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超級書童 作者:血徒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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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2009-2-2 11:49: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1 720250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3 23:13
第二百二十二章蘇婉柔的綵頭

    半晌後,叫好聲才漸漸平息,秦觀才不緊不慢道:「老師,下一個燈謎,你來開吧。」

    蘇東坡點點頭,拉下頭頂下一個燈謎的字條,清聲念道:「咸陽道上閒馳逐,正是機雲入雒年——打一人名,提示各位一聲,這燈謎乃是我孫女蘇婉柔所作!」

    蘇小妹?趙子文微微一怔,注意力下意識的集中到這燈謎字條上清秀的字跡上,還以為是蘇太師作的燈謎,沒想到是她所作。

    蘇大人說完這句話後,忍不住歎息一聲,眾人也沒有奇怪,這蘇婉柔就是蘇小妹,如今是蘇太師唯一的孫女,可惜長的「怪異」,至今未嫁,可她卻是滿腹經論,才高八斗,不禁都是對這才女也頗為惋惜

    這可是最後一個燈謎,才子也沒有再繼續去八卦,一定要爭口氣,猜出這最後一個燈謎,均是搖頭晃腦的沉思起來。

    而遠處的古柏下,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而且是高挑的不像話,一雙玉腿筆直而又修長,長的讓人看的心顫與瘋狂,她臉頰潮紅依舊還未褪去,躲在古柏後,偷偷向最後的燈謎望去,也許是因為她想知道究竟誰能猜出最後一個燈謎吧。

    盞茶功夫,眾才子額頭都滴下冷汗,可是還未能猜出,更多的才子都是有自知之明的看向趙子文,可見他左顧右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猜出來沒?

    「壞人,你猜出來沒。」大小姐忍不住扯著他的衣角道。

    趙子文嘻嘻笑道:「大小姐,你可不要亂說,我何時欺負過你,怎麼會是壞人?」

    夏雨晴又羞又氣地跺下腳道:「你還說沒欺負我,你每日」夏雨晴羞的說不出口,這壞人在書院經常佔她便宜,還說不是壞人,最壞的就是你!

    「趙小哥,還沒有猜出來嗎?」蘇東坡看著趙將軍。殷殷笑道。

    怎麼老抓著我不放,趙子文頗為無奈道:「蘇大人,剛才不是說猜對燈謎有綵頭的嗎,剛才我猜出一個燈謎,怎們連個綵頭的影子都沒看見,還是先給綵頭再猜吧。」

    這一句讓蘇東坡與秦觀哭笑不得,這趙將軍還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秦觀笑著從身後拿出一副字畫,遞給趙子文道:「這是老夫所畫的丹青,便送與你吧!」

    一個破畫能值幾個錢。趙子文心中憤憤,他知道若是將這話說出口,這秦老頭非找他拚命不可,只得笑堆笑道:「謝過秦大人!」

    趙子文接過丹青,轉手就遞給夏萍道:「夏萍,明日拿到集市上賣了,看能值幾個錢!」

    「噗嗤,」大小姐與夏萍第一個反應過來,捂著小嘴嗤嗤的笑著,又都是給了趙子文一個嫵媚的白眼。嬌嗔道:「就知道作怪!」

    這一句更讓在場地才子們都是目瞪口呆,直犯眼暈,這都是什麼人,連當今翰林學士秦大人的字畫也敢拿出去賣,還說看能值幾個錢?天吶,這個天殺的。才子們心中瘋狂的吶喊著。叫囂著。

    秦觀欲哭無淚的看著夏萍手中的丹青,本是用來作為綵頭送給書院學子珍藏的,沒想到被這趙將軍要拿去賤賣,我的丹青呀!他心中哭喊,可送出去的東西等於潑出去的水,只得乾巴巴地看著丹青。

    趙子文看著秦觀不自然的神色,哈哈笑道:「開個玩笑而已,秦大人不必當真。」

    秦觀聽到後。才平復心中的憤慨。他的丹青怎能用金錢來衡量的,笑著扯開話題道:「趙小哥。你還是快說下個燈謎的謎底吧!」

    「真的無人能猜出嗎?」趙子文掃視眾人,他也不是一個特別愛出風頭的人,如果有人猜出,他就不用去費這心思了。

    書院的才子都是看著趙子文搖搖頭,意思都沒猜出,等你猜呢!

    「那我就再想會兒,」趙子文又說出讓眾人哭笑不得的話來,還以為這書僮已經猜出,沒想到他還要想想。

    片刻後,趙子文黑白分明地眸子一亮,嘻嘻笑道:「猜出來了!」

    「兄台快說吧,」數位書院才子都是等不及的道。

    古柏後的女子豐滿的嬌軀微微一顫,美眸盈盈的看著這名不見經傳的書僮,輕聲道:「他真地是個書僮嗎,為何文采學識都如此出眾?」

    趙子文良久後,方才緩緩地沉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風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聽著這首醉人的元宵詞,眾人皆是沉醉在這首詞的優美意境當中,難以自拔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一句更是整首詞的點睛之筆,耐人尋味,引人遐想,眾人皆是反覆清吟,迷醉其中。

    蘇東坡當聽到最後一句時,口目大張,呆呆的看著趙子文,簡直把這書僮當成怪物呢!

    「爹爹,趙大哥又猜出來呢!」李才女拽著李格非的長袖,高興的歡愉雀躍道。

    李格非低聲笑道:「是呀,兩個燈謎都是從詞中暗指謎底,真是絕妙的很,看來當今大荊文壇,無人能與他比肩地!」

    聽見很少誇獎人地爹爹也誇獎趙大哥,李才女簡直高興的要叫出聲來,美眸盈如秋水,俏臉紅如朝霞,嬌羞地樣子都快滴出水來

    眾人突然間想起,這首詞似乎與燈謎無關聯,不過他既然念出,自然是有有意的,他們又是反覆的沉吟著。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即使再愚鈍的人,念上幾遍也意識到這句滿含深意,他們連忙抬頭向四周掃視,當看到站在絢麗多彩的花燈下的秦蘇二位大人,他們也是張目結舌起來,心中更是驚奇這書僮的神奇表現。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的注視著秦觀,讓秦觀忍不住臉紅一紅,用胳膊輕輕碰下身旁的蘇東坡道:「老師,這真的是婉柔出的燈謎?怎麼把我給套上呢?」

    蘇太師撫著長鬚哈哈笑道:「的確是婉柔所作的燈謎,至於她為何要用你的名字,我就無從得知了。」

    「程兄,為什麼謎底會是秦大人的名字,可否給在下解釋一下?」人群中一位公子向身旁的才子詢問道。

    程兄點頭笑道:「秦大人草字少游,咸陽道上閒馳逐,題面言五陵年少於京師大道前後嬉游相逐的情景,實際首句點出「秦游」,而下句正是機雲入雒年,其中機雲入雒年暗指少年,下句巧用一個「正」字,指少年之「少」,所以謎底為秦少游!」

    經過程公子一番清晰的解釋,還未明白的才子都是恍然大悟,心中欽佩蘇太師的孫女蘇婉柔真是才高八斗,不過這位書僮以詞暗指謎底,更是絕妙。

    「夏文,你真厲害,」夏萍忘卻剛才的煩惱,笑嘻嘻的看著趙子文道。

    大小姐小臉酡紅,心中暗暗道,這個壞人什麼時候沒有厲害過?

    此時夜黑風高,繁星點點,趙子文漸漸感覺到倦意,打了個哈欠道:「秦大人,蘇大人,燈謎已猜完,這個燈謎大會是不是該結束呢?」

    「是呀,該結束了,」秦觀又是高興又是意猶未盡的道。

    蘇東坡點點頭,突然從身後又是拿出一副丹青遞給趙子文道:「這是這個燈謎的綵頭,乃是婉柔所畫的丹青。」

    蘇小妹畫的?趙子文聽的一怔,接過蘇太師手中的丹青,笑道:「我一定好好欣賞!」

    這小子!重色輕友,秦大人與他相識很長時間,沒想到這趙將軍拿他丹青不當回事,拿蘇婉柔的丹青卻視作珍寶,真是可恨,秦觀心中憤憤道。

    夏雨晴與夏萍都是低聲吃醋的嬌嗔道:「登徒子!」

    蘇東坡眼神中,也不知為何,頗為曖昧的看著趙子文道:「這可是我家小妹的心血,你可要好好保存!」

    趙子文還未察覺到什麼異樣,點頭笑道:「一定一定。」

    古柏後的女子聽到一老一少的對話,臉頰滾燙似火,嬌羞的跺下腳,轉身跺著輕步羞澀而去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3 23:27
第二百二十三章萬里長城

    眾才子知道燈謎會已結束,忍不住的惋惜一陣,心中意猶未盡的都不願離開,如果還有難燈謎再讓這書僮猜該多好。

    秦觀掃視眾人道:「今夜元宵佳節燈謎會,圓滿結束,各位學子都各自回府歇息吧。」

    「唉」眾人有歎息的,有意猶未盡的,各自向書院外走去,書院的花園內也漸漸人去園空。

    「趙小哥,明日要上早朝,四更時我坐馬車來接你,」趙子文剛要準備離去,秦觀就走到他耳邊,悄悄道。

    老皇帝平日都不愛上早朝的,趙子文思量半晌,便明白,新年的氣氛已過,真正的戰爭明日即將展開,到底誰能奪嫡,還是個未知之數。

    趙子文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拉著大小姐與夏萍的小手往書院的廂房走去,明日上早朝,不得不早點睡。

    秦觀與蘇東坡看著趙子文的背影,神色嚴肅的久久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知道,從明日開始就,大荊就要開始風起雲湧,暗潮湧動了,也不知趙將軍能不能一直這麼出色下去。

    「安兒,人都走了,還看個什麼?」李格非打趣著李才女道。

    「爹爹!」李才女立刻臉頰生暈,嬌羞無限的嬌嗔一句,轉過嬌軀,羞澀的躲開調笑她的爹爹。

    「該死的趙子文,我一定要讓你好看,」滔天怒吼,在花園內爆發出來。接著是一位少女氣鼓鼓的踏著大步,恨恨的出學院門而去。

    秦觀與蘇軾對視一眼後,終於忍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來

    金碧輝煌地太和殿,今日是寂靜一片,兩排的文武百官皆是嚴肅的可怕,老臉沒有一絲笑容,讓整個大殿顯得有些陰森。

    而此時趙子文依舊站在他的小角落裡,不停的打著哈欠。這四更起床真不是人幹的,也不知今日有什麼重大的事,難道匈奴明天就來?應該不會這麼快,匈奴千人軍隊騎馬而來,起碼還要半個月才能到。

    「皇——上——駕——到——」一聲尖利的長喝,驚醒了大殿中的文武百官。

    「參見皇上!」大殿中眾人紛紛磕倒在地,而趙子文站在角落,誰會轉過身關注他,不跪也罷!

