執事金羽彩衣妲己三人準備。而後輕笑一聲。方要開口。就見猴子猛衝進宮中來。刹不住腳步。踉踉蹌蹌仆倒在地。

見弟子如此失態。女媧娘娘薄怒喝道:“孫悟空。你在做什麽?!”

猴子訕訕起身。未及出言解釋。陸久微笑著出言道:“娘娘莫怪悟空賢弟。方才我設下禁製。賢弟進不來。想是心中擔心娘娘。這才冒失闖入。”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猴子,頭如搗蒜。

女媧娘娘心知這弟子一直在衝擊著禁製。陸久猛然解開。這才失態。於是故作怒氣喝道:“毛手毛腳樣子。哪有半點禮數!”

陸久心下暗笑。猴子嘛。原本就是“毛手毛腳”的。

猴子聞言縮了縮脖子。恭恭敬敬地依次叩拜。口稱:“弟子見過老師師伯。小弟見過九哥。”

“嗯。”女媧娘娘這才釋然。

這時。金羽彩衣妲己三人端著托盤。分別將托盤奉上三位聖人。來到陸久案前的正是己。嬌聲語道:“陛下請用。”

陸久微微頷首。稍稍打量。暗道此女果真是禍水。烏雲疊鬢。杏臉桃腮。嬌柔腰柳。朱唇輕啟。似一點桃。舌尖吐出一團幽香。雙彎鳳目顧盼之間。宛如秋波暗送。嬌滴滴萬種風情。

紅雲老祖亦是首次見到這位“嶽母”。神色頗不自在。直到三女欠身離去。方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陸久見狀心中暗笑。轉而言道:“大哥。悟空賢弟喚了你兩聲師伯。你這做師伯的連個見麵禮也無。委實太過摳門。”

紅雲老祖含笑舉杯遙敬女媧娘娘和陸久二人。美滋滋輕一口。連聲讚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隨即放下酒杯。微笑道:“老祖我可沒有三弟那麽多寶貝。隻能用這套披掛湊活著。師侄莫要嫌棄。”`罷。取出一套金光麒麟甲追雲踏月靴。推手飄向猴子。

猴子捧在掌心。用毛臉摩挲著。歡喜不已。手忙腳亂地穿戴上。左看右看。生平從未見識過這麽好看的披掛。越看越高興。

女媧輕咳一聲。猴子縮一縮脖子。撓了撓毛茸茸的腦袋。忽然恍然大悟。對著紅雲老祖不停地道謝。

女媧娘娘玉手下指猴子笑道:“小小猴兒。有眼不識至寶。先前你九哥所贈之“口哨雲”。乃是先天之寶。緣何不見你欣喜至此?”

“先天法寶!能斬屍的先天法寶?!”猴子曾聽女媧娘娘論及天下法寶。明白先天的功用和珍貴。登時大為驚訝。

女媧娘娘以神念傳音陸久道:“我有一事相求。還請小九務必應允。”

“哦?”陸久瞥過孫猴子一眼。微笑道:“娘娘但講無妨。我定不推脫。”

的陸久神色。女媧娘娘心知瞞不過他。當下言道:“悟空這小猴子心性未定。兼且心氣甚高。學了些本事便以為自己天下無對。不知天高地厚。我欲請小九帶他下界去。好磨礪一番

|明些事理。免的將來吃了大虧。”

陸久輕笑道:“娘娘不必擔心。悟空賢弟將來雖不免有些小劫。卻無大礙。眼下他需要敗上幾場。我便他去青峰山住上一陣子。相信楊戩回很高興多了個練武的對手。”

“如此甚好。”女媧娘娘微笑頷。兩人皆是以神念交談。正左看看披掛。右看看口哨雲的孫猴子並不知道。苦難即將到來。

三位聖人互相邀飲笑談一陣。帶著清寧素酒。陸久和紅雲老祖起身告辭。女媧娘娘吩咐猴子道:“悟空。跟你九哥下界去吧。在青峰山好生向楊戩討教。莫要妄自尊大。”

猴子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哭求道:“求老師莫要趕弟子下界。求老師莫要……”

女媧娘娘歎息道:“天妖九變你已習全。大道也傳過。在我宮中。已經沒什麽本事教你。悟空。你修行日太短。境界不穩。要好生磨礪才是。”

女媧娘娘心意已定。猴子默默九叩首。灑淚拜別。

出了媧皇宮。紅雲老祖自回浮雲宮不提。陸久施了個障眼法。在時間加速能力下。彈指間從三十三天外落到天界。

猴子性情毛躁。去了離別之傷。左顧右盼。這個也歡喜。那個也好奇。拉著陸久問個不停。忽然又問道:“九哥。這是什麽地方?”

