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東邪傳人 作者:葉離歌 (連載中)

sintanrove 2008-11-23 21:48: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3 210085
monkey9697 發表於 2010-1-19 07:22
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一章 郎中釣病人
    看到男子突然同意讓一個小孩子為自己治病,周圍的人頓感奇怪,病可是動輒關乎人命的事情,稍微正常的人誰會願意讓一個稚齡孩童為自己看病,說得不好听了就算是出了事情,法律也不會對一個孩子追究什麼責任呀

    “喂,這個兄弟,你倒是真有膽子呀,讓一個孩子給你看病,不怕出了事情麼?這個小孩可愛是可愛,但是她現在可是非法行醫,不說她,連她師傅楚邪也沒有任何行醫資格的,你可要想清楚了”,旁邊一人對男子提醒到。

    那名男子听了一怔,笑道︰“怕什麼,如果是別人我可能還會害怕出事,我相信楚邪,這麼有本事的人,如果沒有三分三,肯定也不會隨便讓他這麼大一點的徒弟出來的”。

    “相信楚邪,敢情你還認識楚邪呀?”

    男子搖搖頭︰“楚邪我可認識不錯,不過人家可不認識我,倒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如果在半個多小時前,遇到現在這件事,我肯定不會讓娃娃給我治病,但現在不同,你們有誰進去過前面那片竹林?有誰親身體驗過那那不可思議的現象,如果說只是迷失了方向,牽強點說可能是竹林安排的巧妙,但每次都走不到中心,走一段時間還總是能夠走出來,這樣的本事一般人可能擁有麼?所以說就沖著這點,我也應該相信一下這娃娃”。

    說完,男子伸出左手。刷的一下把右胳膊的袖子一下捋了起來。接著胳膊向前一伸,對寧寧說道︰“娃娃,我胳膊上在五個月以前被蛇咬了一口,當時治療及時,也沒出什麼事。不過這後遺癥卻是讓我煩透了,每過個把月,傷口總是再次腐爛,而每次都要去抓藥,吃過藥之後,馬上就沒問題了,不過等過一段時間。這傷口卻又腐爛了。就這樣反反復復地,一直持續了幾個月了,喏,就是這個傷口,一直沒有完全結巴愈合”。

    寧寧聞言看去,果然見到胳膊上有兩個顯著地傷痕,上面的肉雖然看似已經凝結,但卻讓人看著覺得一踫即破的感覺,並沒有完全結口。

    “四五天前剛剛又復發了。這是剛上過藥的,所以現在也就沒事了”,男子向寧寧解釋道,。

    寧寧听了開口問道︰“叔叔,你是在什麼地方開的藥?是用地中藥還是用的西藥?”

    “中藥。一般得了病都看的中藥。我家附近正好有個中醫診所,治病的效果很不錯。一般的病到他那很快就好,而且價錢也比到醫院便宜的多。現在的那些大醫院,一般人誰敢去,動不動就是讓你住院,給你打這針吃那藥,一個發燒感冒,他們都敢給你要幾百塊錢,太黑、太黑。去不得”,男子邊說邊搖頭感嘆。

    周圍地人听了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現在那些正規醫院收費太離譜了,所謂地正規本來是讓百姓放心去看病的,現在卻成了那些醫院名正言順的收取各種費用斂財的招牌了,甚至病人如果提了意見,醫院會直接對你說,我們這里是正規醫院,收費當然要比那些小門診診所之類的高了。本來一個極其神聖救死扶傷的地方,卻成了很多人的催命符,一些病人甚至寧願病死,也不願意接受治療,就是因為那高額的醫療費用,就算家里砸鍋賣鐵的給自己治好了病,那又能怎樣?一家人一輩子辛辛苦苦賺回地生活,全都不見了蹤影,讓一家子因為自己陷入水生火熱的生活里,有哪個不心疼的?

    這番話顯然也讓寧寧想到了媽媽帶著自己為爸爸治腿時,所遇到的那些醫院里的冷言冷語,對,平靜了一下心情,寧寧連忙接著問道︰“那叔叔,你還記得不記得給你開地是什麼藥方呢?”

    “藥方?”男子聞言一怔,隨即搖搖頭答道︰“藥方誰能記得,不說那龍飛鳳舞地字體看不懂,也沒人關心這呀”。

    寧寧聞言繼續問道︰“叔叔可知道咬傷你的蛇是什麼蛇麼?”

    “什麼蛇不清楚,不過毒性並不太烈,當時被咬之後過了十多分才感到頭暈眼花,想要嘔吐”,

    寧寧听過之後繃著一張小臉想了幾秒,忽然開顏笑道︰“我知道叔叔你地傷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一直不能好的原因了”。

    “什麼?”听到寧寧的話,男子不敢置信的反問道︰“你當真知道了?”

    這不用把脈,不用驗傷,就問了兩句話,居然就找出了自己的病因,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寧寧笑著答道︰“我猜當初叔叔去醫治傷口時,醫生肯定沒有叮囑過你,要你在用藥的幾天里,不要吃鹽吧?而且我猜後來叔叔一直是在那個地方醫治,從來沒有換過另外的地方看病”。

    “咦!”男子听了寧寧的話,頓時吃了一驚,驚疑的問道︰“你可真猜對了,因為每次都只是包幾天的藥涂抹一下就好了,所以也就沒有換過地方,醫生並沒有叮囑過我不能吃鹽的,難道這不對麼?”

    寧寧搖著兩個小辮子答道︰“醫生給你開的藥一點問題都沒有,只需要幾天時間,傷口就會愈合,但是很多藥都是有禁忌的,最常見的就是在用藥期間禁止進食一些食物。因為一些食物有時候不但會使藥失效,還有可能與藥物發生反應,使病人的病情發生變化甚至危險”。

    寧寧說完頓了一頓,接著繼續說道︰“《素問-金匱真言論》上說︰北方黑色,入通于腎,開竅于二陰。藏精于腎。故病在溪,其味咸,其類水,其畜豕。其谷豆。其應四時,上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數六,其臭腐。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腎家的臭是腐。所以,凡屬腐爛一類性質地病變都與腎相關。腎病需要忌鹽,多食鹽則傷腎,這是常識。被蛇咬傷最復雜地只是蛇的毒性,至于傷口引起的腐爛。很簡單。只需要忌鹽幾天,再吃幾劑普通的中藥,傷口就能愈合”。

    呵!寧寧這一番理論論據,可是一下震住了周圍的人,這不但說地有理有據,連典籍原話都點了出來,而且還是出自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之口,不能不讓人敬佩呀。

    卻不知寧寧說的這些東西大多都是引用書中的言語,但凡是楚邪認為值得一看的醫術方面的書籍。都為寧寧搜集了起來,而寧寧依靠著她那超凡的記憶力,更是把書里地內容一網打盡,至于理解不理解,反正有楚邪為她講解。她現在做地只是把那些東西都記在心中。理解是以後的事情。

    “格老子的,我還以為那診所里的醫生為人很好呢。居然敢陰我,一個小小的傷口就糾纏了我快半年的時間,每個月都要去他那里抓點藥,這娘希匹的不就是郎中釣病人麼?”那名男子听了寧寧的話,氣的嘟囔道,恨不得立刻回到家痛打那診所地醫生一頓。

    郎中釣病人,這是民間對一些醫生的稱呼,說的就是那些給病人治病時留一手的醫生,這一手一般留的不會對病人造成太大地影響,尋常只是讓病根不能徹底,每過一段就會有復發地跡象,這樣一來,病人過一段時間就要再去他那里治病,為的就是斂財,可以說可恨之極。

    這種情況是造成中醫式微地一個原因之一,因為在最初面臨西醫旋風襲來的時候,中醫的這種風氣因為生活的困苦,很多醫生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這樣一來,與中醫相比,能夠快速起效的西醫就很快贏得了民眾的信任,因為民眾對中醫西醫是沒有什麼歧視的,他們在乎的只是能不能快速有效的治好自己的病,價錢是不是能夠接受。所以很多人一生只要遇到一件這樣的事情,就足以讓他們心中的那桿秤一下傾斜到西醫上去,以後有了病也不會再想著中醫了。

    蛇傷忌鹽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一個醫學常識,給男子治病的那名醫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就讓男子為其苦惱了半年時間,這是如今被男子得知,怎可能不生氣呢?錢倒是小事,但卻影響了半年的情,實在是可氣。

    寧寧看著男子生氣的神色,說道︰“叔叔,生氣的事等回去以後再說,這樣的醫生實在是氣人,不過你的傷口你可要記好了,回去以後忌鹽三四天,這樣就能馬上好了”。

    對于給男子治病那樣的醫生,寧寧心中可是非常痛恨的,要知道當初村里給自己家湊的給爸爸治病的錢,就是被一個郎中騙子給騙走了,自從跟了楚邪學醫以後,寧寧非旦對片子恨之入骨,就連對沒有醫德的醫生,也是極為厭惡的。

    “小寧寧呀,叔叔可要好好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叔叔我不知道要被人耍多長時候呢,這傷口事小,但總是這樣,實在是影響人的心情,你的話我相信,多少錢?”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寧寧搖搖頭道︰“我這是在學醫,是不收錢的”。

    “不收錢?”男子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恍然說道︰“叔叔迷了,楚邪的徒弟會貪財了,那麼多名利雙收的機會都視若無睹,呵呵,那叔叔也不勉強了,就給你說聲謝謝,本來是心情不舒服,出來散散心情的,卻想不到把這個影響了半年心情的瘤子給拿下了,真好”,男子說完,笑呵呵的起身讓開了位置。

    起身之後看到沒人上前,男子愣了一下,搖頭說道︰“我說各位,醫生的年紀雖然實在是小了一些,但看的是病,不是人,有沒有真本領大家怎麼不嘗試一下,就算不對也一笑而過就是了,反正人家小孩子又不收錢,如果能治好或者說中了自己的病情,那豈不是好事麼?何必在那里猶猶豫豫,真是的,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不利索”。

    听了男子的話,一些人不由的一呆,對呀,反正是不收錢,說的沒道理自己不听就是了,再說自己身上的病不是已經纏了好長時間了麼?如果這孩子真能說出來個一二三,那豈不是意外的驚喜麼,反正听過之後做不做在自己。于是一下子涌上前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被一些常見難治的病癥纏了多年,而且大多都是住在桃花島上的人,本來是想看看楚邪是不是真有本領的,卻想不到楚邪連面都沒出來,給人治病的居然是他的一個不到八歲的孩子,所以他們才猶豫著沒有上前的。

    “你確定寧寧學了幾個月的醫術真的能夠給這些人治病麼?”沈尋影向楚邪問道,兩人一人靠著一根翠綠的竹子,雙手抱懷,一邊談笑著一邊透過竹林看著前方的動靜,順便听著前方的聲音,好不悠閑自在。

    楚邪笑道︰“若說治病,寧寧當然沒那份能耐,不過這些大部分的病癥都是比較常見的,只要詢問一下病人的病情,憑借寧寧心中藏的那些良方,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至于情況比較復雜的,她直接推掉就是了。其實讓寧寧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讓她學會給人把脈”。

    “把脈?”沈尋影聞言詫異的看著楚邪問道,

    楚邪點點頭,道︰“把脈是我沒辦法傳授的,畢竟每個人的脈象各有不同,這些需要她自己親身去體會,而想要體會只有接觸大量的病人,現在這樣是先讓寧寧對病人的病情有個大概的了解,然後再為病人把脈,使寧寧深入了解相應病情的對應脈象”。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不怕其中出問題麼?”沈尋影失笑道,

    楚邪听了為之莞爾,道︰“別忘記了我在這里可不是單單看熱鬧的,可是觀察著前面的動靜的,為了這丫頭,每一個病人的情況我都要用心觀察一下,然後還要在心中整理一下,等過後再教導她,這師傅當的可真是不容易”。

