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禁區之門II 作者︰會飛的豬 (全書完)

　　第七十九章　

　　日復一日的工作像永不停歇的車輪。正如昔日的忙碌，男孩在大樓裡奔走，這個大樓，基本上佈滿了男孩辛勤的足跡。

　　午休，上班族們永不可缺的組成部份，享受美味的午餐適時的小恬幸福，渡過愉快的每一天。男孩平日裡同樣有著這樣的幸福，但今天沒了。

　　落寂的走道，死靜死靜的，就連綠色的盆栽觀賞棕都不曾隨風搖動一下，一個鮮少有人光臨的倉庫。封閉的大門，昏暗的倉庫裡，裡面幾個黑暗中的幽影。

　　突然隨著大門傳來一絲詭異的響動，伊呀地一聲門開了，像幽暗中地獄之門打開的聲音。門口站前個人，背後彌散的光拉長了影子顯得有些猙獰，讓人心裡不毛而立。他泰然地走進來，像回到自己家一樣的那種自然，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帶著的傲宇和霸氣，倉庫裡的四個人，透過目光不用語言的表達著那份崇敬，他們默然的坐在屬於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著，一束小光線投射在這昏暗中的椅子上，顯得分外睹目。那個空蕩蕩的位子，也在等待著它的主人。

　　在數雙眼楮的注視下，尼克走到椅子前停了下來，沒有多餘的話語，平靜的坐下，是的，那麼平靜，就像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樣平靜，但，世界上最強大的工作組，正式完整了。

　　尼克用手輕輕撫卹眼前的計算機，每一份觸摸都傳來一份感動，像失散多年的孩子，多少日子的魂牽夢迴，就等待著這一刻迴歸。他再也離不開這個世界了，再也離不開了。那麼熟悉的一個動作，手指像飄過一樣按下開機鍵，熟悉的開機聲，像暖流一樣流入心裡，整個心都隨之溫暖起來。那熟悉的開機數據像流水一樣顯示著，這些，都是當年他親手操刀做品，沒有比這更加熟悉的東西了。

　　機器已經準備好，尼克在做著最後的禱告，像吸毒者在上帝面前的懺悔。

　　開始了……

　　「模塊需要重新加載，改用L型模塊！」

　　「是！」

　　「網橋連接需要校正！」

　　「是！」

　　「無線發射器達不到最大功率，需要加強共振！」

　　「是！」

　　「病毒庫需要新的安全系統，病毒等級太高，注意自我安全問題！」

　　「是！」

　　說實話艾倫等人做的這套設備跟系統，已經是十分優秀了，而尼克，只是讓它更為優秀，對這堆被命名為狗屎的設備進行了最後的校證和整合之後，尼克翻看了自己的郵箱，似乎已經被FOX的郵件塞滿，消息幾乎是同出一轍，基本上是問他為什麼不出現，去哪了，為什麼不回話等等。尼克在被抓之後，的確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網絡露過面，看著信的日期，也是從頻繁開始，信件慢慢變少，然後轉為絕望。

　　尼克回了一封信過去，說明自己有事長時間沒能上網，現在回來了，沒想到立即有信回覆過來，可能是太過激動還是什麼，單詞都寫錯了好多個。

　　尼克又給他回了封郵件問他需不需要幫忙，那個叫FOX的人立即是傳送來了一車皮的事情。像以往的老交易，尼克用他的幫忙換取了大量的最新科技，以彌補他遠離了這麼久的計算機所落後的東西。

　　尼克如飢似渴的吮吸著各種最新的技術資料，計算機的技術日新月異，每一天的變化都是巨大的，要補回這段時間所失去的，是需要相當的時間。

　　從FOX那接的活計，尼克偷懶的讓艾倫四個人幹，做為全世界工作效率最為強大的工作組，處理這些事情正是快如閃電，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處理完畢打包發送回去，讓對方驚訝的都不想說，這是他們要做一個月的事情。

　　最後，他們利用了一小點時間收拾了幾個在網上四處破壞的黑客團體和幾個不安份的國家網絡部門。

　　上班時間到，尼克將這些資料打印了許些份，這就是他的糧食，在一個絕對飢餓的人面前。只要有空餘的時間，他就會拿出來看一看。

　　內務部裡，尼克仔細的閱讀著這些最新的資料，這讓他的同事佛萊德好生好奇道︰「難得在這一天，看到你發奮圖強了！」

　　尼克在看著資料，頭也不抬地回答他道︰「其實我一直很發奮，只是你沒有發現這一點而已！」

　　佛萊德伸了個腦袋望了望道︰「你看的是什麼，可能是我也喜歡的那種類型！」

　　尼克將資料一收︰「這完全沒有任何的成份，不是你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不信，別告訴我你租的那套連續劇，是為了回去打發時間！」

　　尼克趕緊打開拖屜，連續劇還在，憤憤道︰「竟然偷看我的拖屜！」

　　「是你自己沒關好拖屜，不關我事，話說回來，你老實招了吧，我知道你想用它回去騙妞上床！」

　　尼克像被看穿了心思的貓，驚道︰「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佛萊德得意地道︰「我當然知道，最近租連續劇的人可多了！」

　　第八十章　

　　尼克望瞭望手中的連續劇又望向佛萊德：「怎麼，最近很流行？」

　　「嗯，這的確是很流行！」

　　尼克還以為薇琪從哪裡聽說，自語著：「難怪薇琪知道！」

　　「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

　　「對了，還有個事，你十分感興趣的！」

　　「什麼事？」

　　「我相信你應該很高興聽到，今天發薪水這句話！」佛萊德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尼克欣喜道：「真的？」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去歐爾組長那裡溜躂一下！」

　　尼克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不管是真是假，走到了歐爾部長那。歐爾部長的位子就在這片辦公區的右上角，這個部長的職位實在是和其它部門的部長相比，實在是懸殊，就連一個獨立的辦公室也沒有，也就是用裝飾的木材隔分出了一個小辦公區。

