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十九章(上)
滿身沾染了西門霜梅花幽香的無來,沒有直接回到後院。而是讓老駱安排了個別院房間,準備好熱水,他沐浴更衣後再回去。雖然換了身衣服不好對眾女解釋,可是總比被眾女知道自己在外面鬼混要強。
躺在木桶裡的無來,手上握著梅花絲巾,上面點點落紅異常明顯,也讓他嘴角略微揚了起來。慢慢體會剛才的激情,無來發現西門霜的確貴為男人的恩物,這個女人非常善於把我自己的心思,讓他舒暢萬分。將絲巾放好,無來將新地衣服穿好後,才放心地來到後院。雖然還沒有見到太陽夕下,可是後院的女子們已經開始忙碌地準備起晚膳來。有當今聖上居住的地方,誰也不敢怠慢。畢竟現在花憐還有了身孕,一個不小心惹得聖上發怒,到時候恐怕誰都擔待不了。
無來直接走向自己的閣樓,先到書房將絲巾收藏起來,隨後才到裡屋去見花憐。沒有柳如絮眾女地陪伴,花憐一個人躺在床榻上翻閱著奏摺書籍,那認真的模樣,讓四周的宮女緊張地服侍著,就是無來地到來,也讓她們左右為難。
無來沒有讓宮女去通報,而是在距離床榻不遠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宮女見王爺沒有驚擾聖駕的意圖,都放心地吐了口長氣,有幾個乖巧的丫頭,立刻幫無來端來了熱茶,讓他享受非常。
無來閒著無事,在一旁翻閱著花語留下的文人詩詞,那上面的附庸俗氣的詞句,讓他暗嘆現在的文人已經失去了往昔的豪邁。將詩詞關上,無來也喝完了面前的茶。見到花憐依舊認真地批閱著奏摺,他不忍心打擾地轉身離開。宮女們雖然有些擔心花憐知道後責怪她們,再看到無來所去的地方只是前廳之後,她們都放心地吐了口長氣。
剛在前廳坐下的無來,就接到了殷冷送過來的摺子,以及供詞。雖然讚許周邦成的辦事效率,可是當無來見到供詞上面寫出得主使者是寒冰之事,他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寒冷就算有再大的野心,也應該在無來面前收斂一下,畢竟寒家無論再如何光耀,也不可能成為幾大世家之首。
無來沒有將裡面的東西給殷冷看,因為他知道以殷冷的脾性,當他知道有人在拆自己的台時,絕對會出手殺了那個人。他不希望寒冷死,除了寒冷是他的大舅子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寒家不能再次進行分裂,否則他手上寒家這顆棋子,就無法發揮效用了。望著那些人的供詞,無來最後拿起硃砂筆,寫下了繼續用刑這四個字。他相信這個事情不是寒冷所為,以他對自己大舅子的瞭解,如此欺負弱小地事情,寒冷是如何都做不出來的。何況寒冷現在新婚不久,陪伴上官家小姐的時間都閒少,怎麼可能會顧及西門家的事情。
「冷,將鬍子帶過去,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知道幕後真正的主謀。如果這些人不願意說,就都給我殺了,一群只懂得忠於主人的狗,對於我來說沒有多大的用途。」無來陰冷地說道,他雖然不喜歡用這種方法,可是總是有人逼迫自己殺人。
殷冷恭敬地接過摺子,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似乎面前的一切都是白紙一樣,恭敬地對無來點了下頭,他迅速地閃出了閣樓,半點都沒有讓樓下的侍衛覺察到。目送著殷冷地離開,無來雙手不自覺得敲打起桌面來,有人想挑撥寒家和雲中王爺的關係。這個人居然能夠瞭解西門霜和自己的關係,那麼這個人就多少知道一點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身份隱秘,除了韓冰四人,以及自己身邊的人以外,就只有魔宗的幾個當家了。以魔宗現在的能力,他們根本就不敢騎到自己頭上來,畢竟自己手上握有軍隊,這個是他們都必須思考避諱的。
「難道是南宮家,不對!這個遠在六州的世家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慕容家更加不可能,慕容迷離這個女人,目前正忙著和天龍山莊對決,哪裡有空閒理會西門家的事情。無來思考了許久,排除幾家之後,他想到了一家,蕭家!能夠將蕭筱送緊宮廷的家族,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能耐。無來突然想到了蕭筱身邊的幾個丫鬟,這些丫鬟雖然言語甚少,可是從她們的舉動中,無來可以看出,這些人都是聰慧之人。蕭家花費了那麼大的血本將蕭筱這個弱小的棋子插入皇宮,絕對不會是當擺設那麼簡單。」無來仔細思考著,那腦海中顯露的種種情況,讓他背後都冒出了冷汗。自己千算萬算,卻漏了如此一家。看似最小最沒有勢力的蕭家,其實力也是他們這些人都無法低估的。
「該死!」無來一想到自己的失誤,他的火就燃燒起來,蕭筱雖然軟弱,可是並不代表蕭家的人就全部都是無能之輩。是自己太過於輕敵了,居然當著蕭筱吐露了自己的身份。以她身邊的幾個侍女的精明,怎麼可能不會偷聽,那更加不用說將這個消息穿給蕭家。
