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隱匿重生 作者：吾有罪 ( 連載中 )

第一卷 純白如紙 第十一章 賣畫與真相

　　方以海一直是個雷厲風行之人，吃過午飯後他便小心的裝好畫卷，前往李志靖的住處。

　　李志靖的家距離方以海家並不遠，只是十餘分鐘的時間，方以海便來到李志靖位於東城區的家。在搶佔魏江勢力之前，李志靖一直是個低調的人物，所以他並沒有像魏江那樣購買豪華別墅，而是居住在一個檔次稍高點的生活區中。

　　叮噹的門鈴聲響起，一個容貌端莊的婦人打開房門，把道出來意的方以海引入家中。幫方以海倒了熱杯茶，婦人便進入一間屋子，應該是去通知李志靖去了。方以海也得以利用這短暫的閒暇時間打量起這間房屋。

　　還算是寬敞的客廳裝修的非常簡單，既沒有近似暴發戶式的富麗堂皇的裝潢，也沒有攀風附雅的擺設，整個客廳只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都說環境能改變一個人心態，此話一點也不假。處在這樣的環境中，方以海原本七上八下的心也安定下來。看李志靖家中的擺設，方以海覺得，也許他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

　　李志靖畢竟是混黑道的，即使他再低調，外界也不可避免的有些關於他的謠傳。因為做生意的緣故，耳聞目染之下，方以海對李志靖還是保有很大戒心的。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別的買家，他也不想和李志靖做生意。

　　就在方以海觀察房間的裝飾時，李志靖也陪同一個男子從房中走出。

　　站在客廳中央的方以海第一時間發現了兩人。只見兩人都是一臉笑容，顯得非常熱情。可他們所散發出的氣質卻絕然不同。其中一人滿臉春風得意之色，但眼角中卻流露出一股凶狠之氣，想必他便是李志靖。而另一人隨臉帶笑容，但是龍行虎步之間卻掩藏不住的散發出不怒自威的嚴肅與剛毅。方以海百分之百能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但是看到此人他卻感覺非常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李志靖自然也看到了方以海疑惑的目光，但是他並沒有對身後的男子做出介紹。

　　「你好，是方以海先生吧，聽說您要轉賣一副清代石濤的《蓮社圖》？」李志靖的顯出一副激動的神色，像極了一個醉心於古畫收藏的收藏家。其實他對古畫一點也沒有興趣，倒是他身後的男子熱衷此道。

　　但是方以海卻不知實情，看李志靖的表情他還真以為李志靖喜歡古畫。「沒錯，李老闆，我確實要賣《蓮社圖》，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方以海激動的說道，看李志靖的態度，他覺得賣畫有望。

　　「有，當然有興趣，方先生，畫你帶著吧，咱們到我屋中好好研究下畫再說好嗎？」李志靖看了眼方以海手中的畫捲開口道。

　　「好，沒有問題。」

　　……………………………

　　李志靖的書房中，他裝模作樣的和另一名男子『仔細』的將《蓮社圖》研究了一番，輕輕捲起畫軸。李志靖激動的說道「方先生，這幅畫的確是石濤的真品。對這幅畫我也非常欣賞，而我也是個實在人，一口價600萬我買這幅畫，您覺得如何？」李志靖開出一個驚人的價位。

　　600萬，在當時也許能買兩幅和《蓮社圖》同等級的畫捲了。方以海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不敢確定的問道「您是說600萬買我這副畫，是600萬人民幣。」對方開出的價位實在太高，方以海開始猶豫起來，不是他不想賣，而是他怕對方見財起意。那樣自己不僅得不到半分錢，甚至這條命都要折在這兒。

　　方以海的想法，李志靖又怎會看不出。心中苦笑一下，看來我的口碑實在太差，真想幫他一把，卻害得人家提心吊膽。其實這600萬隻是他和方行澤合作收拾魏江之後方行澤所應得的，只不過方行澤要求換個方式給他父親而以。

　　李志靖無奈一笑，指著房中的另外一名男子開口道「這位是咱們齊博市公安局的楊副局長，他也是一個古畫愛好者，今天有他在這作證，我以600萬人民幣的價格買下你的《蓮社圖》，不知方先生您是否同意。」李志靖終於指出另一名男子的身份，原來他便是李志靖的大舅子楊陵東。

　　經李志靖一說，方以海再看楊陵東，猛然想起，這個男人確實就是最近兩天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公安局副局長。

　　「楊局長，您好，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到您，您為我們齊博市的治安做出的貢獻，我們做市民的全都看在了心中，您為我們做出的一切，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身為公安局長的楊陵東會出現在混黑社會的李志靖家中，但是方以海不是傻子，他知道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但是馬屁還是要拍的。

　　「哪裡，你說的都是我們人民警察的天職，我們只是盡本分而以，您也不要在意我的身份，今天我只是一個古畫愛好者。」楊陵東淡淡的說道。

　　有了楊陵東做擔保，方以海自然不怕李志靖買畫不給錢，兩人很快商定好600萬的價格，在楊陵東的親自陪同下，李志靖一次付清600萬人民幣。

　　收好存折的方以海和楊陵東、李志靖客套兩句後便激動的趕回家中，他實在想不到今天賣畫會這麼順利，價格更是高的驚人。600萬，他甚至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虛幻、不真實，可是存折上7位數，明確的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一天間，他已從一個平民百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身家百萬的富翁。

　　是否非常不可思議？其實這很好理解，誰讓他有個好兒子呢。

　　「你怎麼看那個叫方行澤的孩子？」站在銀行門口目送方以海離去後，楊陵東開口問道。

　　「我看不透，也許這個世上真有天才的存在，不過看他勞神費力的幫他父親，我能看出，他是一個孝順的孩子，這樣和他合作，我也能安心不少。況且，他既然讓咱們幫助他父親，把他的家庭曝光在咱們面前，這就是他表現出的誠意。」收回望向方以海的目光，李志靖掏出一根煙遞給自己的大姐夫。

　　「天才？你也知道魏江別墅中的槍戰，如果真有那樣的天才，那實在太恐怖了。我倒寧願相信那孩子有一個非人類的師傅。」點燃李志靖遞過來的煙，楊陵東回憶著兩天前在魏江別墅中見到的畫面，很是感歎的說道。深吸一口煙，他話鋒一轉「不過，就你剛才說的，你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他也表現出了自己的誠意，暫時，你倒是可以安心的和他合作。」

　　「看來和一個有恐怖實力，還有極高智商的人合作的確時間讓人頭痛的事，但是只要他家不搬離齊博市，我們都可以放心的和他合作，不是嗎？」

第一卷 純白如紙 第十二章 夠廠，魏江的小禮

　　前文說過，方以海的作風一直是雷厲風行。這不，上午剛賣掉傳家古畫，下午他便和妻子林惠芝找到賣工廠的林南華。

　　「林叔，聽惠芝說您要賣掉市裡的製衣工廠？具體多少錢？」見面後寒暄幾句後，方以海就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是，我要去新加坡了，留下工廠也沒人打理，怎麼，以海你有朋友要對我的工廠有興趣？」林南華很清楚方以海家裡的情況，所以他不認為是方以海要買他的工廠。

　　「不是幫朋友問，是我家自己要買小叔的工廠。」方以海很自豪的說道，現在他有了錢，說話的底氣自然也足了。

　　果然，林南華明顯感覺到了方以海說話時語氣的變化，家裡的親戚原來和他共處時，都不自覺表現出低人一等的樣子，可是今天方以海的態度不敢說是達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程度，但是也絕對沒有了以前的恭維。『難道他發財了？一夜暴富，但是什麼情況能讓他幾天內就賺到買下自己工廠的資金？』林南華想不通。不過想不通便想不通吧，有人買自己的工廠，幫自己解決難題畢竟是好事。

　　拍拍方以海的肩膀，林南華讚歎道：「呵呵，不錯。我早就看出來了，以海你絕對是個人物。果然沒錯，年紀輕輕就能買下叔叔的工廠，不簡單啊不簡單，叔叔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你現在這般本事。」林南華的這番話說的要多虛偽有多虛偽，在齊博市這十年中，他和方以海說的話，加起來絕對不超過十次。還早看出方以海不是一般人，任誰也知道他從那胡說八道。