    沈尋影聞言咯咯笑道︰“這才當了多久師傅,居然已經體會到師傅的不容易,倒是難得”
monkey9697 發表於 2010-1-19 07:22
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二章 傳奇師徒
    說起桃花島,中國人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但大多數知道的只是電視電影小說中的桃花島,如果說是現實的桃花島,恐怕知道的人就要大打折扣了,也就那些特別喜歡旅游或者曾經去過的人比較熟悉,大部分的人以前從來不知道現代社會中當真有這處地方。

    這幾天,桃花島可是出盡了風頭,無論是媒體還是網絡,就像是忽然之間突然刮起了一陣旋風,瞬間把桃花島刮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但吸引人的卻並不是桃花島的風景歷史,而是一個不足十歲大小的女孩。“世間第一神童”,這個是網絡上送給女孩的稱號,卻一時間得到了很多網友的認同。那一張張流傳的照片,可以清晰的讓任何一個人感覺到小女孩那聰慧剔透的韻味,還有那可愛粉嫩的長相,就如同遺落人間的一只小小的精靈一樣,感染著每個人的心靈,溫暖著每個病人的心房。

    許寧,年僅不足八歲,父母健在,籍貫不詳,大概在浙江省東南部雁蕩山附近,五個月前,在少林寺門口和母親與楚邪相遇(根據相遇時的情景,說明楚邪早就與寧寧她們相識),根據在少林時與其父母分別的情況來看,應該正是那時候楚邪才收她為徒,所以才會放心把女兒交給楚邪。由上面推論可知,許寧僅僅隨楚邪學醫不過五個月時間,這五個月在常人而言。想要學會古老生澀的中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在許寧身上卻得到了完美地體現。

    據悉,在月余之前,楚邪曾經為了教導許寧學醫,曾在舟山市最大地藥房怡和堂里學習辨識藥材。而楚邪的教導方法更是前所未聞,師者教常人不能教,徒者學常人不能學,這對師徒在僅僅一個月時間內,完全熟知了怡和堂將近兩千余種中藥。兩千種藥材,相信這絕對是現今任何一個中醫不能相比的,一個醫術出眾的中醫醫生。一般情況下。只需要掌握數百種常用的和自己擅長地藥材就足夠了,僅憑著這豐富的藥材知識,就足以讓這個小女孩脫穎而出。

    在僅僅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內,這個年僅七歲多的小女孩,居然成功一直的幫助了大概二百多個人,給他們的病情做了正確而詳盡的指導,而且還開了大概一百多個藥方,對于這一百多個藥方是否當真有效,目前還未盡知。不過最近兩天已經開始有人專程來道謝來了,而至始至終,這個孩子始終沒有收取過一分地金錢,完全是義務治病,就如她在第一天所說地那樣。她這次完全是為了實踐自己的醫術。病人信任她給了她機會,這對她來說就是回報。

    一個七歲大的孩子。試問世間還有哪個神童能夠與之相比?面對紛亂的人群,小姑娘從來都是從容相對,面對各種患者的苦楚,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一絲一毫的不耐和不喜。別說一個孩子,就是一個**在這利益燻天的社會,又有幾個能夠做到如許寧這個孩子一樣?

    盡管對于楚邪,國人有著各種各樣不滿的言論和看法,有人對其崇拜,有人對其鄙視,有人說其虛偽,有人稱其傻瓜。但能夠在不足半年的時間內,培養出這樣一個讓人嘆為觀止地徒弟,也足以證明楚邪的才華絕對不是徒有虛名。

    一個師傅,一個徒弟,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徒弟,許寧小小年紀就擁有了這樣的本領,那麼身為師傅地楚邪,他地醫術到底精湛到何種地步呢?可惜的是,楚邪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過面,就算是許寧面對自己無能為力地病者,也是坦然拒絕,完全沒有任何請師傅出面的打算。但相信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桿秤,若是此時還說楚邪不懂醫術,那實在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了,一個不懂醫術的人可能會在數月時間里培養出一個這樣的徒弟麼?

    在此,我們期待著楚邪走出竹林,一展醫術,希望這個身懷中國眾多的古老文明的傳奇一般的年輕男子,為中國日漸衰落的中醫打開一扇充滿光明和希望的大門。

    上面這一片言論,是出自浙江日報頭版頭條的一則報導,以“傳奇的徒弟,傳奇的師傅”為標題,足足佔用了一大半篇幅。

    “寧寧,看病幾日,你心中可有什麼問題?”燈光下,楚邪手中端著一杯清茶,坐在一張搖椅之中,輕輕晃動著向旁邊坐著的寧寧問道。

    至于沈尋影,則是安靜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白皙而修長如玉的雙手里,卻猶如穿花一樣,快速的編織著一件物事,這是沈尋影閑暇時分最常做的一件事,至于編織的東西,大多是一些花鳥之類的,編織完之後,就隨手掛在房屋各處,很是好看。

    這樣的生活,讓沈尋影幾乎為之陶醉,好似完全遠離了塵世間的煩惱一般,所有的不快之事全都據在了竹林之外,這里只存在著溫馨安寧。

    寧寧听了楚邪的問話,一根小指頭習慣的在自己的臉頰上摩挲著答道︰“楚哥哥,我看過的病人已經不少了,但我感覺自己用的都是照搬硬套,大多數都是根據病人說的病情癥狀再為他們診治,很少是寧寧自己通過觀察得出的結論”。

    楚邪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兩分會心的笑容,寧寧的作為自然在他的掌控之中,這將近一周時間內,寧寧看的將近二百個人,的確幾乎全都是根據她自己心中記得那些病例特征而對癥下藥的,卻很少有通過自己地技術為病人診治地。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學中醫的一個大忌。因為就算是同一種病例。但患者不同,病情的情況也會有所不同,診治的方法或者是藥量都要有著細微的變化,如若照著寧寧這般做,很容易會出醫療事故。至于寧寧這一周來沒出事情。自然是因為寧寧心中藏有地理論和病例實在太豐富了,大多數都能照搬應用。

    楚邪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心中可曾想到原因?”

    寧寧頭微微一歪,答道︰“楚哥哥經常說中醫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四種診法,如若掌握了這樣四種,再熟知各種藥材。這樣就足以成為一個良醫。我覺得自己到現在只是做到了一個問。其他的卻是沒有做到”。

    楚邪呵呵笑道︰“你能明白自然是好事,身為師傅,四種診法唯有問能夠直接傳授,至于其他三種,卻是要你自己去積累經驗,細心體會”。

    “望診︰凡看病,以望為先。病起百端,不出髒腑氣血神經;癥雖多樣,不出寒熱虛實。病雖難知瞞不過顏色位置;觀形察色一目了然。望診的內容包括面色、眼球、山根、舌胎等;聞診︰聞即听的意思。听呼吸之粗細可辯肺腑之功能,而腦神經是呼吸的中樞。听其話語可知腦之生理功能,言語錯亂是腦功能紊亂的癥喉。听其言還可辯智力、思維正常與否。問診︰病有顯性癥、隱性癥,不問不得其情,問診地內容非常廣泛。包括病史、原因、癥狀、用藥史等等。切診︰脈地搏動系于心髒。人體血脈分布全身。《傷寒論》以脈浮、大、滑、動、數屬于陽。脈沉、澀、弱、弦、微屬于陰。凡欲知五髒之疾,必先識脈。若能知脈虛實。即知病源。欲知病源,即不錯療。這四種診治之法是中醫的基本,之所以這幾日我沒有對你提出任何問題,就是讓你悉心體會每個病人身體的情況,你可有所得?”楚邪款款而談道,

    寧寧點點頭︰“楚哥哥,我這幾天沒接到一個病人,不管對方病情如何,這望聞問切四種,可是沒有一個錯過,全都一一在病人身上實踐了,並且還根據自己對病人病情了解的情況,在心中做了對應的比較”。

    楚邪點頭淡聲說道︰“不錯,望診和听診我是沒什麼可說的了,不過切診倒是要注意,把脈是四種診法中最常用也是最重要的一項,不管是否通過其他三種方法確認了病人的情況,這脈肯定是要切的,因為病人始終是病人,對病情地訴說或者會有所失誤,身體也或者有其他隱疾,影響到病人和醫生的診斷。而切脈卻完全是靠著醫生的醫術和經驗來為病人診治的,這是最保險最重要的一步”。

    “脈動應指(指頭)地形象,包括頻率、節律、形態、充盈度、顯現部位、通暢地情況、動勢的和緩、波動地幅度等方面。脈象的形成與髒腑氣血密切相關。心主血脈,心髒搏動把血液排入血管而形成脈搏。心髒的搏動和血液在血管中的運行均由宗氣所推動。血液循行于脈管之中,除了心髒的主導作用外,還必須有各髒器的協調配合。肺朝百脈,即是循行于全身的血脈均匯于肺,且肺主氣,通過肺氣的敷布,血液才能布散全身;脾胃為氣血生化之源,脾主統血,血液的循行有賴于脾氣的統攝;肝藏血,肝主疏泄,有調節血量的作用;腎藏精,精化氣,是人體陽氣的根本,各髒腑功能活動的動力;而且精可化生血,是生成血液的物質基礎之一。故脈象的形成與五髒功能活動有關,而且五髒與六腑相表里,脈象的變化也可反映六腑的變化。一般醫生能夠通過手指感覺到的脈動征象,有浮、沉、遲、數等二十多種,,但我們習武之人卻不同,我們能夠察覺到的脈象有百余種,這百余種,幾乎包含了人類身體各處的癥狀,所以你以後定要細心體會”。

    “浮脈︰輕按可得,重按則減。主病︰表證由于外感病邪停留于表時,衛氣抗邪,脈氣鼓動于外,故脈位淺顯。浮而有力為表實;浮而無力為表虛。內傷久病因陰血衰少,陽氣不足,虛陽外浮,脈浮大無力為危證。

    沉脈︰輕按不得,重按乃得。主病︰里證。有力為里實,無力為里虛。邪郁于里,氣血阻滯陽氣不暢,脈沉有力為里實;髒腑虛弱,陽虛氣陷,脈氣鼓動無力,則脈沉無力。

    遲脈︰脈搏緩慢,(每分鐘脈搏在60次以下)。主病︰寒證。有力為實寒,無力為虛寒。寒則凝滯,氣血運行緩慢,脈遲而有力為實寒證。陽氣虛損,無力運行氣血,脈遲而無力,為虛寒證。……………………弦脈︰端直而長,挺然指下,如按琴弦。主肝膽病、痛證、痰飲。氣機不利,肝失疏泄,脈道拘急而顯弦脈。病則氣亂或痰飲內停,致使氣機輸轉不利,出現弦脈。

    楚哥哥,各種脈象的癥狀,我早就熟記在心了,寧寧一定會用心應用的”,寧寧滾瓜爛熟的把楚邪早先時候教與她的脈象清晰的背誦了一遍。

    殂謝點點頭︰“很好”,接著拿起桌子上擺放著的一疊紙張,交給寧︰“這些是這幾日你給那些人治病的資料,他們的病理和身體的各種情況,都詳細的記在了這上面,自己好好揣摩一下去吧”。

    “謝謝師傅,你對寧寧真好!”寧寧接過紙張,看著上面詳細記述的內容,感動的說道,她這才知道,這幾天來,師傅非旦沒有清淨下來,反而時刻關心著自己,為自己做了這麼多事情。

    楚邪輕輕擺了一下手,沒有說什麼,寧寧向楚邪舉了一個躬,接著和旁邊的沈尋影說了聲︰“大姐姐,寧寧去學習去了,一會見”。

    沈尋影看著寧寧一蹦一跳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抹溫馨的笑容,對楚邪說道︰“這樣的日子真好!”
monkey9697 發表於 2010-1-19 07:23
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三章 李家來客
    一如往常一樣,從上午十點寧寧在竹林外開始了所謂的學醫功課,她每天上午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從兩點到五點,一天五個小時,時間不多,但其他時間寧寧卻並沒有清閑,當天接觸過的病人的病情都要在楚邪的指導下用心分析。

    “叔叔,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麼?”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年在三十歲左右,穿戴整齊的男子,寧寧帶著讓人暖心的可愛笑容對他問道。

    “這個,小姑娘,呃不,小寧寧是吧?”那名男子滿臉微笑的問道,

    寧寧微微側了一下頭,眼神中帶著疑惑一分疑惑的看著這名男子,憑自己的直覺,這名男子不像是來看病的,而且看這名男子的氣色紅潤,明顯是保養的很好。

    心中雖然尋思著,但寧寧卻仍舊點了點頭,答道︰“叔叔有什麼事情麼?”

