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色的再臨
城衛軍的士兵們驚叫起來,失去統御的士兵們顯然不知道,是否應該向那些黑衣人發起攻擊。不過,這些黑衣人顯然就不是普通的對手,士兵們還沒有敬業到奮不顧身的地步。
蘭度苦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大街笑道:「我們去幫忙嗎?」
「上!」若若興奮的翻出窗口向著人群飛躍而去,蘭度歎了一口氣,緊跟著跳了出去。
「這裡是九樓……」魔法學徒張了張嘴,沒來得及提醒,兩人已經跳出窗口了。
「咚……」如果說,蘭度身為魔法師擁有飄浮在空中的能力並不算奇怪的話,那麼,若若如流星一般墜向地面而不受傷,就足以讓所有人注意到她了。
四名黑衣人立刻圍了上來,四柄寒光閃閃的彎刀從四個方向捲向若若。若若冷哼一聲,護腕一振,一雙小爪立刻閃動起金屬的光澤,奮力迎了上去。
只一擊,刀斷,骨折,四名黑衣人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若若撕裂了。
「以龍神的名義!」維姬站在窗口,雙手一張,一顆閃閃發光的小球騰的一聲落向地面。無聲無息的,一股淡黃色的波紋爆震開來,十多名黑衣人竟被維姬的一顆閃電球炸成黑炭。
魔法學徒,甚至法師塔內的正式魔法師們都張大了嘴,顯然對於這個未成年的女孩擁有如此可怕的魔法力量感覺無比震驚。
更讓魔法師們震驚的,恐怕還是蘭度的行動。
他竟然使用了圖騰……只見一根滿是猙獰雕像的圖騰柱帶著轟隆隆的巨響聲破地而出,聳立在露娜與菲特之間,一股莫名充沛的力量立刻傳遍了他們的身體。
「殘暴圖騰?天啊,他還是魔法師嗎?竟然使用中階的薩滿之力!」菲特低聲自語道,「姐姐,是蘭度先生呢!」
「先解決對手……小心!」露娜突然著急起來,劍光大盛,少女那潔白的衣裙帶著一抹炫眼的寒光直向蘭度撲去。
她看見,一名黑衣刺客正不聲不響的從背後繞向蘭度。
蘭度微微愕然的看著露娜不顧一切的猛衝過來,全然不顧彎刀帶起的弧光劃破了少女的白裙,帶起數道鮮艷的血光。而她手中那柄樣式平凡的長劍也在同時穿過對手的刀光,優雅的刺穿對手的胸膛。
一傷換一命,露娜以十多道傷口,換取了同等數量的生命,她在同時衝到蘭度的身前,眼看就要撲向蘭度。只是,此時的刺客已經悄無聲息的撲向蘭度,那一柄幽藍的暗刃已然貼近蘭度的長袍。
「傻丫頭。不過謝謝你。」蘭度微笑著向露娜點頭致意。那名刺客不知被什麼力量所束縛,姿勢可笑的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嗜血籐?!」露娜眼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關鍵。原來蘭度的食指不知何時異化為一根籐條向後抽去,在刺客下手之前刺穿了他的心臟,籐條中的毒素在一瞬間擊破了殺手的神經系統,令他全身僵化如石,再也動彈不得了。
「菲特……」露娜突然回過神來,回頭看去。幸好,那個淘氣的小貓女已經來到菲特的身後,在她暴烈的爪影下,幾乎沒有一個黑衣人有還手的機會。秒殺,又是秒殺……若若麻木的揮爪,對於這樣程度的對手,還不足以令她興奮。
