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9日 星期六
天氣:晴帶點雲,微風和煦。
心情:沉悶轉雀躍。
如果要我選擇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那毫無疑問的,我一定選擇今天。雖然,今天早上,母親大人碎念嘮叨了近兩個小時,讓我的情緒一度失控。但也因為這樣,使相當沉悶的我決定到市區走走,呼吸一下那不太乾淨,卻很自由的髒空氣。
剛開始窮極無聊,眼中盡是來來往往毫無相干的陌生路人,加上繁華街道喧鬧吵雜的各式噪音,讓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沉鬱難歡。
或許,是上天垂憐落魄狼狽的我,派了一個美麗天使來撫慰我孤寂受創的靈魂。就在那恰巧落下的一本書上,罪人與天使——偶然相逢。
天使她,飄逸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且閃亮星眸不停送出令人醉心的秋波,迷惑男人貪婪的獸慾。加上其秀麗臉龐,以及玲瓏有緻,婀娜多姿的性感身影,更讓幾近崩潰的我,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一絲期待,一線希望。
「你好,我叫友芮,友情的友,草內芮。」
天使婉轉溫柔的聲語,至今仍在我腦海裡迴盪、徘徊,似乎永遠也不會散去。而母親大人則是冷眼旁觀我寫下的字字句句,還不時發出輕蔑的嗤音,嘲笑我所認為——浪漫的邂逅。
我轉頭看看面無表情的祂,搖搖首,嘆口氣,提筆寫下了這句,便合上日記。
2007年6月10日 星期日
天氣:烈日當空,炎熱難耐。
心情:矛盾的喜悅。
一早起床,尚未回神,就承受母親大人不屑的眼光,看來祂的怨怒,一時三刻之間是難以消彌,無法平復。誰叫我昨天如此衝動,對祂發了那麼大脾氣。無奈的我,只能默默地自己準備早餐,胡亂地填飽從昨天便開始挨餓的可憐肚子。
難道我真的如此沒用嗎?為何母親大人總是可以找到一堆理由來批評、嫌棄我。哎!真不知該怎麼作?才能讓挑剔的祂,感到滿意。
心緒煩亂萬分的我,暗自決定暫且拋下這些讓人不快的紅塵俗事。於是我拿起手機,撥給了昨天遇到的那個美麗天使。
「喂~ 你好。」
天使的聲音既輕又柔,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珠玉落盤一般,那樣地清脆、好聽。
我們兩人隨意聊了聊彼此的興趣、愛好,相談甚歡。直到發現了母親大人責備的眼神,正毫不留情盯住開懷暢談的我。我才依依不捨地向對方道別,結束了與美麗天使第一次的夢幻交流。
放下手機後,喜悅帶點不滿的我,向面無表情的母親大人低聲抱怨了幾句。不過祂不為所動,僅以冷淡輕蔑的眼神回應我,彷彿在跟我說:「哼!憑你,也想高攀人家,別作夢了,書都讀不好,能有什麼出息?」
洩氣的我,淺噫一聲,就快步走出房門,欲離開這個令人極度傷心之地。剛踏出門口,我下意識地抬頭望望非常刺眼的太陽,內心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夢...該有多好。」
隨即我便四處轉轉,去了好多地方閒晃,有公園、便利商店、麥當勞、書局等等。甚至還搭火車去隔壁市區遊蕩。
其間我仔細觀察途中某些所遇到之不認識的陌生人,查看他們臉部表情與身上打扮,並暗暗猜想每個人背後,所不為人知的故事及秘密。
「這個女生大概要去和男友約會。」
「這男生八成是個同性戀。」
「這些阿兵哥大概很久沒見到女孩子了,滿臉饑渴的神情。」
「這阿婆真可憐,那麼老還要賣口香糖,不知道她有沒有兒女?」
就這樣,我一邊漫無目標的行走,一邊無聊地審視路人隨性奇思,直到晚上九點多才敢回家。
當然,回到家免不了又挨了一頓連珠炮般的數落。不過那時候我心裡所想卻是友芮婉轉的聲音與我們交談的點滴,開心甚極。所以母親大人的揶揄嘲諷,半個字也沒聽進去,而祂大概是察覺到我心不在焉的情況,便識趣地停止了嘮叨,並拋下不屑之冷眼後,逕自睡去。只留下雀躍的我,獨自享受那無邊的幸福。
2007年6月11日 星期一
天氣:多雲時晴,悶熱潮濕。
心情:不明。
今天是期末考的第一天,由於禮拜六的事件,害我沒有心情好好準備這次考試,加上禮拜日的虛度,結果當然是慘不忍睹,每一科會寫的題目都不超過一半。我看等期末分數出來,少不了又得被母親大人狠狠地責罵一番,唉!無奈...