　　可不管怎麼說，人家說得話夠漂亮。雖然明知道林南華說得是假話，可讓人聽起來就是舒服。方以海謙虛一笑，道「林叔您說笑了，以海比起您還差的遠呢。工廠也是您打拼下來的，我不還是要從您手中買嗎。對了，林叔不知道您打算多少錢出售您的工廠？」既然林南華誇讚了自己，那麼方以海自然也要恭維他一番。

　　雖然方以海恭維的話說得並不漂亮，但是林南華還是裝出一副受用的模樣，抬手輕捋著續了幾年的山羊鬍。林南華呵呵一笑開口道「以海你跟惠芝都要叫我一聲叔叔，我做長輩的自然不能欺負了你們。二百八萬我就把工廠賣給你們，我這可是看在咱們一家人的份上才特別優惠的。如果是別人來買，少於三百萬我可不會賣。」林南華說得好聽，其實他給出的價位一點也不比別人少。

　　不過二百八十萬還算是一個比較公道的價格，在當時，他的工廠總價值怎麼也能有個三百二十多萬。當然之所以賤賣也是因為他急於脫手工廠的緣故。不然以他老奸巨猾的品性怎麼會便宜了別人。

　　「三百萬？」方以海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二百八十萬是不是多了點？林叔，您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您看能不能再便宜點？我和惠芝砸鍋賣鐵，借遍了所有朋友的錢也才湊夠二百五十萬。」林南華狡猾，方以海也不是省油的燈，明明有六百萬的巨款，但是他卻說只有二百五十萬，還是借來的。

　　聽方以海說只有二百五十萬，林南華的頭立刻像擺鐘般搖起來「大侄子，叔叔把這間工廠發展成現在的規模，可是花費了大半生的心血，二百六十萬真的太少了。要不你在看看籌點錢？就像你說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叔叔再吃點虧，二百七十萬賣給你怎麼樣？」

　　「那還得再借二十萬啊，叔叔你再便宜下，二百六十萬得了。買來工廠後我們家還得生活，您就再優惠十萬吧。」林惠芝也開始幫腔道。

　　「不，不，不，就二百七十萬不能再便宜了，這個價位已經是叔叔的底價了。」頓頓，林南華隨口又加了句「不過，你要是順便連我的另一家食品廠買下，我倒是能再優惠一下。兩家工廠加起來三百五十萬。」

　　聽到林南華說另一家食品廠方以海心中一動，那家食品廠他也知道，效益還算不錯。而且現在市民的生活條件都好起來了，以後對生活檔次的要求肯定會更高，所以對食品廠的發展前景他非常看好。

　　雖然沒有仔細研究過，但是食品廠怎麼也價值一百來萬，加上製衣廠一共才三百五十萬，值了！方以海在心中合計一番已經有了注意。

　　「好，林叔，您做長輩的既然已經說了，那我做晚輩的自然也不再和您客套，三百五十萬我出，兩家工廠我全買了。大不了侄子再拉下臉皮求人借錢去。」方以海看已經賺到不少便宜也不再打價。

　　「什麼？以海你說兩家工廠全買？你確定是兩家全買？三百五十萬？」聽到方以海的話，林南華不放心的詢問道，三百五十萬和二百六十萬直間差將近有了一百萬了，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沒錯，是全買，林叔給我兩天的時間籌錢如何？」方以海回答道。

　　「這…………」林南華開始頭痛起來，一方面剛才他只是順口一說，因為他不相信方以海能拿出三百五十萬，所以才會提出兩家工廠一起購買的要求，目的就想堵住方以海的繼續壓價。只是沒想到方以海竟然敢保證能拿出三百五十萬，這樣一來他可要虧不少錢。

　　而另一方面呢，林南華本來已經和別人談好價錢，一百二十萬轉讓食品廠。可是買家臨時出了事，工廠沒法買了。這樣一來他便有兩家工廠要賣。他早已詢問過齊博市有能力買得起他工廠的人，對此有興趣的就只有一人，現在人家也不買了，於是林南華現在等於有兩家工廠要出售。

　　其實說來也巧，和林南華談好價錢要買它食品廠的便是魏江，而齊博市其他想買工廠的人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他的威脅，或是不想和魏江發生衝突，於是便出現偌大的齊博市只有一人夠買林南華食品廠的尷尬。現在魏江死了，倒便宜了方以海。

　　心中權衡一番利害關係，林南華決定還是把工廠賣給方以海，移民新加坡的一切手續都已經辦理好，他也不想再托下去。

　　「好，以海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內如果你能籌到三百五十萬，我就把兩家工廠賣給你。」林南華終於開口。

第一卷 純白如紙 第十三章 暗中引導

　　和林南華談好價錢，方以海托了一天後再次找到林南華，正式提出購買他的兩家工廠。林南華急於賣廠，而方以海也急著買下工廠。所以雙方很快便完成交易手續。

　　1993年8月16日方以海正式接收兩家工廠。當夜一家三口坐家中，看著在剛花了1990元買的19寸彩色電視機，商討工廠以後的發展方向。其實還是方以海和林惠芝在說，方行澤已被他們自動忽略。

　　「以海，現在工廠咱們也買下來了，你想怎麼經營呢？還是沿著叔叔的老路子走？」林惠芝首先拋出問題。雖然她是個遇到大事都聽丈夫做主的傳統女性，但是她並不是一個只會在家中做家務的女性。方行澤重生前這個家之所以能過得不錯，林惠子也做出不少貢獻。

　　「暫時還是先按叔叔原來的老路子經營吧，不過咱們主要把精力放到製衣廠就好，最近幾年服裝買賣還是很好做的。」方以海稍顯沉重的回答道。這一天的時間他也一直在想怎麼經營兩家工廠，可是畢竟時間有限，他還沒有想出很好的辦法。

　　「那咱們就繼續按老路子走，只是工廠換了主人，叔叔原來的老客戶勢必要損失不少，咱們得再拉些客戶才行。」林惠芝注視著電視，雙眸中凝聚著一絲愁容。

　　同樣的，方以海也在為這個問題發愁，轉頭望著自己的妻子，他安慰的說道「沒事，生意都是慢慢做起來的，原來咱們剛做生意時不是比這更難？只要咱們做得好，生意自然就會找上門。而且咱們買了工廠以後還有二百多萬呢。」

　　夫妻倆雖然都在看電視，可是電視畫面中演的什麼內容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在思考工廠未來的走向。

　　坐在他們方行澤一側的方行澤也在思考，他覺得後世中美特斯邦威的發展模式倒是很適合自己家現在的情況。走品牌戰略，生產自己的品牌。這時的中國大陸根本就沒有屬於自己的休閒服裝品牌。像後世的美特斯邦威、森馬、以純等幾個比較出名的時尚休閒服飾，他們都要在後幾年才會成立公司，另一家比較出名的服裝品牌真維斯雖然今年已經登陸上海，但是它畢竟是外來企業，而且它們現在的發展速度並不快只限於上海及其周邊地區。

　　方行澤認為如果能在其他幾家公司發展起來之前，搶先註冊自己的品牌創建公司快速搶佔市場，自己再在一旁暗中指點。父親的公司，至少能佔下國內休閒服飾市場的半壁江山。現在的問題是怎麼不著痕跡的提醒父母。

　　方行澤在盛放水果的盤子裡把弄一番，找出兩個色澤最好的蘋果遞給父母，他們家吃蘋果一直就沒有剝皮的習慣。

　　方以海微笑著接過方行澤遞來的蘋果，摸摸方行澤的頭很是滿足。他發現最近一段時日，孩子越來越懂事了。

　　方行澤很受用的享受著父親的撫摸，伸出細嫩的小手指指電視機，方行澤還帶著幾分稚氣的童聲響起「爸爸，你看電視上小朋友的衣服好漂亮，咱們家的衣服廠是不是也能做出這麼漂亮的衣服？」

　　順著方行澤手指的方向，方以海看向電視機，此時電視的畫面一轉正好給了一個近距離的鏡頭描寫。一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穿著漂亮的衣服燦爛的微笑著，孩童的天真讓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方行澤指著男孩的上衣的一個標誌繼續開口「爸爸你看，這些小朋友的衣服上都有標誌的，我看好幾個小朋友的標誌都是一樣的，這是不是一個公司生產的？」

　　方以海聽到方行澤的問話仔細一看，果然小男孩衣服上還真有一個標誌。看著這個標誌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惠芝，你說咱們的工廠專門做一個品牌如何？做咱們自己的品牌！」方以海稍顯激動的說道。顯然方行澤的話啟發了他。