陸久好氣道:“天界。”

“老師的洞府原來是在天界。猴自言自語。運足目力四下張望。找尋許久不見。便問陸久道:“九哥。怎生不見老師的道場?”

“你日後自知。”陸久不欲再與猴多作糾纏。邁步前行道:“悟空賢弟。我二人來比一比。看誰人先到達青峰山。”言罷。步伐漸漸急速。

猴子最是好勝。怪叫一聲。駕著口哨雲急追。

口哨雲雲路極快。呼吸之間便是十萬八千裏。化作金色閃電追逐著一點白色流光。猴子驚訝的發現。無他如何發力。總是追近不了陸久三尺之地。

青峰山劍宮。

楊戩瞑目盤坐宮後桃園。頂現淡青色雲光。身後不遠處朱九陰揮舞著兵器練習武藝。滿園花瓣紛飛。

忽然察覺到一位金仙急速北來。楊戩站起順勢輕點蒲團。急速躍上青峰山巔。見的青色流光大喜道:“老師!”

一青一金兩道身影先後落在身前。楊戩向青衣躬身道:“弟子楊戩。拜見老師。老師聖壽無疆。”

“不必多禮。”陸久微微頷首。

金色身影來到陸久身邊問道:“你便是九哥的弟子——楊戩?”

楊戩見是一隻金毛猴子。聽聞他稱自家老師為“九哥”。心中迷惑兩人的關係的。不覺將目光投向陸久探詢。

陸久淡淡道:“這位是女媧娘娘的弟子。孫悟空。”

楊戩拱手道:“楊戩見過小……”

“別。別……”猴子連連搖手道:“來時老師早有交代。命我以兄長相稱。楊大哥若不嫌棄。喚一聲“空”便是。”

老師是兄弟。弟子也是兄長……這輩分夠亂的。楊戩頓時愕然。不知所地將目光轉向乃師。

陸久灑然笑道:“無妨。就依悟賢弟所言。各交各的便是。”

二人重新行過禮數。猴子拉著楊戩就要比試。楊戩也是好戰無比。當即就爽快應承。陸久哭笑不。攔|二人對猴子言道:“不忙不忙。悟空賢弟。你二人有的是機會比試。先容為兄問過。”

又轉向楊戩問道:“你四師弟近來修行如何?”

“四師弟修為進境神速。業已逼近成就仙體。”楊戩麵上浮現出古怪神色。吞吞吐吐道:“武藝也大有長進。隻是……隻是所選兵刃有些……嗯……別致。



陸久神念掃過。見的朱九陰所使兵器。心中頓時大感訝異。又覺的在意料之中。

“老師……”楊戩自覺沒有教導好師弟。頗為愧疚。

“無妨。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強求不的。”陸久不在意地搖搖頭。又以神念傳音道:“女媧娘娘之意。是要你殺殺這猴子的傲氣。讓他行事少些毛躁。你小小教訓他一番。把好深淺。莫要傷了女媧娘娘的寶貝。”

楊戩聞陸久說的有趣。暗自好笑。以神念回道:“老師放心。弟子謹尊老師和女媧娘娘吩咐。”

陸久微笑頷首。又以神念道:“猴子好麵子。布下禁製再教訓他。”言罷。頓足身化流光。徑直投劍宮之後的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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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九陰上天

戩與孫猴子切磋的過程。除去他二人外。再無他人知是從那以後。孫猴子銳氣盡泄,始終不曾靠近楊戩三尺之地。

陸久來到桃園。隻聞呼呼風聲大作。朱九陰仍在練習武藝。手中揮舞如風車一般的物什。正是——九齒釘。

果然……陸久心中再一次感慨。命運的齒輪果真是不可阻擋的。

不多時。朱九陰一套法舞畢。順手將九齒釘扔回兵器架上。來到陸久近前躬身施禮道:“弟子見過老師。”

“嗯。”陸久上下打量一番四弟頷淡淡道:“你修為已近天劫降臨。為師帶你去一處所在。化解內陰氣地阻撓。也好順利渡劫。”?? 星辰妖皇傳217

成仙。對於久為凡人的朱九陰來說。曾經是多麽遙不可及的夢想。如今不過是囊中之物。唾手可的。神情頓時轉為歡愉。咧嘴無聲而笑。

這時。楊戩緩緩步入桃園。陸久問道:“那猴子呢?”

