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花縱煉心 作者:林寶之王 (連載中)

tcstar22 2009-1-27 20:19:2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 28643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6
第60章 半夜求醫

  林劍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若雲和劉玲還在絮叨,聊的話題慢慢轉到了林劍身上,劉玲對男女之事比較有興趣,若雲雖然不像她這麼形於顏色,但談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她也有一種雖然沒有表達出來,但身體語言已經充分表達的激動,在劉玲再三追問和她自己「不小心」下,林劍的一些事情和他們那天晚上有一些枝節就慢慢地變成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當然有關脫衣服的一些細節問題暫時省略,她治腿的事情也忽略,只著重提出她生病和他的一碗麵。

  雖然說得簡略,但她的羞澀和聲音的顫抖讓劉玲有了更大的興趣,無數次的取笑,在若雲臉再次如雲霞的時候,她終於下了結論:

  「你愛上他了!」

  若雲紅著臉反對:

  「不是!。。。但我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到現在還是一個殘疾呢,你不知道,我腿壞了兩年多了,是他用祖傳秘方幫我治好的!」

  突然,劉玲坐起:

  「你說你原來右腿不能動?他給你治好了?怎麼治的?」

  若雲也警覺起來:

  「是啊,不知道你弟弟的腿他會不會治?」

  劉玲推她:

  「快去問問!」

  若雲為難地說:

  「這半夜三更的,估計他也睡了,我怎麼問啊?明天吧!」

  劉玲不依:

  「半夜怕什麼,按我的經驗,半夜三更的時候,男人也是最脆弱的時候,你這時候去找他,肯定比平時有效得多,說不定連你的心事也一塊兒實現!」

  若雲滿臉通紅:

  「為了你弟弟的傷,你想把我賣了,不幹!」

  劉玲歎息:

  「也是!怎麼能賣你,還是我去吧!賣我沒關係!」從被窩裡鑽出來,身上當然只有性感的內衣,看著若雲說:「順便問一句,他房間裡有幾床被子,這天有點冷!」

  若雲一把拉住她,塞進被窩,恨恨地說:

  「行了,我去問還不成嗎?你這樣闖進去,非嚇死人家不可!」

  劉玲噗哧一笑:

  「一個大美女半夜闖進男人的房間,按我的經驗,這個男人一般是樂死!」

  若雲懶得理她,起身穿衣服,耳邊依然有劉玲被窩的曖昧笑聲:

  「若雲,你安心去玩,明天早上再回來!。。。最好讓人家高興了,再提出要求,這樣人家會更賣力,這也是我的經驗。。。」

  若雲下床:

  「你的經驗有點多!別關門,你要關門我跟你沒完!」

  輕輕敲響對面的房門,若雲好一陣緊張,他會怎麼想?還沒等她想明白,房門打開,林劍正看著她,穿著睡衣,臉色微微有些驚訝:

  「若雲,有事嗎?」

  若雲輕聲說:

  「有事找你!」進入客廳,林劍連忙穿好衣服,倒了一杯水,陪著她坐下。

  若雲說:

  「林劍,有一件事情,我不怎麼好開口!」

  林劍笑了:

  「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說!」

  若雲低頭說:

  「你幫我治腿的事。。。我不小心說露了。。。」

  林劍輕鬆地說:

  「這有什麼,我本來就沒叫你保密,這只是一時誤打誤撞而已。」

  若雲搖頭:

  「不,這好神奇的!劉玲。。。劉玲他弟弟被人打了,手腳四肢都被人廢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她,她是我的同事,為人也挺好的,她不好開口,就叫我來問問你。」

  林劍愣住:

  「她弟弟叫什麼名字?」

  若雲搖頭:

  「我不知道,她家在這裡挺有名的,城南那個百貨大超市就是她家開的,你知道吧?」

  林劍慢慢點頭:

  「我知道!」世事真的有些變幻無常,他親手打傷的人居然還找他來治療,這豈不是有些諷刺,治不治?劉軍的四肢只是震傷,要治並不難,雖然對於一般醫院而言這絕對是難以攻克的技術難題,但對他而言簡單至極,關鍵是他的態度!

  若雲看著他的臉色變幻不定,溫柔地說:

  「我也只是幫她問一下,要是能治你就幫她一把,如果不能也就算了。」

  林劍緩緩地說:

  「我不知道他傷成什麼樣,無法下結論。」

  若雲高興地說:

  「你答應去幫他看看了?」

  林劍微笑:

  「當然,是你向我提的要求,我總得買你一回面子吧?」

  若雲看著他,眼睛裡滿是溫情脈脈,他對她真好!

  公事告一段落,兩人慢慢地喝著茶,過了個多小時之後,若雲突然醒悟過來:

  「我走了,你休息!」

  林劍微笑著送她出門。

  推開自己的房門,劉玲坐在床上正等得不耐煩,一見她就說:

  「你要做點什麼,也應該先給我回個話,讓我一個人在這裡苦等,你們風流快活,真不夠姐們!」

  若雲臉紅紅地說:

  「他答應了,給你弟弟看看!」

  劉玲高興起來:

  「這太好了!明天我派人來接他!。。。好妹妹,你為我獻身,姐姐記著呢!」

  若雲惱怒地說:

  「我才沒有獻身,在客廳裡喝茶,求人有多難,你不知道啊?」

  劉玲搖頭:

  「在客廳喝茶?也是有的,按我的經驗,做了那事之後,喝上一杯熱茶,有助於。。。」

  「啊?」有人撲過來,床上扭成一團。

  林劍沒有睡著,躺在床上在思考,這個人到了今天這種地步是他願意看到的,但好像有些不過癮,他最絕妙的一指沒有顯出獨特的功用,因為他躺在床上,連身都翻不了,下身有些什麼問題根本無從體現,劉家幾天下來,費盡心力無法救治他家這個寶貝大公子,估計已經是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如果出手將他救治過來,他們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種想法不是他本來的想法,他只是突然想到了王峰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能夠將他家的錢弄點出來,他們生意肯定周轉不開,綁架勒索是下策,治病救人是不是上策?」

  林劍慢慢進入了夢鄉,嘴角帶著些許笑意,這笑容有點邪。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6
第61章 治傷之路(上)

  第二天又是週末,若雲陪著林劍在房間裡看電視,這是他們之間最經常的節目,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到了吃飯的時間由若雲動手,一會兒功夫,香噴噴的飯菜准上桌,這簡直就像是小兩口過日子,這樣的日子若雲當然過得有滋有味,林劍也毫無倦意,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小兩口,但事實上他們還沒有達到那一步,自從上次即將進行的親吻被林劍強行扼制之後,若雲再也沒有主動將自己送入男人的懷抱,最多也就是靠近他,等待他伸手,可是這個可恨的男人好像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意,致使她內心總有一些猜疑,他在等待什麼?或者是怕什麼?

  外面有敲門聲,若雲開門,進來的是劉玲和另一個男人,五十多歲,一身庸俗的富貴氣,不用介紹,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劉大少的父親,城南超市的老闆:劉和平。因為他的相貌與劉軍有些想像,一身傲氣也差不多,只是這身傲氣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眼睛裡有了血絲,本來充滿希望,但看到這個二十一、二歲的小伙子時不禁流露出失望之意。

  林劍當然不符合他心中的神醫標準形象。

  劉玲介紹:

  「這是我父親,爸爸,這位就是我給你介紹過的醫生。」

  林劍微笑:

  「劉老闆請坐!」

  劉和平坐下,滿腹狐疑地說:

  「林先生真的會治病嗎?」

  林劍微微一笑:

  「你聽她們瞎吹呢,我只是個學生,根本不是醫生!」

  劉老闆回頭看著女兒:

  「怎麼回事?」

  劉玲急了:

  「你不是幫若雲治好了腿嗎?她兩年不能動你都能治,我弟弟。。。我弟弟才一個多月,你就不能試試嗎?」

  若雲也說:

  「你答應了的,試試吧?好嗎?」

  劉老闆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恭敬地說:

  「如果先生真的會治,請務必幫忙,劉家不會虧待你的。」

  林劍沉吟了一下說:

  「我只知道一種針灸的方法,再配合按摩手法,是一個老游醫告訴我的,他說的是治療經脈受損,我也不知道效不效。」

  劉老闆大喜:

  「醫院專家會診,都說是經脈受損!。。。這下好了,請先生幫幫忙!真的得幫幫忙!」

  林劍點頭:

  「我還是先看看吧!」

  劉老闆大喜過望,掏出手機,撥了一串電話,命令道:

  「把車開過來!」

  劉玲微笑著看了若雲一眼:

  「若雲,你也一起去!」

  若雲看著林劍,林劍點頭:

  「去玩玩,中午我陪你喝咖啡!」

  在劉家豪華別墅裡,劉軍仰躺在床上,心裡滿是絕望,這些沒用的醫生,個個全是吃乾飯的,說來頭頭是道,做來一個個縮手縮腳,沒一個有辦法,整天就知道會診,會診了無數次,會還是會,診依然不診!

  突然,他的眼睛瞪大,房門口出現了一個人,一個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人!他在床上怒喝:

  「你來做什麼,給我趕出去!」

  劉老闆罵道:

  「你說什麼,這是給你請的醫生!」

  劉軍愣住,這小子會個屁的醫術?

  林劍盯著他,目光中好像有驚訝,回頭:

  「是他?」

  劉老闆點頭:

  「是啊!」

  林劍歎息:

  「若雲,走吧!這個人我不治!」

  劉玲大急:

  「為什麼呀?」

  林劍盯著床上的人,淡淡地說:

  「你問問他為什麼吧!」

  劉軍冷冷地說:

  「爸爸,我不要他治,他懂個屁!」

  林劍點頭:

  「那再好不過了,若雲,我們喝咖啡去!」

  劉老闆大急:

  「先生,別這樣,如果小兒與你有什麼過結,我讓他向你道歉!」他是生意人,最善於察言觀色,一看就明白他們兩個有不淺的過結。

  劉軍冷淡地說:

  「不就是我搶他一回女朋友嗎?」

  劉老闆連連搖頭,他當然知道兒子的本性,搶的女朋友只怕能排成一個長隊,有道是仇家遍天下!但為什麼會這麼背,偏偏這個人的女朋友也在這個隊列之中?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希望這個人不至於太計較,轉向林劍:

  「先生,女人啊,就像是衣服,哪裡都可以買,哪裡都可以脫,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別計較了,你出手幫幫我,我給你錢,有了錢還怕沒女人?」

  林劍暗暗搖頭,難怪劉大少是如此一幅模樣,恐怕與他老子的這番論調有直接關係,他平靜地說:

  「好吧!我答應你一回就是!」

  劉軍看到父親鄭重的眼神,也收到了姐姐警告的眼神,終於閉口,心裡也升起了一絲渺茫的希望。

  林劍手裝模作樣地放在劉軍的左手臂上,閉上眼睛感覺了好久,終於睜開眼睛,緩緩地說:

  「傷勢不輕啊!」

  劉軍如果手能動,肯定一個大耳光扇過來,他一動都不能動,還能說傷勢輕?他看了半天,居然得出這樣一個類似放屁的結論。

  林劍從衣袋裡小心地掏出一個小包,打開,裡面是幾根銀色的長針,對劉老闆說:

  「這是那個游醫傳給我的針灸之術,雖然他一再囑咐我不能多用,但劉老闆對兒子如此關心,我就破例一回,先給他治治左手吧!」

  劉老闆看著這幾根普通的長針,連連點頭:

  「多謝!」這針極普通,倒像是從商店裡買來的,其實他想錯了,這不是「像」,而是「就是從商店裡買來的」!