　　「做自己的品牌？」林惠芝也思索起來。同是她的心中也有一絲疑慮，那能行嗎？

　　「對就是做咱們自己的品牌。惠芝你看，咱們國家早就開始改革開放了，咱們在經濟上、生活上肯定要慢慢向西方發達國家靠攏，人家的服裝都是賣的品牌，以後咱們國家也一樣。現在咱們早起一步，先發展自己的品牌，肯定有做頭。」方以海還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方行澤的一句話便給他點出一片新的天地。

　　同樣林惠芝也不是笨人，聽到方以海簡單的分析，她也認為做單一的服裝品牌的確是條好路。而且即使陪了，家裡還有夠廠後剩下的錢，足夠他們東山再起了。點點頭，林惠芝算是同意了方以海的想法。

　　「好，聽你的，不過那麼咱們就光做自己的衣服？其他生意呢？」林惠芝把吃剩的蘋果把扔進垃圾桶，擦擦手問到。

　　「做，有買賣做當然還是要做的，咱們先分開做，工廠一半的員工幫別人做，另外一半做咱們自己的生意。」方行澤稍稍想了下便做出回答。畢竟他不是方行澤，不是穿越人士，他雖然看好單一服裝品牌的發展前途，但是他不敢肯定就一定能成功。所以方以海選擇了更保險的做法，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裡。萬一不小心打爛一個籃子，還有另一籃子的雞蛋。

　　雖然這樣無法利益更大化，但是也無可厚非。再次伸出手，方以海又愛惜的摸起方行澤的小腦袋瓜。「如果生意能成還真要謝謝你這小傢伙，要不是你的一句無心之話，我也想不到這點上。」誰說父愛就沒有溫柔的表達，只有嚴厲的教育？此時方以海的目光中就滿是慈愛。

　　任由父親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額頭上摩挲，方行澤用天真卻堅定的語調說道「爸爸你要怎麼謝謝我，要不你讓我自己做一件屬於我自己的衣服吧？」抬起頭方行澤瞪大圓溜溜的眼睛，充滿渴望的看著方以海。

　　呵呵一笑，方以海柔聲道「小澤，你現在好好學習就行，做衣服可不簡單。」

　　「那我可以畫個衣服的樣子，然後拿到工廠讓叔叔阿姨們幫我做。」

　　聽到方行澤的話方以海笑意更甚，點點頭，他玩笑的說道「如果你能畫出圖，爸爸就就給你做你要的衣服。」方以海並沒有當真，畫圖可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

　　「那麼爸爸，咱們說定了，我現在就去畫圖。」方行澤根本不管父親是否當真，只要他答應便成。說完，方行澤便表現出急切的樣子，快速客廳走進自己的小屋。

第一卷 純白如紙 第十四章 險些賠上自己的獻畫

　　正式接收工廠的第二天，方以海和林惠芝已經各自分好工作，方以海管理製衣廠，林惠芝管理食品廠。吃過早飯後兩人吩咐好方行澤在家中要小心，便匆匆離去，新廠接手有他們忙的。中午他們都沒打算回家吃飯，既然方行澤自己會做飯，他們也不用擔心孩子餓著肚子。

　　而方行澤一個人在家中正好可以安心的剽竊。作為一個出色的間諜人員，你必須精通各種技藝，畫圖也是其中之一。前世能排名世界十大間諜，方行澤自然會畫圖，只是在他的各種技藝中，畫圖是最不擅長的一項，他天生就沒有繪畫細胞。前世還在接受組織培養時，方行澤的各科成績都是頂尖的，唯獨繪畫一項的成績慘不忍睹。不過雖然畫不出讓人拍案叫絕的佳作，但是畫幾件衣服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拿出鉛筆、尺子、橡皮，方行澤開始動筆。他要設計出既能突出個人特色，但又符合現代人審美眼光的服裝。

　　一個上午的時光，再算上昨夜一個小時的努力，方行澤已經剽竊完畢。吃過午飯，鎖好家門，方行澤走向父親的工廠。

　　………………

　　「小澤，這些都是你自己畫的？」展開方行澤的畫紙，方以海驚訝的問到。雖然畫並不優美，可是勾勒中卻帶著嚴謹之風，在他的印象中兒子並沒有繪畫天份。這還不是方以海最驚訝的地方。整整六幅設計圖，每幅都充滿了孩童天真的想像，不像現代的服裝那般款式千篇一律，式樣死板。甚至有些離經叛道，卻又在人的接受範圍之內。唯一離譜的就是方行澤為他自己畫的褲子。

　　方行澤把畫紙交給方以海以後就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聽到父親的問話，他趕緊回道「當然是我自己畫的，怎麼樣爸爸？你覺得好看不好看。」方行澤腆著小臉一副邀功的表情。他設計這幾幅畫可是下了不少工夫。既不能畫的太過分，要讓現在這個年代的人都能接受，還要表現出特別之處，更重要的是還要在畫中表現出幼稚的想法，就是符合一個八歲小孩思想的畫。方行澤覺得去非洲端掉一個僱傭軍團，或者帶著西班牙公主私奔，這都要簡單的多。

　　「不錯，畫的好，設計的更好。沒想到我家的小澤還是個小神童。」方以海笑著柔起方行澤的腦袋，最近幾天他柔方行澤腦袋的次數越來越多，方行澤想再這樣下去父親肯定會養成沒事就柔自己腦袋的習慣。不過即使這樣，他仍然沒有躲，方行澤重生後非常喜歡家庭的溫暖感。

　　輕輕踮起腳尖，這副身體還是太小，方行澤堪堪把自己的畫紙從幾乎和自己一般高的辦公桌上拿下。展開白色的紙張，他指著上面的設計圖期盼的問道「爸爸你都說好了，那麼你答應我的要求呢？什麼時候給我做，我自己的衣服？」

　　「小澤啊，你的褂子沒有問題，可是這條褲子是不是太……恩……太過頭了？」方以海思索了半天，才說出一個他認為比較能表達他意思的詞語，過頭。

　　在當時的年份，方行澤設計的褲子的確是過了，整體樣式沒有特別之處。但是偏偏褲子上有六個口袋。左右大腿處各一個，屁股上兩個，膝蓋附近還有兩個，只是一個在膝蓋上面一個在膝蓋下面。

　　方以海蹲下身子，有些頭痛的指著膝蓋出的那兩個口袋，「小澤，你要這麼多口袋幹什麼？」顯然他不想兒子的褲子表現的太過特殊。

　　「要口袋當然是裝東西用的，每次有叔叔阿姨們結婚的時候，他們都會發好多喜糖讓我們搶的。可是每次我都因為口袋少，最後有好多喜糖裝不下。有了這條褲子，以後我搶的喜糖肯定能更多，別的小朋友一定都搶不過我。還有過年的時候我也能裝更多姥姥、姥爺給的好吃的。」方行澤看起來非常稚嫩的小臉上充滿光彩，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也真難為他了，為了讓父親同意自己的設計，竟然想出一個如此幼稚的理由。

　　方行澤的回答頓時讓方以海感到啼笑皆非，伸出兩個手指頭，方以海指著左右腿膝蓋部位的兩個口袋再次問道「那你這兩個口袋怎麼一個大一個小？」

　　聽到方以海的問話方行澤表現的更開心了，「因為我想肯定會有小朋友看我的東西多，問我我要好吃的。我這兩個口袋就是為他們準備的。大口袋裡面的東西我留著給爸爸媽媽，小口袋裡的東西我分給他們。怎麼樣，爸爸我是不是很聰明？」

　　「恩聰明，那麼小澤，你衣服上的這幾個字母又是什麼意思？」方以海指著圖紙上的幾個可以用龍飛鳳舞來形容的字母問道。

　　「標誌啊，我看外國的小朋友的衣服上都有，就隨從好幾件衣服上便抄了幾個字母。」

　　「標誌？拼起來的？」方以海疑惑的看著幾個字母，clare還挺像回事的，而且寫得也很漂亮。他可不知道這個詞語根本就是方行澤音譯過來的。用中文發音來讀應該是克萊兒，取的是聰明clever的諧音。

