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11:58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 2738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0
~限界~



宇宙內所有現象,都有其一定極限,謂之限界。

呱、呱、呱、呱...小青蛙嘟嘟,怡然自得地放開喉嚨盡情吟唱,牠不僅唱出了心中奔放,同時也唱出了牠無憂無慮的現狀。

嘟嘟朗鳴片刻,以後腳搔搔眼睛慨然道:「哎!一灘池水,一圓土牆,無數飛蚊,我的人生還真是幸福悠閒吶。」說完還用舌頭仔細地清理臉龐。

忽然間,【撲通】巨響!

「哎呦!我的媽呀!天塌啦,天塌啦,天塌下來啦,砸死我啦!」小青蛙被突來變故所震攝,嚇得魂飛魄散、手足無措,並於原地亂竄須臾後,以為自己已經慘遭上天壓斃,【碰】的倒下躺平,後腿微微抽蓄。

此際,一顆眼冒金星的蛙頭,自混濁波瀾池水內冒出,搖搖晃晃道:「呱!真倒楣的啦,呱!居然不偏不倚,正中紅心掉下來呀,呱!連扶住井邊機會都沒有的啦,呱!我衰吶,呱!」

這個天降神蛙一面抱怨自己時運不濟,一面跌跌撞撞從池裡爬起,才剛踏上潮溼泥土,就望見躺平抽蓄後腿的同類。於是牠慢慢靠近,用前掌輕推嘟嘟喚道:「喂!喂!你倒在這兒幹嘛?呱!親吻大地以示感謝嗎?呱!」

「嗚...我死了...嗚...我死了...嗚...我還沒結婚...嗚...怎麼就死了...」小青蛙痛苦地發出呻吟,無聞神蛙叫喚,只不斷重複一些沒意義的自語。
神蛙視之額爆青筋,嘴角些些抖動,跟著倒轉身體,以後腿對著躺平之蛙,全力踹擊...

【碰】、【噗滋】、【啪】。

「哎呦!我的媽呀!是哪個王八蛋踢我,痛死我了啦!」嘟嘟身承三次撞擊──腿、牆、地,終於返回現實世界,牠邊揉揉受創軀骸,邊尋視兇手身影。
「哦~~~是你,就是你對不對?是你把我踢得差點解體。」小青蛙一瞥前方四足,怒氣沖沖地奔至其跟前興師問罪。
神蛙一副滿不在乎模樣,澹然問道:「呱!小不點,你叫什麼名字?呱!」
嘟嘟聞語呆愣半晌,遲疑一會方說:「我?我叫嘟嘟,你呢?你叫什麼......耶?你?你!啊~~~你你你...你是從哪冒出來的?疑?我?我...我沒死也,太好了!我竟然沒被天給砸死...哇!天好像也沒掉下來也,哈哈哈...太走運了。」小青蛙歇斯底里似的大聲叫喊,手舞足蹈,一下摸摸身體確定自己有血有肉,一下抬頭望望井口慶幸老天沒有崩陷,瞬息之間,竟忘記身旁有個不速之客正冷眼注視著牠。

至於那不速之客...瞧著嘟嘟狂喜神態,逕自搖搖首,低聲喃喃道:「呱!土包子。」並徐徐拿起根菸叼於嘴上,試圖用濕透火柴燃起香菸──結果當然白忙一場。
耳尖小青蛙聽到【土包子】三個字,不明其意,便停下起乩軀體,迷惑問道:「什麼是土包子?」
神蛙捻住無用之菸,順手彈入身後池子,瞄瞄眼前小不點,敷衍答言:「呱!沒什麼的啦,不用介意,這兒...呱!就你一人住嗎?啊!對了,呱!還沒介紹,我叫太郎的啦,呱!」

嘟嘟雙掌摳摳黏滑頭皮,瞪大眼睛回道:「是啊!就我一個人住,你是誰啊?從哪裡蹦出來的?還有說話幹嘛都要加【呱】呀?我只有唱歌時候才會【呱】。」
太郎面對嘟嘟質疑,不甚關心,左顧右盼隨口說道:「我阿,呱!從井外面小水溝過來的啦,呱!本來只是想耍帥跳過井口,呱!沒想到腳底踏了個空,呱!就直接掉下來了啦,呱!好痛的說,呱!」其語盡尚於心中嘀咕:「慘了!呱!要上去看來很難的啦,呱!」

不料嘟嘟一聞太郎之言,噗嗤一聲倒地捧腹大笑道:「什麼?哈哈哈...井外面小水溝?哈哈哈...真會吹牛,全世界就只有這灘水池,這圈土牆,和井口上的那片天空,哪來井外面小水溝,哈哈哈...吹牛大王!」

(什麼?你要像鳥一樣飛翔?哈哈哈...你腦筋燒壞了嗎?人類只能在地上奔跑。)
(什麼?你要到宇宙去?哈哈哈...你腦筋燒壞了嗎?人類只能在大氣層內活命。)
──生命自身,及所處環境限界,令生命本心難以體悟、認同,經驗之外的神(新)奇事物。

太郎無視嘟嘟嘲笑,獨自一蛙檢查四周牆壁,看看是否有可供攀立之處,幫助牠爬上井口。
至若開懷呵呵者獨自開心少頃,就覺索然無味,只好一溜煙地跳至太郎身邊,正色問道:「喂,太郎,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說話都要【呱】。」
左顧右盼者神情很是不耐煩,邊移動邊急促回道:「習慣啦,呱!」
嘟嘟抓抓頭,再問:「那你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真的是井外面小水溝嗎?」

太郎聞言停下腳步,轉頭仔細打量面帶迷惑的小青蛙,深深嘆口氣,無奈說道:「如果不是,那我又可以從哪過來?呱!」
嘟嘟點頭表示同意,並說:「好像對後,現在回想起來,太郎你真的是從井口那掉下來的,疑~~~真是稀奇,我從來沒離開過這兒,都不知道原來井外有個世界,我還以為,這裡一切,就是世界全部呢,太郎,你可以跟我說說外頭世界是怎麼樣的嗎?」

於是乎,見識豐富成蛙,手足並用,口沫橫飛地向小蛙描述牠未曾經歷的新鮮事物──美食類:翩翩蝴蝶、迅捷蜻蜓、忙碌蜜蜂...景物類:潺潺水溝、鮮豔百花、輕柔微風...避免遭遇類:陰險毒蛇、卑鄙狐狸、殘暴惡犬...,聽得嘟嘟是悠然神往,欣羨不已。

【摳摟摟】、【摳摟摟】、【摳摟摟】、【撲通】......猝然間,一連串奇怪響聲打斷了兩蛙飄飄靈識,而伴隨那聲響從天緩降鑽入水中的是一個陳舊木桶。
太郎睹之神色大喜,一把抓住嘟嘟趁機朝桶內跳進去,嘟嘟大駭驚道:「太郎,你要幹嘛?」
雀躍者理所當然,抬頭挺胸答道:「幹嘛?當然是回去井外世界阿,順道帶你去見識見識。」識字方盡,木桶已經徐徐回升至井口處,太郎不敢怠慢,疾速一個竄身,拉著小蛙往井旁躍去──汲水少女震天尖呼,彷彿在慶祝遭困者(一困身,一困心。)重見天日。

瞬間...頃刻霎時剎那轉眼!

一幕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景象,如跑馬燈般地於井底之蛙面前閃過──湛藍碧落、扶疏花木、蛾飛蝶翔、悠悠白雲...

剛開始,驚艷!緊接著,狂喜,最後是,無窮恐懼攀爬全身...

嘟嘟悵然若失,神情徬徨地轉身一躍入井,連與身旁剛交之友道別都不願,便逕自落回原來小小世界中,徒留下萬般不解的過客。


是的,井中蛙;是的,夏日蟲;是的,地球人。

這三者之間,其實並無太大分別──皆受自身及環境限界框住本心,拒絕認同限界之外的事物。

光速──每秒三十萬公里。
人類──需要氧氣維繫生存。
懷孕──一直都是婦女天職。
性別──轉換是不可能實現。
死亡──別想再次從地獄爬起。
時間──永遠向未來流逝。






沒錯(或許錯喔...),目前來看,光速的確是每秒三十萬公里,但,四十萬又何妨?五十萬又何礙?六十萬、七十萬又怎樣?

──那只不過是,花花紅塵裡的一個現象,數字多少,也僅是我們人類所賦予的定義,計較孰是孰非,有何旨趣?(計較也是天地萬物存在現象之一,無對錯可言。)

所以,人類也能以硫氣(廢氣、穢氣、生氣、非氣...)維繫生存,懷孕也能是男人工作,性別轉換如今早已實現,死亡或許可獲重生,至於時間愛向哪走,便任由祂去吧!

雖然我們宇宙,替很多事物劃下極限,可是這些極限,絕對不是代表宇宙內所有現象(可能性:無限多種。)的一切,也不是永恆無法突破的咒縛,相反的,它反而幫助少數靈識(超級無敵少...(誰界定?)),看到那極限外的新奇事物。

總結言之,了解限界固然必要,然而自限界枷鎖破封,或許會更加有趣,更加刺激...或許...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0
~互動~


宇宙之所以為宇宙──多采多姿;宇宙之所以為宇宙──孤寂寥落;
宇宙之所以為宇宙──五彩繽紛;宇宙之所以為宇宙──空洞幽暗。

你;妳,並非孤獨,卻已然伶仃;妳;你,並非無伴,卻已然單身。

然而於孤獨伶仃,無伴單身之下,妳;你,正享受著互動的美妙與刺激,無法自拔。


清秀少女,輕捧左頰(掌、臉、桌。),傾著稚顏(骨、筋。),青絲飄逸地注視窗外微風(髮、目、窗、風。),獨自享受相思之苦(少女、某男,單。)。她右手旋轉筆管(指、筆。),腦海縈繞伊人(少女、某男,單。),內心充滿無限惆悵。

「小如啊!去把洗衣機的衣服拿出來曬。」(少女、其母,一方漠視。)

乍然的一句吩咐,硬生生地將清秀少女從夢境,扯回到自己熟悉閨房──凌亂,可愛,粉紅色系,飄散淡淡幽香。

她停下旋轉的筆(指、筆。),深深嘆了口氣(嘴、呼吸道、肺。),雙手一趴伏於桌面上(手、桌、首。),好想逃離這個令其無法專心相思的地方(孤。)。

無奈...

「小如啊!快一點阿,把衣服拿出來曬,不要每次叫妳作事都慢吞吞的。」(少女、其母,一方漠視。)

再次催促話語翩然響起,清秀少女神情不悅,霍地起身撲向床上(少女、床。),用被子蓋住上半身(少女、被子。),索性來個置之不理。

「吵死了!」(聲帶、舌、嘴,自語。)

片刻,一連串急促隱含憤怒的腳步聲快速傳來(腳、鞋、地。),讓本來悠哉女孩心臟猛然一跳,全身瞬間緊繃(心、神經、肌肉、大腦。)。緊接著一道劇烈開門聲【碰】地驟現(手、門、壁。),清秀少女似乎知道將要發生何事,便迅疾地全身鑽入被子之中(手、身、被。),欲躲避災難,但一隻殘酷的手,無情把屏障掀開(手,被。),狠狠地朝少女光滑大腿上用力一捏(指、腿。)。

「唉呦!幹嘛啦...」(少女、其母,一方凌虐。)

慘叫者以心虛柔聲,抗議自己遭受對方攻擊。

「為什麼我叫妳曬衣服妳動都不動?窩在被子裡要作什麼?每次講妳妳都不聽,都要我打妳妳才會去作,就不能乖一點嗎?」(少女、其母,一方責備,一方委屈。)

其母嚴厲數落,對於女孩抗議無動於衷。

小如撫撫瘀青肌膚(手、腿。),神情落寞,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往門外走去(手、身、腳、床、地。),並隨口嘀咕一句「煩餒!」(聲帶、舌、嘴,抱怨。),又惹來母親一陣亂拍(手、背。)。

衣服曬好後(手、衣、竿、風、陽光。),清秀少女逕自以沉重腳步拖回自己閨房(腳、手、門、地。),她高舉雙手,伸展些些僵硬的柳腰(手、腰、背。),看看床邊鬧鐘──十一點三十六分(眼、鐘。),陡然靈思一動,勇氣驟生。

嘟~~嘟~~嘟~~嘟~~(手、行動電話、耳。)

「喂,是誰?」(手、行動電話、耳、嘴,詢問。)
「那個...那個...嗯...我是林巧如。」(手、行動電話、耳、嘴,忐忑。)
「林巧如?幹嘛打給我?有事嗎?」(手、行動電話、耳、嘴,迷惑。)
女孩面對伊人冷淡語氣,熱情心意轉瞬煙消雲散,僅餘下無限感傷及幻滅,層層包圍著孤獨靈魂,漂泊惆悵。

「嗯,沒事啦,我想問你明天是不是有數學小考...」(手、行動電話、耳、嘴,神傷。)

少女、某男,單方祈求親密互動──失敗收場。

反存在擾動自身玄波,一張一縮地向存在問道:「你孤伶一念,如何可以體驗所悟一切,誰能伴你演出心中所詮戲碼?」
存在悠悠忽忽,隨口回道:「雖無人(物、象...)伴我同奏寰宇清樂,但我將分身無數,填補大戲所欠優伶,畫出一幅曠古絕倫之究極神作。」
反存在了然。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不!

人生乃戲,戲乃人生。

所有角色,皆依照內心所書劇本,與他人(物、象...)互動,其中有悲、有喜、有恨、有愛、有刺激、有無趣,而這一切,皆源自本然存在的混沌意識。並且也因為各個演員間的交流、激盪,才能夠編織成如詩如畫、血腥殘酷、寂寥豐富的大千世界。

互動、互動、再互動,此刻的妳;你,難道不是正在與我所書文字進行慘烈、平和、無趣的攻防戰嗎?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1
~文字~


凡世表象,豈有不變是非乎?

人世間一切,難道有絕對的正確與錯誤嗎?

紅塵ㄉ種種,粉難說隨一定對,隨一定錯ㄉ啦^_^...

!@#$%%$@#,&*&^$FDWER#$##,@#$@#$%$#.....

