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召喚師 作者：風之嵐歌(連載中)

引子



　　若是有人幸運的看見了這篇日記，希望您能幫我將它交給我的父母。他們住在XA市的北郊石油公司家屬院。對了，他們分別叫做……


　　我叫風飛揚，現在所處的環境非常的奇特。是的，非常的奇特。我大概處於12年前，也就是1997年前後的自己家中。我房間的佈置、裝修、家具都與 2009年時無異，所以起初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我趁著遊戲中空隙時間在窗口眺望的時候。才發現原本應該聳立在那裡的兩棟高層居民樓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應該在98、99年就被拆除的老式工人文化宮……


　　除了身處時間上的差異外，我還發現這裡好像只剩下我一個人。這話可能並不怎麼正確，雖說我這幾天出門搜索的結果總是一無所獲。可在夜晚來臨後，我總是能依稀的聽見彷彿人語般的悉索聲……


　　哦，這裡還要多嘴的說一下。除了我家不可思議的還有著電與水外。其他的建築、樹木等都呈現出一股搖搖欲墜的頹勢。然而可惜的是，我家裡除了有電與水外。網絡、電話、手機依舊是不通或沒有信號……


　　其實，這些奇異的事件並不是引發我寫這篇日記的誘因。雖說這裡在時間上很古怪，而且只有我一人。可憑藉著自己房間的水電，以及不遠處的糧站，無人但菜總是很新鮮的菜市場等。我還是有自信叫自己就這麼混吃等死、游手好閒的老死在這裡的。當然，這是在不得什麼病的前提下……


　　可是，在今天。也就是我那電腦上顯示時間為09年5月２１日，可實際上我正身處在盛夏裡的今天。我那一直接不上網絡，只能用來玩單機遊戲、看看Ａ片的電腦上，離奇的彈出了一個對話框！

　　風飛揚撓撓頭，點了一根菸抽上。視線自那張寫的密密麻麻、塗了又改、改了又寫、被稱為日記的紙上，移到了電腦上那個緋紅的對話框上。對話框裡黑色大字異常醒目、刺眼，上書著「歡迎來到惡魔的領域！」


　　他就一直盯著那對話框一動也不動，直到手裡夾著的煙灼痛了自己，方才猛一驚的省悟過來。於是又無奈的撓撓頭，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罷了，是福不是禍。又何苦矯情的勉強自己寫這種從未寫過東西？」說完，將那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又抽出一根菸叼上。確定了決心後，終於在對話框裡回問道：「我現在是身處在哪裡？」


　　「被我們成為裡世界的地方。」


　　「你們？你們是誰？」


　　「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那對話框如此答道。又在風飛揚沒有提問前，飛快的說道：「現在的你還沒資格知道這些。我接觸你只是為了提醒你。你所構建的房間在19個小時又３７分鐘後就會崩潰。在那之後，你就會正式的接觸到『惡魔』。」


　　風飛揚被對話框的裡的那些諸如「裡世界」「構建的房間」「崩潰」「惡魔」等奇異的字眼刺激的不輕。在狠狠的抽了幾口煙後，方才又問道「惡魔指的是什麼？」


　　對話框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沒有聽說過最近那個流傳很廣，有關於惡魔方程式的謠言麼？」


　　風飛揚一愣，好好的回憶起來。


　　那個謠言是今年忽然在網絡上流傳起來的。來源不可考，但好像各個門戶網站，大型ＢＢＳ都在一夜間就出現了關於它的各個版本，以及無數議論它的遊客、會員。


　　那謠言大概是說，某個敵視我國的國家。（在這裡就有無數個版本，不過美國、日本、韓國。是始終排在前列的。）開發出一種的新的程序語言，而用這個程序語言編寫出的，就是在世界各地神話中的神、仙、佛、妖、魔、鬼、怪。它們有著與神話中相仿的大神通、大神力，卻偏偏都嗜血無比，毫無神話裡的一丁點的慈悲心。最近世界裡發生的離奇事情都是它們幹的……


　　到那謠言最後，卻又提到。這些惡魔並不是不可抵擋，不可控制的。它們一樣有著與神話裡同樣的弱點。而若是掌握了一個惡魔的源程序就等於控制這個惡魔。


　　尋思到這裡，風飛揚只感覺自己的頭已經開始疼起來。雙手飛快的向對話框打字問著，同時發洩般的大喊起來：「你他媽難道要告訴我，那謠言其實是真的？」


　　「是的，你猜的沒錯。」


　　「靠！」無意義的暴著粗口，風飛揚又混著不甘的掙紮著問道：「為什麼會選上我？」


　　「不是它選擇你，而是你選擇了它。」對話框如此說道。又彷彿知道風飛揚一定會愣在當場般，繼續的又一次補充提示道：「你忘了你在來到裡世界前，偶然得到的那個U盤了麼？」


　　「U盤？」風飛揚又是一愣，繼而才想了起來。那是一個很普通的U盤，就是商店裡只賣三，四十元的那種貨色。不過風飛揚並不記得自己曾有過它。甚至說，連它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電腦桌上都不清楚。


　　不過這並不妨礙當時他要好奇的看一看裡面有什麼東西。興許是哪位死黨留下的好康貨色呢？


　　抱著如此的心情，風飛揚將那U盤接到自己的電腦的UPS接口上。剛一接上，U盤就彈出一對話框問道：「你確定要接觸自己從未碰觸過的世界麼？」


　　這時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好像還很是激動了那麼一下。以為自己即將看到什麼關於捆綁、束縛之類的東西。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


　　大失所望的他，就抱著總會有人問起的心態，將那U盤扔進了自己的電腦桌裡。再也沒有記起過。


　　到這時再次回憶，風飛揚方才發覺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正是接上那U盤後的整整一個星期。而在那次對U盤的草草一眼後的印象中，那裡似乎是有著一個關於一星期的倒數計時器的……


　　如夢初醒的他，慌忙又找起那個U盤。待他將電腦桌的抽屜犁了個遍，終於滿頭大汗的將那U盤翻找了出來後。又發現對話框裡的字變成了：「不過，我不建議你現在就將那U盤插上。」


　　「為什麼？」風飛揚反問著，但也停止了將U盤插上的舉動。對於這時接觸自己的這位陌生人，雖說還完全不能知道他的動機。但風飛揚只是轉念一想，也就清楚自己並沒有什麼好失去東西，也就是不值得別人騙。


　　所以，就這時的風飛揚來說，並不排斥他。尤其是在一個人孤獨的過了近一個星期後。


　　對話框後的那人明顯頓了一頓，好一會功夫才回答道：「插上那U盤，你就會得到一個可以掌握、控制、製作惡魔的奇異電腦。而除了這些功能外，它還是你的武器，你的通訊系統，你的防身利器。到了那時，我就再沒有辦法侵入到你的電腦裡。再要想與你交流，就非要與你互換通訊碼才可以。」


　　感覺到那人話還未盡，風飛揚於是「哦」的回應了一聲。


　　果然，那人又道：「相信你也能感覺到，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我只是在尋找同伴，可以互相信任，互相依靠的同伴。而現在你，並不能做到那些。」


　　無法反駁的風飛揚只能以「嗯」的回道。就又見那人繼續說道：「在你再次插上那U盤後，就能得到這個世界的基本信息，以及怎麼回到現實的方法。而我，則可以為你在這一過程中，提供不少的幫助。」


　　「我需要付出什麼？或者說，你需要我做什麼？而你，又能為我提供什麼樣的幫助？」


　　「現在我還不會接觸你，所以只能提供給你一些生存用品以及你原本得不到武器。我保證價格公道，在現實世界也不會有比我更便宜的渠道了。」


　　「你要現金？我現在到那裡找可以給你轉賬銀行？」


　　「第一次是可以賒賬的，只消你能活著回到現實裡。來德福巷的隱士酒吧來找一個姓惠的人就好。」


　　「哦。」風飛揚不置可否的回道。惠姓那人似乎知道他還需要考慮般，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傳來一張表格。


　　上面自各種品牌的背包、手電、帳篷而起，到開鋒的藏刀、日本刀、瑞士軍刀等等。價格確實如那人所說，十分的低廉。待風飛揚一路看到最後，竟然發現還提供著品種繁多槍械，軍火……


　　便是軍盲如風飛揚般，也能在這表格里找到諸如MP5、AK47、M4A1、54式、64式、沙鷹等等。還有燃燒彈、煙霧彈、信號彈等等輔助軍用品。


　　再看看價格，一把.44口徑的沙鷹只要2千多元。如此價格到叫風飛揚忍不住去問那人是不是要收美元……？


　　怎料，惠姓那人卻爽朗的回答道：「除了第一次交易外，以後所有交易都是以惡魔方程式，以及除去惡魔後留下的東西為交換物的。」這才算解了風飛揚某種程度上的疑惑。


　　對於風飛揚來說，挑選物品的工作是瑣碎而繁忙的。尚喜他在大學時買的那套戶外登山用具尚在。繩索、水壺等等全被很是持家的前女友收拾的妥妥噹噹，只消翻出來便好。食物什麼的也是好說，根據這幾天在菜市場拿取新鮮蔬菜的經驗，那些無人小賣部裡的東西必然全是安全而無毒的。倒是武器方面需要花些功夫。


　　他先是找出了家中遺留下來的那把斧頭，尋了根繩就捆在裝有食物、繩索、水壺的背包之上。又尋出了年少時買的匕首，細細的用布將手柄纏了，再用布帶將它連套的束縛在左小腿上。來回的蹬、跳了幾次，並未感覺到什麼不適，就又細細的查看了一次，那匕首的位置依然未變，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去準備別的了。


　　風飛揚向惠姓那人訂購的第一件物品，是一把炭鋼製的直形開山刀。足有54公分長，重一斤多點，刃寬3.2CM，厚0.03CM。想了想後，他又追訂了一把萬用刀及一把冷鋼加厚小狗腿型彎刀。


　　之後，就該考慮防身槍械的問題了。這方面上，風飛揚可是一竅不通。他本來是想要一把溫徹斯1300型霰彈槍，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霰彈槍的大面積範圍實在太適合他這樣的近視眼了。不過在向那惠姓的人交流諮詢後，那人明確說了霰彈槍的後座力十分的大，對臂力有著很高的要求。最後他還是老實的聽從了推薦，選了一把附帶瞄準鏡的HKMP5A4式衝鋒槍，以及一把可以用同樣彈藥的格洛克18式9mm手槍作為防身。