    「都起來吧!」皇帝往龍椅上一坐,雙手虛抬。威嚴喝道。

    「謝皇上!」眾人皆都起身位列兩旁。皇帝虎目一掃殿中文武百官,微笑道:「匈奴使者,還有多少日才到?」

    兵部尚書許大人連忙從安王一排中站出身來,抱拳道:「啟稟皇上,匈奴使者應還有十天到邯鄲!」

    老皇帝點點頭,龍袖一揮,示意許大人退下,接著又道:「諸位愛卿,有什麼重要地事啟奏嗎?」

    他語一畢,安王立刻從位置中站出。抱拳道:「皇上,臣弟有事啟奏!」

    老皇帝臉色略有不快,這安王什麼貨色,他當然知道,又不知要出什麼餿主意,淡淡道:「王弟請講!」

    安王不緊不慢道:「皇上。大荊皇族的皇陵已多年未修築。先祖的太廟中的佛像也是陳舊不堪,還望皇上能下旨將皇陵翻新,佛像重新鍍金。

    太廟位於大荊皇宮前廣場的東北側,是大荊歷代皇帝祭奠祖先的家廟,佔地三百多畝,整座太廟根據「敬天法」的傳統禮制建造的,高大的佛像有好幾座,若是全部翻新與鍍金。這花費的數目可是大地驚人。

    還真是個陰險家。看似是為大荊先祖,其實想挖空大荊的國庫。讓大荊無力與匈奴一戰,也許還能從這大工程中撈一把,趙子文站在角落,卻將這安王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分明就想陷大荊於水深火熱之中。

    如今大荊國庫本就是空虛,還要花費如此大的數目,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老皇帝眼神飄忽不定,他若是拒絕,顯然是對先祖的不敬,答應的話,到時對匈奴,國庫無銀兩,這又該怎麼辦?

    「皇上,皇陵破舊,佛像陳舊,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的看著皇家歷代先祖安眠於此地嗎?」安王演戲精湛,眼角泛著淚光,聲淚俱下,讓任何人聽得都為之感觸。

    與安王對立的懷王,此時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也沒想到這安王會出這麼一個損招,他若是阻攔,也會被看做是個不孝子孫,只得咬著牙,沒有出聲。

    秦觀與蘇軾等一批大人暗自惱恨,這安王地做的真夠絕的,皇陵與太廟確實破舊,可如今大荊國力衰弱,哪有銀子去翻新?

    老皇帝渾濁的眸子冷光閃爍,剛才「深情」的表演更是逼的他無法拒絕,他注意到角落地趙子文,彷彿找到救星般地微微笑道:「夏文,你對此事作何看法?」

    趙子文半靠在角落中,見老皇帝叫他,連忙上前抱拳道:「草民夏文參見皇上!」

    老皇帝揮一揮龍袖道:「免禮,你說說對此事的看法吧。」

    趙子文笑道:「草民認為,安王做法完全正確,皇陵歷代先祖為我大荊做過貢獻無數,我們理應如此!「

    這一句讓滿座皆驚,秦觀與蘇軾瞪大眼睛相視一眼,蘇軾忍不住在秦觀耳邊道:「趙將軍怎麼變糊塗呢?」

    李格非也是打量著趙將軍,非常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站在安王一邊,性格急躁的懷王氣的老臉一白,恨不得衝上前去,揪住這書僮的長衫,問個究竟。

    安王眼中滿是得意的笑容,這個損招還真是沒人敢拒絕,安王黨派的官員更是輕蔑的看著這書僮,還真是個見風使舵地小人。

    老皇帝眸子驚詫,卻沒有說什麼,他不相信這趙將軍會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也許他另有目地。

    「皇上,重修皇陵事在必行,懇請皇上下旨,」安王突然跪下,向老皇帝哽咽道。

    「懇請皇上下旨,」安王的官員瞬間都跪下,高呼道。

    「不過」趙子文語調一轉正色道:「若是為大荊先祖修皇陵而花費大量地銀兩,倒不如讓我大荊歷代皇帝名留千古,萬古流芳!」

    老皇帝聽的心裡一咯噔,渾濁的眸子頓時一亮,急急道:「夏文,你這是所說何意,快快說來!」

    萬古流芳,如此的造勢,任何人聽的人都一陣熱血沸騰,而安王心中感覺不妙,似乎這書僮有計策破他的陰謀,可他也猜不透這書僮到底說的什麼意思!

    秦觀與蘇軾對視苦笑,看來這趙小哥又要語出驚人!

    趙子文思量片刻,方才緩緩道:「匈奴能直驅我大荊腹地,就是因為我大荊北方無險要之地可守,草民懇請皇上,在北方修築一片萬里長城,以防禦匈奴大軍的進攻!」

    萬里長城!眾人聽的直冒金星,這聲勢大的嚇人,不少官員嘴巴大張,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大殿內寂靜一片,這個偉大的夢想把他們腦門都是劈的楞了半天,老皇帝揮一揮龍袖,讓趙子文繼續說下去。

    趙子文接著道:「草民的想法是,長城起山西邊界處的偏關以西,東行經雁門關、平型諸關入河北,然後折向東北,經來源、房山、昌平諸縣,直達居庸關,然後又由北而東,至懷柔的四海關、與「外邊」長城相接,以紫荊關為中心,大致成南北走向,翻越巍巍群山,穿過茫茫草原,跨過浩瀚的沙漠,奔向蒼茫的大海」

    眾人聽著他的話,聽的頭暈目眩,這萬里長城簡直是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若是能建成當然是能讓大荊皇帝名垂千古,萬古流芳,可這個巨大的工程要耗掉多少銀兩?

    老皇帝苦笑一聲道:「夏文,你的設想非常好,可惜我大荊無力去實現」

    安王與他黨派的官員眼中滿是嘲諷之色,這巨大的工程,根本不可能實現!

    趙子文堅定的道:「長城工程巨大,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奇跡,可我們有子子孫孫,有我華夏的千萬子孫,生生不息,即使我們完不成這個奇跡,但總會有子孫能夠實現這個奇跡,皇上乃是這個奇跡的發起者,不僅能為中原擋住匈奴創造有利條件,又能讓世人驚歎長城的浩大,即使萬年,所有人都會記住皇上的偉大功績!」

    朝中一片寂靜,無人敢說話,幾可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

    連綿萬里的長城彷彿在不久的將來呈現在眼前,文武百官都是聽的一陣激動,若是他們作為發起者,華夏子孫肯定能永遠記住大荊的功績,而皇上更是能萬古流芳!

    PS:再提示這裡是全架空歷史,大荊國,雖然戰國時期有長城的說話,只是稀稀疏疏的,並沒有萬里長城的說法,我這裡指的是萬里長城,連綿不絕的萬里,秦始皇在這個歷史裡面是還沒開始建築萬里長城就被荊軻刺殺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4 22:28
第二百二十四章誣陷

    「好,好!」老皇帝雙手一拍龍椅,倏地立起,臉泛潮紅,大喝道:「即使在我有生之年,不能建起又如何,我就要做這個萬里長城的發起者!」

    安王黨派知道陰謀落空,國庫銀兩都拿去建萬里長城,何談修皇陵?他們臉色頓時一白,均是用眼角的餘光,憤怒的盯著這該死的書僮。

    見皇帝決心已下,無人再敢反駁,安王看了趙子文一眼,又道:「皇上,眼下我大荊男丁稀少,從何處找男丁建築長城?」

    皇帝臉色頓時一沉,可見趙子文依舊面不改色,愁眉頓解,笑道:「王弟莫急,夏文有話未說完呢,夏文,朕觀你春風滿面,定是胸有成竹,你可有辦法?」

    老皇帝好像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他怎麼知道我有辦法?趙子文疑惑的往前看去,只見老皇帝滿臉殷殷的笑容,笑著望著他。

    趙子文輕跺幾步,笑道:「如今大荊有數十萬江南子弟兵,可惜都是文弱書生,戰場上根本無法作戰,不如讓他們去建築長城,就當是練兵吧,練完一批就轉入戰場,再讓新兵來建長城,這樣不僅能鍛煉將士,提高軍隊的戰力,而且還能建築長城,如此一來,循環漸進,總有一天,連綿萬里的長城總會聳立在我大荊的國土之上!」

    文武一聽就知道這事百分之百能成,勞動力由軍隊出,大荊就出點材料錢,不成才怪!

    蘇軾不禁讚歎道:「這趙將軍真是個奇人,連忙萬里的長城他也能想到,真是不拘泥陳規,善于思索!」

    秦觀微笑道:「的確如此。如今江南子弟們都是群文弱書生,皇上根本不敢輕易將他們派上戰場。這趙將軍的計謀不僅能鍛煉這群文弱書生,又能建長城抵擋匈奴攻勢,更是讓我大荊名垂千古,這等好事,皇上非答應不可!」

    李格非在二人身後輕聲道:「今日聽趙將軍一言,勝過苦讀十年聖賢書。」

    這朝堂之上,自然不能大聲喧嘩,說說悄悄話已是最大的極限,三位大人說話聲音壓得極低。無人聽的到。

    「說的好,我大荊就要做這萬里長城起始者,讓後世都知道我大荊地功績!」老皇帝激動的老臉通紅,渾濁地眸子滿是精光,高聲道。

    懷王也是頗為激動,萬里長城定能讓後世記住大荊的創舉,更會關注大荊的青史,那麼每一位大荊先祖都能名垂千古,萬古流芳!作為皇族子孫的他怎能不興奮?連忙道:「皇上英明!」

    秦觀與蘇軾率領的大臣連忙齊齊跪下,大喊道:「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安王強壓著怒火,半天沒出聲,只得率他黨派下的官員也跟著跪下喊老皇帝英明。「那便這麼定了。」皇帝微笑道:「火速擬諭旨,三日內派正在練兵的江南將士去北方修築長城,由兵部尚書許愛卿監管。」

    這皇帝老爺子這麼快就答應呢?趙子文細細一想就明白這老皇帝的意思是。他只願做個起始者。國庫空虛,修築長城的事急不來,讓江南兵慢慢建築,繁瑣地長城留到後世者去建造,而他只是當這個奇跡的啟發者,不過也足以讓他名垂千古。