「喂!你用詞錯誤。」
「ㄟ!你用典不當。」
「那個誰誰誰,不要用注音文。」「那請你告訴我,除了ㄟ之外,有哪個字是發【ㄟ】的音?」
「你那樣是錯的!」
「屁啦!你那樣才是錯的。」
「打什麼火星文?這樣誰看【的】懂?」「真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全看【得】懂,我打的字,又不是給你看的,兇屁呀!真臭美,誰要打字給你看,回家吃屎吧!」
「我越來越憂心現在孩子的國文程度一日不如一日,不但錯別字很多,還喜歡用些奇怪符號來代表語意,【在】這樣下去,恐怕人類遲早會毀滅。」「我看你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數百(千、萬...)年前...
「吾憂古人美文,恐將為今日妖語所吞噬。」

數【未知】年前...
「嘎啦啦督拉,拉拉七卜拉都六...鳥咖咖!」

反存在喟然曰:「爾等所執著者,乃己心之偏見,今日之是,昨日之非,今日之非,明日之是,天地豈有永恆非是耶?」

文字,不過為溝通道具,它不代表你;妳,也不代表世界定理。

因此,圓又如何?方又怎樣?崎嶇也可以,端看自心何如運用。

文字,僅僅乃虛幻虹彩,它來得匆忙,去也飄然,何妨便讓祂自由來去,乘風翱翔。

等~噔~噔~等~~~等~噔~噔~等~~~

悠揚上課鐘聲輕然響起,那隱約呼喚隨著微風吹送至每一個正玩得開心的小天使耳際,並透過複雜聽覺系統及神經,傳導到興奮大腦,令她們依依不捨地陸續啟程返回教室──當然,還是有少數頑劣份子繼續享受派對。

其中之一,暄暄,剛升上小學六年級,她面貌曼麗,脣紅齒白,活像個小美人似地一蹦一跳奔回自己位子上,一屁股坐下。
沒多久,她所處教室嘰嘰喳喳吵雜聲,隨著一位成熟女士進入而沉默。

「起立!(轟隆隆)敬禮!」「老師好。(齊聲)」「坐下。(隆隆轟)」

成熟女士鼻掛紫框眼鏡,頭髮紮得整齊,身材修長,衣裝老氣,臉上神情不可一世,彷彿天地惟她獨尊,嫵媚暄暄見其趾高氣揚模樣,忍不住傾身向前──頸後馬尾輕飄一下,跟前方好友淑玲說道:「真討厭,又是那個表情,難怪那麼老了還嫁不出去。」
淑玲捂嘴失笑回道:「嘻嘻...我看不只那樣吧!她長得醜才是最大原因。」
暄暄聞言【噗嗤】一聲,臉上紅暈乍現,以掌拍打好友背部說道:「妳好壞喔...呵呵呵...」她柔媚舉止遭身旁男同學偷窺,令其青澀軀殼血脈噴張,興奮不已。

「好了!各位同學,翻開書本第三課,今天要上的是......」

這時,略微尖銳話語將心思迥異的一男兩女目光拉回至本該投射之處──儘管動情者百般不願,然後便各自享受快樂的痛苦時光。

課上至尾聲,成熟女士推推紫框眼鏡,眨眨疲倦眼瞼,嚴肅說道:「...」

且慢!先將時間逆轉...

話說...二十年前某日,有一對情同兄弟的手足(整人嗎?兄弟不兄弟,難到夫妻?)相約一同遊逛百貨公司(目的是要來欣賞身著迷你裙的辣妹們。)。他們腳步鬼祟,眼光漂移,四處搜尋適合自己的獵物,欲行非德之事(也沒什麼,只不過想撘訕看看有沒有機會一夜情,沒辦法,基本上食色乃性。)。

正當兩人沉醉美色,靈念飄飄之際,忽地一個耀眼物事,深深地吸引弟弟淫穢目光──嘴角尚能發現點點濃稠液體。

「哥!你看...限量版芭比娃娃耶!」他邊說邊飛奔至貨架旁邊,逕自發動猛烈炮火左看右瞧,細細品味自己無意發現。
其兄慵慵懶懶,雙手插入褲管口袋,慢慢走到弟弟跟前不屑說道:「限量版又如何?還不一樣是芭比娃娃,你櫃子裡已經很多了。」
弟弟【後】的一聲,語意堅定抗議說:「你白癡啊?當然不一樣,這款身材比例是有修正過的,而且它能活動關節比較多,衣服也比較漂亮。」言時視線依舊緊緊圍繞於耀眼物事,神態飛揚。
其兄聳聳肩頭,滿不在乎回道:「那又怎樣?你看看價錢。」

弟弟聞言掉轉目光,向標價看去,瞬間,一口涼氣倒抽,他大駭而語:「哇勒!搶錢啊!」

接下來不用多說,弟弟以雙手及身體不停侵犯毫無反抗能力的限量版芭比娃娃──盒裝,直到店員來關切他有點變態行為,方解救無辜女孩於水深火熱之中。
至於絕望之人,回去後以傷痛心情寫下無盡悲鳴,來抒發自己無從宣洩的鬱恨與頹喪。


伊人

金色髮絲,是否來自異邦?
婉轉柔聲,豈非誕於外土?
我,一片神魂蕩漾~

看!那纖細玉手;看!那白皙肌膚;看!那令人無法自拔的,絕色無雙。

或許,她無視于我...或許,她心有所屬...又或許,我所臆測一切,不過茫茫塵世冰霜──消融、崩毀。

將她?拿在手上,將她?輕置胸膛,我將她...擁入一片...至高無上的純潔,及徜徉。

悠然神傷~

現實,無可拒擋;人生,僅能惆悵,至於孑然一身的孤鳥,傻傻凝視逐漸遠離倩影,空留至極徬徨。

終究我,千山獨往。


好了,時間再度回到現在...

課上至尾聲,成熟女士推推紫框眼鏡,眨眨疲倦眼瞼,嚴肅說道:「所以伊人這首詩,是闡述作者愛慕一位來自國外金髮女孩的心情,但由於他並不富有,可能受到女方家長反對,所以兩人終究無法【有情人終成眷屬】。」

【噗嗤】...

「是誰?是誰發出怪聲音?」忿怒者雙眉一皺,銳眼到處搜尋破壞上課秩序的異端份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這時但見暄暄忽視老師及同學詫異目光,放膽地於自己座位上縱聲狂笑,激動身軀甚至將默默於一旁休憩的鉛筆盒給掃了下去──【框拉拉、蹦】。

難以置信的女士怒髮衝冠,頂燃怒煙,右手掌心【啪】的憤擊講桌,咬牙切齒悻悻冷道:「林暄暄,又是妳,這次又再笑什麼?要、不、要、說出來與大家分享一下?」

失控女孩左手捧腹,右手撫案,嬌形不住發顫,斷續語道:「對...哈哈哈..對不起...哈...老...老師...哈哈哈哈...這次...哈哈哈...這次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講桌旁處子見自己學生膽大妄為,目中無人,胸中熊熊烈火呼之欲出,瀕臨爆發,她強行按捺即將崩潰情緒,勉強皮笑和顏問說:「是、什麼事...那麼好笑?」

暄暄收拾自己氾濫行徑,花了約莫半分鐘調勻呼吸,甫鎮靜(噁...大概吧!)回道:「報告老師,【噗】,其實那作者根本不是在說與外國女孩的事,而是,【噗】,而是在說他有一次買不起限量版芭比娃娃的事...哈哈哈哈哈....」

極怒女士聞言,再也沒法遏止心中滾燙火山猛烈噴發,僅睹一道道炙熱炎流,無情朝向四面八方瘋狂蔓延,席捲途中所經一切:「放屁、鬼扯、胡說八道到了極點,是誰跟妳說這種奇怪想法?為什麼妳總是要有奇怪想法,難道!難道妳就不能正常、乖乖的聽我講課嗎?為什麼非得要與我作對......」
就這樣,台下觀眾習以為常地欣賞自己國文老師的特別餘興表演,至於點火的恐怖份子,則邊竊笑邊聆聽美妙旋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如此喜歡見到國文老師發飆,或許是孽緣吧!

片刻、片刻、片刻...

力盡之人扶住桌沿不停喘氣,雖然其心中怒火尚未平息,可是虛弱的她已經無力再戰,只能惡狠狠地瞪向行動成功的恐怖份子。

暄暄整理微亂青絲,溫柔迎接自前方而來的肅殺視線,【咳】的一聲,徐徐起立,雙手負背字字婉轉說道:「老師,我叔叔以前就跟我說過,伊人這首詩是他跟把拔去百貨公司逛街時,看到一個很喜歡的限量版芭比娃娃,卻買不起的心情寫照,跟什麼外國女孩一點關係也沒有,會傳成那樣,是因為叔叔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癖好是收集芭比娃娃,啊!慘了!我竟然洩密了!」少女雙手急捂紅嫩稚脣,瞪大兩眼顯得水汪動人。
至若前方處子,太陽穴旁肌肉微微抖動,赫然想起似乎聽同事提起過那個搗蛋鬼的叔叔好像就是那位作家。
瞬間,她面不改色,心念電轉:「怎麼辦?這個討厭鬼好像說的是事實,不行!如果我承認錯誤,面子要往哪擺?可是,要怎麼反駁她?哎呀!不管了,硬著頭皮跟她拼了。」

下定決意之人臉孔一板,雙手交錯負胸,揚首嘶吼道:「小孩子懂什麼?你叔叔跟妳開玩笑的話也當真,妳,有事沒事總愛跟老師唱反調,出去!去教室外面罰站,別在這干擾大家上課。」她邊說邊以手指比向走廊。

暄暄攤攤修長秀美雙手,無可奈何地拋了一個媚眼給前座好友(旁邊男同學見狀,剎那間十分欣羨那位幸運者。),然後緩緩步至走廊,面向操場暗自尋思:「哎!叔叔,對不起,我沒能遵守約定,把你跟我說的秘密給洩漏出去了,你可別太生氣呀。」

而室內之人深吸口氣,慶幸自己解決心腹大患,並以食姆兩指推好自己鏡框,繼續剛剛未完課程,直到悠揚下課鐘聲再度響起。

等~噔~噔~等~~~等~噔~噔~等~~~


你,曾經誤解過別人話意嗎?妳,曾經歪曲過別人理念嗎?
你,曾經一廂情願、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非常了解對方所想表達情感嗎?

親人、好友、同事、上司...

如果妳,連自己身邊熟悉之人都沒辦法百分之百的正確溝通...

你說!妳說,你要如何保證你自前人文章所參悟想法是他本來意念。

說(書)者無心,聽(閱)者有意;書(說)者有意,閱(聽)者無心。

文字、語言,不過是一種抽象表徵,每人對其理解及運用方式,或多或少皆有些許差異。因而當我們使用這種表徵進行溝通,或紓發己見時,很難保證別人所領悟的與我們想表達的完全相同,要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會遇到某兩人持有南轅北轍的看法──爭執不下。

妳是莊子嗎?你憑什麼說妳對莊子所著評論完全正確,就算你研究再多史料,探究再多資訊,妳所言一切,最多最多,只能代表你自己所詮釋的莊子思想──僅此而已,莊子依然是莊子。

妳是李白嗎?你是杜甫嗎?你憑什麼說妳對那些詩人所寫下佳作意境瞭若指掌?就算是本人所言都不可盡信,畢竟每個人有些時候是不想將自己心中秘密讓別人知曉。

讚美妻子?歌頌情人;對景物感觸?只想讓詩作名揚天下,連那地方都沒去過;堅定友情?斷袖之癖;忠君為主?升官發財...

妳說、你說、妳說!妳憑什麼斷定你所認知的乃絕對正確,毫無偏頗,再看看妳平常所言、所書,能保證其中不含虛假與做作,能嗎?能嗎!能嗎...

學生、孩子;孩子、學生,搞不好她們天馬行空的靈機一動才是作者真正、真正、真正的本心,至於拒絕、羞辱那些想法的你們,其實輕侮、否定的不是那些學生、孩子,而是自己那顆膚淺、封閉的幼稚靈識。

──切莫拘泥字面上所表達意義,有些時候,試試用反面觀點去詮釋;不管文字敘述得如何詳盡,它都無法完全表達其所要彰顯之真意。

文字,不過為溝通道具,它不代表任何,也不代表世界定理。


擋~當~當~擋~~~擋~當~當~擋~~~

輝煌上課鐘聲淡然響起,那深情呼喚隨著空氣分子傳導至每個貪玩孩童的叛逆耳膜,且沿著繁忙神經公路運送到雀躍終端處理器內,讓她們意猶未盡地紛紛動身轉回課堂──僅留少數勇敢死士徘徊操場。

其中之一,暄暄,剛升上小學六年級,她面貌娟秀,五官俊美,活像個小尤物般地一蹬一躍奔回自己位子上,【碰】地坐下。
須臾,她所處教室的咭咭呱呱吵雜聲,隨著一位成熟女士進入而沉默。

「起立!(恍拉拉)敬禮!」「老師好。(齊聲)」「坐下。(拉拉恍)」

成熟女士長髮飄逸,皮膚雪白,身材玲瓏有緻,衣著脫俗夢幻,臉上神情溫柔和藹,彷彿天女墜落凡塵一般。
嬌甜暄暄見其清新高雅模樣,忍不住斜身向前──頸後馬尾輕飄一下,跟前方好友淑玲說道:「真討厭,妳看那些臭男生流口水的下流表情,真噁心,看了想吐,陳老師真可憐,每天都要被那些噁心鬼看。」
淑玲捂嘴失笑回道:「嘻嘻...對啊!要是我是陳老師,早就把那些變態趕出教室了,省得見到反胃。」
暄暄聞言【噗嗤】一聲,臉上紅暈驟現,以掌拍打好友肩膀說道:「妳好壞喔...呵呵呵...」她嬌艷舉止遭身旁男同學窺視,令其青澀獸體血脈洶湧,激動不已。

「劉暄暄!」【彷彿天女】自一堆稿紙內抽出一張評分完畢的作文,她低頭看看名字後便妙音輕喚嬉鬧女孩。
「有!」女孩驀地一驚,頂著更加羞赧清顏,舉手起立回應呼喚。
「暄暄,老師不是跟你說過嗎?寫作文要用正體字,注音或是一些奇怪符號不可以用,還有少數字詞運用方式有些問題,不屬於正統用法,也要避免,下次要改正過來,知道嗎?」【彷彿天女】面含微笑,目光輕柔,文聲叮嚀自己學生錯誤地方。
「是,老師,我知道了。」娟秀者搔搔頭,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她望向前方一眼,接受了來自好友的鼓勵。
「嗯!請坐。各位同學,請翻開書本第三課,今天要上的是...」


儘管世上女人有多麼、多麼、多麼地不願意,但她們年華隨時光流逝而老去卻是難以抹滅的事實──雖然有少部份拒絕承認。


惠娟老師,近來可好?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二十年便悄悄地消失了,昔日頑皮小女孩,如今已是兩個孩子ㄉ媽。
說起那兩個小惡魔,真是又萌又雷,啊!抱歉,老師,忍不住又用習慣ㄉ說話方式了,我知道妳依然偏好以前【的】白話文,對於剛崛起新文還是不大能接受,我會注意一點的。
話再說回來,那兩個小惡魔,又可愛,又常常頑皮搗蛋到令我不知如何是好,三不五時就放電考驗我的危機處理能力,現在回想以前,才深深體會那時候爸媽的辛苦和難處。
講到這裡,不禁又勾起我內心無限感慨,還記得嗎?老師妳以前總是糾正我的用語習慣,不許我使用非【正規】的文字與詞語,可是今天,那些所謂非【正規】的文字與詞語,竟然變成了社會上普遍的文章格式,多諷刺呀!更讓人唏噓的是現在年輕一輩所使用語詞,又跟【正規】新文有些許差異,而同樣老師憂心學子中文程度的戲碼,再一次轟動上映。
唉!此刻我真的感覺,天下哪有什麼正規不正規的文體,大家認同,便為正規,大家排斥,便為不正規,所以執著那正規不正規,到底有什麼意義呢?老師,妳能告訴我嗎?
呵,不好意思,跟老師說了這些有的沒的,希望妳別介意,對了,下個月每年一次的同學會老師絕對要來喔!我們這些小麻煩通通都非常期待每一年與老師相會的那天,因為妳在我們心目中,永遠是最美麗,最溫柔的仙女老師。
(偷偷告訴老師,以前副班長廖偉倫一直暗戀妳!噓~~~別說我洩密的喔!)