　　最後，風飛揚又像想起什麼的問道：「如果你所說的崩潰時，我還在屋中。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所說的崩潰指的是現實世界的東西『複製』到裡世界一段時間後，保護時間過後與裡世界發生的莫名共振。根據經驗，共振範圍內的所有動物都沒有存活。」


　　看那人說到這裡，風飛揚不疑有他，只是一抹腦門上冷汗。幻想著若沒被這人聯繫，到底會發生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又說道：「謝謝。」


　　惠姓那人卻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確認風飛揚不再要什麼後，就準備收了對話框。並在臨走前交代道：「貨大概在二、三個小時後方能送到。你確認貨品後，若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把U盤插上。我這邊便知道你的情況了，若是二三個小時後沒有東西送到。那麼就說明我這邊出了問題，你可以不用考慮了。」


　　難道送東西還會有危險？抱著這樣的疑惑，風飛揚又問道。可是還沒等他將全部的字打完，緋紅的對話框就消失不見了。


　　此時是5月21的晚上10點33分，離惠姓那人所說的崩潰還有8個小時左右。而已經無事可幹的風飛揚，在草草的吃過飯後。就滾在了床上，只是混合興奮與恐懼的死活也睡不著。如此翻來滾去，輾轉良久。終於在窗外依稀的人語聲中，緊握著那黑色U盤睡了過去。

　　風飛揚並沒有睡著很久，很快就被門鈴聲吵醒了過來。睡的正迷糊的他就一邊嘟囔著，一邊走到了客廳。待手已經拉上了門柄，方才醒悟過來：這個世界貌似只有自己一個人哪？


　　「是誰？」他厲聲問道。在自己那刺耳的高聲中聽見了些許的顫音。門外無人應答，在他猶豫間，又一次的傳來了門鈴聲。於是他又一次驚慌失措了喊問道：「到底是誰！」


　　依舊無人回答，風飛揚抽出了那把小匕首。想了想，又三步並兩步的跑回房間取出了那把斧頭。他握著斧柄的雙手不住的出著汗，靠著冰涼的斧刃才能讓自己的臉降下溫來。興許那絲冰冷叫他漸漸鎮靜了下來。風飛揚終於能夠思考點什麼了。看看表，時間剛過1點。於是這才能判斷出或許是那人送貨上門來了。


　　雖說還是對門外為何無人應答感到奇怪，但已經不再感到什麼驚恐了。終於在門鈴又一次的響起後，風飛揚小心翼翼的將門緩慢的打開了。


　　門外並沒有任何人。這話用在這裡是完全正確的，有的只是兩隻車輪大的馬蜂，它們透明的薄翼上下翻飛著，將自己牢牢的定在半空中，一動也不動。在它們那一尺來長的尾針倒刺上，鉤掛著不少包袱。饒是風飛揚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仍是要不住的吞吐了好幾口氣，才克制住將斧頭砍在這大馬蜂身上的衝動。


　　馬蜂見風飛揚許久不做反應，卻是不耐煩起來。繞著他開始轉圈，幾圈過後才停在風飛揚面前。將那尾針的倒刺就放在了風飛揚眼皮之下。風飛揚才醒悟過來，將那數個包裹卸了下來。待到剛一除盡，那馬蜂便振翅發出「嗡嗡」聲，轉眼飛的不見了。而風飛揚則一背冷汗的靠在門框上，喃喃自語道：「這，這就是惡魔麼？」


　　在這兩隻馬蜂的刺激下，風飛揚終於醒悟到之後的事情可不是郊遊般輕鬆。一回到房裡就將背包中那些佔了很大一部分份額的食物盡數移到行李箱中。又將行李箱裡的睡袋取出捲好，捆在背包之上。又翻箱倒櫃找出了不知過沒過期的雲南白藥、紅花油、消炎藥、酒精等等急救物件。也是他的前女友心細，這些東西雖說難找，卻也一個都未少。


　　如此左思右想了片刻，方才覺得準備能說妥當。於是又取出惠姓那人送來的槍械，利用練習彈練習起來。準頭什麼他完全不報希望，只期望能做到手熟，不會一碰什麼緊急的事情就慌的雞飛狗跳，尋不見保險栓或者扳機什麼的。


　　在斷斷續續的練習了有近半個小時後，他只覺得耳朵隱隱作響，不做運動而鬆弛的手腕、手臂甚至雙肩也開始痠痛，方才作罷。挪移著坐到了電腦前，將那個改變自己命運的U盤再一次的插到了電腦的UPS接口上。


　　接下來一分鐘內發生事情很是離奇，自打那U盤接上電腦後。就開始幻化出紫光，繼而變成整個機箱都開始發散紫光，然後是顯示器、鍵盤、鼠標、音箱……


　　那紫光在亮了近一分鐘後，開始慢慢縮小了下去。再不見機箱等的形狀，待到那紫光消逝，風飛揚的電腦也消失不見。而在原本的位置上卻出現了一枚戒指、一塊金屬手錶以及一部沒有牌子的手機。


　　那戒指看上去是銀質的，樣式很簡單。就是簡單的一個箍，能有近一公分寬，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著看不清的文字樣圖案。試著套在左手小指上，感覺有些大。可待他未除下而是轉了那麼幾圈後。戒指卻變得非常合適了，不覺得緊卻也不會甩落下來。


　　手錶也是銀白色的，就外觀看上去似乎是機械或石英的。可翻過背面，就發現表盤背後的內圈藏著一圈的按鈕。風飛揚試著按了按，沒有什麼反應，也沒出現什麼變化。他想了想，就將手錶戴在左腕上。


　　最後剩下那手機同樣是通體銀白，翻蓋式的。還配有一像是藍牙的耳機。戴上耳機，按了開機鍵後，就立刻出現了密碼的確認提示。風飛揚想了想，輸入了自己慣用密碼，也就是自己的電腦的開機密碼。於是順利的進入了系統。又見一提示，先確認本人信息。


　　風飛揚立刻感覺到戴著戒指、手錶、及握住手機的地方均是一痛，可甫一驚恐，痛覺就立馬上消散，彷彿那只是他自己的幻覺。倒是手機又提示到，已完全記住機主信息。現在初次啟動惡魔控制系統，即將進入特殊化模式。


　　於是手機屏幕出現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又是一陣光閃過，不過卻是銀光。光芒過後，手中的手機已經消失不見，握著手機的右手下放卻出現了一個由銀光構成帶滾球的鍵盤圖案。還未等風飛揚試著去碰觸那鍵盤。左腕上那手錶也變成了一個十寸大小的銀色顯示器。


　　在那屏幕上方，有著數個選項。分別為：惡魔召喚師用電腦初介紹、惡魔召喚程序初介紹、惡魔召喚師用電腦說明、惡魔召喚程序詳解等。


　　風飛揚隨手撥動了流光鍵盤的滾球，移動到惡魔召喚師用電腦初介紹上，點了確認。就出現以下文字。


　　惡魔召喚師用電腦構成：


　　一，戒指。為電腦的主要硬件集合體。進行程序運算、推演、存貯的媒介。並為程序技能激發器。更可用來尋找遺失的配套電腦手錶及電腦手機。


　　二，手錶。為顯示器的啟發單位。並可獨立進行惡魔定位，即時地圖繪製、演示，惡魔分析。


　　三，手機，為鍵盤、鼠標、耳機的啟發單位。並可獨立進行單位溝通，與惡魔語言進行互動翻譯。


　　風飛揚看的饒有興趣，看罷又移了召喚程序介紹上面來。


　　一，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惡魔構成的源數據存儲到自己的電腦上來。


　　二，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電腦內的惡魔源數據換算成惡魔召喚出來。


　　三，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電腦內的惡魔源數據進行重新修改及編程，演變成其他種類的惡魔。


　　四，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電腦內的惡魔源數據進行修改及編程，演變成由電腦激發的奇異技能。


　　五，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惡魔使用的技能的數據進行分析、記錄。使自己電腦可以獲得該惡魔使用的那項技能。


　　六，有此召喚程序者，可將……


　　接著是電腦的性能分析介紹。在這介紹開頭就說道：一個電腦的主板決定你可以使用多少的惡魔召喚程序功能；CPU關係到惡魔程序的演算速度，也就是說，它直接關係到你使用PC技能的頻率，又間接關係到你分析惡魔數據、即時地圖繪製、惡魔技能學習等等；而硬盤則是和你夠存儲的惡魔、技能多少有著直接的關係；內存則關係著你一次性可使喚、召喚出的惡魔寡眾。聲卡意味著你能記錄多少惡魔的語言；顯卡意味著你能有多少種手段察覺到惡魔；電源則決定你技能的使用能量。


　　介紹完畢後就是對風飛揚的電腦性能進行測試了。雖說電腦換了模樣，可性能卻依舊是原先的機子。華碩一年前的平價板子評價只是中下，惡魔定位功能無法開啟，惡魔分析功能只能有選擇的開啟一部分，即時地圖功能也無法進行想像繪畫等；AMD3200+也是中下的檔次，技能釋放會受到1秒至10秒不等的影響，分析、演算程序也只能使用到７０％上下。倒是１６０Ｇ＋８０Ｇ的硬盤得到了很高的評價；而２Ｇ內存也同樣如此；至於７６００ＧＴ顯卡也叫風飛揚沒了什麼研究的慾望；集成的聲卡更是只能記錄５種惡魔的語言……


　　看了分析後，風飛揚一勁後悔自己怎麼沒捨得給機子升級換代。又後悔自己沒早幾天知道這事，也好出去Ａ上點好貨回來。如此懊惱了幾秒，才醒悟過來此時方為97年前後，最好的機型也就奔騰２左右。這才悻悻作罷。