望著大街當中一身是血還一臉滿不在乎神情的若若,魔法師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真是一群不想活的白癡,竟然在魔法協會面前鬥毆。」蘭度冷笑著,一邊隨手甩出一道道風刃,或是在某人腳下丟一兩個流沙,再或者用寒冰做冰雕……沒一會兒,百來名黑衣人就沒剩幾頭能夠活動的了。
「治療之泉!」蘭度信手招了招,殘暴圖騰緩緩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蓬清澈的噴泉,在它的周圍,露娜閉著眼,忘形感受著生命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麼人?」露娜突然瞪圓了眼睛,直視著蘭度的雙眸。
「我是帝國註冊的魔法協會成員,魔法師蘭度子爵。」蘭度優雅的行了一個法師問候禮,微笑道。
「那……」露娜狐疑的看了身後的噴泉一眼。
「圖騰,這是若若部落賦予我的權力,你知道就行,別問了。」蘭度解釋道。
「這些傢伙……啊!」菲特正想伸手去解某個被蘭度困在流沙中的黑衣人的面巾,卻不料那名黑衣人突然頭一歪,嘴角溢出一絲碧色的腥血。
「死了,一擊不中便毒發身亡……」蘭度看著那具屍體,苦笑道,「露娜小姐,你們似乎招惹了不得了的對手呢。」
露娜沒有答話,抿著唇向著魔法師之塔上的維姬看了一眼。
「維姬?不不不,維姬並沒有這麼多廢柴盟友。」蘭度笑道,「再想想,兩位還有其他敵人嗎?」
露娜茫然搖了搖頭。
「好吧,若若,帶露娜小姐去洗個澡,看你這一身……」蘭度搖頭嘖嘖連聲道,「一頭一臉全是血。」
菲特很敬畏的看著若若。小貓全身上下厚厚的一層未乾的血跡,幾乎沒有一寸乾淨的地方,可想而知,若若的戰鬥方式是多麼的殘暴。至少,當若若一頭撞進對手的懷裡,再像紙一般將對手從中撕成兩片時,那激射出來的鮮血足以將她整個人吞沒了。相比之下,露娜雖然殺人無數,潔白的衣裙上卻要乾淨得多。
「對了,我一直不明白,除魔劍士,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呢?」蘭度領著露娜姐弟向魔法協會走去,一邊問道。若若會心的拉著露娜走在前面,故意將菲特和蘭度落在身後。
「蘭度先生是魔法師,大概不知道,大凡人類武者的身體素質都不如獸人,因此他們都會修習『氣』來彌補體力的不足。比如騎士們向戰神阿格莫斯祈求力量,他們的氣能夠令肌肉強化。而有些武者則向風暴之主或是海洋之主祈求力量,那麼他們的氣也就會帶上風或者水的特點。」菲特輕聲解釋道,「除魔劍士,則是向晨光之主祈求淨化的力量。」
「淨化之力?」蘭度明白過來,低聲反問道,「這麼說,除魔劍士的氣,是專門針對邪惡生物的力量?」
「是的,面對邪惡的魔物,姐姐的劍才能起來最大的作用呢。」菲特回答道。
「那麼你呢?我看到,你的戰鬥方式和魔法師有幾分類似。」蘭度又問道。
「不一樣啦,我只能使用事先準備好的道具,但是我不需要唸咒文啊。」菲特笑道。
「不,我是說,你的實力和你除靈師的名號似乎並不是很相稱。」蘭度拍了拍男孩的肩說道。
「不奇怪啦,很多魔物就害怕高溫的火焰和低溫的霜,所以我們除靈師就以這兩種力量為輔咯。當然,閃電是最好的選擇,可惜我沒有束縛閃電的能力。」菲特答道,「不過我最厲害的道具,也是針對邪惡魔物的淨化法術哩。」
「偷偷教我吧。」蘭度笑道,「我可以幫你做帶閃電的卷軸哦。」
「可是……除魔工會有規定呢,再說你也學不了呀?」菲特為難的回答道。
「這你就別管了,教不教?」蘭度笑吟吟的誘惑道,「一百張小型閃電卷軸和一個發射戒指。保證你不需要消耗任何魔法力量就能發射。」