至於身邊幾個要好的同學們,彷彿些些感覺出我的不對勁,紛紛陸續溜到我身旁在耳朵邊竊竊細語,關心我的狀況。
而我,總是微笑地搖搖頭答說:「我沒事。」
他們也都帶著遲疑又迷惑的神情,默默離開。
那時的我於心中對那些好朋友們暗自抱歉,也清楚在未來的日子裡我將會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彼此的身影。
屆時唯一陪伴在我身邊的,或許只剩前日遇到的美麗天使...或許...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天氣:萬里無雲,陽光普照。
心情:抑鬱、心歡。
第二天的考試情形依然慘淡,母親大人看到我回家垂頭喪氣的神情,心裡大概也有個底。心虛的我拿著手機躲到廁所打給友芮,現在唯有【她】能讓我暫時忘卻那些惱人的煩憂。
「別太在意了,媽媽也是為你好,才會對你嚴厲,畢竟誰都會對自己孩子有所期待。」
聽著友芮聲音,我浮動的心,轉眼平靜了下來。跟著我們聊到了彼此學校,才知道她今年大一,是斐東大學財金系的學生。然後又說到了各自求學的過程,家庭背景等等。越聊,越覺得我們距離更加接近,關係更加親密,卻不知她心中是否有同樣的想法,令我好奇又期待。
2007年6月12日 星期二
剛剛和上禮拜遇到的男生聊天,感覺還滿愉快的,只不過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天氣:午後有雨。
心情:醉。
從學校回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機撥電話給友芮,我在房內無視母親大人憤怒的目光,高興地與心愛天使聊著彼此生活中有趣的經歷。
「跟你說喔,有一次啊,我跟一群同學在討論哪個卡通人物比較可愛,結果我一個同學叫阿珍,竟然脫口而出:「史努補,我覺得史努補比較可愛。」」
「什麼是史努補?」
「呵呵...她是要說史努比啦,她說成史努補,害我跟其他同學笑到肚子好痛。」
「哈哈哈...史奴補....哈哈哈...真絕!」
仔細聆聽友芮笑聲,內心好甜,好幸福,就像置身於極樂天堂中,那樣地無憂無慮、逍遙自在。但是轉頭一見那冷淡眼神,嚴酷表情,心情,剎那凝凍。於是我心有不甘地向手機裡的天使說聲再見,便靜靜來到母親大人跟前,接受訓斥。
2007年6月13日 星期三
今天真是開心,我與他聊了好多,有很久很久都沒這麼盡情與男生聊天了。雖然他似乎心事重重,但是我能感受到,他非常快樂地享受與我交談的每一刻。而我也是如此
2007年6月14日 星期四
天氣:多雲,有風。
心情:憤怒。
又跟母親大人發生了嚴重的爭執,我都已經20歲了,還把我當成小朋友一樣地辱罵,責備,絲毫沒顧慮我的自尊,我的心情。有時不免會設想,是否我是路邊撿來的孩子,所以才得不到慈母的關懷及疼愛。
但,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早於上禮拜六時,我便決定,要將以往的懦弱與忍讓,徹底丟到過去的海洋中,永遠拋棄。
如今,不用繼續在意祂傷人的言語和眼神。我僅需努力地走好,屬於我自己的人生。
2007年6月15日 星期五
天氣:晴,炎熱。
心情:恬淡。
折騰人的期末考終於劃下了休止符,從今天開始將展開不一樣的暑假生活,儘管旁邊的母親大人面無表情地冷視於我,我仍然鼓起勇氣,打電話給友芮,約她明天一起看電影,而她也很爽快的一口答應,讓我沾沾自喜了許久。
之後我們又聊了30多分鐘,才在母親大人催促的眼神下,心有不甘地掛斷電話。不過我心情飛揚騰躍,對於祂掃興的舉動不甚掛懷,並在祂額上淺淺一吻後,進入浴室清洗又髒又臭的身軀。
2007年6月15日 星期五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不但開始頂嘴,居然還想動手毆打自己媽媽,也不想想是誰辛苦拉拔他長大的,竟不懂得感恩圖報,唉!我命真苦。上禮拜六...去去去...不提也罷,提了讓人心酸。
2007年6月16日 星期六
天氣:有雲有風。
心情:幸福滿心。
今天真是太高興了,我要更正上次所說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為今天...不不不...應該說,與友芮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雖然我已經忘記她今天的裝扮,不過我們兩人可是度過了相當浪漫的一天...我好開心...好開心...眼淚...不知不覺從眼角滑落...拿著原子筆的左手,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而冷眼注目我的母親大人,則是不停發出輕蔑的【哼】聲,嘲笑著我,也嘲笑著祂自己...哈哈哈...
2007年6月16日 星期六
早上匆匆忙忙出門,穿了一件連身小藍裙,連頭髮都來不及弄,便趕去與他會合。一路上無論男女都緊盯著我害羞的臉龐,讓我感到好不自在,不過我去心似箭,沒空搭理那些讚嘆我美貌的路人。
到了華納門口後,我前看看,後瞧瞧,想要尋找【他】的身影,但百般巡視,仍然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失望的我用左手拿起面紙,輕輕拭去臉上的汗滴,忽然間,【他】從後面呼喚了我:
「友芮!」
霎時我的心像是要從胸口迸出來一樣,【撲通】好大一響。跟著我們兩人手拉著手,一起進入電影院,感覺,好甜密。
在電影院內,我們無視旁人異樣的眼光,文聲蜜語,卿卿我我。時間,彷彿就像凍結一般,不再繼續前進。瞬息,我,和他,皆沉醉在那僅存於剎那的永恆幸福,好美,好動人。
是夢?是幻?我們相互依偎直到電影散場,才依依不捨徐步踏出那個——曾經屬於我們的極樂仙鄉。
2007年6月16日 星期六
唉!唉!唉!我命好苦,那個不孝子把我一個人丟在他房間,不聞不問,儘管去跟那個狐狸精逍遙去,實在氣死人了。要不是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到那麼大,他哪能有機會做這些不三不四的勾當,氣死人了...氣死人了...我命苦啊!養子不孝。哪像隔壁的林太太,兒子考上台大醫科,多有出息呀!偏偏我生的這個如此沒用,連個公立大學都考不上,白白浪費了我用血汗挣來的許多錢。呸!生頭豬也強多了。無奈啊...命苦啊...
2007年6月17日 星期日
天氣:不明。
心情:煩。
為什麼一起床就必須承受母親大人冗長又傷人的數落,都已經這樣了還不肯放過身心破碎的我,難道非要我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才肯善罷甘休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永遠得不到我所冀望的關懷與鼓勵?為什麼我永遠都必須承受如此不堪的羞辱與責罵?為什麼?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淚...不由自主的滴落在日記上,書寫心情的左手也開始不聽使喚地隨意於空白處塗鴉,有圓、有方、有三角...有...【她】,也有...祂...