　　方以海沒學過英語，這五個字母有什麼意思，怎麼讀他都不知道，不過他覺得還不錯，臨時他也想不到別的標誌，所以思考一番，方以海已經決定就用兒子所拼湊出的字母做公司的標誌。畢竟發展自己的品牌這個方案還是在方行澤提醒下想出來的。

　　「兒子，你這個標誌也不錯，爸爸也用了。」方以海這次沒有柔方行澤的腦袋，而是改做拍他的肩膀。

　　「當然了，我寫這個標誌用的時間一點也不比畫圖用的時間少。」方行澤又用自戀的語氣道。突然他似乎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爸爸你可是大人哦，你一直教我要做一個誠實的人，你都答應我，讓我自己設計衣服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方行澤充分利用自己還小的優勢。

　　「恩…………爸爸怎麼會說話不算數，我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做到。」嘴上這麼回答，方以海卻在心裡還加了一句『我是說做，但我沒說什麼時候做。』

　　說完可以看做是正事的話題，方以海又把話題轉移到方行澤的未來上「小澤，我發現你畫的畫很不錯，你對畫畫是不是很有興趣，用不用爸爸給你報個學習班？」

　　聽到方以海的話，方行澤立時一陣頭大，把小腦袋搖像撥浪鼓似的，他趕緊回話斷絕父親的想法「不，不用了。我只是無聊畫畫，但是我可不想專業畫畫。爸爸，畫我已經給你了，那我就先走了。」說完方行澤也不等父親回答，立刻奪門而出。他重生後還有很多事要做，他可不想這麼小就沒有自由被學習班牽制住。

　　從父親的工廠出來回到家中後，方行澤從開始了對身體的鍛煉，他想看看這副繼承了前世身體素質的身體是否還有發展潛力。

　　至於那個前世把自己領進組織的殺手，方行澤沒有去特意尋找。現在的他還不想和前世效力過的組織產生交集。

第十五章 免費廣告

    平淡如白開水般的日子慢慢流過，轉眼間已到方行澤開學的日子。父母的兩家工廠都已步入正軌。相較於母親食品廠的平淡發展，方以海管理的製衣廠的發展狀況要好很多。

　　93年的服裝業在當時可以算作一個暴利行業了。雖然接手時間不長，可是製衣廠接到的訂單卻依然源源不斷，這也要拜當時全國的服裝形式所賜，當時中國的製衣廠、服裝廠主要都集中在南方的溫州或者廈門石獅一帶。北方的製衣廠並不多，所以方以海的製衣廠才會生意好的出奇。

　　在為別人生產的同時，方以海對自己服裝品牌的開發也沒落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克萊爾，同時以方行澤的畫的草圖為藍本，稍作改動。製衣廠生產的第一批克萊爾服飾也即將投入生產。

　　終於在方行澤開學的前一天，克萊爾服飾製作完畢正式投入市場，當然因為還不清楚市場的反映情況，所以第一批克萊爾服飾的生產量並不大。

　　9月1日，學校正式開學。方行澤穿上新鮮出廠的克萊爾服飾步入校園。算得上可愛的他穿上幾乎可以說是他自己設計的服裝，也算是給父親的發展品牌做廣告吧，唯一比較遺憾的就是他最看好的褲子還沒有生產。

　　昨日報道時學校已經組織學生打掃完衛生，所以今天開學後直接開始正式上課。

　　方行澤所在的年級一共四個班，他就在三年級四班，班主任老師是去年剛轉來的一個老師，今年第一次教他們。

　　「昨天報道時，相信大家都已經認識我了，我就是你們的新班主任，我姓魏，大家以後可以喊我魏老師。」說著魏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了一個大大的魏字。

　　筆力還不錯，可以打個7分，不過一般人寫自己的名字都比較好，那麼他的字應該綜合打個6分。方行澤在心中給自己的班主任老師打著分。外貌還算不錯，體格也很好，看來這個老師平時也很喜歡鍛煉。方行澤根本就不會聽老師在講台上的囉嗦講話。

　　「好了，現在同學們先出來，到走廊上按高矮個排好隊伍，我給大家排下座位。」魏老師拍拍手道。看得出來他是第一次當班主任，沒什麼經驗，座位應該在昨天報道時就安排好。

　　從臨時找的一個偏僻的座位上站起來，方行澤跟著一群無憂無慮的孩子走到門外，開始排隊。方行澤現在的身高是1米34屬於正常身高，在這群孩子中不算高也不算矮。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按照從矮到高的順序站好，方行澤發現正對著自己的女孩竟然是個小美女。呃，方行澤20多年的眼光看來，這就是一個優質的小蘿莉。很標準的一副瓜子臉，明亮的雙眼用水汪汪來形容絕不過分，小巧的瓊鼻也非常堅挺。

　　這個小女孩，顯然和她身前那個穿花格子的小女孩非常熟悉，從開始排隊起兩人就一直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新學期開始，這群孩子還都是很興奮的。方行澤眼中的優質小蘿莉那小巧的嘴唇一直都微微翹著，淺淺的小酒窩微微露出，很有一種畫龍點睛之美。

　　笑靨如花？形容這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還是過了。方行澤自嘲一笑，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關於小女孩的資料，雖然前生他只和小女孩同班過兩年，可是以方行澤恐怖的記憶力，他還是記起不少關於小女孩的事。前世加入組織前他的記憶力就非常好，否則他也不會被看重。

　　『這個小丫頭叫吳思筠，很有意味的一個名字。似乎她父親現在是齊博市的副市長，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老爹還是個大官，想必這個小丫頭以後一定會受到瘋狂的追求。』方行澤在心裡想到，他倒沒有齷齪到提前來個蘿莉養成計劃，感情的事還是隨緣的好。

　　就在方行澤無聊的想著小女孩的未來時，吳思筠的目光也落到了方行澤身上，不過不是方行澤的人，而是他身上的衣服。

　　「吳思筠、還有你」就在吳思筠開始打量方行澤身上的衣服時，兩人前面的人都已安排好座位，輪到了方行澤，不過剛帶他們的魏老師並不知道方行澤叫什麼名字，所以他用手指指方行澤，用一個你代替。「你們兩個，到第四排靠窗的那行坐下。」

　　方行澤在裡面靠著窗戶，吳思筠在外。兩人剛坐好，他們前面的一個小女孩就急急回過頭來。「思筠，太好了，咱們倆又坐在一起了。」說話的小女孩正是之前在走廊上和吳思筠交談的女學生，她叫吳琳，長得還算可愛。

　　「是啊，我也好開心，咱們兩個太有緣分了。」看得出來，能和好友坐前後位，吳思筠非常興奮。和吳琳熱絡的說上幾句話，吳思筠轉過頭望向方行澤「方行澤，你的衣服真好看，是從哪買的？」

　　從吳思筠的語氣中聽出羨慕的意味，方行澤咧開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這衣服是我爸爸的工廠生產的，今天剛開始賣，我家在聯華街的門頭應該有賣，你如果想要可以去買的，樣式有好幾種呢。」方行澤抓住機會給自己家的服裝打著廣告。

　　「好幾種？都這麼漂亮嗎？」吳思筠急切問道。看來方行澤的這身衣服對她的吸引力非常大。

　　「嗯，光款式就好幾種，而且還有不同面料，不同顏色的衣服…………」方行澤開始忽悠起來，比專業傳銷人員還能說會道的小嘴，直把自己家的衣服誇了個天花墜地，彷彿世上沒有更好看的衣服。

　　「下午放學我就讓媽媽帶我去看看。」吳思筠可愛的雙眼更加明亮起來，小說中常用的描寫是，明亮的大眼已經閃出無數小星星。

　　………………

　　小學的課程實在無聊，方行澤前世硬被灌輸的知識，不知能拿多少個專業博士學位了。雖然想好好體驗生活，可是對這群毛都沒張齊的小孩，他實在提不起興趣。無所事事之下，方行澤拿起筆開始畫起畫，雖然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繪畫，可是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找點事做。