    「微臣遵命!」安王黨派的兵部尚書許大人見大局已定,根本沒有辦法去抗旨,只得苦著臉跪下聽命。

    這一招玩的漂亮。沒想到老皇帝倒挺聰明的。正好趁機把這安王一黨的兵部尚書派去北方,瓦解這安王在朝中的勢力。趙子文忍不住心中偷笑道。

    這兵部尚書許大人本來就是管理兵部的,大軍的調遣當然由他策劃,安王根本無從拒絕,臉色鐵青的站在那,不過他心機深沉,鐵青地臉色稍縱即逝,又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北方長城的建築,無非就是將戰國時期留下稀稀疏疏的長城連成一體,讓他成為連綿不絕的形勢,匈奴自然不漏洞可鑽,不過戰國留下地長城和康朝時期所建造地,也只是幾座稀疏的長城,要建造萬里長城,這條路肯定會艱難異常。

    如今匈奴南下,只有幾條必經之路,只要在他們的必經之路開始建造長城,將其練成一體,那麼匈奴就很難攻的下,所以必須要在連綿的長城還未完全建好的情況下做好防守,讓江南兵好早點完成艱難任務。

    老皇帝渾濁的眸子滿是興奮之色,一反常態的沒有委靡不振,掃視大殿下地文武百官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啟奏地嗎?」

    「皇上,臣弟還有事啟奏,」剛剛退回去的安王又站出聲來,向老皇帝抱拳道。

    老皇帝立刻是眉頭一皺,顯然是擔心這安興又不知道有什麼陰謀,皇帝眼中有幾絲不耐煩地味道,冷冷道:「講!」

    安王不以為意,淡淡的道:「啟奏皇上,臣弟要彈劾戶部尚書嚴大人私吞國庫銀兩!」

    私吞庫銀?這一聲如炸雷般讓在場的文武百官驚詫不已,這個罪名要是成立,可是會滿門抄斬的!這可不是小事,眾人怎能不吃驚?

    戶部尚書掌管全國賦稅、戶籍、軍需、糧餉大臣,也同時管理國庫銀兩,從中盜取庫銀的確是很容易的事,只不過這戶部尚書是秦大人與蘇大人的好友,品格沒話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定是這安王要栽贓陷害。

    老皇帝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個,眸子冷光看著李格非身後的戶部尚書嚴大人,冷冷道:「嚴愛卿,可有此事?」這嚴大人年紀與蘇軾相仿,一襲圓領藍袍,長長的白鬚,不過卻是面黃肌瘦,略顯老態,他連忙站出身,下跪道:「老臣從未做過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是有人誣陷老臣,還請皇上明鑒!」

    「皇上,老臣也可以以性命擔保,嚴大人絕對沒有做此事,」蘇東坡與嚴大人乃是忘年之交,一時激動的連忙跪到嚴大人身旁,抱拳道。

    「皇上,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

    「皇上,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秦觀與李格非立刻隨著蘇軾跪在嚴大人身旁,捍衛嚴大人的清白!

    蘇軾同盟的大臣紛紛跪下,為嚴大人做擔保,以示戶部尚書嚴大人的清白之身。

    患難見真情,嚴大人看著紛紛跪倒在地的各位大人,嘴唇一陣激動,老淚縱橫道:「謝各位大人相助之恩!」

    趙子文看的都是心裡一暖,黑暗的朝政鬥爭,沒想到也會有如此真摯的官僚情。

    安王嘲笑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蘇軾一夥人,懷王不動聲色,站在一旁,畢竟他支持的乃是六皇子,而蘇大人他們支持的是八皇子,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懷王心腸寬厚,自然不會落井下石的幫安助紂為虐。

    老皇帝欣慰的看著跪下的數位大臣,又轉過臉,向安王道:「王弟,你可有證據?若是你血口噴人,就別怪朕不念手足之情治你的罪!」

    這皇帝是在威脅安王別繼續耍陰謀,可安王面不改色,正色道:「臣弟怎麼會輕易誣陷朝中大臣,臣弟當然有證據,還請皇上容許臣弟召見一個人。」

    有人證?老皇帝立刻感覺不妙,可如今鬧到這個份上,皇帝面對下面的文武百官,有躲避的可能嗎?他揮一揮手道:「傳召!」

    安公公聽到後,立刻從大殿上走下來,安王在耳邊悄聲一句,這安公公隨即對著大殿外尖聲喊道:「傳嚴府管家嚴成上前進諫」

    嚴府管家!秦觀與蘇軾聽的大驚,眼珠子幾乎要嚇瞪出來。

    「不會的,嚴成對我忠心耿耿,」嚴大人嘴唇哆嗦的搖頭道。

    這驟然的突變,把蘇軾一干人打得措手不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也沒想到這嚴府管家會當證人,若是再找到物證,這嚴大人就根本難以辯駁。

    安王眸子閃過狡詐的神色,可卻一閃即逝,任誰都沒有察覺到,可見這安王的心機深沉與歹毒。

    片刻後,一位尖嘴猴腮的管家從大殿外走進來,他手腳不停的打著冷戰,逕直的跪倒在大殿中央,高呼到:「草民嚴成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微微抬起眼簾,半睜的看著大殿下的嚴府管家,不冷不熱道:「你就是嚴府管家?」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4 22:30
第二百二十五章血濺朝堂

    嚴成懼怕老皇帝的威嚴,一個小小的管家怎能進朝堂的,他緊張的雙腳哆嗦道:「正是小人!」

    安王見這嚴成還未說上幾句話,就緊張成這樣,連忙站出身道:「皇上,臣弟聽聞當鋪老闆所言,這嚴成拿著庫銀到當鋪變賣,臣弟覺得事情重大,所以命人將他抓獲,在臣弟的拷問下,他承認是偷取嚴府府中的銀子!」

    偷取府中的銀子,很明顯就是暗指這庫銀是嚴大人持有,庫銀乃大荊國庫所有,銀兩下刻有大大的官字,也可稱作是官銀,這戶部尚書經常與庫銀打交道,如今庫銀出現在他的府中,不用想也會覺得嚴大人監守自盜。

    今日的早朝是最長的一次,老皇帝渾濁的眸子滿是疲憊之色,微閉著眼睛道:「嚴成,安王說的是這樣嗎?」

    嚴成眼角的餘光瞥了安王一眼,連忙點頭道:「啟稟皇上,安王爺說的句句屬實!」

    蘇軾與秦觀神色黯然,哀歎嚴府家門不幸,怎麼會出現這個叛徒,若是再府中找到物證,人證物證聚在,到時嚴大人真是難以脫身。

    嚴大人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將這叛徒打死,可皇上在問這奴才的話,他也不敢插嘴多言。

    老皇帝眸子射著冷光直視這嚴管家,冷冷道:「若是你敢有半句虛言,誣陷朝廷命官,朕要將你凌遲處死!嚴成嚇的全身劇烈的顫抖著,險些要尿褲子,蠕動著嘴唇道:「草民不敢,」他又是偷偷瞥下安王,見安王眼中的陰狠之色比老皇帝還要狠,嚇得又道:「草民絕對沒有說假話!」

    這嚴管家一口咬定就是偷的嚴府的庫銀,老皇帝此時是騎虎難下。根本無法為戶部尚書嚴大人開脫,安王耍的詭計無非就是置嚴大人於死地。

    「嚴成。老夫自認待你不薄,為何你要誣陷於我,」嚴大人幾乎要氣結,臉色發青地終於忍不住在朝堂上向嚴成吼道。

    「老爺,我只是偷點府中銀子,沒想到會是庫銀」嚴成一副羞愧的樣子,愧對老爺地唯唯諾諾道,演戲精湛的也讓趙子文都感覺這嚴成是無辜的。

    安王嚴肅道:「皇上,既然嚴大人一口咬定他沒有盜庫銀。不如現在就讓御林軍到嚴府搜查!」

    老皇帝根本無力反對,若是不答應,顯的他包庇盜庫銀的嚴大人,嚴大人的清白也會毀於一旦,他猶豫間,半天沒有說話。

    蘇軾與秦觀紛紛向趙子文看去,希望他能想到什麼辦法幫嚴大人解圍。

    趙子文站在蘇軾為首的大臣隊伍的最後,見二位大人的求助眼神,他苦笑一聲搖搖頭,這分明就是安王下地套。連嚴府的管家都供認庫銀是嚴府的,這麼一個大大的人證在這,現在根本無從辯解,只有等下早朝後,去查找線索才行。

    「請皇上下旨搜查嚴府。以示嚴大人清白。」安王為首的黨派紛紛跪下,高呼道。

    這一句用的極其奸詐,老皇帝緊握著拳頭半天,突然間一鬆,深深歎道:「傳朕旨意,御林軍搜查嚴府!」

    「遵旨,鐺鐺」門外的御林軍統領領旨後,率著御林軍將士大步而去。厚重的盔甲發出鐺鐺的聲音。

    蘇軾一派的官員焦急地等待著。半柱香功夫後,就聽見殿外盔甲聲響起。文武百官心裡一咯噔,這嚴大人有沒有罪就看這搜查的結果了!

    「啟稟皇上,微臣在嚴府的後花園中,發現翻新的泥土,從泥土下挖出數千兩的庫銀!」御林軍統帥跪在大殿中央,從懷中拿出一錠庫銀樣品,急急道。

    御林軍統帥說地話讓眾人張大著嘴巴,吃驚不已,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清廉地嚴大人會盜取數千兩的庫銀,可人證物證皆在此,嚴大人百口莫辯。

    這安王果然是個狠角色,這件事真是做的天衣無縫,陰狠狡詐,簡直要將這嚴大人非玩死不可,趙子文腦中不停的運轉著,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許破綻,可琢磨半天,也沒找到突破口。

    「嚴大人,你作何解釋?」老皇帝不可能總是幫著他,如今的形勢,老皇帝也只能冷冷的向戶部尚書嚴大人問道。

    「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嚴大人也不知該從何解釋起,說這管家栽贓陷害,可他一個小小的管家從何處得來的庫銀?說有人栽贓,可自己府中地管家為何會幫著外人?他一時心急,不知道怎麼反駁。

    安王連忙添油加醋道:「皇上,嚴大人既然無從辯駁,定是他監守自盜!」

    「我沒有!」嚴大人怒吼地反駁道。

    「哼,事實勝於雄辯!」數位安王黨派的官員重重地哼道。

    「皇上,嚴大人絕對不是這種人!」蘇軾黨派官員連忙激動的向老皇帝聲嘶力竭道。

    嚴大人敗就敗在這個管家身上,沒有這個人證,安王的陰謀根本不可能成功,他臉色一陣蒼白,蒼白的叫人看的觸目驚心,他冷冷的掃視著安王一黨,高聲唱道:「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你們這群亂臣賊子,老夫會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嚴大人眸子閃現著堅毅之色,驟然間,他說完這一句就猛的向龍柱衝去

    「嚴兄,嚴大人,」蘇軾與秦觀一干人都是反應不及時,看著這嚴大人低頭向龍柱衝去,驚呼道。

    「砰」劇烈的碰撞聲在大殿內響起,接著鮮血四濺,血流成河,飄灑的殷紅鮮血彷彿都要將大殿淹沒文武百官看的心驚膽戰,手腳拚命的顫抖著。

    「嚴兄!」秦觀與蘇軾感覺心被撕裂了一般,痛苦的顫聲吶喊道,接著直接向嚴大人衝去。

    「嚴兄,我們一定會保你周全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傻?」蘇軾老淚縱橫的撲在嚴大人身上,將他抱起,哽咽的道。

    「咳咳」嚴大人連噴數口鮮血,額頭上的窟窿更是鮮血直流,他奄奄一息,卻無比的鑒定道:「老夫要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這就是所謂的官場,爾虞我詐,非要鬥的你死我活,趙子文心中一陣淒涼,看著這鮮血滿地的嚴大人,他也不知該說什麼,他太高傲,太看重清白二字,如果他願意等等,皇上肯定會救他,而自己也不會坐視不理。

    也許古人的思想,趙子文這個現代人是不能理解的,因為他們讀的是聖賢書,是個高潔的讀書人,他們可以為這清白二字粉身碎骨,死又算的上什麼?