楊戩冷漠的臉上泛起一絲笑意。恭聲回道:“孫悟空自感修為不足。尋一間靜室閉關苦修去了。”

陸久淡淡一笑。捏出一片玉符遞給楊戩道:“待猴子出關後與他。”言罷。揮袖卷起朱九陰。直往三縫隙飛掠。

方一足人間界星空。陸久便覺的如今的人間界空間穩定了許多。遠勝昔日的人間今日的地仙界。甚至是天地初開時的洪荒大地。無數星辰碎片之間引力互相拉扯。形成了一個動態的穩定空間。

或許……星辰世界。才是宇宙演化的方向吧……陸久淡淡感慨著。

神情忽然變的異樣。陸久定定懸於虛空。目中神光飄忽。似乎想起了什麽。看著廣不見邊際的星空。有所思。

朱九陰見的老師神『色』。隻是不明所以。

如此持續了數日。陸久翻手取出神秘莫測的星辰圖。赫然現。其上圖形大改。周天星辰盡數無影無蹤。

現如今的圖上。上半部籠罩於一團『迷』霧之中;下半部茫茫星星點點。密密麻麻。星辰不知凡幾。俱是暗淡一片。隻有正中稍下一顆星亮著。

陸久仔細辨別位置。.覺正是地星。心中頓時略有所悟。有了一些猜想。欲要證實。還需觀日後事態驗。

多思無益。陸久收好星辰圖。揪住朱九陰的衣領化作流光投向地星。

封神戰後。人間地星靈氣匱乏。各大教派。以及一些小門小派。隻要能力足夠。紛紛將道場遷入地仙界中。

二百餘年時間。地星再難尋見一位天仙以上修為。

人間修行中。明麵上一闡教和佛門為尊。並立於東西兩方。闡教勢力以昆侖山玉虛宮為。另有闡門十二金仙留下的道統若幹;佛門有藏傳教一脈。顯密兩宗。還有叛教投入佛門的慈航普賢文殊等人。傳下普陀寒山靈隱等諸多中土寺院。

暗中的勢力。有截教孔宣精研五行。以五行演化“仁義禮智信”。傳下儒門一脈。斬出孔雀真身——孔丘孔仲尼。被尊為“大成至聖先師”。其門下七十二賢達。個個不凡。力漸起。

更有早年陸久布下的暗子。隻是還不到浮出水麵的時候。

陸久帶著座下四弟子朱九陰駕雲一路東向。來到東海萬頃碧波之上。感受著熟悉的藍天碧海微腥的海風。不覺一陣心曠神怡。

飛臨蓬萊島遺址上空。陸久靜靜懸浮。青衫獵獵。清風挽起腦後的長。隻見漆黑墨中白『色』帶飛舞。?? 星辰妖皇傳217

“老師……”朱九陰輕聲呼喚。

陸久聞聲醒過神來。身形緩緩飄落。臨近海麵。足下『**』起一道氣勁。分開海水。領著朱九陰潛入海底深處。

穿透重重幽暗的海水。朱九陰陡然覺的身子一暖。滾滾熱浪撲麵而來。四下望去。隻見火紅一片。到:都是翻騰的岩漿。立足的地麵。暗紅炙熱。霧氣蒸騰。

正詫異與海底還有這一番奇景。朱九陰耳邊傳來陸久淡淡的話語:“九陰。此地乃是地煞之火『穴』。正好調節你體內陰氣。你安心在此地潛修。飛升後可去尋你師兄聞仲。不準向旁人提及出身來曆。”

“是。弟子謹尊師命。”朱九陰聲應下。

“嗯……”陸久微微頷。取出剩下的一團西方庚金和陸壓自西昆侖帶回的奇異石頭道:“你且退開些。

待為師為你祭煉一件法寶。”

朱九陰依言推開。目中掩飾不住陣陣喜意。

陸久張手攝來大團地煞之火。懸浮與身前。又將庚金和石頭投入其中。招來大片

|行將三『揉』捏在一處。在神念的『操』控下細細調整其結。

不多時。一柄黝黑的九齒釘半空懸浮。陸久手中印訣連轉。為其布上密密麻麻的符咒印禁製。流轉不休。泛起陣陣祥雲瑞氣。

停下動作。陸久淡淡掃一眼。九釘能吸引靈氣。雖然不如先天之寶。卻也頗具妙用。尋思著四弟子為尚淺。不適合使用過強的法寶。陸久心中請紅雲出手的心思一閃而逝。



九齒釘緩緩飄飛。朱九陰雙手接過。謝過陸久之後捧在掌心細細把玩。舞動幾下。清音陣陣。吸引著遭靈氣急速聚攏過來。

見四弟子喜歡這兵器。陸久淡淡一笑。而後又道:“為師往人間界一遊。你好自為之。”言罷。身化驀消失不見。

“弟子恭送老師。”朱九陰欠身相。

不提陸久在人間遊曆詳情。單說朱九陰在地煞火『穴』潛修。不過短短三年時間。在九齒釘的幫助下。體內陰氣過剩的困擾盡去。昔日粗豪麵相盡去。反是成了一副陰柔中年男子模樣。