　　直接去問尼克也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只好有意無意的在辦公區面前晃來晃去，卻又在掩飾著自己的目的是來討薪水的。

　　「進來吧，別裝了，你的薪水在這！」從辦公區裡傳出來歐爾部長的聲音。

　　尼克撓著後腦勺頗為不好意思地走進去，看著這個三十六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從眼神裡總是透露出那份精明。這個微胖的圓腦袋中年男人將一個黃色信封推到尼克面前。

　　尼克乾笑兩聲，飛快的拿起桌面的黃色信封收進懷裡，老實話，尼克現在認為是歐爾部長是個不錯的人。

　　看到尼克要走，歐爾組長喚住道：「等一下！」

　　「啊？」

　　尼克還在滿心歡喜的在心裡備用算著將薪水做計劃分配，卻突然被歐爾部長叫住，回過頭小聲地道：「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一下，你和瑪汀之間發生了什麼？」

　　「瑪汀？您說的是奧丁總裁的兒子？」尼克亦奇怪歐爾部長為什麼會為到這個問題。

　　「看來你知道！」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只發生了一點小磨擦！」尼克支吾的掩飾道。

　　歐爾部長習慣性地用手指點點桌子道：「這是相當不明智的做法，雖然他沒有什麼實際的職位，但是權力並不小！」

　　尼克點頭道：「我明白，但他的確是做得太過份了，我才忍不住頂了他幾句！」

　　「不過，你現在可以安靜幾天了，他住院了！」

　　「哦！」尼克想起昨天的事情，如果瑪汀成那樣還能住院的話。

　　「你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歐爾認為，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應該感到驚訝。

　　尼克反應過來，連忙道：「公司裡的消息都傳開了，我有耳聞！」

　　「但是他遲早都有出院的一天，你……不考慮……換個工作？當然請相信我一直都是很看好你的！」

　　尼克慎重地道：「首先，我要謝謝您對我的照顧，如果真到非走不可的那一天，我一定會自己離開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決定努力做好本職工作！」

　　「嗯，我就是喜歡你這份執著，你是個很有前途的小夥子，如果你可以繼續幹下去，可能不出幾年，就有希望坐上我的位子，好好幹吧！」說實話歐爾一直認為這個年輕人不錯，吃苦耐勞，至少在這麼多年的管理生涯中，就沒有遇到過這麼實幹的員工，這時他想到什麼道：「對了，你的電腦培訓學得怎麼樣，聽說那天你連電腦開機都不會！」

　　尼克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輕淡地道：「現在會了！」

　　拿著他的第一份薪水，尼克心中的激動難已形容，手裡緊緊地拽著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雖然只有溥得不能再溥的一小疊，卻是他自己辛勤勞動的果實。雖然只有弱不經風的這麼一點錢，尼克在心裡卻模擬了無數個計劃，每一分錢都安排得十分到位。除去房租水電費一百六十五塊，他還有將近兩百塊剩餘，每天的伙食四塊，還可以餘下八十塊，這八十塊的尼克早已做好了打算。

　　在下班之前，他還得到了內務部裡的通知，就是晚上有一次部裡的聚餐，費用由部裡出，這對尼克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一次免費打牙祭的機會。曾經幾次同事組織的AA制聚餐，他都沒捨得去參加而找藉口推脫了。

　　從沒參加過公司聚餐的尼克，一下班就跟在佛萊德後面。

　　聚餐的地點是公司旁邊的一個餐廳，裝修很不錯，很有氣氛。這家餐廳尼克從沒來過，也正是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參加公司聚會。餐廳樓上有包廂，消費並不是很高，很多公司聚會都喜歡選用這樣的包廂，一群同事可以其樂融融的在裡面海闊談空再喝點小酒。

　　大家領到薪水後都很高興，而且這頓飯還是公司請的。在一張長長的桌子上，兩邊坐滿內務部的員工，氣氛很熱鬧，大家有說有笑，桌上盛滿了食物和酒。歐爾部長自然是坐在桌頭的那張位子上。

　　「來來來，為了慶祝我們美麗的發薪日，乾杯！」歐爾部長舉杯吆喝道。

　　「為跟隨著偉大英明的歐爾部長而乾杯！」員工們拍著馬屁個個喝得有點臉紅紅。

　　尼克就像放進米缸的老鼠一樣，手嘴都動個不停，東西塞滿了嘴巴，看到大家舉杯，也跟著拿起杯子，不管是高度烈酒，一口而下，還辣得直哈哈嘴。不到一會，臉就已經通紅，旁邊的佛萊德還不停的給他倒酒。

　　吃得最快的尼克，很快就吃飽喝足，而且醉意滿腦，整個世界都昏頭轉向，兩眼通紅，問了一下佛萊德時間，已經快到電腦培訓的時間了，擺擺晃晃地站起來告辭道：「那個，部，部長，，我，我要去培訓了，先，先走一部！」

　　「好，你，你，你去吧，努力，努力點！」歐爾部長也已經醉得不行了。

　　尼克搖搖晃晃的扶著門，走出了包廂，跑到旁邊的洗生間裡哇哇吐了個不停，但還是醉得不行。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麼騎著自行車，到了計算機培訓中心。

　　第八十一章　

　　昏暗的街道，一群蟲子圍著淡黃色的路燈飛舞，不時的幾輛汽車從街口飛馳而過。尼克單身撐著路燈杆哇哇大吐，這是他鮮少的幾次喝酒，從來沒像今天喝得這麼醉過，向來不太喝酒的他，只要一杯高度酒就迷糊了，而今天至少被灌了三杯。

　　吐完，他又騎上他的自行車，歪歪扭扭地來到計算機培訓中心的樓下，把自行車往牆上一靠，東搖西擺地爬上樓。

　　這個培訓成立的年頭不算長久，因為計算機普及也沒多少年，隨著計算機的越來越多，這個培訓中心的規模也越來越大起來，培訓的內容也逐漸擴大，師資力量也越來越雄厚，基本計算機等級考試幾乎都要通過這裡進行。