    嚴大人死死的握著蘇軾與秦觀的老手,正色道:「蘇大人,秦大人,我大荊社稷絕不能落入歹人手中,你們一定要好好輔佐皇上,保我大荊社稷!」

    蘇軾與秦觀都明白,嚴大人的傷情,傳太醫已是無效,他們只想陪嚴大人最後一程,均是淚眼婆娑的點點頭道:「我們一定會的!」

    「要留清白在人間!咚」嚴大人向大殿上方怒吼一聲後,手就無力的垂下,與地面接觸,發出咚的一聲,這一聲讓人忍不住心神一顫,彷彿寺廟的鐘聲一般,回音一記一記清清楚楚地撞在文武百官的心坎上,讓他們心神劇裂,疼的說出話來,眸子淚光閃爍

    「嚴大人」數位大人看著眼睛閉上的戶部尚書嚴大人,大聲哭喊道。

    安王為首的官員,都不忍心看如此慘景,悄悄撇過頭去,而安王如鐵石心腸般依舊面不改色,淡淡的望著已死的嚴大人。

    嚴成嚇的早已是手腳不停的哆嗦著,眼神閃過愧疚之色

    「退朝,給朕退朝!」老皇帝強忍著淚水沒有灑出,怒吼的拍著龍椅道,接著轉身而去,因為皇帝也需要發洩,可卻不能表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他心中暗暗發誓,嚴愛卿,這個仇,朕一定會替你報的!

    嚴成被這皇帝突然的怒吼,終於下的尿了褲子

    毒辣,真他媽的毒辣,安王第一個目標選擇的是嚴大人,無非就是利用他的高潔與清廉,用「清白」二字詆毀他,激怒他,高潔的他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趙子文本想幫嚴大人,可他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無奈這嚴大人要以死明志,給各位大臣敲響警鐘,他如今做得只能是惋惜深思。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6 19:03
第二百二十六章接旨

    「少游,我們先將嚴兄送回夏府吧,皇上等下會下旨處理此事的,」蘇東坡深知皇帝的心思,皇帝一時悲憤,直接退朝,清醒時就會立刻處理此事,皇上應該會好好厚葬戶部尚書嚴大人的。

    秦觀抹了把眼淚,哽咽的點點頭,輕輕的將嚴大人的屍體抱起,步伐沉重的向大殿外走去

    對於以死明志的嚴大人,文武百官無比的欽佩,均是跟在身後,想送嚴大人一程,而安王也是跟在他們身後,抹著眼淚哽咽道:「嚴大人,是小王我錯怪你了,」王爺跟上,自然他黨派的官員也逐個跟在身後。

    安王神情悲切,可文武百官誰不知道他的性子?他是間接殺嚴大人的罪魁禍首,如今還裝出一副憐惜嚴大人的樣子,這樣更是讓蘇軾眾人深惡痛絕,恨不得群起而攻之!

    懷王率領他黨派的數位官員跟在蘇太師的身後,懷王對以死明志的嚴大人甚是佩服,若是大荊再多幾位如此清廉愛國的官員,何談朝政不穩,民心不亂?

    「哼」懷王看著這誣陷嚴大人,致使其喪命的安王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很不屑的輕哼一聲。

    文武百官有順序依次走在皇城內,一條長長的隊伍宛如蜿蜒曲折的山脈,直達皇城之外的嚴府

    趙子文擊破安王挖空國庫的陰謀,老皇帝又讓兵部尚書許大人監管修築長城,讓安王損失一名得力助手,本以為今日會是大獲全勝,沒想到安王留有後手,污蔑戶部尚書嚴大人盜取庫銀,詆毀他的清白,逼的高潔的他撞龍柱而死。從而使得老皇帝損失一名近臣,這樣一來,今日的交鋒,安王要略盛一籌。

    朝堂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趙子文第一次這麼親身經歷過。今日他輸給安王,並沒有感到沮喪,沒有失敗,何談成功?只有經過一步步的鍛煉,才會是最終地贏家。

    「安王。我們的戰鬥,現在才真正的開始!」趙子文站在隊伍的最後,遠望長長的隊伍,冷冷道,一種霸氣的威嚴由從身體中散發,籠罩著整座皇城,久久沒有散去

    嚴府地大廳中,白綾隨處可見,一個上好的檀木棺材擺在大廳的正中央,棺材周圍圍著文武百官。他們表情皆是淒涼悲傷,可不用想也知道,很多人是做作出來的,尤其是痛哭流涕的安王,簡直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風起雲湧,暗潮湧動,京城多數官員為求家人平安,都將子女遠離京城,這也是李易安為何會在杭州居住地原因。秦觀與蘇軾自然在京城是沒有什麼親人在此,都將家人遠離危險的邯鄲,而是戶部尚書嚴大人更是如此,不過蘇軾好歹有個孫女蘇小妹陪伴,而嚴大人府中只有丫鬟與家丁

    可見嚴府的淒涼慘狀,無人為他披麻戴孝,更可氣的是,多數的丫鬟與家丁聽聞老爺已死,更是見風使舵的竊取府中財物。收拾行禮,離開嚴府,順便說一句,嚴大人生活儉樸,他們都是忿忿離去

    趙子文站在大廳的角落中,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他一路跟來。只是想送送這位清廉高潔的嚴大人。他還覺得對不起這嚴大人,畢竟平日足智多謀的他。沒有挽回今日的敗局

    「趙小哥,你怎麼也跟來呢?」淚眼婆娑地蘇軾注意到角落的趙子文,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

    趙子文神色也頗為悲傷,畢竟他沒有救到這嚴大人,輕歎一聲道:「我來送嚴大人一程」

    蘇軾猜透這趙將軍的心思,搖頭道:「當時安王突然發動陰謀,任誰也無法及時反應過來,再說趙小哥在朝中還無一官半職,而人證物證俱在,你也救不到嚴兄」

    趙子文苦笑,他的確無什麼官職,做擔保是不可能的,替嚴大人解圍要講證據,他剛才身在朝堂,而安王人證物證俱在,他從何處找證據,他本打算是皇上暫時將嚴大人關押後,他再去尋找證據,替嚴大人辯駁,可沒想到這嚴大人如此高潔

    蘇東坡停頓半晌,老眸又是射出冷冷殺意,直向安王看去,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道:「只恨有些陰險小人,太過卑鄙!」

    如今嚴大人已死,這安王還跑來惺惺作態,典型就是要讓嚴大人死不瞑目,可見他的陰毒真是無人能比,在場的官員看著老淚縱橫的安王,都是忍不住渾身打著冷戰。

    安王掃視他對立的官員一眼,眼神中閃過若有若無地冷意,彷彿在告訴這些對頭,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嚴大人就是你們最好的典範!

    懷王嘴角一撇的與這安王對視一眼,根本不懼怕他,而是對他更加不屑,只會耍陰謀,現在又想用淫威震住在場的官員,真是個小人!

    李格非眼神複雜的站在檀木棺材旁,也不知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趙子文略為一思量,就猜到這李大人是在想要不要將安兒與李這個小魔王送出京城,如今的形勢,風雲萬變,他不得不考慮好家人的安全。

    趙子文忍不住輕歎一聲道:「唉,我令願當趙將軍,也不想呆在這朝堂的明爭暗鬥中」

    蘇軾能夠明白他地感受,苦笑道:「人生就是如此,往往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這句話暗指趙子文一定會陷入這黑暗官場的鬥爭,趙子文怎會不知?老皇帝大發雷霆的拍案直接退朝,而對安王的仇視也更日益加深,也許這幾日宰相之位就會馬上扣在他頭上,徹底的融入這沒有硝煙的戰場

    「一切地名利與財富只是望眼浮雲,」趙子文看著大廳外蔚藍地天空,自言自語道。

    蘇東坡聽後,沒有太大的驚奇,心中暗道,他既然不願當趙將軍,就早已說明他淡泊名利,他追逐地應該是平淡幸福的生活

    「皇上有旨!」驟然間,一聲唱喏從嚴府大門外傳來,大廳內的文武百官立刻齊齊走到花園的青板石路上,齊齊跪下。

    只見安公公拿著聖旨,走進院府門內,高聲道:「嚴大人親屬接旨」

    「這個安公公,嚴大人在京城無親屬,不如我代嚴大人接吧,」秦觀眼圈紅紅的低聲道。

    「咳咳」安公公尷尬的咳嗽幾聲,接著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尚書嚴正清一身清廉,為大荊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今日為奸人所害實乃大荊之不幸,朕定會徹查此案,以還嚴愛卿公道,今封戶部尚書嚴正清為護國公,代以永傳!」

    當聽到奸人所害,安王嘴角一抽,也是,這安王貴為王爺,這皇家聖旨上將他罵為奸險小人,他沒抽風就算不錯呢,單膝著地的趙子文關注到安王的神情,不禁冷笑一聲。

    護國公?而且封號永遠傳於大荊後世,所有大臣瞪大眼睛,這是何等的殊榮,皇上真是皇恩浩蕩

    老皇帝聖旨上面說的徹查此案,可他心知肚明是安王所為,可老皇帝沒有什麼證據,而如今聖旨上沒有提及嚴成,想必是要饒他狗命,好從他身上找到線索,治這安王的罪,趙子文心中不停的思量著聖旨的隱含之意,可安王是這麼蠢的人嗎,這嚴成絕對活不過幾天。