願  老師
      與師丈
             【性】福美滿  嘻嘻...

頑皮學生 暄暄敬上


文字,僅僅乃虛幻虹彩,圓又如何?方又怎樣?它來得匆忙,去也飄然,何妨便讓祂自由來去,乘風翱翔。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2
~殘酷~


別讓華麗假象給迷惑,別被和平偽裝給欺騙,其實天地,是由無數鮮血及腐肉,所堆積而成的一齣斑斕大戲。
──時流某一刻點,殤。


【叮咚】...
「您好,歡迎光臨麥當勞,這裡可以為您點餐。」頭戴鴨舌帽的女孩,滿臉堆著笑意,雖然五官不甚俊美,但其平易近人態度,也讓嘻嘻哈哈而進少女們頓感溫馨。

少女總共五人,年紀十四五歲,分別是亞芸、艾庭、文馨、佩靈,及惠娟,她們進入速食店後,便簇擁著往櫃檯邊靠過去,打算點餐祭祭自己空虛的五臟廟。

亞芸穿著無袖格子洋裝,瓜子臉上掛著一副膠框眼鏡,雖然她長得沒其他四人亮麗,不過其水嫩動人的白皙肌膚與性感嫵媚的玲瓏曲線,卻是最快吸引店內男人目光的焦點。她右手食指輕觸下脣,視線往來頭上菜單項目,猶豫俄頃方對鴨舌帽女孩說:「我要一份三號餐,薯條去鹽,飲料要可樂,去冰。」

噔、噔、噔、噔...

「其他人呢?」鴨舌帽女孩熟練地輸入客戶所點套餐,跟著以親切語氣探問。

艾庭甩動長長發亮青絲,一張清秀面容甜得滲蜜,她率先搶道:「我要六號餐,薯條去鹽,飲料換成玉米濃湯。」說話當時,至少有五六條猥瑣視線正緊盯著她看,其中不乏結了婚,帶著妻小來用餐的中年男子。

噔、噔、噔、噔...

然後短髮俏麗文馨一面整理自己低腰牛仔褲,一面率性說道:「我要一號餐,飲料雪碧,薯條加大。」大字甫盡,她便瞥見一個工人打扮男子毫不客氣地意淫自己若隱若現的股溝,令她勃然大怒,手指對方脫口訓斥:「幹!跨啥小?」

這突來怒吼讓店內所有人嚇了好大一跳,不少媽媽級人物更是搖頭喃喃感慨現在小孩怎麼說話如此粗魯,至於文馨朋友們則紛紛責備她不該於大庭廣眾下口出穢言。只瞧文馨苦著俏容,一一向周圍致歉,語時尚不忘抱怨那個令她感到噁心的變態男子。
而男子承接羞辱,面不改色,淫亂眼神轉為深沉,飄離讓他性奮不已的目標,低頭不知暗暗思索盤算什麼?

噔、噔、噔、噔...

「剩下兩位呢?」鴨舌帽女孩不愧為受過專業訓練的店員,她很快地收拾自己詫異神情,以和藹笑容再度面對前方少女們。

佩靈呼吸急促,極度豐滿胸部隨著肺部舒張收縮而不斷起伏,連一旁工作認真的男性店員都忍不住偷瞄號稱E罩杯的巨大雙峰。她雙手抱頭,眼睛快速瀏覽一道道令其無法抗拒的誘惑美食──人間煉獄,掙扎片刻後無奈哭喪著臉說道:「不行!我要減肥,我不吃了。」講完還遭到點完餐三人組的揶揄及嘲諷。

文靜惠娟見身旁好友嬉鬧,眨眨清澈眼眸,莞爾對鴨舌帽女孩說:「我也不用了。」
就在鴨舌帽女孩準備結帳之際,文馨急忙語道:「欸~~~怎麼可以不點,我請妳啦,小姐,她跟我一樣。」
惠娟本想拒絕死黨好意,卻被四人一擁而上,同時扣住雙手、脖子,及嘴巴。
鴨舌帽女孩睹狀羨慕的說:「妳們感情真好。」

噔、噔、噔、噔...

除了被封印惠娟外,其他少女異口同聲,字字明亮道:「那當然!」
隨即五人十目相視,【噗嗤】連連全都笑在一團,滿室和樂融融光景甚至感染到周圍民眾。


意外,總於妳幸福時候悄然到來,誰也無法倖免於難。
──時流某一刻點,殤。


「啊~~~~~~~~~」文馨張大血口,企圖將雙手抓住,夾著兩片牛肉的大麥克強行塞入嘴中──鮮血內臟、清洗切割、運送油炸、享受佳餚,縈繞于耳的是無盡哀嚎。

斷!跳躍,時空錯位。

「啊~~~~~~~~~」非凡星人夢蒂張大血口,企圖將雙肢抓住,夾著兩片【地球人】肉的大爽包強行塞入嘴中──鮮血內臟、清洗切割、運送油炸、享受佳餚,縈繞于耳的是無盡悲鳴。

連,復還,時空歸位。

「加油!加油!」「快,差一點而已。」「別丟人喔,整個吃下去。」旁邊好友紛紛妳一言,我一句地搧風點火,催促文馨完成壯舉。

【噗滋】...

「啊!好髒!」「搞什麼啦,都噴出來了。」「哈哈哈...好險我閃得快。」
大麥克裡頭醬汁由於瞬間受到強烈壓力,便神速向四面八方飛濺,波及鼓譟吆喝的少女們。
受害者之一佩靈不甘受【辱】,隨手抄起桌上薯條──碎屍萬段,一把朝邊笑邊咀嚼的文馨扔去。

「啊────,妳幹嘛啦!討厭【ㄋㄟ】。」

正當亭亭玉立少女們嘻笑打鬧,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店內赫然響起一連串淒厲尖叫聲,不僅嚇得佩靈眾人花容失色,也嚇得用餐的所有顧客神情駭異不已。

沒多久,四處張望的店內所有顧客就聽到救護車快速駛近,並目睹醫護人員迅疾地抬著擔架進入廚房,跟著很快抬著傷者竄出大門。

艾庭看見傷者手比向她吃驚叫道:「欸!妳們看,是剛剛幫我們點餐的那個女生。」
佩靈順沿艾庭手指方向輕瞄,陡吸口氣,結巴顫道:「她...她...她...的臉...」
這時其他人也開始低聲交談,竊竊私語:「好可憐呀,被油燙成那樣。」「沒辦法了,她臉以後很難恢復了。」「底迪美眉不可以看,眼睛閉起來。」「唉!怎麼會被燙到呢?」

至於店經理面對大家騷動,趕緊派出幾名工讀生安撫大家情緒,而本來開開心心的美少女五人,也因為這突發變故導致她們個個神情凝重,食不下嚥,只能呆呆坐在位置上,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卻不知是誰先開口:「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大伙兒聽見這句話全都點頭表示贊同,於是她們一同將餐桌收拾乾淨,並把垃圾丟至它們該去桶子,才緩緩走出大門。


所謂生命,原就靠相互吞噬以維繫生存,一份慾望、一份殺戮;一份滿足、一份殘酷,唯有遍地血腥,方能開通未來之路。
──時流某一刻點,殤。


亞芸、艾庭、文馨、佩靈,及惠娟,五人臉色慘白,一反平日聒噪姿態,盡皆低頭不語,默默地挪移沉重腳步往前推進,行至十字路口時,佩靈因為心不在焉,沒留神到燈號已經轉紅,居然逕自脫離已經停駐隊伍向對面走去。

「佩靈!小心!」

激────────────────
「啊?」「阿~」「呀!」「啊、」【碰】!

一臺疾馳呼嘯機車從正面吻上失神少女,將她狠狠地自地面撞飛至半空中,翻轉數圈始墜地...【蹦】!

「哇阿...好痛啊!好痛啊!好痛啊...我的腳好痛啊...」但見佩靈橫躺在馬路中間,令路上車流為之一頓,她全身擦傷累累,雙手扶著左腿不停嚎啕,眼淚如江流般瘋狂滑落。
至於其他四名少女表情如遭雷擊,難看至不知該怎樣形容,她們第一時間撲向前去,團團圍在好友身邊一面啼哭,一面關心她受傷情況。

這時旁邊除了迎上可憐無辜肇事者外──慶幸的很,他與愛車毫髮無傷,某些不相干路人、駕駛,也接連靠近倒於大路中央的受害者,儘管他們視線是落在一樣地方,然而每個人目的及想法卻各有同異...有些只想看看熱鬧;有些臉上盈滿關注神情;有些淫眼正大光明射向短裙裡面的黑色內褲;有些變態毫不客氣欣賞因撞擊露出的半邊雪白豐乳──嘰嘰喳喳、竊竊私語、低聲淫笑、冷眼旁觀,這、就是世界。

但,無辜肇事者可沒空搭理眾人想法,他雖然十分愛惜自己寶貝機車,不過他更在乎眼前遭到自己撞飛的受傷女孩。

嘟、嘟、嘟...

心急如焚者撥掉全罩式安全帽,從口袋掏出行動電話,邊以顫抖右手撥打一一九,邊以溫柔語氣安撫哭在一團的美少女五人組。

「別哭別哭,救護車等等就來了,喂!中山路二段十一號這兒有個女孩受傷了,麻煩派一輛救護車來。是!是車禍,不是,是我撞到的,麻煩妳了...妳們是她朋友嗎?別害怕,她的傷勢應該沒有很嚴重,我會負責到底的。」(隨便講講?)
「什麼沒有很嚴重,她都痛到哭出來了,你是怎麼騎車的?」(做賊喊捉賊!)
「對呀!你看你看,佩靈身上都是傷口,都是你害的啦。」(先卸責再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會負責的。」(千錯萬錯都是自己錯。)
「要怎麼負責?萬一佩靈死了怎麼辦?哇啊~~~~」(杞人憂天?)
「哇~~~~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啦!」(人云亦云!)
「佩靈不會死的,不要害怕,我們都在妳身邊。」(不負責任言論。)
「對呀,妳不會有事的,放心,醫藥費我會全部負責。」(他好像不清楚是對方闖紅燈...)
「死文馨,別亂說話,佩靈才不會死...」(一相情願。)

僅聽聞混亂現場一男五女七嘴八舌地聒聒毫無助益的言語,就是沒人想到應該替傷者作些急救措施...可憐佩靈。

斯須 乘以 【未知個】 等於 好一會...

白色廂型車伴隨刺耳鳴笛聲從遠方逐漸逼近車禍現場,司機大老遠便看到自己目標被一群男女圍住,無助地倒在馬路中央哭泣,他熟練地打擋、加速、左閃右避、再打擋、減速,最後瀟灑停于傷者左近,接著後面車門【棒】地被推開,自內閃出兩名醫務人員,前頭先下那個長相猥瑣,身材矮小,後頭慢下那個儀態斯文,形影挺拔。
他們合力拉出擔架,幾個箭步奔到傷者跟前,手嘴並用地快速處理、詢問現場情況。
當儀態斯文者靠近泣如雨下的佩靈時,驚見她右邊乳房竟隱隱現現,呼之欲出,立刻令其性慾乍起,想入非非。他一面與同事進行將傷者移至擔架的例行動作,一面巧妙用右手抓住半露酥胸,恣意揉捏。
而佩靈及好友們因為突遭變故,心情紊亂,警戒心早已消散無蹤,所以沒能發現無禮者過分行徑,但是猥瑣之人眼光銳利,馬上就察覺到同事非法舉動,他低【哼】一聲,拳頭倏地擊出,正中無禮同事右肩,令其縮回姦邪淫肢,解救少女于水深火熱之中──雖然她毫無感覺。

好在事情發生時大夥兒都亂成一團,誰也沒注意這臨時小插曲,每個人心裡所掛念的,皆是佩靈傷勢是否嚴重。

片晌後,佩靈在醫護人員幫助下,順利搭上了救護車送往附近醫院急救,至於其他四女一男,或騎車,或搭車,紛紛陸續趕往佩靈所至醫院探望,而圍觀熱鬧民眾,也隨著主角離去各自散開,恢復街道原本的繁忙與匆匆──還有冷漠。


殘酷乃世界本質,誰會(要)考慮爾等心情。
──時流某一刻點,殤。


身心俱疲文馨,一副要死不活模樣,踏踩沉重腳步自【轟隆隆】公車內走下,她吃力抬起健美左手,瞄瞄紅色矩形錶面──晚上九點三十一分,呢喃自語道:「蛤!都那麼晚了,回去還要洗澡也,噢!好累喔。」說完便拖著好像不屬於自己的雙腳前進。

委靡少女雖然臉色很差,但也難掩她所綻放出來的誘惑魔力,男人光是瞧其貼身衣褲所雕朔的優美線條,就足夠讓他們心神蕩漾、流連忘返了。
再仔細一看,少女稚嫩臉蛋於路燈照耀下,尚能發現已經乾涸淚痕,而淚痕在夜晚氣氛襯托下,更讓飢渴狂亂野獸,生出一股莫名衝動。

達踢、達踢、達踢、達...........達踢、達踢、達踢、達.....達踢、達踢、達踢、達.........達踢達踢達踢達踢達踢達....

原本狼狽不堪、精神恍惚的文馨,於聽見可疑、駭人,彷彿跟蹤般的不明腳步聲後,瞬間清醒過來。她停駐在自家附近清幽巷子內──空無一人,靜靜地感受不停從身後傳來的陣陣涼意──毛骨悚然、欲哭無淚、絕望深淵。

俄頃,全身微微發顫少女鼓起勇氣,慢慢轉頭向後望去...

「是你...」驚怖者手指工人打扮男子,頓覺世界末日即將到來,因為少女眼見對方神情,已然明瞭自己早成獵物──供對方滿足性慾之玩物。

文馨驟睹危機接近,下意識地後踏一步,並準備大叫救命,豈料那男子身影如電,【咻】地飛快竄至無助女孩跟前,一拐子扣住其咽喉,捂蓋其朱脣,然後另手順勢一刀...【嗤】...直接貫入心臟...

