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初學乍練 第五十一章 創出小天地
<div align="center"> 經過一番巴結大計的努力，凌霄在短時間內創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潤起來，現在在公司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
因為人們見這調來沒多長時間的小後生，不僅柳主任看得起當親信重用，而且最近差不多每天都有人上來請他吃喝，上來叫他的人在官場上還都是能叫得上號的人物。他的辦公室也開始不清淨了，出出進進人來人往的，特別是中午和晚上的飯前和飯後，常有一些到那都敢橫沖直的人物，或是上來吹茶閑坐，或是到里屋躺著休息，顯得他結交寬廣有能耐了。
公司的女人們大多是領導的家屬，對這些人耳熟能詳，而且培訓站的一位女的，她老公現在就跟凌霄的關系很好，有些事就從她的嘴里傳遍公司。人就是這樣勢利，你在外面有勢力，回到單位人們也得高看你一眼，一般的人就想跟你套近乎，身份高的就願意親近你，就連公司的一些大小領導也不例外。像公司的牛所長和三活寶他們，對凌霄比以前更顯得親熱，有事沒事就跑到他的辦公室來坐。
公司的領導們也是常進飯店的人，都親眼目睹了凌霄的受歡迎程度，他受歡迎到了啥程度？有時公司已有了飯局，凌霄也在參加之列，可還是有人想拉他走；有時在飯店他跟公司領導們一塊喝酒喝得差不多時，還要告假到別的雅間趕另一個場子，大家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人脈廣。
公司上下絕大多數人不只是因為這個才對他印象好的，是從心里真正喜歡他，這倒不是他工作干得好，而是會施一些小恩小惠，從而博得了人們的好感。像公司成了家的女人們，有時會領著孩子上班，凌霄若是第一次見，就笑呵呵夸贊幾句，若是沒其他人在場，他會馬上從口袋中摸出一兩塊零錢遞給小孩讓買糖吃，就是暫時沒機會給，他瞅也要瞅個機會。別看這舉動很不起眼，可哪個女人不希望有人夸自己的孩子？又有哪個女人不貪小便宜？一兩塊錢雖不多，可也不是誰看見都會給的，但凌霄卻這樣做了，這些女人自然就被他的小恩小惠打動了，沒有不說他好的，沒有不喜歡他的，而且是在公司和回到家里都念他好。
最近就連對他很有敵意的景經理，除了沒再找他的茬，還對他客氣了許多。一種情況是看到凌霄不單純是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了，身後有讓其摸不透的勢力在支持；另外就是凌霄跟勞動局陳局長在私底下透露出景經理不知為啥對他有了意見，陳局長當時听後讓他尊敬景經理盡力與其搞好關系，過後見到景經理為他說話，讓景經理不要對他產生成見。
凌霄能混到這個份上，大多是因為成功地混進了水利局謝局長那個***的核心。謝局長那***的核心人物是十來個人，可每個人幾乎另外還有自己的***，***連******套***，就組成了很可觀的官場大***，凌霄結識人物也就越來越多。在謝局長的核心***內，包括謝局長都把他當自家小弟看待，而且是很受歡迎的小弟。
能成功混進這個***，他本人的因素歸功于他巴結謝局長得法。中秋節前從省城回來時，柳主任分給他的那份稀罕水果和一盒鐵盒裝的高級月餅，他原封沒動地孝敬給了謝局長，而且此前已送過了煙酒。謝局長人家未必就稀罕這些，可挺感動凌霄這份心意，去了省城還不忘記給買些像樣禮品，本在鄉里對凌霄的印象就不錯，這下印象更好，但這還不是謝局長看重他的真正原因。