　　明天，他發誓明天一定要帶點特別的玩意。

第十六章 詭異的畫

    第二天上學，方行澤幾乎是踏著上課的鈴聲走進教室。

　　呃，clare？走入教室，方行澤發現自己的蘿莉小同位竟然穿上了克萊爾服飾。粉紅色的連衣裙，簡潔而時尚，再配上吳思筠原本就可愛的臉蛋，今天的她真如陶瓷娃娃一般。

　　「方行澤，我昨天去你家開的店買衣服了，裡面的衣服還真漂亮，我一次就買了三件，我媽媽還買了一件呢。」清脆而甜美的聲音響起，宛如黃鶯出谷婉轉清幽。

　　吳思筠悅耳的聲音，讓方行澤想起一種食物。蛋黃派，色澤鮮亮，鬆軟可口。雖然這個年代可能沒有蛋黃派。前生做間諜時，方行澤就經常冒出各種怪異的想法，用以自娛自樂緩解他時刻緊繃的神經。轉生後，雖然不必像過去那樣時刻保持高度緊張的狀態，可是他搞怪的想法卻仍然保留了下來。

　　從吳思筠讓開的空擋出走過，方行澤微微一笑，讚了句「你穿這身衣服很漂亮。」

　　在90年代初，如果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這樣誇讚異性的話，一定會把受誇讚的人鬧個大紅臉，可從吳思筠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羞澀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她只是很有教養的回了句『謝謝』。不愧是副市長的女兒，家教比生在普通家庭的孩子就是好。

　　就在方行澤和吳思筠短暫的交流的時候，魏老師也邁著有力的步伐走進教室，原本雜亂的教室立刻靜了下來。輕咳一聲，魏老師開始講課「大家把課本翻到第三頁，咱們先複習一下昨天學的課文………………」

　　方行澤自然不會聽老師的講課，就學問而言，他做魏老師，老師的老師都綽綽有餘。拿出語文書放在課桌上，方行澤又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本子，前幾頁本子，每頁都密密麻麻的畫滿了複雜的線條和圓點。這種圖畫就是方行澤用來打發無聊課堂的寶貝。

　　高度提高自己的注意力，方行澤完全沉浸在神秘的圖畫中。當然他還是留有部分注意力，時刻觀察身旁的動靜。

　　只見他的小同位吳思筠，先是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講課，可是慢慢的，她似乎也失去的興致。目光一瞥，吳思筠發現同位根本就沒有聽講，他一直都在盯著本子看。是什麼？這麼吸引他？八九歲孩子發的好奇心都很重。偷偷瞄了眼魏老師，發現他的沒有注意自己這邊。吳思筠放下心也跟著方行澤看向他的本子。

　　縱橫交錯的直線連成網狀，佈滿紙張。吳思筠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感到頭暈目眩，彷彿置身於無盡的黑色虛空之中，處處瀰漫著恐怖的色彩。腳下似乎踩著無數條軟體動物，是什麼？

　　突然，吳思筠感到有東西從自己身後竄起，下意識的轉頭。一條巨大的蟒蛇張開血盆大口，毒牙上還殘留著猩紅的血液…………

　　「啊~~~」原本安靜的教室響起吳思筠突兀的慘叫聲，全班同學的注意自然而然的轉移到她身上。

　　停止講課，魏老師柔聲問道「吳思筠，你怎麼了？」小姑娘長得粉雕玉琢，父親又是高官，所以魏老師的態度格外好。

　　可以算作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同學面前出糗，吳思筠小臉漲的通紅。沖老師搖搖頭，清脆婉轉的聲音再度響起「魏老師我沒事，剛才不小心夾了下手。」方行澤本子上的圖畫太過詭異，所以吳思筠沒沒有實話實說，而是撒了個小謊。這也是她第一次對老師撒謊。

　　聽吳思筠說是自己夾到手，魏老師才放下心來，開始他還以為是方行澤欺負了吳思筠。

　　…………

　　講台上，魏老師對吳思筠說了句要小心注意安全的話後，繼續他的講課。講台下吳思筠卻開始詢問起方行澤「方行澤，你本子上畫的是什麼東西？怎麼我才看了一眼就難受的不行。」吳思筠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看來剛才真把她嚇的不輕。

　　「沒什麼啊，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就是隨便在本子上亂畫了畫，不信你看。」方行澤把主動本子放到吳思筠面前。

　　是嗎？我看錯了？剛才吳思筠也只是瞟了一眼，她自己也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帶著疑問吳思筠迅速瞄一方行澤的本子，不過只瞄了一眼，她就立刻把目光移開。

　　恩？沒有嚇人的感覺了。吳思筠移開的目光再次回到圖畫上，仔仔細細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觀看幾遍。確實再也沒有恐怖感了。

　　『看來剛才真是我看錯了，應該是這幾天看電視太多的緣故。』吳思筠給自己找了想當然的個理由。她卻不知道，剛才自己根本就沒有看錯，方行澤的畫確實能讓人感到恐怖。而且越聰明，智商、精神力越高的會越發感到恐怖。當然，當你智商和精神力高到一定的程度，你就不會再有恐怖的感覺。

　　當然這裡的精神力不是什麼異能小說，玄幻小說中的精神力。他指的就是意念，是所有生物體的腦組織都能釋放的，一種不可見的力量。精神力高的人，本能的會有一種對危險的警覺，就像方行澤所殺的侏儒殺手魏海，當方行澤準備動手殺他時，他根本就沒有釋放出一點殺氣，可是魏海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這除了一個殺手的本能外，還有魏海精神力高的緣故。同時精神力高的人也更容易激發身體的潛能，也許瞬間他就能爆發出原身體幾倍的力量。我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某個母親舉起比自己重很多倍的汽車，救下被壓在汽車底下的孩子。這都是她們受外界刺激，精神力瞬間爆發，然後激發身體的潛能的表現。

　　除此之外，精神力越高的人，他的聽覺、視覺也較常人更加出色。當然瞎子和聾子除外。總之，精神力是一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存在。同時它也是可以通過修煉提高的，方行澤看的圖畫就可以迅速提升人的精神力。只不過這種方法比較極端，一旦控制不好，輕則精神不佳，夜不能寐；重則精神紊亂，被嚇成瘋子。

　　只不過一般人的智商和精神力都有限，這種圖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副普通的圖畫罷了。也是這樣，方行澤才放心的讓吳思筠看自己的圖畫，只是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竟然能看懂圖上的內容，而且還被嚇到。

　　轉生後方行澤第一次失策，所以當魏老師問吳思筠話的時候，方行澤迅速在圖畫上添了幾筆，讓圖畫變得更加複雜，這樣一來，當吳思筠再看圖畫時，她已經看不懂圖畫的深意和內容。

　　終於解決因自己大意而險些帶來的麻煩，方行澤暗自吁出口氣，『以後還是看更複雜的圖吧，剛才只是想看副簡單的圖，練習一心多用，沒想到差點鬧出情況。』

第十七章 克萊爾風潮

    時光依舊在慢慢行走著，方行澤仍舊每天按時上學、回家，他的生活軌跡中並沒有發生種種特殊的奇遇與巧合。可他父親的生活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學校穿克萊爾服裝的同學越來越多。

　　首先從方行澤他們的三年四班開始，慢慢的全校的學生竟然都知道了克萊爾服飾。學生們都以能穿上一件克萊爾服飾，能擁有漂亮的clare標誌為榮。小孩子嘛都有個攀比心裡，看別的孩子穿的衣服漂亮，而且還是有標誌，再看自己土的掉渣的衣服，沒有克萊爾服裝的孩子也開始纏著父母給自己買那個有標誌的衣服。

　　前文已經說過，方行澤居住的東城區，是齊博市最早富起來的一批市民的集中居住地，所以他們學校大部分學生的家庭條件都不錯，克萊爾服飾比起其他沒有牌子的服裝又貴不了多少。所以經受不住孩子的軟磨硬泡，各家長也基本都滿足了孩子的要求。

　　其實克萊爾服裝之所以能在方行澤的學校風靡起來，吳思筠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小學生雖然都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喜歡、愛戀，但是他們卻絕對懂得了愛慕，知道關注漂亮的小女生，在女孩面前表現自己，去討好漂亮的女生，雖然討好的行為都比較隱蔽，甚至有的時候會弄巧成拙。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當時的小孩心中都有了異性這個詞語。

　　美麗的吳思筠正是眾多小男生愛慕的對象，她率先穿上克萊爾服飾，其他男孩想要和她套近乎，自然也跟著去買這種服裝，而其他的女孩看到身穿克萊爾服飾的吳思筠更加吸引眼球，她們要求父母幫自己購買新衣服的力度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而克萊爾服飾自然是她們的首選。

