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唐全才 作者:飄搖子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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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載萬歲 2009-2-2 02:14: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7 267480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0-29 14:54
正文 第一九七章 闖禍

經過王珂的這幾次請客,王珂對整個朝廷裡的大員也認識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有了一幫圍著自己轉的小弟,算起來現在王珂比老爹王硅在朝裡還要吃得開得多了,誰見者王珂都要點一下頭,這稱呼也就是五花八門了,關係近的老匹夫和老不死的就叫賢侄,關係熟一點的就叫侯爺或駙馬,一般的就叫小王大人,一幫小弟當然就直接是王兄王兄的稱呼了。

    每天王珂在各部司裡行走,都是誰見著都要打聲招呼的,把個王硅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哪來的這麼好的人緣,才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就混得這樣的風生水起,比自己這個在朝廷裡呆了二十多年的老臣都要過的滋潤。

    其實這只是王硅不知道王珂的心思,王珂現在在朝裡廣結善緣,無非是為了以後幫李恪上位時,能多一些人在後面搖旗吶喊,以壯聲勢。

    對於王珂的此種行為,李恪也不是看的很明白,不過他隱隱約約能感覺一些,因為他也聽到過王珂和別人說話時,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然後就是一陣誇獎,這也對他在大臣的心目裡的形象有了很大的改觀,再不是以前那樣只知道玩,知道享樂的荒唐王爺,而是一個有思想,有能力的年輕俊才。

    李恪感到,現在的大臣們見到自己,也不再是以前那種因為他的地位而敷衍式的尊敬,而是對有才能的人那樣的,真誠的尊敬了。這樣的感受,讓李恪也對王珂更加的信任,對於王珂給自己出的主意也是更為的聽從。

    王珂的所作所為,無形中讓他的對立面更加的不爽,因為王珂的得意就意味著是對他們的壓制,對於長期以來的高高在上的認可,現在卻突然發現已經沒有人在談論自己,所關心的都是另外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最痛恨的人,可以想見,這種滋味是任誰都無法忍受的。

    可是由於自己所處的位子太過於敏感,要是自己出手,勢必會引起更大的關注,對於這個問題,使得有些人遲遲無法動手,可是一直看到王珂這樣高調,也不是自己心中所願,無奈之下,也只好找來自己的親近之人為自己出謀劃策了。

    對於王珂,肯定不會只有那麼一、兩個人恨他,這無法從中分得一杯羹的人是大有人在,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王珂也不例外,肯定要招致別人的怨恨,而王珂的死對頭裡還不盡都是一般的小人物。連他自己都知道,別的人不放在眼裡可以,但是這兩個人卻是自己不得不防的,這就是太子李承乾和左衛軍統領侯君集。

    太子不用說了,誰都知道,這是不能去碰的一座大山,可是王珂卻有些自不量力的想要挖掉他,幾次交手,看似王珂取得了勝利,實際上也沒有動得了太子的一絲毫毛,最多也就是讓太子在李二同志心目中的印象變得差了一些,可是地位起碼到現在還是牢不可破的,對於這點,王珂也是相當的清楚,可是他也不能就輕易的出手,畢竟還有李二同志在那裡罩著的,不是那樣輕易就可以得手的。

    至於侯君集,王珂就感到自己很冤枉了,不過就是因為一次侯君集手下犯了錯誤,這侯君集就把自己給恨上了,而自己當時還在幫他說好話,在王珂看來,這都叫什麼事呀,自己無緣無故就得罪了李二同志的一個近臣。要知道,這左衛軍可是守衛皇宮的,對於這支軍隊的統領,不是李二同志的親信,是不可能得到這個位子的。

    這個侯君集,王珂也知道,是參與「玄武門事變」的五個核心成員之一,在擁立李二同志登上帝位這件事裡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不然李二同志也是不會把守衛皇宮這樣重要的職位交給他的。雖說現在李二同志對侯君集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變,可是這對於信任來說,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幾乎可以是忽略不計的。

    面對這兩個對手,王珂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知道,自己要對付他們很困難,可是他們要對付起自己來,卻是很容易的事了,上次的交手,只是他們沒有選好下手點,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就這樣輕易的就解脫出來,順帶的還撈到了一些好處。

    當然,經過了上次的事情,王珂也知道,這也會給他們一些教訓,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自己可就別想這樣輕易的跑掉了。以王珂現在是時時小心,不讓自己出現任何一點錯誤。對於爭鬥,王珂現在也只能是等待,他沒有那樣的能力去主動出擊,只能是見招拆招,先採用防禦來消除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可是不管你如何的小心,這事情要發生的,還是要發生,不會因為你小心謹慎就消散得無影無蹤,哪怕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要在有心人的眼裡,也是可以成為一件打擊對手的導火線的。

    這日清晨,王珂照例開車前往宮裡,走到朱雀門前時就碰上了一隊兵士走了過來。王珂看出前面騎在馬上的,是身穿元帥制服的侯君集,王珂把車緩緩停在了一邊,在侯君集走過身邊時,抬手向著侯君集行禮。

    對於這點,出身軍營的王珂還是明白的,無論自己是否是駙馬和侯爺的身份,但無論是軍銜還是在軍中的職務都與之不能相比的,只要自己穿一天軍裝,就必須遵從一天軍隊的制度,這見到侯君集自己就得行禮。除非是自己不在軍隊裡了,身上這身軍裝也不再穿,或者侯君集如正史裡那樣,因為協助太子李承乾造反而被抓,那自己才能是不用給他敬禮。

    侯君集騎在馬上,用眼斜了王珂一眼,沒有回禮,也沒有說話,反而是向著王珂身後停著的汽車看了一眼,就揚長而去。

    王珂放下手來,對於侯君集不向自己回禮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不過對於侯君集看了自己的車一眼,心裡有一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停下的汽車有什麼問題。

    看著侯君集走遠了,王珂才圍著自己的汽車轉了一圈,感到也沒有什麼問題,想想也想不出來由什麼,才坐進車裡,把車開到了李靖的辦公室外。

    來到李靖的辦公室裡,王珂把剛才的事說與李靖,李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拉著王珂來到王珂剛才停車的地方。

    待王珂把停車的具體位子只給李靖看了以後,李靖不由得神色大變,連聲對王珂說道:「賢侄呀,這下你可是闖禍了啊,哪裡你不停,怎麼就剛好停在了這裡呀!」

    王珂不明白了,這停在什麼地方還有區別嗎?再說了,這汽車也不是說停就馬上能停住的,怎麼也得向前滑行一小段距離吧,難道這也有問題了?

    王珂不解地向李靖問道:「伯父,難道不能停在這裡嗎?我是看見侯帥過來,就馬上減速,到這裡才停下來的呀,難道我不理他,直接就開走了,那可是不行的呀!」

    李靖搖著頭說道:「賢侄呀,你直接開走倒是對了,大不了就說你目無尊長,皇上訓斥你幾句也就是了,可是你這一停在這裡,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你知不知道,你停車這個位子,可是只能讓皇上站立的,任何人都不得在此停留!」

    王珂一臉疑惑地望著李靖說道:「小侄不知道呀,誰也沒有對小侄說過這事呀!」

    李靖一臉可惜的神情指著那地說道:「賢侄你想想,上次太子出巡,皇上是不是站在這裡為太子致辭的,我們所有人都是遠離此地站著,沒有誰敢上前走到這裡邊去!」

    王珂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好像還真如李靖所說,自己對李二同志說自己要獻出自家的錢糧時,好像也是在這一塊地之外,當時自己倒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但也算是湊巧了吧。最讓王珂感到李靖說的就是這麼回事的,還是太子出巡那天,在李二同志沒有出來前,所有的大臣站在此地,大家站在一起議論的時候,也好像沒有看見誰走到這個地方的。

    自己當時因為和人聊天,對這個問題也沒有在意,現在經李靖一說,王珂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闖禍了!馬上,汗珠就從頭上冒了出來,這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自己今天會出這麼個事。

    在後世,這也不算個什麼事,只有是禁停的地方,都是有指示的,對於一塊破地方,也沒有這麼多的忌諱。

    可是現在不一樣啊,在這個時代,講究是特別的多,很多都不是明令公示出來的,而是一些長期以來約定成俗的東西,自己對這些東西是一點也不懂的,有些東西或許李二同志不會和自己計較,可是今天這事可就說不清了,要是認真起來,自己這吃飯的傢伙都是可能落地的。

    李靖看著臉色大變的王珂,知道他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拍拍王珂的肩膀說道:「賢侄呀,趕緊去找你爹吧。你爹天天在皇上身旁,看他對此事有什麼辦法沒有,如果有什麼辦法,興許還能有所轉機。賢侄就別再老夫這裡耽擱時間了,趕緊去吧。」

    現在的王珂已經是沒有了主意,趕緊的開著車就往王硅那裡跑。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0-29 14:55
正文 第一九八章 回報

來到王硅的處所,王硅很是好奇,自己這兒子是哪個部司衙門都轉遍了,也沒有到自己這裡來過一次,一來呢,自己這裡只是為李二同志一個人服務的,到了這裡的一切文件都由不得這裡的任何人做決定;二來王珂也和他說過,因為是王硅在這裡主事,王珂最好就不往這裡跑了,免得有些人要說他們兩父子一天到晚伙在一起,不知道要做什麼。

    今天突然間王珂匆匆趕來,臉色還特別難看,王硅就知道一定是有事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事而已,他想的也就是李二同志那裡可能有什麼事發生。可是待王珂一說出來,王硅也被嚇了一大跳。

    王硅可知道,這事就不是小事,和王珂以前出的事比起來,也只有上次抗旨不遵可以相提並論。不過那一次還說是事出有因吧,可這次可是找不到原因了,這事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辦法來彌補的。

    望著一籌莫展的王硅,王珂也知道自己這次的事是出大發了,要是自己碰見的別的什麼人,也許還沒有事情,可是偏偏碰到的是侯君集呀,不用去想,王珂也知道,他是一定會和李二同志說的,他們正愁找不到突破口呢,現在自己就送上門去了,還是沒法找出理由來的事情,自己總不能以自己不知道做理由吧,那完全就不能成為理由的。

    沒有了退路,王珂反而冷靜了下來,現在就這樣了,說難聽點,就叫自己這一百多斤就算交出去了。現在能想的法子,能動用的關係都只能是用來試試了,有用就用,沒用也只能是叫自己倒霉,誰讓自己今天起來早了,沒有看看黃歷,偏偏就稀里糊塗的給侯君集給遇上了呢。

    王珂拉著王硅走到屋外說道:「爹呀,你也別在這兒呆著了,趕緊四處跑跑,能說到的大人們都去給說說,看他們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家裡就暫時別說了,趕緊通知一聲三殿下,把孩兒這事告訴他。孩兒現在就上皇上那裡去,與其讓皇上來找孩兒,還不如孩兒想去找皇上。也能爭取個主動。要是這個劫逃不掉,那是孩兒命不好,還請爹不要悲傷。」

    王珂這話說得如同遺言一般,可是王硅也知道,王珂這也是被逼無奈了,心裡著急,也顧不上別的了,也來不及回屋裡交代一下就趕緊和王珂分手,到處去找人去了。

    看著王硅匆匆離去的背影,王珂歎了一口氣,神情落寂的來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門前,正好看見侯君集從裡面出來,王珂默默地站在一邊,讓侯君集先過去。

    侯君集在走過王珂身旁時,嘴裡發出一聲冷笑,傲然而去,王珂知道這是在想自己示威呢,可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是默默地看著侯君集的背影,直到看著侯君集轉過的前面的大門後,才轉身走進了李二同志的御書房裡。

    李二同志坐在御案前不知正在寫著什麼,感覺有人進來,抬眼一看,發現是王珂,也沒有理會,埋頭繼續著自己手裡的事情,什麼也沒有說。

    王珂見李二同志看見自己是不理不睬,與平日完全不一樣,知道是因為剛才侯君集來過,硬著頭皮上前向著李二同志行禮後,就直直的跪在那裡,沒有像往常一樣站起身來。

    李二同志忙完手裡的事情,放下筆來也沒有叫王珂起來,而是向著後面一靠才對著王珂問道:「小子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還跪著呀?聽侯卿說很早就看見小子進來了,怎麼這會才到呀?」

    王珂聽出李二同志看是平靜的口氣裡帶著一絲怒氣,知道是因為什麼,也不繞彎子了,直接說道:「皇上,臣是來領罪的。想來皇上也已經聽侯帥說起過今天早上臣的罪責,臣沒有話說,請皇上定罪就是了。」

    王珂剛說完,就聽見李二同志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御案上,語氣陰冷地說道:「你小子還知道有罪了啊,難道你不知道擅自站在那裡是死罪嗎?你別告訴朕,你不知道啊!」

    李二同志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王珂還真的要把自己不知道這麼回事的話說出來了。

    王珂想的是,反正這次也就這樣了,這要死也得把話說清楚了,免得自己冤死了都沒人知道。

    王珂頸子一擰說道:「皇上,臣還真不知道這個規矩,要是臣知道,就是打死臣,臣也不敢在那裡停車,冒著被皇上罵也直接就開進來了。」

    「哦?」

    李二同志凝神望著王珂,一臉好奇地問道:「如果你直接開進來,為什麼說朕會罵你呢?」

    王珂現在反正是豁出去了,只要你問我,我就回答,能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時間。在王珂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老爹王硅能找到誰給想出個法子來,能救自己一命。要是真不行,那自己這多耽擱一會也能多活一會不是!