「那……好吧,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姐姐。還有還有,你要是學不會,我可不管。」菲特吞了吞口水,猶豫著答應了。
「好說好說。」蘭度爽快的答應了,「對了菲特,一路上,你們真的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或是招惹什麼人嗎?」
菲特費力的想了想,回答道:「有的,我們在路過某個小鎮的時候,遇到一隻三頭怪物正在危害平民,於是姐姐和我就把它能卡嚓了,後來找到它身後的控制者,也順便卡嚓了。」
「就只是這樣而已?」
「嗯……好像那個魔法師身上有一顆小黑球,我看它圓溜溜的又很光滑,就偷偷藏起來當彈珠玩了……」菲特猶豫了一下,告訴了蘭度,「不要告訴姐姐啊!」
「拿給我看看,也許我認識呢?」蘭度伸出手,在菲特面前晃了晃。
菲特猶豫著,從懷裡摸出那顆小球,放在蘭度手裡。
突然,正在蘭度的口袋裡打盹的煤團蹭一聲躥了出來,一把抱住那顆小球,吱吱叫著就是不肯放手。沒等蘭度有所反應,煤團已經乾脆將小球整個兒包在身體中間。
看上去,吞掉小球的煤團就像是放大了三倍的黑色圓球。它從體表偷偷睜開一隻眼睛,打量著蘭度,似乎在害怕主人生氣,又不肯放開那顆小球。
蘭度大為好奇,一把擒起煤團,就往實驗室中走去。他要看看,這顆神秘的黑色圓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請人在赤冠旅店內安頓好了菲特和露娜,蘭度又打發若若帶著維姬繼續逛街,自己滯留在魔法協會內,打算通宵研究這顆圓球。
這絕不是普通的球,至少,蘭度沒看見什麼東西能夠如此吸引煤團,讓小傢伙寧可觸怒自己,也要死死將它抱在懷裡。
「煤團,這是什麼,讓我看看嘛。」蘭度小心勸說著自己的魔寵。煤團只是滴溜溜轉了轉圓滾滾的身子,仍然不肯放鬆。
「煤團,你再不放開,我可要生氣了!」煤團啪嗒一聲變成圓餅,還是不肯吐出圓珠。
……
無數次的實驗證明,煤團是鐵了心要把那裡圓球抱在體內了。蘭度只得放開小傢伙,打開幽暗之書搜索著相關的記載。
黑色的圓球……有很多種可能吧。果然,看著那十多萬條的紀錄,蘭度痛苦的搖了搖頭,合上了書。
那麼,金屬史來姆喜歡的東西呢?蘭度靈機一動,再次打開幽暗之書翻閱起來。
金屬史來姆,典型的暗屬性生物,無定形態,魔法抵抗力高,普通物理攻擊無效,智力高,運動靈活,攻擊性弱,喜愛暗屬性的東西……
從冰封的記憶中也能看出,金屬史來姆是一種愛好很專一的魔物,那麼,幾乎可以確定,那枚小圓珠是帶著暗之力的魔導器了。
或許,那是那個魔法師控制三頭怪物的控制器?蘭度突然有了一個奇妙的想法,他飛快的闖進魔法協會的儲藏室,向老魔法師借了一大塊高純度的暗影輝石。
果然,用這塊暗影輝石,蘭度連騙帶哄的總算把煤團把圓球吐了出來。他一把奪過小球,隨手將暗影之石扔給煤團玩,便仔細的研究起那顆小球來。
小球通體烏黑,在燈下微微反射著幽幽的光澤,若是仔細看,在那片純黑的光澤中隱隱有細密的魔法符號。
蘭度並不認得那種符號,這不是魔法師們常用的符文。不過,蘭度有一本百科全書,他一邊將這些文字抄在空白卷軸紙上,一邊翻閱著幽暗之書,尋找著相應的記載。
果然不出所料,這些符文是像征死者的「禁斷之文字」。幸好蘭度有幽暗之書——幽暗之主的神器,這些符文恰好是幽暗之主所管轄的。
