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九爺又指著桌上的色子對賭客說:“這是公司的色子,大家隨便拿,有問題一碗都是我老九的。”然後就有賭徒拿上一兩顆,多餘的色子都被抹到桌子下麵去了。
等桌面上搞完了後,老爺就用桌子上馬仔丟的圓珠筆,把兩顆色子擺成“前七後七”,上面是“和牌”的形狀。“前七後七”就是老爺正對面和正反面必須都是有二和五組成的點數。而上面的“和牌”則就是由一和三組成的點數。就是和氣生財的意思。這都是押寶開始的規矩。由“和牌”打點才能開始賭博。
點子擺好後,老爺就喊:“注意啊。開始搖寶了啊”然後叮噹,叮噹搖了兩下,然後揭開瓷杯一看,喊了聲:“四六雙”,接著又叮噹,叮噹搖了兩下,再揭開瓷杯一看,喊了聲:“么六單”(就是一六)。接著又叮噹,叮噹搖了兩下,再揭開瓷杯一看,喊了聲:“三四單,“熟寶”是三四”。
老爺每喊一聲,賭客就在才丟在桌子上的筆和本子記一下,又稱打“寶單。”主要是想通過記下搖過的寶,企圖來找到一點零星的規律。
而那“熟寶”。有的位置又喊“熟人”。相當於是統殺的意思。如果再搖出三四這個點面,老爺則是押贏的不賠,押輸的統殺。
這是相當於是以前“豹子”統殺一樣,因為押寶是不分什麼“豹子”的,只算加起來的單雙。所以說老爺搖的“熟寶”愈多,贏的希望就愈大。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如果賭客經常押的都是對的話,老爺也要輸錢的。
因為老爺是沒有權力去選擇賭單和雙的,就算是老爺知道這一把是個單也沒用,要是大家都押單,老爺還是要輸。所以說“熟寶”是老爺的特權,出的多不多就看老爺的火好不好了。火好的話出個五六個“熟寶”很正常,火不好的話,搖一堂課一個“熟寶”也再不出了也是有的。
“熟寶”搖過之後,老爺蓋好瓷杯,舉起瓷盤。又叮噹,叮噹搖了兩下,這一次再不揭開瓷杯,而是朝著賭客喊起來:“下寶,下寶。下長江,賠黃河。下的多,贏的多!”
話音未落,就聽見八斤大聲的說:“拐子們,第一寶啊,是九爺朋友的,來給九爺抬莊的,都下注啊”歇了口氣,八斤又大聲的說:“今天是每注一千起注,五萬封注!沒錢的朋友可以找“碼隊”,今天“碼隊”的“碼”足得很啊!
因為怕在路上有情況,錢被員警收了,或者出別的意外。賭徒們一般是寧願拿“碼”,付一點“草”錢,也不願自己帶現金進來。
話說完後,就有很多人向自己熟悉的“碼隊”拿錢。坐在旁邊的“小柱子”一般都是拿一個兩個,坐在中央的大柱子則一拿就是五個十個。象這樣的大場子一般都有幾個“碼隊”,一時之間,桌子上面整個整個的人民幣是亂飛。看等錢都拿的差不多了,九爺下面的幾個看場子的馬仔就催注起來:“下寶,下寶。給九爺抬莊的,都下寶啊”。
不一會,近三米長的桌子上面就密密麻麻的下了兩條長長的一注注的人民幣。按規矩靠近老爺的一邊是押單的位置。如果揭開是個單,這邊一條的所有下注的就都贏了。今天這第一寶下單的有十大幾注,每注有多有少,少的都有一兩千,多的幾注之中都夾有未散紮的一萬塊一個的整錢。
而另外在老爺遠處的一條下注的錢,則就是押雙的。如果揭開是個雙,那麼這邊一條的所有下注的就都贏了。今天這第一寶下雙的更多,只怕有二十幾注,因為比下單的那一條要長一大截。但一個一個未散紮的倒是不多,總的看起來兩邊的金額相差倒不大。
每一條的總金額加起來大概有十萬圓左右,也就是說不管那一邊輸那一邊贏。九爺這一寶下來,按照贏錢一邊的百分之五抽頭(也叫打水),九爺就可以得五千圓的抽頭。
這時那叫花哥的老爺說:“還有沒有下寶,下好離手啊。”然後又左右看了看才說:“這第一寶兩邊差不多,要是沒人“做寶”,那我平開了啊。”“做寶”的意思就是如果賭客想賭大一點的話,他可以下錢在自己相信的這一邊,又還把另一邊的錢全部賭掉。而老爺只能賭他剩下的那一邊。也就是說賭客具有優先選擇權。當然,“做寶”的一般都是“大柱子”,還是自己覺得信的很准的寶,象這種一邊上十萬的大場子,一般開始很少有“做寶”的。
見沒人“做寶”,花哥就一把揭開瓷杯。兩顆色子上方的點子一個是五,一個是六。加起來十一是個單。十一點又叫牯牛,這時候,花哥正對面,專門收錢賠錢的“二拐”。喊了聲:“牯牛,單啊”。然後很熟練的把下在雙這邊的一長條錢全部收了過來,由於下的錢太長了,自己手臂夠不倒的錢,就有兩邊在點鈔機旁邊的專門點鈔的人遞過來。
上十萬左右的都是一百一張的人民幣很快就在他面前堆了一座粉色的小山。再把下在雙上的錢收完以後,就要開始給下在單上贏了的每一注賠錢。今天負責點鈔的一個是八斤,另一邊還有一個人。只見八斤從一頭的拿起一注錢來放入點鈔機。馬上點鈔機上就顯示出二十八的字樣,八斤就大喊一聲:“兩千八一個”。然後從裏面抽出兩張一百的抽頭錢丟進面前的小簍裏。又找了個五十塊的給它。然後那個專門收錢賠錢的“二拐”就丟了兩千八百塊過來。八斤把兩注錢合在一起。又大喊一聲:“賠錢了的拿走”。就有賭徒把錢拿走。
然後八斤就又開始把另一注錢來放入點鈔機又開始賠下一注錢。而另一邊也是一樣的賠錢。那專門收錢賠錢的“二拐”可能以前是銀行幹過的,居然是使用的是正宗的五指點鈔法,唰唰那速度也不比點鈔機慢。花哥看專門收錢賠錢的“二拐”一個人清錢也忙不過來,也來幫忙清錢賠錢。
