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羅塵現在有能力控制生機星艦,那么他現在要干掉敵艦可說不費吹灰之力,然而別說他現在不能,而且就算干掉敵艦的話,他也沒有辦法離開了,要在這顆星球上等待聯盟的人員到來,也不知道猴年馬月,同時還會出現生物星艦被曝光的局面。
他不懂政治,但是這種事情就算拿屁股去想也會明白,當生物星艦曝光,聯盟豈會讓他們輕易離開。
另外,他如果龜縮在生物艦內躲避一切,雖然自己有可能避開敵人的追殺,但是外面的人將無一幸免,那些人固然和他沒有太大瓜葛,他也不希望和太多人發生瓜葛,然而這些并不代表他冷血。
沒錯,他不喜歡湊熱鬧,但絕對不是那種獨善其身的自私鬼,當他認為某件事值得去做,他將比任何人都熱血。
因此,他打算要去做一件挑戰自我的事情,一件出乎敵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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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無忌已經偷襲了五處敵方布下的崗哨了。在他的身后循跡追蹤他的敵人越來越多,不過這一切都在當初制定的計劃內。
這支隊伍根本就沒打算去任何一所聯盟營地,而這也是敵人判斷失算的地方,敵方只能跟在他們的屁股后面轉圈,任何有預謀的伏擊都將落空,反而處處遭受的打擊他們的偷襲。
這種游擊戰略無比準確地凸現出羅塵弱者邏輯的高明,貴無忌心中更是敬佩有加。他知道,他們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面對一個五百編制的肉甲部隊,硬撼的結果可想而知。
弱者邏輯是尋找強大對手的軟肋,利用環境、心理等等因素,讓自己的優勢化成致命利器,以弱克強。
即便如此,高負荷的長途跋涉,以及毫無保留的廝殺戰斗,已經讓他們的肉甲出于極限狀態了,貴無忌是三階肉甲,狀況還算比較好,那些低階肉甲雖然經過羅塵改造,但在營養劑缺乏下,疲態漸現,等級的差距開始變得明顯起來。
幸運的是,敵方顯然沒有任何一架飛禽系的肉甲,這才使得他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殘延茍活到現在。
原來太空交戰原本占據優勢的飛禽系肉甲反而是最吃虧的,飛禽只適合在星球范圍內作戰,這中間可說是各有利弊。
看著自己這支已經累得精疲力竭的隊伍,貴無忌心中暗嘆,他知道所能做的已經全部做完,接下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隱匿起來等待,其他逃亡者能不能在自己牽制敵方主力的情況下把握機會就不得而知了。
藏匿行跡算不上困難,這顆叫喚星的地下洞穴四通八達,只要他們往地下一鉆就可以了,不過接下來要在地穴中過活可就難了,營養劑已經消耗一空,誰也無法在空無一物的洞穴內挨上幾天。
就算信號已經發送出去了,可該星球地處偏僻,等聯盟的人抵達也恐怕要在兩個星期之后了,到時候他們還能活下來么?
“鬼叔,我說鬼叔啊,我們繞了這么多圈子,怎么還看不見一座營地啊,再到不了我們可都不行了,我們需要營養劑,肉甲也需要。”高翔半趴在肉甲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貴無忌沉默不語。
葉婕在旁邊低聲問道:“鬼叔,是不是我們的探測儀出現問題了?或者……或者我們的目的不是營地?”
“哎……”貴無忌咬咬牙說道:“你們難道還不明白么,在我們附近范圍的營地全是陷阱,尋找營地從來就不在羅醫師計劃中,當我們拖住敵人的同時,對手已經布置好一切,如果依照常規思路,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活到現在。”
“啊,鬼叔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來就沒有過目的地?那么我們如何同羅大哥匯合?鬼叔為什么要騙我們?”葉婕臉色頓變。
貴無忌臉色有些尷尬:“二小姐,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可以猜到,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以,這是一場絕地之戰,其實……其實我們根本就沒有退路可言,如果我不給大家明確目的,增加大家信心,試問誰能熬得過來。”
“那么羅醫師她?”葉婕聲音微微發顫。
“羅醫師恐怕兇多吉少了。”
聽到這句話,高翔像是恢復了所有力氣,一下高高跳起:“你……你胡說八道,羅醫師他本事這么高,怎么……怎么可能會……”
貴無忌一臉無奈地道:“我也只是猜測,但愿我的猜測是錯誤的……”
莊紫嫻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葉婕,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喃喃說道:“這個家伙……這個家伙……”
雷青石卻將眼光投向了后方的怪女子,他看不清對方臉上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沒有羅塵在身邊,怪女子仿佛像是塊恒久不化的冰,透著一股子的森冷。
凱森反而沒有多大情緒上的波動,失去了星艦對他的打擊已經夠大,沒有從前那盛氣凌人的傲慢,卻多了份憤世嫉俗,嘿嘿笑道:“給大家希望么,那又如何,你給了那個叫簡倩的小女孩希望,卻要他孤伶伶等候一個永遠沒有結果的結果,這樣的希望真是可憐。”
葉牧朝他怒目而視:“你以為鬼叔愿意這樣么,是那個女孩子自己不愿意走,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冷言冷語。”
凱森大胡子一翹,正要發怒,貴無忌揮揮手,說道:“現在我們還要自己內訌的話,誰也都別想逃出生天了,羅醫師指了條明路給我們,我們至少到現在還活著,雖然接下來大家要面臨斷食的絕境,但未必沒有一線生機,地下洞穴四通八達,省點吵架的力氣,也許我們能從下面找到一條通到別處營地的路。”
大家聽了面面相覷,再無任何言語,開始朝著地穴進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