謝局長是啥人？那可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年紀輕輕能爬到這個位置，也是*巴結領導廣結人緣得來的，深知像凌霄這小青年不是那種擺闊的主，送這些東西肯定是咬牙送的，而且又從來沒開口求過啥事，只是說調回城請日後多多關照。謝局長腦筋一轉，馬上就洞察了凌霄的意圖，對這樣年輕就如此圓通精明的年輕人暗自贊好，同時也暗嘆此子的前途不可限量，提攜結交凌霄的念頭深扎在心里。等他後來再提禮登門看望仍然無事可求時，謝局長就更加確定他是想尋求*山結交權貴，謝局長當然也希望身邊多一個像他這樣有頭腦的人，就很有深意地把他拉進自己的核心***內。
知青飯店自從將二樓西面都改造成飯店的一部分後，多了六間裝潢比較考究的封閉型雅間，當之無愧成為武茲最高檔的飯店。過去像下邊那種雅間，高聲說句話不是滿飯店的人都能听見，要不就是噪雜的連本雅間的人還听不清，高一級的領導嫌說話不方便又亂哄哄的就輕易不來。現在就不一樣了，副書記、副縣長一級的領導也經常在這里見到，六個雅間不用說是天天爆滿。謝局長內圈外圈中的人也是這里的常客，在謝局長的有意安排下，就在飯桌上把凌霄拉進了核心***。圈中人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見謝局長在席上對凌霄呵護贊許有加，親熱狀像是自家親兄弟，其他人見狀自然要緊隨其後。凌霄在酒桌上又是難得一見的英豪，酒徒之間惺惺相惜之下，大家對他不能不予青睞，他的身價也隨之倍增，邀他參加飯局的次數也就漸漸多起來。
日子雖然是一天比一天過得滋潤，但凌霄的頭腦還算清醒，現在只是初步創出了一個小天地，他本身的身份和地位還非常淺薄，囊中還羞澀的很，離他夢想的相差很遠，真可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在大哥面前繼續老老實實當小弟，在大官面前仍然不能丟棄當家奴這一手段，就像今天下午給人當了半個下午的家奴就沒白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上午他在對面辦公室加鎖的電話鐵盒中，接到了勞動局陳局長老婆打來的電話，讓他給找幾個往院里擔煤的人，陳局長家下午有一車煤需要往院里倒，還讓他下午到家里看著點那些擔煤的人，讓他們給收拾得干淨點。
找人很好找，到這時節種地的農民處在農閑的時候，而正是單位和家戶開始備冬季用煤的時候，城里的一些莊戶人就到大街上蹲守著給人們往院里擔煤。凌霄上午與他們約定時，他們告訴等煤車到了家門口再來找他們，因為最近忙，他們不能干坐著等車。不過因為他們人多，只要車一到馬上就能派出人，听這話音這些人好像還是有組織的，然後凌霄給陳局長家打去電話，把找人的情況告訴給人家。
到下午快兩點時，他就獨自先到了陳局長家，陳局長和夫人還沒有上班呢，拉煤的車也沒有來。他已是這家的常客，陳局長和夫人也不用和他多客氣，他喝水要自己倒不說，還得負責給陳局長和他的夫人倒，儼然家中的勤務兵角色。人就是這樣的賤脾氣，越這樣他還越覺得自在，不像剛開始那兩次來時拘謹不自在。就在等車坐著閑聊的功夫，陳局長笑呵呵地說要給他辦一件事，應該是兩件才對，是要給他的妹子和小姨子同時安排工作。
陳局長已經了解了凌霄家里的情況，知道他有個妹子和小姨子還沒安排工作，此前他自己不提也沒必要主動去管，現在覺得這後生真是不錯，來家里老是提著禮物來不說，還踫到啥活就給干啥活，既懂事又勤快。人高高大大長得帥氣，臉上經常是笑呵呵的，說話時還帶著小年輕那種愛面子的澀態，很討人喜歡。陳局長的夫人只是喜歡來客手中的禮，不喜歡他們的人，談罷事就希望他們趕緊走，而且最討厭那種來求辦事的，已談罷還坐下來說個沒完沒了，對這種人從不給他們個好臉色。可惟獨凌霄來了是笑臉相迎，也是真心想讓他多坐一會，看著除了不討厭，打心眼里比看著陳局長那幾個常來的佷子還順眼，現在家里有事寧肯叫凌霄也不願叫他們。