媽...我愛妳...我...真的好愛妳...媽...媽......
媽~~~~~~~
2007年6月18日 星期一
天氣:炎炎炙日,無風無雲。
心情:淡淡哀愁。
因為上次的衝突,母親大人有好久都沒出門了,連隔壁的三姑六婆們,皆開始議論紛紛,胡亂揣測。
「哎呀!好久都沒看到那陳太太了,她該不會偷偷參加什麼國外景點旅行團了吧?」
「去!別瞎說,我看是找到新姘頭了...嘻嘻...」
「噓!小聲點,她小孩來了。」
那些討厭的肥婆,真想一腳把她們踹到河裡,看了就反感,難道就沒其他更重要的話題可以談論嗎?整天就只會蜚短流長地嘰嘰喳喳,賤!
唉!不知母親大人要嘔氣到什麼時候,再這樣下去,我看那些親戚們肯定一個個都來我們家關心一番了,真是麻煩。
不說這些,我還是打個電話給友芮,看看她在幹嘛?
2007年6月18日 星期一
今天接到他的來電,從他語氣感覺出他似乎非常不快樂,即使他沒談到那些令他煩悶的原因,我還是隱約猜到大概與伯母有關。
但是縱然清楚了原因,我依舊無能為力改善他們母子逐漸惡化的關係,我唯一能作的,便是靜靜于一旁守護他,安慰他,給他最大的支持與鼓勵,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他。
雖然,我不知道這份愛能持續多久,一天、一月、一年、十年?可我能確定的是,此刻,我是真心真意深愛著他,任誰也無法抹滅。
就算,未來難以預知,就算,愛無法持續永恆,不過我會記住,記住此刻愛他的心情,記住此刻獻予他的情意——至死方渝。
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天氣:雨、涼風。
心情:如雨如風。
友芮,妳知道嗎?其實我很愛我媽,只不過,有些時候,我媽拒絕我表達愛她的心情。並不是她不愛我,只不過我表達愛的方式,她難以接受,或許,這就是一般人所說的代溝。
那,我們呢?我們是否也存在一條無形的溝渠?希望答案是否定的,畢竟在我的生命中,妳是唯一帶給我快樂的事物,也是我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希望。
芮~ 愛妳~
2007年6月19日 星期二
夏天街道上,四處可見一雙雙貪婪穢眼,肆無忌憚地淫視妙齡女孩們裸露的性感部位,而垂涎三尺。看到那些滿腦精蟲的急色猥男,我的胸口,不禁湧上陣陣噁心的衝動,倒胃至極。
我低頭看看自己略短的綠色褶裙,突然感到絲絲的後悔,可惜這時已經身處繁華的街道上,懊惱莫及。
即使今天下著毛毛細雨,市區依舊充斥許多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有些提著一袋一袋豐富的戰利品,滿臉笑意地與身旁朋友閒話家常,有些則揹著看似厚重的包包,神色匆忙的急急而行,不知欲趕往何地?
而我,輕輕撥弄垂落長髮,悠閒自在的坐在麥當勞內,淡淡注視外頭街道上演的全部情節。
莫非美麗也是一種錯誤嗎?自我踏進這裡,各式各樣明亮雙眸盡皆向我投以讚嘆或是歆羨的目光,令我些許尷尬,些許不安。我隨意點了餐點後,就迅速找了一個面向街道的位置,逕自坐下。
我一邊觀察忙碌行人,一邊想著不在身邊的他,不知此際的他,在作些什麼?想些什麼?有沒有像我一樣,心心念念著對方。
吸了一口杯中雪碧,用吸管攪了攪裡面的冰塊,我用左手托住下巴,凝視窗外的雨,窗外的匆忙,並下意識地以食拇兩指,將薯條送進嘴內。忽然間,清閒的我乍覺人生好空虛,好無趣。而世間上的一切事物,全都變得不真實,不牢靠,宛若夢境一般,隨時都有可能會破滅、消失。
想到此處,本來平靜的心掀起一股熊熊暗潮,默默衝擊著本就將近崩潰的靈念,那時的我——痛不欲生、萬蟻鑽腦。
「妳好,請問可以坐妳旁邊嗎?」
2007年6月20日 星期三
天氣:陰。
心情:蕭瑟如秋。
為了讓母親大人心情能夠好轉,我決定勸祂出去走走,好讓那天的事能夠隨風一樣自然散去,不再讓祂沉陷于憤怒怨恨中,無法自拔。
雞婆的我幫祂安排好行程,並替愛美的媽媽仔細裝扮後,歡欣地目送祂出門。到了晚上,雖然母親大人神情愉悅地踏入家門,但立刻對我冷眼以視,面色沉重,唉...看來短期內祂是不會原諒我一時的莽撞。要怪,也只能怪我當初不該動手,傷了媽媽的心。
2007年6月20日 星期三
好久沒出門了,真不習慣,那個不孝子竟然把我打扮成這副模樣,羞死人了,還好沒遇到鄰居太太們,不然以後就不用作人了。
說起來,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沒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了,況且今天天氣正好適合出門,不用擔心被太陽曬黑。那孩子真是有心,又是電影,又是高級餐廳的。不過我還是對他很生氣,作母親的再怎麼不是,也不該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行為,唉...說到底,還是我命苦,才會生出如此不孝的孩子...
孩子呀!你可不是路邊撿來的,是媽媽辛苦懷胎10月生下的,媽媽也是愛你的啊!為何你不能體諒媽媽的苦心呢?