    “這個,小寧寧呀”,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在凳子上坐了下來,道︰“小寧寧,我想見一下你師傅,你看能不能幫我去說聲呢?”

    “見我師傅?”寧寧愣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脆聲答道︰“叔叔如果不是來治病的,就請讓開吧,這里除了治病以外,不管其他任何事情”。

    這幾天來,想見她師傅的人太多了,隨著她自己幫助越來越多的患者找到了醫治良方,來看病的人自然也是越來越多,但是很多人卻並不是沖著寧寧來的,而是沖著楚邪而來。寧寧的醫術確實令人驚嘆,一個孩子能做到這樣。絕對是絕無僅有。但是在大多數人心中。孩子始終是孩子,再厲害也不會夸張到哪,最讓這些病人或者病人家屬注意的是寧寧地師傅,能教出這樣一個孩子地楚邪,他的醫術會高到什麼地步?這才是他們來這里的目的。

    這些人的病情。一般都屬于疑難雜癥,大多數並不會對性命造成威脅,用一些藥物也能壓制一下,但是卻不能除根,而且但凡疑難雜癥這一類地病,都會給病人的生活造成很多的煩惱,嚴重影響到病人日常生活。讓人痛苦不堪。也正是這樣的苦楚。才造成了很多病人不遠千里四處求醫,只要有兩分希望,就會連忙趕去,卻總是失望而歸。

    寧寧的心中自然千想萬想的為這些病人治好病,俗話說得好,一人得病,全家受罪,這份苦楚,寧寧雖然年紀小。卻是真真切切的體會過地,幼小單純地心靈對這樣的病人自然有著深深的同情。

    但是同情歸同情,寧寧卻是毫無辦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師傅、楚哥哥不會隨便管這些事情的,當初都已經說過。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自己面對。量力而行,對于無能為力的病情。坦然拒絕,所以每當寧寧面對那些專程來找師傅為其治病的人時,也只能坦然拒絕了。

    寧寧自然不知道,楚邪之所以有這舉動,說到底還是為了她而用心良苦,人們常說堅持就是勝利,但人生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放棄卻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如果現在不讓寧寧學會放棄,但凡有她不能診治地病人,自己就前去幫助治療,那來日寧寧長大以後,若是遇到這樣的一件事情,肯定會因此而費勁心力,因為她會覺得放棄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楚邪想給予寧寧的不是責任,他傳授寧寧醫術,並沒有要求過寧寧以醫濟世,單單只是想要為自己的一身本領留下一線傳承。他真正希望地是寧寧以後能夠過得逍遙自在,不流入俗套,做個超然地人。

    那名被寧寧直言拒絕的男子沒想到眼前這個長相惹人喜愛地孩子,說話居然這般利索,完全沒有小孩子該有的那種猶豫不決。在他想來,听到自己要見他師傅,不管如何也要去輕視一下楚邪,不可能直接拒絕的,畢竟是個孩子麼。

    雖然被寧寧拒絕很是意外,不過顯然男子不會因為一句話而放棄,半趴在桌子上,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小寧寧,我不是普通的人,是武林中李家的人,今天奉家主之命,有事要見楚先生,還望你前去和你師傅稟報一下吧”。

    “武林中人?李家的人?”寧寧一雙小眉一掀,朝著眼前的男子打量了一下,隨即仍然緩緩搖了下頭,答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什麼武林不武林,李家不李家的人,如果師傅想見你們,那自然會見,這事情與我沒有關系”。

    “哎!”男子听了寧寧的這幾句話,一直平和的臉上頓時出現了兩分怒容,說道︰“我說小丫頭,你這話說的也太沒道理了吧,你不去和你師傅稟報,又怎知他會不會見我?再說我們家主吩咐的事情,可能會是小事麼?楚邪肯定會急著見我的”。

    寧寧聞言,一張小嘴可愛的微微一撅,一只細嫩小巧的手輕輕敲打著桌面,答道︰“你們要見的是師傅,不是我,想見師傅自然要你們自己去見他,我不管這些事情,如果你們沒辦法見到師傅,那說明師傅不想見你,請吧!”

    “呵,沒想到今天我可開眼了,一個稚齡的小孩子,居然這般傲氣,連我們李家的人都不當會事,我再說一遍,事態嚴重,如果耽誤了,造成的後果可不是隨便能擔當起來的,小孩子家快回去稟報你師傅去”,男子想不到眼前這個孩子居然這般難纏,連一點松口的話都不說個,直接一口拒絕,被這樣一個孩子給拒絕,他的臉上頓時顯出了幾分怒色。

    “那我也再說一遍,不是治病的就請一邊去,不要在這妨礙了別人,想見師傅的自己去”,寧寧一張小臉上不溫不火的說道,她這樣做自然是因為她清楚自己師傅的脾氣。來見他地人。若是他願意相見,自然不用自己稟報,就會出來相見,若他沒有行動,就算是自己去稟報了。他也定然不會相見,因為楚邪本就在竹林不遠處,這里地動靜自然瞞不過他。

    “你、你……你……你,你去不去稟報,如果不去,別怪我動手了”,男子氣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氣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一改來時的笑顏,怒氣沖沖的說道。

    “動手?”寧寧听了他地話,很是驚奇的疑問道,一雙明亮黝黑的眼楮還朝著附近圍觀的人群掃了一下,然後嘴帶笑意的看著面前那名男子。

    “你!”男子順著寧寧的眼光,這才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哪里,附近圍了這麼多人,如果自己當真在這里對一個脅迫一個孩子,肯定會惹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自己恐怕沒辦法想家里交代。

    “哼,小丫頭,你厲害,不管你會不會做,我都要告訴你。回去之後。一定要給你師傅說一下,我們家主有急事相告。先告辭了,哼!”男子說完,直接轉身快步離去,從走路的形態動作上看,也能看出他地心中定然充滿了怒氣。

    “不送!”寧寧沖著男子地背影,輕輕搖了搖自己的小手,隨即把精力又放在了後面的人身上。

    竹林中,楚邪依靠在一顆竹子上,兩眼看著竹林若有所思,李道然派人來這里見自己,這件事讓他很是意外,不知道這李道然到底是什麼目的。不過應該不會是秘笈出的問題,畢竟李道然才得到秘笈不過兩個月時間,兩個月的時間,就算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把那兩樣武功學到大成,而不到大成,只要不是運用武功時,發揮出自己全身的功力,秘笈中的問題是不可能被李道然發現的。因為這樣,楚邪心中才猜測不到這李道然這麼快找上自己,有什麼目地。

    當然,猜測歸猜測,楚邪卻是絲毫沒有興趣見這名所謂的李家人,至于李道然的目的,他也絲毫沒有興趣,不過這樣並不是說楚邪忘記了寧寧被綁,自己被迫用桃花島絕學相換的事情,而是楚邪心中自有打算。

    晚上吃飯時,寧寧剛扒了兩口飯,突然想到白天地那件事情,連忙咽下飯菜,張口說道︰“師傅,今天……”,

    “快些吃飯,話少說一點,等吃過飯再說!”寧寧剛說了幾個字,就被楚邪給攔了下來,寧寧見了雖然有幾分茫然,不理解師傅會什麼會攔下自己地話,往日可沒這種情況的,不過雖然不解,對楚邪地話,她還是毫無怨言的,所以繼續吃起了飯菜。

    沈尋影掃視了楚邪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邪兒,往日你可沒有這樣吩咐過寧寧,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楚邪聞言搖了搖頭,他就知道瞞不過郭姐姐,剛剛只是不想讓她心里擔憂而已,看她追問,也就輕描淡寫的答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是今日有武林里的人想要見我”。

    “武林人來見你?不是武當少林的人吧?”沈尋影略顯詫異的問道,之所以說不是武當和少林的,是因為如果是這兩派的人相見,楚邪應該不會拒絕,而自己也不會不知道。

    楚邪點點頭︰“不是他們,所以也就沒見,想來應該是些瑣事,不用放在心上”。

    “嗯”,沈尋影輕輕應了一聲,隨即不再過問。

    二月的天氣,還是十分干燥的,夜晚同樣漆黑無比,郁郁蔥蔥的竹林在此時多了幾分詭異陰森的氣息,若是有人身處竹林之中,定然會不寒而栗。因為季節的原因,晚間安靜了許多。

    驀然,一陣輕微的動靜傳來,四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竹林之中,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竹林中聚在一起嘀咕了幾聲,接著忽然朝著周圍散開了數米,幾點零星的火星亮起,悠然亮了起來,四人的手中原來各執了一個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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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四章 無情而廢
    “楚先生,奉李家家主之命有事請見,希望楚先生還望出來一見!”

    寂靜的夜空中,忽然傳出一聲清亮的喊聲,回蕩在竹林中。

    喊聲過後,竹林瞬間再次恢復了平靜,竹林中四個手舉火把的男子肅然立在那里。

    “楚先生,李顯奉李家家主之命,有事請見,還望相見!”等了幾息時間,竹林中再次響起了呼喊聲,因為竹林中絲毫沒有人回應他們的話聲。

    聲音落後又等了三四分鐘,四個手舉火把的大漢在火光下,相視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赫然正是白天和寧寧說話的那個人。

    只見那人提了口氣,緩緩吐聲說道︰“楚先生,如若你避而不見,那我等別無他法,只有逼你出來了。若是楚先生再不出來相見,我們就放火燒了這片竹林,再在這里等候先生五分鐘,五分鐘到後,若是不見先生音訊,那就多包含了,實在是要事纏身,不得已而為之”。

    這番話,是以內力發出,聲音清晰的傳入到了竹林深處,驚醒了幾只在林中休息的鳥兒。

    寂靜的夜空中,除了不時響起的火把的 啪聲,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四個手舉火把的人,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聲一樣,雖然手中燃燒著一把火把,卻仍舊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心底涌出。

    五分鐘的時間,在這漆黑的竹林中,如同經過了一個漫長而悠遠的人生一般,剛剛那個說話地李顯。隨著時間的流失,在火光照耀下,臉上逐漸涌現出了一種不安的神色,他此時突然十分後悔剛才自己會說出那樣很絕的話,那些話本來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他白天經過寧寧的輕視,心中本來就有一種惱怒之意,剛剛出聲相喚,對方更是如同未聞一樣。以他李家執事人員的身份。平常接待的江湖中有身份的人多了去了,卻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目中無人地人,一時氣憤之下,才說出了剛剛那樣的話。現在李顯隨著五分鐘時間的逼近,才想起了家主李道然給自己的吩咐,一定要以禮相待。

    對于楚邪的武功。李顯卻並不甚在意,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年輕小子,武功就算好,也不會好到那里,最多算得上一流高手,雖然自己不是楚邪的對手。但如果不交手,只是躲閃,他還是很有把握地,他怕的卻是李道然吩咐給他的事情會不會因此而辦砸。

    五分鐘時間,轉瞬即到。李顯暗暗吞了口口水。發現嗓子有些干澀,潤了幾下,最終艱難的提聲說道︰“楚先生,非是李顯逼迫先生,實在是因為奉命不得不為,只為求先生一見。現在先生避而不見。那李顯只能以此相脅了”。

    “放火!”李顯說完,沉聲對另外三人吩咐道。這片竹林他們在白天都已經摸索過,實在是無法進入其中,縱然他們身懷武功,但面對高近二十米的竹林,李顯也是無能為力,縱然輕功高絕,也做不到在數十米高的竹子上跳躍,想要進去唯一一個可取地辦法,就是把竹子毀掉。

    那三名大漢听了李顯的吩咐,身形一晃,向著一方前行了數米,開始收集起地上積累的枯葉。

    桃花島的冬天雖然不太寒冷,但氣溫終究較往常低了許多,而且風也較往常冷了一些,竹林中自然早已積滿了許多竹葉,想要點燃這些自然不是難事,不大一會功夫,已經被他們弄了幾堆竹葉。

    三名大漢做完,看向了李顯,等待李顯的吩咐。

    李顯向著竹林四周掃視了一圈,抬起一只手,猶豫了半天,一張嘴張了幾張,最終手猛地一揮,喊道︰“點!”