    「微臣代嚴大人領旨意,謝皇上的恩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秦觀眸子已被淚水覆蓋,嚴大人能得到護國公的稱號,也可祭他在天之靈,秦觀感動的接過安公公手中的聖旨,哽咽的道。

    多半的文武百官向聖旨叩首,感動的高呼道:「皇上聖明!」

    看著嚴大人的檀木棺材就擺放在大廳之中,和這群為嚴大人請命的大荊官僚,安公公欣慰偷偷轉過身,抹去眼角的淚水。

    「趙子文接旨,」驟然間安公公又從身後的太監端的金盤中拿來一份金燦燦的聖旨,尖聲唱喏道。

    兩份聖旨?所有官員,包括安王和懷王都是張目結舌,至大荊有史以來,還未出現同時兩份聖旨連傳的,眾人怎能不吃驚?更不知道單獨給這書僮下的是什麼旨。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6 19:05
第二百二十七章走馬上任

    趙子文更是沒什麼表情,因為他早已猜到這老皇帝下的什麼旨,真正的戰爭,真正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秦觀與蘇軾相視一笑,他們盼望的就是這份聖旨

    安公公對驚訝無比的眾人,沒有多少奇怪,畢竟兩份聖旨連傳,大荊確實沒有過,他面不改色,尖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不可一日無相,大荊宰相之位已空缺多年,而趙子文滿腹經綸,學富五車,論謀略,無人能及,今日便任趙子文為大荊宰相,治理大荊,安撫民心,若有人異議者,立斬不赦!」

    這個聖旨宛如閃電般直劈在場的各位大臣的腦門,他們腦中嗡嗡作響,半天說不出話,都是張大著嘴吧,久久無語,安王蠕動著嘴唇,氣的老臉發青,卻是半天不敢說話,因為立斬不赦四字,安公公說的是最重的,彷彿是在警告他一般,再說有誰敢違抗聖旨的?安王也只能忍著怒氣,接受這個現實。

    大荊的宰相,年紀最小的也是四十歲當的大荊宰相,二十歲就當宰相,而且還是從一個小小書僮直接蹦到宰相,這跳級跳的也太快了所以眾人的吃驚不已也不是不無道理,不過這書僮的謀略的確過人,見識也長遠,他們如今做的也只能夠接受,畢竟皇上都發下狠話,說敢有異議,立斬不赦!

    懷王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而是上下的打量著這名不見經傳的書僮,雖然他也佩服這書僮的見識與謀略,可畢竟他才這麼小的年紀,真的能勝任這宰相之位嗎?

    這就當宰相呢?趙子文掃視這文武百官,雖然他知道聖旨的內容,心中還是不禁愕然道,他也想早點幫八皇子奪嫡。早日完成這件事,也早日退出這黑暗的官場,過著平平淡淡地生活,不過做宰相以後該幹什麼?鉤心鬥角?拉黨結派?

    「趙大人,你還不快來接旨?」安公公看著正在發呆的趙宰相,微笑道。

    趙子文心中思量著以後做宰相的打算。聽到安公公的話,連忙站起身,接過安公公手中的聖旨,單膝著地道:「謝皇上恩典!」

    蘇軾與秦觀欣喜的緊握著手掌,他們相信只要有趙子文趙宰相助他們一臂之力。除逆賊,安民心,為嚴大人報仇這一切地一切絕對不是夢想。

    「皇上聖明!」蘇軾協同秦觀李格非二人,興奮的高呼一聲,隨即蘇軾黨派官員欣喜的跟著高呼,蘇大人一向看人比較準,而且趙宰相也在朝堂之上表現非凡,所以他定能幫助八皇子成功奪嫡,除去亂臣賊子,以正朝綱!

    「趙大人。皇上讓我提醒你,今日你便是大荊宰相!」安公公臨走前,不忘在趙子文耳邊叮囑一句。

    瞬息萬變,兩份重磅炸彈般的聖旨依舊迴響在文武百官的耳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是如今大荊地宰相,趙子文?文武百官又是打量這名不見經傳的大荊新任宰相,希望皇上沒有看走眼,聖旨已下,無人敢反駁。他當宰相已成定局,更多的官員更是巴結這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宰相。

    「各位大人,我們還先辦完嚴大人的喪事吧?」安王冷冷的看著阿諛奉承的各位官員道,眼角的餘光也掃視趙子文一眼,既然已成定局,他也沒多說什麼,而且對這年紀尚小的宰相趙子文,他認為這曾經為書僮的他能有多大地能耐?他相信這小宰相注定是下一個戶部尚書嚴正清!

    「是是是」幾位外交官官員害怕這安王歹毒的手段,連忙屁顛屁顛的奔進大廳。送嚴大人最後一程。

    蘇軾,秦觀與李格非也不忘慘死的嚴正清,高興一小會兒,又黯然的走進大廳內

    整個大廳又是悲傷一片,蕭條的情景依舊持續著

    趙子文得到這宰相之位後,並沒有太多的興奮,依舊神色嚴肅的站在角落中。安王是個狠角色。而且那個安王世子到現在還未出現,能不能鬥的過他們。還是個未知之數,如今做地只能步步深思熟慮

    「噔噔」清脆的馬蹄聲在皇城的街道上「噔噔」的響著

    而馬車內坐著兩男兩女,一位長的比較可人的少女,上下打量著一襲白衫,黝黑俊朗的男子道:「夏哦,子文,你真的當上大荊的宰相呢?」

    夏萍不能確認趙子文當了宰相,所以不敢喊他地奴才名,若是讓大荊官員知道有人喊大荊宰相為奴才,這可是會坐牢的,她對剛才的失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當上宰相的人自然就是趙子文了,他點點頭道:「嗯,是當上宰相了!」

    「不會吧,」夏文登當初還以為這趙子文開玩笑,見他神色嚴肅,沒有半點嬉皮笑臉之色,瞠目結舌道。

    坐在夏萍身邊的夏雨晴輕輕道:「我相信子文!」

    夏萍已知道她的身份,對趙子文當宰相,開始地確難以接受,後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為她地原因,所有沒有再大驚小怪,也點著小腦袋道:「我也相信子文!」

    「好吧,我也相信!」夏文登苦著臉勉強答應道。

    趙子文苦笑的沒有說話,畢竟他還沒有正式上任,只有文武百官知道他即將出任宰相之位,一個年紀才二十地小書僮連蹦無數級的當宰相,確實很讓人難以接受,他們不相信也實屬正常。

    「子文,我們這是要去哪?」夏文登打個哈欠道,一早就被這不知道真假的宰相大人拉進馬車,他也沒睡上個好覺,哈欠連天的喃喃道。

    趙子文正色道:「去皇上賜給我的府邸!」

    「哇,子文,你有府邸了,」夏萍捂著小嘴興奮道。

    「你這丫頭,大驚小怪,」大小姐嗔怪的看一眼趙子文道。

    「人家為子文高興嘛,」夏萍手又舞足蹈道:「也不知子文的府邸有沒有夏府大」

    趙子文坐在夏文登旁邊,兩個人趕著馬車疾使向前進去,皇帝賜的宅子,趙子文也沒去過,只知道座落在東真門附近,規模不小。他在京中雖已待了有些時日,卻還沒有好好逛過京城,今日趁著閒暇功夫,倒也不急著趕路,駕著馬車慢慢悠悠行去,就當作城中漫步了。

    眼瞅著東直門大街就要走穿了,剩下的幾間都是些年代久遠,屋瓦破爛地府第,卻一直沒見到大荊宰相趙大人的雄偉豪宅,夏文登更是肯定這趙子文絕對在忽悠!

    「到了,」終於快要街道的盡頭時,趙子文眼見一塊府邸的牌匾,呼喚兩位小姐道。

    夏雨晴與夏萍急忙抬頭望去,只見那大街快到盡頭處,有一處朱紅的暗門,比平常人家的院門略寬略高,外牆牆壁粉灰脫落,露出紅一塊,青一塊的,屋頂橫樑上的紅色玻瓦大部都已破損,慘敗不堪,在這豪宅滿地的東直門大街上,這小破屋一座,簡直就是毛毛蟲與鳳凰的差距。要不是門上懸掛一個牌匾,趙府,還真認不清這。

    「子文,子文!」正覺得失望的夏萍一陣高興的喊道:「子文,你快看,這是你的府邸吧!」

    「就是這個破院子?」夏文登白眼一翻道。

    趙子文不以為意大哈哈笑道:「這是後面,你激動個什麼?」

    「噗嗤」夏雨晴與夏萍都是捂嘴笑出聲來,夏雨晴看著這宰相大人嬌嗔道:「你這人,人家走的都是正門,你偏偏要走後門幹什麼?」

    「做人要低調!」趙子文看著大小姐嘻嘻笑道。

    夏文登白眼直翻,憤憤道:「你若是低調,還做個宰相幹什麼?」

    趙子文也是有苦說不出,要是文武百官知道他入住宰相府邸,他們非把這門檻踏破不可,還是先偷偷進去比較好,沒有回答的率先推門而入一馬當先,推開那院門,剛踏入一步,久積的灰塵便撲面而來,嗆入他口中鼻中,將趙宰相淋了個土頭土臉。

    「咳,咳——」趙子文急退了一步,連忙拍去身上的灰塵。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7 00:27
第二百二十八章懷王來訪

    「別動!」夏雨晴就站在他身邊,見他舉動,急忙輕喚一聲,取出懷中絲帕,細細擦拭他臉龐上的灰塵。

    看著大小姐眸子盈盈的目光,眉目如畫,溫柔賢淑的樣子直把趙子文看的心神一蕩,要不是這該死的夏文登在此,他非要拉著這大小姐溫存一番,該死的電燈泡,他心中恨恨的罵了一句。

    夏文登幸災樂禍道:「叫你走後門吧,哈哈」夏萍也是捂著小嘴,跟著笑的花枝亂顫

    見他灰頭土臉,模樣怪異,大小姐再也忍不住,摀住小口嬌笑了起來。

    趙子文忿忿不平的看著這幸災樂禍的三人,他今日來此,是想在京城安個家,畢竟在書院長住不是那麼回事。

    笑完之後,四人向前慢步行走,「哇,好大一個園子!」夏萍的一聲驚叫,驚醒了其餘三人。趙子文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急忙繞過後門的閣樓向後望去。

    正面對著他的,是一個大大的花園,足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四周紅磚青瓦,砌著高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邊。園中花台亭榭,小橋流水,應有盡有。只是由於多年未有人修剪,早已花枝零落,雜草叢生,唯有泉水叮咚叮咚的聲響,激盪在眾人心上。

    「好大的府邸,」夏文登忍不住稱讚道,更是驚奇這書僮難道真的一飛沖天,當上這大荊的宰相?