  幾針紮下,極深,手法極快,只因林劍根本用不著尋找什麼方位,隨便紮下就是!劉軍殺豬一般地大叫起來,雖然他的手無法動彈,但痛的感覺還在!林劍理都不理他的慘叫,手在在左臂上慢慢撫摸,真氣流動處,劉軍慘叫不絕,他一生都沒有受過如此痛苦!不由得淚水橫流,慘叫中還在大罵:

  「 你。。。你這個王八蛋。。。你報復。。。報復我!」兩個女子站在旁邊,看到深深插入肉裡的長針,也不由得臉上變色,轉頭不敢看,若雲心中迷惑不解,那天晚上他給自己治傷的時候好像沒插針,不過也說不一定,自己當時也痛得厲害,會不會是他插了,自己不知道,但為什麼早晨起來大腿上沒有傷痕?

  好不容易林劍停手,以拔稻田野草的手法將這些長針一一拔起,剛一拔完,劉軍的左手已經抬起,去擦臉上的淚水,他這是不自覺的行為,但眾人眼睛睜得老大,劉老闆顫聲道:

  「軍兒,你手能動了!」

  劉軍愣住,心中升起了狂喜,叫道:

  「我手能動了!能動了!」

  劉老闆轉向林劍:

  「神醫!神醫!」臉上的笑容無比親切,更有無比的激動。

  林劍慢慢地將長針包好,重新放回衣袋,站直腰說:

  「劉老闆,你也不用謝,看在劉小姐和若雲是好朋友的份上,醫藥費免了,我走了!」

  看他的架勢已經準備收工。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6
第62章 治傷之路(下)

    劉老闆大急:

    「先生,小兒只有一隻左臂好了,還有三肢也請先生幫幫忙!」

    林劍搖頭:

    「劉老闆請原諒,我實在無能為力!」

    劉老闆急道:

    「為什麼?先生如果累了,休息一下再治也好!」

    若雲也說:

    「是啊,林劍,你就再幫幫他吧!」

    林劍歎息:

    「劉老闆,你有所不知啊,那個傳我醫術的人說了,這種針灸手法與世俗的手法都不相同,奪天地之造化,本身違背了自然之道,一生中最多只能使用兩次,我為若雲用了一次,這是第二次,如果再用第三次、四次,我自身難保!」

    所有人愣住,現在是現代社會,哪有這種迷信的說法?這個小子居然會如此迷信,更讓人想不到,只是他的手法神乎其神,讓他的話多少也帶有一種神秘的色彩,眾人也將信將疑,好半天,劉老闆用試探的口氣說:

    「不知道用了三次、四次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林劍抬頭看著天花板說:

    「我本來也不相信,但那個游醫自己就是這句話的印證者,他一生出手過六次,年僅四十出頭就無疾而終,臨終前將這套醫術傳給我,再三囑咐一定不能超過兩次,否則災難隨時都會降臨!」

    若雲輕輕拉拉他的衣袖說:

    「要是這樣,我們。。。先走吧,醫院裡肯定可以想到治療他的辦法的。」

    林劍回頭,目光中有了溫柔的笑意,這個女孩子挺關心他的。

    劉老闆急得滿頭大汗,他如果沒出手還好,左右沒有什麼希望也就不去指望,但他一出手,兒子左手立刻復原,醫術之神妙,讓他信心大增,但這個人偏偏有什麼次數的限制,不肯再出手,就這樣的半吊子放著,比做愛做個半吊子還難受!

    劉軍在床上大叫:

    「不行!求求你,幫幫我!」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有開口求他的一天!但他知道,只要這個人一出門,他就得在床上躺一輩子,不得已之下,大聲求救。

    林劍止步,回頭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歎息:

    「我們走吧!」

    劉老闆突然說:

    「迷信的說法雖然也未必都是假,但也未必都是真。」

    林劍點頭:

    「劉老闆說話富含哲理,的確是這樣。」

    腳步不停。

    劉老闆叫道:

    「你等一下!」

    林劍站住:

    「我免費幫劉公子治好了一隻手,總算有些功勞,劉老闆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的苦衷?」

    劉老闆咬牙說:

    「你還是一個學生,想必也深知賺錢的艱難,如果你肯冒一下險,我願意出大價錢!200萬!怎麼樣?你一生都未必能賺這個數!如果這個說法是假的,你立刻成為大富豪,要美女有美女、要豪車有豪車,想做什麼都行,難道不值得一賭?」

    林劍好像有些猶豫,若雲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輕搖頭,她擔心他是一個方面,更擔心他有了太多的錢會變壞,人家不是說了嗎?男人有錢就會變壞,他如果真的有錢了,到了「要美女有美女」的地步,怎麼辦?

    「要美女有美女」這話對男人或許是最大的誘惑,但對心繫男人的癡心女子來說卻是最大的擔憂。

    劉玲當然發現了若雲這個小動作,走過來,輕輕拉起若雲的手說:

    「若雲,我們下去坐坐,好不好?男人的事情由他們自己決定,好嗎?」

    若雲不情願地放開了林劍的手,隨著劉玲走向客廳,心事重重。

    劉老闆笑了:

    「你女朋友離開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有了這筆錢。。。」

    林劍搖頭說:

    「其實我也不太窮,金錢對我的誘惑沒你想的那麼大!」

    這是大實話,但落在劉老闆這個生意精耳中當然有另外的含義,他在討價還價!劉老闆終於再次咬牙:

    「再加一百萬,三百萬!怎麼樣?」

    林劍盯著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滿是急切,終於,林劍歎息:

    「劉老闆好大的手筆!這事情。。。這事情我得與家裡商量一下!」

    劉老闆急了,他在為兒子救命,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他如果與家裡商量,他父母聽到這個見鬼的傳說,還肯讓他冒險嗎?特別是他家裡還「不太窮」!

    起身到桌邊,打開保險櫃,掏出支票,唰唰不絕,很快,一張支票遞到他面前,誠懇地說:

    「先生,你看,只要你再出手幾次,這張支票就是你的,這是500萬!」

    林劍久久地盯著這支票上面的一長串數字,終於長歎一聲:

    「金錢真是害人的東西呀,可為什麼我總也抵抗不了它的誘惑?」

    劉老闆喜笑顏開。

    林劍緩緩地說:

    「我有兩個條件!」

    劉老闆鄭重地說:

    「請講!」

    林劍緩緩地說:

    「第一,這件事情除了今天這裡的幾個人外,不能有任何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這安全針對我,更針對劉公子,我是違背自然之道的人,他更加是,所以,如果傳出去,估計他受的報應更重得多!」

    劉老闆聽得雲山霧沼的,連連點頭:

    「好了就行,誰還去說?這事兒倒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林劍道:

    「第二,我今天只能再給他做一次,休息一晚上,明天再給他治第二次!」

    劉老闆微微懷疑,他是不是想看看錢能不能到賬?他很精明,這正是林劍的想法!

    在銀行小姐羨慕的眼光中,林劍將500萬的支票轉入自己的賬戶,對跟在後面的兩個人說:

    「好了,我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挺累的!」

    兩人陪笑說:

    「是!請上車!」

    林劍和若雲上樓,兩個保安站在樓房下面,一步也不敢離開,他們在遵守老闆的嚴令,決不能讓他在事兒沒辦完之前,把錢卷跑了。看著他與那個美女並肩攜手上樓而去,兩個保安不由得深深羨慕,這人命真好,500萬轉手就到賬,還陪著女人上樓快活,而自己兩人只有在樓下喝冷風的命,還得喝上整整一夜晚!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7
第63章 身份之危

    關上房門,若雲臉上憂色依然,林劍微笑著說:「怎麼?我發財了,你不高興?」

    若雲擔心地說:「林劍,你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劍微笑:「關於治病多少次而遭到報應的事?」

    若雲緊張地點頭。

    林劍大笑,突然低頭,在她耳邊悄悄地說:「這樣的話你也信?看來我編故事的水平不太差!」

    若雲大喜:「是假的?為什麼要編故事?」

    林劍微笑:「對別人我也許會義診,但劉家太富,都富出毛病來了,我良心好,幫他們散散財!所謂退財折災。」

    若雲瞪他一眼:「明明是你愛錢!」聽說林劍不至於遭災,她心放下,恢復了小兒女的神態,眼睛裡滿是喜色。

    林劍不服:「誰說我愛錢的?我提過半句要錢的話嗎?是那個劉老頭硬是拿著支票朝我手上塞,我看他年紀大了,再推辭實在有些對不住人,才收下的,這叫做人的禮節!」

    若雲輕輕地給了他一拳:「你連我都瞞著,我都急死了。」

    林劍笑嘻嘻地說:「要不要我立個遺囑什麼的,萬一出點什麼事,這錢歸你。。。」

    若雲連忙握住他的嘴:

    「這樣不吉利的話可不能說。」她這一撲上,頓時整個人全在林劍的懷中,手按在林劍嘴上,美麗的臉就在林劍下巴下仰起,林劍輕輕一抱,若雲白玉般的臉上迅速升起紅雲,但她並沒有逃開,反而將身子偎得更緊。

    沒有接下來的動作,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抱著,若雲的手不知何時繞到了男人的頸後,眼睛也閉起。

    第二天,當林劍將所有的針從慘叫著的劉軍身上拔起的時候,劉老闆、劉玲、若雲都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劉軍的雙手昨天已能動,這兩隻腳是一次性治療的,如果成功的話,就意味著治療結束,劉軍重歸健康之林。