　　還好，這說明又在後面補充說道：電腦是有可能自主升級的。只消使用惡魔消逝後遺留下來的魔石等奇異物品就可以了。


　　除卻這些，說明裡還介紹了裡世界的形成。它是在惡魔召喚程序問世的那天，由程序本身自主而無意識運演，從而複製下來當時世界的拷貝品。惡魔召喚程序也遺留在了其中。


　　可似乎是惡魔召喚程序的殘缺或不完美，它在裡世界依靠著一台沒說明地點的超級電腦。仍不住的演算著，並不住的編製出惡魔。再將惡魔釋放，吸收。而通過吸收又刺激進化了它寄生的超級電腦。那台超級電腦的性能也飛也般的突飛猛進著。


　　就這樣如此循環到去年６、７月，超級電腦的性能似乎達到了一個瓶頸，可它溢出的力量卻開始影響破壞起原本平衡的裡世界。世界各地都有東西在不時的崩潰著，於是程序又將現實裡環境再次複製過來，但不停的崩潰複製卻叫那程序開始慢慢失去了活力。可說來也就是巧了，就這個不斷重複的過程中，偶然有一人到達了這個世界。並順利的活了下來，還掌握了一個惡魔召喚程序分裂程序，也有了控制、消滅惡魔的能力。


　　有著自主意識的程序在對那人進行攻擊的過程中，卻漸漸發現。被那人消滅的惡魔並沒有再次回到裡世界的循環構成裡，而能量溢出減少的它也使的裡世界的崩潰減緩。於是以為尋找到一條可以維持平衡之路的母程序，就開始了有意識的分裂程序，構成Ｕ盤，吸引人類來到裡世界的行為。


　　聽起來很像一個故事，可做為故事中人的風飛揚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有著思考能力的奇異程序為了自己生存而努力著。但作為它腳下踏石的自己卻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


　　罷了，還是先好好的活著離開這裡更重要些。他就如此的安慰著自己，放棄了自己義憤的想要毀掉那台有著母程序的超級電腦的想法。


　　待他將所有說明看完，天已透出微亮，時間為早晨的5點21分。被一個個驚奇弄得亢奮異常的風飛揚也絲毫不覺的困，就藉著晨光將收拾妥當的行李拿了出去。他斜靠著樓梯的牆壁，準備親眼看看崩潰到底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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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nangal，中譯名蜜蜂精，住在灌木叢頂的蜜蜂的守護妖精。職責是守護蜂巢不被人、熊一類的外來的敵人所破壞。一旦被蜜蜂精所蜇到，即使能夠逃掉，也會感受到全身被刺般的劇烈疼痛，最後疼得失去意識而死。


　　馬來西亞裡的傳說，這裡設定為各個蜂類都能成精。

[ 本帖最後由 冰渣 於 2009-1-11 21:03 編輯 ]

　　當崩潰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才算正式的將風飛揚那種「可能是在夢中」的想法徹底擊的粉碎。


　　記得以前看的書中似乎提過，人一但遇到什麼重大的變故時。大腦會自主的發出保護機能。就拿不久前的風飛揚來說，雖然被那緋紅的對話框接觸了，也親眼看見了車輪大的馬蜂，更是親手開了好多槍。但總有種不真實感在心中徘徊，叫他只是興奮而不緊張。就像自己只是在玩一部好玩的ＲＰＧ一般……


　　直到此時，他的家開始發出晶瑩而通透的紫光。通過紫光折射，他朦朦朧朧的看著住了許久的狗窩一點點老化下去。新換的防盜門開始呈現出斑斑鏽跡，木製的裡門變得腐朽，走廊上的鞋櫃塌了下去，剛剛還好好的日光燈忽地一下就黯了下去。


　　紫光越來越強烈，變得不怎麼透明，叫風飛揚再看不清紫光的情況。當他努力的向裡張望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屋內的奇異之處。


　　剛剛還鏽跡斑斑的防盜門到有一小半再次呈現出嶄新的狀態，門鎖上還插著把屬於他的鑰匙；腐朽的木門也有近一半回覆如初；鞋櫃也又奇蹟般的撐起了一小般；至於那日光燈，更在是在破裂與發光中來回轉換。


　　雖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但風飛揚也清楚的意識到。他的家正處於現實與裡世界來回切換的狀態。


　　就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光終於消失不見。風飛揚那狗窩也徹底變得破爛不堪，不復剛剛那雜亂卻嶄新的模樣。


　　也就是因為這次親眼看了崩潰，他才徹底的醒悟過來。在懊惱沒有叫惠姓那人幫自己給父母轉告聲平安的同時，他又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回去。


　　說到如何回去，其實也很簡單。方法大體上有三：


　　一，消滅惡魔後得到了魔石集齊十個，即可叫自己的電腦製作出回到現實的門。


　　二，五個惡魔聯手也可打開一個回到現實的門。


　　三，找到裡世界原本就穩定存在的門。


　　可不管怎麼說，風飛揚不出門是不行的了。於是在心情稍微平復後，草草用浸了水的毛巾抹了把臉。便背著背包，一手拎著衝鋒槍，一手拖著旅行包的走下樓來。


　　裡世界的時間正是盛夏，或者說一直都是盛夏。雖然才不到早上七點，卻也有了酷熱的感覺。家屬院裡那些大樹就懶洋洋的豎在那裡，沒有一點的生機。


　　說起來，也多虧了它們。才能叫風飛揚可以大概確認裡世界的時間，在離他單元最近那顆槐樹根部，可以清楚看見自己在那刻下的話語「我喜歡封婧」。正是97年他高考中第後刻下的，不過在同年的失身夜，想沾紅衣老人光而表白失敗的某人，就羞愧難當的將那行字划去了。


　　稍微扯都有些遠了。我們還是回過頭看來吧。


　　此時的風飛揚正目光散漫的盯著這些大樹出神。一半是迷茫，一半到是覺的有些困了。說起來只消找到惡魔就能解決問題，可毫無頭緒的風飛揚變得十分躊躇起來。剛剛鼓起的莫大干勁，就在他自己強大的宅男屬性下煙消雲散了。


　　尚喜這種迷茫並沒有持續多久，風飛揚就聽見了一細細的聲音。那聲音細聲細氣的說道：「你那裡有香甜可口的蜂蜜嗎？」


　　那聲音雖細，卻也叫毫無準備的風飛揚打了一哆嗦。立刻扔下了左手拖著的行李箱，雙手托起那Hkmp5A4，四處張望起來。


　　不過那聲音的主人卻像毫不知情般，又一次問道：「我想吃香甜可口的蜂蜜，你那裡有麼？」這下，風飛揚可算找到聲音的主人了。


　　它就在風飛揚刻字的那顆樹下，老槐樹的樹根不知何時起，至少幾天前還沒有的，被人挖了一個洞出來。一張象剃光毛的猴子臉就在那洞裡探了出來，頭上還頂著一個紅色的小帽子。那猴子般的小人看見風飛揚注意到了它，就又一次開心的問道：「喂，你那裡有好吃的蜂蜜嗎？」


　　雖然那東西很細小，可風飛揚仍不敢放鬆，將槍口對準了那猴子臉。輕聲的問道：「你你為什麼想要蜂蜜？」


　　那小東西皺了皺眉毛，一張小臉愈發的皺了。它微微頓了頓，道：「布朗尼餓了，要吃蜜蜂。」說罷一抬頭，又問道：「你那裡有蜂蜜嗎？」


　　風飛揚搖搖頭，卻小心打褲兜裡翻出顆奶糖來。用牙撕咬著剝開了包裝，卻又不敢遞給那小東西。只得將糖放在行李箱背上，用腳將行李箱推向那布朗尼。道：「嘗嘗這個。」


　　布朗尼抬頭望瞭望風飛揚，終將視線放在那顆白色的奶糖上。它像是猶豫了會，終於還是探出爪來，一把抄住，飛快的填在了自己的嘴裡。


　　那一抓很是迅捷，風飛揚幾乎沒看見它的爪子是什麼樣的。不過行李箱背上的兩道清晰的劃痕，不難叫人想見那布朗尼的指甲是如何的鋒利。


　　望著那張猴子臉不住的吞嚥，風飛揚也不禁暗暗吞了口口水。並穩住有些搖晃的槍頭，牢牢對準布朗尼的額頭。這小東西的動作太迅速了，所以他告訴自己，一旦它說出不好吃之類的話。就立刻開槍，先下手為強。


　　還好預想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布朗尼吃罷又砸砸嘴，大眼睛也咕嚕咕嚕的轉著，又道：「好吃，還要！」於是風飛揚將口袋裡的糖全部掏了出來，盡數仍給了它。布朗尼學著風飛揚的樣子，也用牙咬開包裝袋，一口將全部糖都吃了進去。不一會又叫道：「還餓，還要吃。」


　　風飛揚只得表示道：「沒了。」


　　「要吃！」


　　「沒了！」那布朗尼的笑臉立刻跨下去，露出頗為尖利的犬牙，厲聲道：「要吃！要吃！」見狀，風飛揚心中再暗暗提防。尋思著用槍打哪裡才可以一擊斃命。打量間，恰好瞥見以前常去的那家小賣部，於是喜道：「想吃就跟我來。」


　　「好！」布朗尼細聲答道，立刻自那樹洞竄了出來。這下可能將它看個仔細了，它大概有一尺來高，身上罩著件灰濛蒙的布衣，裸露出的皮膚依然是皺巴巴的。手指、腳趾均是三指，尖端有著一公分左右的尖利指甲。


　　風飛揚自不敢叫它走在自己背後，於是用槍比了比小賣部的方向。道：「去那個房間裡。」話音剛落，布朗尼就連蹦帶跳的跑了過去。見它走的遠了，風飛揚才有心思擦擦額頭上的細汗。可還未擦完，就又聽見跑到的布朗尼細聲招呼著：「快來，快來！」


　　無奈的笑笑，風飛揚只得不去理會自己的行李箱，平端著衝鋒槍的挪了過去。


　　一進房門，就瞧見坐不住的布朗尼如猴子般的上下翻跳。卻又不得要領的尋不到糖果，正急的亂叫。它看見風飛揚進來，就又大喊道：「要吃！要吃！」


　　風飛揚卻不能放任它在眼皮後面亂跑。於是一腳將一矮凳踢到角落，對那猴子道：「先坐好。」


　　布朗尼也不理會，依舊嚷嚷著：「餓！要吃！」


　　風飛揚立刻板下臉來，冷冷道：「先坐好，不坐好沒糖吃！」


　　布朗尼聞言望著風飛揚，小爪子忽握忽鬆。又來回看著那矮凳，可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糖果的誘惑，乖乖的走過去坐下，卻不住的抓耳撓腮著。