    王珂硬著頭皮說道:「這下車行禮沒停對地方,冒犯了皇上,按律是死罪。要是臣不不理會,直接把車開進宮來,也就是個不敬長上,按軍規也就是杖刑,皇上知道了也就是罵臣,臣也認了。這孰輕孰重,臣還是分得清的。要是臣知道那裡停車會是這樣的結果,臣還會停在那裡嗎?皇上聖明,這個問題應該不會想不到吧!」

    王珂的語氣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的謙恭了,他想的是,自己這次看來是跑不掉了,反正是一死,還有什麼好說的,對李二同志再尊敬,也沒有用了,這說起話語氣也就有些放肆了,和往常就有了很大的區別。

    李二同志聽完王珂的話,倒是沒有在意王珂的語氣,反而緊皺眉頭,有些不知所措了。

    剛才侯君集進來所說的可是和王珂現在所說的不太一樣。剛才侯君集進來對自己說,早上在宮內巡視的時候,看見王珂把車停在那裡,自己從王珂身邊過的時候,看見王珂站在那裡,左右走動,對於自己經過也不理睬,反而做出一些動作讓人感覺王珂是在模仿李二同志。

    雖說李二同志以自己對王珂的瞭解,覺得王珂不應該會這樣做的,可是侯君集說得活靈活現的,自己也不由得就相信了幾分。現在王珂說出的話卻是和侯君集大相逕庭,這就說明這兩個人中必定有一個人說謊!

    李二同志也不是一個荒唐的人,按理說王珂這事也算得上是死罪了,都不用說什麼,直接就拉出去砍頭也不會有人會說王珂是冤枉的。可是李二同志還是想想弄個明白,畢竟這王珂可是自己兩個女兒的駙馬,再加上南平才剛生了小孩一個多月,李二同志不希望自己讓兩個女兒因為這事而過度悲傷。一句話,就是要王珂的命,也要讓事實來說話,讓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濫殺的暴君!

    李二同志不露聲色,語氣平穩地說道:「小子你把今天早上的事仔細地說與朕聽,不得有半句虛言,不然朕絕不輕饒!」

    王珂聽到李二同志這話,內心深處馬上就升起了希望。在他看來,李二同志似乎是不會要他的命了,連忙把早上自己遇上侯君集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說完以後還加上一句:「這事並非臣與侯帥兩人在場,當時在朱雀門外值守的兵士和侯帥率領的兵士都是看見的,他們可以為臣作證。臣所說的話,絕無一句謊言,請皇上明察!」

    就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際,幾個人走了進來,王珂扭頭一看,全是朝廷重臣呀:長孫無忌、房玄齡、高士廉、李靖、李勣、程知節、尉遲敬德、秦叔寶和柴紹。

    李二同志一愣,他不明白這些人怎麼一同進來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御書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定眼一看,卻是李恪攙扶著杜如晦也走了進來。

    看到還在病中的杜如晦也來了,這李二同志更迷惑了,不過在內心深處又隱隱約約感到,這些人的到來,應該和王珂有些關係。

    李二同志語氣平淡的問道:「眾卿怎麼都來了,有什麼大事嗎?」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才由長孫無忌站了出來,衝著李二同志抱拳說道:「皇上,臣等是為小王大人之事而來!小王大人在朝為官不久,有些事情還不甚明白,還請皇上網開一面,就饒了小王大人這一次吧!」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王珂平日裡對這些人的好,終於在此時得到了回報,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但起碼都來了,這也讓王珂心裡無比的寬慰。

    對於李二同志來說,剛才和王珂的對話,也已經讓李二同志的心裡有了起伏,他也知道,王珂知道是個死,這臨死前所說的話肯定不會有假,而且王珂敢說出找人作證的話來,也說明王珂心裡沒鬼,如此看來,就是侯君集把事情說得有些偏差了。

    李二同志不明白的是,這侯君集與王珂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如此的詆毀王珂,現在就這一點,李二同志還想不明白。而且王珂對事實也是一口承認,這就讓李二同志不好辦了。

    李二同志很清楚,對於這樣的事,自己如果不做出處理,那以後誰都可以有樣學樣,那以後還如何統領這些大臣,這皇家的顏面何存!

    但是在內心裡,李二同志對於王珂還是很看重的,如果真的把他一刀砍了,李二同志還是有些捨不得到,畢竟不管是從王珂是自己的駙馬,還是王珂的才幹方面,李二同志都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律法就是律法,李二同志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按律做事,那肯定又會被魏征那老小子一頓好說的,到那個時候,自己可就得受罪了。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0-29 14:56
正文 第一九九章 虛驚

看著李二同志陷入了沉思,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吭聲,只是把目光投到李二同志的身上,看他有什麼話說。

    剛才王硅找到這些人的時候,一個個都痛快地答應下來,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去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就下王珂一命。

    臨來的路上,這些人就一邊走一邊商量過,雖說此事不是那樣好辦,可是他們也要盡最大的努力幫助王珂斡旋,特別是幾個家中有公主做媳婦兒的,那更是絞盡了腦汁在想辦法。

    對他們來說,王珂以前的舉動對他們可算得上是很大的幫助了,尤其是讓公主進各家門這事,要不是王珂據理力爭,現在還只能是公主住在公主府裡,自家的兒子等著召見,要想抱上孫子,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常言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對於這些人來說,抱上孫子,讓自家的血脈能得以傳延下去,這才是最大的事情,王珂等於是救了自家的一條命,這種恩情是無法用什麼別的方式來報答的,現在就算得上是最好的機會了。

    李二同志望著御案前站著的這一幫跟著自己打天下的臣子,心裡也是感慨萬千,自己坐上這個位子以來,還沒有看見過這些人,這樣的齊心為誰求過情,再看看現在還跪在地上的王珂,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小子自回來到現在,也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深得自己的讚賞,實施起來後的效果也是相當的明顯。可以看出,這小子就是一心一意地在為自己辦事,要說他有什麼別的想法,可以說是完全不可能的。

    李二同志沉聲說道:「朕也知道諸位愛卿的心情,只是此事若不按律處罰,朕以後何以管理百官,何以能夠服眾!」

    李二同志此話一出,還真把眾人的嘴給封住了,對於李二同志這話,所有人還真覺得沒有反駁的餘地,不由得面面相覷,一時說不出話來。

    半響,才聽到房玄齡弱弱地開口說道:「皇上,這小王大人也算對朝廷有功的,可不可以將功折罪,就免去死罪,只處罰就是了!」

    房玄齡說這話時,就明顯的能聽出來沒有一點底氣,因為他知道,這功是功,過是過,王珂所立的功雖然按正常的說起來,並沒有每次都有獎賞,但每次李二同志對王珂的賞賜也都是超常規的了,不然按王珂的資歷,就是再有十年也到不了現在這個位子。所以現在自己說出讓王珂用功勞來抵罪,房玄齡連自己都不相信是可行的。

    李二同志看著房玄齡一字一句地說道:「房卿,王家小子的功勞朕可是賞過了,現在要說拿功勞來抵罪,這如何低?」

    李二同志的問話讓本來就沒底的房玄齡這時更是沒有話說了,李二同志這話問到了點子上,怎麼低這個罪?削職去爵!那是太輕了,本來殺頭時這些都是會被收回的,現在如果用這些來抵罪,那可以說就是沒有處罰。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虛的,現在就算一把全部都抹去,只要人還在,哪天李二同志一高興,馬上就可以原封不動,甚至還可以再添加一點還給王珂,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會有不少的人會說李二同志是徇私枉法了,這肯定是李二同志不願意看見的。

    別說是王珂一個駙馬,就是李二同志自己的兒子,只要對他統治這個帝國有妨礙,也是可以一把抹去的,五年前的那一天,在場的人都是經歷過的(王珂除外,現在就別把他當人了,反正他也沒什麼時間了)只要是想擋住李二同志成就他的事業的人,就一律予以消滅,絕不手軟!

    看著決心已定的李二同志,在場的所有人都腦子裡飛快的打著轉,想著怎麼來和李二同志求情,既要李二同志說得過去,又能留下王珂的一條命來。

    雖說都知道這種可能現在來看是沒有可能的,但現在誰也不願意這樣輕易的就放棄掉哪怕一絲的希望,畢竟現在放棄就等於是要失去王珂的命。而且大家現在也看出來了,李二同志遲遲沒有下令將王珂推出斬首,連先把王珂收監,再交由刑部或御史台所屬的台院進行審理這樣的命令都沒有下,這就是在看誰能說出能讓李二同志折服的理由來,讓李二同志為不殺王珂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現在任何人說什麼話,李二同志都會用律法來做理由,現在只要誰能夠利用律法來攻破李二同志的理由,那麼王珂這條命估計就能保住了,至於別的處罰,現在在場所有人都考慮的是怎麼讓王珂保命,別的都還無暇顧及得上。

    看著堂下這一群人誰都不吭聲,李二同志說道:「各位愛卿正好都在這裡,朕也就不另找時間了。諸位愛卿為王家小子求情,朕也允許你們說出來,現在你們就趕緊想出理由來說服朕,朕此刻派人去把刑部的劉卿喚來,如果諸位愛卿無法說服朕,朕只能要劉卿按律處置了。」

    李二同志這話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李二同志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要求情,可以!拿出能夠說服人的理由來。現在給你們時間去想,一會如果還不能說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是公開允許眾人討論了,這些人哪裡有聽不懂的道理,馬上湊到一起就議論開了。

    李二同志見王珂還跪在地上,正左右挪動著兩隻膝蓋,估計也是跪得太久,有些受不了了。

    李二同志靠在椅背上,語氣盡量溫和地說道:「王家小子,先起來吧。如果以後沒事了你就不用再跪了,如果有事,那就別怪朕了!」

    王珂現在正難受呢,一聽李二同志叫自己先起來,連忙謝恩想站起來,可是由於跪得太久,一站起來就感到兩腳有些站立不穩,要不是旁邊程知節一把拽住他,估計又得和地面來此親密的接觸了。

    王珂一邊活動著雙腿,一邊低聲對旁邊的人問道:「這是誰立的規矩呀,在那個地方還要劃出這麼一塊地方來皇上專用,這豈不是誰要一不小心就要掉腦袋嗎?」

    站在王珂旁邊的都是那幫老殺才,對於朝裡的律法也不比王珂知道多少,只是時間久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要他們具體說個明白,還真是有些為難他們了。

    程知節不知道該怎麼對王珂解釋,轉過身去一把拉過長孫無忌來,把王珂的問題複述了一遍,問道:「老匹夫,這個問題你來說明一下,老夫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王家小子說個明白。」

    長孫無忌看了程知節一眼,才對著王珂說道:「賢侄,是這樣的。這朱雀門乃皇城與長安城其他地域的唯一進出通道,每次無論軍隊出征,還是官員出巡,都要在這裡舉行一個儀式。當然,有的時候也在外城的城門口,那種情況不多,也不是標準的制度。在朱雀門外你停車那個地方,就是皇上舉行儀式專用的地方,任何人都是不能隨意涉足的,就算是兵士巡邏,也必須得繞行。也就是說,沒有皇上許可,任何人都不能站到那裡去。」

    王珂聽了半天也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本意是想問,律法裡怎麼會有這樣一個規定,這說起來和後世裡英聯邦的一條法律一樣荒唐。

    英聯邦的那條法律是說:嚴禁把稻草變成金條,如若違反,將處於絞刑。可是這世界上,可能還沒有誰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去違反這條法律,要真有這麼一個人,估計也不會有人會把他送上絞刑架去,而是會嚴密的保護起來,讓他為自己國家增加黃金儲備了。

    而大唐帝國這條律法可是實實在在會要人命的,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一不小心就踏了上去,那不是就把自己的命給踏沒了嗎?在王珂看來,這條律法就完全和英聯邦的那條法律一樣的荒謬。

    可是這次自己是沒有本事,最主要是沒有時間去改變了,因為現在自己就快要被這條律法收走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就在有人討論,有人陪王珂閒聊(感覺已經沒有辦法說服李二同志了,只好盡人事,陪王珂聊聊天)的時候,刑部尚書劉政會走了進來,衝著李二同志行禮後,偷偷向身邊的房玄齡問道:「房大人,怎麼回事,今天怎麼都跑到皇上這裡來了啊。還把老夫也叫來了。」

    房玄齡小聲的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劉政會,就在此時,李二同志說道:「各位愛卿,,現在劉卿已經來了,如果你們還沒有辦法說服朕,朕就要讓劉卿按律法處置了啊。」

    到了此時,依然沒有人能想出什麼辦法來說服李二同志,只好都低下頭不敢看李二同志和王珂。

    李靖這個時候憋不住了,走出來說道:「皇上,臣不知道有什麼理由為小王大人來向皇上求情,但臣還是希望皇上,念在小王大人為朝廷做出不少的事情的份上,饒恕小王大人,老夫情願用自家的身家為小王大人求情了。」說著李靖就跪了下去。

    一見李靖跪下,除房玄齡和劉政會外的其他人也一起跟著就跪了下來,嘴裡都說著請李二同志饒了王珂的話。

    房玄齡和劉政會這個時候並不是不幫著王珂求情了,而是劉政會在聽完房玄齡的幾位是後,正和房玄齡在討論著什麼,對這些人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在意。

    李二同志見這些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知道都是沒有辦法了,也不得不硬起了心腸,對著劉政會說道:「劉卿,現在你給朕說說,王家小子盡然之事,按律該如何處置?」

    劉政會聽到李二同志叫自己,忙按按房玄齡的手臂,示意一會再說之後,走上前來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臣無法處置。」

    劉政會此話一出,除房玄齡之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怎麼會無法處置呢?這誰都知道,這可是死罪呀,這裡的人都還在為王珂求情呢,這倒好,劉政會一來,給說出個無法處置來!