    夏雨晴看著趙子文抿嘴輕笑道:「宰相大人,你真的沒有騙我們!」

    這裡是後花園,前面定然還有內宅,前廳,廂房,前花園,真是一處不折不扣的豪宅,趙子文心中不禁開心的想到。畢竟在京城有個家還是比較好的,等風平浪靜後,到時把凌兒和寶兒都接到京城,享享齊人之福,嘖嘖,幸福的生活呀

    「子文,你在想什麼呢?」夏雨晴見這宰相大人。嘴角掛著淫笑,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下流的事,夏雨晴俏臉粉紅地嬌嗔到。

    趙子文沉醉在他的夢想生活中,聽到大小姐的話,下意識道:「哦,雙飛」

    「雙飛?」夏萍歪著小腦袋。嘟著小嘴道:「子文,你又想和誰雙宿雙飛呀?」

    大小姐嗔怪的看了這趙宰相一眼,都身為一國宰相了。還惦記著兒女私情

    還好大小姐不知道,趙子文偷抹下額頭的汗水,剛才他夢想著將小姐與書僮一齊推倒,一個豐滿迷人。一個嬌俏可人,多偉大的夢想

    夏文登四周欣賞著宰相府邸的美景。當聽到這雙飛二字,他白眼立刻一翻,他與趙子文接觸地久,自然明白雙飛二字的意思,心中憤憤,如果他當宰相,大荊的女子,可就遭殃呢!

    「咳咳」趙子文看到夏文登還在身旁。也不好打趣這二位小姐。話題扯開道:「我們去前廳和廂房看看,過幾日我們就從書院搬到這來!」

    夏萍立刻拉著夏雨晴的小手。手舞足蹈道:「小姐,我們去選廂房去!」

    「這府邸廢棄多年,還需要打掃一番,」趙子文破壞這兩位小姐的興致,苦笑道,當初蘇軾也告訴他皇上將宰相府邸賜予他,並且說這宰相府邸已空置多年,讓他請幾個下人打掃一番,可趙子文不是個喜歡人伺候的主,也沒去想招丫鬟和家丁,便決定今日帶著三人來打掃一番。

    「好你個小子,原來是把我們拐騙過來,替你打掃府邸地,我要掐死你,」還未睡醒的夏文登,睜開濃濃的黑眼圈,怒吼著作勢要朝他撲去。

    「文登,這是子文地府邸,如今又沒有丫鬟,打掃的事當然由我們來做,總不能任由其不管吧?」夏雨晴為趙子文辯解道。

    夏文登嘴巴一撇道:「姐姐,你還沒嫁進趙家,怎麼就胳膊向外拐呢?」

    夏雨晴心中早已認定趙子文就是他為過門的相公,這府邸也便是她的府邸,她聽到文登地話,彷彿心思被人拆穿一般,俏臉火燒的向夏文登追去,羞不可耐道:「討打!」

    「咯咯」夏萍看著追逐地少爺和小姐,捂著小嘴開心的笑著,因為無盡的殺機讓她每日生活在惡夢中,她也想有個真正的家,趙子文能永遠保護著她,今日能夠來這宰相府,最開心的也事她呢!

    這蘇軾所說的豪宅,果然不假,這宅子佔地寬廣,設置華麗,樓宇層層疊疊,光大小花園就有三個。除了前花園和後花園,內宅居所之中還有一個稍小的花園,專供內宅裡最親密的人欣賞把玩地,四人皆是迷醉在寬大地府院中。

    四個人從後門一直往前逛,到了前面,只見庭院深深,樓道開闊,與那後門的狹窄直有天壤之別。四人從大門穿出,往前一看頓時呆了一呆,原來此處正對皇城內,皇城內連綿不絕地宮殿,正中心威武的太和殿高高的聳立在眼前。

    趙子文轉頭往自家門前看去,只見這正門大朱紅漆,橫樑寬廣,足可以並排推入五嶄轎子,門楣之上,高懸著兩個大字——趙府!兩座精巖雕刻而成的石獅子,直有一人來高,立於兩旁,甚是威武。

    「大小姐,我們的家怎麼樣?」趙子文看著吃驚的大小姐,嘿嘿笑道。

    夏萍興奮的點頭插嘴道:「子文,我們家好大哦!比杭州的夏府還要大上兩三倍!」

    我們的家,夏雨晴聽的羞紅滿面,可意識到「大小姐」三字時,他又羞又氣的跺下腳道:「你都貴為大荊,怎麼還叫我大小姐,不准你以後這麼叫!」

    趙子文騷騷一笑,在大小姐耳邊悄悄道:「書僮征服大小姐,嘖嘖刺激呀!」

    「你」大小姐臉似火燒,晶瑩的耳垂都粉紅一片,又羞又氣急急的跺下腳道:「你這個壞東西!」大小姐越聽越覺得羞不可言,轉過嬌軀,直接向大廳內躲去

    「子文,你又欺負小姐,」夏萍嬌嗔一句道。

    夏文登對這無恥的書僮,不對,是無恥的宰相,徹底的無語,白眼一翻的,偷偷溜到花園中欣賞宰相府邸的美景,也好找借口偷懶。

    「噔噔」驟然間,輕微的腳步聲在正門前響起,趙子文剛要說話間,門外已經行來一人,這男子粗獷的臉龐,如同雕塑般剛毅,一襲黃色緞袍,龍行虎步,威嚴十足。他身後跟著幾位侍衛隨從,皆是便衣簡裝,緊緊跟在他身後。

    這就是第一位拜訪的客人?趙子文一愣神後,連忙笑著迎上前去迎接道:「懷王爺,您怎麼來了?」

    懷王卻似沒聽到他的話般,視他如不見,而是眼神直直愣愣的盯在他身後,片刻後才向趙子文開口笑道:「本王在府中聽道你府中的動靜,便來拜訪下趙大人「

    趙子文微微一怔,立刻明白這懷王定是知道夏萍的身份!他心中驚詫這懷王怎麼也知道的,也擔心他會不會對夏萍下毒手,卻是依然面不改色笑道:「懷王的府邸也在這附近?」他只知李格非與蘇軾的府邸在他府院兩旁,只隔著一道牆,還不知道這懷王的府邸也在附近。

    懷王忍不住的偷偷的打量著這多災多難的大荊公主,可他也不願多看,免得讓人起疑,轉過頭對著趙子文笑道:「本王的府邸本就是你的對門」

    夏萍緊張的拽著衣角,深怕這懷王對她有殺意,突然暗下殺手,連忙躲在趙宰相的身後,頭也不敢抬的低著螓首

    趙子文對著夏萍微微一笑,大手緊緊握住她的纖手,向懷王故作驚訝道:「原來王爺的府邸在對門呀,那以後王爺要要多多照顧呀!」

    懷王沒有再多看夏萍,畢竟她的身份如今,誰都不敢公開,這可是關於大荊皇室的百年聲譽。懷王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這是老皇帝的風流債,而夏萍在整件事情中是最無辜的,如今承受如此的磨難,懷王心中都頗為憐惜他,眼中忍不住閃現慈愛的光芒。

    見這懷王的神色,趙子文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壞王心胸寬闊,明白事理,沒有這安王的歹毒心腸,不然同時應付兩位王爺,到時真是腹面受敵。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7 00:29
第二百二十九章赴宴

    本以為世上沒有親人的夏萍,當感受到這位王叔眸中慈祥的目光,不禁嬌軀一顫,差點要落下淚來,可她明白,這位王叔雖然是個好人,可如今的形勢,他們只能當作是陌生人,夏萍默默承受內心的痛苦,咬著銀牙,緊緊的握著趙子文的手。

    「咳咳這個,王爺,你到我府中,是不是有其他事?」趙子文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咳嗽幾聲道。

    懷王回過神來,豪爽的笑道:「本王是來請你今夜到我府中一聚!」

    趙子文猶豫半晌,畢竟懷王支持的是六皇子,而他支持的是八皇子,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也不能同時豎立安王何懷王兩個敵人,所以他本打算應該盡量不與他產生摩擦就行,如今這懷王放下面子親自上門請他過府,他是不得不答應。

    「嗯,謝王爺厚愛,今夜我一定準時赴約!」趙子文向懷王抱拳笑道,這懷王為人寬厚豪爽,即使不能成盟友,交個朋友也是行的!

    懷王也沒想到這即將上任的宰相也如此豪爽,哈哈一笑道:「宰相大人果然快言快語,」不過懷王說完這句,就覺得十分彆扭,老臉不由的一紅,這趙子文年齡確實太小,叫他宰相大人,感覺頗為不倫不類。

    夏萍對著這位慈祥的王叔,心中已無恐懼,看著他有點尷尬的神色,聰穎的夏萍躲在趙子文身後,捂嘴偷笑,一個二十歲的小書僮當宰相,真是史無前例,任誰也不敢相信

    趙子文訕訕一笑,也沒多說什麼,現在還得去幫大小姐打掃府邸,與這懷王的話。還是留到晚上再說的好。

    懷王掃視宰相府邸一眼,笑道:「趙大人還沒有請下人吧,這府邸多年空置,灰塵滿屋都是,不如讓我府中的下人幫你打掃一下,如何?」

    兄弟,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趙子文連忙嘿嘿笑道:「多謝王爺!」

    懷王可氣的擺擺手,命令身後地侍衛,將府中的丫鬟家丁全部喊來,來了一場家丁丫鬟總動員

    大小姐性子急,早就在大廳之中開始打掃,突然到來的數十個丫鬟家丁把大小姐嚇一跳。轉念一想就知道是這趙宰相所為,這麼大地宅子滿是灰塵,來這麼多幫手。大小姐當然高興都來不及,她便親自帶隊,與王府的家丁丫鬟一起收拾,夏萍也來了興致。四處指點該如何佈置,忙的不亦樂呼。把趙子文晾在了一邊

    「哦,趙大人,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懷王站在大廳外,突然想起一件事,臨走前囑咐他道。

    不會是今晚六皇子也要來吧,趙子文揣摩著這懷王的心思。今日懷王請他過府。應該是想巴結他,讓他加入輔佐六皇子的行列。他不緊不慢道:「王爺請說」

    懷王神色凝重地,向趙子文靠近兩步,四周掃視一眼,才緩緩道:「你知道你後門所對的是誰的府邸嗎?」

    見這懷王表情嚴肅,趙子文心裡一咯噔,愕然道:「你別跟我說,是安王的府邸?」

    「哈哈」這宰相大人說話頗為有趣,懷王放聲大笑,半晌後,他又正色的點點頭道:「就是安王的府邸!」

    我靠,不會吧,這安王怎麼會在宰相府後面,這皇帝老頭兒會不會給我選府邸,分明就是給這安王背後捅刀子地機會,趙子文心中叫苦連連,安王與他勢同水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玩背後偷襲。