2007年6月21日 星期四
天氣:陰有雨,悶風。
心情:點點滴滴在心頭、愁。
自起床開始便梳頭,擦拭身體,忙了許久才到客廳坐下,打開塵封已久的電視機,轉至新聞台,隨意看看這幾天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愣愣望著面前螢幕,眼中閃過的畫面,不是政治口水,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鳥事,甚至還有一個年輕男子莫名其妙地被人勒死在自己家中。那些記者真是過份,人都死了還在他身上大作文章,說什麼被害者可能是同性戀的一號,推測可能與感情糾紛有關云云,無聊!
於是我關了電視,橫躺在沙發上沉思,回憶起小時候,令人幸福的點點滴滴。
「允文好棒喔!那麼小就會唱歌。」
「允文乖喔,媽媽等下帶你去市場買菜。」
「哇!允文數學考一百分也,好聰明喔!」
「媽媽最愛允文了,來,媽媽抱抱...」
唉~ 遙想當年夢 昔情今已非
2007年6月21日 星期四
明天,將會是很特別的一天,那是每一個人,每一年都必須慶祝的一天。而我希望明天,能夠依偎在他懷裡,靜靜地享受被心愛的他,擁抱的感覺。
當我撥電話給文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原來,我與他——竟是同一天。雀躍的我興奮地與他甜言蜜語了好久,一會老公老婆的互相叫喚,一會隔著話筒互相親吻,感覺...好恩愛。
他約我明天到他家去慶祝,心情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不知道伯母見了我,是喜歡?還是拒我於門外?
但是我不怕,他說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照顧我,不讓我受到任何傷害。
可不知為何?我寫下這些字句時,眼淚全都無法控制地從臉上湧落,弄花了日記,也弄花了我的心情——X在XX之XX心情。
是什麼樣的人 可以擁有美滿的夢...
我...不懂...
他...也不懂...
那...誰...才懂?
2007年6月22日 星期五
天氣:悶熱潮濕,偶微風。
心情:極樂、空虛、悔恨。
拉開門,眼中盡是天使美麗又性感的身影。她,笑容可掬,她,媚眼如花,她,婀娜多姿,她,嬌豔誘人。
友芮她,今天身穿白色小可愛,配上咖啡色超短熱褲,害羞扭捏地站在我家門口,等著我邀請她進門。
我張大眼睛,無視芮之尷尬神情,目光毫不掩飾地仔細於她身軀上上下下掃落好幾遍,直至她輕喚一聲:「允文!」我方回過神來,溫柔的伸出左手,牽引她進門。
「伯母呢?」友芮微微撥弄垂肩的青絲,緊張兮兮地問。
「在房間休息,我跟她說好了,她不會打擾我們。」面色忻悅的我,拍胸脯跟她保證母親大人絕不會妨礙我們兩人的甜蜜時光。
「喔!」她眨眨眼,稍微安下惶惶的心,輕柔地回應。
我帶領芮,來到我略顯髒亂的房間,至床邊坐下,她轉頭閃著明亮星眸,深情地望向我,文聲說:「帶我來房間是不是有什麼企...」
不等她話語畢,我倏瞬傾身向前,用雙唇堵住了她欲言的小口,忘情深吻。友芮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全身僵硬地往後倒去,直挺挺的橫躺在我從小睡慣的木板床上,不知所措。
而我,熟練地解開她胸前的釦子,脫去我身上的覆蓋,並褪下短褲,拉起她及膝的裙子,扯掉裡面障礙。接著一邊愛撫她峻挺的乳房,一邊貪婪地舔弄她陰蒂和陰唇。然後我以左手中指,插入了那賜我新生的神祕幽道,另一手則摳弄自己敏感的部位,直至高潮...
事後芮滿足地躺在我懷裡,我倆相視而笑,彷彿身處夢幻世界中。至於紅塵裡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此刻,皆離我們好遠...好遠...好遠...遙不可及...我萬分珍惜那存在於瞬間的永恆,因為那是——我生命的所有。
2007年6月22日 星期五
禽獸...禽獸...禽獸...禽獸...是禽獸...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天氣:細雨。
心情:茫然。
枯坐於那天同樣的位置上,看著與那天同樣匆忙的來來往往,內心,好孤單。我不停質問自己,活在謊言之中的人生,究竟要到何時,才能放我一馬?
我~ 好累...好累...
輕輕攪動懸浮在可樂之上的冰塊,我下意識地以指背點觸帶些粉刺的鼻頭,無神凝視桌上的漢堡薯條,腦袋一片空白。
這時店內新聞台正報導一起不幸的溺斃事件,似乎是有三個中年婦女相約至溪邊遊玩而造成的落水意外,不過我並沒留心聆聽。因為對我來說,還有更重要的糾葛等著我去思索、釐清。雖然,可能窮盡一生心力,也無解。
這就是命...母親大人所說,要認命...
為何妳卻...不認命呢?為什麼...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好害羞喔,沒想到...沒想到...昨天他,竟然...唉呦!好害羞喔,不知道會不會懷孕?嘻...就算懷孕,我也不怕,因為他會照顧我,及我們的孩子,一輩子。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今天看到新聞,我嚇了一跳,隔壁幾間鄰居的三位太太,竟然溺死在附近的于田溪。哎!人生真是無常,說走就走,說變就變,就像我那可憐的孩子一樣...我命...真苦!
2007年6月23日 星期六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我以前是那麼的疼愛你,你卻變得如此可怕,放手吧!放手...
是誰的淚,滑落?
2007年6月24日 星期日
天氣:多雲?