　　就這樣，漸漸的克萊爾服飾在方行澤的杏園路小學流行起來，現在克萊爾服飾甚至可以成為這所學校的校服了。其實還真要感謝這個年代，93年，齊博市的小學還沒有強制要求學生都穿校服上學。這才讓方行澤得以大打免費廣告。

　　在校園熱賣的同時，克萊爾服飾也受到眾多青年消費著的青睞，引領這一群體購買克萊爾服飾的是李志靖及其一眾小弟。

　　早在克萊爾服飾正式出售的那天，方行澤就找到李志靖，讓他幫忙買幾件克萊爾服裝穿。人家都幫自己搶到了偌大的地盤，這點小小的要求，李志靖自然不會拒絕。一連一個星期，無論出現在任何場合，李志靖和幫派的幾個高級成員都統一著裝克萊爾服飾。

　　此時李志靖的號召力比還沒長大的吳思筠要強的多。有了各老大的帶頭，一眾小弟自然也都開始打聽這種印有clare字樣的服飾是從哪買的。一時間方以海位於聯華街的店舖幾乎被擠爆，東城區的小混混們先是為了像老大靠攏，標榜自己的身份才去購買克萊爾服飾，可是當他們真正購買後，這群叛逆之人發現，穿這種衣服還真拽。尤其是方行澤為自己設計的那種六個口袋的褲子，成為他們的最愛。

　　到底是60年代的人，最終方以海還是沒有同意讓方行澤穿上這種判經離道的衣服。不過他還是採用了方行澤的設計構想，生產多個口袋的褲子，畢竟創意還是好的。

　　果然，這種褲子一經上市，立刻引起眾人的搶購，成為克萊爾服飾的主打品牌。

　　銷售火爆，方以海工廠的生產工人更是加班加點，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盡可能多的生產服裝。但是即便這樣，服裝市場仍舊呈現供不應求的場面。興奮的看著克萊爾服飾讓人驚訝的銷售業績，方以海趕緊推掉幾單生意，加大對自己品牌的生產規模。

　　當然以上的成績很大一部分都要是靠方行澤的暗中幫助，方以海只要管理好公司和工廠，便可以在家中安心等著數錢了。

　　但是他絕對不是沒有想法的人。

　　是夜，晚飯過後，方以海一家人像往常一樣聚在電視機前邊看電視邊聊了起來。「惠芝，我想讓別的工廠幫忙生產咱們的服裝，你覺得怎麼樣？」照例依舊是方以海首先開口。隨著克萊爾在齊博市打開知名度，附近幾個城市的批發商來到齊博，開始大肆進貨。

　　「讓別的工廠生產咱們的衣服？以海你是說咱們做老闆，然後派發訂單讓別人做？」林惠芝很快就領會到丈夫華話中的意思。

　　「沒錯，就是這樣，咱們工廠的生產力已經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所以我想找別的廠家給咱們做，當然品牌肯定同意是咱們的品牌，而且質量我們也要把好關。」做了一段時期的公司老闆，方以海說話的水平大有長進。

　　「那你打算找幾家做？」林惠芝也有自己的食品廠要管理，所以對方以海公司的具體情況，她並不清楚。

　　「現在已經聯繫了四家工廠，預計還要再找兩家，一共六家工廠。咱們把訂單分開，每家給他們一部分。到時候看他們的生產質量和速度。誰做的好咱們以後就專門和他們做。」方以海端起茶杯，一口把裡面的茶水喝光，一副成竹在握的姿態。他就是一個小農民出生，沒有接受過繁瑣的禮教培養，所以喝茶的時候他也沒有多少講究，權當是喝水，一口喝淨。

　　「你現在的工廠生意做得好了，我的食品場可是經營的很平淡。」在為丈夫的成就感到高興時，林惠芝心中卻有淡淡的失落，比起方以海的公司，同時接手食品廠的她，卻沒有做出多大的成績。

　　做了十年的夫妻，方以海自然也發現了妻子低落的情緒，親自給她到上一杯茶水，讓妻子感受到自己的關懷，方以海安慰道「現在的服裝生意好做，所以我的工廠才發展的好。我看過不了幾年，就要輪到食品生意紅火了。你想衣食住行，衣後面就是食，現在服裝生意好，那麼離食品業的春天還會遠嗎？有句話不是說嗎，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方以海安慰人的本事並不高，但是林惠芝只要感受到丈夫的關懷，她的心裡便暖洋洋的。展顏一笑，林惠芝笑著挖苦道「行了你，當了幾天打老闆，還會說大學問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這樣說話了。

　　「當然，我本來就是文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中專畢業。」方以海打蛇上棍，一副我的確很厲害的樣子。受到妻子的感染，方以海也難得說了句他眼中的俏皮話。

第十八章 衣與食

     窗外，明月當空，屋內也瀰漫著歡樂，非常好的氣氛，可是已經被方以海夫妻倆自動忽略了的方行澤，卻突然開口打斷今夜的美妙氣氛。

　　「爸爸，你的公司生意好，怎麼不幫幫媽媽？你們不可以把好吃的和衣服一起賣嗎？」方行澤的話中充滿孩童的天真。

　　「傻兒子，吃的和衣服是兩碼事，怎麼能混在一起。」聽到兒子幼稚的想法，林惠芝笑著教育道。

　　「可是爸爸不是說了嗎，衣食住行，衣服和吃的是在一起的。」方行澤套用出方以海剛才說出的話。

　　這下林惠芝卻是無言以對了，這句話她還真無法反駁，所以無奈之下她用出殺手鑭「你小小孩子不好好學習瞎什麼操心，這些問題不是你該考慮的，現在你好好學習就行，等長大了爸爸媽媽再教你做生意的事。」

　　「哼，就知道說我小，上次爸爸做衣服牌子的想法不還是聽我說了才有的？」方行澤小嘴一撅，氣呼呼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走向屬於自己的小房間。「我現在穿的不就是衣服嗎？吃的不是食品？怎麼就不能聯繫到一塊？」邊走，方行澤邊說出明顯的氣話。

　　碰，方行澤關上木門，把客廳完全交給父母。

　　「哎，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就生氣了，還真是小孩子脾氣。」林惠芝看著關上的房門輕聲說道。

　　「咱們的小澤本來就是孩子，沒有孩子氣才奇怪。不過仔細想想，兒子說得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衣食住行，這本來就是緊密連在一起的，服裝生意也許真能和食品生意聯繫在一起。」方以海說出自己的想法。

　　「得了吧，你也跟孩子胡鬧，上次他說服裝品牌完全是因為看電視隨口說的，你還真在乎他說得話了？」林惠芝端起茶杯笑著挖苦起自己的丈夫，今晚的氣氛不錯，夫妻倆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晚般如此玩鬧的交談。

　　「那可不見得，說不定咱們兒子就是咱家的幸運星，他這次說的話可能又會給你個啟發，小孩子想法天真，但是如果認真思考的話，你會發現他們的話中常會道出最簡單的生活真諦。」話雖是方以海自己說的，可連他自己都沒當真。顯然這只是句玩笑。

　　可有人就要這句玩笑。躲在房中，方行澤附耳門上，聽著父母的談話，心中卻計算著時間。

　　3

　　2

　　1時間到。

　　「我中獎了，快看我中獎了。」彩色電視機中傳來某個演員的瘋狂吼叫。正和妻子說話的方以海聽到這句腦中靈光一閃，他話似乎抓住了某個問題的關鍵。

　　「惠芝剛才咱們說什麼來？」方以海急切的問道。他單手抓著已經空了的茶杯不住的搖晃，企圖把自己的靈感從腦海中搖晃出來。

　　「沒說什麼啊，你就是說小孩子的想法可能很有道理。」林惠芝很疑惑的回答道，丈夫這是怎麼了，難道他還真想到個把食品業和服裝業聯繫到一起的方法？

　　「還有呢，除了這一句，咱們還說什麼了？」聽到妻子的話，方以海感到自己距離答案又進了一步，可是還差一點。

　　「還有，你說咱們兒子可能是咱家的幸運星，他可能還能給我啟發呢。怎麼，不會是兒子的話真給你啟發了吧。」林惠芝走到方以海面前從丈夫手中拿過茶杯，想問題就想問題吧，還拿著水杯晃個什麼勁，萬一不小心摔了怎麼辦。