　　培訓中心的機房，鍵盤聲是那永恆的主題，機房一片黑鴉鴉的人頭，都埋頭做著自己的練習，他們之中，有領工資的上班族，有明天還要去學校的國小生，有想學一技之長去找工作的無業者，也有想考計算機三四級的大學生。

　　尼克滿身酒氣地趴在機房門口，也有人留意到了醉熏熏的尼克，只是沒有必要對一個醉鬼表示太多的意見。尼克扶著門，眼睛四處的人影都在晃動，似乎沒有看到培訓中心的老師在，他摸摸索索地來到自己的位子上。他呆呆的坐著，然後像彈起個手按下開機鍵，又保持著這個呆呆的樣子，兩眼呆滯。

　　旁邊的小男孩用很討厭的眼光瞅了瞅這個醉鬼，身體已經很極限的往旁邊遠離，尼克看他打了一會遊戲，憋了這麼久的日子終於忍不住了：「我跟你打！」

　　然後擠了過去，小男孩也不服氣的控制另一邊鍵盤和他對打起來，屏幕上的兩個小人打得噼吧作響。

　　而這個時候培訓中心的漢斯老師，正在辦公室招待著他的一群老同學兼摯友。這些都是他的大學同學，如今這麼多年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已顯出歲月的蒼桑。當年一個班上的同學都各有前程，有的成了工程師，有的成了技術員，有的已經從商發財，但是年輕時的歡笑，都是他們共同的回憶。

　　一個禿頂的矮胖老頭道：「漢斯，我們難得來看你一次，這之後，恐怕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想聚了！」

　　漢斯搖搖手道：「我這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這麼大年紀了也沒混出個什麼名堂，不像你們啊，發財的發財了，高職的高職，都比我有出息！」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幾個玩得來，玩不來的，再有出息我們也不會去看望，而我們幾個死黨，哪還有什麼說的，雖然年輕一大把，也依然很死黨嘛！」

　　幾個老頭子開懷的笑起，一起回憶美麗的大學時代。

　　「埃姆，想不到你也有這一天，想當你這個咒罵教授的胖小子，現在倒是當起博士生導師來了！」

　　「誰叫當年那個老古板評我的論文不切實際，哈哈哈，現在也輪到我評別人的論文差勁了！」那個叫埃姆的矮胖老頭顯得滿有成就感，他又拍拍旁邊坐的高瘦老頭兒道：「像這個，當年被女朋友罰歸主板的人物，現在就成了硬件工程師！」

　　高瘦老頭自我解嘲道：「還好當年跪的不是搓衣板，不然要去賣搓衣板了！」

　　「現在說到你，漢斯，還記得當年的麗娜不，追你追得可凶了，你這老頭當年長得是那個帥啊，哈哈哈！」

　　漢斯對這些往事也只是淡淡一笑：「現在都一把老骨頭了，不都一副老皮囊，倒是你們這些成績冒尖一點的，現在不是博士生導師，就是總工程師的！」

　　「你也是被埋沒的那種類型吧，難道是因為麗娜那件事，而自甘墮落，躲到這裡來當培訓中心的教員，現在都打光棍？」

　　「好了，不提這個事情，說點別的，聽說你在河邊買了一幢別墅……」

　　這個時候，另一個來接班的莫琳老師走進了機房，發現漢斯老師並不在。習以為常的將皮包掛在門後，給自己倒了杯熱熱的開水。作為一個年輕的老師，她自然不是像漢斯老師那樣有更多自由的空間。

　　這個時候門開了，計算機培訓中心的總負責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是幾個帶著眼鏡的人，像是學問人，年紀也不小。看到漢斯，她隨口道：「哦，你也有客人啊，這幾位是幾個高校的教授，等一下會在我們這裡考察一下，看是否可以將他們學校的培訓和我們計算機培訓中心進行合作。」

　　「哦，是這樣啊，那稍等一下，我就過來！」漢斯老師道。

　　這時矮胖老頭埃姆好像遇到熟人，向一個三十剛左右的教授招招手道：「嗨，修比，好久沒見了！」

　　那個教授認出來了，那是他當年的老師，走過去握道：「想不到在這裡見到您，埃姆老師！」

　　「看來真是巧啊，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想，你現在怎麼樣了，你可是我當年最看好的學生之一，現在可能已經超越我了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這世界真是小！」

　　「我一直想去拜訪的，可是出國好幾年，一直沒機會，實在很抱歉！」

　　第八十二章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以你當年的天份，現在一定超過了我！」埃姆眯笑眼睛點點頭，這個學生是他所教過的學生中，最有天份的，也是他最看好的，雖然家裡是紡織工人出生。

　　「您過講了，我現在只是一個不知名的教授，您已經是博士生導師了！」這個叫修比的學生也是對埃姆充滿了尊敬，這個可以說是他的大恩人，在學生時代，他不小讓女友懷孕的事情暴露，在學校方面也是由這個導師幫忙擺平的。

　　「這只是資歷的問題，等你有了我這麼久的工作資歷，應該早到這個位子上了！」

　　培訓中心的總負責人拍拍手道：「好了，人生的相遇總是那麼讓人驚喜，敘舊的話我們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時間，現在大家處理下培訓中心的事情如何？」

　　「嗯，白天我們都還在上課，也只是現在有時間！」

　　「漢斯老師，你先招呼自己的朋友吧，等一下我和他們把具體的合作事誼定下來，再由你帶大家去看下機房！」

　　接下來的時間裡，漢斯和老朋友們繼續著談論著陳年往事，總負責人在對著各個學校來的教授們講解著培訓中心的設備，師資，以及有多少個機房等等。學校方面大概也是想讓學生們考取計算機等級證書，初級的培訓方面，以及計算機等級考試方面，想讓培訓中心出面。