    劉軍自己更緊張,慢慢抬腿,有感覺,動作幅度慢慢大了起來,劉老闆臉上的笑容慢慢舒展,終於下地,慢慢走了幾步,哈哈大笑!所有人同時鬆了口氣,若雲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看著林劍的眼睛裡滿是喜悅,劉大少這一笑,劉府中一個多月的陰雲宣告散盡,劉老闆臉上滿是笑容,命令一道道地下,無非是吃點什麼,安排一點什麼活動之類,倒似將林劍和若雲全忘了。

    終於,劉老闆對劉軍以商量的口氣說:

    「軍兒,你的傷全靠林劍才治好的,你們的一些過結就解了吧!」

    劉軍看向林劍,臉上的欣喜慢慢褪去,冷冷地說:

    「他幫我治傷,劉家給了他那麼多錢,醫藥費高得離譜,還有什麼情可領?現在你走吧,劉家不歡迎你!」劉老闆和劉玲臉有尷尬之色,他們知道這個大少的脾氣,這時候如果訓斥他,矛盾只會升級,劉老闆連連搓手,劉玲看向林劍的目光中有致歉之意。

    若雲卻臉色大變:

    「你怎麼說話呢?」

    劉軍笑道:

    「對像若雲這樣的美女,我自然會溫柔,但對他這樣的人,我沒什麼好話!」

    若雲臉漲得通紅,正要發作,林劍淡淡地說:

    「幸好我也根本沒想過什麼人情之類,就算與天下人都講人情,你劉大少也注定是一個例外!走了!」一拉若雲的手,兩人轉身,穿大廳而去,劉老闆好像沒看見一樣,劉玲跟上幾步。

    大廳裡熱鬧,這一會兒的功夫,大廳裡已經坐滿了劉家的三親六戚,一個中年女人從車上下來,一進門就喊道:

    「軍兒!」直奔樓上,這看來就是劉大少的母親了!林劍也不理他,繼續緩步出廳,突然,大廳人群中鑽出一條人影,林劍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

    「叔叔!」

    林劍回頭,這是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轉動,顯得機靈無比,劉家小公子!

    林劍並不慌張,因為這個小傢伙幾個月前見過他,但決不會認出他的,因為這幾個月來,他的相貌變化實在太大了,這也是他敢直接上劉家的原因。他微笑著給他一點頭,腳步不停,突然,小公子叫道:

    「叔叔,你不認識我了嗎?你那天送我回來,我還找過你呢!」

    這叫聲一出,大廳裡安靜下來,林劍愣住,他居然認出他來了,這怎麼可能?還沒等他想明白,一個中年人從沙發上站起,看著小公子:

    「明兒,你說他就是那天送你回來的人?」

    小公子劉明連連點頭:

    「就是他!」

    林劍冷淡地說:

    「我沒空陪你玩!」

    劉明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叔叔。。。你送我回來的。。。你怎麼不理我呀?」

    林劍偏不理他,轉身而出,突然,中年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站住!」

    林劍回頭:

    「有什麼事?」

    中年人手中掏出一個警官證,晃晃說:

    「我懷疑你與一宗綁架案有關,現在請你跟我走一趟!」

    若雲完全呆了,劉老闆從樓上下來,臉有驚疑之色,滿大廳裡寂靜無聲。

    林劍盯著他,突然哈哈一笑:

    「笑話!證據呢?」

    中年人沉聲說:

    「劉明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據!」

    林劍冷笑:

    「一個三歲的孩子也能作證?那我就問問劉明,你憑什麼認為我是你說的那個人?你真的看清楚了?你再仔細看看!」

    中年人拍拍劉明的肩頭,溫柔地說:

    「明兒,你認仔細了,要真的是這個壞蛋,舅舅馬上將他抓起來。」

    劉明睜大眼睛:

    「舅舅,他救了明兒,為什麼是壞蛋呀?」

    中年人搖頭:

    「你不懂的,只管看清楚是不是他!」

    林劍也懶得理他,將面孔擺正,對著劉明,柔和地說:

    「小朋友,你看清楚,我像你說的那個人嗎?」

    劉明滿是不解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林劍臉上細細看,伸出一隻手指著林劍的下巴說:

    「救我的叔叔下巴上也有一個小點。。。叔叔,你怎麼瘦了,還變年輕了?」他憑直覺認出林劍,也許只是孩子的第六感觀,用孩子純淨的眼睛透過現象看本質。但要他找出具體相同之處實在是難為他了。

    眾人目瞪口呆,他一口咬定是他,原來只是憑下巴上的一個點,這世上還沒有多少人下巴上如白玉般地乾淨。

    林劍笑了:

    「你瞧瞧你舅舅下巴上也有點,還不止一個,那個人肯定是你舅舅!」

    中年人臉上有幾個麻子,這時在滿臉通紅之下倒也不顯眼,尷尬地說:

    「你走吧!」他就是再不講理,總也不能憑一個小點來抓人,而且這個人還變瘦了,也變年輕了,不管那個人是一個老胖子還是一個中年胖子,起碼眼前這個人作案的可能是完全排除了。

    林劍哈哈一笑,大步出門,不再回頭。

    劉明大眼睛裡滿是淚水,中年人將他抱進懷裡說:

    「明兒,別哭。」

    劉明哽咽著說:

    「叔叔為什麼不理我呀?是不是不愛明兒了?」

    他心裡滿是委屈。

    中年人啼笑皆非,安慰他:

    「明兒,你認錯人了!」

    劉明不服:

    「沒有,就沒有!舅舅不是好舅舅!」身邊伸過來一隻小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拉住他:

    「表弟,我們去玩去!」

    兩個孩子跑到院子中,玩了還沒一分鐘,劉明就開心得大笑,在笑聲中,林劍身份敗露的危險徹底消除,沒有人在意這個孩子說過什麼,也不會相信他,這個孩子自己當然更不會在意。看到了隨口一說,轉個背什麼都忘記。

    中年人靠在沙發上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的兩個孩子,臉上有微笑,偶爾回頭,劉大少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臉上若有所思。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7
第64章 地質考察

    又是一個陽春三月,校園裡的高樓大廈掩蓋不了大自然的鳥語花香,林劍走進校園,大樹的綠蔭下一個女子快速轉身,但隨著林劍的腳步走過,她的臉又悄悄地露出,這是一張美若春花的臉,在這所校園中,還沒有第二張臉比她更美麗。

    812宿舍,林劍一踏進宿舍,就感受到了特別的氣氛,劉宇的語氣永遠是那麼誇張:

    「林哥們!恭喜你再次出風頭!」

    林劍不懂:

    「又有什麼事?」心中微微打鼓,難道治病救人、收穫巨額財富的事情終於暴光?

    劉宇羨慕地說:

    「今年的考察隊,你老兄榜上有名,三年級學生上榜,你是建校以來的第二個!」

    林劍略有興奮:

    「地質考察?榜在哪裡?」學校有一個慣例,對每年即將畢業的優秀學生,由老師組織出去考察,將學到的理論知識與實際知識融合,參加這個考察隊是一項殊榮,意味著老師已經認可該學生的理論知識,考察隊一般都只有十幾個人,四年級地質系的學生都有八百開外,精選十幾個本來就接近百里挑一,作為一個三年級的學生,能夠名列其中簡直有些不可思議,也許是他平時的成績征服了學校的老師吧,林劍並不在乎這項殊榮,但他實在有些厭倦學校平淡的生活,能夠出去轉轉,總是一件好事。

    李宇微笑:

    「榜沒放出來,但陳老夫子親自來找過你,事情板上釘釘!哥們,請客吧!」

    林劍笑了:

    「你小子三句話不離本行!好,中午夥計們的飯錢都算我的!」

    周成笑了:

    「你知道嗎,據說這次考察爆了一個冷門,三年級的學生中不止你一個!」

    「哦?」林劍微微吃驚:「還有誰?」

    周成神秘地說:

    「據說是一個女的,姓名未知!你小子的專業知識我是服的,但說一個女的也能達到這一高度,我就不服了!」

    張勇搖頭:

    「只怕是老師擔心這次旅途太單調,有意安排一個女的活躍一下氣氛!」

    李宇三個字衝口而出:

    「慰安婦?」

    三雙眼睛瞪著他,目光中均有不屑之意。

    榜單很快放出,地質考察隊正式成立,共有成員十二名,四年級九個,帶隊老師是德高望重的地質元老陳守規,精選的都是地質系四年級中專業知識最全面的學生,陳老夫子本著寧缺勿濫的原則選將,完全打破了班級推薦的常規,有幾個班居然空缺,將他名字中的「守規」兩個字在全校師生面前來了一個大翻盤,甚至在三年級學生中選擇了一個人,這個人當然是林劍,他對林劍的印象來自一次普通地質課上的課堂提問,林劍的回答曾導致長達十分鐘的課堂自由討論,也引發了他深深的思索,從而將這個以走入美女視線聞名的帥哥引入了他的視線。

    至於另一個人,陳守規不太願意提起,但卻無法拒絕,因為他這次地質考察所有的費用全部都由這個學生的家長承擔,唯一的條件就是帶上他的女兒一起上路!這個人叫朱玉林,他女兒當然是校花朱瑤瑤!

    學校領導層一向對朱家敬愛有加,校長親自談話,再加上地質考察隊的其他成員的個個贊同,朱瑤瑤依靠家庭財富征服學校領導層、依靠第一美女的頭銜征服其他團隊成員,從而光榮地加入這個團隊。

    林劍對這個團隊沒什麼意見,也許唯一的意見就是朱瑤瑤,對她,他談不上什麼恨,但也缺乏必要的熱情。

    三樓臨時會議室,第一次會議在這裡召開,朱瑤瑤坐在最前面,她那些好心的學長都圍在她身邊,呈一種眾星捧月之勢,林劍則一個人坐在最後,朱瑤瑤沒有看他,他也沒有關注她,只是靜靜地聽講。陳老夫子終於結束戰前動員和若干考察注意事項,開始了大家共同關心的問題:目的地!