　　方以海思考著妻子的話，任由林惠芝把水杯拿走。就在茶杯離開手掌的剎那，他突然把問題想通。

　　方行澤的話，電視中的畫面，還有自己剛才搖晃的茶杯，方以海把三個不相關的事物串聯到一塊，想出一個妙招。

　　「惠芝，你說如果你的的食品廠出售的食品能搞個活動，比如抽獎。每袋食品中都有個小卡片之類的東西，這些卡片大部分是沒有獎的，但是少部分卻能中獎，獎勵就是咱們服裝廠生產的克萊爾服飾。這樣一來，食品廠的生意肯定會好起來，同時咱們也可以放過來做，買克萊爾服飾的同時，贈送食品廠的食品。」

　　「這樣能行？而且照你這麼說，食品還要好好包裝一下，不能再用塑料袋盛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包裝也花不了幾個錢，咱家的錢還有很多。說不定這個辦法還真能改變食品廠的情況。」

　　「…………………………」

　　方以海和林惠芝後面的對話，方行澤已經不在聽了，只要他們能考慮到抽獎這一妙招，也就不枉費他一番苦心了。

　　原來這一切又是方行澤導演的，從開始說話起，方行澤就已計算好一切，包括電視劇中中獎的片段。那個時候電視台經常會重播電視節目，當晚一家三口看的電視，方行澤早就在下午便獨自看過。所以當母親憂愁起她的食品廠時，方行澤便立刻想到了解決方案。計算好中獎片段的播放時間，方行澤再把父母談話、思考的習慣考慮在內，拿捏好時間，他便離客廳。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發展，自己又一次在暗中幫助了父母。方行澤並不想在父母面前把自己表現的太過特殊，有個天才兒子固然能讓他們感到驕傲，可是這勢必會影響家庭的溫馨感。他認為自己只要適當的表現的比一般孩子聰明，讓父母省心便可以了。萬事都要注意四個字，過猶不及。

第十九章 有人滋事，找老李！

    林惠芝的食品廠也註冊了自己的品牌，歸入克萊爾公司旗下。隨後方以海的抽獎計劃很快展開，同克萊爾服飾的開發一樣，方以海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方案這麼快就起到立桿見影的效果。在買食品的同時，還有機會免費得到克萊爾服飾的誘惑下。食品廠出品的克萊爾食品的銷售量火速上升，雖然沒有誇張到像坐火箭般的躥升，但也相距不遠了。

　　這裡食品廠為了放獎券而被迫提升的包裝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幾乎和同類商品同樣的價格，人們自然更喜歡買包裝精美的食品。這點也可以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克萊爾公司的服裝和食品就像一股旋風一樣，迅速席捲齊博市及其周邊市場。對此，自然有人會眼紅。

　　………………

　　已是12月，天氣漸漸轉涼。套著還算厚重的大衣，方行澤漫步在冬意初臨後略顯冷清的街道上。天冷了，母親讓他自己去店裡拿件喜歡的大衣穿。

　　拐過街角，方行澤遠遠就看到自己家的店舖，隨著生意的擴大，方以海又盤下和自家門頭相鄰的商店，對店舖重新進行了擴建。在聯華街，方以海的店舖已算非常顯眼。

　　可今天它卻更加顯眼，幾個明顯來路不正的青年堵在商店門口，原本應該高掛在衣架上的服裝也被仍的滿地都是。很明顯，有人來找事了。

　　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頭的青年拽著一中年漢子的衣領，面露凶相，「你們的衣服做得不行還有理了？哥幾個上午剛買的衣服，下午剛穿上出門褲襠就咧了。你說你們這是賣的什麼爛衣服！乖乖把老子買衣服的錢，和精神損失費拿來，不然你們以後別想好過。」男子痞子氣十足的說道。一件印有clare字樣的燈芯絨喇叭褲被他攥在手中，褲襠出果然開了一個非常大的口子，可是只要你仔細一看，就不難看出，這道常常的口子是人為劃開的。

　　被男子拽住衣領的中年人又怎能看不出這點？可形式比人強，人家明顯有備而來，自己總不能硬拚吧。所以即使很沒面子的被對方抓住，可他還是硬幾處一絲笑容「兄弟，小店出售的衣服絕對是有質量保證的，您這條褲子會不會是您不小心撕裂的？不過既然爛了，我們店也會原價賠償您，只是您說的精神損失費實在太高了吧。」說著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遞給眼前囂張的小混混「來先抽根煙，咱們有話好好說。」

　　「誰***和你好好說。」青年根本就不買的帳，一把打掉中年人遞過來的煙盒。狠狠把褲子仍在地上，他伸出既不修長又不漂亮的手指，點著中年男人的臉，似乎這樣能帶給他跟多的氣勢「我說的精神損失費一點也不少，讓你穿著開檔褲在大街上走，你試試什麼感覺。別***和老子廢話，一句話，錢給不給！」

　　配合著青年男子的話，散落在店舖兩側的幾個混混模樣的青年也向前逼近幾步，只要中年人膽敢說出個『不』字，他們立刻就動手砸店。

　　形勢開始緊張起來，原本圍在外面看熱鬧的群眾也都自覺的退後一步，生怕殃及魚池。

　　而再遠處，方行澤已經收好磚頭般大小的『大哥大』。有人來自己家的店舖找事，他怎能旁觀？可他又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自己的本事，讓別人都把他當作怪物來看待。所以碰到這種事，方行澤都是找自己的盟友李志靖出面解決。

　　…………

　　看起來頗具樣子的辦公室中，李志靖匆匆掛斷電話，立刻向陳中吩咐道「快問問誰在聯華街，讓他們趕緊趕到賣克萊爾服裝的那個店舖，把鬧事的人都給我帶來。」說完李志靖覺得還不放心，又補上一句「你自己也帶一隊人過去，親自把人帶來。這裡離聯華街也不遠。」

　　「好」乾淨利落的回答，沒有多餘的廢話，陳中立刻著手行動。他一直就是一個讓人省心的手下。

　　『有人竟然不長眼的找小煞星父親的麻煩，看來我又有擴張的機會了』望著陳中離去的身影，李志靖的眼神流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

　　…………

　　周強是一個頗得李志靖重視的手下，隨著李志靖的崛起，他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以前見面頂多叫他聲強子的『道上人』如今見了也他都喊起了強哥。不少和他不熟的小混混也開始巴結起這個李老大面前的紅人，這不，今天他又被幾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兄弟』拉進了小飯館。

　　「來強哥，今天兄弟們能見到你真是天大的榮幸，別的不說，兄弟們先敬您一杯，祝強哥跟著李老大一樣越來越風光」一個看起來八面玲瓏的男子帶頭舉起酒杯。

　　「我怎麼能和大哥比，能有大哥一半的本事我就得偷著樂了，不過兄弟的情誼我肯定得領，來干了。」周強很豪爽的舉起酒杯，一口乾掉。雖然他口中說著不能和李志靖相提並論，但是人家把他和李志靖放到一塊說，還是讓他暗樂不已。

　　今天周強是眾人巴結的對象，所以他手中的酒杯剛空下來，就由一側的人自動倒滿。先前說話的青年再度開口「強哥，好事成雙，咱們再乾一杯。」

　　「好，好事成雙，咱們干。」被人家請到飯館，周強也覺得倍有面子，舉起酒杯，他準備干第二杯酒。可這時，他腰間的傳呼機卻嘀嘀嘀的響了起來。

　　「強哥就是厲害，業務就是繁忙。不像我們買個呼機，成年的也不帶響一下。」飯桌上的幾人開始誇讚起來，在外面混的不會拍馬匹怎麼行！

　　「呵呵，一般一般了，不知哪個兄弟又有難處了，兄弟們我先看看是什麼事。」周強呵呵一笑，從腰間拿出呼機。

　　「速去………………」看著呼機上的內容，周強立刻面容一肅，原本的漫不經心立刻消失不見，「兄弟們有正事辦了。有不長眼的傢伙來咱們地盤找事，大哥剛發話讓我去教訓教訓他們。」周強舉起酒杯，「來咱們先好事給雙起來再去辦事。今天能遇到哥幾個，然後還有架打，還真成了雙。」

　　「好，干了。」眾人應和一聲，迅速幹掉啤酒，留下一人結賬，其他人全部跟隨周強而去。

　　此時方以海店舖中的爭端也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你***快說，錢給還是不給。」囂張青年男一把推開中年男人，狠聲說道。

　　「您說得數目實在太大，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不然我給老闆打個電話？」往後倒退兩步，中年人站住腳後，依然一副和氣的語態。