　　在機房裡，喝醉的尼克已經神智不清地叫囂著和小男孩殺得你死我活，小男孩也不是省油的燈，殺得尼克的小人哇哇亂叫，正如尼克在哇哇亂叫一樣，殺得兩眼通紅。

　　這時旁邊的一個帶眼鏡的大學生樣的男青年不高興地道：「你們吵死了！」

　　「叫什麼叫，一下子就好！」尼克依然在奮力和小男孩撕殺中，喝醉之後的尼克變得很囂張。

　　莫琳老師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往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是一個大男孩在哇哇亂叫，但是旁邊的人好像和他很熟不敢打撓他，可能是他上回幫助過這些人。

　　最後，尼克小人被小男孩的小人按在地上，猛踩猛踩，尼克抱著腦袋慘叫，看著小人被打死了。

　　小男孩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很得意，被修理過後的尼克顯得很頹廢很沮喪。他決定一洗血恥，在鍵盤上按了幾下，又一個小人跳了出來，持續被小孩猛K中……

　　這個莫琳老師走到尼克後面，望著這兩個不幹正事的一大一小，搖搖頭，拍了一下尼克後背，尼克依然是醉得無比迷糊，而且火氣很大，亦紅著眼睛叫嚷著：「正忙著，有問題請稍後！」

　　正當莫琳老師正要說什麼，這時旁邊的一個帶眼鏡的女學員提道：「老師，請問一下，這個程序運行GHUCUE命令的時候，總是顯示命令不符？」

　　莫琳愣了一下，這是計算機三級的程序問題，說實話，只有漢斯老師和其它的教三級四級的老師才知道解答，她只是教初級的，她正想說等漢斯老師來，卻沒想到正在殺遊戲的大男孩卻回答了他這個問題：「是GHECUE命令，前面的GHE是E不是U！」

　　莫琳老師正以為他在亂講，提出問題的那個帶眼鏡的女學員露上卻露出欣喜，看樣子問題是解決了。

　　「計算機蠻利害的嘛！」莫琳老師驚歎了下，她一直以為他只是略懂一點，再看一下這個大男孩，這麼近距離依然可以聞到他滿身的酒氣。

　　旁邊帶著眼睛的大學生樣的男青年看樣子是考計算機四級的，不服氣地道：「這是計算機三級程序的問題，不是很難解答，其實用DIUST命令會更好！」

　　莫琳看了一下這個大學生樣的男青年，原來是漢斯老師比較忠愛的一個學員，目前正在考計算機四級，四級是很難考的東西，也是為數不多人能通過的考試，而這個學生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小子，到最後你會面臨邏輯混亂的煩惱！」尼克紅著眼在和小男孩撕殺中不經意地道。

　　「你懂什麼，DIUST對數據包含性強，分類容易，MPLS的控制面和數據面都很好，PIM稀疏模式，密集模式上面都有著十分好的效果！」

　　尼克的回答很簡單：「你不會自己試試看啊！」

　　那個大學生樣的男青年十分不服氣的來到女學員旁邊，然後將命令改成了DIUST，運行程序，突然數據一片混亂，立即進入了非正線性死循環。

　　「你，你怎麼會知道？」

　　「在這裡打錯E和U，是因為上面程序經常出現CUE命令，所以打習慣了容易打錯，經常出現CUE這個集合線性命令的程序，一般是SeparatePE－CEsub－interfacenonVRF功用的編程，在這裡用DIUST就會出現邏輯混亂，懂了？」

　　尼克顯然比他囂張得多，氣得這個準備考計算機四級的學生火冒三丈，硬是不服輸，還打算說些什麼。

　　這時的小男孩好像已經發現來了個老師，頓時嚇得不敢再玩了，沒報到仇的尼克氣急敗壞地道：「臭小子，不許逃跑！」

　　小男孩在驚訝中用眼睛望瞭望他旁邊，示意他後面有老師。醉貓尼克還算看得懂，歪著腦袋往後面望瞭望，兩個人都看成四個人，看了好久都沒把四個人影合在一起，他還在嘰嘰歪歪的責怪人家來打擾。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在夜色下的市立計算機培訓中心***通明，作為教育部成立不久的機構，主要負責社會各界的計算機等級考試，並對外開放培訓等內容。由此市裡來自各個階層各個職業想取計算機等級證或者學習計算機的人們，都會首選來這裡。

　　晚上，學員最多的時候，因為來培訓者，很多都是白天工作的人利用業餘時間來這裡培訓。機房中，依然被鍵盤聲所充斥，這邊的一點小喧譁只是引起了周邊的一些學員注意。這些個人，有公務員，有公司員工，學生，他們都用著好奇的眼光望著培訓中心的莫琳老師和著兩個學員好像發生了點什麼事。

　　被尼克威脅的小男孩往後退縮著，就是不和尼克決鬥，醉熏熏的尼克發現這原因是那個帶眼鏡的人一直纏著不放︰「這只是EBGP的問題，不代表全部，就算你所幸遇到過這種情況又怎麼樣，有種和我比劃一下HSRP！」

　　而喝醉的尼克存在的理智實在是微小，脾氣也大，氣呼呼地拍拍桌子道︰「軟件硬件網絡編程什麼都可以，只要速度，速度！」

　　莫琳老師勸說那個戴眼鏡的大學生道︰「埃比塔，他喝醉了，不要和他計較了！」

　　那個叫埃比塔的大學生現在心裡是十分不服氣，從他過了計算機三級之後，班上的同學沒有不對他羨慕萬分的，而且計算機四級等級證都已像在手中，這已經是計算機等級最高的一級，裡面包含了計算機工作原理，數據算法，離散數學，軟件工程，數據庫，操作系統結構，網絡技術等等所有方面，所以才能作為計算機考試的最高等級。而且埃比塔看尼克也不過是讀大學的年齡，不相信這個醉貓還能飛了。

　　埃比塔緊握拳頭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和他比出個高下，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莫琳頓時是無語了，她自己也只是計算機二級，只負責教些初級的學員。