　　鬆了一口氣的風飛揚，才有功夫去尋找糖果罐。同時還用餘光監視著布朗尼。待一尋到，也不打開，只是拋給布朗尼。道：「劃開它。」


　　布朗尼聞言立刻用指甲將那塑料罐撕個粉碎，如劃爛泥般輕鬆。不過那猴子也無心想到這些，只是將掉落在地上的糖果一一拾取，津津有味的吃將起來。


　　趁著布朗尼吃東西的功夫，風飛揚就向他問起問題來。諸如什麼「你打哪裡來？」「你有什麼本事。」「這附近還有你的同伴麼？」這樣的問題。


　　可那布朗尼除去就本事回答道：「挖洞、收拾屋子」外，其餘都是一問三搖頭，塞的滿滿的嘴裡是一個音符也發不出來。


　　等到布朗尼吃光一罐糖果，一大把的棒棒糖，又連嚼帶咽的吃了幾把泡泡糖後。終於滿足摸著肚子的說道：「飽了，布朗尼要走了！」


　　於是風飛揚又急忙誘惑道：「想跟我走麼？以後每天都有糖吃哦。」


　　布朗尼苦著臉坐在矮凳想了許久，終於還是搖搖頭道：「布朗尼現在不餓。」又取出一褐黃色石頭放在地上，認真道：「糖果錢！」說罷，一溜煙地又竄回了槐樹下的那樹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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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ownie，布朗尼：英國民間傳說中的小妖精，每當夜晚時便會潛入民間幫助製作食物。

　　眼巴巴的看著那頂紅色小帽子，打自己的視野裡徹底消失後，風飛揚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滿是汗水的雙手在褲子上使勁的擦拭。又隨手在這無人的小賣部裡翻出瓶水，「咕嘟嘟」地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方叼上根菸坐在布朗尼剛剛坐的那個矮凳上，一邊吞雲吐霧著，一邊撿起那個石頭把玩了起來。


　　那黃褐色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石頭，可拿起來卻發現根本不是那事。表面光滑無比，又能透光。也虧這玩意是不規則球體，不然風飛揚準以為這是布朗尼在哪裡揀的彈球呢。


　　不過，在他將那石頭自右手換到左手後。小指的戒指就明顯的發熱了，在一下秒。手錶就自主的幻化成了銀白色的顯示器。上面出現了幾行小字：一級魔石，質地黃英石。可提升內存性能。


　　這還真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剛剛沒有收得布朗尼那小小不快立刻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的高興。


　　風飛揚就這樣傻笑了好一陣子，才慎重的將那顆小石頭放在半褲的大兜裡，拉上拉鏈後還尤不放心的又檢查了好幾次，才又繼續的抽起煙來。


　　看起來惡魔也不怎麼難對付麼？他美滋滋的這樣想著。全然忘記了在幾分鐘前，還緊張的舉著快6斤重的HKMP5A4式衝鋒槍，只是為了防範一個向他討要糖果、身高只到他膝蓋那裡的猴子般的小東西。


　　如此得意了好一會，興奮勁漸漸的消逝了，睏意再一次的湧了上來。他強撐眼皮，想靠菸草打發這陣睏意。怎料眼皮卻是越來越重，終究還是依靠著牆角睡了過去。


　　這真一場好睡，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等到風飛揚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他那個遺留在布朗尼洞口的行李箱。


　　這還不止，那行李箱上還坐著一個十公分大小的小人。它似乎還並沒有發現風飛揚的醒來，仍自顧的踢打著赤足，玩弄著自己背後那兩對如蜻蜓般的薄翼。


　　見狀，風飛揚又是出了頭冷汗。一邊暗罵著自己太過大意，一邊將放在腳邊的那把衝鋒槍又舉了起來。可怎想到，他一拉開保險栓。那小人就聽見聲響的立刻抬起了頭，還沒風飛揚小指頭大的小臉上滿是笑意，興奮的舞動著自己那兩對薄翼問道：「聽說你這裡有好吃的……好吃的。」那小人像是想不起來般，沮喪的偏著頭、攢著眉。終究不肯定的繼續問道：「糖果？」


　　風飛揚看著它那神情，雖說還是將槍頭對著它，卻也不禁笑著反問道：「你也想吃糖果？」


　　小人認真的點了點頭，看著風飛揚。卻見他沒有掏出糖的意思，於是便著急了起來。在風飛揚的黑色行李箱上不住跳著腳，說道：「你看，你看。」可又覺了風飛揚沒有理解它的意思，便跳下了行李箱。繞著箱子飛舞起來。嘴中還不住的說道：「你看，你看嘛。」


　　它不飛還好，這一飛卻把某人的笑臉可飛沒了。腦中還胡思亂想起來，不知道訓練有素的槍手能不能在近距離打下一隻飛舞的蜻蜓——還是只可以倒飛的蜻蜓。但風飛揚卻是可以肯定自己是必然做不到的。


　　要不要趁它一會停住就一槍將它給斃了？風飛揚就如此想著。毫不知情的小人卻在他沒有回應的情況下，終於在風飛揚眼前一米處定住。藉著如此好的機會，風飛揚偷偷將平放在膝蓋上的槍頭託了起來。可還未等他扣動扳機，就又聽見那小人吞吞吐吐道：「你，你瞧。人家都把你丟失的東西找回來了。是不是該給佩裡一顆糖呢？」


　　風飛揚啞然失笑起來。那小人也像能看懂眼色般，立刻笑著就要撲將上來。可半途中又發覺風飛揚臉色一變，就又停在了距離風飛揚鼻子一尺處。帶著股哭腔的又次問道：「就給佩裡一顆糖，好嗎？」


　　風飛揚是徹底了笑出了聲來。站起身，又在這小賣鋪翻找起糖果來。反正他是想開了，鬼知道這小東西是什麼時候來的，要他命也沒必要等到現在了。如此翻找了好一會功夫，他終於在床下的一紙箱裡又找到一包裝盒的棒棒糖。可卻又耍了個心眼，擋住沒叫佩裡看見。抽出那麼一顆來，除去包裝紙後在小人面前晃悠，卻不給它，只是問它道：「佩裡要不要跟我走呢？每天都有好吃的棒棒糖哦。」


　　那小人卻沒有立即回答，倒是又繞著棒棒糖飛舞起來。抽空就在那棒棒糖上舔上一下，風飛揚也不理會，任它去舔。於是佩裡越飛越快，舔那棒棒糖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到了最後，它幾乎是舌頭不離棒棒糖的在飛舞了。


　　看到這裡，風飛揚卻一轉棒棒糖。將它抽離了佩裡飛舞的範圍，又次問道：「佩裡要不要跟我走呢？」


　　這次小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甜甜的答道：「要！」就又撲在了棒棒糖上，雙手牢牢抓住，開始舔舐起來。而風飛揚則不動聲色的取出手機，對著那小人說道：「來，在這裡按下。」


　　佩裡正吃得興起，卻也聽話的在手機上按了了下。於是銀光立起，籠罩了佩裡的全身，接著越來越烈。而佩裡卻像毫不知覺的仍在那裡吃著棒棒糖。待那銀光強烈到刺眼，光中的佩裡的身形也不再穩定，漸漸變成無數個0、1的符號。在銀光中旋轉著，飛舞著。再過了一會，光芒就漸漸消退，包裹著那堆符號又向手機中隱去。


　　一等到銀光完全不見，風飛揚立刻激活了特殊化模式。在惡魔程序管理頁面，他馬上就看到了構成佩裡的程序。一個名字就叫做「佩裡」的文件夾。這文件夾只佔了31M的空間，同時系統又提示說道：召喚佩裡會佔用3M的內存，以及每小時/0.12W的耗電量。而風飛揚的長城 350W電源，在改造後，每小時就能自動生成14.5W的電量。換而言之，風飛揚可以叫佩裡一直保持著被召喚的狀態，而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影響。


　　一般說來，越強大的惡魔程序佔用的硬盤、內存、電源越大。不過風飛揚現在可沒什麼講究，不管是什麼，只消湊夠五個他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想了想後，風飛揚就將佩裡再次召喚了出來。與吸收一樣，召喚也是自手機裡發出股銀光。不同的是這銀光裡還包含著0、1的符號。隨後又是越來越亮，0、1就再次組成了佩裡的小人模樣。


　　剛剛召喚出來的佩裡似乎有些迷茫，它們惡魔是不會記住進入電腦的事情的。所以佩裡很是奇怪為什麼前一秒還在吃這棒棒糖的自己，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風飛揚眼皮地下。不過它的迷茫並沒有持續很久，在衝著風飛揚甜甜叫了聲：「主人」後。注意力就又被風飛揚手中的棒棒糖吸引了過去。


　　於是它坐在了風飛揚的肩上，又一次開始舔食起了糖果。同時還與風飛揚有一搭沒一搭對著話。


　　「佩裡你還有同伴在附近嗎？」


　　小人搖了搖頭，回道：「附近只有佩裡一個哦。」


　　「那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糖的？」


　　「火球在那邊的時候。」佩裡指了指東方，繼續說道：「布朗尼告訴我的。」


　　沒營養的對話就這樣繼續著，直到風飛揚問道：「那麼佩裡都會什麼呢？」


　　這一次，佩裡倒是認真想了想。然後依依不捨的扔掉了被自己舔的異常幹淨的塑料棒，飛到了行李箱上。吃力的拉著行李箱的提手，堪堪將那行李箱提離地面。它一飛三搖晃的拎著箱子向風飛揚飛來。好半天方飛到了兩米多外風飛揚腳下，放好離手。便獻寶的飛到風飛揚眼前，開心的問道：「怎麼樣主人，佩裡的力氣很大吧？」