    他乾瘦的手指落在一張大地圖上說:

    「河西省西部四平縣,近來發生一起奇怪的事件,據說這裡有一面湖水,叫靈湖,千百年來湖水清澈,但幾天前,這湖水突然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完全乾涸,幾天前一場暴雨下,這湖水居然又恢復原樣,這種奇異現象都是當地百姓所傳,後來也有專家去看過,湖水沒有什麼明顯的漲落痕跡,也就沒當回事,我們的目的就是去瞭解這中間的真相!」

    頓時,群情激奮,河西省地處西部地區,風景秀麗,這個時節出去考察簡直就是春遊,而按老夫子所說的,只是去看一面湖,而這湖水已經恢復,不可能看到湖下的地質構造,最大的可能是在湖上遊覽一番,回來!在回來的路上總結出幾種可能性,寫上一兩篇論文,至於真實性留待專家考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美差。

    在一個春日的凌晨,林劍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穿上休閒夾克,隨手拿起若雲幫他準備的旅行包,興沖沖地上路,校門口已經有車在等候。

    他是男生中最後一個到的,他的行李也是相對簡單的,到來之時,麵包車上的行李架已滿,塞滿了質量未必夠高,但數量絕對夠多的各類物品,林劍也不在意,走到車最後坐下,

    將旅行包放在膝蓋上,他看得出來,這些高年級學生對他多少有些敵意,也許是因為他們自認為的優越感,也許是因為他對校花的一次不成功的獻慇勤。

    眾人都在等待,因為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姍姍來遲。

    幾個男生明顯都經過了精心打扮,可惜依然無法突出什麼風度,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形象,陳老夫子選將,專業知識為先,而有資格成為專業知識的頂尖人物,多數是不太活躍的人,在大學裡不太活躍的人多數只因為兩點,一是窮了點,二是形象差了點,當然凡事總會有例外,這車裡就有兩位並不是這種情況,一個叫楊帆,長得帥氣,出身名門,他家老頭子據說在一個縣當副書記,新近頗有轉正的跡象,這個人學習成績一向出色,從高中以後成績就沒有滑出過班級十名開外,高考時不知為何發揮失常,才淪落到這所三流大學當一個雞頭。

    另一個學生叫鄭和,與那個名揚古今的三寶太監同名,但他的人卻一點也不像太監,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男人氣,是學校足球場上的主力隊員之一,這個人家裡也極豪富,從他曾穿八百元一雙的足球鞋上場比賽就可見一斑。

    這兩個人簡直處處在針鋒相對,連穿的衣服都截然相反,楊帆一身白色休閒裝,突出一種儒雅,鄭和一身黑色運動服,突出他的健壯身材,兩人都極成功,至少其他幾位男生的自慚形穢就給了他們這種印象。兩人彼此瞧著也不太順眼,分別佔據兩排座位,將包放在座位上,林劍當然知道他們兩個打的是什麼算盤,兩人都在暗暗較勁,誓拉校花坐在自己身邊,麵包車上空位本就多,也沒有人在意他們怎麼做。

    終於,一輛銀色轎車從路口疾馳而來,朱瑤瑤下車,一個高個子男人手提兩個大包跟在後面,楊帆和鄭和幾乎同一時間跳下車,慇勤地伸手,高個子男人好像見慣了這種事,毫不驚奇地將兩隻包一人一個,對朱瑤瑤打了個招呼,轉身而去。

    他分配得倒是公平,但兩人的競爭更加白熱化,楊帆禮貌地說:

    「瑤瑤同學,我幫你留了位子!」

    鄭和微笑著說:

    「這邊光線好,來,坐這邊!」

    朱瑤瑤左右看了一眼,林劍正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猶豫了一下,終於在楊帆身邊坐下,楊帆大喜,連忙將她的包幫她收拾好,喚道:

    「師傅,人到齊了!」

    鄭和臉上頗有失望之色,瞧了一眼朱瑤瑤,立刻又換上了一幅大度的笑容,也將她的另一隻包收拾好。

    車緩緩啟動,馳上大路,開始了漫長的征程。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7
第65章 新雨後

    楊帆在興高采烈地向朱瑤瑤說著什麼,他的口才也的確好,有時逗得朱瑤瑤咯咯嬌笑,一車裡基本上只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鄭和終於不耐煩了,叫道:

    「師傅,放點音樂聽聽,好不好?」

    眾男生也都紛紛表態:

    「是啊,放點音樂!」

    林劍暗暗點頭,他當然明白這些男生的真實想法,就他自己而言,也想聽聽音樂,起碼好過聽他們一些亂七八糟的調情。

    音樂響起,是一首時下流行的網絡歌曲,林劍仰在座位上,心神跟著音樂在走,倒也輕鬆自在,一首歌完,音樂稍微停頓,沙沙的雨聲響起,林劍睜開眼睛,外面風和日麗,原來還是音樂,沙沙的雨聲過後,宛轉的笛聲吹響,笛聲中一個女聲唱起:

    「新雨後,我為你疊了衣裳,裝進行囊,你是否帶在身邊,陪你上路?

    愛戀後,我為你舒展心情,帶上羞澀,你一遍遍擁我入懷,陪我度過,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眉頭皺起,說我們的愛情,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不知道為了什麼,你的懷抱打開,是另一個女孩,重複著你的美麗,

    你可知道,分手不代表著結束?

    你可知道,纏綿在新雨後延續?。。。」

    歌聲婉轉悠揚,伴著單調而婉轉的笛聲,是一種清新的美麗,也有一種美麗的淒涼。

    朱瑤瑤的笑容不知何時凝固,目光悄悄地穿過車廂,落在林劍臉上,林劍的目光卻落在他的旅行包上,隨手打開,他愣住,他原來收拾的一套西裝不見了,裡面是一套嶄新的休閒運動服,面料柔軟,顏色深黑,嶄新的洗嗽用品,還有一個小巧的MP3,MP3背面貼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四個秀氣的字:陪你上路!

    若雲!這個丫頭將他的東西基本上全換了,她以自己獨特的方式來陪他上路!林劍輕輕撫摸著這銀白色的MP3,戴上耳機,裡面全是輕柔的愛情戀歌,其中最悲涼的一首就是剛才聽過的這首歌《新雨後》,看著這上面顯示的三個字,他突然想到妹妹林雨曾說過的一句話:

    「哥哥,我發現了一首特好聽的歌,新雨後!你聽聽!」

    林劍再次閉起眼睛,默默地欣賞歌曲,朱瑤瑤心中頗有疑惑,這車廂裡本來就在聽歌,他居然還戴著耳機在聽,而且還挺享受的樣子,什麼歌這麼動聽?他真的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了?連她與別的男生調笑他都不放在心上?真的象歌裡所唱的那樣:他的懷抱已經打開,是另一個女孩?這麼小巧的MP3不像是他買的,難道是另一個女孩子送給他的?他聽的是那個女孩子為他選擇的歌?

    她真的永遠失去了他嗎?剎那間,她心裡有濃濃的酸楚流過,這此行程她是專門為他而來的,可是他對她根本沒有一點表示,哪怕是對她表示恨意,她也可以用柔情來彌補,但他沒有表示出任何異常,看她就像看其他男生一樣,接下來的時間裡,朱瑤瑤思慮重重,音樂入耳根本是充耳不聞,楊帆的笑話當然更是充耳不聞。

    到河西省已是第二天中午,學生們個個精神萎靡,兩天長途車坐下來,人人如同大病初癒,朱瑤瑤早就換了位置,但她並沒有坐在林劍身邊,而是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空位上,理由是前面有些汽油味,她也謝絕了楊帆和鄭和的陪同,理由更簡單,想在車上休息。

    兩天下來,朱瑤瑤是肉體與精神雙重打擊,長途跋涉之苦在其次,關鍵是這個人居然根本不管她,連話都不和她說半句,一下車吃飯,吃完飯自己一個人出去轉轉,或者買上兩節電池,上車要麼就閉目睡覺,要麼就是閉目聽歌,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喜歡閉上眼睛,或許也正因為他車上休息得夠了,兩天後,別人個個萎靡不振的時候,他依然和上車時一樣,瀟灑帥氣得讓人愛又讓人恨。

    四平縣是一個平原縣,當然平原也只是相對的,起碼靈湖所在的位置就不是平原,這裡是一個谷地,這邊過來倒是一馬平川,西南兩方分別有一座山,山不高,上面也沒什麼植被,車停下,幾人步行四五里,不覺眼前一亮,被一幅世外桃源般的美景所打動。(本書起點中文網首發,上架後爆發更新)

    沒有公路,只有幾個小村莊,在春天的綠樹中掩映,面前是一面湖,湖寬大約上百米,長度卻在上千米開外,如果是水庫,這算得上一個中型水庫,但這是湖,所以只能算是一面小湖。湖邊沒有什麼人工建築,以草地作為湖水的背景,以岩石作為湖堤,以野花作為湖水的鄰居而成為整面湖的點綴。

    朱瑤瑤興奮得直叫喚,她是一個典型的城市姑娘,幾曾親身見過這種自然原生態的美景?楊帆看到她高興了起來,不由得信心大增,連忙跟上去,鄭和也走過去,與楊帆成夾擊之勢,朱瑤瑤也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去看野花,其餘幾個學生也到處跑,逐漸形成了一個以朱瑤瑤為中心的大包圍圈,司機靠在座位上喝水,陳老夫子一個人沿著湖岸慢慢走,林劍略略猶豫了一下,隨著他一起過去。

    陳守規回頭,滿意地點頭:

    「來,林劍,我們一起看看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

    林劍目光落在湖面和周圍的草叢上,點頭:

    「村民們說的未必有錯,我覺得完全有可能!」

    陳守規盯著他:

    「說說你的理由。」

    林劍說:

    「我的理由很簡單,教授請看,這裡的生態基本上是原生態,周圍的地質構造基本上以砂岩和頁岩為主,以這樣的自然風貌看,這湖水應該是清澈無比,可是現在我們看到的湖水並不清澈,這只有一種可能,這裡的湖水在不太長的時間內經過了一番變故,與村民們說的完全吻合。」

    陳教授點頭:

    「與我的看法完全相同!但這下面到底會有什麼?難道還會有象神話故事中說的那樣的一隻大怪魚,在某一天張開巨口將湖水喝盡,現在又吐了出來?」

    林劍搖頭:

    「這下面到底有什麼,我們光憑眼睛看絕對看不出來,教授可以聯繫一下水下勘探的有關部門下出看看。」

    教授點頭:

    「這一點是必然的,但眼前卻還不到時候,我們應該先找幾個村民具體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林劍抬頭,左邊一條小路,路的盡頭就是幾間瓦屋,他指著那屋說:

    「教授,有沒有興趣到農家做一回客?」

    教授看著他的臉色微笑:

    「你小看我了,我本來就是農家子弟,家中還有一個哥哥,住的也是這樣的農家小院!」

    十個學生已經轉到了湖邊,正在興致勃勃地用湖水洗手,教授搖搖頭:

    「我們走吧,讓他們玩玩算了!」

    瞭解情況很容易,老農民也許就這個故事說了無數遍,說得生動,也說得極恐怖,難得的是他居然親眼見到。

    老頭繪聲繪色地形容:

    「那是十天,不,九天前,下午五點左右,我正在田里為麥子鋤草,突然聽到湖裡有動靜,我一回頭,媽呀,這湖裡翻起了大浪,下面露出一張好大好大的嘴巴,嘴一張開,整湖水就不停地向它嘴裡灌,我當時簡直嚇呆了,那邊劉坳村的人也有好幾個跑出來,嚇得立刻朝回跑,我還想再看看,我老伴跑出來,把我拉回屋裡去了。。。等到天黑,外面沒了動靜,我再出來一看,你猜我看到什麼了。。。滿湖水只剩下一個小角,水全部不見了!那個張著大嘴的怪物也不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在朝外面看,好像這個時候還驚魂未定。

    林劍與陳教授相對望了一眼,臉上也微有驚訝之意,按他所說的,這滿湖水居然只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不見了,這怎麼可能?

