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的記憶都失去了。”我嘆了口氣說,“所以說起來也許你不信,其實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哎?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完全不知道嗎?”安琪兒果然顯得很詫異。
“要說完全不知道那也不對,當我看到里昂那特殊的武技時,突然產生了一些很奇妙的感覺,這是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意猶未盡的感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唔……”安琪兒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我不是很明白,不過我能不能這麼理解,里昂的武技令你覺得自己似乎想起了什麼,是麼?”
“對,可以這麼說,”安琪兒果然如我所預計得很快就領悟了,“我總覺得那有些似曾相識之感,然而好像又有哪里不對勁,就在這時,那幾句話突然浮現在我腦海中,呼之欲出,我也是下意識的就說起來了,至于這是不是和當時局勢的改變有關系,實在是不好說。哎……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我一臉彷徨無助的樣子。
“不要急,芙若婭,”安琪兒連忙安慰我,“不要急,慢慢想,就算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最起碼我們已經知道里昂的那種武技和你的過去應該是由某種聯系,這就是一條線索,而且我們都會幫你的。”
“謝謝你,安琪兒。”我感激地說,眼看情形差不多了,見好就收也罷,雖然根據氛圍現在如果哭個一下掉幾滴眼淚會效果更好也更逼真,我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在安琪兒面前演戲總是有種負罪感,就算是出于善意,欺騙一個相信自己的人還是讓我心中不安。
秘密的分享讓我和安琪兒的關系更加親密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愛麗西婭和安琪兒這兩大美人的聯合殺傷力令我的第一堂通靈課完全在恍惚中度過,那些基礎原理幾乎沒有听幾句進去。
“好的,關于原理部分我們就講到這里,下節課我們開始試著初步進行通靈。”當我被安琪兒挽著手離開課堂時,腦海中只記得愛麗西婭的這最後一句話。
“芙若婭,橫豎接下來沒課,有沒有興趣到小樹林里散散步?”安琪兒發出邀請。
“好啊。”我沒有理由拒絕。
“只是,後面被一群人跟著,感覺不大好。”安琪兒皺著眉頭說。
“沒關系,過幾分鐘就沒有了,基本上。”我淡淡地說,這種事情早就有經驗了,學院里那些喜歡尋花問柳的登徒子們最近迷上了跟蹤偷窺這一不良嗜好,本來這和我無關,但是如果成為他們跟蹤偷窺的對象當然會心里不爽,好在根據經驗,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果然,沒過多久身後的眾多氣息中又多了一個氣息,這個氣息來了一段時間以後,其他的討厭氣息就一個個離開了。
這麼遠的距離下能感覺到氣息的存在就不錯了,要我確切地感知到是誰實在做不到,不過這個其實很好猜,如果來得是克雷迪爾,那些討厭鬼會立刻溜得一個不慎,絕對不會費時;如果來的是艾扎克斯,那多半三言兩語不和就動手,這樣其他人的氣息應該會逐漸變弱;而如果是希爾瓦,這小子輕功太好,這麼遠的距離我很難發現他;至于現在這個花上一段時間和平解決的人,十有八九是里昂。
“果然,那些人好像走了。”安琪兒說,她已經感覺到身後的變化了。
“嗯。”我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討厭鬼們雖然走了,里昂可還沒走,依然在跟著我們,這又是一個區別,克雷迪爾會很紳士的離開,艾扎克斯會跑上來說幾句“這麼巧?”“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搭訕,里昂卻喜歡像個影子一樣不緊不慢地跟早後面,只有我單獨一個人時,才有可能主動現身說幾句話,總算他也知理,始終保持在一個相當的距離上不會逼近,也就是並不進行偷看和偷听,而如果我去一些比較私人的地方,比如去浴室或者回宿舍,他也決不跟隨,他似乎是想給自己設一個“保護者”的位置,所以我也就不去管他。
說起來,今天右眼皮老是在跳,不知是什麼兆頭。
“喂,芙若婭快來看,這邊有只藍葉鳥。”就在我心不在焉時,身旁的安琪兒招呼我。
“噢?”我順著安琪兒那邊望過去,卻猛然間覺得陽光下似有一道黑線閃過。
“不好!”也不知是不是連第六感都被強化了,雖然完全不明白狀況,卻深深地感覺到大事不好,百忙中不及細想,拼命將安琪兒撲倒在地。
“哇!你干嘛呀?!”安琪兒驚叫起來,不過語氣里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看來只是以為我和她玩鬧。
然而我沒有心情回答安琪兒,抬頭看時,只見一棵大樹的樹干上正釘著一根極細的吹箭,羽翼的尾端還在不住顫動。
安琪兒見我目光有異,順著看去,臉色也“耍”地白了,任誰都看得出,如果剛才不是我把她撲倒的話,毫無疑問這支箭現在正釘在她的脖子上。
吹箭……這種武器的傷害非常微小,所以必定喂毒,一旦被射中,後果不堪設想,是什麼人干的?他的目標又是誰?我?安琪兒?還是我們兩個?目的是殺還是抓?我的思緒飛快地轉動著。
冷靜!殺人的話沒有必要使用吹箭這種隱諱的武器,而如果目的是抓人,那使用附有麻藥之類東西的吹箭確實很好的選擇,也就是說,那人的目的是活捉,如果是這樣,他一擊不成,我們已經有了防備,又有里昂在不遠處,他只剩下兩種選擇,一是立刻逃走,二是搶先發難……
刷!我剛想到這一步,一條黑影已經從草叢中疾撲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