迷惑文馨斜揚其首,不解地與行兇之人四目對望,她思緒如電急轉,但隨著心跳逐漸停止而慢慢蒸發:
「怎...怎麼會?」「為什麼要殺了我?」「他眼神好邪惡...」「不是要強姦我嗎?」「為什麼要殺我?」「不是強姦嗎?」「他身上味道好臭...」「我心臟好...麻...」「為..什麼..殺..我..」「我..以..為..是..強....」「眼...皮...重...好...」「爸...媽...佩靈...大家...他...」「狗狗....」「我......」

殘酷者似乎領會將死少女心中疑問,他在她即將合上原本嬌媚秋波前,於其耳邊輕道:「我幹女人時,不喜歡女人亂動...」

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不喜歡女人亂動...

文馨默然收下人生最後聽到話語──連驚訝之力都沒有,便獨自步上每人最終皆要面對的黃泉旅程。

說也幸運,她至少不用在死前面對痛苦強姦過程。


某婦女:「男人不應該強姦女人,那些強姦者應該通通去勢。」

某地同刻,強姦、強姦、強姦...

某學者:「官員應該清廉,決不能貪汙,敗壞社會風氣,拖垮國家經濟。」

某地同刻,收錢、收錢、收錢...

某民眾:「人與人之間不應該相互傷害,必須和平相處。」說時尚拿著一塊又大又香的雞排。

某地同刻,傷人、殺人、殺人、傷人...

某動物保育人士:「我們必須愛護流浪狗,堅決反對狗兒遭受不人道的對待。」腳下踩著爆漿的蟑螂屍體。

某地同刻,燒狗、吃狗、殺狗...

某佛教徒:「大家應該放棄殺生,全部改成吃素,死後方能步(不?)登極樂。」寺院廚房堆滿被攪碎的馬鈴薯。

某地同刻,麥當勞、肯德基、肉包、烤鴨...


你;妳,以為你;妳是誰?你說應該怎樣,就應該怎樣嗎?別傻了,世界才懶得在乎妳既無聊又愚蠢的想法,天地萬物只會按照本來心性行動,想強姦的自然強姦,想殺戮的自然殺戮,想貪汙的自然貪污,誰也阻擋不了──除非受者力量大於施者,且有反抗意願。

你以為妳很高尚嗎?指責別人血腥殘酷毫無人性之前,看看妳手上的雞,想想你嘴裡的肉,再摸摸妳肚裡的魚...還不懂?那瞧瞧因吸你血被妳打扁的蚊子,以及在妳家逛街被粉身的蟑螂...

太可笑了,以殘酷血腥行走於世的妳們,居然命令、期望別人不准血腥殘酷...如果你神力撼天,那或許可以理解,否則不就如同擋車螳螂,可笑可憐。

或許妳;你,下次遭遇強姦或劫殺時,可以義正詞嚴告知歹徒:「不,你不可以這麼作,這樣作是不對的。」
屆時再來觀視如此應對是否有用。


洞察宇宙本質靈識,雖受自身生命型態刻印規範行為,但其神魂深處,始終有一本然不易之清明心境。
──時流某一刻點,殤。


殘酷乃世界本質,生命本就靠相互掠奪與吞噬,來滿足自身慾望或維繫生存。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3
~殤、壽~


壽喜耶?殤悲乎?


一個淳樸農村,數棟破舊矮房,三兩往來平民,四五天真孩童。

陳筠,十二歲,髮長及肩,身高一百四十八公分,體重三十四公斤,個性天真活潑,喜好動態遊戲,長相雖不算頂美,但聲音婉轉悅耳。

郭婧,十一歲,短髮,身高一百四十六公分,體重四十公斤,由於受到村長夫婦溺愛,從小便過著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的生活,因此她的個性,驕縱蠻橫,自大狂妄,常常頤指氣使同輩小孩,彷彿自己天下獨尊。

此刻,蠻橫郭婧騎在陳筠背上,手拿竹枝不停驅策臉紅氣喘的可憐稚女,開懷吆喝道:「駕!跑快點,跑快點,駕!跑快點,妳是沒吃飯嗎?」
陳筠幼顏痛苦,額上汗滴奔流如雨,她咬著牙,一面忍受竹枝削體劇疼,一面強耐自雙腿傳來的極度痠麻向前奔跑,追逐那些同樣遭到村長女兒徵召而來當壞人的小孩。。

「不行,我要忍耐,爹娘說要順著大小姐意思,不然一家都會沒飯吃。」陳筠滿腦都是爹娘告誡話語,根本沒空思索自己被人欺凌至如此是否應該反抗。

咻~~~~~~~~~~~~~~~~~~~~~~~

這時,一道由遠漸近的奇怪聲響吸引了這群嬉鬧孩童,他們紛紛停下腳步,眼光朝聲音傳來方向觀視,而郭婧似乎看到天空有一奇特物體快速飛來,她微瞇著眼,面帶笑容,手比奇特物體說道:「喂!那是什...」

【蹦】!

麼字尚未出口,猛烈爆炸便打斷蠻橫郭婧話頭,也結束了她十一年的快樂人生。

至於陳筠於爆炸發生後數十秒方慢慢回神,年幼的她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僅記得瞧見一個飛很快物體落至面前,跟著便喪失知覺,沒了意識,等到再度張開眼睛時,但睹滿地瘡痍,破碎玩伴四散己周。
駭異女孩非常想哭,但卻不知為何哭不出來,她蒼白稚顏,全身抖顫地環視身邊,赫然發現一顆熟悉頭顱掛著詭異微笑躺在腳邊。

「大...大...大小姐...」嚇壞之人結巴喃喃,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緊張地咬住右手食指關節,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其尚未理解本身所處境地之際,一連串吵雜聲響開啟陳筠人生苦痛之章...

「日本鬼子打來啦!快逃命呀。」
「什麼?日本鬼子打來了?可是這裡沒軍隊啊!」

咻~~~~~~~~~~~~~~~~~~~~~~~,【碰】!
咻~~~~~~~~~~~~~~~~~~~~~~~,【蹦】!
咻~~~~~~~~~~~~~~~~~~~~~~~,【棒】!

「狗娘養的日本鬼子,打這個小村莊到底想幹嘛?」
「別說那麼多了,快把狗子找出來一起逃命啊!」

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

「這邊這邊,快一點...」
「啊~~~~~~~~~~~」

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
咻~~~~~~~~~~~~~~~~~~~~~~~,【蹦】!

「孩子的娘呀!妳怎麼就死啦...」
「快!我背妳!」
「那邊不行啊,鬼子從那邊過來了阿!」

咻~~~~~~~~~~~~~~~~~~~~~~~,【蹦】!
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韃...

「饒命阿!大人饒命,我給你磕頭!」
摳、摳、摳...【棒】!


小女孩拔足飛奔,不過坦白說,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要拔足飛奔,她只是隱約覺得,好像該回到爹娘那裡去,因為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爹娘呵護她,疼愛她,所以現在回去找他們,似乎也滿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但可惜,在家等候的,僅有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陳筠尿尿了,她尿尿了,女孩傻立爹娘軀殼前方,一臉呆滯,尿液貼著褲管自大腿經小腿流到地上──腦袋空白。

片刻、片刻、片刻...

婉轉聲自語:「幾個片刻了?」

蜷縮於破屋角落的,是誰家孩子。

她抬起頭,輕道:「誰?」

不解女孩衣服遭到無情扯爛...

「放開我!你們想幹嘛?」

下體痛楚如怒濤般襲來...


「國民黨軍來了!」

蜷縮於破屋角落的,是誰家孩子。

「小妹妹,受了不少苦吧!真是難為妳了。」

天堂?

「叔叔們跟日本鬼子打仗很辛苦,所以希望妳能幫一點忙?」

原來是地獄!

「乖!衣服脫掉,這樣也算替國家出一份力。」

下體痛楚如烈焰般燃燒...


「共產黨軍來了!」

蜷縮於破屋角落的,是誰家孩子。

「小妹妹,受了不少苦吧!真是難為妳了,我們與腐敗國民黨軍是不同的。」

這次?

「叔叔們跟腐敗國民黨打仗很辛苦,所以希望妳能幫一點忙?」

果然還是地獄

「乖!衣服脫掉,這樣也算替人民的黨出一份力,很有意義的。」

下體麻痺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為何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蜷縮於破屋角落的,是誰家孩子。


戰爭結束,陳筠如今已是二十來歲的女孩,她撐著殘破身心,如行屍走肉般地與倖存村民一同展開重建家園的工作,大家見其憔悴心死模樣,莫不鼻酸哽咽,傷悲難止,尤其是住在隔壁的王大嬸,更是每天晚上緊抱可憐女孩不住安慰。

「我的小筠兒呀,苦了妳呀,爹娘不在了,還受那麼多委屈,都是大嬸不好,沒能好好保護妳,要原諒大嬸呀。」
「嗚...哇...哇...哇啊...」髒亂長髮垂散一地,陳筠伏在盤坐於牆角的王大嬸腿上放聲哭泣,左手尚隔著衣物輕輕蹭著大嬸左邊乳房已經結疤傷口──國民黨軍,刺刀,阻止禽獸行徑未果。

缺殘屋頂,不時落下似乎傷心的淚水,不知是嘲笑,還是同情無助女孩遭遇。
「為何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大家快出來看啊!王大嬸兒子回來了啊!聽說當了大官吶,王大嬸,快出來啊!妳以後有福可享啦!」
臃腫婦人雙手擦擦肚上圍裙,半驚半喜地自家裡廚房奔出,才剛跨出門檻,便瞥見一道久違身影,張開雙手迎向自己。

「媽!我回來了。」男子緊擁自己母親,並不住拍拍喜極而泣者後背,視線卻掃到羞澀躲於門後的長髮女孩,眼睛一亮。

「這幾位是?」婦人禮貌地詢問隨同愛子步入家門的客人身分。
「這些是我戰友,他們與我都是被上級派來管理整建附近幾座村落的。」說時目光仍在陳筠身上溜達,其他男子亦然。
「原來是這樣,歡迎歡迎,鄉下地方招呼不周,還請見諒,來來來,這是隔壁家的小筠,你走之前還抱過她的,記得嗎?」王大嬸興致勃勃言道。
「記得!我剛見到時還在想是不是那個常偷溜出去玩水的小女孩,唉!想不到真是她,時間過真快呀,轉眼就十多年了,媽,這些日子一定不好受吧!孩兒不孝,讓妳受苦了。」
「說起苦,小筠兒...哎呀!別說這,你跟朋友在家歇歇,我出去買幾樣菜替你們洗洗塵,喂!先說好,可別欺負我的小筠兒,要好好照顧人家,知道嗎?」王大嬸半開玩笑地交代自己孩子後,就拎起菜籃出門。

「為何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臭小子,你...你們住手...」

「死老太婆滾開。」
「艾艾艾,好歹她也生我養我十幾年,你們客氣點好嗎?」
「喔,那可真是對不住,親愛的大娘,請您退至一旁,別妨礙我跟兄弟們辦事好嗎?」
「這還差不多...」

「渾蛋、禽獸、你這不孝...嗚嗚嗚嗚嗚..放開...嗚嗚嗚嗚...」

清澈淚水,自眼窩旁無聲流過,舒爽微風,于艷陽下飄然匆匆,是吹起了痛?還是吹走了痛?誰的痛?

「啊~~~~~~~小筠兒小筠兒小筠兒,小筠兒,我對不起妳呀!啊~~~~~~小筠兒,我可憐的孩子...」

一夜過,女孩睜開眼,便見到理所當然的寂寞,自始至終,從來不變的寂寞。
「為何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什麼?王大嬸上吊了,為什麼?」
「聽說是他兒子與那些外地人當王大嬸的面,欺負小筠兒。」
「王八蛋,這還有天理嗎?小筠兒受得苦還不夠嗎?走走走,大家跟我去討回公道。」

【棒】【棒】【棒】...

「哪個還有意見的?」


縱身一跳,希望靠溪水,洗滌自己滿身污穢,及無限苦痛...


「欸、欸,妳沒事吧?」

陳筠睜開雙眼...「為何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映入瞳孔是一張溫柔的臉,幻覺嗎?天堂嗎?彷彿有點點星光圍繞眼前這位神情和煦男子。
「叫什麼名字?」
「陳...陳筠...」
「妳昏迷好幾天了,傷得很重啊!是被臭男人欺負的對吧!下體化膿得厲害阿!身上也是,舊傷新傷遍佈,戰爭令妳吃了不少苦頭,對吧!沒想到戰爭結束後,還要被那些惡霸欺負,當女人真可憐呀!不過妳也別太怪那些臭男人,男人嘛!禽獸一般生物,以後避開就好,對了!我是醫生,所以我為了幫你治療敷藥什麼的,沒經過妳同意就那個了,但妳放心,我絕對沒有趁機那個,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可是男人好色,取之有道,所以妳能放一萬兩萬個心,還有還有,妳燒好不容易退了,千萬別再受涼了,不然風寒加上傷口發炎,那會死人的..........................」(喋喋不休)

本來心念俱灰的絕望女孩,於聽聞面前男人一邊替自己擦藥,一邊說些嘮嘮叨叨對白後,不禁兩目瞪得老大,暗暗尋思:「臭男人?你不是嗎?禽獸?哪有人罵自己是禽獸?那個那個?到底哪個?喔...他是說看過我身體但沒對我亂來,取枝有到?什麼意思?他好吵喔!」

【噗嗤】...陳筠嫣然一笑,笑得燦爛、笑得自然、笑得開懷無比,笑得渾然忘我,她已經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沒如此真心歡笑...

第一次感到,「還好沒跟大小姐一起死去。」

「耶?什麼事那麼好笑?說來跟我分享一下,我最喜歡聽笑話了,人生苦短,要是沒些有趣的事調劑生活,那可真是無聊得很,說起無聊,我沒事便喜歡游游泳,對後,我也是去溪邊游泳才發現妳的,妳是被推下水的嗎?還是自己輕生跳下去的?如果.......」(咕噥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女孩雙頰紅得嬌美,愉快神情盡心展現於陌生男子眼前。

「耶?妳又笑了,拜託妳快說啦!我生平最怕就是別人有好笑的不跟我說,那心坎深處可是會癢到不行,求求妳,看在我救妳份上告訴我,不然說一半也行...那四分之一...一點點...拜託,一點點就好...」(沒完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或許,紅顏真薄命!


「放開我丈夫,為什麼你們要抓他?」陳筠跪在地上,雙手抱住率領一群青年男女闖進家門的剽悍少女,淚眼汪汪。

「因為他是黑八類,是反動份子,我們要批鬥他,同志們,走!」剽悍少女振臂一揮,激動人群便拖著苦笑男子湧出曾經甜蜜的磚房。
「筠...」
「不要!不要!不要啊~~~~~~~」
「滾開!」
【碰】...薄命紅顏被無情踹開,撞上了茶几。

數日後,眼淚哭乾的少婦抱著未滿週歲兒子佇立於丈夫屍首面前,被綁在木棍軀體手裡仍緊握那條她親手製作的手巾,臉上滿是幸福神情。

「人生苦短,遇上妳是我今生最大福氣,無論未來是否能夠白頭,我都會永遠記得此刻我倆永不寂滅的真情至愛。」
「源...嗚~~~」
低聲哭泣,是誰家的孩子?