每一個神祇所代表的力量,都有相應的魔法符號,也就是俗稱的符文。這些符文之間的排列組合,代表著神祇領域內的某一項能力,這種神秘的符號有著同樣神秘的力量,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和深奧的煉金技術才能刻在物品之上。否則,它們只是一些毫無意義的符號罷了。
就好像蘭度此時雖然將所有的符文抄在卷軸上,但那只是一堆無意義的鬼畫符罷了。要讓它們真正成為強大的魔法卷軸,必須在每一個符文中注與它相對應的精神力。
這種符文雖然力量強大,但學起來實在太過艱難,因此在漫長的魔法歷史中漸漸被人類所忘卻。不過不可否認,最強大的魔法物品,仍然擺脫不了這些艱澀難懂的符文。
蘭度仔細對照著幽暗之書,研究著那一串符文所代表的含義。當然,不同的排列順序有著不同的意義,其中的排列組合足以讓一名魔法師花一生的時間去研究。幸運的是,蘭度有一個近萬年的靈魂可以利用。
從冰封的記憶中尋找可以借鑒的方法,蘭度總算歸納出這一堆符文的規律了。他勉強能看出,這枚珠子是一種能將死靈魔法的效用提升的魔導器,從珠子完美的製造工藝來看,這絕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做得出來的,或許它是上古留下的神器也說不定。
當然,蘭度真正的收穫在於,他總算學會了一種強大的死靈魔法。一直以來蘭度都有些臉紅,他這個幽暗之主的卑微使徒,竟然最弱的一項就是死靈魔法……
現在,好歹蘭度可以使用禁斷之符文施展中高階的死靈魔法了。
蘭度平靜了一下呼吸,全神貫注的在面前虛空寫下一個符文,立刻調諧靈魂的波動,用另一種波調寫下第二個,第三個符文……當第七個符文寫完時,果然按照預定的情況一般,面前猝然湧躍起一蓬墨綠的霧氣。
「竟然成功了,死亡葬禮,高階死靈系魔法,竟然這麼簡單就成功了。」蘭度苦笑著看著手中聚集起來的綠雲,輕輕搖了搖手,將它扔進自己的死靈空間。反正,那些骷髏們會把這團霧氣當成很好的食物慢慢消化掉的。
研究出小球的原理,蘭度很快將那個小球上的符文稍稍改動了一下,使之變成一顆真正的彈珠。
這時候,蘭度才發現,不知何時,煤團已然將諾大一塊高純度的暗影輝石吃掉了……
蘭度瞪著眼,呆呆的看著煤團。煤團也變出十多雙眼睛,同樣呆呆的回望著蘭度。
「……」
「混蛋!你竟然吃掉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錢呀?」蘭度破口大罵,指著煤團的鼻子——當然煤團是沒有鼻子這種器官的——大聲嚷道,「那可是我向魔法協會借來的重寶,你叫我拿什麼賠人家!?」
煤團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傻兮兮的笑著。真難想像,這個調皮的傢伙竟然能把外形變幻的能力控制到如此的程度。
「等等,你的身體……長大了?」蘭度突然發現,煤團的體積似乎比原先大了一圈。
煤團連連點頭……事實上我很難形容這一團東西點頭是什麼樣子,這一團金屬整個身體或者就是一個頭,但你卻確確實實能感覺到,它是在用力點頭。
「難道說,你吃了那麼大一塊價值上萬的稀有晶體,就只長大這麼……這麼一點點?」蘭度睜大了眼問道。
煤團再次點頭。蘭度長歎一口氣,承認自己狠狠的敗了。
最後,蘭度不得不從冰封的收藏中找出一顆真理水晶球還給老魔法師,算是抵償了這塊珍貴晶體的損失。那可是冰封的收藏品中比較昂貴的一件,看著老魔法師樂呵呵的收下,蘭度心裡真的很痛。
