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164.蕭母『查房』
吧嗒--
房門被打開,不過,是大廳外的門。蕭靈音所住的地方是一廳一室一廚一衛,三個人昨天從大廳喝到臥室,結果很荒唐的,三人直接擠在了一張床上。當時三人都喝得暈呼呼的,誰也沒有去在意這種男女問題。有個枕頭,躺下去就是最高的要求了。
陳凝霜來到振南的身旁,輕輕在他臉頰上拍了拍,此時也顧不得兩人醒來會不會尷尬了,看到他似乎沒反應,於是重重的掐了下他的手臂。然後小手馬上摀住了振南的嘴巴,似乎是怕振南會叫出來似的。「小師叔,靈音的媽媽來了,你快點離開這裡。」
要說讓振南離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之前陳凝霜拍他臉頰,他也是故意裝做剛睡醒的樣子,不管如何,裝還是要裝的。如果馬上醒來的話,那再裝就沒有意義了。心裡正琢磨著的時候,哪曾想,她會直接掐他一把啊!無奈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從蕭靈音的懷抱裡脫出來,然後閃身消失在房間內。
蕭母一進大廳,馬上就皺起了眉頭,濃郁的酒味讓她這個打扮入時的貴婦很是看不順眼這些事情。她是非常討厭年青人如此毫無規矩的亂來的,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溫柔乖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去喝什麼酒呢!一定是有人唆使的。
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陳凝霜從床上站起來,看到蕭靈音正躺在床上,但床上沒有男人而是個女人時,蕭母心中的怒氣減了減。可看到蕭靈音還躺在床上。顯然是昨晚宿醉的問題,馬上又瞪起眼睛來。看到蕭母疑惑地看著自己,陳凝霜尷尬的笑了起來,「王阿姨好,我是音音大學時的同學。昨晚,我們--」雖然她以前沒見過蕭靈音的母親,但是振南的乾媽王學珍是蕭靈間地小姨,那她母親也是王的。這錯不了,所以陳凝霜就直接叫她王阿姨了。
蕭母在臥室裡掃了一圈,目光鎖定在振南留在沙發的外套上。看以她的目光投其在沙發上振南地外套上,陳凝霜就傻了,嘴巴張了張,正想解釋什麼,蕭靈音正好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隨口問道:「媽,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啊?」
他這一問,陳凝霜馬上就察覺出有問題了。這就是振南之前想的那樣。她根本裝不像,如果要裝,那也得先揉揉眼,等看清楚後再問吧!可她根本就是坐起來就直接問了。可以看得出來。之前振南離開的時候,她就醒了。
陳凝霜猜得沒錯,此時的蕭靈音在尷尬的同時,也在猜測著振南是怎麼從這個房間離開的。房間就只有一個門一個落地窗。門外有母親把守著,落地窗也沒有開窗的聲音響起來,可是現在她卻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是躲到哪去了呢?
「音音。你這麼大了。你想做什麼,媽媽也不想阻止你。也不想說你什麼!但是,你怎麼可以讓人打了金家大少爺呢?就算你不喜歡人家,也沒必要這樣對待人家吧!」蕭母看了陳凝霜一眼,轉身對自己地女兒說道。
看到人家母女說這種事情,陳凝霜尷尬的笑了下,向蕭母跟蕭靈音道了聲別,拿起沙發上振南的衣服,向門外走去。看到陳凝霜拿一件男人穿的衣服,蕭母眼角出現了一絲凝惑,心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昨天那個小伙子沒有跟她們一起回來?
等陳凝霜離開後,蕭靈音直接又回到了床上。抱著個抱枕,腦袋低了下來。
「音音,你地年齡也不小了,難道就沒有為你的將來打算過?那個金家大少要錢有錢,要相貌有相貌,要地位有地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呢?」蕭母苦口婆心的勸道。
「媽,你別說了,沒有感覺地事情就是沒有感覺。硬要塞在一塊也是不會有什麼快樂可言的。咱們不缺錢,相貌拿來也不能當飯吃,我要是人品。沒品的人,我看了都覺得噁心。很不巧,他金鐘就是一個我看著噁心的人。」蕭靈音直接向她母親頂嘴道。這放在以前,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根被日積月累,壓得不成形的彈簧一樣,一下子反彈起來地時候,振幅卻是如此地強烈。
「難道媽還會害你不成?媽看人的眼光還會不如你?」蕭母也火了。本來看到女兒喝酒,她已經很惱火了,沒想到現在他居然敢來造她地反了。「告訴我,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以後不准你跟亂七八糟的朋友來往,昨天要不是人家金大少不追究,你以為你們能逃得掉警察的追查嗎?」
「哼哼!」蕭靈音不由的冷聲了出來,本來被他母親如此逼迫,她就已經覺得非常煩悶了。這回還聽到金鐘在她母親面前將黑的描成白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由的,那種極度不屑的表情很容易就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好了,起來洗個澡,收拾一下,跟我去給人家道個歉!」蕭母轉身怒瞪著坐在床上的女兒,心裡同樣也是憋著一團火。兩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兩人的想法卻又背道而馳。於是,兩人的相撞也就免不了產生了。
「我沒做錯什麼,沒什麼需要道歉的!」蕭靈音直接在床上躺了下來,「晚上是水爺爺的壽辰,我可不想自己帶著黑眼圈去。」