「為何我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含辛茹苦,日以繼夜,陳筠將全部感情及精力,投注在摯愛所留給她唯一的寶貝、寄託。好不容將孩子拉拔到大──期間苦痛非是三言兩語所能形容,然而悲劇,似乎永遠不想放過她!

「方家寡婦兒子好像被縣長大人兒子給打死了。」
「什麼?是那個被批鬥的方醫師嗎?」
「是阿!聽說是縣長大人兒子汙辱方醫師,兩人才發生爭鬥的,可憐吶,她好不容易才把小孩給撫養長大,沒想到卻發生這事,真是造化弄人。」

「為何我當初,不與大小姐一起死去?」
「算了!無所謂了...」

疲憊身影穿著破舊棉襖,拎著細長竹枝,獨自漫步於鄉間小路,哼哼唱唱,敲敲打打,她臉上神情呆滯,似哭似笑,披頭散髮模樣嚇壞了不少往來的外地旅客。這時陳筠,腦海僅不停重複一個想法:「我到底何時可以死去?」

──絕望小女孩,已經心死至連自盡都懶得去實行。


生命長短,並非衡量生命幸福與否的唯一指標。

壽未必喜也,殤未必悲乎!


任書:

人生之意義、價值,及目標,端看各人本心所嚮往境界和夢想,有人喜歡健康長壽,有人偏愛驚險刺激,也有人鍾情逍遙山水,更有人醉心胡作非為,但是無論哪種選擇,【道】、【混沌】、【宇宙】、【主宰】...等等,皆不會有任何評論。

好壞優劣,全由你自己品嚐與體驗...

適合甲者,未必滿足乙心,取悅丙者,或許困擾丁意,因此衡量生命是否美滿的指標,絕非僅僅長短而已。

自古以來,許多人都奢望自己能夠長生不老,然而這是由於他們沒能領悟生命真諦,才衍生出來的不負責任慾望。我們必須了解,普通生命意志並沒有強大到能夠承受長生不老所伴隨的無盡壓力,輕者靈識渙散──發瘋,重者自我毀滅──尋短。

什麼壓力?

親友凋零,孤身獨影,此其一也。如果親友也能長生,便會面臨漸感人生無趣的窘境──該經驗者皆已經驗,而人是一種容易對舊有事物感到厭煩的生命型態,此其二也。

所以天地賦予我們短暫生命,是有其背後隱含與考慮,到某階段後,重頭來過會是最好作法,便如同玩電動一樣,很少人會一局玩到底,而重不開新局,再說大多遊戲結束後,會強制你重新開始。(有些遊戲可以繼承上次遊玩資料?對了,這就是為何有些人擁有前世記憶...爾等所看、所聞、所思、所體驗者,絕非宇宙全部,然而宇宙全部,卻包含一切爾等所看、所聞、所思、所體驗者。)

別被生命長短給侷限想法,三十年也可以很燦爛,二十年也能夠很美麗,當然,如果你執著於一百年,也無可厚非,總之,順著心走,一定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故事情節(其實每人都已這麼作,世界本就如此運轉。),畢竟,自己人生,便該由自己執筆寫下,別人要如何代書呀?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3
~善、惡~


玄幽,漂蕩於時空狹縫之一點靈氣,無實體,性喜穿梭往來各個宇宙,降身其所相中軀殼,遊戲天地之間。

一日,玄幽旅至中土,乍見此地兩足生命所營社會文化頗為有趣,便投身進入一倒於路旁早已氣絕之健壯男子...


「周大哥、周大哥、周大哥...你沒事吧?」鼻塌眼小男子,神情緊張地拍喚橫躺路邊的昏迷者。
「嗯~~~~~~啊~~~~~~這身子還滿有活力的,卻不知怎麼失去了原有主人?」昏迷者甦醒後坐起身,一面高舉雙手伸伸懶腰,一面環顧四周,探查所處地境,剛好瞧見拍喚他的鼻塌眼小男子,便禮貌問道:「請問閣下大名?這裡又是何地?」
男子聞言丈二金剛,用手抓抓頭方回道:「周大哥,你在說什麼呀?小弟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你沒事吧?」
發問那人歪首沉吟,暗自盤算後再問:「周大哥?原來你認識我啊!那正好,勞駕你跟我說說關於我的事。」
鼻塌眼小之人滿臉迷惑,愣愣盯著前方朋友胡言亂語不知如何是好,但在朋友不停拜託下,他只好將所了解的【他】全盤告訴他,語畢倏地恍然說道:「啊!我明白了,周大哥定是喪失記憶,對吧!」
姓周者聳聳肩,不置可否,隨即【唰】地站起,身影快至令人眼花撩亂,嚇壞一旁男子,男子驚語:「周大哥,剛剛是?」
姓周者張大眼睛,起先不明對方訝異何事,但想一下後就明白是自己操控身體手法讓對方詫然,他摸摸下巴鬍鬚莞爾道:「沒什麼?你們只是拿不到訣竅,好了,別說這,吃飯去。」
於是神情逍遙之人拍拍肚子,問明餐館所在方向,便大搖大擺往那兒步去,鼻塌眼小者雖感困惑,仍是一個箭步搶跟於那人之後,亦步亦趨。

兩人邊走邊談,氣氛融洽,不過反觀道上其他民眾,一見兩人身影,猶如見到瘟神一般,馬上躲得遠遠的,深恐招惹無妄禍端,然而姓周者視此情況並不關心,仍然自若地向身旁之人詢問自己未知但應知事項。

「周大哥,想不到你真的全都忘光光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老弟,你就當我忽染惡疾,腦袋嚴重受創便行了,其他有的沒的,管它三七二十一。」
「是是是,小弟多事兼多嘴,不該問那麼多。」

閑聊兩人走了好一會,便來到鎮內一處頗為知名餐館,門上扁額清楚寫著──極味食堂,姓周者瞥睹,喃喃道:「極味極味,莫非為至極美味?那可得好好品嚐品嚐。」說完將身旁男子一同拉進樓高三層的餐館中。

「哇!是周處跟畢琰兩人,大家快閃呀!」

不知是誰發聲喊,本來開心用餐眾人一聽【周處】【畢琰】,紛紛立即拋下手中碗筷,連帳都沒結,飛也似的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甫片刻,建物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僅留下桌椅、散亂酒菜、老闆夥計,以及於一樓角落默默吃飯的白髮老者。
畢琰神情不屑,【呸】一聲道:「盡是些沒用廢物,來來來,周大哥,這邊請。」他領著周處至一樓大廳中央桌子旁,掃下原本置於其上飯菜後,與莞爾者並肩坐下,跟著道:「小二!快上好酒好菜,限時一刻。」
那本來呆佇小二聽到畢琰吩咐,隨即拔足狂奔,直撲廚房而去,至於櫃檯內食堂老闆,面如苦瓜,不停搖頭歎息,隱約中尚聽到他說:「再這樣下去,店遲早要收起來...」等等話語。

這時原本安靜扒飯入口的白髮老者,【碰】地放下手中碗筷,噴出嘴裡咀爛食物,拍桌惱怒喝道:「靠!玉林鎮真他媽的背,善士沒幾個,禍害倒有三個,我呸,我呸,我呸...玉林三害,個個大礙,一日不除,遍地屍骸。」

畢琰驟聞【三害】一詞,霍地立身手指老者忿言:「喂!老不死的,你胡說八道什麼,活得不耐煩啦!」
櫃檯內食堂老闆面色慌張,也趕緊說:「唉呀!老丈,你喝多啦,快跟周大爺與畢大爺道個歉。」
豈料白髮老者非但不道歉,還神色堅毅再度拍桌吼道:「靠!道什麼歉,三害便三害,敢作不敢讓人說嗎?」

周處聞言,表情不變──從容不迫,其身徐徐站起,向角落那邊白髮老者靠近,畢琰及食堂老闆均驀地一驚,暗自沉吟:「慘了!要出人命了!」

不過當從容不迫者來到白髮老者跟前,只淡淡地坐在其對面,誠懇說道:「閣下請了,敢問玉林三害是哪三害?又因何被人稱之為害?」
此舉不啻老者莫明所以,連一旁本以為要有凶案發生的老闆和畢琰也是大感不解,白髮之人嚴肅著臉,輕蔑語道:「什麼閣下不閣下,我年紀多你許多,稱我老丈便行。」周處面露微笑,不與之爭辯,老者續道:「既然你誠心請教,我便對你說說那可惡三害。第一害,飛瀑山上白雲虎,吃人無數,令多少百姓痛失親友。第二害,金滄江內大蛟龍,興風作浪,令多少庶民家破人亡。至於那第三害、第三害嘛...」白髮老者右手四指節奏輪擊桌面,欲言又止,周處輕捻墨鬚,落落大方,接其語道:「第三害嘛,便是我小霸王周處,平日作威作福,魚肉鎮民,草菅人命,鎮民個個敢怒不敢言,經常食也驚心,睡難安寢,對否?」

老者等三人見周處泰然自若地形容第三害的自己,莫不呀然噤聲,大奇不已,跟著他左手一靠桌沿,前傾身體,侃侃再道:「老丈,依我觀來,你所說的三個禍害,其實好像也不怎麼算是些真的禍害,而且第三害周處,非但有人不認為他是禍害,甚至希望他能夠再加把勁,多多魚肉鎮民,草菅人命。」
白髮老者猛聞此言,勃然大怒,拍桌豁起斥道:「放你媽的連環大臭屁!一派胡言!」
泰然者雖遭憤責,卻不生氣,只以手勢示意對方冷靜,並續道:「老丈勿怒,請聽在下解釋。」那忿忿老人【呸】的一聲,啐了口痰,雙手交錯負胸.整屁股【蹦】地坐下,周處方接著說:「第一害,飛瀑山上白雲虎,吃人無數,老丈,在下冒昧請問,白雲虎因何吃人?」
白髮老者揚挑雙眉,提高音調回道:「廢話!牠自然是肚子餓了才吃人,你他媽的是笨蛋嗎?這道理還需問我?」
周處軒渠以視,又道:「這便是了,虎餓食人,人飢吃牲畜,本來就是天地循環一部分,無所謂禍不禍害之理,要說禍害,人類比飛瀑山上白雲虎要稱職得許多,那虎頂多吃吃會動的東西,可是人類,無論樹木、花草、鐵銀、鳥獸等等,只要有用處的,無一不盡情掠奪,搜為己耗,所以禍害套在白雲虎頭上,豈不有點言過其實?」

食堂老闆及畢琰聆聽周處大論,各自暗暗點頭,頗覺有理,不過白髮老者頻頻搖首,並反駁道:「不對不對,畜牲怎能和人類相比,人類乃萬物之靈,天地之尊,食用...」他話未說完,周處便模仿其語氣、姿態,插言道:「白雲虎曰:「不對不對,人類怎能和我相比,我乃萬物之靈,天地之尊,食用人類理所當然,並無不妥。」」語盡堅定目光直射張口老者,令他本來囂張氣焰頓挫一半,旁邊畢琰無法置信尋思道:「這...這...周大哥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好厲害呀!」

白髮老者木雞片刻,甫不甘願道:「好!強詞奪理,第一害且擱置一旁,那第二害怎麼說?難不成又要提大蛟龍飢腸轆轆故興風作浪?」
周處晃晃手掌,娓娓道:「非也非也,大蛟龍並非飢腸轆轆故興風作浪,而是大蛟龍從頭自尾,皆無興風作浪,一切都是誤會,是誤會,所謂風浪,都是天地自然現象,大蛟龍因常隨爆發山洪順流游下,才被世人誤會興風作浪破壞人類居所,令他們家破人亡,實情則是牠與風浪一點干係也沒有。」

老者吹鬍瞪眼,大聲喝言:「放屁!放屁!放屁!你有什麼憑據證明大蛟龍沒有興風作浪?」
周處拍拍桌子,澹然答道:「老丈又有何憑據,證明大蛟龍興風作浪?」
惱羞者手比對方,激動顫語:「你...你...我...」然後他握拳擊案,恨恨地說:「好!第三害,你且說說第三害,是誰不認為他是禍害,甚至希望他能夠再加把勁,多多魚肉鎮民,草菅人命!」

這時本來於廚房內的小二及烹飪師傅們,也都陸續鬼祟步出,湊湊廳堂熱鬧,畢琰則低頭不語,開始懷疑眼前這人真實身分。
周處面臨老者訊問,氣定神閑答道:「玉林鎮隸屬陳國,而如今陳魯交戰,兩國人民相互仇視,魯國人民要是知道周處危害陳國極甚,必定個個豎起拇指讚道:「好樣的!再加把勁,最好把陳國搞垮了,魯國便能不戰而勝。」況且我聽說,前些日子陳國派了奸細至魯國首都,不僅資助當地流氓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甚至引來郭外土匪入城姦淫擄掠,死了數百人。老丈,你倒解釋解釋,為什麼周處於玉林鎮為非作歹便是禍害,陳國幫助魯國賊人胡作非為便是天經地義?」

飄然男子言畢,老者瞠目結舌,無法反駁,其他眾人則接連低聲說道:
「是呀!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啊,死了好多人吶,而且好像大部分都是老弱婦孺,那時我便覺得不妥啊!」
「原來我們跟小霸王沒什麼兩樣,都害死許多無辜人命,雖然不是我們親手幹的。」
「他不是周大哥,他不是周大哥,你...你不是周處,你...到底是誰?哇啊~~~~~~~~」

畢琰如同發瘋似地說完話後就拔足狂奔,竄出門外,但餘下老闆小二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周處站起身,邊往原來所坐之椅徐行,邊一步一句淡然道:「閣下乃天山之上修道者──太乙真人,汝此番下山是為了點化周處,望其改邪歸正,不過汝晚來一步,周處早已氣絕身亡,吾只是暫借其軀殼之境外靈動,非閣下想點化之第三害,周處。」飄然者所言字字,皆猶如榔頭般重擊,不停震駭老者心坎,他語未停歇,繼續隨著步伐而道:「太乙真人,吾有幾句話相贈,望不棄嫌,所謂善惡、正邪,盡都云云生靈心中妄念,汝便是難以拋下心中執著,方導致修行陷入瓶頸,無法突破,只要卸下成見,扔去善惡之別,那麼,天人合一境界,當下即得。」得字甫盡,周處返回原位,轉頭開心對著食堂老闆說道:「來幾道你們店裡至極的人間美味吧!我肚子快餓扁了!」


你們的善惡?真有一定準則嗎?還是僅為滿足萬物之靈尊嚴,而進行之自瀆作為。

貪污──惡,不過為了拓展外交空間,就算資助、巴結別國的貪污官員也理所當然,反正他們荼毒的,不是台灣人。

殺人──惡,不過為了拓展生存空間,就算殘殺、掠奪原住民百姓也理所當然,反正死的不是河洛人,把他們通通趕到山上去吧!