　　「X，等你打電話，等到猴年馬月？老子沒時間跟你耗，既然你不給錢，那麼兄弟們，砸店。」男子一聲咋呼，眾混混頓時圍了過來。一場地痞砸店的惡俗情景，即將發生。

　　面對氣勢洶洶的的小混混，中年男子卻一改剛才的軟弱。抄起用來夠衣服用的木棍，他一臉嚴肅的看向對方。既然爭鬥不可避免，那麼他也不再退縮。方以海既然把店叫給自己，那便是對自己的信任。

　　這個前恭後倨，表現出兩種極端的中年男人正是方以海的一個遠房親戚。方以海要打理公司，自然沒有時間照看店舖，於是他找來了同在齊博市的親戚——方山，讓他幫忙照看店舖。從方山今天的表現來看，方以海的眼光不錯，他找了個有能力又有責任感的人。照看好店舖就是他的責任，想要砸店，可以。但必須先把他打倒。

　　「吆喝，還是個硬茬，兄弟們上，看他能硬成什麼樣。」領頭的男子招呼一聲就要動手。

　　眼看方山就要吃虧，方行澤知道自己不能在沉默下去了，所以他選擇了————動嘴。不是動手就是動嘴，隱藏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方行澤變著嗓音高聲喊道「快看，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就像在燒紅的平底鍋上澆上一層花生油，聚在一起的人群立刻炸開鍋。

　　「警察來了？在哪？」

　　「我怎麼沒看見警察？」

　　「我好像聽見警報聲了。」

　　眾人同時轉頭看向路口…………

　　恩，哪有警察？印象中百姓的保護神，代表正義的警察根本連影子也沒有。

　　雖然沒有看到警察，但一句警察來了，已經讓圍觀的人群離開分散開來，自動讓出一條路。店舖中準備動手的幾個小混混也因為這聲警察來了，條件反射的逃出門外。直到他們跑出幾米後，一個回頭觀察情況的小子才發現根本就沒有警察。

　　「MD，哪個急著投胎的玩意說警察來了，敢騙老子，別讓我逮出來，不然有他好看。」幾個小混混罵罵咧咧的走回店舖，警察沒來，那麼他們就繼續砸店。

　　可惜從店裡跑出來，再走回去，這一耽誤，周強已經帶著幾個小弟和巴結他的幾人出現。今天，他們注定砸不了店！

第二十章 土雞瓦狗

    因為強子幾人及時趕到，所以滋事的小混混們並沒有把事鬧大，但是方行澤卻知道麻煩來了，如果沒人在背後撐腰，尋常的小混混怎敢虎頭上拔毛，在李志靖的地盤上鬧事。所以這肯定是有預謀的針對父親的挑釁。

　　翌日，方行澤利用中午的休息時間立刻找到李志靖。

　　「昨天的那幾人是誰派去的？」寬大的辦公室中，方行澤安坐在沙發上推掉李志靖遞過來的煙，指指自己的衣服。已經進入冬天，每件衣服都會穿不少時間，他可不想讓父母從衣服上聞到煙味。

　　李志靖也是個明白人，看到方行澤的動作他很自覺的收好香煙。總結一下語言他開口說道「是城北的喪幫，喪幫老大的親弟弟張守平是專門搞服裝買賣的，昨天那幫人就是他找來的。」

　　「城北一霸張家兄弟？他們敢來東城區鬧事，看來他們也已經準備對你動手了。」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方行澤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彈著身下的真皮沙發，淺淺的漩渦隨著他手指的下壓不停的浮現。此時的他就像個找到心愛玩具的頑童，天真無邪。但如果再仔細觀察的話，你會發現他的眼神中明顯露出玩味的神態。

　　在方行澤玩味的眼神下，李志靖撫摸著圓滑的胡桃木扶手，緩緩開口道「這倆兄弟一向囂張跋扈，也不知他們又從哪找來一個高手，我想以他們的性格，近期一定會動手。」

　　具體對誰動手，方以海還是他自己？李志靖並沒有說。

　　「高手？那我就解決他們的高手，剩下的交給你處理，如何？」在乾淨整潔的沙發上輕彈幾下，方行澤淡然道。面色古井無波，他就像再說我做菜你刷鍋這類最簡單不過的話，但清淡的言語中，他已決定對方的命運。

　　已經見識過方行澤的手段，李志靖對他的話毫不懷疑。可這次似乎還有其他麻煩。皺起眉頭，李志靖抬起手有些不安的捶打著身下的沙發。顯然沒有煙抽讓他很不適應。

　　「怎麼，有問題？」方行澤疑問道，李志靖的表現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睛？

　　「是有個問題，張家兄弟和市公安局的王局長走的很近。要對付他們很麻煩。」李志靖說出自己的疑慮。

　　「那就一起解決，順便也給我們的楊局長送上份小禮。」方行澤理所當然的說道。對楊陵東他自然做過調查，這也是個不可小視的男人，他早想把頭頂上的副字去掉，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機會，這次順手幫他一把，也算賣個人情。

　　……………………

　　當方行澤從李志靖的辦公室離開，他再次變身成那個和普通男孩沒有二樣的學生，老師同學眼中的稍微有點聰明的小男孩。

　　夜幕終於來臨，確認父母都以安睡後，方行澤反鎖房門，再次偽裝成魏海的模樣，從窗口跳出。

　　一夜的時間，方行澤在齊博市走了個來回，王局長的家、他的辦公室、張家兄弟的的辦公室…………他們常去的地方都被方行澤安滿了針孔攝像頭。

　　行動完畢，方行澤立刻趕回家中，現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張家兄弟開始行動，然後予以致命一擊。這一天應該很快就會來臨。

　　果然，張家兄弟沒有讓方行澤失望。他們找人去方以海的店舖鬧事未果後，僅僅兩天，兩人終於和王局長碰面。

　　輝煌娛樂城是張家兄弟的老大，張守望經營的產業，它也是齊博市最大最糜爛的娛樂城。今天這個骯髒的娛樂城卻迎來了代表正義的齊博市公安局局長。

　　「老王，我們兄弟準備對李志靖動手了，你看看楊陵東那邊，你是不是控制一下？」裝飾低俗的包廂內，大哥張守望首先開口說話，從他說話的語氣中不難看出，他們和王局長不是一般的熟。

　　「放心，楊陵東他也只是一個副局長，真正能在局子裡說上話的還是我，這點小事沒有問題的。」王安國舉起高腳杯，紅艷的葡萄酒順著透明的杯壁緩緩流進他那副豬嘴，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個有權勢之人。確實王安國的賣相很不怎麼樣，從他的動作中也可以看出，這個男人也沒什麼本事，他根本就是靠著別人的蔭庇才爬上這個高位，更可悲的是，他靠的不是父母而是他的妻子，他的老丈人。真懷疑他那個有好老爹的妻子，是怎麼看上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的。

　　喝完酒，王安國又點燃一根張家兄弟擺在桌子上的香煙，很享用的吐出濃厚的煙圈，小熊貓特有的香醇從鼻腔一滑而過。『同樣是小熊貓，還是這煙好抽，昨天老劉送的那條小熊貓比起這煙根本就算個屁。』在心裡讚歎著張家兄弟的香煙，王安國整整衣領，再度開口「你們打算怎麼對付那個李志靖？」邊說，他那只可以媲美上好家豬的肥手還夾著煙虛空比劃了幾下，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襯托起他公安局張的身份。

　　「李志靖有個五歲的女兒在上學前班，我們打算綁架他的女兒，然後再把他卻引出來做掉。」弟弟張守平開口說道。

　　很低劣的手段，他們的主意真的很遜，既然和王安國一起合作對付李志靖，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在李志靖和楊陵東的關係上做文章，但是這對兄弟卻想出這個極度沒有技術水平的辦法。

　　不過看他們能和王安國稱兄道弟後也可以理解了，什麼樣的人就交什麼樣的朋友，也可以這麼說，雞隨雞狗隨狗，無用的屎殼郎怎麼也不會和翱翔天際的雄鷹成為知己。

　　張家兄弟和王安國一樣，他們都是完全靠關係考長輩的餘蔭才得到現在的地位，拋去長輩，他們什麼也不是。可笑這幾人還算計著怎麼對付別人。殊不知,自己也已落入他人的算計中。算人者,人亦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