聽到蕭靈音這麼說,蕭母的怒氣馬上緩和了下來。跟水家比一下,金家似乎又沒什麼可比性了。不過晚上水老爺子壽辰的時候,金家人一定會到場的,到時候,再讓她跟金大少好好溝通溝通,想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有了這層想法。蕭母也就不在說什麼,而是將話題轉向了振南,「我不管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但昨晚那種動不動就只會動作打人的粗俗之人,不准你再跟他有什麼往來。」
蕭靈音苦悶的閉起了雙眼。心裡很無奈,為什麼自己有這麼一個勢利的母親。難道只是因為氣憤當初外婆將她過養給其他人地原因嗎?跟她說不通的蕭靈音也只能捂著耳朵,來個掩耳盜鈴了,聽不見心不煩。
「你這死妮子。有沒有聽到我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女兒回答,蕭母的怒氣一下子湧了上來。昨晚聽到有人說金大少被人打了,她還不相信,直到打了個電話過去證實一下,才知道,不僅是給人打了。而且打人的正是自己的女兒跟一個不知是誰地男人。對於一個在那種場合下,居然將人從窗外丟出去的人,蕭母是半點好感都沒有。反而覺得那人沒有半點家教都沒有。只會給自己的家人丟臉。所以一大早的,她就跑過來勸女兒,想讓她跟她去給金家大少陪個不是。
金家在省城雖然不比水家,但是也省城數一數二地豪門。能攀上金家。那他蕭家的地位就會水漲床高起來。當然,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而是金大少的母親,跟蕭母以前就是關係非常不錯的同學。所以兩個大人相互看了各自子女的情況,都覺得非常滿意。所以,私底下,她就直接將自己的女兒給許出去了。完全就沒有想過蕭靈音自己的感受。不過蕭母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最喜歡做地事情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裡寫寫東西。所以。嫁這樣一個豪門來說,是最好的歸宿了。
縱觀省城裡的年輕一代。也只有水家的水誠兵(水博寒地侄子),以及林家以前的那個林銘盛。但水誠兵已經結婚兩年多,而林銘盛也死了。所以,除去這兩個,其他的都是些紈褲子弟。當然,這些紈褲子弟中,最有水平的一個,也就只有金家大少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金家大少在見了蕭靈音之後,半點脾氣都沒有,根本紈褲不起來,平時地瀟灑,平時的扮酷,早就不知拋到哪裡去了。結果,卻還是撞了一鼻子灰。陳凝霜走出蕭靈音的住所時,振南正倚靠在她的那輛紅色奧迪邊上,穿著件襯衫,低頭抽著煙,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憂鬱。似乎在他的身上,掩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一樣。書上說,這樣地男人,才是最有魅力地男人。有故事的男人,才是能吸引女人地男人。「不冷嗎?」陳凝霜故做瀟灑的將他的外套向他扔去,將心底那片漣漪掩埋了起來。
「能不冷嗎?誰能想得到她老媽會這時候來查房啊!」振南將外套披上,「早餐在這裡,先吃些填下肚子吧!對了,她老媽找她什麼事情?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吧!」說著拉了拉自己的外套。
「應該是有些懷疑的吧!」陳凝霜笑了起來,看著放在車蓋上的豆漿跟包子,還是熱氣騰騰的模樣,心裡頭不由的淌過一道暖流。「不過我走的時候,直接當著她的面拿起衣服,估計,她還以為那外套是我的呢!」默默的啃著包子,陳凝霜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好了,咱們回去吧!」振南笑著坐進車子。
打車回到陳家後,振南洗了個身子,卻發現並沒有合適的衣服。沒辦法,只要再次將陳破軍的衣服穿起來了。本來想補個覺的,但沒想到,陳虎卻打電話過來了。當然,他的號碼是振南告訴他。有了手機後,聯繫起來方便了許多。
「虎哥,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方便嗎?你那邊?」
「嗯,沒事,說吧!」
「呼」陳虎呼了口氣,心裡暗罵那些個玩竊聽的王八蛋龜孫,逼著他打個電話都得七躲八躲的怕人偷聽了。「阿南,你昨天是不是將新刀斧盟在商業步行街那些的人馬全給撂倒了?」
「什麼刀斧盟的我不知道,不過昨天我是有將那些小王八蛋踹趴下了,怎麼了?」振南覺得有些奇怪,這種小事,應該不是他虎哥應該管的事情吧!
「呵呵!昨天晚上下大雨的時候,新刀斧盟在商業步行街那一帶的勢力被小太保會給全佔了。新刀斧盟跟小太保會本來就有仇隙,其他三個幫派也開始蠢蠢欲動,估計省城黑道的混亂,將要開始了。」陳虎歎了口氣。若是放以前,他是非常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向外擴張。但現在,他卻不想看到這個樣子,在這種時候,林明絕對會讓他加快將省城黑道統一起來。
統一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總的來說,若是這個黑道的大哥還是他陳虎來當的話,一切都好說。但他知道,這次連林明說話都得問別人,那自己這個黑道大哥真的能當得下去嗎?別到時候來個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到時自己哭都來不及。
「能拖就拖著,不能拖,就直接將省城黑道統一了。」振南想了想道,「到時他們若是玩什麼花樣,咱們也可以看得出來了,只要咱們小心點,不怕他能翻出天去。」振南更是打算,今晚去探一探林明的住所。看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也只能這麼著了!」陳虎苦笑了起來,「阿南,你最近自己小心點,新刀斧盟那些人把昨晚的那筆賬算到了你的頭上了。雖然你的乾爹在省城是有些能量。但這些人都是些小人,偶爾給你使些小壞,就會讓你陷入尷尬的境地,不能不防一防!」
「放心,我會小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