    李二同志一下也不知所措了,剛才自己還要眾人給自己一個理由,誰也給不出來。現在倒好,自己叫來的人,就四個字就把自己給搪塞住了。

    李二同志很是氣憤的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劉卿怎麼能說出此等的話來!」

    劉政會向著李二同志拱手說道:「皇上,律法裡規定得十分的清楚,冒犯皇家尊嚴,按情節輕重有著不同的處罰程度,重者殺頭,次者流放,最輕的杖責。可是臣剛才聽房大人細說經過,卻沒有從律法裡找到任何一款適用的,所以臣無法處置!」

    李二同志這下大奇:「怎麼可能沒有呢,王家小子今日擅自進入禁地,此事難道不算冒犯皇家尊嚴嗎?」

    劉政會看看王珂,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律法裡清楚記錄了皇家禁地的範圍,實是沒有朱雀門外的地點,所有臣不敢擅自把此處納入律法裡去,還望皇上見諒!」

    王珂此時真的越來越佩服李二同志手下的這些大臣,這些人不為權勢所嚇倒,能對不同於李二同志的意見,也敢於直諫,要是換到後來的某兩個朝代,估計自己就沒有這麼好的事了。

    站在一旁一直聽著李二同志和劉政會說話的房玄齡這時走上前來說道:「皇上,朱雀門外那塊地方,只是習慣上留下來作為皇上舉行儀式的,無論是前朝,還是我朝,都沒有專門的把它作為皇家禁地進行管理。皇上英明,所有大家都自覺不去踐踏此處。時間一長,大家就習慣了把此處看做是皇上的專屬之地了。這點還請皇上明察。」

    王珂聽到房玄齡的解釋,不由得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珠,心裡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用跪這麼久了啊,怎麼這事都不知道呢,還得這位劉大人來了才得以一句話就幫自己解脫了。」

    李二同志一副還不死心的樣子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劉政會一本正經地說道:「皇上如若不信,臣可以馬上把律法拿來請皇上過目!」

    李二同志搖著手說道:「不用了,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這事就此了結。王家小子沒事了!」

    見王珂沒事了,老匹夫和老殺才們都鬆了一口氣,向著李二同志行禮準備退下時,王珂卻張口說道:「皇上,臣要告狀,臣要狀告誣陷臣的那個人!」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0-29 14:58
正文 第二零零章 聲譽

王珂這個時候嚷出這麼一嗓子,可把屋裡所有人的嚇了一跳,這小子剛把自己摘乾淨,怎麼就想著要把別人打趴下呀,這也轉變得太快了吧!

    看著所有人都用驚異而不解地目光看著自己,王珂不服氣的說道:「怎麼啦,本來就是啊。這就是陷害我嘛!現在我的冤情洗清了,還不許我告個狀啊?」

    一干老不死的和老殺才們向著李二同志行禮後,看著王珂搖搖頭,都不想理他,就自顧自的走了。現在反正王珂已經沒事了,至於王珂下面要想做什麼,他們已經是不關心了,這小子喜歡惹事,他們也是知道的,何況這次可真的是把王珂給嚇壞了,王珂不報復回來,以王珂的性格,這些人也知道,應該是不可能的。

    別人可以走,這李二同志卻不能也走呀,這有人都告狀告到他面前了,怎麼可能拍拍屁股自己就走了呢,再說了,李二同志也知道,今天這事把王珂可是坑苦了,要不是劉政會最後出面,自己這個時候看見的,估計就只能是王珂的腦袋,而不是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家面前了。

    現在苦主要狀告誣告他的人,這也是在情理之中,自己總不能就不管不顧,一走了之吧。不過李二同志也明白,這事要是處理侯君集,也不太像話,在李二同志看來,侯君集這也是對自己忠心的表現,而且也不是侯君集一個人不知道這塊地方不是律法所規定的禁地,剛才不是所有大臣都不知道嗎?如果現在自己要處罰侯君集,那就顯得自己太不地道了。

    李二同志望著王珂,少有的用商量的口吻說道:「小子,這事到此為止如何?你也沒有遭什麼罪,就別瞎想了。朕對這事記下了,以後找機會補償你還不行嗎?」

    李二同志想的是把王珂打發走就算了,這侯君集也算得上自己的愛將了,今天這事在李二同志看來,也就是一場誤會,只要現在自己把王珂給壓下去了,也就沒有事了。

    可是李二同志沒有想到的是,其實這事就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侯君集是和王珂鬥法呢,本來以為這次可以借這個事,把王珂一舉剷除的,沒想到這李二同志歪打正著,叫來劉政會,反而把王珂給救了,現在王珂還要找他的麻煩了。

    而王珂心裡也沒有打什麼好主意,剛才是因為自己的小命不保,所以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來想這個問題,現在這一脫險,王珂馬上就想到了要和侯君集掰掰手腕。雖說現在就憑這件事就想要讓李二同志處罰侯君集,王珂也知道不現實,可是至少自己也得弄出點動靜來,也算是敲山震虎吧。

    要是李二同志能做點什麼當然好,要是什麼也不做,那自己也得表現出點什麼來,起碼要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是沒有這麼容易被打倒的,要和自己斗以前,最好先想好了!

    王珂見李二同志這話說的,就知道李二同志沒有要處罰侯君集的意思,現在就只能是靠自己了,可是要他自己出手,他知道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今天也只能是賴住李二同志,自己可能還有點希望。可是該怎麼做,王珂一時還沒有想出來,只能是對李二同志的問話,裝出一副不樂意的樣子,不吭聲地站在那裡,也好拖延點時間好讓自己考慮該如何做。

    李二同志哪知道王珂的心思呀,看見王珂不說話,明顯就是不太樂意呀,要照自己的脾氣,早對著王珂一陣臭罵了,可是今天畢竟感覺讓王珂受了委屈,心裡也不大願意再去罵他了,只好坐在那裡,等著王珂開口說話。

    王珂想來想去,感到怎麼都不好辦,用求的辦法吧,肯定是不行了,這李二同志都擺明態度了,就是不想對侯君集做個什麼,自己要是一軟,那今天這事可就真的是一點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了;可是自己要是來硬的,把李二同志惹急了,那說不定自己這剛離虎口,怕是又要進到狼窩裡了。

    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王珂還是決定用硬的來和李二同志周旋,不過王珂決定先試探一下李二同志的反應,用軟的不行,那自己來硬的,看可以硬到什麼程度,李二同志不會急,自己再一點一點的加碼,別一上來就把話給說僵了,那自己今天的打算就算徹底的落空了。

    王珂抬起頭來,對著李二同志一臉委屈地說道:「皇上,就算侯帥沒錯,皇上也得給臣恢復名譽吧,要不臣豈不是冤死了!再說了,這知道真相的人還好,這不知道真相的人還不認為皇上是徇私枉法,這對皇上的聲譽也是不好的吧。」

    王珂本來只想說前面一句的,可是話一出口,腦子裡靈光一閃,發現自己把李二同志也牽扯進來可能對自己的計劃更為有效,於是順口就把後面一句話也帶了出來。

    果然,這話的殺傷力很是強大,李二同志聽完後,眉頭馬上就皺到了一塊,顯然是被王珂的話擊中了要害。

    李二同志對於自己的聲譽是十分看重的,被王珂這一提醒,他還真的感到這是個問題。你想啊,今天這事也不算小了,如果不讓朝裡的大臣都知道原委,剛才那一幫大臣也不是多嘴的人,這來龍去脈不一定就會讓所有人都知道。

    這眾口鑠金呀,要是傳出說當今聖上因為王珂是自己的駙馬,就不按律處置,對王珂的聲譽不利是一回事,自己的聲譽也要跟著受到影響,這樣一來,還真的不知道以後在面對這些大臣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王珂看見李二同志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話起作用了,心裡暗自樂著,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丁點來,還是那副很委屈的模樣,讓李二同志看在眼裡也感到,現在王珂同自己是一樣的心情。

    這時的李二同志也不去想用不用處罰侯君集了,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聲譽會不會因為此事受到影響,如果是自己的聲譽會因此而受到影響,那處分一下侯君集也不是不可以的。

    李二同志著急地對王珂問道:「小子,那如今該如何辦才對?你與朕說說!」

    王珂一愣,心裡說道:「這句話真的有這麼強大嗎?到讓李二同志反過來問我的意見了,要真是問我的意見,嘿嘿,那可就沒侯君集的好果子吃了啊!」

    王珂不知道李二同志問自己的話,現在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故作遲疑的問道:「皇上,你是問臣嗎?」

    李二同志不耐煩地說道:「廢話!這裡就朕與你小子兩個人,不問你,朕問誰呀!」

    得到了李二同志肯定的答覆,王珂心裡可就樂開花了。嘿嘿,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這簡直就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三伏天剛坐下就有人送上涼茶嘛,實在是太順了!

    王珂裝出一副冥思苦想後的樣子說道:「皇上,今日之事得這麼辦。首先把今日的事完整地記錄下來,侯帥是如何向皇上稟明此事的,實際情況又是如何。律法上是如何規定的。當然了,皇上得寫明白了,皇上並沒有聽信一面之詞,就悍然對整個事件進行處理,而是以法律為準繩,通過對整個事件進行細緻的調查,認真聽取了當事雙方的陳述,對其中的疑點進行了分析,再對照律法的規定,才得出了正確的決定。這樣不但整件事件的經過都說清楚了,也能夠體現皇上是按照律法來辦事的,並沒有隨意的就做出決定,所有人一看不就明白了嗎?」

    王珂這樣說有幾個原因,首先讓李二同志覺得,王珂是在就事論事,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再者,這樣一來,讓李二同志感覺到,王珂是在維護他的尊嚴;第三,王珂故意不在這時說出李二同志對自己和侯君集的裁定。

    如果李二同志就此打住,朝裡的大臣們看見這個通告,也會明白這個事情是侯君集故意挑起,王珂是被冤枉的。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了,王珂卻沒有得到一個公正的結論,而侯君集沒有被處罰,也會讓李二同志招來一些非議。如果李二同志明白這深層次的含義,要繼續問下去,那好辦,王珂就會慢慢地把李二同志引上他所想要的結果上去。

    當然了,王珂要想憑這件事就把侯君集打趴下,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至少也要讓李二同志對侯君集產生不信任,最好是能把侯君集調離左衛軍,不讓他和太子天天見面,那樣一來,王珂要想把太子和侯君集各個擊破,可就比現在要容易得多了。

    王珂在說話的時候,故意把這個事情稱之為「事件」,無非就是要加重此事的份量,讓李二同志不認為這個事情是一個簡單的事,而是侯君集故意挑唆的(本來也是侯君集故意的,只不過侯君集猜對了開頭,卻沒有猜對結尾而已),用意就是要對自己下手。

    中國字很有學問,一字之差,那意思就可能會差了千里。王珂相信,自己用「事件」來稱呼此事,必定會讓李二同志心裡有更多的想法。

    李二同志回味了一下王珂的話,也感到這樣是最好的一種結果,不但把事情說了個明白,也顯出了自己是一個公正的皇帝,對於這種「重大」的事件,自己的決定是會有很大的影響的。只要讓所有人相信自己是很公正的,自己的聲譽就不但不會受損,還會成倍的增加!