    林劍小心地說:

    「老人家,你真的看到有張著大嘴的怪物?」

    老頭點頭:

    「我眼睛好著呢,隔這麼遠就能看到田里的麻雀,我看到了,那嘴一張開,比我這屋還大,水沽沽地就朝它嘴裡吞,村民們都說了,這個怪物是在吃魚,張開口將滿湖魚連湖水一起吞下,再把水吐出來,魚全進它的肚子裡了。」

    告別老頭,老頭還再三囑咐:你們千萬不能再靠近湖水,這怪物說不定還在!

    走在湖邊的田埂上,教授眉頭緊鎖:

    「林劍,你認為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林劍沉吟道:

    「只有一種可能,這地下突然發生斷裂,湖水瞬間從裂縫中流出,與地下河匯聚,所以上面的湖水片刻間流淨,但我所不懂的是,為什麼這個斷層帶又莫名其妙地被補上,重新蓄滿了水?」

    教授點頭:

    「你的確善於從科學的出發點去分析,這是唯一的解釋!」

    林劍微笑:

    「只因為我是無神論者,無神,自然也就無怪!」

    教授點頭:

    「所謂神與怪,都是自然現象的某一種超常反應,當然也不排除以訛傳訛,讓事件在傳播的途中失真,而讓人根本沒辦法掌握真相。像這個老頭,他說的怪物嘴巴是他親眼所見,但這可以肯定是他頭腦中根深蒂固的神鬼觀念在作怪,如果地下突然有一個裂縫,水自然會朝下流,水流動的過程中自然會形成一個類似於嘴巴的高低不平,老頭沒有這方面的知識,立刻就會想到怪物。」

    林劍笑了:

    「所以他說的怪物說得理直氣壯,是因為他自己相信這就是怪物!教授,我有一個問題需要討教。」

    陳教授微笑:

    「說說看!」

    林劍沉吟一下說:

    「我知道萬事萬物都可以用科學的基本理論來解釋,有些事情雖然眼前無法解釋,那是因為沒有找到方法,而不是說這些事情違背了這個至理,是嗎?」

    教授緩緩地走出幾步說:

    「理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但目前科學的基本理論是否完整都有待考證和繼續探索!這幅擔子在所有人身上,包括你。」

    林劍點頭:

    「我明白教授的意思,世事萬物都可以解釋,萬一無法解釋只因為沒有找到方法,甚至根本缺乏這方面的基本理論!」他的功夫他無法解釋,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討教,武學之道,他不知道盡頭,但可以肯定,只要不斷地摸索,一定可以逐步地積累經驗。

    教授看著湖水說:

    「大自然中的事情充滿變數,所謂滄海桑田就是變數的具體體現,你剛才的疑慮就可以用變數兩個字回答!」

    林劍沉吟片刻微笑:

    「你的意思是說,地質構造中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出現裂縫,導致湖水流出,當然也可能在另一個地方也出現斷裂,恰好將這個斷裂帶堵上?」

    教授笑得充滿智慧:

    「大自然的事情誰能說清?」

    林劍微微一笑:

    「這雖然有趣,但萬一沒有堵上,這片美麗的湖泊變成一個爛泥坑,多少有些可惜!」

    教授微笑:

    「你為這片美麗變成泥坑而感覺可惜,焉知數百年前這裡就不是泥坑?大自然億萬年的變化才有今天的美麗,正像人,歷盡世間百態才能真正體悟生命!」

    林劍呆住,歷盡世間百態,方能體悟生命?人有七情、功分三層,三層功滿,笑傲紅塵!這功法叫天人訣,天人按現在的理解就是自然之道,自然都能歷盡變數,人又如何不能?

    是否應該走出校門,真正見識一番世間百態?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7
第66章 煤礦

    夜晚回到鎮上住宿,在教授看來,這次探訪其實已經結束,地質斷裂是必然的,而這斷裂是發生在湖底,帶來的地質檢測工具一樣都用不上,如果這湖水在他們眼皮底下再次出現那個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當然會下到湖底去探究一番,但湖水鬼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第二次斷裂,斷裂而他們恰好又趕上這樣的機率小於從飛機上跳下去恰好砸中外星飛船。報告也好寫,建議更好寫,找個專業的水底探測隊去湖底探究一番,取出岩石樣品,拿到實驗室用儀器分析一下就行。

    剩下的時間正好讓這批沒有出過校門的孩子們樂樂,這些學生都是優秀的學生,就當是學校獎勵他們的一次公費旅遊。

    九個學生基本上分為兩組,一組以楊帆為首,一組當然以鄭和為首,如果他們兩個是追求隊的隊長的話,他們後面的三、四個人就是他們啦啦隊的成員,這些啦啦隊的成員也不是白做的,他們放棄對美女的無望追求,轉而成為兩位公子的跟班,人人都有禮品贈送,在外面吃喝有人買單,看中一些土特產也有人買單,好在兩位公子都帶足了本錢,這些學生開口也並不大,他們盡可支付得起,各取所需,倒也其樂融融。

    可惜他們的追求好像遇到了難度,難度不在對手,而在於被追求者本人,朱瑤瑤陪著眾學生在湖邊瘋玩了一回之後,不再接受楊帆與鄭和的任何邀請,寧願陪著老教授探討一些問題,當然,她到哪裡,哪裡人氣就不一樣,她一開始探討問題,九個學長也都恭恭敬敬地來到教授身邊,她一提什麼專業問題,立刻七嘴八舌地回答過沒完,比課堂討論熱鬧十倍,每到這個時候,林劍反而走開,一個人到集鎮上轉轉,或者買點小東西,或者乾脆陪著司機閒聊,幾次之後,老教授終於被學生愛學肯鑽、而又偏偏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舉動弄得好不耐煩,直接攤牌:有什麼問題回去後整理一下,交給我!

    揚長而去!

    在眾人的集體要求下,教授答應他們一個條件,在這個小縣城停留四天,其間行程各人自己安排,他是樂得輕鬆,這幾個人他放心,林劍雖然獨立獨行,連房間都是自己掏錢住了一個單間,但他從不惹事,也遵守時間,司機是老油條,在外面跑的年月相當於林劍的年齡,不需要他操心,至於剩下的十個人,分成兩派,時刻在一起,四五個人一起在這個偏遠的小縣城,不會出事,而朱瑤瑤,他更不用擔心,他敢保證如果有人想騷擾她,身邊最少能跳出五個以上的幫手,而且這些幫手沒一個孬種!

    林劍也輕鬆,整天和他們粘在一起,他早煩了,時間自己安排就好得多,只要記住旅館的名字,他可以到處跑,第一天他就下了鄉,乘坐一輛小巴跑了好遠,這邊農村不窮,但環境不太好,漂亮的房子上到處是灰塵,空氣中也是一片灰塵,在公路上走了不到半小時,他就感覺受不了,也對這些人產生了深深的同情,這裡空氣質量好差!

    他也很快就找到了答案,煤礦!因為路上到處是奔馳的運煤車,水泥公路顏色也與瀝青公路近似,林劍避開大路,從山邊繞過去,眼前一派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面,挖起來的原煤堆成兩座高山,高山邊停著十幾台大卡車,幾台鏟車快速地在裝車,十幾個滿臉黑灰的工人在車邊往來穿梭,機器隆隆地發出低沉的聲音,幾個穿著西裝的人拿著漂亮手機聲嘶力竭地叫,運送帶上還有煤源源不斷地運出,黑乎乎的大洞口像一只大黑狗吐著長長的舌頭。

    正午到了,傳送帶終於停止了轉運,幾十個人從地底下爬出來,身上衣服已看不出本來面目,全是清一色的工作服,工作服的式樣雖然各不相同,但顏色一致,當然是與煤一種顏色,他們的臉也與煤一致,連鼻孔都一樣!

    林劍目瞪口呆,他無法想像人能夠這樣生存,難道他們不需要呼吸?或者他們肺部有特殊的器官,可以過濾煤塵?而且他注意看了,這幾十個人沒一個戴安全帽,這樣的工作環境他不可想像,但這些人好像挺滿足,一上來,衣服也不脫,個個跑到旁邊的簡易屋,片刻之後,拿出大大的飯碗,直奔另一間稍好一些的大屋,裡面鍋碗齊響,熱鬧非凡!

    林劍黯然離去,他知道煤礦打工的事,因為他家鄉就有許多人在煤礦打工,但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和親眼所見完全不同,他們回來時,一個個穿戴整齊,提著大大的皮箱,皮箱裡或是現金,或是銀行卡。

    他們滿載的是收穫,忽略的是過程!

    他們願意提起的是一年搞了多少多少錢,絕沒有提到他們象狗一樣從地底下朝上爬,也沒有提他們將煤灰和碗中的飯一起吃下去,也有幾個人在煤礦裡出了事,死在外面,親屬們痛哭流涕之後,手拿著幾萬或者高達幾十萬的存款被那些沒錢人羨慕得半死,有些夫妻關係不太好的、妻子紅杏出牆的家庭主婦甚至巴不得丈夫出點什麼事,她們一方面可以得到豐厚的賠償金,另一方面可以風風光光地將自己偷偷摸摸變成光明正大。

    汽車在回程,林劍心中有了感悟,對生活的感悟,原來生活並不只有美好,起碼不是每個地方、每個家庭、每個人都會美好,一個人一生的不同時段也不會都美好,一樣存在變數!