不過煤團很高興,它用力的在蘭度的肩上蹦來蹦去,不時變幻著顏色和外形,時而是怒放的玫瑰花,時而是飛散的煙花,時而是靈活的游魚……到最後,蘭度也忍不住被它逗笑起來。
很快蘭度發現,煤團不僅僅是體積變大這麼簡單。它的變化更加靈動,它的身體能夠比以前變得更堅固,化成的武器也更鋒利,蘭度試著讓煤團變成一柄長劍,結果信手一揮便將一塊鋼盾劈成兩半。
這是從前的煤團絕對無法辦到的,那時候的煤團,最多只能硬化成生鐵的硬度。而現在,它絕對能稱得上上等精鋼。
另一個發現是煤團能夠忍受魔法藥劑的浸泡,蘭度試著用魔化武器藥劑淋上它的身體,結果煤團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帶有藥劑所賦予的「爆炸」屬性。後來,蘭度發現煤團同樣也能通過魔法在體外附上一層火焰或是冰霜,以增加額外的殺傷力。
這樣,煤團就不僅僅是蘭度方便的工具了,它已然成為一件危險的武器。
若不是暗影輝石太過昂貴,蘭度倒是很想試試再給它吃上一塊……不過,畢竟煤團在魔法協會中沉睡了八十五年了,算一算,離金屬史來姆一百年的成熟期也差不了多遠了,也許這只是令它提早成熟罷了。
「蘭度哥哥!蘭度哥……」話音未落,若若和維姬一先一後的闖進門來,猛撲向蘭度,拉著他的手連連叫嚷道,「天亮了,帶我們去逛街吧!」
「啊?已經一整夜了啊?」蘭度這才發現,過度興奮中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在實驗室中熬了一整夜。
「好吧,今天還要給若若買一個漂亮的項圈……維姬,那個風鈴手鐲好用嗎?」蘭度問道。
「嗯。」維姬用力點頭,「很方便呀,只要將精神力集中到鈴鐺上,就能放出相應的魔法,又快又方便。」
「我也要。」若若拉了拉蘭度的衣袖道。
「小傻瓜,你又不會魔法……我要給你找一個漂亮的大鈴鐺才好,免得你到處跑我找不到你。」蘭度拍著若若的頭笑道。
煤團哧的一聲跳上若若的頸子,靈巧的變幻成一圈金燦燦的項圈圍在若若的頸子上,項圈上還長著一枚漂亮的紅色大鈴鐺,只要若若一動便鈴鈴作響,煞是可愛。
若若滿意的用小爪子撥弄著項圈,煤團怕癢似的稍稍扭了扭,項圈上便泛起一陣波紋。若若開心的跳了起來,撲上蘭度狠狠親了他一口。
蘭度笑著拉著兩個小丫頭的手向魔法協會外走去。沒走多遠,便看到露娜,菲特帶著車伕卡茲緩緩向這邊走來。
「蘭度先生,我們應該告辭了。」露娜矜持的向蘭度微微欠身行禮,「我想這一次的任務是一個錯誤,我應該回除魔工會向負責人解釋,不打擾各位了。」
「露娜小姐,我要提醒你的是,不久之前你斬殺的三頭怪物並不是野生的魔物,而是受人控制的人造魔物。而菲特小先生收藏的這枚戰利品,則是某種死靈魔法專用的贈幅器。所以,那批黑衣人的目標大約就是它。」說著,蘭度小心的將那枚圓球交到露娜手中。
「圓球上的死靈魔法陣我已設法令其失靈,不過,如果對方有足夠能力,仍然可以令其復原。所以我希望你能將它帶回除魔公會,設法將它淨化。」蘭度解釋道。
露娜狠狠盯了菲特一眼。男孩吐了吐舌頭,回頭看了蘭度一眼。
「事關重大,我不希望你們兩人因此而遇到危險,不得不出賣你了,小傢伙。」蘭度歉意的笑了笑,「不過,閃電術卷軸和發射戒指我已經給你弄好了。時間不夠,我只做了二十張,夠用麼?」
「夠用了。」菲特做了個鬼臉,走到蘭度身邊耳語道,「除靈師的初級指南我放在旅店的枕頭底下了,你看完記得燒掉哦。我可不承認那是我給你的。」