　　而尼克還是醉得一塌糊塗中，半眯著眼楮，東搖西擺的，像隨時都會栽到地上一睡不起，什麼聲音在他耳朵裡，都像蒙著層鼓一樣迴盪。

　　埃比塔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冷哼一聲道︰「5分鐘為限，HSRP算法編制，完成IOSuserinterfaces部件，隨機數為基準！」

　　這是埃比塔的強項，他甚至懷疑這個醉貓知不知道這個東西，而隨機數是以隨機數為基準而進行的編制，程序需要跟隨機數而變動，不存在有預先編制過這種程序的可能。

　　「由你說開始！」尼克半眯著眼鏡，撐著迷糊的腦袋。

　　埃比塔已經崩緊了神經，雙手放在鍵盤上，準備著一開始就急速編制，他的最高記錄是四分五十秒編制完畢，在此之前他做過眾多的練習，哪怕是以隨機數編制。

　　「開始！」

　　塔比塔話音未落，手指已經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起來，尼克還在撐著腦袋打盹，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尼克這才慢吞吞的在鍵盤上敲敲敲。埃比塔心中暗喜，這三分鐘，他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絕對，絕對不可能，隨非他是神。

　　第八十四章　

　　頭頂的吊扇吹得嗚嗚作響捲動著機房中的空氣，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悶熱，百來臺電腦的鍵盤聲匯合成一片譁拉拉的響聲。那個叫莫琳的女老師看了一下手錶，五分鐘快到了，馬上就要有結果分曉，莫林老師心中也是有點急切的想知道結果，這時手機響了，她接起了電話，原來是男朋友打來的：「我要跟你說件事，現在你那裡能不能走得開！」

　　「暫時走不開，有什麼事你說！」

　　「你叫我幫你找的工作有著落了，奧加比公司電腦文員，薪水比你現在的高！」

　　「哦，知道了，下班後我去找你！」

　　「老地方見，我會帶著你最喜歡吃的草莓布丁！」

　　莫琳老師掛下電話，她的這個當技術員的男朋友對她還是很用心的，她在這裡也只是暫時的幫忙，儘早要換工作的，這裡的薪水可能還不夠買化妝品，這就是現實，現實有著更高的學歷，才會有更高的薪水，而眼下她在這個培訓中心的工作，也就是她眼前的現實。

　　不過她眼前卻有一點不現實的東西，她教過的學員，有醫生，有鄰居家的女孩，雜貨店的老闆，超市職員，會計等等，卻是沒見過像這樣貌不驚人卻很是奇怪的大男孩。到現在，都還可以很現實的聞到他滿身的酒氣，不知道去哪裡喝高了，到這裡和埃比塔抬上槓了，埃比塔她倒是很清楚，漢斯老師的重點培養對象，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也是漢斯老師引以為傲的一個學員，在這個培訓中心，一年下來能通過計算機四級的都沒幾個人。

　　還在莫琳尋思中，時間很快就過了，離結束還有一分鐘的時候，只見埃比塔在緊張的編寫中，不時望向旁邊，觀注著尼克的動向，卻見那尼克已經拍拍手，伸了個懶腰道：「成了！」

　　埃比塔在緊張中投去不相信的眼光，絕對沒有人可以兩分鐘就把這段程序編完，他已經沒有時間顧得上說話，在四分五十秒的時候，終於也把程序編好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地放下雙手，而通常在這個時候，總是換來班上同學們驚歎和羨慕的眼光，現在他是要面對一個醉熏熏的酒鬼，說來可笑，自己竟然要和一個酒鬼較勁。

　　旁邊的幾個學員也伸著腦袋在看熱鬧，卻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比什麼。

　　「我就不信，你兩分鐘能編用HSRP算法完成，就算不用隨機函數，當是輸入程序你都沒這麼快！」

　　尼克伸出一個指頭，在埃比塔眼前左右搖了搖：「你，不是對手！」

　　可能他自己也醉得不知道伸出的是一個手指還是兩個手指，卻把埃比塔氣得七竅生煙，親自動手按下了尼克眼前電腦的回車鍵，程序立即運作起來，讓埃比塔半天合不攏嘴，這數十行程序，完全用HSRP算法完成了IOSuserinterfaces部件，問題是要用HSRP完成IOSuserinterfaces 部件至少要兩百來條程序。

　　埃比塔茫然地在搖著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麼簡短就可以完成這個程序的功能！」

　　這時門口已經傳來了漢斯老師和著眾人說笑的聲音，隨著聲音臨近，若干人等已經走進了機房：「這就是我們的一號機房，我們五個機房中最大的一個，計算機一百零五臺！」

　　一群看起來身份不低的人走進了機房，在漢斯老師的介紹下參觀著機房的設備。這時漢斯發現他最得意的學員正站在那幹什麼，使走過去問道：「埃比塔你不練習準備考四級，站在幹什麼？」

　　「我輸了，我輸了！」

　　漢斯老師發現埃比塔站在那自語的喃呢著什麼，看樣子受到什麼打擊，然後看著一個醉熏熏的小青年抓著個小男孩在嚷嚷著要和他單挑，就是那個連開機都不會的小青年。

　　接著看到埃比塔抓著那個醉熏熏的小青年嚷嚷著，要和他再比EIGRP，比EIGRP，只見那個醉熏熏的小青年伸出一個手指，在埃比塔面前左右晃了晃，一字一句地道：「你，不，是，對，手！」

　　埃比塔失魂落魄地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呆坐著，兩眼無神，他，的確不是對手，這是他要接受的事實。

　　漢斯搖了搖埃比塔問道：「怎麼了？這怎麼回事？」

　　埃比塔緩緩的抬起頭來，兩眼滿是沮喪還有些含淚，帶著一點哽咽地道：「我輸了，老師，他實在是很利害！」

　　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被這樣修理了漢斯是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基本上算是不醒人世的小青年，剛要說什麼，他旁邊的一個老同學矮胖的老頭埃姆就忍不住上去叫板道：「年輕人，可能你有點本事，但不要太囂張了，如果我對你說，你不是對手，你可能不會傷心，而是心服口服！」