　　說真的，風飛揚認為當時自己那張臉一定很黑。於是小人就又苦惱的飛落在了風飛揚的左肩上，好半天沒有動彈。它一直沒有聲息，時間長的都叫風飛揚開始反省起自己剛才的態度了。才又聽見耳邊佩裡輕聲說道：「那個，那個主人。佩裡還會發出這個光來呢。」說罷，它見風飛揚沒有立即理會，便再次急急飛到風飛揚眼前，還沒火柴粗的雙手交錯在胸前，吃力的營幻出潔白無瑕的光芒來。然後期期艾艾的說道：「佩裡的這光光可以治療傷口的……」


　　也許是使用這技能超出了佩裡的能力，光球甫一消失，飛舞的它開始左右搖晃起來。風飛揚急忙用手托住。就又聽見佩裡說道：「主人，佩裡並不是沒用。是不？」


　　望著掌中的這個小人，這個有著兩對透明薄翼，身穿著草綠與紫紅相間的衣服，有著如同少女般身材、美麗又嬌小的不得了的臉孔，在遊戲中一般被稱為小妖精的小人。


　　風飛揚只得苦笑著回答道：「是的，佩裡你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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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ri佩裡/Pixie皮克希：妖精的代表，歐洲民間傳說中生有翅膀，嬌小柔弱，在花叢裡生息的精靈。雖然有時惡作劇，對於人類都很友好。這裡設定為：皮克希是雄的，佩裡是雌的。

　基本上，風飛揚還是覺得佩裡很有用的。當一個人孤獨的走在無人的大路上，還有什麼比有美女相陪更叫人開心呢？當然，這個「美女」小是小了點。


　　小妖精佩裡就不時的飛前飛後，又不時得落在風飛揚的肩上舔著糖果。倒是愜意的很。風飛揚他們兩個在離開那小賣部後，已經行走了近兩個小時。可一路無事，連個惡魔的影子也沒有見到。


　　此時天色已黃昏，加上夏天的白晝時間本就長。看看表，已經將近７點。於是風飛揚來回張望著，準備找個吃飯的地兒。


　　風飛揚家在東郊，算是家裡老人留給他的。這裡是好幾個軍工廠家屬院的密集地。如此地方，商店、飯店自不會太少。隨便瞧見一賣涼皮的小店。風飛揚就信步走了過去。店裡自然是髒亂而落敗的，可偏偏那些吃食仍完好而乾淨。


　　於是取出幾個碗來，用隔壁商店的瓶裝水洗了幾遍後。舀了兩碗黑米粥，再取那米皮、面皮、粉皮等湊了一大舀瓢，又抓了一大把的麵筋，自己調的紅燦燦的。到最後又自那在蜂窩爐上不住咕嘟著的油鍋裡，選了塊足有半斤多重的臘汁肉，隨手剁了幾下，就也扔在了碗裡。


　　全部弄妥後，他就著白吉饃吃了起來。而那小妖精佩裡，也在風飛揚的哄騙下，將小臉湊在碗邊喝著屬於自己的那份黑米粥。


　　它嘗了一口後，苦著臉說道：「苦，不好喝。」說罷，又怕風飛揚強迫它般。接連搖著頭的說道：「不喝了，佩裡不喝了。」


　　風飛揚也拿它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吃起來。可在他去拿第二個饃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半碗白砂糖。於是，用雙指撮起一點來。放到了佩裡的手捧裡，對著它道：「來，就著這吃就好。」


　　小妖精將信將疑的舔了一粒糖一下，自然發現那是糖。於是興奮的說道：「糖，糖！」同時還不停呼扇起自己的薄翼。佩裡再一次的喝起黑米粥來，它先是喝一口粥，舔一下砂糖。再到舔好幾下砂糖，喝一口粥。可就是這樣，這小妖精仍覺得很苦，乾脆將手裡抓的那顆砂糖在粥裡泡泡，就拚命的舔起糖來。


　　也許老泡那糖佩裡又覺得劃不來，到了最後，它乾脆不再理會那碗黑米粥了，只是坐在一堆砂糖邊上。一手拿一個，左邊舔一下，右邊舔一口。只叫旁邊觀看的風飛揚哈哈大笑著，連飯都吃不下了。


　　在就這幾小時與佩裡的接觸中，也讓風飛揚對惡魔有了一點初步的認識。它們自被母程序創造出來，就一直遵從著自己的本能，也就是神話中描述的本能而生存著。拿佩裡來說，它的原型是歐洲民間傳說中生有翅膀，嬌小柔弱，在花叢裡生息的精靈。雖然有時惡作劇，但對於人類都很友好。所以，它就基本上沒有攻擊人類的傾向，而且還非常的喜食諸如花蜜等的甜食。


　　可對於佩裡來說，它只是裡世界裡眾多惡魔食物鏈中的最底層惡魔罷了。無數的兇猛惡魔就以佩裡、布朗尼等等小惡魔們為食。這種捕食行為，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需要。更是惡魔程序內在的設定。不論惡魔強大與否，它們只要能擊敗其他惡魔，吃掉它們的血肉，吸取它們的源代碼。就可以叫自己本身更強大一分，而一旦惡魔的實力突破了一個瓶頸。就能成為一位有著自己真名的，獨一無二的惡魔。


　　還是拿佩裡來說吧。小妖精自己也都說，它的本能告訴它，只要能夠打敗很多很多的惡魔，吸收了很多很多的精華。它就能成為小妖精女王，也就提塔尼婭或者成為薇薇安，即傳說裡妖精之湖的主人。當然前提是還沒有這個惡魔的出現。若是出現了的話，那麼擊敗它的同族惡魔就會自動成為新的該惡魔。


　　舉例來說的話，就是不斷成長的佩裡有可能成為薇薇安。而擊敗薇薇安的佩裡一定會成為薇薇安。不過成長與替代不同的是，成長會保留下惡魔的所有記憶與性格。而替代只能得到將要繼承的惡魔的記憶與性格。


　　有了這些，風飛揚也就清楚看上去都一樣的佩裡或布朗尼也是各個都不同的。他的佩裡可以很能幹的拎起行李箱，而別的佩裡卻未必能做到。


　　於是，在剛剛的路上。風飛揚就為小妖精新起了個名字。一個很沒創意的名字，他把它叫做「佩佩。」


　　因為佩佩的關係，好半天來風飛揚也只是吃了個半飽。正當他收斂笑容，準備再次開動的時候。小賣部的門口出現了一隻純黑色的貓。


　　這貓大概有一尺長，兩隻琥珀色的眼睛。興許望見了風飛揚，所以不敢進門來。就在門框附近探出大半個身子，「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


　　喜貓的風飛揚見這貓叫的頗可憐，就隨手用筷子夾了塊肉，扔在了黑貓的腳下。那貓嗅嗅，吃了起來，吃罷就轉身離去了。


　　如此又過了一會，入夜後本該清涼下來的天氣，卻愈發叫風飛揚感到炎熱起來。待到再過了一會，大概８點左右。沒有燈光照耀的大街變得漆黑一片。上弦月的月光只能在上面朦朦朧朧罩上一絲絲的黃光。


　　也因為漆黑，叫店裡的風飛揚察覺出這條路的西頭有火把光亮傳來。疑惑中夾雜喜悅的他快步搶出店來，卻發現在視野的快盡頭處有三個紅色亮點在地上搖曳。


　　那三個火點明顯不是人們舉著的火把，因為太低了。完全是貼著地面。不單如此，那三個火點還快速的向風飛揚這邊奔來。藉著夜風，他還依稀的聽見些諸如「喵嗚、喵嗚」「吱吱、吱吱」的叫喊聲。


　　三個火點跑的很是快捷，數十秒後就能叫風飛揚看清楚了。那是三支頗為肥大的老鼠，通體赤紅。額頭上還有一束火焰在跳躍燃燒著。於是風飛揚小心的靠在了牆上，平舉起了衝鋒槍。那三隻老鼠也注意到了他，此時見他如此動作，也沒做什麼攻擊。只是蹦跳到了路的另外一邊就繼續前進了。


　　待到再近點，風飛揚方發覺那三隻老鼠身後還有東西追趕。那漆黑的毛髮在黑夜裡還真是不好確認。不過，十來米這樣的距離，也足夠叫近視眼的風飛揚認出那東西，正是剛剛遇見那隻黑貓。


　　恩，說黑貓也許不怎麼正確，因為那貓可不同於一般的貓咪。它可是有一條分叉尾巴的黑貓。而且利用那分叉尾巴的不斷搖晃，更將路上的石塊等物品擊向了前面的三隻老鼠。


　　一隻老鼠就這樣被石塊擊中了後腿，速度明顯降低了下來。於是黑貓立刻飛身而上，一撲一咬。鼠已氣絕，額頭上的火焰也熄滅了下去。而黑貓卻是速度未減，繼續追擊著。


　　或許是貓這一撲刺激到了另外兩鼠，又或者是因為那兩鼠抓到了黑貓的機會。反正趁黑貓一咬後的甩頭盲點。兩鼠已轉過身來，還牢牢的將頭垂了下去，把額頭上那束火焰對準了黑貓。


　　風飛揚看的正不明就裡時，便聽見那老鼠淒厲的叫道：「吱！」同時，那火焰變成了火線，成功的擊打在黑貓的頸部與左前爪。下一瞬，風飛揚就聞見了皮毛燒著的味道。可黑貓並未因此放棄，更是借此機會愈發逼近兩鼠。


　　之後兩鼠再也沒發出火線，只是成功的將火焰變成了十公分長短的尖狀物。憑此與黑貓肉搏起來。這一貓二鼠斗的好不激烈，不一時就紛紛掛傷。再過一會，一隻紅鼠的火焰就熄滅了下去。而黑貓的傷勢卻也更加嚴重，幾乎動彈不得，被另一隻老鼠逼的狼狽不堪。


　　按說，風飛揚這時候的最佳辦法就是坐上觀虎鬥，等著收穫漁翁之利。偏偏，這人卻因愛貓的性格而對剛剛喂養過的黑貓起了惋惜之心。藉著那老鼠低頭喘氣的功夫，幾步沖上前去，對著那肥老鼠就是一通亂掃。直打的那老鼠是血肉模糊，額頭上的火焰頓時熄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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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鼠。中國傳說中住在南海盡頭的火山裡的一種奇鼠。《神異經》云：南方有火山，長四十里，生不盡之木，晝夜火然。......火中有鼠，重百斤，毛長二尺餘，......取其毛，織以作布，用之如垢污，以火燒之，即清潔也。此鼠又名火光獸，其毛為布又曰火烷布......傳說這種老鼠可以在火中生存。它的毛皮火燒不毀，這就讓很多人千方百計地尋找火鼠的毛皮。