    隨著他地話音,三名大漢手中的火把頓時戳向了各自身邊的枯葉。

    “噗!噗!噗!”

    三聲悶響隨著三名男子的動作應聲響起,卻不是燃火的聲音,而是三人的墜地聲,伴隨著三人地落地,三道火光如流星一般,朝著地上地三人直飛而去,快若閃電。

    火把一接觸到三人,火星頓時四濺,三人的身上頓時出現了點點火光,此時三人身上地劇痛還沒有令他們反應過來,看到自己身上的情況,頓時忍著疼痛,狼狽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什麼人!”

    眨眼間發生的事情,讓李顯來不及任何反應,只能大喝了一聲,身子快速的轉動著向四周看去,當轉了半圈的身子如同被定身一樣,瞬間定在了那里。

    只見身後,赫然立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雖然夜晚的視線模糊,不過在淡淡的火光的照耀下,李顯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讓然第一時間涌上了一種孤傲不羈,瀟灑寫意的感覺。

    “楚邪?”李顯下意識的開口喊道。

    “縱火燒我的這座竹林?”楚邪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隨口問道,對于地上仍舊不停翻滾的三人,他看都沒看。

    李顯聞言心中猛的一震,連忙答道︰“楚先生誤會了,我豈敢當真燒毀這竹林,只是為了與楚先生相見,逼不得已才用了這個辦法,請楚先生不要介意”。

    楚邪听了沒有答話,雙手背負在身後,兩眼漠然的看著李顯,一動不動。

    在自己手中火把的照耀下,李顯只感到楚邪那毫無表情的眼中,仿佛有種特殊的東西一樣,看的他全身不舒服,心中恐慌不安,連忙接著說道︰“楚先生,這麼做實在是因為有急事不得不見楚先生,我們家主聞听楚先生醫術絕世無雙,想請楚先生前往李家救治一人,因為事關中國武林興衰,所以希望楚先生不要推辭,若是楚先生能醫治好,李家任由楚先生提三個不違俠義之道的條件”。

    李顯說完之後,低著頭等了半天,卻始終沒有等到楚邪的回話,而跟隨自己而來的三人,此時也已經撲滅了身上的火,一身狼狽的站在了李顯的後面,全身還不時的顫抖著。

    李顯只覺得現在是自己一生最難熬的時間,壓抑的氣氛讓他覺得難受之極,若不是剛剛楚邪無聲無息的就打倒了自己這方的三人,他肯定不會如此,那三人的武功也算得上一流好手了,居然連反應都沒,就被楚邪打倒,自己身處此地,不容李顯不相信,所以他才不敢妄動。

    見楚邪沒有動靜,李顯心中被那股浮躁的氣息渲染的實在無法忍受,最終緩緩抬起了頭,心中頓時一跳,因為楚邪還是如剛才一般,仍舊那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楚、楚先生,既、既然……我已經把、把事情已經告知與你,那我就先告辭了!”李顯語無倫次的對楚邪結結巴巴說了兩句,轉身就想離去,他實在不想面對這個楚邪了。

    “怎麼?這就想離開了?”

    一聲輕描淡寫的問話,如同定身法一樣,定住了剛剛走了兩步的李顯,他後面的三人也是下意識的陡然停了下來,身子都有著稍許的不穩。

    “楚……楚先生,你還有什麼吩咐?”武林人有時候比平常人更害怕死,面對著楚邪,李顯沒有半點懷疑,這楚邪如果發怒,會立即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而他身後的三人更是一動都不敢動,他們三人剛剛可是被楚邪一腳踹飛的,親身體會令他們心中的恐懼更勝于李顯。

    “剛剛若不是楚某出來,恐怕這片竹林就會葬身于火海之中吧,三位現在想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連句話都不說,楚某豈會願意?”楚邪淡聲說道。

    “楚先生,楚大俠,剛剛我們並不是真想燒這竹林,只是想要與楚先生見面,我們也是奉命二位,若完成不了,無法向家主交代,所以還望楚大俠體諒!”听了楚邪的話,李顯心中頓感輕松了兩分,原來這楚邪是想讓自己等人和他說幾句道歉的話,這自然好辦。

    “不是真想?”楚邪听了李顯的解釋,忽然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諷刺,直笑的李顯四人心中發毛。

    驀然,楚邪的身子毫無征兆的攸然而動,瞬間已經撲至了李顯四人的身邊。

    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四人,怎麼也想不到楚邪突然會無聲無息的對自己動手,臉色猛的一變,頃刻間,身子同時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潛力,不約而同的向旁邊閃去,沒有一個人想和楚邪動手,他們心中清楚,自己絕對不是楚邪的對手,事情突然,自然是性命第一。,四人逃跑的方向更是如同已經商量好了一般,成扇形而跑。

    看到四人的反應,楚邪冷哼一聲,不急不躁,盯著前方一人,攸然探出了手,一掌拍向了那名男子的後背。

    “哇!”男子頓時軟倒在了地上,楚邪身子不停,如同旋風一般一轉,掠向了另外一人,他們的速度自然與楚邪相差太遠,而且又是在被布置成九宮八卦陣法的竹林中,他們不通陣法,受陣法的影響,跑的並不是直線,短短數秒之間,四四人全都被楚邪一掌打倒在了地上。

    “回去之後,給李道然帶句話,有求與我,自己前來,什麼武林興亡,楚某沒心情理會!”楚邪說完,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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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五章 和尚道士
    在幾點零星火光的照耀下,李顯一身狼狽的躺在竹林的地上,雖然身體不停的在地上抽搐著,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痛苦,有的只有無盡的怨恨,眼中除了怨毒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內容。

    俗話說,字無百日功,練字百日時間不可能學有所成,而與練字相比,練武更是難愈十倍。在當今想要拜一位名師,可以說絕對是難愈登天,這些不是有錢有權就能得到的。而有了名師教導,再加上資質尚可,一般要堅持不懈的苦練二十年左右,才能出師,這里的出師也只是說,師傅會的東西已經教完。至于能不能有所成就,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學武所付出的汗水,也只有練武人自己知道,幾十年如一日,無一天中斷,不進則退這四個字用在練武上,實在是最相襯的。

    對于任何人來說,生命是最重要的,練武人同樣如此,但是最重要的不一定是最害怕的,如果可以選擇,他們寧願失去生命,也萬萬接受不了失去武功的痛苦。在現今社會中,不管為人如何練武人的眼界始終要比尋常人高一些,畢竟身懷常人難以想象的本領,這是極為正常的,所以說突然之間失去了這種優越的資格,絕對沒有人能忍受下這種打擊。

    “楚……邪,你好狠,三十年苦練,廢于你手,若是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李顯一字一頓的恨聲說道,說完之後,掙扎著站起身來,看都不看跟隨著自己來的那三個人一眼,邁著蹣跚的腳步向前行去。如今武功已廢,這些人就算回去,也是廢物一個。李顯自然沒有心情理會他們。當然,如今武功已失的他,回去同樣也會被李家棄在一邊,李顯心中自然明白。不過他此刻已經不在乎這些,他在乎地是自己要借助李家報仇。

    “邪兒!”

    楚邪剛走進庭院,一聲呼喚就叫住了她,向前望去,正是沈尋影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倚在那里。

    “郭姐姐!”楚邪輕聲應道,

    沈尋影看著楚邪,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輕輕一嘆。點點頭︰“這麼晚了,事情既然辦完,就快去休息吧”。

    “郭姐姐!”楚邪看著沈尋影,喊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吧,我做的事情心中有底,該做的一定會做,不該做的,也定然不會去踫”。

    沈尋影點點頭。道︰“你心中有數就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楚邪早已經不是孩子,該如何做事,也有自己的主觀。沈尋影心中也清楚。只是總是不自覺的為其擔心。

    “郭姐姐,你也快去休息去吧”。楚邪對沈尋影說道。

    “嗯!你也快回房去吧,”沈尋影轉身進入了房中。

    楚邪注視著沈尋影進入了房中,抬步走向了自己地房間,輕輕關上房門脫去外衣,躺在了床上,習慣性的分析剛才的事情。事無巨細,縱然是一件不起眼的小時,但凡事關自己,楚邪在過後也定然會在心中分析一下。智者非是高人一等,而是思考地多了,自然而然的對一些事情就有了一種敏銳的判斷。

    “李道然!”楚邪嘴里輕輕喊出了這個名字,嘴角卻露出一絲異常的笑意,心中暗道︰“天下人和事真是復雜難解,這李道然突然之間想請自己去治病,而他自己好似當真從來沒有做過月余前的那件事情一般,若是尋常心中有鬼的人,定然會躲避自己都來不及,這李道然當真是有些手段,怪不得能在武林中有此名聲”。

    對于李道然的手段,楚邪心中雖然佩服,但是他心中為之疑惑和好奇地是,對方想要自己為誰治病?李家雖然有幾個長輩,但若說事關武林地安慰存亡,卻是絕對沒有那個資格。

    搖了搖頭,楚邪閉上了眼楮。

    第二天,一天如同往常一般,安靜的度過,除了幾個專程前來求醫的人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人和事情,楚邪沒有在意,但是在接下來平靜了三四天之後,楚邪心中卻起了一絲疑惑。

    按楚邪的推斷,李道然肯定會在幾天之內,另有所動,但這數天已經過去,李道然卻是無聲無息,楚邪搖了搖頭,雖然李道然沒有行動,但楚邪絕對不相信這李道然會一直把這件事情忍受下去,沒有聲息,這幾天內,楚邪對于寧寧和沈尋影的安全較之往常尤為關心了幾分,雖然他有信心,除了自己和沈尋影,這座九宮八卦陣無人能破,但陣法終究是死的,面對任何陣法,都有一個萬能的破陣之法,那就是強行摧毀,容不得楚邪不擔心。

    “寧寧,師傅和你說過,你現在所學的只是醫術地基本,一般人以這些也足以行醫天下,但是這只能用于一般的尋常病癥,對很多疑難病癥,卻是無能為力。但我們卻不同,練武之人所練的內力,用現今的眼光看,可以說是一種神奇的能量,這種能量,才是為師醫術地最高境界”,楚邪對寧寧講道,

    若說楚邪這段日子來,除了教導一下寧寧,可以說是悠閑似神仙,過得好不自在,空暇之時,常常與沈尋影撫琴弄簫。

    楚邪微微喝了口茶,繼續講道︰“內力對行醫地最大幫助,就是能夠讓你清晰的感覺到人體內地動靜和結構,若是配合著自己豐富的經驗,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身體病癥的起因。而內力這種無形的能量,卻是听從你的指揮,能夠讓你借助工具或者直接以內力為病人診治病情,很多時候無需用藥,就可以直接瞬間徹底治愈他人的病情,所以自古以來世上歷朝歷代都流傳有神醫的故事,這並不奇怪。之所以稱其為神醫,就是因為為人治病的手段和療效,遠處常人的認識之外,他們自然會感到難以理解,唯有稱作神醫了,而這些神醫,大部分也不過是憑借著體內修煉的能量罷了”。

    “師傅,我現在也能用這樣的方法給人治病麼?”寧寧一臉向往的問道,神醫對于每個專心學醫的人來說,都是尤為向往的,因為這對真正的學醫之人來說,不是名聲,而是對自己醫術的一種承認。

    楚邪看著寧寧笑了笑,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內力如今尚淺,只有借助工具,才能達到為人治病的效果,這工具麼就是針具,也就是平常人說的針灸”,

    “針灸?”寧寧疑惑的問道︰“現在不是很多人都會針灸麼?”