欺騙──惡,不過為了自身利益,有時候善意謊言也是必要的,反正被騙的不是自己,是別人。

偷竊──惡,不過為了國家利益,就算竊取敵國機密也是理所當然,要是不幸害死對方幾個人員,也沒什麼大礙,反正敵國之人,通通該死。

欺凌流浪狗──惡?但是如果你們殘虐蟑螂,那就不關我事,因為我只喜歡流浪狗,蟑螂死活干我【屁】事。

結論就是,汝等將有利於己或所處社會的統稱為【善】,危害於己或所處社會的統稱為惡,但要是惡行危害的乃他人或他人社會,並可以帶給己或所處社會利益者,便成為中立罪愆,為社會大眾所接受。
所謂人類,不過是禽獸進化版,一方面過著與禽獸無異生活──殘殺、爭鬥、血腥,一方面又要強調自己崇高靈性,能夠分辨善惡──他們高興說善之善,歡喜言惡之惡。

到頭來,【善惡】僅僅是【利益】、【害處】有無的代詞罷了。

「哇!你人真好,常常買東西給我。」
「哼!你人真壞,常常欺騙我。」

海豚:「哼!可惡的日本人。」
海豚:「喔!可愛的歐洲人。」

台灣:「哼!不要臉的中國狗。」(狗言:「不要拿我形容人類,我不像你們那麼虛偽。」)
大陸:「呸!自以為是的台灣豬。」(豬語:「不要用我類比人類,我不像你們如此狂妄。」)

寰宇哪有定善恆惡呀?


逍遙子一日閒聊於混沌,曰:「人類虛假、狂妄、忽視自身行徑矛盾之處,豈不可笑哉?」
混沌淡回:「虛假、狂妄、淺視,吾及汝莫有乎?」
逍遙子默。

道云:「天地萬物各有其性,無所謂高下、優劣之分,可笑者自然可笑,可悲者自然可悲,性也,象也,吾中真理也。」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4
~真理~       


抱歉!【你】的真理,必須由【你】自己定義。


上帝,存在嗎?


太平小鎮,一個平凡又祥和(?)的小鎮,鎮內住著一戶彼此感情相當深厚的四兄弟,不過四兄弟天生殘疾,全都打從出生開始便看不見東西,因此生活不僅清苦,也相當艱難。

有一天,鎮內來了一個巡迴世界表演的馬戲團,團裡有許多太平小鎮平日難以見到的珍禽異獸,包括大象、獅子、老虎、灰熊等等,吸引非常多鎮民前往觀賞。雖然盲眼四兄弟也很想去見識見識那些畢生無法看見的奇珍異獸,無奈天沒有賜與他們雙目,因此只能作罷。
誰料那馬戲團團長不知聽哪個鎮民說起盲眼四兄弟的存在,竟異想天開地請他們來參觀團裡各種珍禽異獸。當四兄弟聽報信之人告知此消息時,老大笑笑說:「怎麼參觀?我與弟弟們都沒有眼睛,這不是在虧我們嗎?」
報信之人回答:「團長講的,看不到,可以【摸】!」
四兄弟聞言愣了一下,紛紛暗想:「疑?也對,看不見,摸摸又何妨?」
於是四兄弟便啟程前往馬戲團駐紮處,準備來場摸摸體驗大會串。

經報信之人領路,四兄弟肩搭肩很快就抵達馬戲團所在位置,並被引至一處空曠廣場,途中尚聽見各種奇怪獸鳴,令他們又驚又喜。而團長早已牽來一頭溫馴母象要讓四兄弟好好體驗,他說:「歡迎歡迎,歡迎光臨本馬戲團,來來來,走進一點,你們前方有一頭來自非洲草原的王者,請你們好好摸摸吧!注意了,動作要溫柔一點,可別弄傷我的小莎莉。」
四兄弟聞言個個神情雀躍,一面向團長道謝,一面向臉色有點無辜的小莎莉走近,並各自展開自己的摸摸旅程。

片刻~
老大首先道:「哇!這奇特觸感,原來大象長得像一根柱子。」
老二接著說:「鬼扯!大象明明就像一條水管,又軟又靈活,哎呀...呵呵呵,還會騷我癢也,真神奇。」
老三不解言:「大哥二哥,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可是為什麼我摸起來像一面牆?而且還凹凸不平,微微起伏。」
老四反駁語:「胡說八道,胡說九道,胡說你們的亂七八糟,大象應該像條繩子才對,而且還有一股很臭味道,別看我排行最小就想晃點我,門都沒有,哼!」
這時於一旁看熱鬧的團長、報信之人,睹景紛紛捧腹哈哈,笑倒在地,團長解釋道:「不對不對,你們都錯了,大象長得如此如此...」

才剛說完,一色盲之人插嘴道:「形狀對了,但顏色不對,應為白色。」
果蠅不服氣回嘴:「放屁,藍色才對。」
螞蟻抓抓頭,望望那些爭執者,遲疑言:「什麼大象?在哪裡?」語盡尚大搖大擺地橫越小莎莉背部,讓她難受好一陣子。
然後顯微鏡說:「各位別再吵了,聽我一句話,其實大象是一片瘡痍荒漠。」
豈料顯微鏡它異父異母兄弟──電子顯微鏡,不屑言:「聽你在唱歌,哪裡像荒漠了,根本只是一堆球而已。」
一燈大師禪靜角落,徐徐語:「阿彌佗佛,象非象,物非物,各位所見盡乃妄念。」
針子扭曲著臉,披頭散髮從地面憑空鑽出,一爬一爬地移動至小莎莉身邊,準備趁亂順手撈回一個受害者給兒子享用。不過【噗滋】一聲,惡貫滿盈之鬼竟被豐滿小莎莉給踩成肉糜,當場魂飛魄散,寂滅太虛,可憐孩子再也等不到殘暴血腥的慈母回來擁抱他了。
小插曲過後,一有名科學家跳出來想要主持公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大象只不過是由骨、肉、血等等組成的有機生命罷了,別再吵了!」
可惜科學家的話還沒傳至大伙耳朵裡,便慘遭其妻擰住臉頰給揪回家去,還聽見河東獅邊走邊吼說:「大象是什麼關我們鳥事,趕快回家盡男人該盡義務,連我都滿足不了還跑來這邊鬼混,找死呀!」
此際手捧聖經神父於胸前繪了一架十字,虔誠言:「阿門,大象長什麼樣,上帝自有定論。」
不過尼姑不這麼認為,她雙手合十語:「非也非也,乃佛祖自有定論。」

爭執至此,眾生火氣全都隱隱欲出,隨即不知是誰首先發難,開啟真理聖戰序章...【碰】【蹦】【棒】【框啷】...【啪】【咻】【剎】【轟隆】...【答答答】...

「少囉說,我才是對的!」
「放屁!我才對!」
「善哉善哉!各位看在貧僧薄面上,可否停止爭鬥?」
「廢話,死禿驢,看劍!」
「媽的,敢捅我,別以為我是出家人就以為我好欺負,接招。」
「啊─────別扯我胸罩,死變態!」
「喂喂喂!連機槍都拿出來了,會不會太超過了?」
「誰超過呀!你手上火箭筒怎麼說?」
「大哥,雖然你是我大哥,可是我無法認同你所說的,我、才、是、正、確、的,殺~~~~~~」

正當一群瘋子纏鬥不休時,一個稚眼汪汪,五官清秀的七歲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來到小莎莉跟前,禮貌地說:「妳好,我叫陳欣顏,請問我可以跟妳一起玩嗎?」
小莎莉點點頭,面帶微笑,用鼻子將欣顏捲起置於背上,逗得她開懷呵呵,接著順腳踹開被打飛到腳邊的神父,一扭一扭地離開現場,姿態隨性優雅。至於現場其他生靈,刀光劍影,掌氣連發,誰也不肯與對方妥協,以至殺戮不停。
她們從白天戰至黃昏,再從黃昏戰至黎明,經過了無數個晝夜拼鬥,非但沒有力盡氣衰,反而越戰越勇,愈打愈猛,轉眼間,便已殺殺砍砍數千、數萬年。這時天界上帝、玉帝、如來、王母娘娘四人正在搓牌,因為遭到地界噪音不斷騷擾,終於忍不下去,一同顯靈於眾人面前。
瞬間,肅殺廣場上空聖光閃閃,瑞氣千條,四條超凡拔俊身影穩穩立于眾人頭頂三尺處,令爭鬥者紛紛停下攻勢,向上望去,王母娘娘首先道:「諸位放下手中武器,且聽哀家一語,諸位所言,盡皆無誤,故不須兵戎相向。」
上帝接著說:「沒錯!既然大家都是對的,就不需要繼續自相殘殺了。」
原本如來還想補充什麼,但是一枚火箭彈,打斷了他欲言之語。

【轟】...

「有沒有搞錯啊!我們是神也,竟然攻擊我們。」
「去你媽的鬼神,別以為搞點特效,打點燈光,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說自己是神,我呸!對就對,錯就錯,什麼叫做通通都是對的,騙小孩嗎?」
「說得好,反正真理只能有一個,不可能全部正確,大家繼續打,別管那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殺~~~~~~」


真理,有的看得比生命還重,有的根本無視祂之存在,有的覺得可有可無,有的經常朝祂吐口唾液,你;妳以為,世界上所有人都抱持相同看法面對真理嗎?

膚淺;無知──有何不可?

眾人所言、所思、所為、所信仰者...

都是片斷,盡皆片斷,所有一切種種云云,無一倖免全是片斷。

我的真理是對的,同時也錯,你的真理是錯的,同時也對,誰的真理全部正確,同時也全部謬誤,因為每個人的世界,皆是由自己定義,儘管自己本身以外事物可以影響心智,可是最終決定權,仍由自己一把抓握,誰能撼動?

上帝存在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為祂存在或不存在──對妳來說,至於其他人心中答案,便讓他們自己決定,也只能讓他們自己決定。

世界,本就聽任自己定義。

客觀事實?別傻了,所謂客觀,不過為另一靈識主觀,主客主客,是主也是客。

一個真理,一片拼圖,全部真理,無數拼圖──混沌是也。

因此很抱歉!【你】的真理,必須由【你】自己定義,不過世界依然是祂自己,無論妳如何詮釋。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4
~胡說~


自以為是,始終都是人類傷害其他生靈的最強神兵。


從前,有個心地十分良善的修道人,名號返寬,他創立悲捨聯盟,致力救助世界上需要關懷的窮困百姓,並汲汲於將社會改造成心目中的理想天堂。

有一天,他旅行到一個尚未開化的叢林部落,發現當地人不但崇拜戰爭,而且醉心戰爭,時常與鄰近部落展開大規模爭鬥,每每死傷不少人。
返寬目睹這種情況,內心對那些無辜死去男女相當不捨,於是他聯絡聯盟幹部,派遣運來很多志工及資源,一方面傳授許多農業技巧,改善他們生活環境,一方面設立學校,教導他們識字,學習各種新知。

可是返寬教化蠻族的計畫非常不順利,先是遭到族裡長老反對,之後又發生族人食用聯盟運來食物產生過敏現象的意外,而當這些困難都排除解決完畢時,原以為部落人民可以安居樂業的返寬,竟見到他們臉上已經失去了第一次互動之際那個純真、無邪,又無慮的開懷笑容,更糟糕的是,從未發生過自殺事件的蠻族,居然於教化之後,有好幾個人選擇結束自己生命,與世長辭...

難以相信,難以相信,難以相信...

難以相信之情緒充滿返寬腦海,他呆佇死去族人墓前不知所措,僅僅不停重複責問自己:「我到底哪裡做錯?」

此時,老態龍鍾的大長老,左手拄著柺杖,慢慢地走到迷惑者身後,以土語慨然說:「我早就警告過你,戰族族民是沒有辦法適應那樣的生活,你就是不聽。」
返寬低下頭去,滿臉歉意,大長老小心彎身坐在地上,微瞇雙眼繼續道:「先祖曾經告誡我們,天地萬靈,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鳥類飛翔,獸類奔跑,魚類游泳,而人類不同種族之間同樣有各自的生活習慣,有的耕種,有的採集,有的好戰,如果任意去改變其他種族生活方式,通常會發生不好影響。」

愧疚者仰望天空,深吸口氣,目光投射至未知遠方,而大長老咳了兩聲,才又言:「拿戰族來說好了,本來戰族之民崇拜戰爭,喜愛戰爭,那是因為戰爭給了他們目標及滿足,現在你硬是將他們生活重心給抽離,他們當然會無法適應,也不會感到快樂。」

返寬聽到這裡,內心感觸良多,他緩緩跪在墳墓旁邊,輕輕撫弄墓上鬆軟紅土,並繼續聽大長老說道:「你也清楚,我們族民大多是腦袋不太靈光的庸人,戰族血脈唯一優點就是強健體魄與高超戰鬥能力,我們唯有透過砍殺擊射,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生存意義,否則,我們便跟廢物沒有兩樣。」

言至此,大長老口唸祝禱之語超度亡靈,甫又道:「旅客啊!帶著你及你的文明離開這裡吧,戰族需要的是屬於自己的生活,不是你的。」

語盡大長老徐徐站起,隨即左手拄著柺杖緩緩步去,獨留無限遺憾之人。

數年後,返寬重回舊地,終於再度看到昔日曾經映像深刻的開懷笑容。

「女兒,我是為妳好,多讀點書將來好找工作。」
「孩子,別固執了,當醫生是你最好的選擇。」
「畫什麼畫?畫畫能賺多少錢,給我去補英文。」
「千萬不要自殺,【我】覺得自殺實在太傻了,拜託活著,活著一定有好事發生。」
「妳怎能糟蹋自己身體去當妓女,為什麼不去找份正當工作?」
「我認為你應該那樣比較好。」
「我認為你應該這樣比較棒。」
「我認為...」
「我認為...」
「我認為...」
「我認為...」
「我認為...」


自以為是,始終都是人類傷害其他生靈的最強神兵,最好藉口。


打從出生開始,人類便妄想控制周遭一切。


「去讀書,看什麼電視!」
「上大學以前不准交男朋友。」
「下次別跟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唸什麼哲學系,給我填航太工程。」
「老公,你別看這台好不好,很無聊也!」
「脾氣改一改嘛,在一起那麼久,還是那麼任性。」
「爸!拜託你不要亂跑好不好,外面車很多,危險。」
「喂!不要這樣...」
「喂!應該那樣...」
「煩不煩呀,不是告訴你這樣嗎?」
「這樣作...」
「那樣作...」
「這樣作...」
「那樣作...」
「這樣作...」
「那樣作...」


【啪】!