　　ネコマタ，貓又：日本民間傳說中，活上50年的貓就會成為貓又，特徵是有一條分叉尾巴，持有魔力，能變化為人形和操縱人類。


　　Titania，提坦尼亞：在[真夏夜之夢]裡登場的妖精的女王。奧伯龍的妻子。意思是大地的女兒。名字來自希臘神話的狩獵女神阿爾忒密斯和羅馬神話裡同樣身份的女神戴安娜的結合。提坦尼亞並非廣義上的妖精的女王，而只是在[真夏夜之夢]裡被描述成眾妖精的女王。據說一旦發現自己中意的男性，提坦尼亞就會將他擄到妖精國，在厭倦之前會全心全意地愛著她的玩具。


　　Vivian，薇薇安：居住在妖精之湖裡，被稱作湖之貴婦人的精靈，常以美麗的女性形象出現。也傳說她和眾多的騎士，魔法師住在一起。她最有名的事蹟莫過於在[亞瑟王傳說]裡授予亞瑟王聖劍Excalibur了。還有就是作為圓桌武士蘭斯洛特的守護精靈，將幼小的蘭斯洛特培養成為出色的騎士的傳說。

　　一人一貓就隔著二米左右的距離互相對望著。男人手上拿的那把衝鋒槍還冒著青煙，而黑貓則是全身都有傷口在往外湧著鮮血。又過了幾秒，聽見槍聲的小妖精終於放棄了自己那堆砂糖，打涼皮店裡飛了出來。同時還非常慇勤的問道：「主人出什麼事情了嗎？要佩裡幫忙嗎？」


　　佩裡的出現打斷了風飛揚與那隻叉尾貓的對望。黑貓俯身去舔舐自己的傷口，而風飛揚則是回過頭看著往他身上撲來的佩裡。


　　這小傢伙遲鈍是遲鈍了點，不過忠誠度倒是蠻高的麼？被小妖精話有些感動的風飛揚，就準備說點什麼來誇誇佩裡。誰料立時就看見了停在他鼻子前的佩裡，小手裡抓著的砂糖。只得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不用了，你繼續吃吧。」


　　佩裡也沒客氣，當下甜甜的回道：「哦。」便落在了他的肩上，繼續左邊的舔一下，右邊的嘗一口起來。


　　決定不再理會佩裡的風飛揚再次把視線放在黑貓身上，舔傷的黑貓立刻警覺的抬起頭來。不過風飛揚可沒興趣再和它對望了，低聲問向妖精道：「佩佩，這貓是什麼啊？」


　　小妖精停止了舔糖的動作，偏個小頭的苦著臉想了半天，不太肯定的回答道：「好像聽布朗尼說過，是叫貓又還是什麼的。他還說，叫佩裡小心點，躲著她。不然佩裡被抓住就會被吃掉呢！」


　　沒能力吃掉你的惡魔倒是沒幾個吧……再次感到無力的風飛揚決定徹底無視掉這個只會吃糖的小東西。


　　不過還好，總算知道這只黑貓是什麼惡魔了。宅男強大的遊戲知識立刻被調動了起來，很快的，他就想到貓又大概就是貓成精之類的妖怪。隨即又想到，在遊戲裡。這妖怪也就跟佩裡差不多一個檔次，想來也沒什麼厲害之處。


　　於是他先將手中的ＭＰ５改成了三連發模式，剛剛那通掃射過後。鬼曉得裡面還能有幾發子彈，反正這貓也看著是跑不動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倒是該怎麼處置這貓需要花點心思，風飛揚的聲卡並不支持獸類的語言。但凡那黑貓說話，風飛揚這邊就是聽見貓在叫喚。


　　若是這貓又也能從了自己，那自己的回家大業就完成了一大半。剩下那隻若是再碰不見，就等幾天布朗尼餓了在回頭去拐就好。反正不是輕車熟路麼？


　　可偏偏收取惡魔全靠自願，惡魔不點頭你什麼招都沒用。不然的話，風飛揚現在只怕立刻就尋了厚衣服穿上，強將眼前這黑貓按在手機上了。


　　「你要不要跟我走？」風飛揚如此的問道。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先試了再說。結果自然是沒被理會，黑貓此時連頭都懶的抬，只是不住的舔著傷口。於是風飛揚再次問道：「小貓咪，要不要跟我走哪？」貓又如聽懂般抬起了頭，衝著風飛揚打了個哈欠，就又繼續舔傷去了。


　　尷尬的風飛揚頓時不知如何是好，尋思起是不理或幫助這貓的好處大呢，還是一槍斃了更好些。他正思量間，就又聽肩上的佩裡問道：「主人，我能不能吃了它們？」原來是小妖精盯上了地上的幾隻死老鼠。


　　風飛揚不由得心思一動，想起還能收集魔石來。於是也顧不得噁心，就赤著手的在那隻被自己打死的老鼠身上摸起來。說起來真是蠻噁心的，如糊狀的肉混合著鼠血摸著還溫乎著，哪裡像什麼程序做出來的東西。感受下這粘膩的感覺，聞聞著刺鼻的血腥。有哪一點不真實了？


　　他強忍住嘔吐的感覺，不住腹誹著惡魔程序的將死老鼠摸了個通透。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對肩上的佩裡點了點頭，示意它可以去吃了。


　　這小妖精本來就沒有什麼吃相，眼下它的動作更是在挑戰風飛揚的胃。幾乎就是一個小血人爬在上面大啃特啃。看了幾秒後，感受到自己胃正在激烈運動的風飛揚馬上轉過了頭去。


　　他不再去看、去理佩裡。而是進入無人的商店，取了數瓶灌裝水及肥皂。惡狠狠地邊洗邊想，一會一定要讓那小東西洗上個五遍！不！今天那小東西就給我泡在水裡吧！


　　待到風飛揚仔細地洗了三次手，又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方感覺不到噁心了。這才轉過身來，思量妥當的他正準備將那黑貓一槍打發掉，再叫佩裡去尋找貓與另外兩隻老鼠身上有沒有魔石。


　　誰料大街上就只看到佩裡一個，以及那個快被它吃乾淨，只剩下血泊及白骨的鼠屍。貓又與另外兩隻老鼠卻是不見了。


　　「那貓呢！」風飛揚厲聲問道。對象自然是一直在現場的小妖精佩裡。


　　看著暴怒的風飛揚，小妖精有些緊張的指了指馬路的西頭道：「往那裡去了。」


　　風飛揚急忙打開手電的追趕了幾步，可也不知那貓何時就走了，此時又哪裡追的上，只得無奈的放棄掉了。而佩裡看見了貓又走開而不聲張的行為，更是叫他生氣。回過頭來惡狠狠的對著佩裡道：「怎麼不告訴我？」


　　而佩裡則顯得十分委屈，點著哭意的說道：「可主人沒有告訴佩裡要提醒你啊？」


　　我不說你就不做了麼？風飛揚此時連掐死小妖精的心都有了。不過再好好看了看那血人般的佩裡，尤其是那兩對薄翼還在滴著血……他又感覺自己的胃開始翻湧起來。


　　跑到一旁乾嘔了一陣，什麼都沒吐出來。怒意倒是散的七七八八了。他又想道：它可是回家的1/5個鑰匙哪。而且，我和智商就如小孩般的它慪什麼氣？


　　不過必要的教育也是必須的，回頭看著哭的淒厲的佩裡。他嚴厲的說道：「下次碰見這事情，不管我有沒有告訴你。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明白不！」


　　前面就有說過，小妖精佩裡是察言觀色的個中好手。此番風飛揚如此作態，卻是沒瞞過它。立即轉哭為笑的說著：「佩裡知道了，主人最好了！」同時就要撲將上來。


　　可風飛揚哪敢叫它近身？飛快的衝著商店大門一指，大聲說道：「現在，給我飛到那裡去！」

　　風飛揚叼著手電，按照隨槍械、子彈一同寄來的說明書，給彈匣裡壓著子彈。而小妖精佩裡則在一旁的水碗裡歡快的嬉戲著。


　　此時已經是晚上９點多了。按照風飛揚的對神話故事的理解、記憶，惡魔那種東西似乎都是很喜歡晝伏夜出的。於是在那黑貓離去後不久，風飛揚也就拎著好幾瓶水，背著大包小包的尋找起晚上的住處了。


　　到最後，他憑藉著自己對過去模糊的印象摸進了一家銀行裡。這銀行算是蠻大的一個營業廳，拉下卷閘門，開啟防盜警報後。風飛揚自認為這裡是易守難攻的。


　　他一邊壓著子彈，一邊對自己今天的作為進行回憶——風飛揚可是一個很會反省的人。在一陣回憶過後，他立刻認識到，他還是危機感不足。無論是對著向他討要著糖果的布朗尼、佩裡的態度。還是剛剛沒有立即殺死那隻貓又的行為。都說明他並沒有對這些惡魔產生足夠的懼怕。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只要他的行動有任何一個不慎，都會有可能叫自己喪命於惡魔的手中。


　　要知道，這些惡魔骨子裡可都是有著嗜血本能的——這其實並不難理解，因為惡魔母程序，就是以開發武器的概念製造出來的……


　　而且更叫他自己後怕的是，在第一次看見黑貓，並給那貓喂食的時候。在明明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類、動物等的情況下，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遇見的是貓一個惡魔。


　　想到這裡，他不禁放下彈夾。用雙手捂著了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道：「這不是遊戲，這可不是什麼RPG。風飛揚，你要好好記住！任何一個不小心，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他如此重複的說道，務求叫自己改變態度，打起精神來。


　　可說起來很是悲哀的是，很會自省的他，自律能力卻是非常的低下，很少有成功的案例……話又說回來，一個既自省又自律的青年，又怎麼可能會是宅男一個？早就成為了事業有為的成功人士了。