    好好地洗了個澡,林劍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看電視,四平縣的縣長正在講話,他一臉憨厚的笑容,正在就農村經濟發展這個主題發表意見:

    「。。。務實、創新永遠是農村經濟發展的主題,解決農民問題永遠是我們這一屆領導班子的。。。」

    林劍換台,他覺得有幾樣東西很刺眼,也許是縣長身前一塵不染的辦公桌,或許他身後的那一盆翠綠的箭竹。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8
第67章 冰釋前嫌

    房門瞧響,聲音遲疑,也極輕。

    林劍打開門,門外怯怯地站著一個女孩子,漂亮到了極點的女孩,林劍平靜地說:

    「有事嗎?」

    朱瑤瑤輕聲說:

    「能進來坐坐嗎?」

    林劍點頭:

    「當然,請進!」

    朱瑤瑤反手把門關上,慢慢走過來,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醞釀了好久才說:

    「林劍,那天的事。。。我很。。。後悔!」

    林劍淡淡地說: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

    朱瑤瑤抬頭,目光中淚花閃閃:

    「你不肯原諒我?」

    林劍搖頭:

    「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麼,為什麼需要原諒?哦。。。你是說公園裡的事吧,如果讓你產生了誤會,我向你道歉,我對女孩子一向是這樣,興致來了,應付一下,興致過了,馬上就把這事忘記,你也忘了吧!」

    朱瑤瑤臉色發白:

    「不!我忘不了。」

    林劍緩緩地說:

    「你恐怕是還忘不了舞廳的難堪吧?也怪我說話不經大腦,忘了在你面前說話是不能隨意的,再次道歉!」

    朱瑤瑤兩行淚水慢慢地流下,哽咽著說:

    「你非得要。。。折磨我嗎?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

    林劍遞給她一塊紙巾,輕輕地說:

    「別這樣!」

    朱瑤瑤不接他的紙巾,突然從椅上彈起,撲進他的懷抱,緊緊抱住:

    「劍,我愛上你了!我離不開你,你原諒我好嗎?」她的身子是那樣的嬌柔,剛剛洗過澡,也許還有了點香水,淡雅的香氣和女子特有的肉香強烈刺激著林劍的嗅覺,她柔軟而飽滿的身子對他睡衣下面的身體也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林劍雙手一合,朱瑤瑤緊貼他懷中,這一抱,朱瑤瑤芳心大定,好像這趟旅程有了一個她最想要的結局。

    過了好久,兩人依然只是靜靜地抱著。朱瑤瑤臉上的淚水已乾,取而代之的是羞澀,嬌艷更增,她輕輕地說:

    「你不想。。。吻我嗎?」這話出口,她立刻嬌容如火。

    林劍低頭,她美麗的眼睛羞澀地閉上,睫毛還在微微顫抖,四片嘴唇輕輕接上,細細地吻,她的唇好香好柔,不知何時,朱瑤瑤也許站久了有些累,仰倒在了床上,她倒下時,林劍當然也隨之倒下。

    嘴唇終於分開,朱瑤瑤眼睛依然沒有睜開,手纏在男人頸上,夢囈般地聲音傳來:

    「劍,我等了一個多月,終於等來了你的吻!」

    林劍微笑:

    「這麼甜的小嘴,我再親親!」美人如酒,一品再品,醉在其中!時逢三月,春花遍地,室內是否亦有花開?

    朱瑤瑤心中的陰影在他的親吻下蕩然無存,心中的柔情瀰漫,整個人變得軟若無骨,眼睛悄悄睜開,裡面也是一片動人的風情,在燈光下,這個男人顯得那麼俊逸帥氣,又充滿一種朦朧的色彩,朱瑤瑤心裡滿是疑惑,為什麼一看到他就會迷失自己?

    電視的聲音好小,兩人靜靜地躺著,目光相對,外面的喧囂已盡,已是更深夜靜的時候,朱瑤瑤終於抵抗不了睡魔的侵襲,閉上了眼睛,睡著前最後的動作是將自己更舒適地在男人懷裡調整一下位置。

    清晨,朱瑤瑤醒來,看著身邊男人安祥的睡姿,她悄悄起身,最輕最輕地給了林劍一個香吻,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關上房門,立刻撲到床上,心情激盪,坐在床頭發呆,心裡隱約有一個疑問,他昨天好規矩,除了吻她之外,什麼都沒做,她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沒有摸索的痕跡,更沒有趁她睡著了,要了她的處女之身,想起昨晚的事,她臉色緋紅,自己是不是冒失了一點,只想和他和好,沒想過保護自己,萬一他真的想要,估計昨晚她的身子肯定就是他的,因為在他懷裡,她立刻會變得酥軟無力,他想做個什麼,她也不會拒絕。

    他沒有進一步的表示,是不是那件事在他心中還有陰影?但他表現得那樣溫文爾雅,簡直讓人看不透。要是他還沒有原諒她怎麼辦?要不要今晚再惹惹他,將身子送給他?想到這,朱瑤瑤不禁暗暗地恨自己不要臉,一個大姑娘家,居然想主動把處女之身送給男人!

    臉紅心跳好久之後,朱瑤瑤悄悄地告訴自己:他會喜歡我的,只要我對他真的好,他肯定會,到了他真的解開心中疙瘩的時候,他會想要我的,到那時,我再真的給他,做他一輩子的女人!

    再次進入夢鄉,敲門聲打斷了她的好夢,已經到了日上三桿,朱瑤瑤打扮整齊,走出房門時,外面有九個人等待,沒見到林劍,看到她目光掃向林劍的房門,一個對心理學略有研究的學生說:

    「那個姓林的一大早就出去了,晚上才回來!教授到當地一個明代建築去觀光,讓我們自由活動。朱小姐,今天你哪裡去?」

    朱瑤瑤平靜地說:

    「我想一個人在房間安靜地看看電視!」她特別強調「一個人」和「安靜」。

    楊帆驚訝地說:

    「出來玩的,幹嘛在旅館看電視,多可惜呀?電視哪裡不能看?」

    朱瑤瑤淡淡地說:

    「教授說的自由活動中有沒有我的自由?」

    沒有敢對她這話作否定的回答,她當然有自由,別說是在旅館一個人看電視,就算趴在大街上看螞蟻都是她的自由。

    林劍在爬山,這也是他的自由!

    坐車西行十里有山,山無名,卻是這個縣城裡的工薪族喜歡之地,節假日,或攜親友,或獨行,騎上摩托,出門放鬆一下是緊張工作的一種調劑,這是漫無目的的調劑,林劍一樣也沒有目的,只是玩,順便躲避一下朱大小姐,要和她調情,時間盡可放在晚上、地點也盡可放在房間,在公眾眼皮底下戀愛對他而言簡直太無聊,特別還要應付這些色狼學生殺得死人的目光更讓他不耐煩!

    這山雅致,西邊的一面湖水在陽光下閃著迷人的光,這個地方的湖也真是有趣,都小,還極相像,長條形,兩邊是綠樹村莊,靈湖是這樣,這湖也這樣!身邊有人經過,是一男一女,男的指著下面的湖水說:

    「這就是傳說有水怪的那面湖,靈湖!」

    女子極有興致地舉起相機,林劍啞然失笑,原來這就是前天見過的那面湖,難怪如此眼熟,再仔細一看,可不是,腳下一個小村莊,一個瓦屋前有一塊菱形的田,正是那個相信鬼怪的老頭的房子,自己七轉八轉轉到靈湖的後面來了,從這裡看下去,靈湖是如此寧靜,在這塊天地之是像是一塊純淨的美玉,林劍突發奇想,如果這時候靈湖突然再次裂縫,湖水翻捲,只怕也的確是一件恐怖的事情,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沿著山頂向南行,路越走越窄,也多少有些陡峭,當然,這種程度的陡峭對於林劍而言只是一種刺激,四下無人,林劍終於興奮起來,身子開始變得靈活,在山石間跳躍,偶爾還來個五米以上的飛躍,山風吹來,衣服嘩嘩作響,林劍只覺體內的真氣在高速運轉,簡直恨不得長嘯一聲,直接從山頂飛掠而下,當然,這只是他的內心想法,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這面靈湖只怕立刻就會因為出現真實的神仙而名揚中外!

    他很少有施展自己身手的機會,都市中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眼睛,空手打破一隻啤酒瓶也能拿到電視上表演,讓觀眾如醉如癡、喝彩不絕,如果他的身手稍一暴露,只怕立刻就是公眾人物,沒有能力之前,林劍也想出名,但有了能力之後,他的想法變了,他只想做一個快樂的行者,就算是孤獨地行走在夜的深處,也比一臉傻笑地站在五綵燈光下好得多。

    今天不是節假日,山上人本來就不多,這裡已經偏離了看靈湖最好的地方,路都沒有,更不會有人,正好是林劍最喜歡的環境,他輕功慢慢展開,在樹林的掩映下悄悄飛馳,他終於知道了輕功的妙處,人在空中,真氣在體內流轉,重量好像不存在,一切都是那麼的玄妙,憑空一躍,他可以直上樹梢,高度在兩丈到三丈,遠遠打破跳高的世界紀錄,橫向飛過,片刻間已落在十米開外,也遠遠打破跳遠紀錄,林劍笑了,以他現在的體能,要想出名實在太簡單,只要在不久的將來往奧運賽場上一站,跳高、跳遠兩項世界紀錄到手,而且這個紀錄一百年都未必有人能破。

    這同時也讓他有了一絲惶恐不安,人身上到底隱藏著一些什麼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聽說外國在研究生化人,是否也是因為看出了人體的一些潛力?他們走的是不是他目前這個路線?他受過高等教育,原來他以為他從生物學中瞭解到了生命的奧秘,但現在他發現這個奧秘或許根本就不是奧秘,而只是一種最基本的東西,人體有更深層次的東西等待人們去發掘。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8
第68章 靈湖水怪之謎

    轉過山嘴,眼前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如果說這邊是寧靜的港灣,山那邊則是一派繁忙的工地,這個工地是林劍最不喜歡看到的工地,煤礦!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煤礦!依舊繁忙,依舊混亂,也依舊是煙塵漫地起,煤灰處處飛!