心情:乘風翱翔。
友芮緊緊地擁住我身體,我們騎著機車,高速蜿蜒在山區的道路上,好不自在。迎面陣陣強風,把她烏黑亮麗長髮硬是拍了起來。而前座騎士,隱隱尚能嗅到自身後傳來的淡淡髮香,令人陶醉。我回頭淺淺送出深情目光,而她也回敬讓我心神一蕩的曖昧眼神,此刻...是天堂。
「開心嗎?」我拉開喉嚨大聲地向她詢問。
「嗯!好久沒那麼開心了。」她笑靨如花地朗聲回答。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雖然不清楚此地地名,但是那裡非常適合我們兩個久居城市的文明人好好放鬆,親近大自然一番。
我隨意將機車停在空曠處,便提握身邊女人的小手,小心地牽領她越過層層阻礙...層層阻礙...慘白的臉,冷淡的眼。
一切如夢似幻,如幻似夢,心...好痛...
XX夢,好X...XX...
祂溫柔觸碰著我臉龐,那時的心情,十分徜徉,猶如身陷無盡的慾海中,歷經一波又一波的奇妙歡暢。
友芮拿著自己精心製作的三明治,裡頭有培根、蔬菜、火腿、荷包蛋、沙拉等等,並體貼地將滿滿情意,送入到我張得偌大的嘴巴,然後深情款款地欣賞我仔細品嚐她親自調理的人間美味。
瞬間,我們彼此都感到無限的幸福,至極的滿足。我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什麼文字,來形容當時難以述清的奇妙心情,莫名感受。
是痛...也是夢...
是逍遙...也是殘風...
回程累壞的友芮睡倒在我左肩上,我謹慎沿著來時山路,戰戰兢兢地往市區騎去。其時正值黃昏,路上光線陰暗不明,是最容易發生意外的時候。所以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期許自己務必將心愛的女人平安送回她溫暖的家。
經過兩個多小時努力,我終於將她帶回了熟悉的避風港,且於告別前深深地吻住她粉紅雙唇,久久才戀戀不捨離去。
那時...心,好甜,夢,好美,靈魂卻...好孤獨。
2007年6月24日 星期日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太過軟弱,才讓你遭受那麼大的委曲,你要原諒媽媽呀!
2007年6月24日 星期日
媽,我愛妳,我好愛妳,我捨不得離開妳,但是,我沒辦法,我...無能為力,這樣待妳...我對不起妳...原諒我!
隨筆:
我 好累 好累 好累~
哭泣的靈魂 蜷縮在塵世的角落
渙散的意識 已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自我
孤獨的身軀 遊蕩於陌生的荒野
誰~ 能救我 遠離痛苦的塵囂
二十年的沉浮 悲與喜 交錯環繞
二十年的波折 恩與怨 激盪煎熬
二十年之後的心靈 再也忍不住 無窮無盡的...浪濤
拍打受困的逍遙 斷翼的逍遙
世間一切 紛紛擾擾
愛恨情仇 自尋煩惱
哭泣的靈魂 走出塵世的角落
渙散的意識 遊離於未知的紅潮
孤獨的身軀 徜徉虛無的擁抱
誰 能理解我 獨行黑暗的飄搖
我 好累 好累 好累~
拖著身心俱疲的軀殼 隨波盪漾在塵世的浪濤
耐心等待 寂滅永恆的來到
此刻靜靜感受 繚繞於肉體四方的煩躁
終究 躲不開恩怨情仇之圍剿
再一次 醉落於無邊無際的塵囂
追逐情慾 拋棄自我的逍遙
或許有一天 能見到久違的 心照
到那時
盡情揮灑 真誠自在的 歡笑
2007年6月25日 星期一
天氣:時陰時晴?
心情:滄桑。
距離那日,已經過了16天了,母親大人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還差,絲毫不見好轉跡象。而且不知是否受到心情影響,祂的身體,竟然也一天比一天虛弱,真是讓我擔心、自責不已。
晚上,秋雲阿姨打電話來詢問媽媽情況,我將祂不適情形告訴阿姨知曉,而阿姨表示非常擔心母親大人的身體狀況,於是便跟我說她明天會來一趟家裡探望祂。
掛掉電話後我的心情開始憂鬱起來,阿姨一到,母親大人定會向她哭訴那天所發生的事,屆時絕對免不了被秋雲阿姨指責一番,更慘的情況是,所有親戚都聚集至家裏,開我最討厭的公審大會...唉...煩!
2007年6月25日 星期一
洗澡時,文突然打電話給我,害我身體也來不及擦乾,就匆匆忙忙奔回寢室接電話。我邊用浴巾拭凈身上殘餘的水,邊以左手拿著手機聆聽文訴說他的委曲。在聽完他所遭遇的煩憂後,我輕輕對著話筒淺吻一聲,並順勢穿上粉紅色的內衣,溫柔說:「別擔心,犯了錯,就好好的到個歉,我想,阿姨她們也不會太苛責你。」
接著我用脖子夾住手機,很快地套上同樣粉紅的內褲,繼續說:「不用害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與你一起度過。」
雖然話筒的另一頭沉默不語,但我知道,他浮躁的思緒,已經穩定了不少。我趁他安靜之片刻,迅速換上短袖短褲,還喝了幾口放在書桌上的飲料,才到床邊坐下,莞爾言:「文,別想太多了,昨天真謝謝你,我過的很開心。」
他於聽到這句話後,用力地對著我的耳朵親了好大一下,所發出的又長又怪吻音,逗得我笑倒在床上,久久無法爬起。在那一刻,我真的覺得自己身處天堂,好不快樂。
之後,我們又隨性聊聊生活上的瑣事,及一些周遭親朋好友的八卦秘辛,直至媽咪提醒我時間很晚了,方依依難捨地結束我倆甜蜜的對談。
文~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希望你也永遠愛我。
2007年6月25日 星期一
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與他人無關,你要打,要罵,媽媽的身體你儘管拿去出氣,我不會怪你。可是別人是無辜的,你停停手吧!趁現在,快停手吧!別再繼續錯下去了,媽求你,求求你。我知道是媽媽害你變成這樣的,但是求你,快回頭吧!他看到你這樣,一定也會很傷心的。他最疼你的,不是嗎?