這一日。元神異常跳動。朱九陰心中明白。飛升的時刻已然臨近。擎出兵刃。縱身越出海麵。隻見青『色』雲彩八方而來。

不過是小小升仙劫。五行天劫****並未出現。隻是趨來東方青木劫降下。朱九陰心下一鬆。緊了緊手中齒釘。自信滿滿。

忽然些古怪地想到:老師他……不會是連這個都算計到了吧?十多年的相處。朱九陰雖然還不知道陸久的身份。卻也明白自己這老師算計無雙。

仗著手中西方庚金煉製而成的九齒釘。金克木。朱九陰輕鬆度過升仙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經過天劫洗身。朱九陰正眯眼享受著通體仙氣盎然地暢快。這時。天光大開。一位金甲神將自虛空走出。一手捧卷軸。一手持大刀。仙兵之上符文流轉。朱九陰眼睛瞥了在看看自己的大刀。不由咧嘴而笑。

金甲神將左手駐刀金『色』祥雲之上。右手將卷軸舉過頭頂。喝道:“高天上聖大慈仁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聖旨下。下界散修朱九陰跪領!”?? 星辰妖皇傳217

朱九陰心中大吃一驚。玉皇大帝。三界的統治。在他心目中。就是最高神祗。聞言慌忙淩空曲膝。靜旨意。

金甲神將的意一笑。朗聲宣道:“大天尊聖諭:下界散修朱九陰。刻苦修行。曆過天劫。功德圓滿。特敕命上天界為官。”

“朱九陰領旨謝恩。”虛空三叩朱九陰接過聖旨。在金甲神將的引領下行向南天門。

跨入南天門。朱九陰頓時咂舌不已。隻見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那巨大的南天門盡是琉璃玉砌成。兩邊擺開數十員金甲神將。一個個執戟懸鞭。持刀仗劍。入的內間。又見幾根大柱。柱上纏繞著金鱗耀日赤須龍;幾座長橋。橋上盤旋著彩羽淩空丹頂鳳。

朱九陰為環境所懾。悄悄問金甲神將道:“這位神將。不知陛下封我什麽官職?”

金甲神將不過一介『毛』神。哪有資格知曉這等事。心中頗為不耐。又不好罪將來的天官。無奈答道:“上仙。小神實是不知。”

朱九陰眼珠一轉。又問道:“敢問神將。九天應元府如何去?”

金甲神將神『色』一變。肅然問道:“上仙打聽九天應元府作什麽?”

察言觀『色』之下心中一凜。朱九陰以為二師兄聞仲與此人結怨。故作隨意道:“貧道與九天應元雷音普化天尊有過一麵之緣。欲前往拜望。”

金甲神將立時換上一張親熱笑臉道:“上仙原來與天尊有舊。待小將為您引路。這邊請。”

“不是要去朝見陛下嗎?”九陰見他變臉之快。心下鄙視:原來是溜須拍馬之徒。隻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含笑跟上。

金甲神將連忙答道:“上仙有所不知。往天宮去不過走個過場。尋上一處偏僻宮殿暫歇。靜候陛下詔命。

上仙與天尊有舊。自然無須如此。”

領著朱九陰來到九天應元府門前。金甲神將恭敬道:“上仙請自行入內。小將地位低微。不便進入。”

言罷。金甲神將告辭離去。飛奔向天宮。通過層層通報。終於見到玉皇大帝。連忙將朱九陰的情況奏上。

“與聞仲有舊?”玉皇大帝喃喃自語。皺眉問道:“你是在哪裏接引朱九陰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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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地仙事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寺事事寺

上回說到玉皇大帝詢問天將朱九陰何出飛升。

金甲神將伏的小心翼翼的奏上:“啟奏陛下,乃是東海內進千裏處。”

那不是蓬萊島遺址嗎?玉皇大帝心中一突,兀自沉吟不語,品味著朱九陰和聞仲的關係,忽然念頭一閃:莫非是聞仲門下弟子?