    剛想到這裡,李二同志有感覺不對勁了,這說起來倒是挺好,可是怎麼就感覺差點什麼呢!總是有那麼一些不對的感覺。

    仔細想想,李二同志才想起,就是沒有結論,這事情倒是說清楚了,可是還沒有給出結論來,這對於自己也是有損害的。這個時候李二同志也想不起自己是不想處罰侯君集的了,只是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為自己正名,要讓自己的聲譽更高一些,讓以後大臣們一說到自己,就說這個皇上是個好皇帝,對待這麼「重大」的事件都能做到很理智的對待,不偏聽偏信,能從中的那麼一丁點破綻發現問題,還認的清白,是很了不起的一個皇帝。

    李二同志沉迷於自己的暢想裡,最後決定,對於此次重大事件,自己必須要給出一個嚴肅的結論來,哪怕是功勞再大的人,也不能依仗自己對他的信任,就可以胡亂的冤枉任何人!

    李二同志下定了決心,對著王珂說道:「小子,你就放心吧,朕會給你,給滿朝文武一個滿意的答覆的!你的要求不過分,是很正常的。對於此事,朕會嚴肅處理!你先回家休息,待朕理出章程來,叫無忌他們下發就是了。」

    雖然李二同志沒有明確說出什麼,但王珂也已經明白,自己的潛台詞已經讓李二同志理解了,現在李二同志就是站在自己設下的套裡。至於這最後的結果嘛,嘿嘿,王珂相信和自己的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

    王珂這下才心滿意足了,向著李二同志行禮告退,丟下李二同志在那裡思考這篇文章該如何去做。

    而他自己呢,卻是要到處走走,把今天到御書房裡來給自己求情的所有人都謝上一謝,最好是都請到自己家裡去吃上一頓,以感謝他們的名義,也聯絡一下感情,免得以後自己再有什麼事的時候,這些人不出面了,自己可就要少不少在背後給自己撐腰的人了。

    特別是那個劉政會,自己雖說也認識吧,可是還真沒有好好和他相處過,今天要不是靠他,王珂都不敢再想後果了。

    如果今天他要推辭,自己也好乘人多,讓幾個老不死的和老殺才們把他拿下,以後在律法方面,還可以找他瞭解一下詳細的情況,以便研究一下裡面的漏洞,讓自己能夠更加自如的混下去。

    今天的事就是一個教訓,要不是自己人品太好,這吃飯的傢伙可就沒有了。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40
本帖最後由 刃生狼 於 2009-11-9 21:41 編輯

正文 第二零一章 親情

    王珂得意洋洋地回到家里,才剛進府門,就看見影壁後面有人影晃動,王珂只以為是家里的下人,也沒有在意,昂著頭就轉了進去。可是轉過去,王珂才發現,自己這一家子的人都站在這里,家中所有的女人的眼睛都正望著來來回回走動不停的王矽。

    王珂馬上就知道,自己出事的消息,一定是王矽沒有聽從自己的招呼,一回到家里就告訴了家里所有的人,結果誰也在家里都坐不住了,又不敢出門去瞎打聽,只好是站在這里,看有什麼消息傳來,好在第一時間就能夠知道。

    王珂心里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雖說自從王珂來到大唐,就一直沐浴在王家無時無刻的關懷之中,不過象今天這樣全家人同時表現出來,還是讓王珂小小的感動了一把。

    王珂連忙上前說道:“爹、娘、姨娘,我回來了!”

    至于自己那三個老婆和那個寶貝兒子,王珂現在時不用說什麼的了,要說什麼,也是留到晚上再說的,用不著現在就表現出來。再說了,現在人這麼多,王珂臉皮再厚,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王矽聽到王珂的聲音,馬上就停下了腳步,上前拉著王珂不停的端詳,好像是要看看王珂身上是不是少了什麼一樣,眼睛里的淚水也忍不住滑落了下來。

    王珂連忙笑著說道:“爹,孩兒沒事的,你就別擔心了。還是趕緊張羅飯菜吧,孩兒請了今天來為孩兒求情的伯父來家里用飯,也順便謝謝他們的仗義執言,為孩兒求情。”

    王矽聽到王珂這樣一說,趕緊點頭答應,叫著王夫人和自己的兩房妾室就往廚房跑。

    對王珂此舉,王矽絕對是沒有意見,在他看來,王珂這樣做是很對的,別人幫了自己,請吃個飯,道個謝是完全應該的,何況這可是救命之恩呀,比起一般的幫助來,可不知要大上多少倍了。

    待王矽幾人走了,南平才抱著孩子,領著蘭陵和冬月走到王珂的面前,三個人都臉上早已是掛滿了淚水。剛才公公一回來,她們就發現王矽的臉色不太好,再加上沒有看見王珂一起到家,問到王矽,王矽還躲躲閃閃,言語間閃爍其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南平就已經有些懷疑是王珂出事了。

    畢竟南平對王珂還是了解的,這小子平日里就懶,只要沒有大事發生,就算是到朝里去了,也是能跑就跑,絕不會有比王矽還晚回的時候。就算有事,王矽先回家,也會直接告訴她們,王珂有事,要晚回一會。可是今天卻和往日大相徑庭,不得不讓南平起了疑心。

    在南平的一再追問下,王矽才不得不把今天的事說了出來,這一下可把王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嚇壞了,可是誰也知道,犯了這事那肯定是輕不了,就算南平和蘭陵進宮去,這個時候也不是很恰當的,要是李二同志正在氣頭上,自己去討個沒趣還是小事,要是李二同志把怒火發在王珂的身上,那豈不是更加的糟糕了!

    後來聽王矽說,他已經請了朝中的幾位重臣前去為王珂求情,南平和蘭陵就更不敢去了,怕她們倆這個時候出現,打亂了幾位大臣的計劃,那可就是得不償失,還把王珂給害了。

    一家人心中擔憂,什麼事也不想做,開始還都在王珂那邊的客廳里坐著,只是時不時的往往外邊,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個都走到了大門這里,焦急地等待著不知是好還是壞消息傳來。

    這個時候一見到王珂,所有人都止不住眼睛里的淚水,也顧不上別的,任由它不停地往外流。只有王珂的兒子,躺在南平的懷里,張著兩只大眼睛,骨溜溜的亂轉,不知道這些人都在做什麼。

    王珂一把抱過兒子來,用空著的手幫著自己這三個老婆一一擦去淚水,笑著說道:“哭什麼呀,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有什麼好哭的了,沒事了,只是一場虛驚而已。”

    王珂不說還好,這一說,三個人馬上就哭出了聲來,南平用她那無力的雙手不停地打著王珂的肩膀,哭泣著說道:“將軍你嚇死妾身了,聽公公說得此事,妾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將軍了呢。”

    南平的哭打把王珂手里抱著的兒子一下就嚇得哭了起來,王珂就勢擋住南平的雙手說道:“好啦,別這樣,你看把孩子都嚇哭了!”

    對于母親來說,這孩子可比天大,小王岠(李二同志給王珂兒子取的名字,意思是比山還要高,寓意著王珂這兒子長大以後,如同山一般高大。也能為大唐,當然是他李家的天下出力)這一哭,立馬就止住了南平的哭聲,雙手也不再向王珂身上招呼,而是從王珂手里搶過孩兒就哄起來。

    王珂這才騰出手來,又安慰了一下站在一旁哭得同南平一樣傷心的蘭陵和冬月,帶著他們回到屋里。

    王珂讓三女帶著孩子,自己直奔廚房而去,王珂倒不是擔心王矽和王夫人他們不會安排,而是他擔心自家的幾個廚子對做豬肉還沒有熟悉,一會作出來的東西味道不對,那這請客可就真的是白請了。

    來到廚房里,王珂就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現在這道菜已經成了王家待客的主菜,本來王珂還想做出回鍋肉來的,可是現在還沒有豆瓣,這就叫王珂沒有辦法了,畢竟這川菜是很講究調料的,差一味作出來的差別可就大多了。

    看到王珂進來,王矽和王夫人等就直接走了出來,現在他們都已經習慣了王珂時不時的跑進廚房里,對他們來說,只要王珂走進廚房,那這一天的菜就一定要好吃得多。可是王珂本來就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的,最多就是叫過廚師來,把做菜的流程給說上幾遍,讓廚師自己作去,有什麼問題再指出來,讓他們改正。

    其實會做菜的人都知道,對于調料的多少,很多時候都在于一個感覺,對于長期做這個事的人來說,每一種調料需要多少,都是一種感覺,並非有嚴格的規定,不經過長時間的磨練,是沒法做到恰如其分的。

    今天王珂為了大些這般為自己求情的人,也決定自己親自上陣,做幾個菜出來慰勞一下他們。

    廚房的廚師們見王珂進來,一個個的臉上也是喜不自禁,他們都知道,只要自己家這個少爺進來,自己就一定會學到不少的東西,一個個趕緊放下手指那個的家什,跟在王珂的身後轉悠起來。

    王珂習慣性的拿起炒勺,對著現在鍋里正做著的菜一一進行品嘗,有什麼問題就直接指出來,能改進的馬上動手改進,已經無法改進的,王珂馬上就撤下來,重新做一次,一邊做,還一邊講解為什麼要這樣做,旁邊的廚師無不專心地聽著。

    王珂在廚房里忙碌,外面客廳里可就已經熱鬧了起來,一干老不死的和老殺才們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王珂家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等因為和王矽同是文官,說起話來也就要直接一些,一進門就把王矽拉到了一邊,六個文職官員坐下來說起了今天王珂的事情,剩下一幫老殺才圍著小王岠不停地逗著。

    王珂匆匆做好幾個菜以後,給廚師們交代了剩下的菜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趕緊走了出來,剛跨出廚房的門,李恪就迎上來問道:“王兄,弄什麼好吃的了,要不讓我先嘗嘗!”

    王珂斜了李恪一眼說道:“一邊呆著去,今天可沒你什麼事,你跟來作甚?”

    李恪一臉委屈地說道:“怎麼沒我事了!我聽到消息就去到處找人來著。王兄沒見杜大人還是我扶進去的!”

    王珂看看李恪,兩肩一聳,雙手一攤說道:“好吧,就算你有事吧。不過我警告你啊,今天別想你平時那樣啊,今天人多,你還是得有你親王的樣子!”

    李恪沒想到王珂會這樣說自己,一臉不屑地說道:“切,什麼親王呀,吃不到嘴里什麼都是白搭,吃到嘴里才是王道!”

    王珂一嗆,這小子還真是被自己帶壞了,什麼語言都學會了,這要是和別的人說話,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見王珂不說話,李恪連忙又問道:“王兄,今天這事你怎麼看?難道真的就是偶然的嗎?”

    王珂明白李恪的意思,李恪是懷疑這是侯君集故意的,以便向王珂進行報複。

    王珂低聲說道:“起因肯定是偶然的,不過後來就是有預謀的了。”

    李恪不解,問道:“何解?”

    王珂耐心地解釋道:“事情只是偶然發生的,誰之前也沒有料到,早上如果我們不遇上,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不過後來到皇上面前去告我的狀,這肯定就是想好的了。”

    李恪聽完王珂的回答,接著又問道:“王兄打算以後怎麼辦?”

    王珂奇怪地看著李恪說道:“能怎麼辦?現在先等皇上怎麼處理,等皇上處理完了再做打算呀。既然他們要這樣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恪知道今天王珂是真火了,心里一定是打好了主意要報複這些人。

    但對于王珂要如何行動, 自己是一無所知,李恪于是又問道:“王兄需要我做什麼?”

    王珂看看李恪,臉色陰冷地說道:“你先別動,有要你做的事,我再通知你。別讓他們一下就把我們的底牌看完了。”

    兩人正說得起勁,王矽就已經在餐廳那邊叫他們了,王珂只好對李恪說道:“先吃飯去,吃完了我們再商量。這次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報複回來!”說完兩人就直奔餐桌而去,特別是李恪,跑得比誰都要快。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40
正文 第二零二章 威懾

    王珂現在到各部司轉悠,表面上看起來和往常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可是王珂的心理卻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到處閑逛,而是在每到一處,只要是與太子或侯君集他們有關的每一點消息,王珂都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弄個明白,不管這個消息對自己有用沒用都是一樣。

    自從上次侯君集在李二同志面前告了自己的狀,,讓王家上下所有人都為自己擔驚受怕,這李二同志信誓旦旦的說要給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答複,結果到最後卻還是一個和稀泥式的結果,這讓王珂明白了,現在以自己在李二同志面前的能力,要想靠李二同志來幫自己達成心願,這是一個很不現實的想法,只能是靠自己,把李二同志也納入到自己的計劃里,讓李二同志也成為自己手中的一顆棋子,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最後的結果不會越過自己預計的軌道運行!

    王珂知道,自己這樣做也是很危險的,這兩人的身份和地位都是自己不能相比的,人脈方面自己看起來不會弱于他們,可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到最後圖窮匕見時,能有多少人站在自家的身後,連自己都無法預料,也許很多,也許是一個都不會有,但是到了現在,自己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只能是向前走,就算不為李恪,也要為自己!