難道說...你也恨他?
我...我...我...
我不知道!!!!
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天氣:罪。
心情:晴有烏雲。
果然不錯,阿姨清楚那天所發生的事後,大發雷霆。她怒氣沖沖地甩了我好幾個耳光,並歇斯底里地大聲吼叫,痛斥。而母親大人僅於旁邊冷冷地看著自己妹妹教訓祂孩子,不發一語。
接著秋雲阿姨滿臉通紅,氣急敗壞地扭著我耳朵,連拉帶扯地將我拖到母親大人跟前跪下,祂用悲傷憤怒的眼神望著滿身罪孽的我,依舊不發一語。而阿姨則手足並用,瘋狂地垂打、踢踹我那早已麻木的殘破身軀。
心...好痛。
心,一點也不痛。
風暴過後,秋雲阿姨坐在我房內書桌前的木椅上,淚眼汪汪質問我為何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舉動。
而跪在祂身旁的我...沉吟不語...
母親大人搖搖首,嘆口氣,便閉目休息,至於秋雲阿姨...秋雲阿姨...秋雲阿姨...她...
臉,紅腫,身體,瘀青滿佈,手臂...一條條指甲深穿,與長長的抓傷痕跡。
我...累了...
秋雲阿姨她決定暫時放下手邊工作,留在這裡照顧心情與身體狀況都欠佳的母親大人。我只好把祂房間稍做整理,讓祂們兩人能夠好好睡在一起,談談心、解解悶,希望沒多久後,母親大人便能恢復至以往的健康及活力,阿姨也能儘早回去過屬於她正常的生活。
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我很心疼,文今天被他阿姨狠狠修理了一頓,還好現在已經沒事,希望伯母能在她妹妹的照料下,早日康復。
看著他身上的每一處創傷,雖然他絲毫不引以為意,但是我的心卻是感到萬般不捨。珠淚輕灑的我,仔細清理他手上怵目驚心的眾多傷口,而他,恍然無覺任何的痛楚。
或許~ 比較起來...心,比較痛吧!...我想。
2007年6月26日 星期二
妹妹今天來看我了,也幫我教訓那不成材的孩子,不過我對她感到很抱歉,連累她必須留在這裡照顧我。
自從那件事發生後,秋雲便一直很關心我。真是的,承蒙她那麼多的照顧,非但沒有好好回報,還造成她不少困擾,妹...姐對不起妳...抱歉...X歉...
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天氣:無助。
心情:驟雨。
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多久?
走在公園的小徑上,我左顧右盼身旁的花花草草,小鳥飛蟲,連寄居其內的狗狗們,都一起陪我漫步於午後的悠閒中,令我感到些許窩心。
「文,抱歉!」
「芮,為何這麼說?」
飄然的大雨,浸濕我垂落長髮,臉上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肆無忌憚地不斷奔流。友善的狗狗們因為這場大雨,紛紛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掩護。而我,只愣愣地接受自然的洗禮,奢望能滌去無法抹滅的過錯。
「下雨要撐傘呀!」
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有多久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說實話,我早就忘了,僅明白有很久很久,都沒與親愛的妹妹促膝長談。
我們聊了好多,大多是昔日溫馨的生活點滴,也...稍微提到了那時候的事,雖然到現在我都難以釋懷,不過妹妹仍然溫柔的安慰我,鼓勵我,希望我走出可怕的陰霾。
可是我心裡清楚,我是一輩子,也難以癒合那時所受到的傷害。
痛徹心腑的...無奈...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天氣:空白。
心情:無明。
昨天,夢了,夢裡的他,笑得好燦爛...轉眼面目可憎...眼露凶光...我,好害怕。
清晨起床,意識朦朧的我,跌跌撞撞晃進浴室之中,想要洗淨似乎還殘留在手心之中的污穢。我邊搓邊審視臂膊上裂開的傷口,卻感受不出任何的疼痛。
「我是惡魔!」
腦海中瞬間浮現這個念頭,因為只有惡魔才可以輕易地犯下這些讓人髮指的罪行,而無動於衷。
洗完了手,刷好了牙,用濕毛巾擦擦自己憔悴的面容,便到客廳沙發抱膝而坐,並且打開電視,讓電視不知從哪台傳出的聲音,陪伴茫然的我。
恍神須臾後,思緒一片空白的我,笨拙地扯開未開封的菸包,以微微顫抖的左手,從其內拿出一根香煙,點上,放至口中。
說來好笑,其實我不會抽菸,抽菸對我來說,不過是象徵性的把燃燒菸草所產生的白色氣體,吸入嘴巴裏面後溜了一圈就吐出,也就那些吸菸者所謂的假抽。至於我假抽菸的目的,不過是相信抽菸可以讓煩躁的心情,獲得紓解。但看來,我親身否定了這個傳言的真實性。
於是我將燃燒中的菸,迅速地往桌面上一戳,便趴在膝蓋上傻傻凝視地板,神遊未知的虛空。
不知過了多久,僅有電視聲音的客廳猛然響起悅耳又吵雜的音樂旋律,將我從異界,拉回了現實。
我隨意整理了些些不整的衣衫,就緩緩的走到門口看看是誰按了我家門鈴。原來是穿制服的警員調查昨天發生在附近的凶殺案,探問我有沒有看到一些可疑人物。聽那警員說被害人是一個70多歲的老先生,今天被人發現陳屍在公廁內,然而詳細情況我並不清楚,也沒興趣。所以我隨口答了幾句將來訪的警員打發離開,便繼續呆坐在沙發上沉吟。
其間我想起夢裡那張燦爛又恐怖的面容,心,好痛?我真的不明白,為何喜怒哀樂對我來說,漸漸地難以去感受。我甚至覺得,我,已經不再是我,那我,到底是誰?是誰在操控這個不屬於我的肉體?我...不懂!