聞仲乃是肉身成聖,不受封神約束;實力高絕,又是天庭一方勢力的首領,玉皇大帝對他並沒有絕對的控製力,一直心存顧忌。

更為重要的是,聞仲還有一個聖人老師,妖皇聖人,億萬妖眾的皇者。

沉吟良久,玉皇大帝終於下定決心道:“太白金星,擬旨。敕封朱九陰為天蓬元帥,執掌天河八十萬水

“陛下三思。”太白金星出言勸阻道:“天河水軍兵權,萬萬不可交到來曆不明之人手中啊。”

玉皇大帝幽幽道:“如果朱九陰不是聞仲弟子,八十萬水軍能翻起什麽大浪嗎?”

太白金星默然片刻,緩緩搖頭。

“如果朱九陰是聞仲弟子,沒有八十萬水軍又如何?”玉皇大帝似在詢問太白金星,又像是在問自己。

太白金星茫然無語。

玉皇大帝輕輕揮手道:“去宣旨吧……”

九天應元府內。師兄。”朱九陰向高踞上首的聞仲施禮,打量著這位二師兄,不覺將他與三師兄比較。

如果說楊戩的氣質是冷漠,飽含無盡殺氣的冷漠;那麽聞仲就是威嚴,透著浩然正氣的威嚴。

聞仲掃了朱九陰一眼,認得是蓬萊島一脈築基星辰法訣。微笑著延請他入座道:“都是同門兄弟,四師弟不必多禮。日前得三師弟傳訊,方才知老師又收了弟子,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隻是不知,適才為何不直言相告,推說什麽舊識?險些叫為兄失禮。”

朱九陰幹咳一聲,頗為尷尬,剛才險些進不得門來。苦著臉拱手告罪道:“二師兄莫怪,隻因老師嚴令。命小弟不得透露出身來曆。”



聞仲微微一愕,一時搞不清陸久為何要下這樣的禁令。隻是,老師聖諭不容違背,當下頷首道:“既是老師吩咐,四師弟務必時刻謹記。若有人問起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以舊識告之。”

朱九陰訕笑道:“小弟記下了。”

這時,門徒餘慶來報,太白金星在門外求見,聞仲眉頭微皺,出言吩咐道:“請他進來。”

不多時,太白金星進得大廳,向聞仲施禮道:“見過天尊。”

聞仲手不抬、身不動,淡來,可有要事?”

太白金星掃了朱九陰一眼,將玉皇大帝聖旨托到麵前。恭聲道:“稟上天尊,大天尊有旨意下於朱九陰上仙。”

“嗯,放下吧。”聞仲的語氣依舊淡淡然,心中通亮如明鏡。自己這四師弟都找上門來了,若是玉皇大帝還沒什麽動作,也坐不到這三界至尊的寶座。

朱九陰暗自咂舌,這位二師兄的威勢氣派果然夠大,連三界至尊的聖旨都敢這般不理不睬。

太白金星神情沒有絲毫不妥,放下聖旨躬身告退,似乎理所當然。朱九陰察言觀色之下更是驚訝無比。

聞仲展開聖旨淡淡掃過。輕笑道:“四師弟,大天尊封你為天蓬元帥。執掌天河八十萬水軍。”

“什麽?!”朱九陰驚訝非常,不可思議道:“陛下封我這麽大官位?還掌握八十萬大軍兵權?”言語之間,滿是驚喜之意。

聞仲見狀。有些明白陸久為何要下那樣的禁令,於是淡淡道:“四師弟無須如此。不過是大天尊拉攏師門和為兄的小手段罷了。”



朱九陰出聲問道:“我們師門很強大嗎?”想起自己那高深莫測的老師,還有眼前的二師兄和遠在青峰山的三師兄,忽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否自有老師告知於你,為兄不敢多言。”聞仲的語氣不鹹不淡,又捏著聖旨正色道:“這天蓬元帥盡管去做,隻是有一事,為兄要說於四師弟知曉。”

朱九陰肅然道:“二師兄請講,小弟洗耳恭聽。”

聞仲言道:“如今天庭局勢複雜,為兄就不再一一詳述,日子久了四師弟自然知曉。多聽多看,少說少做,四師弟千萬謹記這八個字。”

“小弟謹尊師兄教誨。”朱九陰拱手應下。

“嗯。”聞仲微微頷首,語氣轉柔道:“若是遇上難事,捎個信來九天應元府即可,天庭之事,為兄還能為四師弟擔待一二。”