    但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汽車邊的空地上有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子,像是發生了什麼事,隔得遠了點,也看不清,林劍順著山路快速下坡,離圈子還有幾十米,他就聽到一個大嗓門在大叫:

    「不識抬舉!我給你兩萬還是看在大夥兒的份上!」

    。。。。。。。

    「什麼?你當是死人啊?死個人也要不了這麼多!」

    這是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大胖子,腰圍大,嗓門也大,站在一個台階上,手舞足蹈地大叫,手中還捏著一部手機,在陽光閃閃發光。

    林劍慢慢地擠進人群,才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正說著:

    「我兩條腿。。。廢了,這點錢治都治不好,下面的日子怎麼。。。怎麼過?」

    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個子不高,但壯實,滿臉黑灰,臉上的淚水將煤灰衝出了兩道痕跡,露出裡面醬紫色的皮膚。他整個人陷在煤堆中,兩條腿也看不出什麼情況。

    路口有救護車馳來,旁邊一個年輕的打工仔叫道:

    「車來了,快扶他上車!」

    那個大嗓門一隻手上拿著一匝錢,另一隻手上是一張紙,冷冷地說:

    「我可把話說明白,要麼在這合同上打押,拿錢自己去治,要麼我就不管,你想怎麼著都行!」

    中年人旁邊的一個瘦子說:

    「老闆,求求你了,讓他先去治,好不好,遲了怕是來不及。」

    老闆搖頭:

    「先簽合同再拿錢,這是規矩!合同不簽,我一概不管!」

    瘦子無法,低聲說:

    「作林哥,算了,簽了吧,要不然,你的腿。。。你是跟我出來的,我回去也交待不了啊。」

    作林流著淚說:

    「科水。。。兩萬塊。。。兩萬塊太少啊!要是治不好。。。我老婆、兒子怎麼辦啊?」他們兩個是用家鄉土話在交流,林劍也是連猜帶蒙,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

    車已到,眾人讓開一條路,兩個男醫生下車,皺著眉頭說:

    「怎麼又是這樣?你們就不能讓他先洗洗?早說過了!這個樣子上車,這車還要不要了?」沖圍觀的人叫道:「來兩個人,將他抬進去!」

    林劍目瞪口呆,像這樣的事情是家常便飯?「又這樣」、「早說過了」?這個醫生也許早已見慣,只擔心他車的清潔衛生!

    老闆叫道:

    「小周,我告訴你,他們的醫藥費我不負責!」

    一個男醫生冷著臉說:

    「還沒扯清?快點!要不,走了啊!」

    科水看著作林,惶急地說:

    「作林哥,快簽吧!」

    作林終於沉重地點頭:

    「好。。。我。。。簽!」

    老闆手伸出,掌中的紙在風中獵獵作響,巨大的黃金戒指在太陽光分外刺眼,他挺得意!

    突然他愣住,一隻白淨的手伸出,接過他手中的合同,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看他的衣著,絕不像打工者。

    老闆略有幾分驚訝,依然叫道:

    「給他簽!」

    林劍不理他,在看合同:

    合同書

    甲方:程長進,程家山八號礦礦主,乙方:(空白),由於乙方在煤礦施工中違反有關規定,導致自己受傷,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甲方一次性補助乙方2萬元,此後,雙方勞動合同關係解除,乙方承諾不再以任何理由向甲方滋事。甲方簽字:(空白),乙方簽字:(空白)

    林劍眉頭皺起,冷冷地說:

    「合同不簽!來兩個人,將這位老哥送上車!」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老闆臉上驚疑不定,陰狠地說:

    「不簽老子可沒錢給!」

    醫生也說:

    「先說清楚,沒錢可不行!」

    林劍淡淡地說:

    「不就是醫藥費嗎?我付!走!」

    扶起作林,兩個小伙子趕快過來幫忙,將作林扶上擔架,這一折騰,林劍休閒夾克上全是煤灰,但他好像根本沒看見,旁邊十幾個打工者個個臉上露出了感動,科水感激地說:

    「兄弟,這。。。這行嗎?」

    林劍點頭:

    「沒什麼!走吧!」自己先鑽進車裡,科水和兩三個小伙子也一齊上來,老闆緊緊地盯著車遠去的路,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緊張的面皮才略微放鬆。

    醫院不遠,緊張的救治過程且不提,林劍去銀行取了三萬塊錢,住院費用好貴,居然要交兩萬押金,讓林劍頗有幾分不解,但他依然沒說二話,全部收拾停當,再去衛生間簡單地洗了一下,才來到病房,作林的手術已經做完,麻醉還沒過,躺在床上呈半昏迷狀態。

    一見林劍進來,病房裡的四個人一齊站起來,科水感激地說:

    「兄弟,要你這樣幫,我們怎麼過意得去?」

    林劍搖頭:

    「這沒什麼,傷勢怎麼樣?」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說:

    「兩條腿全部都是粉碎性骨折,醫生說幸好搶救及時,住上三個月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林劍略微放心: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受傷的?」

    科水說:

    「作林哥今天。。。還是科漢說吧,你普通話好!」

    開始那個小伙子點頭說:

    「作林哥今天在井下挖煤時,發生塌方,將他整個人全部都埋進去了,幸虧旁邊的人馬上動手,將他拉出來,但腿。。。腿還是砸斷了。」

    林劍皺眉道:

    「這麼容易就塌方?煤礦沒有安全措施嗎?」

    科漢搖頭:

    「這些老闆個個只知道賺錢,誰管這個,出了事給個幾萬塊擺平,反正他們錢多的是。一年就算死上一百個人,他們也受得起!」

    林劍說:

    「聽那個醫生的口氣,這樣的事情不少,是吧?」

    科水點頭:

    「一個月死上兩三個不稀奇,像作林哥這樣,算萬幸了。」

    林劍睜大眼睛:

    「聽說國家三令五申嚴禁這些存在安全隱患的小煤礦生產,對安全方面的處罰特別嚴厲,難道這些嚴重的情況上面不知道?」

    科水終於忍不住用他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

    「縣裡的幹部都靠這個發財呢,誰肯聽上面的政策?有人來檢查就事先通知,先停產,檢查一過,又開始加班。」

    科漢補充說:

    「聽說這個縣的經濟收入一大半來自這些小煤礦,領導幹部也個個參股,有這些領導撐腰,這些老闆一個個都橫著呢。」

    在利益面前,很多東西都會靠邊,這一點林劍有體會,但一般人都只是打打擦邊球,還有人敢公然草菅人命?他看著科漢說:

    「要是真的出了大事,消息傳到上面,看他們誰兜得住?」

    科漢說:

    「大事也有,像五號井十天前。。。」突然頓住。

    林劍頗為奇怪:

    「五號井怎麼了?也出事了嗎?」

    科漢說:

    「五號井十天前突然透水,井下的八十多個工人全死了,還不被按住了?」

    林劍大驚失色:

    「八十多人?怎麼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故?」

    科漢搖頭:

    「我們也不知道,聽說是挖到了地下的髒東西。。。反正有邪氣!」

    林劍不懂:

    「事故就是事故,有什麼邪的?」

    科漢搖頭:

    「地下作業容易出事這不假,但你不知道,那水邪呀,裡面居然有魚,還有蛇,水也多,從洞口朝外噴,噴了幾個小時,你說地底下哪有這些東西?」

    林劍愣住:

    「五號井在什麼位置?」

    另一個年輕人說:

    「就在那個小山下面,直朝山裡挖,據說有好幾里,出事後,老闆跑了,縣裡派人在洞裡放了幾炮,將洞封了。都說這洞裡有髒東西,放炮驅邪,還不讓人說出去,以免影響縣裡的名聲。」

    科水點頭:

    「可憐那八十多個人,他們的屍體有的被水沖出來,有的還在洞裡面,人死了,一分錢賠償都沒撈著。」

    林劍霍然站起,窗外東邊就是那座山,靈湖與這礦山一山之隔,他知道他們這次出來考察的報告應該怎麼寫了。他眼前好像浮現這樣一組畫面:

    昏暗的洞穴中,幾十個工人黑汗雨流地大肆開挖,從地底下越過這座小山,挖穿了靈湖的湖底,湖水在巨大的壓力下衝破地層,沿著礦道從這邊衝出,將裡面的八十多名工人捲進污泥中或者衝出洞口!

    這是湖水的憤怒,也是這面最溫柔的湖泊忍無可忍的報復!當地有關人員一見大事不妙,立刻組織人手,迅速地將礦道炸塌,上面的岩層坍塌後重新封住靈湖的傷疤,而靈湖無奈地繼續蓄水,醞釀著下一次的爆發。
tcstar22 發表於 2009-1-27 21:39
第69章 威懾

    程長進舉起杯,一臉真誠地說:

    「任局,有你這句話,兄弟就放心了!再敬你一杯!」

    他對面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微笑:

    「你老弟也得自己注意點,一個月死幾個,我這個礦產局長也不好交待呀!上次那個老頭居然找到我家裡來了,再出這樣的事,小心我關了你的礦!」

    程長進點頭:

    「任局放心,我手裡都有他們的合同,不敢再找麻煩的,再找打斷他們的腳!」

    任局長搖頭:

    「你懂個屁,你的合同在法律上根本站不住腳!」

    任局長身邊的一個年輕人也說:

    「是啊,程老闆,能不出事還是盡量不出事為好!要是真告起來,你的合同起不了作用。」

    程長進大笑:

    「老哥是個農民出身,法律不懂,但那些打工的更不懂,他們把手押一打,哪敢告?在這個縣告沒人理,出了這個縣更不會有人理,告了幾回不就算了?」

    任局長微笑:

    「老弟把這些人的心理研究得挺透,難怪能發大財!」

    程長進獻媚地說:

    「這還不是任局和其他一些領導的關照?來,小何,把給任局捎的皮箱拿過來!」

    他身邊一個女秘書吃力地將腳邊一個皮箱推到任局長腳邊,程長進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任局長身邊的年輕人說:

    「一點小意思!」

    任局長敲了敲皮箱,微笑著說:

    「這不太好吧?」

    程長進舉起杯子:

    「沒有任局的關照,哪有小弟的今天?小弟雖然是一個粗人,但心裡不糊塗!」

    任局長哈哈大笑:

    「兄弟精明之極,你不發財誰發財?來,喝酒!」

    杯子一碰,一口喝乾!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喝酒都能發財?這樣的好事真難找!」

    四人大驚,一齊轉頭,包間的房門輕輕推開又關上,一個黑衣人站在門邊,頭上戴著一頂寬邊大禮帽,整張面孔藏在帽子底下,完全看不清。

    程長進喝道:

    「你是誰?」他心裡隱約有些奇怪,外面有兩個保鏢在,怎麼讓這個人無聲無息地進了屋?眼前這個交易並不適宜外人參觀。

    黑衣人聲音冰冷:

    「我的名字你程老闆未必知道!說不定任局長有耳聞,我是『公道』!」

    程長進脫口而出:

    「公道是什麼。。。」身邊匡地一聲,椅子翻倒!程長進吃了一驚,看時,原來是任局長從椅子上站起,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程長進雖然是個大老粗,但心眼的確靈活,看到任局長這幅模樣,立刻想到這個人肯定是上面大有來頭的人,不由得也是心驚,額頭已有冷汗,那個年輕人當然和他一個想法,只有女秘書毫不在乎地看著這個人,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老闆的情婦,犯不著怕事。

    公道這個名字,任局長當然有所耳聞,他雖然只在天河市出現過,名聲並不太響,但信息時代消息的傳播總是不可避免,很快,這個縣就有人知道有一個公道專門針對黑幫和腐敗官員下手,在別的地方或許沒有多少人知道,但在這個縣的官場卻是人人盡知,他的名聲起源於一個退休老職工的一句話,「這個人如果來四平縣,不知道四平縣醫院能不能裝下這麼多的人?」他的這句牢騷話導致他三個月沒領到退休工資,但這句話傳出去之後卻也讓各官員個個心驚膽顫,唯恐真的有一天會應驗這句話,但凡心中有鬼的人總會對某些事情格外關注,有人暗中收集這個人的資料,知道得越多,他們越怕!