　　尼克歪著腦袋，看人頭都是兩個，伸出一個手指，比了幾次，才伸到矮胖老頭面前，同樣左右晃了晃：「你，你也不，不是對手！」

　　頓時埃姆氣得鬍子都歪了，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挽起衣袖，一拍桌子道：「年輕人，看來今天不讓你得到一點教訓是不行了！」

　　第八十五章　

　　漢斯搖搖頭，這個埃姆在讀書時脾氣就這麼大，到了這把年紀依然是這樣，實在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沒想到那個叫尼克的青年竟然跟他槓上了，拍桌子腳踩板凳上，痞痞地道︰「要放馬過來的就快點，我還趕時間，要不然你們一起上！」

　　這句話是氣得這些所有老頭子牙癢癢，恨不得上去真人PK一下這囂張的臭小子，如果不是礙著身份的話。而認識埃姆的漢斯知道，埃姆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博士生導師，指導別人進修博士學位的人，當是這個名號就足夠證明他的水平了，這樣地位的人，來這裡和個酒鬼抬槓，也確實是挺可笑的，就像大人和小孩爭論地球是不是圓的。

　　他想去勸說一下，卻已經來不及了，埃姆已經將顯示器往這邊一擺，簡單而明快一句話︰「動態多點VPN，最常用的比劃方式！」

　　「動態多點VPN？都是我們玩剩下的，能不能換點有建築性的！」

　　本來埃姆還想讓一讓他，找點他可能會的，讓他輸得不那麼慘。而這酒鬼的實在是很囂張，現在他是火氣衝頂，暴怒地道︰「索馬克斯猜想，那你和我搞這個！」

　　「OK，從A開始還是從B開始！」

　　埃姆愣一下，索馬克斯猜想是一個叫索馬克斯的數據學家提出來的計算機猜想，雖然後面已經被人們所認證，但是它的不重複性，至今一直被高端的計算機專家用來比試技術，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高端的東西，這個小屁孩子竟然會知道，他提高了警惕，決定認真的大戰一場。

　　七分鐘之後，尼克輕鬆地一拍回車鍵道︰「A證明完畢！」

　　「不可能，不可能，這個認證從沒有人七分鐘可以完成，哪怕是索馬克斯他自己也要十分鐘！」

　　埃姆驚叫著激動地從位子上站起來，搶過尼克面前的顯示器，然後看著程序順利的認證了A段猜想。

　　他驚愕地望了一下面前的大男孩，他不相信的這個事實，但他在現實中聞到空氣中充斥的那股酒氣，而且是廉價的那種白蘭地的味道。他所接觸過的計算機專家多不勝數，而且也比過不少，但今天像這樣的完敗，還是第一次，或許，差那麼一點點他會不服氣，但現在的差距，他連大氣都不敢出，而這是面對一個醉醺醺的年輕人。

　　尼克伸出一個手指，伸到他面前，左右顯了一下，口齒不清地道︰「你，你不是，對手！」

　　這句話像晴天霹靂一樣轟擊著埃姆，轟擊得他從高處落下，像現在的心情一樣低落沮喪，但他的確不是對手，而且這句話，像是從極高的頂鋒傳到山腳的話語，讓人折服的。

　　但是，這卻不能讓其它的人服氣，這是他的學生，也就是那個受他恩惠的同學休斯，也就是現在西比俄亞大學的教授，站了出來，打算為自己的老師出口惡氣，從情理，還是從不服氣的角度上來說，他都應該站了出來。

　　埃姆很快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當年的這個學生休斯，已經真真正正的已經超越了自己，但最後還是跌倒在那個醉貓的超線性無極函數之下，然後受著醉貓「你不是對手」的洗禮，和埃姆一樣，焉焉地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接下來是埃姆的那個瘦高同學，雖然埃姆這個同學其它的水平一般，而計算機硬件水平，卻是遠遠在埃姆之上，他也是想幫老同學找回面子，怎麼說也是同一個班上的同學，同學丟面子，同一個班的也沒臉面，他要求辯論硬件數據分離器二次元多層環型電路位差相數。結果還是倒在了那個醉貓的怪異卻可行的分離器環切轉換法的理論之下。

　　接下來不服氣的教授也紛紛指高氣昂的上前要教訓這個醉貓，最終也都焉焉地敗下陣來，站在一邊不說話的教授越來越多，機房裡看熱情的也越來越多。

　　最後一個上去的教授，終於也焉焉的站到了一邊的隊伍裡，沒人再上去了，這些平日裡心高氣傲的老學究們，都被一個半大的男孩給狠狠修理了個遍。

　　最後剩下的，只有漢斯了，漢斯望著一排過去，焉焉的教授學者們，一個個都不說話，都被整得沒脾氣了。再望下那個叫尼克的大男孩，在不停的晃著腦袋，看樣子快要酒醒了，不知道他酒醒之後，還會不會記得他在這裡狠狠的虐待了一群老教授。說起來，這個男孩實在是很變態，看不出這小小的年紀，小小的身體，裝著的計算機技術，就像超級霸王龍一樣可怕。

　　漢斯發現沒上的就自己一個人了，又發現這些老頭子們個個都望了過來，他硬著頭皮，也就上了。

　　「最後一個了？」

　　「嗯！」

　　「選什麼！」

　　「中央處理器！」

　　「這個很少人比！」

　　「我知道！」

　　「怎麼比！」

　　「處理器最佳性能輸出，用這裡的機器！」

　　「比完就沒再有人了吧！」

　　「沒了！」

　　「你保證？」

　　「我保證！」

　　「開始吧！」

　　嘀一聲顯示音，屏幕上立即進入漆黑的DOS系統，代碼編譯器開始運行，兩邊都同時開始進行原始蕊片代碼輸入，還在迷糊中的尼克，從旁邊的鍵盤聲中，升起一種強烈的危機預感。