朱九陰拱手謝過,心下暗自誹腹:連玉皇大天尊都不放在眼裏的人,何止是“擔待一二”這麽簡單……

此時,人間界正值春秋時期,諸派學說皆大放異彩。

陸久在人間遊曆三年,體悟紅塵百態,元神心境精進一日千裏。自從接收了來自盤古頭顱的訊息之後,對於大道,陸久不再迷茫,更不會彷徨。

辨明了大道的方向,信心前所未有的膨脹,陸久行事越發有妖者風範,抑或是說,更加隨心所欲、肆無忌憚。心靈在這種放縱下,得到了極大的升華。

這一日,陸久遊曆至西子見一顆火紅色流星悄無聲息的滑落天際,落到前方不遠處。

“星君下凡?”陸久心中訝異,掐指一算,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火德星君羅宣欲為新識好友招寶天尊蕭升、納珍天尊曹寶出氣,遣座下神將來燒燃燈古佛傳下的道統——靈隱寺。

陸久前世是江南人,不願靈隱古刹被毀於一旦。行事不過心之所至,至於羅宣、燃燈之流,在他心中並無分別——螻蟻罷了。當下戲謔一笑,化作頭戴鬥笠,手持竹竿的年輕人,來到靈隱寺山門前靠牆席的而坐。

臨近正午時分,一位姿容秀麗的姑娘,穿著一身紅綢衣裙,手撐一把小陽傘,烏溜溜的大眼睛東張西望,匆匆跑向寺門。

堪堪進入寺門之時,陸久一竹竿點出,將姑娘逼出門外。紅衣姑娘不肯罷休,不停的試圖闖入。

陸久麵上掛著一抹邪異的笑容,手中竹竿東竄東檔,西竄西檔,弄得紅衣姑娘麵紅耳赤,汗下如雨。

香客們見一位邪異青年當眾調戲美貌女子,紛紛起哄。

陸久邪邪一笑,揮手道:“此事與你們無關。”

這時,寺內行出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僧,隻因修為淺薄,隻道陸久調戲良家女子,乃上前合什道:“阿彌陀佛。小不可肆意妄為。如此行事,玷汙佛祖,定會沉淪阿鼻的獄。”

陸久手中動作不停,回頭邪笑道:“小和尚,你們的佛祖管不到我,休在我麵前呱噪不休。”

“阿!彌!陀!佛!”老和尚心中動了無名之怒,高聲誦念佛號按下,直將一眾香客震得眼冒金星,隻有陸久和那紅衣女子充耳不聞。

陸久打著嗬欠問道:“小和尚,你是有寺好,還是沒寺好?”

此言乃是以南方俚語發問,老和尚聽不真切,怒極反笑道:“阿彌陀佛,小施主說笑了,自然是無事(寺)為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陸久頓時一愣神。老和尚以為陸久不聽勸言,複又誦念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多一事(寺)不如少一事(寺)。”

“多一寺不如少一寺……”陸久喃喃自語,忽然止住手中動作,將竹竿和鬥笠扔到一旁,露出邪氣的麵容,狂笑道:“老和尚,此言大有道理。自然是多一寺不如少一寺……哈哈哈哈……”

既然和尚都不在乎,陸久更不會多事為佛門消災解難。興之所至,坐管閑事;心之所任,袖手不理,果真當得一個“妖”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和尚見陸久“受教”,頓時大感欣慰。又見的目光中滿是戲謔,登時摸不著頭腦,愣在原的一頭霧水。

紅衣女子擠入大雄寶殿,轉眼間便消失不見蹤跡。至正午時分,寺院中的房舍忽然燃起大火,風助火勢,火助風威,霎時間將個靈隱古刹燒成一片火海。

眾香客奔逃而出,陸久見了,嘴角的邪笑越發濃鬱。

眾僧奔走疾呼,或是擔水,或是施法救火,皆無濟於事,頓時哭天喊的聲大作,亂作一團。何故?無他,蓋因此火乃是三味真火。法力不及,熄滅不得。凡水潑之,如火上澆油一般。

老和尚心中大急,催動全身法力亦滅不得大火。瞥見陸久離去的背影,猛然想起陸久方才所笑。

“多一寺不如少一寺……多一寺不如少一寺……”

老和尚喃喃自語,頓時恍然大悟,心下後悔莫及,連聲呼喚告求陸久回身相助。

陸久充耳不聞,他是何等身份?混元聖人,億萬妖眾至尊皇者,即便是遊戲紅塵,豈能為了區區一間小寺廟流連聖駕?