　　風飛揚也對自己的毛病心知肚明。自律不怎麼及格，加上樂觀隨性的性格。再今後的幾天裡，很有可能會一個不謹慎便要了自己的小命。


　　於是他轉過頭對著仍在嬉戲的佩裡說道：「佩佩，你聽著。以後只要一碰見惡魔，你就要提醒我道：這是惡魔，你要小心謹慎。一連三次。明白嗎？」


　　「哦。」還在嬉水的佩裡頭也不回的應道。


　　為了自己的小命，風飛揚再次強調道：「明白嗎？一連三次！只要有一次沒有提醒，或者少提醒一遍。我就把你扔到電腦裡，永遠沒有糖吃！」


　　風飛揚並不知道，佩佩是不曾記得自己進入電腦的經過的。


　　可感受到糖果危機的佩裡仍立刻打水裡跳了出來，撲飛到風飛揚面前。大聲說道：「是的，主人。佩裡明白了！」


　　泡在水裡的小妖精自然不會穿它那草綠與紫紅相間的衣服，雪白纖細的身軀被手電照了個一清二楚的。可是，就算這小妖精是Ｃ罩杯。也絕不會大過風飛揚被蚊子咬出的包。


　　站起來將碗裡的水再次換了，風飛揚就又打發佩裡接著洗它的第三次澡。自己則繼續笨手笨腳的壓子彈。再將自己行李整理一遍——主要是關於彈藥。正自收拾著，他那強大的宅男屬性忽然發作起來。


　　他居然就剛剛看見的佩裡胡思亂想起來：既然這裡世界裡有著全世界神話變出來的惡魔。那麼他難保哪天就會碰見那些神話裡異常美麗的妖精啦、仙子啦、神佛啦。若統統如佩裡這般小還好說，可若碰見的如真人般大小呢？若那仙子也如佩裡般甜甜的叫他主人哪？


　　如此越思越遠，越想越亂。在幻想裡，風飛揚就掙紮在推倒的慾望與對程序反感的理性中。到了最後，他連東西都不收拾了，胡亂的鋪好睡袋。對著依然在嬉水的佩裡說道：「好好的洗著，晚上就別睡了，一有動靜就叫醒我！」又指了指佩裡洗澡那碗邊的兩個棒棒糖道：「餓的時候再吃。」


　　再見小妖精佩裡脆脆的，明明白白的應了。風飛揚一邊苦惱地嘆著氣，一邊睡去了。


　　他既然有所煩惱，自不會睡的安穩。更有古語所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結果倒好，風飛揚竟不斷做有關女神、仙、妖精的美麗綺夢來。


　　等到他一夢正到關鍵時刻，忽然朦朦朧朧的聽見佩裡在耳邊大喊起：「主人！主人！快起來」依稀中，風飛揚還覺得小妖精帶著股哭腔。


　　迷糊的爬起身來，抓上就放在一邊的ＭＰ５衝鋒槍，拉開保險栓，順著小妖精的指頭望去。他一下就呆了過去。


　　銀行入口有一女子剛自被拉壞的卷閘門下伏身進來，適才站穩身形。一身白色連衣裙勾勒出女子的曼妙身形，一頭烏黑的長發下露出美麗的容顏。


　　望著那身影，風飛揚朦朦朧朧的感覺到熟悉。他什麼也沒動，就站在那裡想了好半天。忽然的，他就覺的這位女子像是他的前女友。


　　這個感覺一打心頭泛起，就叫人割捨不去，否決不掉。而且叫他越想越是，到了最後他終於能夠肯定，這位女子正是他的前女友。


　　於是，他就站起身來，背起槍就要上前擁抱自己所思念的她。同時還繼續說道：「你真會在這裡？你不知道這裡有多麼危險麼？快進來，快進來！然後把保險門再鎖好……「


　　風飛揚就這樣說著走上前去。那白衣女子也抿起嘴張開雙臂的準備迎接風飛揚的擁抱。可才走出兩步，耳部就是一痛。氣惱的風飛揚一摸一看，卻是佩裡咬在了耳朵上。於是問道：「佩裡！你在做什麼？」聲音有些狼狽，很明顯不想自己在她的面前失了面子。


　　那小妖精看見風飛揚的凶狠樣，立刻就被嚇得哭了。可卻仍咬著牙，揚著頭的對風飛揚喊道：「這是惡魔，你要小心謹慎！這是惡魔，你要小心謹慎！這是惡魔，你要小心謹慎！」


　　惡魔？開什麼玩笑？智商不足的佩裡把她也當惡魔了嗎？風飛揚轉過頭去，正想對那白衣女子解釋兩句。卻被突如其來的夜風一吹，不禁的打了寒顫。視線也飄到了被打開的卷閘門上。


　　於是，身形又一瀉。那被開啟的卷閘門可不是正常開啟的，而是被蠻力撕扯開的！露出了如狗牙般的殘缺狀。風飛揚猛咬自己的下唇，趁著痛意再向女子看去。卻哪裡是他以為的那人？分明是一個還未熟透的蘿莉，年齡在十一、二歲之間，貓耳在黑髮裡清晰可見，赤裸的身子，露出微微突起的胸部，在身後還有一條分叉的貓尾巴在不住的晃動。


　　「貓又？」剛剛的黑貓忽然變作了少女。叫他有些不大肯定，但仍端起了自己的衝鋒槍，對著貓女喊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她的樣貌？」


　　貓又沒有回答，一聲不響的向著風飛揚撲將上來。

　　若論起動物的記仇行為來，不管怎麼排列貓都會是榜上有名而又名列前茅的。所以當眼前這貓又亮著利爪撲上來時，風飛揚並不覺得奇怪。當然，納悶或許會有上那麼一些。


　　在那一瞬間裡，手電「啪」的摔落在地上，不住打著旋的轉到了營業台的一角，燈頭衝著外面努力發散著黃色光芒。HKMP5A2式4端再次亮起半尺來長的火焰，「噠噠噠」「噠噠噠」三連發模式下一連打了兩次。而十歲女童模樣的貓又，只是一擰身，就在飛撲中變換了方向。


　　沒有一槍命中。


　　不知什麼原因變成人形的黑貓，有著遠勝貓型的速度。而它的力量，也在那淒慘的卷閘門身上得到了驗證。一擊未中的貓又停住了身形，緩緩舉起右爪。它那兩公分來長的指頭倒長著一公分多長的指尖。貓又眯著眼，衝著風飛揚厲聲的叫起來。「喵——嗚！」


　　風飛揚聽不懂，自嘲著將那話理解為「受死吧！」之類的話語。同時再次將槍調節到了掃射模式。也不去用那瞄準鏡，只是憑感覺的將槍頭對準了貓又。就再一次的扣動了扳機。


　　衝鋒槍的火焰持續燃燒著，噴吐出來的子彈在粉白的牆面上留下了一個一個槍眼。貓又高速的向右移動著，牽引著ＭＰ５的怒吼，間中還夾雜著小妖精佩裡的尖叫聲。


　　子彈擊穿了牆上的留言箱；子彈打爛了台上的意見本；子彈在電子屏幕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一」字；子彈打的水碗碎片亂飛；子彈叫瓶裝水不住往外噴湧著；子彈將營業台上的巨大玻璃擊的粉碎。


　　在這短短的十來秒時間裡，貓又從門口撲進了銀行的營業台後面。而風飛揚原地轉了大半個圈後，打空了一彈匣的子彈。


　　手中ＭＰ５裡再也吐不出火焰，槍膛裡發出類似如「喀踏」的低悶聲音。微的一驚過後，風飛揚立刻更換起彈匣。而同樣聽見這聲音的貓又飛般的自台後撲了出來。


　　在今天白天的大部分時間裡，風飛揚都在進行諸如「快速拉保險栓」「快速將槍端起來」「快速的更換彈匣」這樣的練習。於是他按步驟順利的進行著，退下彈匣、取出滿彈匣、安上、撥拉槍栓。在危機中，風飛揚反到沒有了喜怒不定的情緒。這次更換，只用了不到3秒的時間，遠遠比他練習時快多了。


　　只是這仍然不夠快，對於眼前的貓又來說，對於這樣一個能在十秒內繞著近二百平方米房間跑上大半圈的惡魔來說。他離那銀行櫃檯的距離太近了。風飛揚只覺眼前一花，下意識向右方倒去的同時，就感覺到了左臂傳來的劇痛。


　　還好裝彈在負傷的同時就完成了，風飛揚倒下的同時槍聲就再次響起。貓又因為慣性還在往前衝著，數發子彈就猙獰的擊在了它的背部。


　　有了點經驗的風飛揚沒有再盲目按住扳機不放，而是憑著感覺或二三發，或三四發的點射著。沒幾秒，負傷的貓又就再次被逼回了櫃檯後面。


　　長長的喘著粗氣，努力睜著因汗水而刺痛的雙眼。風飛揚一邊端著槍小心的後退，一邊大喊起來：「佩佩。過來！」


　　躲在吊在天花上板日光燈架上的佩裡，順從的聽著呼喚而來。它停在風飛揚的右側，不解的問道：「主人？」


　　「給我療傷！」風飛揚呲牙咧嘴的呻吟道。


　　於是小妖精開始努力幻化出潔白的光球來。光照耀在風飛揚受傷的左臂上，漸漸的止住了流血，疼痛也開始減輕起來。試驗般的動動左臂，也不會再出現劇烈的疼痛……


　　這一回的光球要比上次的更亮，更持久。可或許是因為佩裡吃了那隻老鼠的緣故，小妖精在使用完技能後。也沒有摔落在地上，而是在風飛揚的示意下又搖搖晃晃的飛到了燈架上。


　　整個療傷過程花去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在這期間，中彈的貓又並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來。於是風飛揚又小心的退後了幾步，先抽出格洛克18放在地上，再將一滿彈匣拿在手中後。就開始半蹲著給ＭＰ５再次更換起彈匣。


　　他故意將彈匣拔下的聲音弄得很大，想以此來引誘貓又出來。而貓女果不其然的中了計，再次飛撲了出來。

　　這一次，貓又不再是空手，它雙手各拎著一把金屬的轉凳。甫一露頭，就狠狠將一凳子砸在了風飛揚原先停留的位置，只砸的碎石亂飛。待看清風飛揚位置後，又一揚手，另把凳子就旋轉著飛來。