    “哈哈!”楚邪听了寧寧的話,頓時笑了起來,對她說道︰“那些尋常人所用的是針灸自然沒錯,但是他們不過只會兩手最淺顯的技藝罷了,就算是有些本領,對于患者也是隔靴抓癢,只治表里,再者他們知道人體幾處施針位置?對于他們,人體大部分都是禁針,是不能用針的,那時他們無法精確的控制自己下針的力道和位置,這些對你可有難處?”

    寧寧搖搖頭,控制自己的力道,寧寧可是極有信心的,自從練武之後,她雖然沒有學過所謂的暗器之法,但是平常玩耍時,可是憑著感覺,就能做到想哪打哪的。

    “好了,這幾天自己準備一下,白天忙完回來之後,就把以前教你的那些人體經絡和穴道的知識,在細細摸索一下,針灸不比其他,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否則動輒就會威脅到性命,去吧!”,楚邪對寧寧說道,

    “知道了,師傅,你就放心吧,寧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寧寧向楚邪保證道,接著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了。有趣,和尚道士也來湊熱鬧來了”。

    “噓,小聲點,這兩位大師道長,氣度非凡,肯定是有道之士,不是一般的人,不要隨便亂說”,

    竹林外,人群突然起了一陣波瀾,很多人竊竊私語起來。從寧寧在這里為人無償治病,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隨著時間的增加,寧寧的名氣可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幾乎每天都有幾個人專程趕到這里給寧寧道謝,這些人都是用了寧寧開得方子或者方法,治好了糾纏自己的頑癥,而寧寧卻分文沒收,所以才要來感謝一下。

    至于這里的秩序,卻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平常連大聲說話的人都沒有,個個都是安靜自覺的排隊,而這些人最喜歡叫寧寧小神醫了,雖然他們都見過寧寧每天對很多病例婉言拒絕,卻並不影響他們對寧寧醫術的贊嘆,一個孩子能夠做到這樣,已經足以讓人驚嘆了。

    更讓他們喜歡的,是寧寧的為人,小小年紀,不但聰明可愛,待人更是謙讓有禮,有不少游客和附近的人,每天專程來這里,就是想要看看寧寧,看看這個惹人喜愛的女孩。

    “小神醫,久違了!”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了寧寧的耳中,寧寧聞言抬起頭來,想要詢問對方的病情,這頭剛一抬起來,就愣在了那里,呆了兩三秒時間,寧寧突然蹦了起來,一臉高興的說道︰“是永信師傅,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少林掌門永明的師弟永信,寧寧在少林時,就與他認識,前一段永信更是陪著枯葉去過他們住的酒店,寧寧自然不會忘記。而在永信的旁邊,還站著一人,卻是一個道士,相貌堂堂,頗有兩分仙風道骨的氣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了心中舒服。
monkey9697 發表於 2010-1-19 07:24
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六章 孝子救母
    “不知小神醫可否通告一下你師傅,就說少林永信和武當幻雲前來求見”,

    那名神色溫和的中年道長,含笑對寧寧說道。

    寧寧連忙點了點頭,脆聲答道︰“兩位大師、道長等一下,我這就去給師傅說下!”言罷,起身一路小跑的進入了竹林之中,她雖然人小,得過楚邪的吩咐,對于找他的人不予理會,但也知道事有例外,那名道長她不認識就算了,但是就憑著永信,自己的師傅也應該不會不見的。

    對于這座九宮八卦陣法,其中的變通寧寧自然已經熟記于心,在林間如一只蝴蝶一般,快速的穿梭著,雖然只有千米遠的距離,但從小都想著飛翔的寧寧,還是忍不住用起了輕功,短短的一段路,更是眨眼之間到了目的地。

    “師傅,師傅!”

    身子剛出現在庭院門口,寧寧就喊了起來。

    “什麼事情?這麼焦急?”正在院子中修剪花草的沈尋影听到寧寧略帶焦急的聲音,抬頭問道,

    “啊,大姐姐”,寧寧這才發現院子中的沈尋影,連忙停下腳步答道︰“有人來找師傅呢,是我們以前在少林寺中見到過的那個永信大師,而且他的身邊還跟了另外一個人,听他介紹說,是武當的幻雲”,寧寧利索的答道。

    “永信、幻雲?”沈尋影心中暗自尋思到,幻雲是誰,沈尋影還是知道的。武當幻心掌門的師弟,就如同這永信一樣,在幾個長輩長隱不出之後,因為掌門很多時候要忙于門內事務,而且也不能輕易外出或者參與一些尋常事。所以大多都交給門內特定的人處理,而正因為如此,永信和幻雲兩人江湖中地威望可以說完全不輸與少林武當兩派的掌門人,在現今武林中,其身份足以同其他掌門並肩。

    “師傅!”

    听到寧寧的喊聲,沈尋影抬頭望去,楚邪正從房間走了出來,沈尋影對他點了一下頭。說道︰“這兩位應該都是與你相識之人吧”,

    楚邪點點頭,說道︰“都是相識之人,我這就去接待一下”,說完,楚邪抬步向外走去,而寧寧也高興的跟在旁邊興匆匆的走了出去。

    “師傅。這和尚和道士都登上了門來,是不是又要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師傅你不會出去吧?”寧寧一邊走一邊問道,跟著楚邪,寧寧雖然年幼,但與其他人相比,也不由得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兩份灑脫和直率,這樣稱呼永信和幻雲,完全是隨意自然。而楚邪也是絲毫不介意。

    楚邪伸手摸了一下她地頭,笑道︰“放心好了,師傅是懶散慣了的人,一般不會離開這里的,就算是要離開,那也要帶著寧寧,滿意了吧?”

    寧寧听了,臉上頓時開心的笑出了一朵花,抱著楚邪的一條胳膊,蹦蹦跳跳的答道︰“師傅最好了。還有大姐姐!”

    楚邪听到她這般幼稚純真的話,不由得為之會心一笑。

    “快看楚邪出來了,露面了,露面了!”

    楚邪的身影還沒完全走出竹林,外面聚集了一二百人就迅速沸騰了起來。這幾天不比剛開始。那會聚集在這里地人,大部分可都是來看熱鬧的。而現在卻不同了。經過半個月再大的熱鬧,也會慢慢沉寂下去,如今聚集的這些人,大部分可以說都是想來看病的。

    而在這里面的一部分,卻是專程來找楚邪求醫的,不要笑他們對楚邪這樣一個無行醫資格,不知醫術深淺地人這般寄予厚望,俗話說,病急亂投醫,病只有發在自己身上,才能體會到那份煎熬,這些來自各處的人,並不是那些病危絕癥的患者,大多卻是身患雜癥怪病,無醫可醫,甚至是有錢也沒辦法治的。

    對于這些雜癥,很多平時信任西醫的人,也會把希望寄托在中醫上,中醫在很多人中,不管名聲如何,卻總是有種神秘的色彩,有些神奇的作用。現代的中醫,幾乎沒有了以前所謂的神醫、名醫等被人公認的醫術高超者了,可以說中醫已經很是式微了。

    而寧寧這些天來地表現,卻突然給很多患者送來了一線光明,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都能夠解決治療好那些他人不能醫治的頑癥,那她的師傅呢?師傅豈不是要比她高明十倍百倍?

    所以,雖然都被寧寧拒絕過,但這些人自然不會因此而放棄,畢竟關系到自己的身體甚至是性命,單憑一句拒絕的話,就放棄,一般人絕對不會的,如今突然之間看到楚邪第一次走了出來,來到了自己的視線中,這些人的情緒之激動是可以想象的。

    在楚邪剛剛踏出竹林外,一二百個人,嗡地一下就涌到了楚邪的面前。

    看著向自己擁擠的人群,楚邪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過對這些人他也沒有生氣的理由,對這些人不理不睬,抬頭掃向人群,想要尋找永信和幻雲兩人,卻沒有看到兩人地蹤影。

    再說永信和幻雲,現在正傻傻地被人群擠在中間沒有回過神來呢,他們剛剛看到楚邪出來,正待迎上前去,卻沒想到後面的那些人突然之間形如瘋狂一般,唰地一下涌了上來,兩人一下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想要鬧明白這件事,也就沒急著著上前。

    “楚先生,你行行好,幫我爸爸治一下病吧,”

    “楚大夫,你發發慈悲,為我這苦命的孩子看一下病情,幫我們治一下吧,多少錢你說,只要能治好,砸鍋賣鐵我們也一定給你”,

    “楚醫生,我身體有一點小毛病,你能不能幫我治一下,如果能夠完全治好,收費只要不高于一億,我都出得起”。

    吵鬧的人群,一下安靜了下來,幾百雙眼楮,刷的一下聚集在了一人的身上。一億的價錢來這里尋醫,什麼樣的人能夠出得起這個價錢?全中國有多少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語氣。

    看向剛剛說話的人,眾人微微愣了一下,卻是一名年僅四十的中年男子,衣著倒是頗有幾分貴氣,但是神色就有些不正常了,臉色帶著一些蒼白,身體看著仿佛特別柔弱一樣。

    “看什麼看,沒見過求醫的人麼?不就是治個男人的通病麼,有什麼稀奇的?”

    男子向眾人吼道,听了男子的話,有些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男人的通病?雖然這句話並不能夠讓他們認同,但也听出了男子出這麼高價錢,治的是什麼病了。很多人都說,男人錢少了,這色心也就少了,而錢多了,色心也自然就見長了,更有些人是不為財死,寧為色亡,色是大部分男人不可避免的。不過色也並不一定就是三心二意,只是不懂得節制或者身體有疾。

    對于任何一名心理正常的男子,只有色心,而沒有能力,恐怕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吧,若是條件許可,就算是耗盡家財也定然會醫治好的,畢竟錢沒了可以再賺,如果那個功能沒了,這人生就沒有了樂趣了。

    “噗通!”

    一聲悶響,突然響起,一個年紀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突然跪倒在了楚邪的面前,二話不說,對著楚邪砰砰砰,連著磕了七八個頭,額頭頓時一片血紅,這響亮的磕頭上,一下震住了周圍的人,對剛才那名男子的事情,頓時沒了興趣。

    “楚先生,我求求您給我母親治一下病吧,母親為了供我上學,勞累了二十多年,如今我剛剛畢業,學有所成,她老人家卻因為勞累過度而全身癱瘓,身為人子,我卻束手無措,唯有求楚先生幫我治一下癱瘓的母親,只要能救母親,當牛做馬也在所不惜”,年輕人淚流滿面的對楚邪說道,說完之後,又朝著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因為用力過大,額頭上已經流出了鮮血。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很多人的眼中不由得濕潤了起來,世上最讓人感動的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雖然愛情和友情可以無私,但在親情面前,也會黯然兩分,因為親情是能夠引起每個人的共鳴的。

    “師……師傅!”寧寧一張小臉上,滿是淚水,兩手抱著楚邪的一只胳膊,輕輕的晃動著,看到這一幕,寧寧第一時間想到的自然是母親帶著自己,為父親尋醫的情景,而自己師傅的臉上,卻仍舊如剛才一般,面無表情,仿佛眼前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極為平常的事情一樣,所以寧寧忍不住向楚邪哀求了起來。

    楚邪神色平靜的輕輕拍了一下寧寧,對于地上跪著的年輕人,卻是理也不理,抬步從年輕人身邊徑直走開了,人群看到楚邪的舉動,不由自主的連忙讓出了一條路,路中間頓時顯出了兩個人,一個道士一個和尚。

    “師傅!”抱著楚邪胳膊的寧寧,話中帶著幾分不依,向楚邪喊道。

    楚邪卻是沒有理會寧寧,上前兩步,微微抱了一下拳,淡聲說道︰“兩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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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七章以己換母
    “阿彌陀佛!”