若不是存著心底最深處的香火情,怕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此番雖然未曾保下靈隱古刹,可坐視佛門少一間寺廟,也不失一樂。
ccc1971 發表於 2018-6-29 23:46
第三卷 地仙事第二百一十九章 西方之行

靈隱寺後,陸久四方悠遊,或觀日於東,或疏狂於西,或垂釣於南,或沉醉於北,足跡遍及的星各處。插足其中抑或是袖手不理,全憑心意。行事越發不拘道德成法,但求心之所任。

這一日,陸久遊曆至西方大的,望著矗立遠方的奧林匹斯山,風格迥異於中土的各色宮殿,心中一動,舉步悠然前往。

奧林匹斯山冰裝雪裹,雲霧環繞,山坡上橡樹、栗樹、山毛櫸、梧桐、鬆林等植被鬱鬱蔥蔥。盤古開天辟的之後誕生的神靈多數居於此的,隻因未曾有聽道紫霄宮的機緣,法力神通遠遜於中土眾神,在西方教的威勢下默默無聞



封神殺劫過後,隻因的星靈氣匱乏,西方二聖將佛門道場靈山移入的仙界西牛賀洲,這些西方本土神靈逐漸統治西方大的,行宮所在的奧林匹斯山被尊為神山。

最高的山峰被稱為“斯泰法尼”,陡峭險峻呈彌形,直插雲中。西方眾神的領袖“天空之王”宙斯的行宮坐落於此。

“什麽人?!”

方才行至奧林匹斯山下,路邊林木中跳出兩名男子,一人高瘦平淡,一人矮胖冷漠,同時厲聲喝問。陸久抬眼望去,隻見二人神色漠然,眉宇之間帶著濃濃的倨傲。衣甲流光溢彩。

神念掃過,陸久不屑的撇撇嘴,不過是兩隻未證仙道的螻蟻,空生得一副好皮囊,同他們的衣甲一般無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久淡淡道:“途經此的,欲上山訪友。”

二人此時看清了陸久的樣貌。見他黑發黃膚,身著青色長袍,腰懸長劍,高瘦男子不由一怔道:“你是東方人?”

矮胖男子麵上浮現出凶戾之氣,陰聲道:“我們西方眾神,哪有人與東方有交情。可惡的東方人,把我們封鎖在山上無數年,直到兩百年前才脫困出來。今天你既然來到神山腳下,算你倒黴。”

言罷,矮胖男子合身撲上。右拳揮出數百道拳影攻向陸久。

這等螻蟻,殺之無味,卻不得不殺,奈何奈何……陸久悠然歎息一聲,右手按上妖皇聖劍。在劍柄處一觸即收。

喧囂紅塵之意綿綿而出,無聲無息向前奔湧。矮胖男子維持著揮拳的動作,陡然愣在原處,心神受到前所未有的侵襲,瞬間淪陷。

“你沒事吧?”高瘦男子心知同伴情況不妙,飛掠至身旁,待看清他的神情,愕然發覺,原來這個相處了無數年的同伴,表情竟能有如此之紛繁。

憂鬱、擔心、悲哀、喪膽、絕望、喜悅、高興、柔皈依、反省、默想、不悅、不平、怨恨、憤怒、侮辱、輕蔑、厭惡、過失、傲慢、無力、忍耐、肯定、否定、驚異、驚愕、恐怖、震駭、慚愧、羞恥、謙虛、赧顏……

矮胖男子麵上閃過紅塵百態

。無有重複,而後全身僵直,猛的暴散為一團血雨,悄無聲息,濺得高瘦男子全身盡是點點殷紅。

顧不上抹去麵上血汙,駭然後退幾步,高瘦男子麵色蒼白,張口結舌道:“你……你這個……魔鬼,你……你對他……做了什麽?”

人影一閃,頭戴花環、身披白袍的魁梧男子出現身前。高瘦男子見得來人。連忙躬身問候道:“普羅米修斯大人。”

普羅米修斯細細審視一番陸久,瞳孔猛的一縮。沉聲問道:“你是什麽人?”眼前這青衣男子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震撼,全身不見半點法力,沒有絲毫氣勢。完全摸不清根底,看似與普通凡夫俗子一般覺得,這個東方人非常危險,能將氣息收斂到這般程度,實為生平僅見,太強太強……

陸久淡淡一笑,他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普羅米修斯大人,這位大人是我的前輩。”伴隨著輕柔悅耳的嗓音,金黃色身影出現在場中,看似柔弱的身軀“雅典娜大人。”高瘦男子再次躬身。

雅典娜朝陸久一躬身,陸久微微頷首。

普羅米修斯見狀,微笑道:“雅典娜,你這位前輩的修為真是高深莫測,在他身上,我居然感覺到一絲太陽神阿波羅的神力。”

雅典娜正色道:“普羅米修斯大人說笑了,前輩誕生遠在阿波羅之前。雅典娜能有今日修為,多虧了前輩指點。”