芮,我好害怕,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妳,也害怕你無法接受滿身罪孽的我...我、我、都是我...那個茫然、無助、可悲、又愚蠢的我。
我...
媽,不是妳的錯,是我不夠堅強,太軟弱,請妳原諒我,姨...也X妳X諒我。
對不起.....................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每個人都有夢想,而我的夢想是能有個堅強又體貼的哥哥,在我身旁守護我,疼愛我,縱然,如今我的身邊已有文,夢想依舊不變。
文,你可別吃醋,我相信你也不會,畢竟...畢竟...畢竟...
畢竟妳是我最心愛的...XX...我知道,你會寵我,依我...一輩子。直至...那...不可預知的...XX到來。
現在想來,心,依舊XX。
下午,我踏著輕快又沉重的步伐出門,但已經不記得穿了什麼樣的衣服出去外頭溜達。閒逛途中,姨丈還一度演奏起我手機那可愛又美妙的鈴聲,可是我並沒理會。
魂不守捨的我,牽著允文溫暖的右手,漫無目標的於街頭遊蕩。或搭公車,或搭火車,或雙腳步行,逛過了書局、圖書館、服飾店、百貨公司、精品店等等。我們肩並著肩,一起用雙眼看看這即將消失的世界——五彩繽紛、險惡醜陋的世界。
我輕輕捏緊那微微顫抖的手,文聲自問:「我該放手嗎?」
他思索片刻後,淡淡地答:「或許吧!」
哭了,倦了,我逕自在市街的騎樓內蹲下蜷身痛泣,嚇壞了旁邊往來的行人。其中一名陌生的成年男子,好心地停下腳步關心我的狀況,然而之後的事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
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憐!哈哈哈...哈哈哈...哈XX...
文...抱歉...X...抱歉...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姐,別再難過了,他一定會化作天上的星星守護妳,守護著那孩子,別想太多了,妳要打起精神,無論任何事,我都會在妳身邊支持妳,陪伴妳。要是真的撐不住,一定要去找王醫生,絕對不可以作出傻事,還有那孩子,別再那樣對他了。她已經大了,必須有自己的想法與生活,何必繼續讓他受苦。
2007年6月28日 星期四
對不起...X...
2007年6月29日 星期五
天氣:絕望。
心情:冰寒。
呆呆凝視手臂上再度裂開的傷口,我,好徬徨。這樣渾渾噩噩,苟延殘喘的人生,究竟還要持續多久,才能結束。
神啊!到底要如何作,才能讓一切回到從頭,那個我快樂生活開始變成惡夢的——源頭...我,好痛。
請容許我質問你,為何當初要這麼作?突然地便擅自帶走我——最親愛的XX。而讓我原本幸福的家庭,全都走了調。
媽媽不再是媽媽,我也不再是我。
求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要!我不要如此不堪的人生,請你還給我,還給我原本幸福、美滿、平安又快樂的人生...還給X...求你...還X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好冷!媽~ 抱我。
允文他,終於還是崩潰了,雖然我極力安撫他亟欲潰散的靈思,無奈還是難以挽回狂瀾,僅能眼睜睜看著他墜入那無間地獄裡,飽受煎熬。
孩子,媽媽對不起妳...你為什麼不能像他一樣的優秀,一樣的討人喜歡,我以後能指望你嗎?我老了之後...對不起,媽媽疼妳...乖...媽疼你!
不要怪你媽,難為你了,吃了那麼多苦,阿姨不怪你,全都是命...
是命!
放手吧!放手吧!趁現在,還來得及,還有好多年的人生可以走...放手吧!
我...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誰是我? 我? 我? 我???
允文,別害怕,我在妳身邊。
友芮,別害怕,我會一輩子疼愛你。
孩子!媽也不想這樣的,真的,我不想這樣的,但是我控制不了,控制XX啊!原諒我...哈哈哈!你真沒用。
你媽病了,病的不輕,醫生說是受到太大的打擊,妳以後要好好照顧體諒她,生活的問題不用擔心,阿姨跟姨丈會照應,你儘管努力念書,盡力就好,別太在意你媽說的話,要乖,知道嗎?
抱歉,都是我!
是夢!!!
2007年6月30日 星期六
天氣:太陽公公在微笑。
心情:Who cares?。
曾經有人說過:「人生其實不過就是一場接著一場的謊言。」我相當同意。
今天早晨一張開眼睛,便感覺到自己身心相當舒暢,我緩緩起身而坐,掀起有我熟悉味道的被子,並盡情地舉高雙臂,拉緊僵硬肌肉,痛痛快快地伸了一個提振精神的懶腰。隨即我移身將兩腳挪出床上,套上可愛的小熊拖鞋,雙手撐著床沿呆坐於床邊收斂自己尚未完全恢復的靈識。
片刻後,我對著面前空無淺淺一笑,笑得好真,好輕鬆,好自在,而人生,也不過就是如此而已。
跟著我慵懶站起,面帶喜容,徐徐步進幾乎每天早上都會進入的浴室,仔細盥洗整理那張直至今天,才算真正屬於我的秀麗臉孔。而在刷刷洗洗梳梳之後,我滿意的凝視鏡中之人,並對那人嘴唇湊上了一個親吻,甫踏著輕快腳步離開那我再也不會進入的小小空間——伴我無數哭泣時光的小小空間。
回到房內,我乍然想起了親愛的媽媽以及秋雲阿姨。於是倏爾奔進我原本所害怕接近的主臥室,停在正睡得安詳的兩人旁邊,癡癡地望...癡癡地望...然後蹲下。
莞爾者,緊緊擁住床上兩人身軀,口中自語喃喃,不清楚在唸些什麼。
許久~ 我鬆開雙臂,分別於媽媽和阿姨額頭,留下了淡淡的一吻,便走出那間曾經的禁區,還於跨出房門時回頭向兩人搖搖手,微笑訣別。
接著我雙手負背,學著國劇裡頭的人跨步走回自己房間。而到了房內,我開心地平舉胳臂旋了一圈,笑倒在自己床上,並對天花板說:「哥,抱歉,我還是當不了你。」
然後我快速從床上彈起,迅捷衝到衣櫃前打開櫃門,收尋翻找我想換穿的衣服。在經過長時間的選擇試穿後,我終於找到一套喜愛的樣式,並決定穿著它走完我人生最後一天、最真的一天。
十點二十分,我正式踏出曾經美滿的避風港,連太陽公公都毫不吝嗇地給予我一個友善的微笑——我面向他深深吸了一口不算太差的半鮮空氣。
於是就在天地的見證下,脫下面具之人,快樂地踏上其人生最後一天的未知(?)旅程。
出發瞬間,我想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生活片斷,令躍動的情緒更加飛揚了起來,直直竄上高高的九重天外。
那時候,根本不知煩惱為何物,母母、兄兄、己己。一切都自然而然,各安其心,絲毫沒有不對勁,不協調的地方。但是誰也沒料到,一起受精的卵子,於日後,各自擁有不同的境遇,令人(誰?)唏噓!
