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吳名學著亨利剛才的動作,勾了勾手指。亨利的眼神對上吳名的,藍色的眼睛裡竟然突兀的出現一個嘲諷的眼神,吳名的心神一動,亨利的身體已經消失在原地,幾乎是在消失的同時就已經出現在吳名的身邊,一拳頭砸向吳名的嘴巴。
亨利對吳名這張嘴是深惡痛絕,這傢伙嘴巴太缺德了,而且還會說,引經據典,夾槍帶棒,我讓你損我……
看著亨利的動作,肖英差點驚呼出聲,他的動作太快了,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字,快!快到以肖英的眼神也只看到一道殘影。亨利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人類肉體的極限,當然,只是普通的人類。
一絲淺笑甚至已經出現在亨利的嘴角,他知道自己拳頭的威力,別說是一個嘴巴,就是一塊純鋼板,亨利也有把握在上邊砸個窟窿。
但是讓亨利感覺無法理解的事情出現了,亨利勢在必得的一拳竟然……打空了!
亨利傻傻的保持著一個揮著拳頭向前的動作愣在原地,別說,修長的身材,威猛的姿勢,渾身跳躍的肌肉,如果某位雕塑大師在,看到這個造型,一座聞名世界的雕像也許將會因此誕生。
亨利抬頭,才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出現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雙手倒背,姿態說不出的瀟灑從容。
亨利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眼睛瞇了起來,刀鋒般的神芒閃現,身上的肌肉開始如波浪般起伏波動,整個人如同變成了一隻蓄勢待發的草原獵豹。
吳名也不再說話,微笑著看著亨利,現在吳名才發現自己這次有了多大的進步,在他的視線裡,速度如風的亨利,在他的眼睛裡竟然可以清晰的看明白這傢伙的每一個細小的分解動作,而周圍的一切吳名都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和把握。
氣流,溫度,哪怕是懸浮在空氣中被亨利帶起的灰塵的運動軌跡,地面的振動等等這些都那麼清晰的展現在吳名的眼前和他的感應中,甚至是站在他身後,肖英和小翠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如親眼目睹般的出現在吳名的感覺裡,這種體驗真的是太奇妙了。
亨利腳尖一點地,身體剛要啟動的瞬間,吳名卻伸出自己的手,食中二指伸直,其餘三指扣在一起,掌心向前,指尖舉到自己眼眉的高度,這個姿勢進攻不像進攻,防守不像防守,倒是象把自己的這兩根指頭展示給對方看。
吳名確實是在展示,而亨利在看見吳名高舉的這兩根手指後,竟然一聲驚叫,馬上如撒了氣的皮球般萎靡下去,他的兩隻眼睛緊緊的盯住吳名的這兩根手指,全身都開始哆嗦。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亨利喃喃自語,甚至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整個人驟然垮了下去。
這時候肖英和小翠也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吳名的兩根枝頭上,這才發現,在吳名的兩根手指指尖夾著一片式樣奇特的刀片。
這刀片的顏色跟肌膚差不多,當然不是跟吳名的肌膚,而是跟亨利的肌膚,蒼白而不反光。刀片最多五厘米長,兩厘米寬,前部是一個詭異的弧度,幾乎看不出刀尖,刀片很薄,雖然刀身做了反光處理,但是那種鋒利程度還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你怎麼拿到的?」亨利的心裡狀態調整的很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表面上就平靜下來,看著吳名問道。
「作為一個賊來說,學會觀察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得能一眼看明白對方是不是有錢有貨,有的話東西藏在哪裡,你雖然脫去了上衣,只穿著這件運動褲,明顯的可以看出口袋裡空空的,這褲子料子很軟,很貼身,應該很難藏住什麼東西,如果不出所料,在你被抓住後,肖英的手下應該已經搜過身了,當然,那時候你可以隨便用某塊肌膚吸住這把小刀,就算把你扒光把衣服的每條縫隙拆開也找不到什麼,不過你在和我動手的時候就只好把你這最後的絕活放在最趁手的位置,你的褲子上有一塊茗牌,是皮質的,其實這也很正常,但是我發現你在運動的時候,褲子的這個位置起伏有點異常,怎麼說呢,就是覺得彆扭,這把刀不錯,韌性相當好,藏在這個,茗牌下竟然可以配合你的活動做彎曲回位的活動,雖然半點不會影響你的動作,但是畢竟能看出異常,所以在你揮拳的時候,我順手把這玩藝取了過來。」
吳名在手指上把玩著這把小刀,對亨利作著詳細的講解,完了還語重心長的說:「唉,亨利,念在是同行的份上我想提醒你,玩物喪志啊,雖然作為賊來說難免借助工具,但是過分的倚賴工具就不對了,我是從來不用刀,在中國,拿刀子劃人口袋皮包的都是下三流的小賊幹得活。」
亨利被吳名教訓的徹底無語,賊王榜上排名第二的人物竟然被吳名當小孩子耍,這種落差誰也受不了,要不是吳名年紀太小,亨利肯定會認為他就是那個排位一直壓著自己的中國人,但是那個人成名在二十年前,而吳名看年紀最多二十幾歲,所以根本不可能是。
「你是誰?」亨利嘶啞著嗓子問。
「我本無名,中華大地藏龍臥虎,像我這樣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吳名整的還挺謙虛,話也說得不錯,中華大地確實是藏龍臥虎,但是把偷盜這門技術已經昇華到藝術層次的好像不多,最起碼吳名自己就沒碰上一個比他高明的。
「這……」亨利真的傻眼了,眼神都木了。
「亨利……」吳名突然招呼了一聲。
「嗯?……」亨利無意識的答應,轉睛看向吳名,但是就感覺視線中殘影一閃,然後渾身一震,自此失去知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