輕脆巴掌聲,迴盪於少女小如的閨房內,小如坐在床上,手撫紅腫臉頰,一語不發地盯視床面,神情委屈、忿怒,而站在床邊中年婦人,雙手插腰,臉色鐵青,語氣激烈大吼道:「怎樣,現在跟我唱反調是嗎?我叫妳趕快給我唸書,結果咧,竟然給我躺在床上看漫畫,漫畫有那麼好看嗎?早也看晚也看,妳是看不膩後,趕快給我把這些垃圾拿去還一還,不然我通通拿去丟掉。」
凶暴婦人罵完後,又用手補了小如頭頂一掌,才悻悻離去。至於委屈少女,一個轉身撲至床上,以棉被罩住傷心面容,放聲大哭。

就在這時,房外傳來父母爭執的聲音。

「老婆啊!妳幹嘛又打小如,她都已經上國中了,不要再動手動腳的,有什麼事好好講就好了。」
「什麼好好講就好,要是講得動我幹嘛打她,你以為我吃飽閒著等著打她嗎?打她我手還會痛咧,都是你,從小慣壞她,現在大了,個性硬了,講她幾句還給我臉色看,不孝女。」
「喂!妳太過分了,小如只是任性了一點,妳怎可以說她是不孝女。」
「少囉唆,你有閒工夫跟我吵架,不如關心關心她的功課,你知不知道,她數學只考二十分,二十分也,像話嗎?」
「二十分又怎樣?我以前也只考十幾分,只要她過得快樂就好,功課好壞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是喔!十幾分,就像你現在一樣,沒出息,一個月連五萬都沒有,看看我姊姊妹妹嫁的,不是醫生,就是律師,哪像我,跟到你這個上不了檯面的窮傢伙。」
「妳...」
少女聽到這裡,一顆心猶如遭到四面八方力量扭曲一般,絞痛至無法喘氣,她奮勁掀開棉被,倏地坐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吸入新鮮空氣,調整自己紊亂呼吸。
同時,一句句令她反感厭惡話語,瞬間全數湧入腦海中。

「學什麼街舞,混混太妹跳的舞,給我去學鋼琴。」
「這件衣服太低俗,不准買!」
「才國中而已,談什麼戀愛,叫那個男生別再打給妳。」
「妳找死啊!看這些不三不四的漫畫,是誰拿給妳的?」
「逛街?逛妳的大頭,給我好好呆在家裡,哪也不許去。」
「什麼?想學漫畫?作夢!妳就不能找些正經事幹嗎?」
「我管妳興趣是什麼,反正妳給我把書唸好。」
「以後別讓妳那些朋友來家裡,吵死了!」

「這是我的人生,幹嘛要妳來插嘴!」小如下意識放開喉嚨大喊,驚動了房外正在吵架的母親,她腳步匆匆【碰】地推開房門,踏進來便劈頭一句:「什麼?妳剛剛說的再講一遍。」
小如咬牙切齒,轉頭盯向盛怒母親,脫口道:「我說,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

【啪】!
【啪】...【啪】【啪】【啪】...

「妳再說一遍!」

小如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她抹去稚顏奔流水珠,堅定語道:「我說,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我的人生,不需要妳來插嘴!...」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妳夠了沒,住手。」房外衝進一中年男子,一把抓住打得失控的右手,揚聲喝道。
「好!妳滾,馬上滾,妳吃我用我穿我的,竟敢說妳的人生不需要我插嘴,滾...」


幾天後,小如家附近到處貼滿尋人啟事,只見一個中年婦人神情焦急,不停往來奔波,希望可以找到她失去的孩子,不過自那天起,到她合上眼,她始終再也沒看過心愛小如一面。


打從出生開始,人類便妄想控制周遭一切,然而他們卻非常厭惡,別人妄想控制他們。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5
~愛~


設限之愛──痛苦;奉獻之愛──幸福。


「劍.殘風!」空地上,一個俊秀少年,邊吆喝招式名稱,邊以手中木劍,畫出一道道劍氣攻擊眼前對手。
對手身材挺拔,年歲約莫與俊秀少年相當,他急舞木劍,化消來勢洶洶劍氣,並莞爾說道:「喂!打就打,幹嘛一定要唸那些有的沒的?」
俊秀少年攻勢不停,劍氣上下縱橫,神情認真回道:「你懂個屁呀!唸出來才帥氣,劍.飄雪!」雪字盡,冷焰流,縱橫劍氣忽地夾帶寒凍藍炎,將空氣中水分凝結成雪,使得劍、勁、雪三象合而為一,組成強大殺招無情襲向對手。
對手見狀不慌不忙,內力催入木劍燃起紅色火燄,跟著身形倏動,一劍斬向【劍.飄雪】,並反駁道:「哪裡帥了,我這招才帥!」

隨即【轟】地一響,寒炎兩氣相互抵銷,勁力崩散,將兩名少年各自震飛數十步,不過他們足剛落地,便一個起身,執劍向彼此衝去。便這樣,兩人一招一句,一句一招,如同平常小孩般幼稚地爭鬥、吵鬧。
片刻後,於一旁觀戰威嚴老者額爆青筋,臉皮微微抽動,然後大吼一聲:「吵死啦!」一拳一腿瞬間擊發,兩道威猛力勁神速竄出...

【唉呦】!【哎呀】!

但見兩名白目少年被老者拳力腿勁給打飛出去,且在空中翻了好幾身才同時落地──【碰】。

「啊~~~~好痛,師父,你怎麼又動手?」俊秀少年躺在地上,用手揉揉紅腫屁股,小小抱怨道。
「不是啦!你那邊是腳,手在我這啦!痛死我了。」挺拔少年橫臥俊秀少年旁邊,哭喪著臉糾正對方說道。
至於老者板著面容,身形威風凜凜,雙手負背語氣嚴肅斥道:「什麼我的手在你那,師父的手一直掛在師父肩上,怎麼?你想要嗎?」

挺拔少年聞言連忙急搖雙手澄清道:「不不不,師父的手還是待在師父肩上比較好,徒兒無福消受。」

老者【哼】地一聲,眼光銳利掃射兩少年說道:「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練劍便練劍,怎麼兩張嘴巴從開始就嘰嘰喳喳個不停,現在是教你打架,不是教你說嘴,要是遇到了高手,還不一人一刀把你們這兩個臭小子給刮了,真他媽不知天高地厚。」

兩少年聽完師父訓示,心有靈犀對看了彼此一眼,緊接著一起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怒而跺地,【蹦】的把腳下踩了一個寸深腳印,責問道:「笑什麼?」

兩少年異口同聲回:「師父武功天下無敵,我們就算再怎麼沒用僅學些皮毛,也足夠應付那些所謂高手了,更別說一人一刀把我們刮了。」

老者聆語不禁喜上心頭,但嘴上仍說:「哼!少拍馬屁,給我重頭來過!」

語畢,少年們彈身而起,單膝跪地,拱手敬言:「是!師父!」


十數年流逝~

「好友,想不到我們在這種情形下重逢。」神情飄逸男子,一身白色長袍,手執散發寒氣秋水,劍尖指向前方。
「幾年了?好像有十年沒見面了吧!真懷念以前一起練劍日子。」英氣俊傲男子,形披深黑戰袍,手舉鋒利炎刃,刃尖對準碧落。
「命運真是弄人,你竟然效命反叛軍對抗朝廷。」飄逸男子運轉秋水,劍尖畫個弧線後改指地面。
「造化委實難測,你不也成為天子座下第一劍士。」俊傲男子移動炎刃,刃尖繞個幾彎後對準好友。
「還是朋友嗎?無論此戰過後輸贏。」飄逸男子輕眨雙眼,莞爾淡言。
「當然,我們友誼,不受任何俗務影響。」俊傲男子長髮悠蕩,軒渠淺回。
「死後,將我葬在師父墓旁。」旁字盡,寒水動,一劍劃開英雄路。
「彼此彼此,你也別忘了我。」我字終,炎刃起,絕式成功萬骨枯。

敢問塵世,誰能如兩少年一般,即使必須死生相爭,仍舊不改彼此之間最真誠的情誼,最堅貞的愛。

~愛,何須設限,縱然立場不同,利益衝突,愛,依然是愛。



青絲飛揚,笑容可掬,忙碌街道上踏著輕快步伐的是個窈窕女子,女子神情愉悅,打扮俏麗,她快速穿越直橫路徑,來到一家百貨公司門口後駐足等待。

前五分,女子左顧右盼,滿心期待。
再五分,女子雙手抱胸,右腳足尖不停點地,滿臉無奈。
最後五分,女子嘟著誘人紅脣,獨自靠在牆邊暗暗不爽。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此際一個慌張男子從人群竄出,三步併兩步地快速奔至面色怫悅者跟前,鞠躬道歉。
可是女子絲毫沒放下心中怨懟,冷了男子一眼說:「幾分了?」
男子摸摸頭,看看錶,回答:「四十七分了。」
女子放下胸前雙手,表情不可一世,插腰再問:「我說幾點在這等我?」
男子低下頭去,不敢正視前方之人,心虛說道:「三十分。」

這時盛怒者再也難以按耐心中怨氣,右手指著對方劈里啪啦罵道:「你在搞什麼鬼,每次都這樣,你說,有哪一次你準時過的,每次約會你都遲到,你個性就不能改一改嗎?守時會要你的命嗎?你不能提早出門嗎?」
女子尚未言盡,男子小聲插嘴說:「前天我有準時...」
盛怒者一聽對方回嘴,更加提高音量吼道:「你就準時那一千零一次也敢拿出來講,那其他呢?其他遲到次數不知道比準時多了幾萬倍。」
男子滿腹委屈,稍稍抗議道:「你說得太誇張了。」
窈窕女子惱上加惱,跺腳【哼】地咆哮:「閉嘴!為什麼我說一句你就要回一句,你遲到我已經很生氣了,你還一直頂嘴,現在是怎樣,你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嗎?為什麼你那些糟糕個性不改一改,這樣下去我怎麼繼續跟你交往,我不想有個男朋友是個愛遲到,又愛頂嘴,一點也不溫柔體貼的臭男人。」她罵完臉紅氣喘,淚水咕嚕咕嚕地在眼框裡頭打轉。

男子苦著面容,遲疑片晌甫抬頭文聲道:「那不然...分手好了。」
快要哭出來的可人兒,一聽到自己情人說出分手兩字,立即崩潰悲嚎:「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渾蛋!」她每罵一次渾蛋,粉拳就打向男子胸口一次。

「你竟然敢跟我說分手,你這個壞人,我恨你,哇啊~~~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你想甩掉我想很久了,哇啊~~~難怪都一直惹我生氣,哇啊~~~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哇啊~~~」心碎之人邊說邊蹲下哭泣,她兩手伏於膝蓋上,埋首奔淚,身子不停抽噎,模樣甚是楚楚可憐。
男子見狀趕忙張開雙臂擁住女友,拼命安慰道:「我沒有不愛妳,也不是故意要惹妳生氣,只是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子,一時之間要我完全改變,我...我真的作不到。」

誰能作到?

「對不起,我沒辦法愛石頭,請把石頭變鑽石吧!」
「對不起,我沒辦法愛一個懦弱的人,除非你便堅強。」
「對不起,我沒辦法愛一個胖子,請妳減肥吧!」
「對不起,我沒辦法愛上醜男,請你變帥哥吧!」

你的愛,到底是交易?還是愛?妳的婚姻,到底是交易?還是愛?你的親友,到底是交易?還是愛?妳的孩子,到底是交易?還是愛?

女孩:「交出你的房子車子存款,我的下半生,就是你的了。」
男人:「交出妳的美貌年輕溫柔性感,我的財產,就是你的了。」
某某:「交出妳的善良體貼細心,我的愛,就是你的了。」
路人:「交出你的堅強勇敢帥氣,我的愛,就是你的了。」
父親:「交出妳的順從智慧成就,我才承認是妳爸爸。」
娘親:「交出你的窩心可靠財富,我才高興當你媽媽。」
兄弟:「交出你的什麼什麼什麼,與你作兄弟才快活。」
姐妹:「交出你的那個這個某個,跟你當姐妹方溫馨。」

敢問眾生,如果對方必須符合某些條件,你才願意付出愛的話,你認為,你的愛能有多幸福?

~設限之愛,伴隨而來的通常為失望,及痛苦。


呱呱墜地...

「恭喜妳,陳太太,是個漂亮的女兒。」笑容甜美護士,雙手溫柔抱著剛出生小嬰兒,對著床上虛弱產婦說道。
「給我看看...」產婦臉色蒼白,滿身大汗,不過嘴上笑容如花開一般燦爛,欲坐起欣賞自己心血結晶。
「不不不,妳躺好,我把妳寶貝放在旁邊。」護士急忙阻止她莽撞舉動,並把包裹好的新生命小心翼翼地輕置其旁。
但見她臉上盈滿幸福表情,不停親吻、愛撫、擁抱屬於自己的小天使,就連那哇哇哭聲對初為人母者來說,都像天籟之音一樣悅耳動聽。

幾天後,醫生到新手媽媽病床旁邊,告知一項不幸消息。

「陳太太,妳要心理準備,你女兒腦部好像在生產時受到損傷,雖然情況不是很嚴重,不過可能會出現發展遲緩現象。」

新手媽媽乍聽這個消息,腦袋晴天霹靂,她眼眶裡水珠轉呀轉地,就快越過堤防氾濫成災,然而她倏忽心念急彎,暗暗思考:「不管寶貝女兒變成怎樣,她都是我最親愛的孩子,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照顧她。」想到此處,新手媽媽豁然釋懷,用手撥去眼眶淚水,微笑說道:「沒關係,到時候還要麻煩劉醫生教我怎麼去照顧她。」
頭髮有些斑白大夫見到眼前少婦堅強模樣,不禁慨然說道:「妳真的好勇敢,放心,我們醫院會替妳小寶貝作追蹤治療,到時會有專門醫生協助妳。」
新手媽媽蹭蹭微酸鼻子,點頭感激道:「謝謝你,劉醫生。」


六歲...

【乒拎框啷】...

小女孩雙眼泛紅,稚身站在摔破花瓶前面,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聽到聲響的媽媽,快步奔至案發現場,欲明瞭到底發生何事,害怕童女一看母親走來,【哇】地大哭說:「媽咪!對不起,我又...我又打破東西了啦...」
媽媽見女兒受到驚嚇,趕緊擁抱安撫說:「沒關係沒關係,下次小心點就好了,來,媽媽看看有沒有受傷。」她仔細檢查小女孩雙手及身體,確定寶貝完好如初後才拿來打掃工具清理碎玻璃。
淚眼汪汪稚女一邊看母親掃地,一邊自卑問道:「媽咪,我是不是笨蛋,為什麼其他小朋友說我是笨蛋?」
掃地之人聞言心裡一酸,丟下手中掃把抱緊女兒激動說道:「乖女兒當然不是笨蛋,妳是媽咪最最最心愛的小天使,只是你出生時後媽咪跟醫生不小心弄傷妳大腦,所以妳學東西會比其他小朋友慢一點,不過妳不用緊張,放鬆心情去學,媽咪會在旁邊幫忙妳的,知道嗎?不要怕!」


十一歲...