    一路轉到房玄齡那里,王珂一進門就看到房玄齡緊皺眉頭坐在那里,心里便明白,這老匹夫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而且還是不好解決的事情,不然以房玄齡的智慧,應該不會是這樣的模樣。

    王珂大模大樣的搬過一把椅子來,放在房玄齡的面前,自己就坐了下來,房玄齡只感到眼前一黑,知道有人過來,才抬起頭來看了看。

    一見到是王珂,房玄齡的臉上就笑得象花了一樣,連忙站起來說道:“賢侄呀,老夫正愁這事不知道怎麼處理呢,正好你來了,快幫老夫看看,這事該如何處理!”

    王珂不知道房玄齡所謂何事,也不客氣,拿起桌上的奏報就看了起來。

    這來到大唐的時間長了,雖說還是不能完全理解這些公文的准確意思,但大體上還是能夠看懂的,反正王珂也知道,現在這些人都知道自己對文章之類的東西看不大懂,所以也沒有什麼顧慮,只要遇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就張口直接問別人,這些人也樂意給他解釋,因為這也算得上是給王珂做老師了。

    王珂還不知道,現在給自己講解公文的事,已經是整個朝里大臣之間十分時髦的事了,誰能幫著王珂講解一次,就可以在別人面前炫耀不短的時間了。

    王珂一邊看,一邊向房玄齡詢問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這樣拖拖拉拉看了老半天,王珂才徹底弄明白,這奏折上說的是什麼事情。

    王珂放下奏折,揉揉眼睛說道:“伯父,這事光是你一個人可不好解決,依小侄看來,還得把李靖伯父請來才是個正道,畢竟這可是得有軍隊配合才能做好的事情。”

    房玄齡向後面的椅背上一靠說道:“不是老夫不想請他們來,實在是皇上催得急,要老夫趕緊拿個法子出來,老夫不知道請他們來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把這事弄完。老夫本想著自己先想個見到的構架,然後再到皇上那里去,把所有人都請到皇上面前,當面來商議的。”

    王珂這才明白,房玄齡是想憑自己的努力來把這個事先做出個框架來,然後讓所有人在自己這個框架里來進行內容的豐富。可是房玄齡對軍事這一塊也不是太熟悉,剛才自己進來看著他滿臉愁容,一定就是卡在了這里。

    對于房玄齡這個想法,王珂心里不覺也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以前和李靖所說之事會出現,要是這房玄齡這樣想是真如自己和李靖擔憂的那樣,文官是想在這些事上面限制軍方的發言權,那在不久的將來,軍方就真的會淪為純粹的戰爭機器,在朝堂上就再無立錐之地,說話的份量就會喪失不少,這對于軍方的利益是相當的不利的。

    王珂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作為軍方的人(王珂自認為如此),他是肯定不會希望這樣的事出現的,對于這種還不能擺到桌面上來說的事,王珂還是覺得應該防范于未然,最好是能把文官的這種念頭扼殺在搖籃里,決不能讓他們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王珂笑著對房玄齡說道:“伯父也太辛苦了吧,這樣做還不如直接就請李靖伯父他們過來呢,在這里商議比到皇上那里可要方便多了,有什麼話也不用顧忌,就算有什麼不同的意見也可以盡情的交換嘛,有些話到了皇上面前可就不好說了啊!”

    房玄齡感到王珂這話也有些道理,不管李二同志有多麼的開通,但自己作為臣子,有些話說起來也總是會有幾分顧忌,不能如同私下里那樣的隨便。

    房玄齡有些遲疑的說道:“那老夫就派人去請李靖大人他們過來商議?”

    王珂意見房玄齡答應去請李靖他們過來,連忙說道:“伯父還找什麼人去呀,讓小侄直接去就是了,在來的路上小侄就把事給他們說明白了,一來就能馬上進入正題,豈不是就能節約時間了。”

    王珂心里有他的小九九,他自己去,可以提前說明此事是一方面。最主要的,王珂是想和李靖說說他擔心的問題,他們要把這個問題引起重視了,免得真有那麼一天,臨時再來想對策,那可就來不及了!

    房玄齡哪里知道王珂心里想的什麼呀,還以為王珂是一片好心呢,連忙站起身來,沖著王珂抱拳說道:“那就有勞賢侄了,還請賢侄去跑一趟吧。”

    王珂一邊向外走,一邊笑著說道:“伯父客氣了,小侄也不過是走幾步,傳個話而已,沒什麼的。伯父就等一會吧。”

    王珂急匆匆的來到李靖處,向李靖說明了情況:“吐谷渾的回信已經到了,現在皇上要房伯父拿出一個對策來,小侄去正好碰上,因為這事和我們軍隊有關,所以小侄建議讓伯父們一起過去進行商議。”

    李靖一聽王珂這樣說,就知道王珂這事在給軍方爭利益,也不猶豫,叫齊三個總部的老殺才就跟著王珂向房玄齡那里問去。

    一路上,王珂又和李靖說起了上次兩人擔心的問題,李靖這才算是徹底明白了王珂叫他們一起來的苦心,這是為了不讓軍方喪失語話權呀,李靖不由得拍拍王珂的肩膀表示贊許。

    來到房玄齡處,因為已經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大家也不客套,坐下來就直奔主題。

    李靖還是比較沉得住氣,沒有一上來就說要怎麼怎麼做,而是向著房玄齡問道:“房大人以為這事應該如何處理?”

    李靖這叫以退為進,想把房玄齡的底牌給摸透了,自己再來說出自己的想法,也能有的放矢的說出軍方這邊的看法。

    李靖不說,這些老殺才到那個人也就不會開口了,都把眼睛放在房玄齡的身上,看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房玄齡也不客氣,把自己的的想法說了出來:“這是老夫以為應該這樣,吐谷渾同意和我朝進行商談,不過能看出來,對于我朝軍隊進入吐谷渾境內還是不太願意。我們必須得派出一名能言善辯之士,向吐谷渾說出吐蕃對他們的威脅,我朝軍隊進入他們境內對吐谷渾的安全有多大的好處。可是對于我朝軍隊應該如何配合,老夫實在是有些想不出來了。”

    房玄齡一說完,一干老殺才就更不敢說話了,這事關系政治,他們可就不知道該如何辦才是最佳的辦法了,只好又把眼光從房玄齡身上移到李靖身上,看他會有什麼辦法。

    李靖對這個問題也很慎重,他知道,這事不是單純的軍事行動,這是要和談判密切配合的,只要不能默契配合,這事就算是辦砸了,不但對談判不利,要想軍隊進入吐谷渾也就想也別想了。

    李靖沉思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這事很複雜,對于談判的時候,必須對軍隊的東西要掌握得很清楚,軍隊也要和談判的人員保持緊密的聯系,對談判中出現的情況要能做出及時的反應,一邊用談判給他們施加壓力,一邊用軍隊來威懾他們,要讓他們感到,就算他們不答應,我朝的軍隊為了我朝自身的安全,也是要進入吐谷渾的境內的。要是能和吐蕃的軍隊對上,打幾個小的戰役,就更好了,能夠讓吐谷渾知道,只有我大唐軍隊的軍隊才能與吐蕃抗衡,如果沒有我大唐的軍隊,吐谷渾是沒有辦法抵擋吐蕃的進攻的!”

    屋里所有人對于李靖的說話都深以為然,房玄齡也覺得李靖的法子對于此事十分的貼切。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人選問題了。這個事只能是到李二同志那里去談了,在這里說上半天也是沒有用的。

    房玄齡把所有人的意見都詳細的寫了下來,把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理由也完整的寫上去,派人請來了長孫無忌和杜如晦,把折子拿給他們看完之後,在得到他們的認可後,一群人才浩浩蕩蕩的向著李二同志的禦書房而去。

    王珂到此時,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要乘著這個機會,把侯君集從李二同志的身邊調走,不讓他和太子時時呆在一起,也好有利于自己對他們進行各個擊破。

    而去談判的人選,王珂當然也是已經想好了。這是一個出風頭的好機會,王珂當然不希望落到不相干的人頭上,不過他是不會去的,這樣的事王珂可不會,也不願意去干,因為談判是個吃苦的差事,這個人選就只能是讓李恪去干了。

    嘿嘿,讓李恪去吃吃苦頭也不會是什麼壞事吧。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43
正文 第二零三章 人選

    看著房玄齡帶著一大幫人來到自己的禦書房,李二同志就明白是所謂何事,不過李二同志對這樣的情景還是很欣賞,畢竟這文官和武官和平相處,是他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場面,這說明在他的領導下,整個大唐的官員是和睦相處的,沒有什麼文武之分,更沒有拉幫結派的事情發生。

    這事是由房玄齡牽頭的,當然這起頭的話就得讓房玄齡還說了:“皇上,這關于和吐谷渾談判的事,臣已經和李大人他們商量過了,對于談判和軍事行動相配合的方案也已經擬定,請皇上過目!”

    說著,房玄齡掏出奏折來,遞到隨駕的楊公公手里。

    李二同志接過折子,打開細細看了一遍,對于幾個關鍵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站在下面的眾大臣按所屬不同,針對李二同志的問題都做出了解釋,讓李二同志對這個方案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對于此事怎麼進行,在進行中談判的人和軍隊如何聯系,如何配合都有了一個實質性的認識。

    李二同志把整個計劃理了一下,感到沒有什麼問題,才對著下面一干人問道:“朕以為可以,但是這人選不知諸位愛卿可有打算了?”

    這個問題一下就把這些人都穩住了,對于這個人選,大家還真的沒有想過,當時在房玄齡處,大家也只是把這個計劃進行了完善,對于人選問題,大家都想的是等到了李二同志這里,由李二同志提出來,大家再進行商議。現在李二同志自己不說,倒是要這些人來提出來,一下就讓所有人都一下不能接上口了。

    李二同志見所有人都不開口,不解地問道:“怎麼?眾卿怎麼都不開口了啊!難道這人選問題還不好找嗎?想我大唐人才濟濟,難道就連一個去和吐谷渾談判的人都選不出來嗎?”

    房玄齡看見誰也不吭聲,知道這事還得自己來起頭,只好站出來說道:“皇上,此事雖說已經是計劃好了,但是這人選問題還得仔細斟酌。這派往談判之人,必須的是有一定威望,在不違背我大唐利益的情況下,能靈活多變,有臨機處置之權的人才可勝任,而且必須得有領導統帥軍隊之人的能力才行。對于此人選,臣等實在是想不出來,還請皇上示下才行。”

    此時大唐領軍之人,多為大唐的開國將軍,按現在的軍銜算起來,也應該都是元帥軍銜了,要能統帥他們的,這朝里也沒有幾個,而這幾個人現在都是身居高位,一天到晚都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顧不上,哪里能派出去和一個小小的吐谷渾做談判代表呀,這要是按房玄齡的要求來挑選,還真是不好決定人選了。

    王珂聽到房玄齡的說話,心里不由得一動,這個要求太對自己的胃口了,越是不好選,越能讓自己的想法實現。要是隨便就能選一個人出來,那自己要想讓李恪去,那還真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把人選問題引到李恪的身上去。

    現在王珂要做的,是首先要把這統領軍隊的主將給定下來,這主將一定下來,才好按照主將來物色負責談判的人員。

    王珂偏頭對站在自己身旁的李靖(一進來,王珂就故意占到了李靖的身邊)說道:“伯父,這樣空想是不行的,現在首先得把這統領軍隊的統帥給定下來才行,要不怎麼知道派誰去負責談判呀!”

    李靖點點頭,小聲對王珂問道:“賢侄知道這里面的厲害關系,為何不直接說出來呢?”

    王珂本來就沒有打算現在自己就開口,他是想等,等到大家為人選問題久決不下時,自己才去插話,這樣效果要比自己直接說出來,要好上許多。

    王珂壓低聲音說道:“此事小侄只是湊個熱鬧而已,這些話還是伯父去說才好,伯父是我大唐軍隊的總參謀長,對于此次行動,是有責任的。還是伯父去說為妙!”

    李靖雖說在朝里為官多年,對于一般的小伎倆還是知道的,但畢竟是軍人出身,對于王珂這種藏在心里,時時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的人,還是不能夠看透,再加上李靖對王珂也是充滿了信任,認為他是為軍隊著想,為自己著想,也不疑有他,于是也站了出來。

    李靖向著李二同志抱拳說道:“皇上,對于談判代表的人選,臣以為可以向後放放,還是先把這統領軍隊的主將人選定下來才是最急迫的。”

    “哦!”

    李二同志見平常這種事都不愛說話的李靖也站出來說話了,很有興趣地看著李靖問道:“李卿為何如此說,是何道理?先說來朕聽聽如何?”

    李靖朗聲說道:“皇上,談判人選必須得有壓制軍隊統帥的責任,那麼,對于軍隊主將就應該先明確由誰來擔任,這樣對于負責談判的人選也能更好的加以考慮。對于此點,還望皇上三思!”

    對于李靖的話,聽得眾人是如夢初醒,對于這點,所有人剛才都沒有想到,經過李靖這樣一說,大伙才醒悟過來,這個問題不解決,這談判的人選問題的確是不好落實的。

    李二同志連忙說道:“就按李卿說的,現在把軍隊的主將先選出來吧!”