要知道在這裏,時間就真的是金錢啊!多搖幾個寶就可以多抽一點頭,特別是這種大場子,要是能多搖十個寶,就要多抽幾萬塊啊。這第一寶從下寶到把錢賠完只怕用了上十分鐘。等桌子上的錢全部都賠完後,老爺花哥然後就開始了搖第二寶。
楊仁和羅榮連小柱子都不是,只能算是小蝦咪。自然是不能有位置坐,就算是有也不敢坐啊,這都是要錢坐的啊。今天羅榮的同學又來了,還坐了個偏位置,兩人就在他背後站著看。整個房裏有四五十人,就是有電風扇,也吹的都是熱風。熱得羅榮是汗流浹背,實在受不了就把上衣脫了。再一看楊仁連一點汗都沒有,就奇怪的問:“仁哥,你不熱啊。”楊仁聞到滿屋的汗臭,這一直都在鳥語花香的會所,還真有點聞不貫。心想不是你,能到這裏來受罪嗎?於是就淡淡的說:“心靜自然涼。”
想了想又問羅榮:“你身上還有多少錢?”羅榮說:“昨天還剩幾百塊,同學看我輸深了給了三百快,後來又還有五百塊的車費一起有一千三”。楊仁把身上今天在銀行才取的二千塊加上自己的隨身的三百快一共兩千三,拿出來交給羅榮。然後說:“把錢拿好,我要你下寶,你就下”。
羅榮雖說不知道楊仁要進來幹什麼,但自己也聽老哥說過楊仁以前的事,在加上昨天輸了太多,想起來有點後怕,早就沒有了主張。聽楊仁說後是連連點頭。站在同學的身後看同學堵。
楊仁見此時正是才開始,人多之時,倒也不急,只是四處打量。突然間發現在另一邊點鈔機邊點鈔的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有點面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原來幾年前和朋友一起來武漢賭博就是來給他捧場抬莊。他那個時候開的“課”也滿大,風光的很。一堂課也要打三四十萬的水。看現在這樣子是在混環境,估計是和自己一樣打了瓦,歪了。看來好鬥的狗是沒一張好皮,好賭的人沒有一個善終啊。
過了快半小時,羅榮今天在同學的身後看了半天也不下一寶,同學就說:“昨天輸了這多,不下敢得回來”?羅榮只好訕訕的說:“再看幾寶,信准了再下。”正在這時見楊仁臉色有點蒼白的從老爺對面,也就是那門收錢賠錢的“二拐”身邊走過來。說:“全部下雙。”羅榮說:“全部都下?”楊仁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
羅榮就戰戰兢兢的把錢全部都下到雙的那邊,然後膽戰心驚的等待結果。那兩個眼珠子盯著老爺的手都快盯掉出來,看到開的是個一五以後眼珠子才縮回來。三千六打了兩百塊的水後共又七千塊了。楊仁要羅榮拿好錢不能下,然後自己走到大門口坐在椅子上,面對滿眼青翠的梨圓,閉目養神起來。
又過了有大半個小時,楊仁又起來轉了一圈,到羅榮面前說:“再下雙。”羅榮問;“全部下”?楊仁又點點頭,羅榮恨不得留一點錢,萬一輸了,下一寶還能在下。但在楊仁的注視下,只好全部又下了上去。再又一次揪心的等待後,又開了一個六六。羅榮下的錢在抽頭以後有一萬三千六百圓了。
楊仁要他每一寶跟著他同學下兩百塊,不准多下。然後自己又走到大門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又過了有四五十分鐘後,楊仁又起來轉了一圈,到羅榮面前說:“下單”。羅榮說:“又是全下?”楊仁還是點點頭。
連紅了兩次,羅榮的信心似乎足了些。但是在花哥揭開瓷杯的那一刻,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果然是個單,一個四一個五。九點!羅榮剛剛跟他同學下還贏了千把快,這一把過後羅榮手裏有兩萬八千多了。楊仁還是要他每一寶跟著他同學下兩百塊,不准多下。然後自己又走到大門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一次,只怕是過了快有一個小時,楊仁才又起來轉了一圈,到羅榮面前,自己拿了一萬多,下到雙上。才要羅榮把剩下的分另一注也下到了雙上。然後對羅榮的同學說:“是個好雙啊。”羅榮的同學見楊仁連紅三寶,就也更著下了五千的雙。
如果這一寶一贏,就有五萬多了,就可以把“碼隊”的錢給還了。羅榮看著老爺花哥的手伸向瓷杯,是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只見瓷杯拿到一半,是個三五,又稱花八。羅榮正來長舒一氣的時候,卻見瓷杯的邊緣帶動了那個“五”點的色子,那顆色子在下面的瓷盤上轉動起來。
按賭場規矩,色子要是出了瓷盤,這一寶就不算。只要色子不出瓷盤,那就是帶成幾點就算幾點。這一寶,看力量那顆色子是出不了瓷盤。也就是說這個轉動的色子停下來是個單的話,加上三,這一寶就還是雙。要是停下來是個雙的話,加上三,那就是個單了。一刹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顆轉動的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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