「好啦,謝謝你,小傢伙。」蘭度笑道,「為了謝謝你,再送你一顆聖潔之玉,這是我特意從魔法協會的倉庫裡換來的,適合你用嗎?」
「謝謝謝謝,太漂亮了。」菲特雀躍著接過潔白的玉石和卷軸、戒指,揮手向蘭度和 若若告別。
「再見,珍重。」
「後會有期。」
望著菲特遠去的背影,蘭度喃喃自語道:「看來卷軸是個送人的好禮品,我應該趁早把卷軸印刷機的設想完善起來。」
送走了露娜姐弟,蘭度便開始著手準備材料,修理破損的颱風。當然,在那之前,蘭度必須先把菲特留下的除靈師指南書拿到手裡。
蘭度對於煉金術的熱情超出自己的想像,陪著若若和維姬在街上逛了這麼一圈,他已經訂下了大批的魔法原料,其中高中低品質的所有材料一應俱全,就連很少有人用到的材料蘭度也沒有放過。
他已經在死靈空間中內用骨架搭建了一排很專業的藥品櫃,分門別類的保存這些材料。事實上,若不是事先搜羅了大量的骷髏,恐怕要弄出那一百多個陳列櫃還是很困難的事情呢。
一不小心,蘭度就花掉了五十萬金燦燦的金幣。這個數字,大約是他的領地全部平民數十年的總收入吧……不過蘭度並不在乎,他的收藏裡還有價值三百多萬的秘銀呢。
卷軸印刷機很快就製造出來了,格爾登不缺巧匠,蘭度甩了一百枚金幣,就雇了一群木匠鐵匠,按照他早準備好的設計圖將所需的零件打造出來了。為了以防萬一,所有的零件蘭度都訂了兩份,少數易損壞又關鍵的零件蘭度訂了五份。
將所有的零件收集起來,連同煤團一起扔進死靈空間,聰明的煤團便按照蘭度的意思,指揮著骷髏們將零件一件件拼裝成型。
煤團是蘭度的魔寵,能夠與蘭度共享記憶,而它的高智力也使得它成為很好的助手。在煤團的指揮下,骷髏們笨拙但準確的將蘭度所需的東西準備好了。
印刷機是流水線作業的。每一張卷軸都需要五到十塊樣版壓制,每一塊樣版的任務便是將它所代表的魔法原料藥劑準確的印在卷軸上,然後流水線轉動,這張卷軸流向下一塊樣版,而這塊樣版則印製下一張卷軸。這樣週而復始,在最後噴上特製的固定液將藥劑凝固,則不用多久,流水線的盡頭便會收集到大量的卷軸。
生產其他卷軸的時候,只需要將樣版更換即可。蘭度設計了最常用的十種卷軸的樣版,每一種樣版都能在一個小時內生產出整整一麻袋的半成品卷軸。
事實上,當蘭度將一切交給煤團之後,沒過多久,煤團一不小心就做出了好幾麻袋的卷軸。當蘭度陪著若若維姬逛街歸來的時候,一打開死靈空間,從裡面滾出了足足七麻袋的卷軸,當時煤團正趴在麻袋上睡覺呢。
蘭度估計,要不是自己只準備了兩千張空白卷軸,恐怕此時滾出來的就是七十麻袋了……
想了想,蘭度還是將這幾麻袋重新扔進死靈空間,也許過了不多久,自己就能想到怎麼利用這些卷軸了,不過現在不需要。蘭度歎了一口氣,帶著煤團回到赤冠睡覺。
「趁著這裡原料充足,人手豐富,我還有什麼設想可以完成呢?」蘭度原本急著進帝都報告屍魔的情況,順便把榮光王座上交教會換取獎勵,不過此時此刻, 這些事都不如他狂熱的科學精神來得重要了。
「左輪手槍,對了,結構簡單,威力巨大,維護方便的左輪手槍。」蘭度猛然跳了起來,「不過,可惜的是,靠人工打造子彈太過昂貴了。」
手槍容易製造,而子彈卻成了大問題。說到火藥,化工專業的蘭度並不陌生,他腦子裡就有現在的配方,而且他還有一大票實驗菌株可以利用,它們都是改變化學成份的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