    李二同志話音剛落,這一幫老殺才可就開始有勁了,自上次李靖他們平東突厥以後,這都一年多了,大唐帝國還沒有對外征戰過,一幫老殺才都憋得是渾身長毛了,現在又這樣一個機會,雖說不一定有仗可打,不過也算是統兵出征過的,比起現在在朝里一天弄弄這個,說說那個,一幫老殺才還是願意帶兵出征。

    王珂一看這場合,可是有點慌了,現在這一幫老殺才個個都想著去,這與自己的計劃可是不相符的,他得趕緊想個什麼借口,讓這些老殺才們不能擔任此職務,而是讓侯君集無可爭議的得到這個位子。

    就在王珂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程知節跳出來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就讓我老程去吧。我絕對服從談判代表的指揮!”

    一見程老殺才跳了出來,王珂是暗暗叫苦,別的人還好辦一點,這個老殺才可是不講一點道理的,和他說什麼都是白搭,他就不會聽的。

    王珂知道現在只能是靠李靖來壓制了,看李靖能不能把程老殺才給壓下來,如何不行,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王珂低聲對李靖說道:“伯父,這里的任何一個人客都不能動呀,此次出征不是要真打,只是起到一個威懾作用,這朝里的事物這麼繁雜,要是這里的人都走了,這工作可就沒法開展先去了啊!”

    李靖點點頭,他對于這事的看法也和王珂也是一樣的,站在這里的老殺才都是三個總部的頭,要是誰帶兵走了,不利要有什麼事可就忙你過來了,現在王珂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也讓他的信心增強了不少。

    李靖對這李二同志說道:“皇上,此次出征並非是為了征戰,只是起到一個威懾作用,以臣之見,現在這里的各位大人都是不能去的,朝中事務繁忙,不是離開的時候,還是另派他人為好。”

    李靖一說話,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連程老殺才也安靜了下來,這李靖在軍中的地位,是沒有誰敢挑戰的,現在李靖說這些人不能去,那就是肯定去不了的了。

    李二同志聽到李靖這樣說,也知道李靖說這話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問道:“那李卿以為由誰去最為合適呢?”

    李靖一呆,他只是想著這里的人不能去,卻沒有考慮出油誰去比較合適,現在李二同志問道了,不說也不好,倒顯得自己沒有考慮周全了。

    李靖只好左右而言他:“皇上,這個人選應該是目前就直接帶著兵的,對于這種威懾作用的軍隊,應該是派出我朝最威嚴的隊伍,以便讓吐谷渾知道我大唐的軍威,至于以後要進入吐谷渾的時候,在派出別的軍隊來替換就是了。”

    李靖雖說沒有說出到底派誰去,倒給了在場的人一個錯覺。現在大唐軍隊里,要講軍威最威嚴的,也就只有長安的兩只衛軍了。

    這右衛軍管理長安城的治安和皇宮緊急事件的支援,而左衛軍負責皇宮的日常護衛,這兩支隊伍的軍威那肯定是不用說的。別的部隊現在都是剛整編完成,和著兩只衛軍比起來,那肯定是沒法比的了。

    李靖的話無形中就把這支出征隊伍的主將固定在了這左右衛軍的統領身上。

    這右衛軍的統領段志玄是程知節調動以後剛上任不久,而左衛軍的統領卻一直是侯君集沒有變動的,相對來說,那肯定是左衛軍去執行這次任務是最為合適的了。

    李二同志眉頭一皺問道:“這左衛軍有護衛皇宮之責,要是他們調離了,這皇宮的安全如何保全呀!”

    王珂一見現在這種情況,比自己預料的還要順利,知道自己該出來說幾句了,緩步上前說道:“皇上,這如果調左衛軍前去,到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這皇上的親軍前往,這軍威上是沒有問題的,侯帥擔任統領也是合適不過了。至于說到左衛軍調離後,皇宮的安全,完全不用擔心,由右衛軍接任也是可以勝任的。右衛軍本來就要護衛皇宮的職責,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王珂這個時候不會擔心自己說出侯君集來,別人會怎麼想。因為都知道,這次出征是沒有危險的,完全可以說是一次送上門的立功機會,要是王珂要害侯君集,就不會支持侯君集去了,而是會百般的阻攔。現在王珂卻支持侯君集上任,誰會想到王珂會有什麼目的呢。

    李二同志只要皇宮的安全得到保證,誰去都是沒有意見的,現在見王珂這樣說,也不細想就答應了下來,接著問道:“現在軍隊訂了,那這談判代表該由誰出任為好?”

    王珂現在也不用去等別人說了,直接說道:“皇上,這領兵的主將是侯帥,那這能統領侯帥的也就不多了,以臣看來,現在也只有兩人合適出任此職的,還請皇上決斷!”

    一聽只有兩人適合,李二同志也不想去猜了,直接問道:“小子就直接說吧,是何兩人適合出任此職呢?”

    王珂大聲的說道:“侯帥身為左衛軍統領,身份極高,要能指揮侯帥的也無非就是皇上了。現在皇上是不可能出任此職的,那麼就只能在殿下里選擇。現在參與朝政的只有太子殿下和吳王殿下,所有臣說只有兩個人選供皇上決斷!”

    王珂沒有直接就說讓李恪去干這事,而是把李恪和太子一起拋了出來,讓李二同志去決定用誰。

    王珂很明白,這太子上次替李二同志南巡,就惹出了不小的事情,到現在李二同志說道此事還一臉的不高興,這次的事情可比上次的要重要得多,李二同志必定是不會放心讓太子去的,這樣也就只能是落到了李恪的身上。

    果然,李二同志想也不用想就直接否定了太子,只是對于李恪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恪去辦此事能辦好嗎?”

    這次不待王珂說話,房玄齡就說到:“皇上,不用擔憂。對于此事臣等已經做了詳細的計劃,只要殿下記住我們的要求,別的就不用擔心了!”

    見房玄齡都說可行,李二同志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點頭答應下來,由長孫無忌去撰寫詔書,別的人都紛紛退下各回各處。

    王珂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里了開了花,今天的事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接下來就是他要教會李恪給如何去做了。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49
正文 第二零四章 斷腿

    侯君集如願被調走了,雖然不是永久的不回來,但對于王珂來說,這段時間用來對付太子也差不多夠了,反正王珂也沒有想把太子一下就給抹掉,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王珂記得史料中記載,這個太子李承乾因為足疾而性子變得十分的古怪,可是王珂見到的太子現在看起來卻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因此王珂認為,這李承乾的足疾應該是後天才有的,也就是說,李承乾是在做什麼事的時候落下的這個毛病。

    現在王珂就是想在侯君集不在,太子身邊少了一個出謀劃策的人之時,能多收集一些太子各方面的資料,如果不能找出什麼對自己有利的機會來,那自己就要想辦法創造機會了,現在王珂已經感到自己再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了,自己必須得主動出擊,能用上的手段都得用上。

    至于侯君集,在李恪出發前王珂就已經交待過,對于侯君集,只管呼來喚去,要擺足自己欽差的身份,只要不突破朝廷的底線,就放手去做,不要有什麼顧慮。當然了,和吐谷渾的談判,那是能占到多少便宜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占,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心軟。

    王珂也知道,這次太子沒有領到這個差事,心里必定不會舒坦,對李二同志不敢抱怨,可是對自己那一定是要加重一分恨意的,太子一定會把這事怪到自己的頭上,認為又是自己從中作梗,才沒有讓他去的。對于太子對自己的痛恨,王珂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現在王珂最感興趣的是自己手里這幾頁紙了,這侯君集一走,太子估計是沒有人在身邊念叨,一下就把自己的秉性都暴露了出來,讓王珂還真的弄到了不少的東西,王珂現在就是打算從手里記錄太子喜好的這方面開始下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來。

    對于太子這方面的事,中國人這自古以來就有的好奇心還真起了不小的作用,前幾日,王珂在宮里四處轉悠,時不時的和太監們閑扯一番,就打聽到了不少的信息,對于宮里的小道消息,太監、宮女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只要用心,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王珂和他們聊上一會,就能得到大量的消息,這讓王珂隨時都能得到大量的信息。

    看著看著,王珂就被其中幾條信息里的只字片語吸引住了,倒不是王珂有什麼高明的技能,能從幾句話、幾個字里就知道一件事情,而是長期以來,王珂在生意場上學到的綜合法起了作用。

    這綜合法就是把幾個人所說的同一件事都疊加起來,畢竟這說出來的人不會都是目擊者,有很多都是聽別人傳的,有的甚至是經過了幾次的轉述,這樣傳下來的,肯定就會有不少失實之處,要是全盤相信,那到最後就不是把別人抹掉,而是會要了自己的命的,而用這種綜合法,就能看出這些人所說的同一件事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成分,雖然不能說是百分之百的准確,也能夠做到七、八成靠譜吧。

    此事說得是,前日李二同志召四子李泰進宮,詢問李泰今日所習的功課,太子也隨侍在旁,待李泰回答完後,得到李二同志的贊揚,李二同志隨口就說了太子幾句,說他一天只知道嬉戲,對學問不上心,對朝政也不關心,太子就懷恨在心,認為是因為李泰才招致自己被李二同志訓斥,出來後,對李泰大聲呵斥,並放言要整治李泰,嚇得李泰慌忙逃出宮中。

    回到太**後,太子余怒未消,又對太**中的太監、宮女大肆處罰,一個宮里都鬧得是沸沸揚揚,只是礙于太子的權勢,沒人敢向李二同志報告,才使得太子沒有被李二同志訓斥。

    對于此事,王珂覺得也算得上是一件可以用來打擊太子的機會了,只是自己必須得謀定而後動,不能現在就倉促的就去對李二同志說去,那樣一來,自己和太子的矛盾可就公開化了,也很有可能會讓李二同志對自己產生不滿的情緒。

    只能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用什麼法子,不漏痕跡的說出來,讓李二同志以為自己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那樣才能夠把自己摘個乾淨,不讓自己也陷到里面去。而自己還得不停地收集太子這方面的事情,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給太子來上一記重擊,不求一擊斃命,起碼也要讓太子很長一段時間緩不過氣來!

    定好計劃,王珂就開始了自己的行動,每日除了正常的四處轉悠外,王珂一沒事就找到宮里的太監聊天。對于王珂此舉,太監們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以為這位小王大人不過是平易近人,對待自己這種人沒有偏見罷了。

    對他們來說,也都知道這位小王大人雖說深得皇上的信任,但對于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對待,絕沒有別的大臣那樣的倨傲,再加上不管誰去王家傳個什麼話,都得過王珂的好處,這時候也都幫著王珂說好話,所有王珂的行為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疑心,反而是很痛快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都毫不保留的說來給王珂聽,也讓王珂聽到了不少的宮里的消息。

    一晃半個多月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李恪那里傳回來的消息也讓朝中所有的人都欣慰不已,李恪雖說是第一次擔當此類事務,但確實做得是有條不紊,不但保住了出發前朝里眾人商議出的各種條件,還臨時根據現場的情況,追加了不少的條件,再加上他對侯君集的調遣,給吐谷渾形成了很大的壓力,使得吐谷渾在與大唐的談判里步步都處于弱勢,只能是步步後退,不斷地讓李恪從中撈到好處。

    李二同志也每次得到奏報時,都不停地稱贊李恪做得漂亮,也讓太子的心理起了不小的變化。對于太子來說,一直就認為這次機會是他的,要是由他出馬,也會做得和李恪一樣,甚至會比李恪還要好,可是因為王珂提了李恪的名字,才讓自己沒有表現的機會,現在李恪老是得到李二同志的贊許,更是讓太子心里不痛快,對王珂的恨意也就更重,可是現在他卻抓不到王珂一點把柄,只好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侍候自己的太監和宮女身上。

    這日,王珂照例進宮來,卻發現今天的氣氛和往常很是不一樣,太監和宮女的臉色都不太好,李二同志也不在禦書房里,王珂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平日里和自己見面都要停下來說幾句的人,今天見到自己都只是點點頭,就急匆匆的跑了,好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王珂忍不住拉住一個太監問道:“今天都是怎麼啦?怎麼看起來有什麼事情發生呀!”