    這些人中,包括這個任局長。

    林劍盯著任局長,冷冷地說:

    「看你的樣子,想必知道我的名頭!」

    任局長眼光閃動:

    「我沒聽過你這個名字!」

    林劍左手抓起一隻白瓷杯,輕輕一捏,杯子在他手心彷彿成了豆渣,白粉紛紛而下,淡淡地說:

    「現在想起來了嗎?」這是示威,當然也是證明身份!

    四人一齊後退,又是一張椅子翻倒,任局長再也無法保持鎮定,額頭冷汗涔涔:

    「你。。。你。。。要做什麼!」

    林劍淡淡地說:

    「聽說這個縣的官員與煤礦老闆勾結,存在一些骯髒的交易,不顧民工生命安全,違規開採,事故頻頻,我想來看看是真是假!」

    任局長叫道:

    「胡說,我們。。。我們就是在談煤礦的安全生產問題!」

    林劍冷冷地說:

    「如此說來,任局長知道了這位程老闆礦上出事的事了,不知打算如何處理?」

    任局長急道:

    「我正在責成他停業整頓,另外。。。他也帶來了給那個礦工的賠償,你看。。。你看!」走到桌前,打開皮箱,裡面怕不有上百萬。

    林劍暗暗歎服,官員下台階的本事的確非凡,明明是收受賄賂,這時變成了賠償!

    林劍輕輕歎息:

    「看來是我錯怪你們了,你們既然誠心改過,我也不為己甚,放過你們一回吧!」

    任局長鬆了口氣,林劍突然說:

    「我也無法知道你們是否說話算數,這樣吧,我在這裡再住上十幾天,過幾天,我再走訪一下遇難的礦工家屬,要是真是你們說的這樣,一切都好說,但如果有什麼不對的。。。你就叫醫院先準備好你們的舖位吧!」最後兩句話說得陰森無比。

    轉身而去,打開門時回頭淡淡地說:

    「程老闆,你的兩個手下在衛生間!」

    門關上,人影無蹤。

    門一關上,三人一齊癱軟,只有秘書小姐還能站得住,纖細的手指細細地摸著桌上的白粉,心裡好奇怪,這個人怎麼能把一隻瓷杯捏成粉?

    程長進擦擦額頭的汗水:

    「這個人是什麼人啊?這麼厲害!」

    任局長無力地搖手:

    「別說了,趕快將這錢給那個受傷的礦工送去!」

    程長進大驚:

    「任局,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可是一百萬啊!」

    任局長冷靜了一下:

    「也對,一下子賠償一百萬,只怕有不利傳言,但必須讓他滿意,就給二十萬吧,另外,這段時間出事的礦工都得讓人家滿意,明天你親自上門,一家一戶地補錢!另外,你轉告老三他們。。。算了,我自己打電話!」

    程長進略略不滿:

    「局長,你好像有點怕他!他走都走了,明天我多帶幾個人。。。」

    任局長眼睛一瞪:

    「你懂個屁?多帶人?人家一個人輕輕鬆鬆將天河市最大的黑幫一夜之間端了,天河市公安局長也被他打成了植物人,連市長都被他打成了植物人,你想做植物人儘管做,我可不陪你!」

    程長進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人?想起他剛才陰森森的話,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聽局長的,明天一早就把錢給那個礦工送去,這錢還請局長收下!」

    任局長大怒:

    「你想害死我呀,拿走,拿走!」

    轉身而去,他後面的年輕人想了一下,萬分不捨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大信封,丟在桌上,也出門。

    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拒賄,如果有人作一個現場報道,想必他們立刻會名聲遠揚!

    作林已經醒過來,心裡有幾分安慰,更多的是愁苦,自己這在床上一躺三個月,且不說腿腳是否會落個殘疾還不知道,就算什麼都好,這三個月不給家裡寄錢,老婆在農村生活,用不了多少錢,倒還好點,兒子的生活費怎麼辦?另外,老闆答應的兩萬塊不知道會不會泡湯,要是他一怒不給了,昨天那個年輕人墊付的三萬塊錢怎麼還人家?憑他這麼大年紀,又沒技術,要還三萬塊簡直比登天還難!

    幾個年輕人都是早班,回去了,科水一個人陪著他,但他也急呀,他的是中班,下午兩點就得走,可他已經一整天沒有休息,再幹一下午苦活,也受不了。

    作林說:

    「科水,你睡一會吧!」

    科水點頭:

    「我在這裡趴一會。。。藥完了,叫我!」

    但他注定沒有睡覺的好命,剛一趴下,房門打開,一個聲音傳來:

    「作林,我來看看你!」

    科水抬頭,正看見作林複雜的眼神,回頭,是老闆!他居然在笑,還笑得挺親切!

    作林說:

    「老闆!。。。我。。。」

    老闆坐在他床上,關切地說:

    「沒什麼大事吧,我給你送錢來了!」

    作林愁苦地說:

    「老闆,昨天不是我不願意簽,的確是不知道醫院要多少錢,你也知道的,我家裡窮,要是醫院的藥貴,我怕。。。我怕不夠啊!」

    老闆微笑:

    「別擔心,你安心養病,醫院裡的我讓他們算了一下,所有的賬我都付過了,不要你掏一分錢,另外,你估計要誤工三個月,我給你五萬塊,夠不夠?要不夠,你說話,還有商量!」

    科水呆了,作林更呆了,顫聲說:

    「老闆,我沒聽錯吧?」

    老闆點頭:

    「醫院不會再找你要一分錢,另外,這是八萬塊,包括你預付的三萬!」打開皮包,從面裡掏出八匝嶄新的人民幣,放在床上。

    老闆已經離開了房間,作林還如在夢中,眼睛瞪著床上的錢發直,終於說:

    「科水,我是不是在做夢?」

    科水迷惑不解地說:

    「我也有這種感覺,這個老闆今天怎麼這麼大方?還這麼和氣?」

    門外又走進幾個小伙子,一進門就說:

    「作林哥,你交好運了,老闆居然變了性子,今天好和氣,以前凡是受過傷的都補了錢,這就是他補給你的吧?哇。。。好多!」

    一場笑鬧之後,作林奇怪地說:

    「你們今天怎麼沒上班?」

    小伙子說:

    「今天真是奇怪,礦上都放假了,說是停業整頓,停業期間,工資全發,另外原來欠的也都補上了,你的科平幫你領了。」

    眾人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展開了辯論,科漢最後說:

    「昨天那個人說過國家要整頓小煤礦,估計是真的!」

    科水發愁地說:

    「要是真的怎麼辦?我們到哪去打工?」

    科漢說:

    「科水哥,你還真想在這種破地方干一生呀?要我說,整頓了好,雖然我們暫時失去了工作,但工作可以再找,到南方去,聽說那些規範的大廠子,安全上規範,出不了事,而且還會給打工的人買保險,做了幾年之後,將來退休了還有工資!」

    科水大笑:

    「你就做夢吧!」

    另一個年輕人說:

    「這你可別不信,我也聽說過!」幾個人安靜下來,相對於他們目前這種打工環境,那樣的工作簡直是天堂,值得他們神往。

    相對於他們的喜悅,朱瑤瑤坐在房間裡納悶,他出去一整天,晚上才回來,一回來根本不給機會她進屋,洗完澡就鑽進教授的房間,居然又是一大夜不出來,早上在她還沒起來的時候,他又和教授悄悄出門,給他打電話也關機,這個傢伙做什麼了?為什麼這麼神秘?

    礦區,陳教授細細打量這個廢棄的五號井,終於嚴肅地說:

    「情況的確如此,我得立刻回去向學校匯報!」

    林劍點頭:

    「這件事情由上面直接插手要好得多,可以避開更多的干擾!」

    慢慢走出礦區,教授說:

    「林劍,這次帶你出來真的帶對了,如果不是你,不但這個靈湖之謎無法解開,這麼多的礦工生命也時刻都在危險邊緣!我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會跑到礦區來?」

    林劍微笑:

    「也是巧合,我昨天碰到了一個老鄉,他就是那個礦上打工的,關於五號井出水出魚的怪事就是他告訴我的!」

    教授四處看看,長歎一聲:

    「你那天說過,如果靈湖變成爛泥坑很可惜,我想你是對的,這青山綠水變成這樣一幅模樣,我也感覺可惜!」

    林劍點頭:

    「教授那天也說過:凡事存在變數。這話我也覺得是對的,這裡雖然是一片烏煙瘴氣,但我相信一定會重新變成青山綠水!」

    教授目光凝神遠方:

    「這一點我也相信,朗朗乾坤之下,本就不應該有烏煙瘴氣!」

    山風起處,兩人站在路邊,衣袂飄飛,眼睛裡也許有共同的東西,沉重!

    良久,林劍輕鬆地說:

    「教授,我有一個要求:這次回去匯報的時候,別把我帶進去!」

    教授盯著他:

    「為什麼?這次出來你立下大功,回去最少加你二十分!為什麼不要?」

    林劍微笑:

    「我和教授性格差不多,喜歡做自己願意做的事,不喜歡拋頭露面!」

    教授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本來就是一個清高而又脫俗的人,在學校裡並沒有什麼談得來的同事,想不到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他居然找到了一種知己的感覺。


更新到這了。。。之後地請有心人更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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