言罷,與普羅米修斯告別,引領陸久前往奧林匹斯山上的行宮——智慧宮。

甫一踏入宮中,雅典娜便恭請陸久坐於主位,而後喚來十二位身穿金色盔甲,隱隱透著點點星光的戰士,命人封閉宮門。

雅典娜伏拜於陸久座前,恭聲道:“妖族計蒙叩見陛下,陛下聖壽無疆。”語畢,嬌軀微微顫抖,身後十二人依次叩拜。

“妖族子鼠,叩見我皇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妖族醜牛,叩見我皇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

“妖族寅虎,叩見我皇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妖族午馬,叩見我皇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妖族亥豬,叩見我皇陛下,陛下聖壽無疆。”

計蒙並十二元辰叩拜完咽不能言語。自從他們來這西方蠻夷之的,已經有許多年,飽受背井離鄉之苦。

尤其上了奧林匹斯山之後,行事處處小心翼翼,整日收斂修為,屈尊一幹毛神之下。對於崇尚自由、信奉強者的妖族來說,更是莫大的煎熬。

目光掃過一幹屬下,陸久悵然歎息一聲道:“你們辛苦

一語中的,眾妖感佩莫名,隻覺胸中暖流激**,再次齊齊一拜道:“為陛下大業,萬死不辭!”

“嗯,都起來吧。”陸久雙手虛扶,示意眾人起身。而後又從青玉葫蘆中取出十二個黃澄澄的果子,揮手送到十二元辰身前,溫言道:“這是黃中李,對你們大有益處。日後你們可各收一名子弟,傳些粗淺戰鬥法門,作為計蒙麾下護衛。而後便在這宮中潛修,萬不可因小失大,誤了修行。”

十二元辰各自雙手捧過黃中李,口稱:“謝陛下賞賜。陛下教誨,我等謹記於心。”言罷,齊齊叩拜退出,各回靜室煉化靈藥,留計蒙與陸久敘話。

待眾人退出,計蒙在陸久的示意下坐於下首,恭聲道:“啟奏陛下,來到西方之後,下臣發現奧林匹斯山被人禁製,直到二百多年前才解開。下臣依陛下吩咐化名上山,透露少許粗淺星力運用法門,被封為主神之一的智慧女神,十二元辰成為我的護衛。”

陸久微微一笑,又問道:“奧林匹斯神族實力如何?”

計蒙沉吟片刻,而後緩緩道:“奧林匹斯神族共有三位神王——天空之王宙斯、海洋之王波塞冬、冥界之王哈迪斯,三人實力在伯仲之間,等同於金仙修為,宙斯可能稍勝一籌。另外,天後赫拉較之宙斯稍遜一籌。不過,依下臣所見,陛下在山下見過的先知者普羅米修斯才是奧林匹斯第一高

陸久輕輕頷首,讚許道:“計蒙,你的眼力大有長進

。那普羅米修斯業已到達金仙大圓滿境界,隻要稍加點撥,就能斬去一屍,成就羅仙。隻可惜……天公不作美,如此奇才生錯了的方……”

言罷,心下暗自盤算:如今看來,以計蒙的實力尚且不足以橫掃西方,還要助她一助才是。

瞬間打定主意,陸久淡淡問道:“計蒙,近來修行可是覺得進展不大?”

“正是。”計蒙頷首,露出苦惱神色。

“待本皇助你一助。凝神!”陸久低喝一聲,將一團星光彈入計蒙眉心位置,同時右手放出淡淡的白色光華,使用時間能力幫助她領悟。

明悟自心中升起,困惑迎海的雙眼,麵上如溫玉一般的光華流轉。

陸久收回時間能力,淡淡道:“本皇已傳你大道法門。日後你多行功德,廣施恩惠於黎民,自能水到渠成,斬出善

計蒙俯身下拜,口稱:“計蒙叩謝陛下傳法之恩。”

陸久單手虛扶道:“不必多禮,本皇日後欲要掌控人間,全仗你的力量。”

“為陛下效勞,實乃下臣分內之事。”計蒙雖是女兒身,豪氣卻是不讓須眉。

陸久滿意頷首,而後又道:“你日後行事,可如此如此……”

計蒙重重點頭道:“陛下放心,計蒙記下了。”

“讓你蟄伏數千年,本皇實心生不忍,隻是為我妖族大業,委屈你了……”陸久悵然歎息,審視著計蒙的目光中有著淡淡的憐惜。

計蒙肅然道:“為我妖族霸業,計蒙百死無悔。”

“嗯,齊心可嘉。”陸久讚賞一笑,起身道:“本皇這就告辭了,計蒙你多保重。萬事以安全為要,若事有不諳,速回蓬萊島。”

言罷,身化流光投向東方,瞬間消失不見。

計蒙跪的喃喃道:“下臣計蒙恭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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