    太監四處望望,確認沒人才小聲說道:“小王大人不知道,今天太子殿下不知為何,從皇上那里回去就大發脾氣,還追著宮里的太監和宮女打,一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下來,太醫說把腳給摔折了,皇上嚴令不許外傳的。也就是小王大人你,要是別人,咱家也不敢說出來的。”

    王珂聽到這話,連忙放開小太監,讓他自去忙著,自己站在原地想了起來。

    今天好像沒有什麼事呀,這太子怎麼就會從李二同志那里回去就發脾氣呢?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王珂趕緊往家轉,他想著要回去看看今天送到的邸報里有些什麼事,這樣也能大概猜出這是怎麼一回事的。

    回到家里,問了問是否有邸報送來,南平拿出兩份來,王珂接過來就進了書房,坐下來打開,一份是朝里政務的通報,另一份卻是李恪剛發回的近期與吐谷渾談判的記錄,王珂看來看去也沒有感到與太子之事有什麼聯系,王珂走下樓來,本想再次出去找人問問的,就看到王矽換了一身便服正從他那邊走出來。

    王珂心里一動,連忙走上去說道:“爹,孩兒有個疑問,還請爹給說明一下。”

    王矽雙手背在身後,一邊一步三搖地向王珂這邊走著,一邊問道:“珂兒有什麼要問的,問吧。只要是為父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王珂知道王矽急著去看自己的兒子王岠,跟在王矽後面問道:“爹呀,這段時間孩兒怎麼老是看見太子往皇上的禦書房去呀,幾乎是天天都在。”

    王珂呵呵一笑說道:“這事呀。為父倒還真是知道。皇上說太子也不小了,每日里卻無所事事,皇上就讓太子跟著他學習對政務的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也讓太子說出他的看法。”

    王矽說到這里,語氣有些低沉地繼續說道:“可是太子實在是不爭氣,每次都讓皇上很不高興,對于奏報上的事從不認真考慮,不是按他自己的個人喜好解決問題,就是什麼也不說,云山霧罩的亂寫一氣。每當吳王殿下的奏報一來,就是大肆的駁斥,哪怕是做得好的,也要從中挑毛病出來,說沒有做得更號。哎,皇上所托非人呀!”

    王珂聽到王矽的感歎,也不表示什麼,接著問道:“今天太子也去了皇上那里嗎?”

    王矽看看王珂,不明白自己這兒子今天怎麼突然對太子的事這麼關心,平日里也沒有看見過王珂問起過太子的,今天實在是有些奇怪。

    不過王矽也沒有多想,還是直接回答了王珂:“去了啊,今天事情不多,也沒有什麼重要的,就是一般的事務。”

    王珂接著問道:“沒什麼事嗎?”

    王矽這下是真有些奇怪了,停下腳步對這王珂問道:“珂兒,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嗎?你今天是怎麼啦?”

    王珂知道自己今天的話題有些讓王矽懷疑了,但他也知道,王矽是不會把自己和他說的事拿出去到處說的,于是說道:“爹,你先說吧。以後孩兒告訴你一件事。”

    王矽見王珂說得是一本正經,才回憶著說道:“今天太子到皇上那里去,正巧吳王殿下的奏報就送到了,因為這是當前的第一要務,所有為父就親自給送了過去,皇上讓太子給點評一下。本來這是一個很好的事情,太子卻一再的指責吳王殿下這里不對,那里不對。皇上讓太子說出應該如何辦是,太子卻瞎說一通,提出的要求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一下就把皇上氣壞了,把太子給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把太子趕回東宮去要他面壁思過。”

    王矽的話一下就讓王珂明白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是如何起因的了,太子必定是因為李二同志對自己的處罰,沒地方發泄而遷怒于自己宮里的太監和宮女,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王珂小聲對王矽說道:“爹,就因為這事,太子回宮後向著太監和宮女大打出手,不小心從石階上摔下來,把腿給摔折了!現在皇上是嚴令此事不得外傳。”

    王矽臉色一變,喃喃說道:“難怪皇上今天讓我們提前回家,原來是這樣!”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50
正文 第二零五章 不平等條約

    這幾天的長安城里看著和平日並沒有什麼不同,不過這只是老百姓眼里看到的樣子,對于朝中的大臣們來說,這平靜的下面,卻隱藏著一絲不安和焦慮。

    太子的出事,讓所有人的心理都是十分的壓抑,李二同志本來一開始還打算低調處理,把此事控制在一個很小的范圍以內,無奈太子身份過于特殊,這事想要瞞住也是不可能瞞得了多久的,後來想想還是公開了此事,不過太子追打之事換做了走路不小心。

    一時間朝內眾大臣都知道了此事,各種說法並起,以朝中大臣對太子的了解,都知道此事不會是如此的簡單,不過礙于這是皇家內部事宜,也不好擺在明面上來說,只能是在私底下議論一下,猜測一下到底是因何而起。

    不過對于此事,眾大臣還是紛紛處于觀望之中,想看看李二同志會作何處理,畢竟大家都知道,這腳折了要想恢複原狀是不現實的,如果真成了瘸子,那李二同志百年以後,由太子繼任皇位,那可就成了有史以來第一位有疾的皇上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大臣們沒有看到李二同志有絲毫的動靜,也漸漸明白了李二同志沒有廢立太子的意思,雖說心里都有不同的想法,但礙于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人敢輕易說出來,只是心情都開始有了不同程度的壓抑。

    王珂倒是知道,現在李二同志還沒有失去對太子的最後一點耐性,不過這個日子早遲會來到的,對于他來說,現在已經不用去擔心太子了,因為太子這次的事情將會成為一個引子,只要他再做出幾次讓李二同志惱火的事來,那他還能夠呆在太子位子上的日子就不會長了。

    現在王珂的心里最盼望的就是李恪能完美的完成這次談判的任務。那個時候,當李恪回到長安之時,將會成為眾大臣眼里的英雄,在李二同志心里的份量也會加重很多,與太子的所作所為比起來,必定是要正面得多,也要讓李二同志看重得多了!

    這日,大殿前,平日里都散布于各部司的朝臣們都彙到了這里,就連一向很晚才起床的王珂也是早早的就來到了這里,今天是李恪完成談判,回京向李二同志稟報的日子,對于大唐帝國來說,也是首次通過談判這種非軍事手段,大唐軍隊得以進入一個非本國的領土,在大唐帝國來說,這將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日子。

    李二同志也是心中喜悅,才要求朝中大臣一早就來到大殿,他要讓這些大臣和自己一起度過這個美妙的時刻。

    隨著殿門外太監的一聲“皇上駕到!”眾位大臣魚貫而入,文武百官左右站立,向著坐在高台上,龍椅上的李二同志下跪行禮,待李二同志吩咐平身後才站了起來,眼睛都望向了此時正站于殿門外,等待李二同志召喚的李恪身上。

    李二同志坐在龍椅上,眼光越過眾大臣的頭頂,落在李恪的身上,語氣溫和地說道:“傳恪進見。”

    一旁的楊公公連忙高聲唱宣,李恪在楊公公的高聲唱宣中,健步走進殿來,對著李二同志跪下行禮道:“兒臣李恪,奉父皇之名前往與吐谷渾談判,現已結束,特向父皇交令!”

    李二同志滿眼笑意地說道:“恪兒平身,給朕與眾卿說說此次之行的情況吧。”

    李恪謝恩站起,向著李二同志和殿中大臣抱拳行禮後才說道:“此次與吐谷渾談判,時間上雖說用時比較長,但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在我朝議定的基礎上,還額外增加了一些條件,可以稱得上是一次很成功的行動。這也得益于皇上和各位大人精心策劃的結果。”

    李恪現在也學會了王珂的那一套,但凡說什麼前,先對李二同志來上一記馬屁。雖說李恪知道,自己是李二同志的兒子,說出來的效果不一定有王珂的好,但也比不說要強不少,起碼讓李二同志對自己的印象要好上不少。

    果然李二同志在聽到李恪如此這般以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語氣歡快地說道:“恪此次出使吐谷渾,能夠臨機處置,為我大唐的利益據理力爭,實在是功勞不小,待事情述說完後,朕自有重賞!”

    李恪連忙謝恩後,才把此次的事情是如何做的,詳細的說了一遍。朝中大臣雖說也從每日送達的邸報里知道了一些過程,但誰也沒有完整的見到過,現在聽李恪一說,才知道這事的詳細過程,一個個都聽得是津津有味,不時還發出一聲聲的驚歎聲。

    此時的李二同志也是初次聽說此事,本來在李恪昨天回到長安時,李二同志就想要叫李恪進宮與自己先說上一遍,但想到今日要叫齊大臣一起聽講,才按下急切的心情沒有這樣做,今天與眾大臣一起聽李恪的稟報,心情也同眾人一般,隨著李恪的講述,心里忽上忽下的,沒有一刻的平靜。

    待李恪說完,李二同志向著後面一靠,輕松的說道:“恪且把此次簽署的條約一條一條說來聽聽,讓眾卿家都知道此次我大唐的勝利是多麼的大!”

    李恪拱手向著李二同志說道:“謹遵父皇聖命!”

    李恪接過楊公公送上來的簽約副本,打開後一條一條的念了起來。朝中大臣都不曾見過這個條約,連平日里每份奏折都可以過目的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也是如此,因為昨天李恪到達之後,就被李二同志直接派人把李恪早已寫好的奏折送進了宮里,並沒有按正常的程序一級一級的向上遞送,所以這也就是今天這條約的副本由楊公公出拿出來的原因。

    前面的條款並沒有引起在場所有大臣的太多關注,因為對于此次的談判,這些人都已經知道了是所為何事,現在聽到吐谷渾同意大唐帝國的軍隊進入吐谷渾境內,以協助吐谷渾進行防禦,包括軍隊數量,駐紮地以及多久時間進行一次換防都沒有什麼激動了,因為在這些人看來,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大唐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如果沒有達到目的,就不能稱作是完成了原定的計劃,可是越往後聽,大臣們就越來越心驚,他們沒有想到,這李恪居然在原定計劃的基礎上,還撈到了如此多的好處。

    只聽到李恪念道:“所有大唐軍隊在吐谷渾境內駐紮期間,及協助吐谷渾防備吐蕃期間,大唐軍隊所有用度,一律由吐谷渾方面進行提供。此費用除大唐軍隊之正常開支外,其營房的維修,換防期間的一切開銷也一並包含在內,如吐谷渾不能按時足量進行支付,大唐軍隊可有權自行對吐谷渾當地進行征收。”

    這個時候,所有大臣才意識到,這實際上就是大唐只需要派出人馬,別的一切費用都不用考慮,如果吐谷渾在規定的時間里不向大唐軍隊提供,大唐軍隊還可以如同在本國內一樣,自行開展征收工作,這無形中也就把吐谷渾當做了大唐帝國的一個行省對待了。

    此時的朝堂上一片驚歎聲,誰也沒有想到,這初出茅廬的李恪,竟然也可以做出如此的驚人之舉來。

    李二同志對于眾大臣此舉也是早有預料,在讓眾大臣感歎了一會後才開口說道:“眾卿莫急,待恪念完再行議論不遲。”

    聽到李二同志這話,眾人才反應過來,這還沒完呢,還有好事在後頭,看來這次談判,大唐得到的好處不少!眾人馬上就不說話了,眼睛都直勾勾的王珂李恪,看他還有什麼沒有說出來的。此時的王珂也已經有些呆住了,他同樣沒有想到,這李恪會有如此的技巧,能得到這麼多的好處。他現在也急切的想知道,這次的談判,到底給大唐帶來了多少好處。

    李恪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才又開口念道:“介于大唐軍隊的此次行動,是單純為了維護吐谷渾的安全,經雙方同意,為彌補大唐軍隊的損失,吐谷渾將在大唐軍隊進駐後,每年給予大唐五百萬兩白銀或同等價值的物資予以補償。”

    此條款一從李恪嘴里吐出,所有的大臣都驚呆了,這吐谷渾是傻了還是怎麼啦,大唐軍隊入駐他們都已經負責所有費用了,現在還要每年給錢。這種好事居然也能碰到,實在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現在的大臣都不說話了,倒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看到李恪似乎還有條款沒有念完,那就更說不出來了,因為從現在的情形看來,這越往後,條款將越嚇人。

    不用李二同志再提醒,李恪直接念道:“如果遭遇吐蕃的進犯時,吐谷渾請求大唐軍隊的援助,所有的吐谷渾軍隊將無條件的接受大唐軍隊的節制,由大唐進行調遣。在戰事結束後,對與大唐軍隊死傷的官兵,經大唐提供名冊,由吐谷渾進行撫恤和補償。”

    這一條也是相當的嚇人了,一旦戰事起來,吐谷渾還得自己進行抵抗,如果要向大唐駐軍求援,那就等于把整個吐谷渾都交到了大唐的手中,戰後還得對大唐進行戰爭補償。要是大唐不地道,來點陰的,在提供名冊時多報一些名字上去,吐谷渾也不可能要求查驗,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現在在場的大臣已經有些麻木了,經過剛才的驚異以後,對于李恪念出的條款,大臣們都只是聽在耳里,等著看李恪還能說出什麼比這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條款來。

    李恪看看看看正十分的靠在椅背上的李二同志,大聲地念出了最後一條:“由于吐谷渾對所轄領土的不能絕對控制,決定把境內西北的一十五萬畝土地割讓給大唐,由大唐在軍隊進駐吐谷渾以後,對該地區進行接收。”

    這下在場的大臣里有人的臉色都變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居然還得到了這麼大一塊土地,上次滅掉東突厥,大唐可是出動了十幾萬大軍,死傷了不少人的,雖說那塊土地比這塊要大,可是那是用人命換回來的,這次不過就是說說話,沒有死傷一兵一卒呀。

    李二同志昨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現在看見眾臣的反應,心里樂得不得了,得意洋洋的說道:“眾卿有何感想?”