「美眉,這支自動鉛筆哪裡來的?」身穿休閒衣褲婦人,站在書桌前面,滿臉迷惑地拿著可疑物品東看看,西瞧瞧。
小女孩聽見母親呼喚,內心猛然一驚,她神速從客廳沙發彈起,拔足竄至臥房內,急停於詢問之人跟前答道:「沒...沒...沒什麼,那個...那個是同學送我的。」說時嘴脣慘白,身體尚不住發抖。
婦人游移目光上下掃射女孩,令她心跳急劇加速,然後婦人質問:「真的嗎?妳說謊喔,妳要不要說實話。」
小女孩清楚謊言已破,只好坦白承認:「那...那是在欣欣書局偷的。」說完兩行清淚無聲流下。
婦人搖搖頭,嘆口氣,蹲下搭上女兒雙肩娓娓道:「乖女兒,你知不知道偷東西是犯法的?」小女孩愧疚地點首,婦人則繼續言:「不但是犯法的,別人還會討厭妳,就好比別人偷妳東西,你也會生氣不是嗎?如果妳以後還是繼續偷東西的話,社會上的人都會排斥妳,妳就沒辦法快樂的在社會上生活,妳不快樂,媽咪也會心疼,所以要記住,以後不要偷東西知道嗎?來,媽咪帶妳去書局跟人家道歉。」

數日後...

「美眉,妳怎麼會有這本漫畫?」小女孩母親緊皺雙眉,站在小書櫃旁邊,有點不快問道。
而原本正在吃蛋糕的稚女,一發現自己罪行又要被揭穿,緊張地將蛋糕連同盤子一起打翻,並快跑到小書櫃面前,想要把贓物給藏起。
母親目睹孩子慌張行徑,內心已然明瞭,她再度搖頭,嘆氣,無奈道:「走吧!我帶妳去把書還人家,不過妳要有心理準備,他們可能會報警把妳抓起來。」
小女孩望著母親失落神情,內心充滿愧疚與不解,她猛地回想起來,自己從小無論犯了什麼錯,母親總是不打不罵,而是溫柔教導指引自己該走方向,於是她鼓起勇氣說:「媽咪,如果我被關起來,妳還會疼我嗎?」
本來鬱結之人聽到女兒天真話語,嫣然一笑抱住寶貝說:「當然疼,怎麼不疼,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是媽咪最心愛的小天使,只是人活在世界上,自己做的事必須付出代價,所以媽咪才不希望妳偷東西或做犯法的事,因為媽咪知道,做了那些事,妳會受到懲罰,那樣媽咪會心疼,不過就算真的發生,妳依然是我最最最心愛的小天使,永遠不會改變。」
語盡僅見小女孩痛哭流涕,摟著母親歉然說:「媽咪,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偷東西了。」


二十二歲...

穿著大學服,頭戴學士帽,手裡捧者幾束鮮豔花朵的一男一女,他們手拉手,開心地快速奔至面帶微笑的中年婦女跟前。
男的喘口氣,首先說:「伯母,妳真是好命,生到一個那麼聰明的女兒,哎!居然是系上第一名畢業,我實在太慚愧了,無顏繼續跟妳小天使交往下去。」
女的【噗嗤】一聲,拍了一下男子肩膀,笑言:「什麼聰明,我以前還被鄰居小朋友罵笨蛋哩。」
被打之人雙眼瞪得老大,不信道:「靠!騙人,妳是笨蛋的話,那系上其他人不就通通比笨蛋還不如。」
女孩聽到靠字,眉宇倏縮,拐子撞上口不擇言之人,冷冷道:「喂!找死啊!我媽在你還敢罵髒話。」
這時無禮者方察覺自己失態,趕忙向中年婦女賠不是:「伯母對不起對不起,童言無忌,您別介意。」
神情和藹的女孩母親,搖手莞爾說:「沒關係,我不會介意。」
言盡她女兒接話續道:「你童言?天呀!害不害羞啊?都幾歲了,還敢說自己童言。」

女孩調侃完男友,轉頭向母親問道:「媽~~咪~~妳怎麼看起來沒有很開心,今天是妳寶貝女兒大學畢業的日子也,難道我大學畢業妳不高興嗎?」說時還拉著母親手撒嬌。
慈祥媽媽輕拍愛女頭頂,笑得如陽光般溫暖回答:「傻孩子,媽咪當然高興,打從妳鑽出媽咪子宮時,我就一直很開心能有妳這個可愛小天使陪伴,就算妳今天不是大學畢業,媽咪一樣開心,因為只要看著妳成長、快樂,那就是媽咪最大的幸福,所以不管我寶貝女兒是大學畢業,還是小學畢業,媽咪都會一直疼愛妳、呵護妳,直到永遠。」

女孩聞言感動地緊緊抱住眼前至親,雙眼淚水欲流還止地於邊境地帶打轉,至於身旁【暫時】的外人睹景,忍不住羨慕道:「哇!妳真幸福,竟然有這麼好的媽媽,伯母,我看我也當妳兒子好了。」
俏皮女孩向外人吐吐舌頭,斷然拒絕說:「哼!臭美,她是我最寶貴的媽咪,才不要分給你呢!」


敢問天地,當你不期望從你愛之人那裡獲得什麼的時候,你的愛,要如何破滅?

~奉獻之愛,僅存滿心歡喜。
cowboy 發表於 2009-2-14 19:36
~終極~


一言一重,千言無用,如今,旅程已近尾聲,就讓我來告訴你;妳,這個世界最終極的認知──無論過去、現在、未來,皆不會有人超越這個陳述,因為吾所言,乃寰宇極限。

注意:敘述可能很混亂,可能很深奧,可能很抽象,可能很瘋狂...

但是不用害怕,順著自己心意去理解、詮釋,縱然最後無法接受、或了悟,也絲毫不妨礙爾等存於天地之間的悠悠蕩蕩,因為這趟旅程,本來就無須獲得什麼,它僅是漫漫生命中,毫不起眼的一小段邂逅。


紅塵、宇宙、人間、地球、社會、三千世界、次元,無論你們如何稱呼所處境域,祂,就像一台超級大電腦一樣,儲存、運算著所有事物發展的軌跡、結果。

祂,乃超越時空存在,因此我不能說:「啊!祂在那裡。」或是言:「啊!祂在這裡。」,我只能講:「祂,不需要空間供給其存在。」
並且我無法道:「啊!祂一兆歲了。」或是語:「啊!祂結束了。」我僅可述:「祂,不受時間之流制限。」

我們難以見到祂真面目,因為我們身在其中,而天地萬物、萬象,也只是祂硬碟裡的一串數據,跟記憶體內的一個程序,至於掌控數據程序者,就是宇宙真神(道、混沌、創世者...)──中央處理器。

請妳們了解,文字本身就是一個有限的描述工具,因此,別太拘泥字面上意義,試著用想像、連結、類比、舉一反三、相互套用、逆轉、延伸等等,來詮釋書上理論。至於前面說的硬碟、記憶體、中央處理器,其實指稱的是同樣事物──不同功能。

中央處理器、道、混沌、創世者,神通廣大,祂於瞬間(因為人類概念受時流限制,況且文字沒有代表那個抽象狀態的詞語,所以我用瞬間描述,不過事實上,彼瞬間並非人類所認知的瞬間。)運算、處理、模擬、操控無限宇宙內的所有事物誕生、成長、繁榮、衰敗、滅亡、高興、性奮、悲傷、痛苦、絕望、頓悟、茫然等等,直至永恆(同瞬間。)。
是以如今你、我、她經歷的人生、醉心的遊戲,不過為千千萬萬可能軌跡的其中之一,而所有可能軌跡同樣於瞬間運算、處理、模擬、操控完畢。
故,人會作夢,還會感應未來,知曉過去,這就是由於各種可能軌跡相互干擾影響所產生結果。

什麼?妳不同意?無妨,中央處理器、道、混沌、創世者,神通廣大,祂可以替你量身打造專屬于妳的宇宙讓你振翅翱翔,在那裡,妳便是中央處理器、道、混沌、創世者,你可盡情為自己宇宙寫下規則,放置點綴,甚至能夠流連忘返,樂不思本然,永遠都不回歸──愛玩多久,便玩多久。
然而當妳累了、倦了、膩了,祂隨時張開雙臂歡迎你回家,直到妳再次啟航。

不斷地休息、啟航;休息、啟航;不停地運算、模擬;運算、模擬,這,便是渾沌、終極、涅盤、最初、最終等等──世界真相。
當然誰都可以拒絕承認世界真相,因為中央處理器、道、混沌、創世者,神通廣大,祂可以替某某量身打造專屬于某某的宇宙讓某某振翅翱翔,況且我所書【真相】,也不過為各種可能軌跡其中之一罷了,沒什麼了不起,任何人都可以戳破、踐踏、吐涎、凌虐它──只要你高興。

世界本就聽任妳定義......終極.一文不名。

而所謂妳、你、我、她、它、祂、某某、誰、那個、這個...啊!原來都是同樣個體。
可是照舊,任何都能拒絕承認。

因此,文章敘述出現矛盾、混亂、破綻,對!這就是我開引所言:「不管文字敘述得如何詳盡,它都無法完全表達其所要彰顯真意,妳必須利用破碎拼圖,去架構完整至理。」
請善用想像、連結、類比、舉一反三、相互套用、逆轉、延伸等等,來詮釋所述理論,莫拘泥紙上文字,則終極乍現。

乍現終極,就像你現在所處四周環境一樣,因為眼睛視角有限,一次僅能採集一部分畫面,於是妳必須左看看,右瞧瞧,上瞄瞄,下瞥瞥,方能洞察環境全景,只不過,終極比之環境更大、更廣、更飄緲,文字比之眼睛更小、更窄、更淺薄,所以自然難以透過文字一窺終極原貌。

不過就算終極原貌難見,也無礙萬物立足于天地之間,根本無須害怕、迷惘、徬徨、無措,而當某某害怕、迷惘、徬徨、無措時,那便好好體驗專屬于某某之害怕、迷惘、徬徨、無措──人生原就是一連串體驗。

本來言至此處,終極已無可再言,一切盡於無語中──如同前引空白,可如今我畫蛇添足,丟出一連串混亂敘述,用以激盪、洗滌、破壞、重建諸位概念,好更加接近(其實爾等從未失去。)世界本然。

走吧!抓穩扶手,繫好安全帶,這台虛有雲霄飛車,將帶領各位穿越時空狹縫,一探最後禮讚。


軒轅高舉手中神劍,倏爾長吸口氣,奮力向下刺去...【嗤】,瞬間,刃尖無情貫穿蚩尤橫臥大地那個滿身創傷的軀體,並激彈數滴鮮血,為涿鹿之戰劃下完美句點。

光速每秒一兆公里。

劍聖達因,萬念俱灰,他愣愣呆視懷中愛妻嬌柔倩影──魂斷,不發一語,陡然,達因眼神驟變,目露悲憤凶光,接著一股浩然劍氣,以他為圓心,神速往外擴散,而團團圍住達因的黑騎士眾人包括首領費爾泰應變不及,紛紛遭劍氣粉身碎骨,連哀號餘地都沒有。
甫須臾,但見現場無數灰色粉末飄散,一片迷濛,劍聖達因雙手抱起愛妻遺體,消失於絕望蒼茫中。

1+1=9

老虎,食草動物,天性溫和,主要生長在丘陵地,平均壽命約為三十。

孔仲尼殺了魯君之後,自立為王,並汲汲厚植軍事實力,發動戰爭,接連打敗楚、秦、燕等國,最後終於一統中原,君臨天下,國號儒。

星球形狀為方,乃因受輕力影響。

女人生孩子再也不是夢想,如今醫學發達、科技進步,本來男人天職的生產工作,現在已經能靠最新技術,轉由女人執行。

當陽光經由天空中水滴折射時,便能出現九種顏色的彩虹。

阿呆死後,魂魄便立即遭黑白無常給勾去,連反抗機會都沒有。

阿呆死後,魂飛魄散,寂滅永恆。

阿呆死後,靈魂被無數天使接引至天堂,永享極樂。

水綻放鮮紅光芒,一億度的高溫霎時將精鋼給溶為液體。

暄仰望天際,無盡惆悵,她看著自己調皮小孩,飛機便撞上一隻孤獨青蛙,可大悲手非是尋常武功,子彈很快就穿入耶和華心臟,造成一股風潮。

殤越過時流,來到一百年前的雲南,當他見到心中嚮往已久景物時,神情不免激動了起來。

國文老師貪婪地啃食講桌旁的十歲小女孩,【柯茲】有聲,其他小朋友見狀,全都默不出聲,暗暗發抖,深怕一個不小心,惹怒老師,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清秀男孩全身赤裸的蜷縮角落,膽顫不已,一旁稚氣女孩,眼神猥瑣,表情下流,一步一步接近即將到手肥肉。

老主外、少主內,本就天經地義。

水遇熱化毒,逢冷凝藥,是其特性。

最強魔法一經啟動,天地三界必立刻灰飛煙散,所以我們必須阻止大賢者陰謀,拯救世界。

又甜、又美、又可愛的少女小雲,親密地依偎在自己父親懷裡,享受那無限浪漫及溫存,她內心打定主意,除了自己父親之外,再也不愛別的男人。

氫是世界上最重的氣體,通常使用在工業方面,鈍化一些不安定的金屬。

我無法說你正確,也無法說你錯誤,總之,不管正確還是錯誤,你的世界,我的世界,都各自在彼此想像中運轉,不曾停歇。

啊哈!原來在這裡,找了好久的電話簿竟然躺在我床底下,真是幸運。

別傻了,世界根本沒有神,如果有的話,叫他出來給我見見,我就相信妳說的。

不可以偷拿別人東西,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樣作一定遭天譴。

這...我也不知道為何那個小女孩會在田中央遭雷擊,或許是她前輩子有做壞事吧!

人類這些渾蛋,乒乒乓乓在我身上放些圍欄、鋼筋水泥、木頭什麼的,就說這邊是牠們國境,那邊是牠們家園,還整天在我身上蹦蹦跳跳、吵吵鬧鬧,亂放煙火,甚至說什麼慈悲、善惡、大是大非的什麼鬼東西,我非你媽啦,快滾離我身體,死小偷、臭強盜,別看我長得一顆圓圓又很大,沒手把妳們彈走就不停放肆,看我把頭頂腳下冰塊通通融化淹死妳們,看妳們還敢不敢囂張,給我全部去死~~~~

.........

..................

.............................


天地萬物、億象、兆靈,交互相融、破壞、吞噬、互動,創造出一片光闇不明、陰陽難分、質能渾濁之狀態,是為混沌。
12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cowboy

LV:1 旅人

追蹤
  • 33

    主題

  • 338

    回文

  • 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