最讓陳局長和局長夫人對凌霄滿意的地方是，他來這麼多次了，只是說來看望看望領導，從來都不提讓給他辦點啥事或幫點啥忙，越是這樣的人越想主動去幫他，給他的妹子和小姨子安排工作還是局長夫人背後跟老伴兒叨叨的。
凌霄還曾懷疑華寧的方法是不是有問題，到人家家里老不提想辦的事，那人家永不主動管你咋辦，現在的當官的還能用真情打動嗎？等陳局長說出給美美和彩芬安排工作時，他臉上的表情和心里一樣地激動，這方法果然是好方法，因為最初不是來求辦事的，門好進話好說，而且能拉上長久又比較硬的關系。
家里自從知道他要調到服務公司時，就把美美安排工作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岳父那邊也是，彩芬現在畢竟是給私人打工，很不如到公家的單位上班好听又光彩。彩芬對工作單位的要求不高，是個差不多的公家單位就行，可美美是想去商業上的單位，她母親的單位早就能去，可寧肯閑坐在家也不願去那既累又髒的破單位。
但凌霄到公司上了一段時間的班才知道，服務公司名義上是管安置待業青年的，可真正有權安置的是勞動局，包括公司下屬的企業也不由公司隨意安置，都得勞動局批準並由勞動局辦理用工手續。公司這邊只有一種權力，就是待業青年安置前要到三活寶那個培訓就業站先接受培訓，這叫先培訓後就業，但基本上是流于形式，只要能跟柳主任或景經理說上話，不培訓只花錢領一個培訓證就行。公司僅僅只有這麼一點權，所以別說美美想挑個好工作，就是想依*公司給美美和彩芬安排工作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惟有有巴結勞動局局長一途。
陳局長征求凌霄想給妹子和小姨子往哪安排的意見後，抱歉地跟他講，如今的勞動局不比過去了，安排人必須先得企業同意接受，也就是只有企業要你才行，強行分配的時代過去了。凌霄心里正失望的時候，陳局長笑呵呵地說負責給找一個效益好的商業單位，勞動局局長這點能力還是有的，讓他自己找柳主任在知青商場安排一個，柳主任應該會答應的。凌霄一下又歡喜起來，柳主任那兒肯定不會有問題，這下也就等于全解決了。
稍後，一主車141解放大卡的煤拉來後，他興沖沖地趕緊騎車找那伙人，找來後他也不嫌黑煤灰上頭，從始到終認真當著監工，都倒進院里的碳房子後，還把撒在院里院外的煤屑打掃的干干淨淨。干罷活洗淨臉，局長的夫人要留他晚上在下吃飯，他以回去還有事為借口，像上一次一樣一番推辭後離去，局長夫人也沒硬留他。
凌霄雖是真的不想留下，可比較起來還是覺得楊主任的夫人好。他與政府辦楊主任那里的關系也越來越好，自我感覺楊主任的夫人比陳局長的夫人還喜歡他，他自己也覺得楊主任的夫人更可親。在陳局長家，陳局長的夫人留他吃飯看上去也挺真心的，可卻沒有楊主任的夫人熱情，那天給楊主任家里干了點活，也正好那天楊主任在家招待幾個朋友，楊主任是客客氣氣地讓他留下，可楊主任的夫人是拉拽著非讓他留下不可。當他堅持要走時，楊主任的夫人居然跟他變了臉，說如果他不留下，以後就不要登這家的門了，可見是多真心實意。他當然求之不得地客氣幾句後留下了，留下來也不把自己當客人，主動給楊主任的夫人打下手干點活，把這位夫人高興的再三讓他以後來家不要客氣，踫見活就干，踫見吃就吃，要像在自家一樣。就是從那天起，他算是真正*上這大後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