呵呵...不過那些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心中的清醒如今剔除了昔日的猶豫與煎熬。現在的我,十分明白自己靈魂,該往哪邊投靠。
笑我傻嗎?誰沒傻過,笑我蠢嗎?你又多麼聰明。直到此刻,我才深深體會,所謂的人生,就是靠自己意志所寫下的點點滴滴。
無論軟弱,那是我,無論兇殘,那也是我,而如今,我決定作回,那失去許久的原來之我。
撥撥額前劉海,我踏著陽光替我照耀的道路,一步一步往自己的目標前進。首先,我到常去光顧的早餐店購買早餐,老闆娘見到我神采奕奕的樣子還取笑我是不是戀愛了。
我,搖搖頭,笑而不答,拎著三明治與牛奶,晃到附近的公園內,坐在長椅上用餐。我邊吃邊欣賞公園內的男女老少,大部分的人都面帶笑容地享受自己假日的早晨。不管是運動、聊天、下棋、或是嬉戲,大家都忘情地展現生命的活力與美好。雖然,每人也都包含了習慣去隱藏的罪惡及痛苦。這,便是世界的真實。
然而世界之真實與我又有何干,我滿足地咀嚼在口中散發美妙滋味的三明治,內心,好幸福。跟著又吸了滿滿一口的冰涼鮮奶,頓時暑意全消,渾身痛快。
即使隱約中察覺到幾雙下流的眼,但也沒去在意,僅全心專志地投入到——屬於我幸福生命的片刻。
十一點三十七分,我起身離開人群逐漸散去的公園,轉往公車站牌那等車。等了將近三十分鐘,方搭上略顯老舊的公車往市區開去,車上大部分是年輕的國中高中學生,大概是想趁著假期跟同學或朋友好好地狂歡一番。
看到他們就讓我想起以前,同學總是問我為何不出門,而我也只能尷尬傻笑,隨便編個藉口搪塞過去。
剎時,心痛了一下。
不想讓他們見到下課後的我。
車子一到總站,我就無視別人異樣眼光,蹦蹦跳跳地快速下車,直接向附近的大書局挺進。本來應該十分鐘的路程,我花了三分多鐘便跑完,氣喘吁吁地雙手撐住膝蓋在書局門口前調勻呼吸。我邊喘邊笑,感覺好興奮,好刺激。
大概過了幾分鐘,心跳恢復正常後,我邁步入內,盡情沉醉於逛書局的氣氛中。縱然偶爾有討厭的目光射來,可是大致上我非常滿意在書局內寧靜安詳的時光,且挑了一本喜愛的小說,才結帳離開。
接著,我去了服飾店(只看不買。)、生活工廠(差點打破一個玻璃飾品)、冰淇淋專賣店(點了焦糖咖啡與瑞士巧克力兩球,天啊!150元,好貴!)。然後去夾了幾次娃娃(沒夾到半個,我真呆!)、拍了幾張大頭貼(笑的好燦爛。)、玩玩投籃機(連第一關都過不了。),才盡興地踏上歸途,準備完成人生的最後幾件工作。
歸途在哪?其實我也不知道,拿出手機,我將事情始末打成簡訊,傳送給早已心急如焚的姨丈,儘管,會讓他崩潰。
我騙了他許多天,如今,是他該知道真相的時候。簡訊內我沒寫下任何抱歉話語,因為我不打算求得任何人的原諒,就算他們肯寬恕我,逝去的也不能再度挽回,所以對我或是他們來說,道歉又有什麼意義?一句空言而已...而已。
現在,我正坐在河邊的堤防上,拿著筆,紀錄我生命最後的話語,這時,手機響起,我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扔,讓它沉入深不見底的河裡。
黃昏的堤防,有著許多來來往往的過客,至於我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以後茶餘飯後的閒聊話題。
我望向太陽公公微微一笑,感謝他替我人生最後獻出最溫暖的道別,而不求回報。跟著稍稍緬憶這段日子以來所作的一切,內心無限惆悵,萬分歉然。
我曾在書上看過,滿身罪孽的人死後靈魂會到地獄去,獄卒將用火燄焚燒罪靈,直至他孽業滌盡。而如今,我要自己把自己的血腥淨化,替我破碎的人X畫下終於的休止符。
爾後~ 再也不必受苦,無邊無際的X楚。
就讓那部小說,陪著我,一起燃盡,希望來生,我能向書中X孩一樣,獲得幸福...永別了,不捨的X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