皺著眉頭深深自責的無來,沒有感覺到身邊有人朝他走過來。那緊鎖的眉心,讓接近他身邊的女子,也跟著挑起了眉頭。」天下間也有難住你的事情嗎?說出來聽聽,讓我也為你分擔下。」花憐溫和的聲音再無來身邊響起,那雙柔荑也抬了起來,將無來緊皺地雙眉輕輕撫摸掉。
「天下間本來是沒有事情可以為難我,可是我居然算漏了敵人,讓對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事情,這該如何處理。」無來將花憐摟抱到懷裡,撫摸著她的腹部,感受自己的骨肉真實的存在。
花憐溫和地望了無來眼,嘴角有了絲笑容。」這也算不上什麼難事,智者必有一失,你畢竟不是完人,怎麼可能算盡天下之事。既然讓對方知道了,那麼就多給他們一些消息好了,至於那些消息是否真實,就要看這些探子是否真的聰明了。」花憐非常有經驗的說道,在皇宮之中,想來窺探她真實想法的人太多了,她這個皇者應付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家常便飯。比起無來算盡天下人的本事來,花憐這方面絲毫多不遜色。
「你的意思是……」無來有些心領神會地點頭,嘴角也跟著上揚起來,花憐真的是應付探子的鼻祖了,做為皇者,她能夠傳達的消息,就決定了朝堂之上,百官的紛爭。要說算盡天下人最有本事的人,無來相信非眼前的女子末屬。
花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打了個哈欠,「相公,人家累了,你抱人家回房休息去吧!」花憐雖然有些詫異無來換了新衣服,可是接連批閱了大堆奏摺的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她現在只想在無來的懷里美美的睡上一覺。
無來明白花憐懷孕後精神力不能過於耗費,他將花憐抱到裡屋,宮女們識趣地給王爺拉開床上的帷幕,讓無來將花憐放到床榻之上。緊緊地靠在無來懷裡的花憐,絲毫都沒有將無來放開的意思,現在的她只希望無來可以陪伴在自己身邊。
「冷面有封信給你。」花憐在見到無來躺下來陪自己之後,滿意地說道,隨手招來身邊的宮女,讓她們將信件給無來取來。
無來見到那厚厚得一疊信件,雖然有些好奇這個師叔會給自己寫信,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將信給打開了。信的開頭沒有太多的寒暄,直接就點著他的鼻子,將他給責罵了一頓。
已經許久都沒有過問江湖之事的冷面,在突然接到聶人龍的信件後,他可是極度暴跳如雷。聶人龍那種拿魔教之首教訓地態度,讓冷面非常生氣,已經不再過問江湖之事的天宗,早早就宣佈退出魔教,現在聶人龍的突然提出讓他歸附,讓冷面罵聶人龍無恥至極。無來一直都之事觀看著信件,並沒有對此發表過多地議論,他當然知道冷面生氣的原因,無非是再責怪自己洩漏了他的身份,可是無來卻比任何人更加明白,魔宗潛伏如此長時間,是不可能覺察不到冷面的行蹤,何況他堂堂的冷大將軍是如此的出名。
花憐見無來臉上儘是苦笑,她多少就猜出身邊這個男人被他地師叔責罵了。」怎麼了,冷面絲毫都不顧及同朝為官的情分,狠狠得刮了你這個堂堂雲中土皇帝一耳光。」花憐將信件丟到火爐中,望向無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從這個男人口裡說出來方便點。
無來苦笑了下,隨後點頭了,「我們的堂堂大將軍,也會說出如此粗俗之語。看來魔宗的人臉皮已經厚到可以充當長城來用了,聶人龍拿出魔教教主之令,要求冷面調動兵馬,包圍皇宮。可是他卻不知道,你這個堂堂地蒼龍國皇帝,現在正悠閒地躺在我懷裡睡覺呢!唉,我這個師伯啊!什麼都差,最差得就是不知道仔細取打探消息,總比別人慢上半拍。將來,我看有他吃苦的時候。」無來感嘆地說道,卻發現花憐得眼楮中閃現過殺意。只是不知道這個殺意是對聶人龍的,還是對冷面的。歷代皇者最為擔心得就是將軍把著兵權,來要挾自己。所以在花憐手上,掌握著調動蒼龍國所有兵權的虎符。沒有花憐的命令,就算冷面官位再大,也不可能調動得了一兵一卒。這個是無來給花憐留下的權威,也是讓冷面最為無奈之處。畢竟這些官員對皇上效忠的思想,是由他冷面親自灌輸的。
「師叔是不會背叛你的。」無來雖然不想多說,可是他還是不希望花憐少了一個沙場上的英雄。
花憐望了無來眼,輕柔得笑了起來,〞我當然知道他不會,這個聶人龍真的很大膽子,你要給我想辦法將他留再雲中。我不希望在京都,也會聽到他的名字。」花憐說得非常嚴肅,也讓無來明白地點頭,「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到京都取打擾你的安寧。」撫摸著花憐的肚子,無來當然不會讓讓聶人龍到京都去,否則,以大內高手的能力,怎麼可能保得住花憐母子的安全。
花憐滿意地對無來笑了下,親暱地靠在無來懷裡,安穩地睡了過去。無來被冷面的事情激得半點睡意都沒有,現在他腦子裡面全部都是魔宗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加快自己的步伐,逼迫魔宗陷在雲中,無力他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