    「趙大人,請放心,若是安王敢有異動,我必定會幫你!」懷王刀削的臉龐,沒有一絲笑容的嚴肅道。

    如今還真要和這懷王打好關係,要是這兩位王爺來個前後夾擊,我非死翹翹不可,趙子文心中一思量,連忙笑道:「多謝懷王,若是懷王今後有什麼事,也可來找我!」

    在官場,無非也是互相利用地關係,趙子文深知這一點,不過多一位朋友,就少一位敵人,所以今夜這個宴席是非去不可。

    「好,趙大人真是豪爽,那我今夜在府中恭迎趙大人!」懷王還記得上回數位皇子和安王還包括自己都請這趙大人過府,他卻誰都沒去,竟跑去禮部尚書李格非的府中,無數人對此都是大跌眼鏡,懷王自然也不例外,他本打算就此作罷,沒想到皇上不顧大臣的異議,直接封他為宰相,這讓懷王不得不重新估量這位曾經為書僮的趙大人地能力,所以希望能拉他入支持六皇子的黨派。

    趙子文微笑地點點頭,目送著懷王的離去

    前幾日戶部尚書嚴正清的死,雖然嚴大人已厚葬,可給整個朝廷官員都都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文武百官都是面帶陰霾數日,而趙子文卻是個例外,官場就是官場,生活就是生活,他從來都不會將兩者混為一談,官場去明爭暗鬥,而生活還是如往常一樣——享受生活,蘇軾秦觀對此是對趙子文佩服不已。

    「子文,安王是不是就是那個派殺手刺殺我的人?」夏萍不知何時,走到趙子文身邊,輕輕道。

    肯定是這小丫頭偷聽到他們的講話,趙子文也無需在隱瞞她,摟著她的柳腰道:「不用怕,相公我永遠都會保護你!」

    趙子文沒有正面回答,也相當於是默認了,夏萍亮晶晶的哽咽道:「子文,我好想去看看爹爹!」

    這小丫頭什麼都知道了,畢竟懷王只有一位女兒,而安王要刺殺她,她身為皇室之女,也只能是老皇帝地親身骨肉了,也就是她已經知道她地身份是大荊公主

    趙子文苦笑的沒有說話,如今地形勢,不能出一點差錯,他不可能讓夏萍去冒這個險,更重要的事是,老皇帝恐怕不願見她,也許是因為愧對他們母女,也許是皇家聲譽,他也猜不透老皇帝的心思,到底是女兒重要,還是皇家聲譽重要?

    「夏萍,會有機會看見的,」奪嫡之爭,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趙子文如今做得也只能安慰這個可憐的公主。

    「嗯,」夏萍哽咽的點點頭,將螓首埋進他的懷中,感受著他男子的氣息和清晰的心跳,心中才釋然許多,溫馨的希望這一刻能夠永恆

    「登徒子,就知道欺負人,」在大廳指揮家丁丫鬟打掃的夏雨晴,不經意的瞟見摟著夏萍柳腰的趙子文,忍不住俏臉微紅的嬌嗔道。

    看來住在這個宰相府,很難住的安心,說不定這安王就從背後玩陰的,趙子文摟著這個可憐兒,她玲瓏的嬌軀和淡淡的體香都沒有使趙子文分心,而是在不停的想著該如何對付住在後面府邸的安王。

    夜幕降臨,整個皇城漆黑一片,宰相府邸經過大小姐精心的打掃,已是煥然一新,廂房,大廳,花園都乾乾淨淨,清新自然,看著這京城的新家,夏萍與夏雨晴早已是忍不住的將書院的行禮全部拿來,直接住進整理好的閨房中。

    皇城的街道上大多是文武百官的府邸,秦觀與蘇軾的府邸將宰相府夾在中間,正門對著的是懷王府,後門所對的是安王府,完全四個府邸將他圍在中央。

    夜黑風高,趙子文與大小姐他們選好廂房後,便應約去懷王府中,他一出正門就能看到偌大的府院呈現在眼前,正門大朱紅漆,橫樑寬廣,門楣之上,高懸著三個大字——懷王府!王府圍牆有三米之高,兩座精巖雕刻而成的石獅子立於兩旁,甚是威武。

    「趙大人,我家王爺已等候多時,」敞開的王府大門前,站著一位笑容殷殷的管家,他見這趙宰相一出門,便直接快步前來恭迎道。

    趙子文點點頭,就跟在這管家身後,逕直的向王府內走去

    走入王府大門,鬱鬱林木掩映中,只見一面月牙形的小湖展現眼前,走上長橋,便像走入了一幅美麗的山水畫,風拂碧水,林樹爭艷,洲上的亭台樓閣與湖光山色交相輝映,趙子文跟在管家身後,穿過長橋就直接來到王府的大廳之中。

    「趙大人,你可終於來了,本王等的真是心急呀,」懷王依舊一襲黃袍,性格豪爽的他,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道。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8 22:34
第二百三十章 試探
    趙子文抱拳笑道:「王爺真是太客氣了」

    「趙大人快請坐,」懷王笑著將他領進大廳之中,指著一個上席道。

    趙子文一踏進燈火通明的大廳中,就見一位穿著黃衫,頭戴紫金冠,眉目清秀,身材卻有點臃腫的偏胖男子早已是坐在主席上。

    「微臣參見六皇子殿下,」趙子文不用想也猜到這就是懷王輔佐的六皇子殿下,他不緊不慢的施禮抱拳道。

    六皇子微胖的臉頰滿是笑容的奉承道:「這位就是新任的宰相大人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沒想到趙大人如此年輕就能當上宰相!」

    據說這六皇子是出了名的外交家,總喜歡與人搭訕,拍人馬屁,而且很會揣摩人的心思,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趙子文被他的一頓馬屁拍的暈乎乎的,心中不禁笑道。

    「殿下貴為皇子,乃是人中之龍,更是無人能比,」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六皇子喜歡外交,肯定受用,趙子文眼神狡黠的笑道。

    見二人剛一見面就對拍馬屁,懷王聽的哈哈大笑,「不要光顧著說話,趙大人,快請入座。」懷王笑著岔開話題,拉著趙子文盤腿而坐。

    席上,酒是上好的玉瑤春,菜是宮廷御廚親手所製的御膳十八席,可見這六皇子與懷王對這趙宰相的厚待!

    一番阿諛奉承後,三人各自坐在席位上,誰都沒有打破寧靜

    懷王見半天無動靜。都是各自品酒,輕輕擊了擊雙掌,大廳之內絲竹聲悠然響起。一群近十個姿容俏麗,垂著燕尾形髮髻,穿著呈半透明質輕料薄各式長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飛鴻地舞進殿內,載歌載舞,做出各種曼妙地姿態,教人神為之奪。

    趙子文知道這六皇子用的招數。可還是情不自禁的沉浸在這歡樂的海洋中

    樂曲聲漸漸轉弱,那十名美女婀娜多姿的向正中聚合,一曲蕩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諸女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那十名美女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們輕盈優美、飄忽若仙地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們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少女以右腳足尖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十名美女圍成一圈,玉手揮舞,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少女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懷王與六皇子忍不住讚道:「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趙子文聽得好笑,這首曲子也不知這懷王和六皇子聽過多少遍了,他們玩這招,也無非就是挑起自己對這幾位舞姬的佔有慾

    他裝作沉迷其中般的沉醉道:「若是再能看上一遍天上舞。那真的就是不枉此生呀!」

    懷王與六皇子對視一眼。他們已經說的夠誇張了,這趙宰相說的還要誇大,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知剛才沉迷其中的樣子是不是他裝出來的。

    六皇子向其中一位舞姬使了個眼色,那位舞姬頓時俏臉嫣然地坐到趙子文身邊,嬌柔道:「大人,我來為你斟酒吧?」

    眼見其他九位舞姬盡數離去,趙子文忍不住感歎這六皇子真會揣摩人的心思。懷王衷情於一位女子。自打王妃病逝後,他孤家寡人到現在。所以絕不會要舞姬相陪,而性格外向的六皇子不要舞姬相陪,無非是想讓趙子文感到一種優越感,高興下也許答應他們提出的請求。

    這舞姬已坐在他的身旁,他根本連拒絕的份都沒有,看著這長的頗為妖媚的舞姬嘿嘿笑道:「姐姐多大呀?」

    這一句讓六皇子與懷王聽的一楞,接著就是哭笑不得,這趙大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還以為會說謝謝,或者輕薄之類的話,這一句讓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這舞姬也是微微一怔後,嫵媚地嬌嗔道:「大人,你怎麼能隨便問奴家的年紀呢?」

    她雖不是什麼國色,可身材卻是成熟驕人,都跟這蘇小妹有一拼,胸部豐挺,如連綿的山峰,臀部渾圓結實,似是堅韌地磨盤,前凸後翹,勾人異常,她不停的向趙子文挪動著,湊在趙大人身邊扭動腰肢,拿豐滿的胸膛滾圓地翹臀摩擦著他的身體。

    趙子文被這女子挑逗地慾火中燒,看著波濤洶湧地豐胸,嚥下一口口水道:「一定很大」

    妖媚女子嗤嗤一笑,她身著短裙,露出修長潔白的玉腿,隆臀輕扭,雙腿微分,露出裙裡若隱若現的風光,說不出的魅惑。

    趙大人雙手在舞姬身上大力摸索著,順著那柔滑的緞子直向下伸進袍子裡,握住那雪白的大腿,用力一捏,舞姬便哼了一聲,就像睡眠不足地波斯貓般攝人心魂。

    懷王與六皇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與舞姬打的火熱地趙大人,雖說男人皆風流,可這趙宰相到這從未來過地王府,根本一點拘謹都沒有,瞬間便何這舞姬打的火熱,還當著二人地面上下其手,他們都懷疑這趙子文是個有名無實的宰相,怎麼跟一個風流的紈褲子弟一樣。

    六皇子臉色不是很自然的道:「趙大人,若是你喜歡這位舞姬,我便將他送與你,如何?」

    趙子文嘿嘿笑道:「不好吧,我身子板小,經受不住呀」

    「大人」成熟惹火的舞姬,在他懷中忸怩的嬌嗔道。

    這還身子板小,都快趕上王叔呢!六皇子見這趙子文虎背熊腰,身材挺拔,古銅色的臉龐上有著刀削般的輪廓,簡直就是一位當武將的料,六皇子笑道:「不知趙大人正式上任後,有何打算?」

    「哦,這個嘛,」趙子文打個哈哈道:「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泡泡妞,聽聽曲嘛」

    這宰相嬉皮笑臉,根本沒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穩重與豁達,懷王都不明白這趙大人到底是何種性子,硬著頭皮哈哈笑道:「趙大人真是說笑了,你上任後,定然是要一展宏圖的!」

    趙子文只是希望能平平淡淡的過,何談什麼宏圖,什麼將軍什麼宰相,都是他不得已而當上的,懷王話語中的隱含深意,無非是要趙子文輔佐六皇子奪嫡,從而一展宏圖。

    懷王跟著附和的笑道:「趙大人身為大荊宰相,自然是志向遠大」

    六皇子與懷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是套趙子文的話,而他身旁的舞姬拚命的為他敬酒,分明是想灌醉他。已數杯下肚的他倒是有幾分醉意,可人醉心不醉,哈哈笑道:「什麼宏圖,只要當個宰相,拿拿高俸祿,我就心滿意足呢!」

    懷王一時語塞,若是真像這趙大人所說,那他做宰相豈不是來拿這俸祿養家餬口的?