    “無量天尊!”

    “楚施主,久違了!”

    永信和幻雲兩人看到楚邪走了過來,不敢怠慢,連忙施禮問好。因為旁邊有普通人在場,兩個人也並沒有涌上平常的江湖口氣。

    “兩位不遠千里前來,快請進吧!”楚邪對兩人說道,

    永信听了楚邪的話,應聲抬步想要向竹林走去,卻忽然想到了地上跪著的那名年輕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看著楚邪說道︰“楚施主,這位……”,

    “楚先生,楚先生,求求你給我母親看一下病吧,楚先生,求求你了!”

    那名年輕人在地上跪著身子轉過身來,再次沖楚邪磕起了頭來,苦苦哀求,引得周圍的不少人都伸手擦拭起了眼淚,一臉的同情。,這樣的一幕,雖然經常在報紙電視上看到,但那些畢竟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而現在卻不一樣,這件事真真切切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了起來。快樂可以傳染,悲傷較之快樂,更容易引起人們的情緒。

    眾人不由得齊齊把目光看向了楚邪,面對這樣讓人傷感的畫面,這個年輕人還是一直保持著平靜而從容的神色,似乎張著一顆鐵石心腸一樣。“楚施主。這年輕人能夠在母親臥病之時。不遠千里,四處為母求醫,倒也難得可貴,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楚施主能不能幫一下這名年輕人?”永信開口對楚邪說道,從小就參佛修身地永信。遇到這樣地事情,自然不會置之不理,雖然這些話不該自己來說,但看著眼前年輕人的可憐之處,實在無法不予理會。

    旁邊的幻雲听了永信的話,也對著楚邪輕輕點了下頭,不過他卻是沒有說話。他不像永信。對楚邪所知並不多,身為武當重要人員的幻雲,對楚邪和武當的淵源知道地自然清楚,自己的四位師祖對楚邪的贊賞和重視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說,對楚邪,幻雲的心中不比永信,只是尊敬,而是有著兩分敬畏。再加上對楚邪性格的了解,所以說幻雲才會閉口不說話,因為他知道,這種事情,若是楚邪心中已有打算。不會因為自己兩人而有所改變的。

    “佛家?救人一命生造氣急?”楚邪听了永信地話。嘴角突然顯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配合上他地語氣,任何人都可以清楚得感覺到其中的幾分異樣。

    “我不信佛!”楚邪接著說道,這句話一出,永信的臉色頓時一僵,但楚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臉色松弛了下來。“佛是一種信仰,你苦苦向我求醫,又如何就知道我定然能救得你的母親,我何時說過自己有這樣的本領,與其在這里盲目求醫,不如快些去其他地方悉心醫治吧”,楚邪對跪在自己前面的年輕人說道,

    若說年齡,地上的這名年輕人與楚邪可以說年紀相當,但無論是從言行舉止或者是神態語氣等,沒有任何人把年輕人和楚邪相比,因為在他們眼中,楚邪身上流露出地那種氣質較之有著特殊的沉穩和成熟之風,所以對于楚邪說話的口氣和言語,眾人听在耳中,就算心中有些不愉,也不敢輕易質疑。

    “這……這……”

    地上的年輕人聞言,頓時愣在了那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楚邪的話,愣過之後,再次砰砰砰地在地上又磕起了頭,嘴里悲聲說道︰“楚先生,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能治好我母親地病,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求求楚先生看一下吧!”

    “師傅!”寧寧在楚邪的旁邊又低聲喊了起來,語氣中盡是哀求之意,

    對于這個年輕人,寧寧自然不會沒見過,畢竟來到這里地,肯定要先讓她看一下,對于她無能為力的病,才會被他婉拒。

    這個年輕人來這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第一次來時,是帶著母親坐車來的,當時的情景,寧寧清晰的記在心中,他母親癱瘓在車上,兩眼留著淚水,不停的對自己的兒子叫罵,叫罵的內容卻是讓人聞之心酸,因為她是在抱怨兒子不要管自己了,不要為自己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她只求每天有幾口飯吃,就滿足了,不想讓兒子帶著她四處苦苦求醫了。

    這里是浙江省的桃花島,而這對母子卻是從四川趕過來的,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與寧寧一家當初為了給爸爸治腿,從雁蕩山一路嘗盡辛酸的趕到河南登封去治病,可是極為相似。只是寧寧面對他母親的病情,卻是無能為力。

    “師傅!”寧寧再次在楚邪的耳邊輕聲喊道,一張小臉上掛滿了眼淚。

    楚邪低頭看了一眼寧寧,心中嘆了一口氣,看著面前跪著的男子,隨口問道︰“若是能夠救得你母親,你當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只要你能治好我母親的病,我一輩子做牛做馬听你吩咐,也不會反悔!”那年輕人听了楚邪的話,急忙答道。

    楚邪對于他信誓旦旦的保證,完全不置可否,道︰“那好,給你一個選擇,一是給你母親治好病,你自己癱瘓在床兩年;二是,請快些離開!”

    楚邪的話一出口,整個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邪,他們怎也想不到楚邪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不可思議,而且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這那里是救人?就算能救好人家母親,但他自己卻為此癱瘓在床上兩年,兩年以後當真能恢復過來麼?就算能,一個正值年少的年輕人,卻把人生中最重要的歲月給浪費了兩年,這楚邪也太不人道了吧。

    “我願意,只要你能治好我母親的病,我願意在床上癱瘓兩年!”地上的年輕人應聲答道,言語中分外堅定。

    楚邪見了,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周圍的人眼中流露出來的不屑和痛恨,鄙視,開口說道︰“不要以為我說的是笑話!”

    話聲落下,楚邪身子攸然向前一傾,右手似慢又快的朝那名男子伸了出去,迅速的在他的身前和身後,各點了幾指,背負雙手說道︰“你的雙手已經無力可用,若是你反悔,那我還可以幫你醫治好,如果是執意救母,那就回去把你母親帶來,等治好之後,你的雙腿也會步入你雙臂這樣的狀態”。

    男子聞言,下意識的抬自己的雙臂,臉色頓時為之一變,只感雙臂完全沒有了任何意識,力道好像只能到肩膀的地方,見到這種情況,這年輕人臉色蒼白之後,卻又馬上多了兩分欣喜之色,連忙起身想要站起,不過因為跪地時間長和雙臂不能起到平衡作用,所以行動在他人眼中,很是掙扎痛苦。

    看到年輕人的舉止,周圍的人臉上也不由得為之一變,兩眼帶著幾分驚恐的看著楚邪,這個長相清秀還有著幾分出塵飄逸灑脫之風的年輕人,想不到為人居然這般不近人情,但是卻還有著這樣神奇的本領,居然伸伸手就讓一個正常的人,瞬間變成了雙臂癱瘓的人。

    人群中頓時出現了幾分騷動,個別的人默默離開了這里,還有一些人,滿臉猶豫了半天,最終也轉身離開了這里,這些人,大多都是帶自己的親人來求醫的,見到楚邪的作為,不說楚邪有沒有本領,這樣的條件也嚇退了他們。錢很多人可以慷慨解囊,但是如果是因為治病,而讓自己也在床上手腳不能動的躺上幾年,想想心里都害怕。

    “楚先生,謝謝你,我這就回去送我母親來這里”,年輕人好不容易站起了身,連忙對楚邪說道他剛剛心中同樣也有著害怕,但是卻又馬上想到了,楚邪有這樣神奇的本領,那麼對母親的病情,無疑增加了幾分希望,所以臉上才會露出幾分欣喜之意。

    說完之後,男子腳步踉蹌著就要回住的地方帶母親來這里,走了幾米,忽然轉過身來問道︰“楚先生,我帶母親來這里該怎樣進去找你?”

    楚邪隨口答道︰“來了自然會知道”,

    楚邪轉身對後面的永信和幻雲兩人說道︰“兩位,請吧!”

    “請!”幻雲和永信隨著楚邪走向了竹林之中的居所。

    寧寧回頭看到那名男子對師傅的話,還有些不了解,于是走上前說道︰“大哥哥不用著急,你回去把你母親接來,我會告訴師傅的”。

    男子點點頭,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小妹妹!”轉身邁著不太和諧的步伐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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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八章 出人意料
    永信和幻雲兩人跟隨著楚邪走入竹林,心中不自覺的打量起這片如今被鬧的沸沸揚揚的竹林,對于這陣法的作用,無論是永信和幻雲都沒有太過驚奇,因為少林和武當門派之內,同樣有類似的陣法。

    只不過兩人心中對楚邪的能耐又佩服了一些,因為奇門陣法之類的東西,在江湖之中是早已失傳了的,他們兩派現存的也只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門內的人也只是能做到出入自由罷了,卻並不懂的其中的玄奧之處,僅憑這一手,就足以稱得上奇人一個。

    不過在走了一段路之後,永信兩人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幾分驚疑之色,楚邪所帶的路大出兩人的意料之中。不是因為楚邪走的路奇怪,而是因為太正常了,武當和少林門內的奇門陣法,想要安全順利的通過,只需要按照特殊而有規律的方法行走,就可以了,那樣走路的方法,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特殊。但現在走在前面的楚邪卻不同,身形並沒有任何改變,仍舊是如同行在一條直道上,徑直朝著前面走去,只不過稍微閃避一下前面擋路的竹子而已。

    “兩位請吧!”

    前面帶路的楚邪,悠然轉身笑著對兩人伸手請到,

    兩人回過神來向前看去,發現已經走過了這奇怪的陣法,看到了不遠處精致的廳舍,心中不由的暗自贊嘆了一聲︰“這楚邪果然是非凡之人,這已經失傳的陣法居然比自己門派古代流傳下來的還要精妙”。

    兩人收斂心神,點頭說道︰“楚少俠不用客氣,請!”

    兩人跟著楚邪一邊走路。一邊打量著眼前這片造型古典地建築,幻雲不由得開口贊道︰“楚少俠,這果然稱得上都市中的世外之所,人間天堂呀,怪不得楚少俠住在這里不遠出去,若換做是我,恐怕也不會再有心思到外面去了。呵呵!”

    楚邪听了莞爾一笑︰“道長過譽了!”對這樣贊賞的話,他卻是毫不客氣,因為對于眼前的建築,他可是耗費了莫大的心力,才匯聚而成,在他眼中。自然不會遜于其他建築。

    “呵呵,沈姑娘,數月不見,更勝往昔呀!”永信忽然朝著前方笑著說道,

    向前看去,在庭院的門口之處,果然站著一位風姿卓越的美女。正是沈尋影。

    沈尋影展顏笑道︰“永信大師好。大師與之前相比,也多了幾分佛家之容,看來大師佛學也更上一層樓了”。

    “哈哈哈哈!”永信听了頓時開懷大笑︰“沈姑娘果然會說話,這話我愛听!”他是直爽之人,在少林時,就非常欣賞沈尋影,因為作為一名女子,擁有著絲毫不遜于男子地胸懷,這更是難得可貴。

    沈尋影掩嘴輕笑。看著旁邊的幻雲,問道︰“這位就是武當的幻雲道長吧,見過道長了!”

    幻雲連忙說道︰“沈姑娘可不要對我多禮,雖然幻雲沒有見過姑娘,但卻也听說姑娘為人豪爽豁達。又不乏溫和謙讓。這等品德,可是讓我敬佩的很”。

    “咯咯!”沈尋影听了一雙秀眉都笑的彎了起來。對幻雲說道︰“道長可不要如此夸我,小女子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幻雲搖搖頭答道︰“貧道可從來不說妄言,雖然姑娘沒接觸過武林中太多地事情,但這卻不妨礙姑娘的名聲外流”。

    沈尋影笑道︰“這些事情就不要說了,兩位快快請進吧!”