　　考察團，成了觀望團，本來都是大家抽出晚上的時間過來考察一下，正如同往日的行程，聊聊天，喝個茶什麼的，然後回去交差，他們同樣有自己的生活，明天要拿著講義去上課，都要面對自己的學生，都要領薪水。

　　或許他們不會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實，但這卻是現實，也許自己旁邊的教授，就去年大學訪問所遇到的老同行，空氣的悶熱，機房中的喧譁，瀰漫的酒味，一次次提醒著他們站在現實之中。在現實中望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廉價衣服的小青年，和自己明天就要見到的學生們沒有什麼兩樣。他們每天都要站在高處教導著這樣年紀的年輕人，都已成為一種習慣。

　　這時旁邊打字練習告一段落的大媽，也和著旁邊的小會計員伸個腦袋在討論：「他們在幹啥呢？」

　　「誰知道呢，可能在比打字速度吧！」

　　「這小娃子挺利害，都和漢斯老師比了！」

　　「應該比不過漢斯老師吧，人家老師呢！」

　　四周都是各種各樣的討論聲，莫琳也掛掉了男友剛打來的電話，現在什麼事情也比不上她對眼前這事的好奇，雖然說不是很懂，但是看著一個小青年連贏一群老頭，就光是看客也覺得很過癮。

　　眾人的焦點中，一個長像平凡，髮型也是平價店理的小青年，正在和計算機培訓中心的老教員正在進行瘋狂的對決。兩個人的手指，都像閃電般在鍵盤上飛舞，一些平常人看不懂的原始代碼像流水一樣出現在屏幕上。

　　氣氛很緊張，豆大的汗水分別從兩人的額角上流下來，計算機CPU使用效率，一般情況下，可以通過跳線和改設置加大CPU的工作電壓，而得到更高的運算速度，也就是所謂的超頻，超頻，其實就是加大了CPU的工作負載，在這種情況下，CPU的工作溫度將會升高而更容易損壞或者燒燬。

　　尼克和漢斯老師所比的，是基於這一點上，修改CPU的工作數據環境，讓其能得到更大的性能發揮，這是接觸到更為深層次的東西，要有著對CPU非常的瞭解，，不單單是超頻那麼簡單。如果說超頻是加大油門讓汽車跑得更快，而尼克和漢斯現在比的就是讓汽車拉得更多，跑得更遠。

　　兩臺顯示屏上，同樣顯示著一個紅色數值，數值越高，說明CPU輸出的運算力越高，兩個人勢均力敵，都達到了300歐克，而原來機器的運算效率，只有200歐克。像普通的超頻，達到250歐克就已經要冒著CPU被燒掉的風險，而300歐克怕是早已黑屏死機了。

　　雙方都在修改著主板的支持參數，重新編制主板蕊片內的數據，尼克機器上的數據開始直線上升，直逼350的數值，漢斯的數據也不甘落後，緊跟其後，暫時是尼克領先。很快超高了警位線，數據直逼380，像這麼高的負載下，機器不死已經是個奇蹟了。

　　而390兩個人都覺得十分吃力，機器最終是有極限的，不可能一直加強，就算搾幹CPU任何一點可利用的空間。每上升1歐克，都是要小心翼翼，隨時有死機黑屏的可能，而每上升1歐克，都是水平上極大的差距，兩個人的神經都崩得很緊，利用著各種措施保證著CPU進行極限發揮，這完全看兩個人的水平。

　　終於在389的時候，滋地一聲，一臺顯示屏黑了。

　　四周的人，都靜靜的觀望著，只見漢斯站起來，緩緩向尼克伸出手，尼克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尼克平靜地道：「我輸了，你很利害！」

　　「你還年輕，如果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恐怕我早已經不是你的對手！」

　　「我輸得心服口服，雖然我輸了，但還是有個請求……」

　　「說！」

　　「請讓我和這小孩打完這一盤……」

　　「……請便！」

　　一群老教授眼睛巴望著，尼克抓著那小胖男孩一起PK，最終，那胖小子，對尼克伸出一個胖胖的食指，晃了晃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尼克抓狂地抱著腦袋，奪門而去……

　　第八十七章　

　　電風扇依然在呼拉拉的轉著，風，捲動著人們的衣裳，呆站著的一群老教授，以及老教授們的英雄，為他們一洗血恥的漢斯老師。

　　雖然，他們很想上去熱烈的慶祝一下，可是一群老頭子贏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孩，有什麼臉面值得慶祝的呢。這個邪惡的小子一下就就溜掉了，還沒反應過來攔住問得更多的東西。剩下的人，在總結著自己失敗的原因。培訓中心裡，學員們練習打字的練習打字，練習其它的練習其它的，一群老頭子在機房裡談論。

　　「從常識上來說，以HSRP算法編制，完成IOSuserinterfaces部件，根本不可能兩分鐘內編完，兩分鐘，就算是有程序照著用鍵盤輸入，也輸入不完啊？」

　　漢斯的老同學，也就是那個矮胖的老頭埃姆望了一下他的程序，然後道：「其實這是相當高明的手法，他利用DIUST命令後的非線性循環縮減了相當大的一部份程序而已，所以兩分鐘已經足夠把程序輸入進去了！」

　　「這……已經是超越了計算機四級的範圍，如果說是計算機等級，那四級他不是輕而易舉……」

　　「恐怕十級他都考得過，如果他想考的話……」

　　一個教授嘆了口氣，搖了搖花白頭髮的腦袋：「真丟臉唉，混到了今天這個歲數，要是被我那班上的學生知道，我都沒臉教他們了！」

　　「話說，這年輕人是誰……」

　　莫琳老師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道：「好像，是奧加比公司派過來考計算機等級證的……」