    六皇子善於揣摩人的心思,可今日碰上這趙大人,倒是猜不出他心中到底是何種心思,是裝瘋賣傻還是皇上真的看走眼?他微微笑道:「趙大人真是會說笑,不知趙大人有沒有見我其他的皇弟?」

    戶部尚書嚴正清朝堂之上撞龍柱而死,而趙子文當時是站在蘇太師一邊的,從此看來,他已與安王勢同水火,自然不會去幫三皇子,這句話問的巧妙,就是確定他是否甘心輔佐八皇子。

    「哦我先前見過八皇子殿下,」這個話題趙子文無法迴避,只得堆笑道。

    六皇子點點頭,倒沒有再說話,這趙大人與蘇軾與老皇帝的關係十分密切,又早與八皇子接觸過,看來巴不巴結他,已是無用,這趙大人定然是站在八皇子一邊,六皇子臉上不由露出一份悵然若失

    懷王性格爽直,聽著二人不停的打著啞謎,直聽的頭昏腦脹,便直接快言快語的率直道:「明人不打暗語,這樣說吧,趙大人認為我六皇侄有奪嫡的希望嗎!」

    還真夠直接的,趙子文苦笑,他對如今的局勢也有了差不多的瞭解,回答這個問題,倒是沒有什麼困難,不過一一概括,那真要講到天黑去了。
xanderyang 發表於 2009-4-8 22:40
第二百三十一章 平衡
   「這個不如我就說下六皇子殿下如今可能面對的困難,如何?」趙子文也很難說這六皇子能不能奪嫡,因為每位皇子都有希望,便說其他的話題道。

    六皇子眼珠子一亮,胖胖的臉頰立刻堆笑道:「趙大人請講!」

    懷王臉色也是一喜,畢竟他想看看這趙大人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趙子文沒有再逢場作戲般的佔這舞姬的便宜,而是嚴肅的沉吟半晌,良久才緩緩道:「六皇子殿下如今羽翼未豐,自然不能與安王何蘇大人比較,不過殿下目前做的不是發展勢力,而是鞏固勢力!」

    「這從何說起?」六皇子顯然對這是不贊同的,他是幾位皇子中,除九皇子外,勢力最弱的一個,不發展勢力,何談與八皇子和三皇子爭奪皇位?

    懷王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句,也是弄的滿頭霧水,他宴請這位趙宰相,無非是想拉他入六皇子黨派之中,從而發展勢力。

    趙子文淡淡笑道:「還記得戶部尚書嚴正清的死嗎?」

    坐在他身旁的舞姬沒有再癡纏的挑逗著這位趙大人的慾火,不是她不願意,而是這趙大人表情嚴肅,刀削般的輪廓釋放著迷人的光彩,嘴角淡淡的微笑,彷彿談笑間,就能讓強虜灰飛湮滅,舞姬看的是美目盈盈,忍不住癡癡的看著這年輕有為,雍容嫻雅的趙宰相。

    嚴正清的死弄得地文武百官人心惶惶,六皇子時時刻刻都關注著朝政。這件重大的事,他怎會不知,他笑道:「記得,不過趙大人說這件事,是為何?」

    趙子文掃視一下四周,才輕聲道:「那殿下認為陷害嚴大人的背後主謀,他的目的是什麼?」這舞姬能一直在一旁聆聽,應該是六皇子的親信,趙子文倒是不介意她坐在身旁偷聽。

    懷王直爽的哈哈笑道:「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對付蘇太師的黨派!」六皇子贊同的點點頭

    看來這六皇子善於外交。可惜對玩權術這方面還是要差點,趙子文忍不住重重地歎一口氣。

    見這趙大人歎氣,六皇子疑惑道:「難道王叔說的不對嗎?」

    趙字文正色的語出驚人道:「其實背後主謀對付的不是蘇太師!」

    「啊?」懷王與六皇子同時驚詫道,這安王陷害蘇太師黨派的嚴正清,不是對付蘇大人,還能對付誰,這趙宰相是不是糊塗呢?

    「當初我也以為背後主謀的目的是瓦解蘇大人的勢力,可惜卻不是」趙子文欲言又止,看著六皇子頗為深意的道。

    懷王與六皇子都沒有再說話,而是思量著這趙宰相所說之意。安王對付的不是蘇太師,那會是誰?

    「難道是?」驟然間,六皇子張目結舌,惶恐地看著趙子文驚詫道。

    還好這六皇子並不笨,經過他的一番點撥,立刻明白其中玄機,趙子文笑著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懷王性格魯莽,越想越心急,怎麼也沒想到安王能有什麼其他目的。聽到六皇子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性急道:「皇侄,難道是什麼?」

    六皇子臉色沉重的輕聲道:「背後主謀真正對付的是我們!」

    「我們?」懷王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道,他完全沒想到嚴正清的事件對付的會是他們。

    趙子文意味深長的笑道:「安王與蘇太師的勢力如今斗地是旗鼓相當,而懷王爺的勢力雖然是最小的。卻也是最能打破平衡的一股勢力!」

    輕輕鬆鬆的一句立刻讓懷王明白其中的陰謀。這安王陷害嚴正清,其實是威懾文武百官,而最受威脅地懷王地勢力,他的勢力無法與蘇太師何安王相比,是其中最小的勢力,所以最容易受到威脅的,當懷王黨派的官員看到安王如此毒辣手段,說不定就在威懾下投靠安王!

    原來安王蠢蠢欲動的是想吞掉我的勢力。然後再打破平衡。直接消滅蘇太師的勢力,懷王與六皇子心中都是暗暗道。

    「可惡!」懷王也覺得奇怪。這幾日數位他手下地官員都與他冷淡許多,原來這安王地陰謀,是指向他的,他憤怒地拍下桌子道。

    六皇子佩服的看著趙子文,若不是這宰相大人提點,恐怕到時被這安王吞併了勢力還不知道,心有餘悸的抱拳道:「謝趙大人的點撥!」

    「父王,你在幹什麼呢?」大廳響起這安寧郡主的聲音,懷王剛要向趙子文道謝時,就見安寧穿著一襲粉紅羅裙,柳眉杏眼,粉面桃腮,俏生生的一蹦一跳的走進大廳。

    看見這唯一的女兒,懷王剛才陰霾滿面的樣子,立刻稍縱即逝,笑容和藹的道:「安寧,你怎麼又到這來呢?」

    這小妞先前來過?趙子文心中下意識的想到,看來這小妞應該是來找茬的

    六皇子也是跟著笑道:「安寧,這幾日在書院,過的好玩嗎?」

    安寧先是看這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當上宰相的趙子文一眼,搖著懷王的胳膊道:「人家沒有事幹嘛,就過來看一看」

    六皇子吃了個閉門羹,乾笑一聲,也沒再說話,他今晚也不打算再拉趙大人入他的黨派,因為他目前所做的必須是鞏固勢力,若是這安王再出什麼陰謀,他的勢力一瓦解,到時根本就沒有奪嫡的能力,如今還是破解這安王的陰謀才是重中之重。趙子文點撥這六皇子,其實也在為八皇子打算,如今最主要的三方勢力——安王,懷王,蘇太師,他們如今已達到平衡,如果這安王打破這個平衡,將懷王的勢力拉到他這邊,無疑是對八皇子有著很大的威脅,而六皇子也是皇上的親骨肉,皇上不可能用什麼陰謀來瓦解他的勢力,蘇太師對這也是不屑為之,所以必須防範安王。

    從而六皇子的勢力可是整個大局的平衡點,稍微向蘇太師或者安王傾斜,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腥風血雨就會真正的到來,趙子文可不想這麼快就斗的你死我活,還是清靜幾天的好。

    就在這他沉思之間,安寧郡主已是與與懷王說了幾句話,當項安寧看到一位妖媚的女子親暱的靠在他身上時,安寧郡主又想到數次在他手上吃虧,忍不住的罵道:「下流,卑鄙,無恥,登徒子」

    「安寧!不得無禮!」懷王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會突然罵這位即將上任的趙宰相,剛才趙大人還幫他一個天大的忙,不禁眉頭一皺的呵斥道。

    「咳咳」趙子文被這小妞罵的是一陣頭暈,不由自主的輕咳兩聲,而身旁的舞姬抿著小嘴,躲在他身後嗤嗤的笑著,也不知這趙大人何時得罪安寧郡主這個小魔女。

    懷王將安寧郡主視作是手心的肉,幾乎沒有罵過她,懷王如今幫一個外人教訓她,她覺得甚是委屈,美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哽咽道:「父王,你從來都不罵我的,嗚嗚」

    「安寧,你別哭」懷王見這寶貝女兒一哭,連忙將她拉到身旁來,輕聲在耳邊嘀咕幾句。

    片刻後,安寧郡主抹去淚水,乖乖的點點頭,又偷瞥趙子文一眼,輕聲道:「父王,真的要這樣嗎?」

    懷王正色的點點頭,示意安寧郡主必須這樣

    趙子文也不知他們父女在說什麼悄悄話,他也沒多想,今夜提點這六皇子防範安王,已經成功完成任務,至於這潑辣的小妞,他倒是沒多大在意,宰相肚裡能撐船嘛,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計較的

    驟然間,這小妞突然倒上一杯水酒,朝這走來,舉杯盈盈施禮道:「趙大人,剛才是我不對,還請趙大人不要介懷!」

    「恩恩,」趙子文正嚼著剛才舞姬塞進他口中的水果,含糊不清道,又是站起身,舉著滿載水酒的杯向這小丫頭還禮,如今風起雲湧,他還沒功夫搭理這個小妞,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為什麼都是姓趙,差別就這麼大?」安寧郡主看著這下流無恥的趙大人,越看越有氣,都將懷王的話,拋在腦後,忍不住的輕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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