    楚邪和沈尋影請永信兩人進入廳內坐下,沈尋影隨即把剛剛準備好的清茶端了上來。永信和幻雲習慣性的端起茶盞,輕輕品了一口茶水,打算正式開口說話,但這話還沒說出口,臉上就是陡然一驚,迫不及待的打開茶盞細細查看,這一端詳,臉上的驚奇之色更是明顯了。

    “沈姑娘,敢問這茶水是何名稱?怎麼如此清香?簡直是瞬間透澈了整個心扉,讓人全身都不由得輕松了起來”,永信一臉贊賞的說道,

    “確實是妙不可言,不過這茶色怎麼卻如此清澈?如同清水之中,飄灑著一抹綠色一樣,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幻雲微微眯著眼,不停地贊嘆道。

    楚邪見了兩人這般神態,不由得為之一笑,但凡喜茶愛茶之人,每每遇到一種好茶之時,都會欣喜異常,並不奇怪。

    沈尋影答道︰“這茶並不是什麼珍品,只是能夠輕易買到地上品龍井”,

    “哦!”

    “不可能吧,雖然有龍井的味道,不過就算是最名貴的龍井,也沒有這樣出塵的韻味,怎麼可能呢?”幻雲听到讓自己驚奇不已的茶居然是龍井,登時不可思議的說道,永信同樣也是難以置信。

    武當和少林本就是極為講究修身養性的門派,對于茶水自然極為愛好,這對茶的見識,自然也高人幾分,若說對龍井茶都分辨不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沈尋影輕輕一笑,答道︰“這茶地確是買的一般的上品茶葉,不過炒制卻是由我自己,而且每片茶葉都經過細細的篩選,一片一片的特制而成,大概也因為如此,才會讓兩位這般奇怪吧”,

    “一片一片地特制而成?”永信和幻雲兩人驚疑地問道,誰听到這話會不感到驚奇,自己炒制就已經出乎常人的預料,而且還是一片一片地特制,這可是要費莫大的功夫,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太過考人耐心了。

    “我空暇時間頗多,無事之余,也就炒制一下茶葉,順便打發一下時間,而且在這里一般也就我們自己飲用一下,所需並不多。所以才有這樣的功夫,如果兩位在這里多留上一段時間,那尋影可是供應不上呢”,沈尋影笑著解釋道,

    其實這樣做,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沈尋影看楚邪喜歡喝茶,才趁著楚邪教導寧寧時。做的這些,自然沒有多少,只需夠自己日常飲用就行了。

    “沈姑娘果然是一雙妙手,楚少俠以後倒是享福了,能夠天天品嘗這樣的茶水,實在是讓人羨慕!”永信對楚邪打趣道。

    楚邪呵呵一笑,說道︰“大師可是動了貪念了”,

    “阿彌陀佛,楚少俠言重了,貧僧尚未成佛,稍有貪念,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傷大雅即可”。永信臉色一窘,笑著答道。

    “哈哈,和尚你這可算得是狡辯不是?”幻雲在旁邊見永信這般神態,笑道,

    永信听了,兩眼朝著幻雲一瞪,道︰“你來打趣什麼?若你不心動,剛才又豈會那般贊嘆不已?”

    “這般好茶,就是尋常之人也會為其所動。更何況是我這個愛茶之人。只是這樣的茶葉,不用說,自然不是輕易能夠所得地,沈姑娘雖然說的輕松,但我想就只是這盞中的數片茶葉。恐怕也費了莫大的功夫吧。之所以如此妙不可言,我想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如果是那些專為賣茶的人所制。就算茶葉本身比這好,也不會有這樣的味道,因為他們是為錢而勞,心中第一目的不是茶,而是錢,茶是有君子之風地,所以他們的茶的味道也就淡了幾分”。

    幻雲這番話,初听之下好似只為講茶而說,但卻隱隱又有其他的含義,說完之後,幻雲抬頭看向楚邪,笑道︰“就如楚少俠,文武雙全,但楚少俠卻從未在人前炫耀過,因為學武並不是為了名利,只是單單為了修身養性,心中無爭,技才會精。幻雲冒然詢問一句,不知楚少俠一身醫術如何?”

    楚邪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盞,隨口答道︰“若說醫術,楚某隨不敢說能起死回生,但也自認不遜于任何人。不過麼,對于救死扶傷,楚某卻也沒有那樣地興趣,剛才外面的那一幕,兩位也看在眼中了吧,雖然楚某答應替那名年輕人的母親治病,不過卻也提出了那樣一個條件。這樣做,並不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我不求名不求財,只想過過清靜的日子,剛才那樣做,只是不希望以後,有其他人隨意踏上門來求醫而已”。

    永信兩人心中頓時恍然,剛剛他們還以為是楚邪考察那名年輕人的品性呢,卻想不到原來是這個原因,不過這一手用的地確漂亮,就剛才那一會,圍觀在那里求醫地人,就離去了一部分,這楚邪做事果然不能以常理來看。

    永信臉露不忍之色,對楚邪說道︰“楚少俠,那些人不遠千里來求醫,若是你能夠醫治,只是舉手之勞,何不成全了他們?”

    楚邪听了輕笑一聲,答道︰“大師說的倒是輕巧,但我若是那樣做,以後這竹林可能會有清淨的一天麼?面對一個不收錢的醫生,恐怕全國各地的患者都會趕來,那樣何時有清閑的一天?人事人命皆已注定,若是命中不該,就算我不醫,也另有醫治之人。若是命中注定,就算能救得一時,定然也會有其他之事臨身,所以楚某無論什麼樣的決定,都不會影響到他人,因為這本就是我的權利”。

    幻雲和永信一臉無奈的相視了一眼,幻雲咬了一下牙,說道︰“楚少俠,多余地話,我們也不和你遮遮掩掩,你也不喜歡這樣,就直說吧,我們此行來是想請楚少俠為李家主診治一下病情,現在正臨中西爭斗知識,李家的力量對武林而言,尤為重要,所以還望楚少俠伸手醫治一下”。

    楚邪的臉色頓時怔在了那里,不是被兩人的要求而震住,因為他早已猜測到,而是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李道然自己需要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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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畫山河 第三百七十九章 走火入魔
    “楚少俠,李大俠他因為憂心迫在眉睫的中西武林爭斗而勤練武功,卻不想因為急于求成,而導致內力在體內郁結不散,稍一用力,就會全身絞疼。等病情,尋常醫生根本無從醫治,而現今武林中因為太過平靜,精通醫術的人,卻已經幾近沒有,所以懇請楚少俠能為李大俠醫治一下”,

    永信嘆聲說道,神色中帶著一份淒然,事關中華大地的安危,相信只要有著一線良知的人,也不希望中原武林在這次斗爭中,遭遇滑鐵盧。

    並不是武林人爭搶好斗,而是這件事情影響實在太大,超能勢力之間一直維持著和平,百年來從沒有發生過大的爭斗,而且尋常之人也完全不了解這個位面。

    不過這樣的和平局面卻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和平只是因為受到壓制,如果中華武林在這次斗爭中,被屠殆盡,沒有任何疑問,西方那些光明或者黑暗勢力,肯定趁火打劫,步步逼近,入侵中華大地,那時恐怕國內再無和之想抗之人。

    所以說這件事情看似只是中西方兩個武林的斗爭,卻關乎到世界的格局變化。而李家作為現今中華四個世家中的一員,對于武林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現今身為李家的家主,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武當和少林的人會親自為李道然前來求醫了。

    楚邪輕輕轉動著手中的茶盞,並沒有回答永信兩人的話,而是心中在思索著這件事情,他想不到李道然居然會練功走火入魔,這消息令他很是驚疑。不過楚邪可以肯定的是,李道然練功走火入魔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給他的秘笈而導致的。那秘笈雖然被自己略加修改了一下,但是無論是彈指神通或者是玉簫劍法,還有蘭花拂穴手,都不是內功心法,而只是用力運力的技巧心得。自己在里面動的手腳,只有這三洋功夫練到家之後,若是全力出手。才會引發。

    “大師,李道然可是當真練功走火入魔了麼?”沈尋影忽然開口問道,

    “阿彌陀佛!”永信輕吟了一聲佛號,點點頭答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此事確實屬實,我和幻雲道長兩人听聞到這消息之後,專門前去探望過李大俠。他全身內力的確郁結丹田,無法自如運轉”。

    “呵,這是不是應了那句話,惡有惡報,報應臨身了”,沈尋影輕笑一聲,輕聲嘀咕道。

    “沈姑娘。這話怎麼說?李大俠擔任李家家主十多年來,在武林中,積下了無數功德,深得武林人的敬仰,沈姑娘怎可恥笑?”

    雖然沈尋影地聲音很低,但是在座的可都是武功不凡的人,自然都听在了耳中,永信和幻雲兩人都想不到沈尋影說出這樣地話來,永信頓時說起了沈尋影。

    “積下無數功德?”沈尋影不屑的隨口反問了一句。接道︰“人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不是同樣有很多前例,白天積善,夜間行惡麼?知人知面不知心!”

    幻雲眼中精光一閃。開口問道︰“敢問沈姑娘。不知李大俠做了什麼錯事,居然讓你有這般怨言?”

    “怨言?我可沒什麼怨言。只是不屑提及這個道貌岸然的人罷了,至于做了什麼事情,卻不方便提及”,

    沈尋影說完,笑著朝二人說道︰“兩位可不要生我的氣,我只是對那李道然生氣罷了,卻並不是對你們有什麼意見”。

    “沈姑娘過慮了!”永信和幻雲連忙說道,把沈尋影剛才說的那些話放在了腦後,這時候並不是追問此事的時候,若是執意詢問,相互之間不快不用說,恐怕來此地目的更是猶如霜打的茄子——焉了。

    “楚少俠,對此事你有何意見?”永信朝一直在旁邊不語的楚邪問道,

    楚邪隨手把茶盞放在桌上,隨口答道︰“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辛苦二位不遠千里為其奔波勞累了”。

    “勞累說不上,只要楚少俠答應了這件事就好,多謝少俠仁義了!”永信听楚邪沒有意見,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連忙朝楚邪答謝了起來。

    楚邪輕輕擺了一下手,道︰“大師可不要急著謝我,我可沒說要去為李道然治病的”。

    臉上猶自帶著喜意的永信,頓時愣在了那里,傻傻的看著楚邪,一時間沒有了話。

    “咯咯!”沈尋影看到永信地神色,登時輕笑了起來,說道︰“和尚你可是太焦急了一些吧,邪兒只是說對李道然走火入魔地事情沒有意見,卻並不是答應去為他治病,你可是會錯了意”。

    “阿彌陀佛!”