　　「四級？」

　　「不，初級……」

　　頓時教授們都無語了……

　　尼克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地在夜色中前進，這酒勁借著冷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了回家的路，糊里糊塗的爬上樓。摸索著他的鑰匙，然後打開了房門，房間裡燈光亮著，電視上播放著一些廣告節目，露妮躺在沙發上，好像已經睡著了。尼克躡手躡腳拎著鞋子，鬼鬼祟祟的往洗手間走，卻不小心踢到了個盆子，噹啷一聲，露妮驚醒，揉了揉眼睛：「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剛！」

　　「我給你熱熱菜去，菜都涼了！」露妮說著起身，展出堪比模特的身材，她穿著件很隨意的T恤，短裙下面雪白修長美腳，沒穿絲襪也那麼雪白無暇。

　　看得尼克嚥了咽口水，下意思地夾緊了腋下的那套連續劇。

　　「你怎麼了？」

　　「啊，沒，沒什麼！」尼克掩飾著自己的失態，灰溜溜地鑽進了洗手間裡。

　　關上洗手間裡的門，尼克拍著胸口，又望了一下手中的那套連續劇，難道今天晚上，要……

　　尼克一想到臉就紅了，雖然不知道是酒上頭，還是什麼。往往這種事情到了要面臨的時候，人才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尼克在洗手間裡轉了幾圈，壓了壓心中的緊張。現在有點清醒的尼克，早把剛才在培訓中心的事忘得一干淨了，開了熱水，洗了澡，然後刷牙刷了好久。

　　對著鏡子左右望了一下，望了好幾次，終於清咳了一下，做好了心理準備，闊步走出了洗手間。一出洗手間，頓時他就焉了，好不容易提起來的決心，一面臨問題，就掉了下去。

　　露妮已經在飯桌喊道：「快過來，吃飯了！」

　　這已經是不是尼克已經吃過了的問題，尼克心虛地來到飯桌前，然後拉著椅子坐下，悶頭拿起刀叉，對著碟子裡猛吃，他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旁邊，露妮是站著的，他看到了那雙雪白的雙腿，如果摸一摸的話，那個，一定很光滑，很細膩，很……

　　尼克的臉又紅了，露妮奇怪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喝……我喝酒了……今……今天公司裡有……有聚餐！」尼克支吾著掩飾道。

　　露妮在尼克對面坐了下來：「酒少喝點，傷身體！」

　　尼克這下看到了那雙在嬌嬌欲滴的紅脣，精緻絕美的臉蛋，還有散發過來的體香，讓他更加昏眩了，就連那拿著刀叉的雙手，都是那麼修長潔白。尼克的心在卟嗵卟嗵地跳著，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了。

　　尼克想著放在洗手間門口那套連續劇，他開始忐忑不安，怎麼辦，怎麼辦。而且他在掙扎著，他是膽小，不敢這麼做，在他要面臨這樣事情的時候。

　　氣氛很靜，很靜，很靜……

　　露妮抬起頭來道：「那個，我租了一套連續劇……」

　　尼克差點沒被嗆著。

　　露妮見狀道：「慢點吃，不夠我可以分一半你，我不是很餓！」

　　「我在公司聚餐的時候已經吃過很多了！」

　　頓時兩邊沒話題，兩邊又陷入沉默之中。

　　尼克還在埋頭吃著東西，反正是什麼味道他都不知道，心裡亂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現在有薇琪在旁邊指點一下的話，那該有多好。

　　最後，他盤裡的豬排吃完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讓他可以拖延的東西可讓他繼續做思想準備了。

　　「吃飽了嗎？」

　　「嗯……」

　　尼克看著露妮將盤子收了起來，望著露妮的背景走進廚房，尼克此時是心急萬分，他到現在都還沒個底數。露妮洗盤子洗得很快，一下子就出來了，在圍裙上擦擦手，順手脫下圍裙掛在牆上。

　　她發現尼克杵在那，拿起桌面上的連續劇搖搖道：「愣在那幹什麼，還不去開電視！」

　　尼克愣頭愣腦地打開電視和影碟機，然後老實的坐在沙發上，露妮道：「到床上看吧，躺著看比較舒服！」

　　尼克腦袋翁地一下，就空白了，身體像是隻能聽著露妮的命令，爬到了床上，他住的地方又不大，躺在床上也可以看得到電視。

　　「我去接下電話！」

　　這時露妮的手機響起，拿著手機走進廚房裡，剩下尼克一個人在呆呆地看著那部《愛情羅曼史》。

　　露妮心裡咯噔的一下，這是她母親打來的電話，露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接起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露妮母親的聲音：「露妮嗎？」

　　「嗯，是我！」

　　「你是不是還和他在一起！」

　　「是的，媽媽，現在我就在他家！」露妮顯得有些激動，特意在話裡註明了在尼克家。

　　「不要做傻事，我的孩子！」

　　「媽媽，我不再是個小孩子了，有些事情，我可以對自己負責的做出決定！」

　　「但他可以對你負責嗎，你有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在做什麼事情之前，我都會考慮得很清楚，而且我絕對不會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情，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一種信任，事實上，對於我們兩個之間，我根本沒有做過太多的考慮，因為我和他之間的信任，已經達到了不需要做多餘思考的程度！」

　　「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我希望，沒有養過這一個女兒！」

　　露妮的心痛如絞，她對母親的愛永遠不會比別人少，草坪上的鞦韆，母親的輕撫，在媽媽懷裡撒嬌。她咬著下脣，眼淚從眼眶中流出，她帶著哽咽的聲音：「很抱歉，我的媽媽！」

　　嘟，電話被露妮掛斷了，她擦了下臉頰上的淚水，為自己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走出了廚房。

　　尼克發現了露妮的異樣：「你的臉色好像……很不好！」

　　「沒，沒什麼，只是眼睛進了沙子！」

　　露妮望著尼克，她所愛的人，她深深的凝望，她不會有任何後悔。

　　她很平靜的上了床，望著電視裡播放的連續劇，電視劇裡的男女，都那麼的相愛著，尼克和她，都沒有說話，一直靜靜的看著，夜，越來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