　　風飛揚頭一偏，讓了過去。可饒是這樣，仍叫背後飛散的小石子砸的頗疼。不過他依舊沒有分心，飛快的將新彈匣插了進去。拉動槍栓，開起火來。


　　距離給了風飛揚瞄準的機會，叫他更加方便的擊中貓又。雖說黑貓仍依舊在半空轉換了方向，但子彈大部分仍準確的咬進了它的身體。


　　火光四射，不多時衝鋒槍的３０發子彈就全部打光了。風飛揚也不再更換彈藥，而是舉起了放在地上的手槍。繼續瞄準貓又。


　　此時的貓又已經多處中彈，左臂、右腿、小腹都有鮮血湧出，它無力的靠在營業櫃檯上，琥珀色的雙眼冷冷的望著地面。


　　它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可有了不久前的那次經驗——在風飛揚認為貓又根本動不了的情況下，還叼著兩隻老鼠跑了。風飛揚自是不敢放鬆，他慎重的平舉著格洛克18往前走去，準備在它的右臂左腿上再補上幾槍。


　　誰料才上前了一步，就看見貓又向前撲去。於是立刻開槍，沒等他看見是否命中，就聽見了金屬與玻璃破裂的聲音，緊跟著眼前一片漆黑。卻是手電被貓又給砸壞了。


　　黑暗中風飛揚依稀看見了貓又渾圓的眼睛。便向那附近開了幾槍，沒有命中。他又怕貓又趁黑摸了過來。又慌忙縮了回去，摸索的躲在了一桌子後面。不住的思索著該如何弄到光源。


　　他身上唯一可以發光的就是手機。可那麼一點冷豔光芒，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暴露自己不算的話。急切而又緊張的風飛揚思索了好幾秒，雖說這幾秒對他來說就如幾分鐘、幾小時般。不過他仍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將自己的手機摸了出來，在飛快打開並按了一個鍵後，就順著地面甩了出來。同時在心裡大喊道：「回來！佩佩。」


　　手機在滑動中變成了鍵盤，並開始自動運作起來，並發出一團耀眼的銀光。銀光不住的上浮，想要籠罩住躲在日光燈架子上的佩裡。


　　藉著這銀光，風飛揚清楚的看見了銀行的內部環境，沒有貓又。他又仔細的觀察了血跡，方嚮往著門口延伸出去，看起來貓又是藉著沒光的功夫跑掉了。可就是這樣，風飛揚仍在摸出後備手電後，謹慎的檢查了櫃檯的後面以及能夠開啟的小房間。


　　尚喜，貓又沒有躲在裡面。於是經過激烈戰鬥而變得氣喘吁吁的風飛揚，頹然的坐在了地方，掙紮著給空彈匣壓起子彈來。

　　作為敏感的貓類惡魔，貓又能夠很容易的察覺到危機。所以它才能夠在風飛揚猶豫時就逃跑了出來。而記仇的它，便在吃食了老鼠回覆元氣後。立即去找那個既搶了它獵物，又想殺死它的人報仇。


　　誰能想到，卻成了這般結果。此時的貓又正捂著左臂，拖著右腿的在黑夜裡奔跑著。它不能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至少在槍傷止血前，不能夠停下。鮮血的氣味會引來潛伏在黑夜中的無數惡魔。


　　再轉過一個彎，它的小腹已經停止了湧血，傷勢漸漸的好轉起來。然而在下一刻貓又就忽然感覺到了危險。它那敏銳聽力清晰聽到了身後空中翅膀撲騰的聲音，更隱隱有「姑獲」「姑獲」的聲音傳來。


　　於是，貓又再次加快的了奔跑的速度。


　　銀行裡，風飛揚正拿著手電整理著背包。在不久前的那段衝突中，他在短短了幾分鐘內就打空了近三個彈匣，也就是將近９０發子彈。


　　這樣的消耗速度顯然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於是他在壓好彈匣後。就開始將行李箱中的9ＭＭ子彈移到背包裡。


　　姓李那惠隨槍一氣給風飛揚捎來了１５００發子彈，十個彈匣。這些東西足足有近５０斤重。風飛揚自然是沒那體力背著它們到處亂跑，只好將大部分的子彈都放在了可以拖動的行李箱中。


　　不過剛剛的戰鬥算是給他提了個醒，將近十五分之一的彈藥，也並不能堅持太久。所以他必須把更多的彈藥放在更好拿取的地方上。


　　待弄好這些後，他才有心思將收進電腦裡的佩裡再放出來。小妖精一出來，就抱住風飛揚的鼻子甜膩膩的問道：「主人，佩裡很能幹吧？」


　　風飛揚方才想起來查看傷口。左臂的傷自然是癒合了，三道抓痕已經掉下血痂，長出了新肉。只不過使勁按的話，仍會感到疼痛。但總的來說，他已經不用為傷勢而掛心了。


　　沒想到自己揀到小人卻是個寶貝。於是風飛揚喂了佩裡一顆糖，用食指摸摸小妖精的頭道：「沒錯，佩佩確實很能幹。」


　　稍後，小妖精舉著那顆糖坐在燈架上津津有味了吃起來。而風飛揚則頭痛著該拿裂開的卷閘門怎辦。


　　那門被貓又自下撕裂開來，露出一米來高半來米寬的口子。他自是沒那力量再將捲起的金屬拉個平展。只得裡尋些裝著文件、檔案的鐵皮櫃堵了上去，又用幾個桌子擋在後面。做妥這些，他才認為暫時是安全了。隨手抽出根菸點上，尋個凳子休息起來。


　　他剛剛經過一場激烈又危險的戰鬥。雖說時間並不長，但精力卻是大大損耗了，此時露出一副頹靡不振的樣子。坐那沒事就想起剛才戰鬥經過，待回憶到自己在貓又爪下安然更換彈藥經過，更是頗感到驕傲。可這自豪勁未堅持太久，就變成了後怕。


　　若是剛剛那彈匣沒有安好……若是再被那貓又多抓上一分……若是……


　　他越想越怕，連拿煙的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燈架上的佩裡見到他如此模樣，便飛了下來。抱住風飛揚的右耳，卻也不說話，只是如此牢牢的抱住。


　　就這樣過了好幾分鐘。風飛揚才平靜下來，可又覺得累了。迷迷糊糊的就要靠著牆睡去，卻又聽見卷閘門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很是刺耳，像是利器在卷閘門上劃一般，「呲啦」「呲啦」的。風飛揚與耳邊小妖精對望了一下。就端起了ＭＰ５衝鋒槍，瞄準了門口。


　　而小妖精則是運足力氣，對著風飛揚道：「主人，這是惡魔，你要小心……」它一遍還未喊完。就被風飛揚怒喝的「閉嘴」打斷了。


　　而佩裡只是不解的看了下風飛揚，為了自己的糖果。小妖精再次運足氣力，大聲喊道：「主人，這是惡魔，你要小心謹慎！」它尖細的聲音立刻在空蕩房間裡來回迴響起來。


　　風飛揚只得一把抓住佩裡，沒好氣的低聲說道：「聽著，佩佩。以後碰見惡魔後，只要我對你說閉嘴，你就不用再提醒我了。明白不？那情況你要再說話，也就沒糖吃！」


　　氣急敗壞的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小妖精還不知道進入電腦是怎麼回事呢……


　　他手中不明就裡的小妖精顯然有些迷糊了，稀里糊塗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再次緊張起來的風飛揚也沒功夫理它，指著燈架繼續說道：「現在你躲到上面去，別說話。看見我受傷的話，就別等叫，自己立刻下來。」


　　這下佩裡聽懂了，大聲地甜甜的回到：「好的，主人！」


　　於是風飛揚只能無奈起來。指望佩裡配合自己還真難啊……


　　在他們交流的時候，卷閘門發出噪音就更大了。風飛揚將手電固定在了一個不容易夠到的角落高處後，就躡手躡腳的躲在了營業櫃檯的後頭。將手槍、彈匣、開山刀等依次放在非常容易夠到了地方。平端起HKMP5A4式衝鋒槍，注視起卷閘門來。


　　等待是漫長而難熬的。門一下又一下的發出噪音，不住的刺激著他的神經。風飛揚只感覺端著的槍越來越重，手臂與脖子也亦發得痠痛。而在噪音的壓迫下，風飛揚還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變了煩躁起來，恨不得就此端著槍的衝將出去，來個痛快。


　　風飛揚，那是找死……風飛揚，那是找死。他不斷的對自己說道，借此緩解情緒。


　　在痠痛與煩躁中。他忽聽見一個空洞聲音，就像是卷閘門又被挖穿了。緊接著，風飛揚就看見拱在後面的桌子搖晃起來。


　　在桌子被擠出個縫後，一個青白色發著幽光的狗頭露了出來。於是，凝神、瞄準、射擊。「噠噠噠」！二十來米的距離，對近視眼的風飛揚來說也是能夠克服的。三發子彈，形成個豎「１」的飛了出去。


　　兩發命中，冒著血的狗頭立刻摔了下去。


　　再沒有狗頭盲目的冒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噪音聲。而見到惡魔的風飛揚卻冷靜了下來，已知的危險遠比未知的恐懼要好克服的多。


　　他一邊懊惱著沒有預定上幾個手榴彈，一邊在發現了換氣扇後。打發佩裡出去查看敵情了。


　　十幾秒後，原路返還的小妖精開始報告起來。「主人，它們有五……六……」佩裡一邊扳著指頭，一邊不肯定的道：「六，六個！」


　　六隻狗，聽起來還不算難。至少和剛剛的貓又比起來，它們還沒那麼輕鬆的撕破卷閘門。


　　趁著六隻狗拱門的功夫，風飛揚又一次的更換彈藥，壓起子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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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lhound，地獄犬：被稱作「地獄的獵犬」的犬之幽靈，在歐洲各地都有傳說，而在英格蘭西南部的康沃爾地區經常被目擊到。多半是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周圍狂奔往復，見到它們的人就會死去。而如果遠遠地聽到它們的群吠之聲，那就是宣佈了死之預言。地獄犬也是奇幻文學中經常出現的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