    永信臉帶尷尬的念了一聲佛號,“貧僧的確太焦急了一些,難道楚少俠就對這件事無動于衷麼?事關中華大地的安危,楚少俠可要三思而後行了,若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在此特殊時刻,很可能引起武林中的動亂,後果難以想象”。

    “好大的帽子,不過怎麼這當事人不出面,你們兩派卻趕到這里了?”楚邪悠悠然的說道,

    “少俠可是忘記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了?李家四人前來請少俠,卻落得一身武功盡費,唉!”永信說到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對楚邪的作為顯然有幾分意見,只是畢竟是一個事外人,而且楚邪又不是一般地人,這事也輪不到自己出頭。

    “原來那四個人是來請楚某去治病的?我還以為他們是特地來想要一把火燒了我這竹林呢”,楚邪不緊不慢的答道。

    永信和幻雲听了,頓時為之一怔,他們自然不是什麼愚笨之人,否則也不會代表自己的門派在江湖上辦事了。楚邪雖然說的簡單,但他們卻一下想到了事情地經過,很可能是那四人無法走入陣法,而楚邪又不去相見,所以可能才會想要燒毀竹林,逼出楚邪。在他們看來,一座竹林自然不能與家主地事情相比。不過楚邪下手也太狠了些,動輒就廢了別人一生苦練的武功。只是這話卻無法向楚邪說出,因為雍熙和幻雲兩人都清楚楚邪非旦身懷絕技,性格更是無從琢磨,可以說有些狂傲。

    “楚少俠,就算以前有著些許地恩怨,但如今大敵當前,少俠能否暫時放下這些。為李大俠醫治一下病情呢?”幻雲勸解道,他以為楚邪和沈尋影對李道然有些看法,是因為當初在武當山上,李道然背後打了楚邪一掌的原因,那一幕他可是親眼看到的。

    “大敵當前?”楚邪意味深長地重復道,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悠閑的喝了口茶。說道︰“兩位不遠千里地來此。也定然勞累不已,這樣吧,看在兩位的份上,我就答應看一下李道然的病情了”。

    這話一出,永信和幻雲的臉上登時閃現出了喜色,正待說話,卻見到楚邪輕輕擺了一下手,又說道︰“不過楚某在這里住慣了,沒心思前去為看他的病。就請他李大俠親自前來這里吧”。

    “這……楚少俠,李大俠現在疾病纏身,行走不便,你看……”永信猶豫著向楚邪解釋道,

    話還沒說完。楚邪卻一擺手。說道︰“就這樣了,要不自己來。要不楚某就不管”,

    “兩位,風塵僕僕的趕來,還沒有休息一下吧,若是不嫌,就請在這里稍事休息吧”,沈尋影在旁笑道。

    “阿彌陀佛!沈姑娘,不必麻煩了,既然楚少俠已經答應了,那我們二人就趕快通知一下李大俠吧,時間緊迫,等以後若有空暇,再來這里盤旋幾日”,永信看了一眼幻雲,對沈尋影推辭道。

    楚邪微微一笑,道︰“既然兩位著急,那小子就不做挽留了,請吧!”

    言罷,楚邪當前帶路,送二人離開了竹林。

    回到屋內,剛見到沈尋影,沈尋影就開口詢問了起來︰“邪兒,為什麼要答應這件事情?而且還要李道然親自前來?難道你想要在這里把以前的事情解決了?”

    楚邪微微搖了下頭︰“郭姐姐過慮了,我只是對李道然感到好奇而已,想要見識一下,至于上次那件事,暫時還並不想和他計較,還沒有到時候”。

    “好奇?有什麼好奇,不就是走火入魔了麼?這事情在武功高強,卻貪心不足地人身上發生,並不罕見”,沈尋影顯然對楚邪的解釋並不認同。

    楚邪笑道︰“我是對李道然的武功感興趣,他的武功破為詭異,不過卻也不至于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他的武功與我相差無幾,這等內力修為,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應該了如指掌地,按說就算功夫出錯,也會馬上停止,不應該會到走火入魔地地步。而且這李道然對我居然完全沒有躲避之意,對他的心思,我可是比較好奇的,所以趁著這機會,正式與他打打交道也是不錯”。

    “唉。你呀,心思也這麼多了,隨你吧,不過不管你如何行事,首要記得謹慎行事”,沈尋影對楚邪叮囑道,

    楚邪點點頭︰“無需吩咐,我自然謹記于心”。

    “師傅!師傅!”

    寧寧的聲音快速的從外面傳了進來,接著身影也出現在了屋內。

    “這麼著急干嘛呢?”沈尋影微微責怪道,

    “嗯,是那個為母親治病的人來了,帶著他母親來了,已經到了外面了”,寧寧急急忙忙的說道,平常的她卻並不這樣,只是對外面那對母子,十分同情,才會這般著急呢
monkey9697 發表於 2010-1-19 07:26
書畫山河 第三百八十章 好好想想
    “楚先生,楚先生,我已經把母親帶來了,在後面的車上,是不是要抱到里面去?”楚邪剛隨著寧寧走出竹林,那名苦心救母的年輕人就連忙走上前,急切的說道。

    楚邪向後面打量了一眼,見後面停著一輛小型的貨車,說道︰“先不用著急,讓我先去檢查一下病情再說”。

    “楚先生,你請!”對于楚邪的話,那年輕人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領著楚邪向那輛車走去。

    不少人見到這里的情景,頓時跟了上去,楚邪要第一次為人治病,這些自身就是前來求醫的人,自然對這件事也關心非常,想了解一下這楚邪的醫術,到底如何。

    來到貨車的後面,年輕人上前緊走兩步,打開了貨車的後門,里面的情景頓時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只見里面鋪著一層厚厚的棉被,而且整理的干干淨淨,在被褥中,半躺著一個女人,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容色卻是有幾分秀麗,只是大概平常較為勞累,頭上倒是有不少白發。

    見到車門被打開,里面躺臥著的那名婦女應聲抬起了頭,看到門口的人,登時開口說道︰“訊兒呀,娘說過了,咱們不治病了,這病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治好,娘給你說過,只要你專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娘只求有一口飯吃,就無怨無悔了。而你呢,怎麼人長大了就不听娘的話了,非要我死了你才甘心呀”。

    “娘,你別這樣說,身為兒子,我怎麼能看著養育自己二十年的母親臥病在床,卻束手不管呢?如果當真那樣,我又怎配得上娘你養育我二十年的恩情呢?娘,你放心。楚先生是奇人一個,不是普通的人,這次一定有方法治你的病的”。

    “每次看病的時候都是這樣,每次卻都是花了那麼多血汗錢,什麼也沒治好,訊兒呀,娘心中清楚的很,這病不值得治呀,為了我這身體,你地工作不但辭了。一年多來,一事無成,娘這樣辛苦了這麼多年,不就是想讓你事業有成麼?你如今卻為我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你這不是想要折磨我麼?”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如果不是你辛苦了一輩子。把孩兒拉扯大,那孩兒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出息,孝本就是做人的根本,若是兒子對您不禁孝道,就算擁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也枉為人呀”。

    看到自己的母親還想說什麼,那年輕人連忙接著說道︰“娘。你放心。楚醫生不收錢的,是免費為你治病的”。

    “免費的?你又拿話騙起娘來了,如今這世上哪里還有看病不收錢的醫生呢?”對于自己兒子的話,她明顯不相信。因為對于免費治病,就算沒有看過病地人,也听說過,免費看病是沒錯,但只是看,卻並不是治。那些藥費什麼的,可都是肯定要收錢的。

    “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相信,你自己問下。這位就是楚先生”。那個年輕人連忙轉身指著車門口站著的楚邪,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他是醫生?”那婦女看到兒子請來地居然只是一個年紀和兒子相仿的年輕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娘,你別看楚先生年紀不大,但是本領卻是不凡,你就放心吧”,對自己母親心中所想,他自然清楚。

    楚邪伸手輕輕掀起一角棉被,登上了車廂中,想要為這名婦女看一下病情,卻不想身子剛進入車廂,那年輕人的母親沖面問道︰“這位先生,你治病當真是不要錢的麼?”

    問這話,卻不是不想拿錢,而是他們實在沒多少的錢,供兒子上學二十年,平日里哪里還有節余?就算有一點,也早在這一年多時間里因為給自己治病而花光了。現在身上帶的,也是東借西借地湊來地,本就不想讓兒子再為治病的母親,自然對這些錢異常珍惜,應為這些錢肯定會拖累到兒子以後的生活的。

    楚邪听了臉上怔了一下,掃視了那名年輕人一眼,隨口答道︰“的確是不收錢的”。那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條件?你可不能給我兒子提出什麼其他的條件,如果是那樣,我就是直接死在這里,也不會讓你治病”,自己一個人拉扯兒子二十年,經歷的事情自然也不少,對世間地一些世道更是尤為小心。

    楚邪听了眉頭一皺,臉上現出了幾絲不耐之色,悠然一伸手,在她的身上輕點了一下,那名婦女頓時緩緩閉上了眼楮,陷入了沉睡之中。

    “你做什麼呢?你對我娘做什麼了事了?我要殺了你!”因為楚邪速度過快,等那年輕人反應過來,自己的母親就已經昏迷不醒了,他的臉色頓時突變,伸手就朝著楚邪撲了過來,口中焦急的詢問道。

    楚邪隨手一伸,把他撥到一旁,淡聲說道︰“不過是睡著了而已,楚某是來治病,不是听你們聊天地,如果不治,那楚某現在就可以走”。

    剛站起身來,想往楚邪撲去地年輕人,听了楚邪的話,連忙止住了心里地沖動,快步走到自己的母親身邊,伸手查看了一下,見母親呼吸安詳,神色平靜,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看著楚邪,臉色尷尬的說道︰“楚先生,對不起,剛是我太沖動了”。

    楚邪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臉色仍舊是從容不迫,走到那婦女的身邊,輕輕拿起她的一只胳膊,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搭在了腕間的脈搏上,微微閉著眼楮,體會對方體內的脈絡情況。

    身體的各種組織,就如同一張網一般,千絲萬縷,絲絲相扣,相互聯系的,脈搏的跳動,若是身體內部出現狀況,肯定會對脈搏的跳動產生一定的影響,而一般醫生正是根據患者脈搏和正常脈搏的不同,印證自己熟記于心的脈搏對應之癥,來確定患者的病情的。

    但楚邪卻不同,楚邪可以憑借自己的內力,輕易的直接查探到患者身體內部具體何處發生了何種變化,從而來判定和醫治。中醫並不像西醫那樣,每種藥一般能夠治療多種類似的疾病,這種雖然方便了一些,但因為它的廣泛性和便利性,為了兼顧對其他病情的療效,藥品里自然加入了一些對特定患者沒有用處的成分,削弱了它的特定療效,最常見的就是削弱人體的其他抗性,只是日常人們並不注意罷了。但中醫卻不一樣,中醫的每種藥材,都有著特定的療效,治療什麼地方,有什麼效果。醫生一般情況下,需要做的就是確定患者身體什麼地方有病,有什麼情況,然後根據對應的癥狀,使用對應的藥材。

    所以說,中醫較之西醫實在是太過復雜了一些,因為想要學好中醫,就必定要對身體各處的功能和特征,都要了如指掌,而不像西醫那樣,一名醫生只需要專攻自己的那一塊就行了。

    過了大概二十秒時間,楚邪才收回手,旁邊一直緊張的注視著楚邪的年輕人,見了張口正待問話,卻看到楚邪並沒有停下來,連忙止住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只見楚邪卻是掀起了棉被,伸手把那名婦女胳膊上的衣服捋了起來,在她的手臂上,細細按捏了起來,完了之後,又隔著衣服在婦女的後背上查看了半天,最後再次細細查看了她雙腿的情況,這才伸手為婦女重新蓋好了被子。

    “楚先生,我娘的病……?”年輕人的話說道最後,最終沒有說下去,臉上充滿了無限的擔憂和渴望。

    楚邪看了他一眼,開口說道︰“你當真願意用自己一年的癱瘓,來換取自己母親的康復?”

    “楚先生,你當真能治好我母親的病麼?”對楚邪的話,年輕人卻並沒有回答,卻是一臉驚喜若狂的朝楚邪問道,

    楚邪淡聲說道︰“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願意,只要能讓母親康復,我願意我自己一年的癱瘓來換”,年輕人喜極而泣的答道,

    楚邪听了卻並沒有表示什麼,神色平靜的問道︰“你可想過,若你母親醒過來,知道你的決定之後,心中會有多大的悲傷?恐怕還會恨自己一輩子,而你母親終生也許會無法原諒自己,因為在她看來,她是拖累你人生的罪魁禍首,那樣你母親定然一生不會快樂,你可想過這些?”

    听了楚邪的話,年輕人狂喜的神色頓時為之一呆,傻在了那里,這個問題他的確從來沒有想過,以母親的個性,知道自己為了救她而用自己的身體為交換,那有很大的可能會像楚邪所說的那樣,若是那樣,母親以後又怎麼幸福?

    楚邪右手一探,閃電般在他的身上點了幾下,隨口說道︰“好好想想吧!”

    說完楚邪轉身走下了車廂,寧寧滿臉猶豫不忍的不停的回到看向那名年輕人,拉著楚邪胳膊的手,也忍不住用了幾分力道,想要楚邪走的慢一點,或者說是想要他回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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