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梁偉斌】(上)
梁偉斌請客,請的自然不會是吃飯,而是去酒吧,因為他知道邱天幾乎不可能去外面吃飯,即使必須去,他也會先回家做飯給媽媽吃。
梁偉斌可以說是邱天唯一的可以稱為好朋友的人,他們相識的經過正應了一句老話:不打不相識。
關於他們相識的過程,梁偉斌在日記中寫道:「那是一個風和日麗帶著一點小雨的夜晚,巨大的水滴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朦朧的雙眼因為白花花的水花更顯迷濛。就是在這個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我遇到了他,一個命中注定克我的人--他叫邱天。當時我納悶了很久,心想怎麼會有人叫秋天的?秋天有什麼好的,到處都是黃黃的,雖然黃色並沒有什麼不好,但是總要被人掃的。
言歸正傳,那天我喝得有點高,我其中一個女友珍珍忽然攔住我,要我給她一百萬,說是要為了撫養她肚子中和我的孩子,啊哈,真是太好笑了,我只不過是有一次喝醉躺在她身邊睡到天亮,根本連她的體味都沒有聞到,除非這該死的小妞會隔空吸精大法,但據我淵博的知識體系告訴我,精子和卵子在空氣中會死得很慘,在那麼痛苦的情況下,誰還有心情結合啊?
又扯遠了,言歸正傳,簡單的說,就是這個女人瘋了,她竟然去醫院搞了假證明,說如果不給錢就捅到媒體,捅到我老頭子那裡,如果這樣的話,我老爸不管真假都一定會抽死我,所以我憤怒了,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我只知道在我的眼中,這個長得還算漂亮的女人忽然就變成了惡魔,她會吞噬我的所有,會破壞我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所以我真的怒了,我一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臉上,我發誓,那真的是我第一次打女人(小時候將一個三十六D阿姨身上某物誤會成籃球伸手去打應該不算吧?),那一瞬間,一道閃電直劈而下,將整條街都照得亮如白晝,雖然只是十分短暫的光芒,卻讓我看清楚了在距離我十米開外的街口,兩個活物拖出了長長的黑影站在狂暴的雨中,第一反應,我以為那是地獄的使者,因為那個人的雙眼銳利得彷彿利刃,他身邊的動物明顯是一頭地獄犬……」(後面還有三萬兩千四百三十六字。)
查看梁偉斌這篇日記的美女有些頭昏眼花,乾脆直接問邱天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邱天就隨口道:「我看到一個白癡發酒瘋正在打女人,於是我就和藍莓去揍了他一頓,知道真相後,我讓藍莓給了那個女人一爪子,讓她打針去了,從此沒有再出現。」
「完了?」美女問。
「完了。」
美女:「…………」
樂巢迪廳據說是一夜情的天堂,在「蘇荷」關門大吉了之後橫空出世,迅速成為南寧市最熱門的夜店之一。
邱天去了不止一次,但對這裡的感覺卻實在不怎麼樣,地段不好,內設一般,DJ還行,音響也不算頂級,就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動不動就是「去樂巢去樂巢。」如果不是梁偉斌就喜歡這個調調,打死他也不來。
聽說剛開業的時候,樂巢搞了一次「處女之夜」主題活動,當夜只要宣稱自己是處女的,就可以免費入場,其他人則要買票。雖然大多宣稱自己是處女的女人其實經驗並不比某些髮廊的小姐少多少,但那一夜過後,樂巢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邱天帶著藍莓進入樂巢,雖然樂巢並不禁止帶寵物進入,但實際上也不怎麼歡迎,尤其是像藍莓這種危險的大傢伙。只是去迪廳還帶寵物的人幾乎沒有,所以迪廳的保安對這方面都看得比較鬆散,藍莓速度極快,哧溜一下就沒了影,待邱天找到梁偉斌所在的桌子坐下,藍莓這廝已經盤踞在了小圓桌的底下,啃著梁偉斌丟給他的鴨翅。
夜生活在這個時間段才是剛開始,所以裡面的人還不多,音樂也沒有開始嘈雜,兩人互相招呼一聲,對方都聽得很清楚,至少還不用扯著嗓子對吼。
陸陸續續走過幾個身材火辣衣著性感的辣妹,大概是晚上要進行表演的,竟然每一個人都認識梁偉斌,都是甜甜膩膩的和他打了一聲招呼,甚至裡面最性感的一個還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娟子,你的小嘴越來越軟了,哇~你今晚用什麼香水,真是騷到骨子裡了,來~給哥哥仔細嗅嗅~」這小子眉飛色舞,一邊嘴上花花,一邊動手動腳,一連過去了兩撥人,他才有空和邱天說話。
「唉~長得帥真是他娘的麻煩啊,這就是所謂的林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了吧?想不當花花公子都難啊~~」梁偉斌甩了甩花了上千塊錢做的頭髮,很有些瀟灑不羈的味道。
憑良心說,這小子長得的確帥,寬額頭,大眼睛,高挺的鼻樑,臉上線條柔和,一笑起來,一對桃花眼還會放電,就是皮膚白了一些,少了點男子漢的陽剛氣。
「憑良心說,我實在不相信你小子能忍住到口的肉不吃下去。」邱天的眼睛還在剛才那群辣妹的身上,眼神卻有些古怪,不像是色迷迷,也不是欣賞,倒有些憐憫的成分。
梁偉斌知道邱天指的是他經常說的,自己雖然花心腳踏多條船,但是不會輕易去上她們,他只是在享受一個和很多美女交往的這個過程。
「由不得你不信,這就是事實。」幫邱天倒上酒,他舉起杯子和邱天碰了一下,「干了。」
「這種感情遊戲,最終傷人傷己……」
「行行行……」梁偉斌立刻打斷邱天的話,「你都說了八百遍了,放過我了好不好?我也說了八百零一遍了,我就是花花公子,我就是紈褲子弟,我不玩弄女人的感情叫什麼公子哥?」
「只可惜你是非典型性花花公子。」
「非你個鳥典,那是因為和老子上過床的女人都很難再離開我,為了我換女人方便所以才不隨便動,你懂個屁啊懂。」梁偉斌氣哼哼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