    還能有什麼感想啊,現在所有的大臣都已經被李恪簽回的這一紙條約給震住了,心里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王珂現在心里也只有一個念頭:“不平等條約!這完全就是不平等條約!”

    不過王珂沒有因為這是不平等條約而悲傷,因為這是他所知道的第一次自己所在的國家,把屈辱凌駕在別人的頭上。在他的記憶里,只有一千多年後,各國把屈辱送給自己的國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國家能夠這樣任意的把自己凌駕于別人的痛苦之上。這只有一個強盛的國家才能做到,而且要強大得足以讓所有的人都是仰望時,才能是如此的簡單。
刃生狼 發表於 2009-11-9 21:52
正文 第二零六章 折騰

    就在王珂胡思亂想之時,就聽到了李靖的聲音響了起來,王珂急忙回過神來,張眼望了過去。只見此時李靖已經站到了隊列外邊,正沖著李二同志拱手說道:“皇上,吳王殿下此次為我大唐立下大功,以臣之見,還是應該有所賞賜才是。還請皇上准許!”

    王珂一聽李靖這話,就知道李靖是打的什麼主意。李恪這次立下的功勞不小,誰都知道李二同志是肯定要有所表示的,只是具體要怎麼獎賞,還需要斟酌一番,這李靖這樣一說,李二同志就要現在表態了。

    以李恪的身份,也不可能再賞爵位了,那麼就只有在官職上打主意。以李二同志的想法,現在李恪掌握的可算是大唐最重要的部門了,李二同志斷不可能讓李恪丟掉這個部門的掌控權,而派一個外人去管理。

    那麼,現在要對李恪進行獎賞,就只能是升李恪的軍銜一途了,這樣一來,就算是把李恪牢牢地栓在了軍方一邊,現在也許李恪還現不出什麼作用來,可是誰也不敢說,在什麼時候,李恪就可以為軍方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王珂不由得暗自佩服李靖這只老狐狸,對于軍方的利益,真的是不余遺力的,哪怕是一顆閑子也不會放棄。

    李二同志昨天就在想要獎賞李恪,可是到底怎麼賞,自己心里還沒有譜,畢竟李恪是自己的兒子,現在已經是貴為親王,現在所管理的部門也是一個新興的部門,對于大唐的軍備建設是相當的重要,要是給李恪升官,那麼就得換一個人來管理這里,換外人吧,自己不能夠完全放心,換自己別的兒子吧,現在誰也不懂這玩意,也沒有接觸過,要想象李恪這樣管理得沒有一點遺漏,估計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恪還不能走,只能是守著這一攤。可是光賞給一些金銀和綢緞,那也顯不出這次大功勞來了。

    李二同志想了一晚也沒有打定主意到底該如何獎賞,現在李靖卻站出來請求,李二同志馬上就把這個問題又拋給了李靖:“李卿所說不錯,恪此次的功勞不是一般的大,是應該好好的獎賞一下。以卿之見,該如何獎賞才好呀?”

    李靖正如王珂所意料的那樣,在站出來前,李靖也就想好了,現在一聽李二同志問到自己,馬上就回答道:“皇上,吳王殿下所管理的部門十分的重要,也不是一般人能管理得過來的。臣細想了一下,還真不好辦,不過現在吳王殿下的軍銜還是少將軍銜,以殿下這次的功勞,也應該向上提一提了。皇上再另外賞賜一些錢物,這樣也算得上是比較好的了。”

    李靖的提議是說了,可是這軍銜到底提到什麼地步卻沒有說明。

    李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這要提到什麼程度,你是皇上你自己決定。我的任務就是告訴大家,這次的事是我軍方的人辦的!說白了吧,這次就是我軍方把所有的事都完成了,和你們文官沒有關系,雖說一開始皇上是叫你們文官起的頭,可是最後還是我們軍方才能辦到的,以後你們文官別老以為我們軍方除了打戰,別的什麼也不會做,你們要知道,現在我們有親王在我們這里,軍方還是有發言權的!

    李二同志不知道李靖的想法,可是李靖給自己出的主意自己還是認可的,于是順著李靖的話說到:“甚好,以依李卿所言,把恪的軍銜由少將提為中將吧,另賞黃金十斤,銀二十斤,絲綢五十匹。今後如有事要奏,不必通報,可以直接來見朕。”

    李二同志別的賞賜還沒有什麼,最後一句話可就有些不得了了,李恪雖說是他兒子,但按規矩來說也是臣呀。有事要奏,也必須是按程序向上稟報,待李二同志允許了才能進去。沒事時,也不是隨便能進宮去的,都得是要李二同志或是皇後和自己的母妃召見,才能入宮。

    現在李二同志這話一出口,就意味著李恪可以隨時進宮,不必象以前那樣了,也表明李恪在李二同志心目中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李恪一待李二同志說完,連忙跪下謝恩,心里那個激動,任誰都一眼能看出來。

    王珂此時心里也是相當的愉悅,李二同志對李恪的獎勵,王珂最看重的也是最後一點,這點對于李恪是個好事,無形中對王珂也有不小的好處,以後王珂要讓李恪為自己辦什麼事時,也要方便許多了。

    就在王珂胡思亂想的時候,長孫無忌已經把對李恪的獎賞擬成了聖旨,經過各部的同意,交由李二同志用印後,當場宣布了。

    待長孫無忌念完,李二同志才說道:“朕今日要諸位愛卿前來,就是要讓諸位愛卿與朕分享此事。現在此事已畢,諸位愛卿就散朝辦自己的事去吧。”

    楊公公待李二同志站起來,連忙叫道:“散朝!”

    文武百官跪下恭送李二同志離去後才站起來,紛紛向李恪祝賀。

    王珂站在圈外,笑著望向正對著群臣拱手答謝的李恪,等著群臣都一一離去後,才走上前去,拍著李恪的肩膀說道:“恭喜殿下呀,這都是中將了。怎麼樣,珂請殿下到寒舍去,讓珂為中將大人慶功如何?”

    李恪笑著向王珂胸前輕輕打了一拳說道:“王兄就別笑話我了,我就算升了中將,還不是比王兄低嘛,王兄都是上將了。不過去王兄府上蹭飯,恪還是很願意的。要不現在就走吧!”

    兩人說笑著來到王珂家里,南平聽到王珂說了今天的事,也是一個勁的向李恪表示祝賀。

    王珂站在一旁笑著說道:“老婆,還是趕緊去張羅酒菜吧,今天請殿下過來就是要為他慶賀的。”

    南平看看王珂說道:“將軍就記得三哥了,怎麼不把幾位嫂子一並叫上啊!”

    王珂訕笑著說道:“還真給忘了,就麻煩老婆喚人去請一下吧。”

    南平點點頭自己去忙去王珂才帶著李恪來到書房坐下。

    不待上茶的下人走開,王珂就迫不及待地對李恪問道:“快說說,在談判的時候你都對侯君集怎麼做的,現在他在哪里?這次你回來,怎麼沒有看見他和你一塊回來呢?”

    李恪指著王珂哈哈大笑,笑完後才說道:“就知道王兄讓侯君集統兵去沒安好心,恪這次可是把姓侯的折騰得不行了!”

    王珂聽到這話,心里高興得不行,連連催促道:“趕緊說說,是如何折騰他的!”

    李恪是成心要讓王珂多著急一會,不慌不忙的端起茶來,細細地品上一口,還回味了一下,看著王珂那按耐不住的樣子,才慢慢開口說道:“那日走前,王兄把恪找來,對恪所說的話讓恪是茅舍頓開呀,一路走,恪都在回味王兄所說的方法,還真別說,這談判時就用上那個了不少。。。”

    李恪話剛開頭,王珂就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李恪的話,焦急的說道:“這些就別說了,趕緊說說你是怎麼折騰侯君集的!”

    李恪搖搖頭說道:“好吧。對于王兄一開始向父皇進言,讓侯君集領兵前往,恪還想不出來是為什麼,這明明是一份功勞,為何王兄要讓侯君集去得,後來恪才想明白,這領軍之人是要受恪節制的,王兄必定是想讓恪好好的折騰他一下了。”

    剛說到這里,王珂就向著李恪豎起了大拇指,連聲贊道:“不錯不錯,我正是這樣想的。就算是有功,也不能讓他輕易的就拿到手,不把他折騰個夠,怎麼能行呢。”

    李恪看著王珂,一臉遺憾的說道:“恪倒是把姓侯的折騰了,可是這左衛軍的兵士也跟著遭殃了,恪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呀,畢竟那是我大唐的精銳呀!”

    王珂雙手一攤,面帶遺憾的說道:“那也沒有辦法,光折騰侯君集,誰也辦不到呀。就當是讓左衛軍的弟兄們參加了一次艱苦的訓練吧。”

    李恪聽王珂這樣說,也覺得只能是這樣想了,點點頭繼續說道:“自從到了談判地點,還沒有開始談判,恪就沒有讓姓侯的好過,不讓他帶著隊伍進駐城鎮,而是讓他們駐紮在荒郊野外,每日都不停地演練,不時還越過我大唐和吐谷渾的邊境進行一下騷擾,在談判期間,美其名曰要配合我談判,經常半夜里還要求他把隊伍拉出去炫耀一番。這樣把吐谷渾也嚇得不輕,把侯君集也折磨得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不過還別說,現在的左衛軍兵士,那反應可比剛到那里的時候靈敏多了,凡事做起來也快速不少,要是真打起仗來,應該比以前要勇猛不少!”

    王珂笑笑說道:“以前在長安,左衛軍的兵士不過是看守皇宮,訓練也極其有限,根本就沒有經過實戰的磨練,現在經過你這樣一弄,說不定還真給我大唐練出了一支能勝任任何時候的軍隊來。”

    李恪畢竟不笨,對于王珂此話,馬上就明白過來,試探著問道:“王兄,你的意思是說,我大唐的軍隊都應該這樣不時的拉出去,在實戰環境中得到磨練,這樣的隊伍,才能達到實戰的需要!”

    王珂微微點頭道:“就是這樣,如果一味的閉門造車,是無法做到的,只能是與實戰相結合,才能把兵練好,在以後的戰場上,才能做到戰無不勝!”

    李恪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珂問道:“王兄,你早知道這個問題,為什麼不和父皇說呢?”

    王珂苦笑了一下說道:“怎麼說,以前沒有這樣做過,就算是說了也沒有多大作用。現在你也感受到了,這事就應該你去和皇上說去,只要皇上重視了這個問題,每年輪換著把我朝的軍隊按一定的比例,在不同的時間里進行一次這樣的訓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唐的軍隊就會提高一個檔次,比現在不知道要強上多少了。”

    李恪若有所思地看著王珂,想了一會才說道:“王兄是要把這個功勞送給恪吧!恪受惠于王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恪這次是不敢再領,還是王兄去說與父皇吧!”

    王珂擺擺手說道:“你錯了,這並不是我送功勞與你,實在是你這次出去有諸多的感受,你去對皇上說,比我要說得明白得多。這對于我朝有莫大的好處,誰說不是一樣呢。你就不要推辭了。”

    王珂話雖這樣說,其實誰都知道,這事只要打動了李二同志,也必定是大功一件。

    王珂對于自己現在的現狀有明確的認識,自己是剛升了官,要這功勞來也是沒有什麼大用的。而李恪不一樣,雖說也是剛得到賞賜,不可能馬上再次晉級,但這對于他在李二同志心目中的位置,會有極大的變化。而且李恪是剛回來,這事也算是立刻剛經曆過的,李恪從中得到些經驗,也是很正常的事,現在讓李恪去說與李二同志,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李恪見王珂打定了主意不去,也只好答應下來,由自己去說。不過他想好了,對于此事,自己決不能獨吞,一點要說是自己得到了王珂的啟發,才想透了這里面的關鍵,要有功也要拉上王珂一起。

    王珂見李恪答應了,也沒有想到李恪會有這樣的打算,心里高興,又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侯君集現在如何,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呢。”

    李恪這才笑著說道:“條約一簽署,恪就打發他率領左衛軍進駐吐谷渾了,讓他們先駐紮下來,朝里也好慢慢安排別的隊伍去接替他們,這樣也能早早的開始讓吐谷渾對條約上條款進行兌現呀!”

    王珂呆呆的望著李恪,這個時候就進駐,看是挺好,實際上是相當的艱苦的。誰都知道,這條約才簽署,什麼准備工作都還沒有做,就這樣進去,不知道這支隊伍要吃多少苦了。

    李恪聽到王珂的疑問,笑著說道:“怕什麼,不過就是讓姓侯的多吃幾天苦而已,兵士就當是鍛煉了,有什麼好說的。恪現在想的是,不知這姓侯的能堅持得了幾天這樣的日子,要是堅持不住,跑回來了,那可就好玩了。”

    王珂指著李恪,一時間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

    就在這時,南平走了進來,請他們下去吃飯,李恪一聽馬上就拔腿向樓下跑,這個時候他可是最積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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