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厲天 第十一章 離別之痛
厲天感到自己很無力，不能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媽媽，雪應龍的威逼、誘惑使得厲天內心中爆發了極度的怨恨，像洪水猛獸一般肆意侵蝕著他的靈魂。自己和媽媽的命運完全操縱在別人的手里，想讓自己怎麼做就要听從人家的安排，仿佛是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這樣的感覺讓厲天的心好像已經死去，行尸走肉般的活著。如果不是還能感受到心髒的跳動，厲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厲天好想把精神力全部凝聚在一起悍不畏死的向雪應龍發動精神攻擊，這種沖動隨著對雪應龍憎恨的加深，越發強烈，厲天雙眸中精芒利閃，是雪應龍讓自己失去了童年的快樂，金一瘋掉前的話語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去***光明大主教，我金一的孩子根本不稀罕，幾百年來教廷的光明大主教也不還是那4個老家伙，你們在騙誰？送到教廷的孩子全他們的死了！死的很徹底，連尸體都找不到。”
雪應龍強行把自己的命運與雪若蘭的命運捆綁在一起，這不公平，我厲天的命運應該由我自己掌控，而不是任由你擺布，可是現在的自己有什麼資本去和雪應龍談判，自己不過是人家的一顆棋子罷了。
就這樣算了嗎？？就這樣任人擺布嗎？？就這樣任命了嗎？？強烈的不甘充斥了厲天的心靈。不甘、怨恨、無奈、憎惡等等負面情緒如同浪潮般一波又一波的侵蝕著厲天的靈魂。厲天的眼眸漸漸布滿了血絲。
識海中，潛意識感受到厲天內心中的憎恨、不甘與無奈，默默的分析著眼下的狀況，在潛意識進行推演的過程中駭然發現，這種憎恨、不甘與無奈等等的負面情緒漸漸有脫離厲天主體意識的傾向。
另一部分的意識在與這種負面意識交織、混淆在一起，厲天的意識進入了自我爭斗的境地。與負面意識戰斗的是厲天對媽媽的愛。自己受苦可以，甚至死不足惜，卻不能連累媽媽，媽媽為自己做的太多太多了，作為兒子的自己還沒有回報媽媽，怎麼可能再讓媽媽傷心呢，甚至讓媽媽受到傷害。這是一個兒子應該做的嗎？不，我不能讓媽媽傷心，教廷三年就要征召一批新人，難道這些新人全部為教廷所害嗎，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教廷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沒有理由的！也許，會有人死，但肯定不會全部死光，那樣的話，教廷的做法毫無意義，征召一批孩童去處死？教廷顯然不會那麼無聊。也許金一的話是真的，教廷是真的想培養出光明大主教，只不過這個過程可能很殘酷，會死很多人，甚至征召的人全部死絕。但是還是有希望的。否則教廷早就停止這項計劃了。
那麼既然還有希望，就不可以放棄，不能自暴自棄，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自己，要指望別人的同情嗎？而弱者是不值得同情的，所以只有成為強者，成為比要擺布自己的人還要強大的存在才有可能擺脫別人的擺布。
如果真的可以成為教廷的光明大主教，那麼將從那時起不再受任何人的支配，自己的媽媽也可以和自己在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
“轟——”潛意識感應所及，厲天識海內氤氳繚繞，洶涌翻騰，被兩種不同意識支配的精神力在識海內劇烈對峙，強烈的爆炸此起彼伏，一道道碎裂的精神力充斥著整個識海之內。兩種兩種意識在厲天的識海內縱橫交錯，時而怨念佔據主導，時而不屈的信念支配。他們彼此激烈的斗爭著。
善與惡；愛與恨；哀怨與不屈；瘋狂的對轟，彼此都想壓制對方，從而佔據意識的主導，厲天血紅的雙眸不時的轉化著，一會充盈著暴戾、狂野的氣息，一會又被溫軟、柔和、堅毅所取代，如凶殘野獸般狂暴亦如山泉溪水般清澈。
這個過程說起來慢，其實只是在轉瞬之間完成，當潛意識成功把兩種意識外泄的精神力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厲天的眼中變得如星辰般的璀璨，光華奪目。
在雪應龍的眼里，厲天那如子夜中星辰般的雙眸中暴戾、怨毒、哀愁，無奈轉瞬由溫和、堅毅所取代。
“哈哈……能夠成為雪若蘭小姐這位教廷聖女候選人的貼身侍衛，是我厲天的榮幸，城主大人請您放心，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維護雪小姐安全的。如果有人想要傷害雪小姐，先要問過我厲天答應不答應。”听到自己的話，厲天自己都感覺好惡心，心中腹誹一個聲音道︰“可惡的雪應龍，我有選擇的余地嗎？如果可以擊殺你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而另一個聲音同時響起︰“雪應龍，當我們再次見面時，我會向你發起挑戰，你好好的等我活著從教廷回來。”
“嗯——”雪應龍沉吟了一聲，滿意的說道︰“在這未來的二十天里，我會盡量滿足你的一切需要，並由血刃傳授你戰技，你在這段時間里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多一分實力就多一分完成任務的機會。對了，你是什麼屬性？我叫人為你改制一套戰甲和武器，日後若蘭還需要你的保護。”
“多謝城主成全，只是厲天一直跟隨媽媽漂泊，時至今日還沒有做過自身的屬性鑒定，我的屬性還要等鑒定之後再回稟城主大人。”厲天想起和媽媽在一起時候生活的窘迫，不由苦澀的說道。
“這沒關系，等明天一早，讓血刃帶你去鑒定一下。你媽媽那里，你盡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到時候你功成名就的風光歸來，我在磐石要塞給你們母子建一所大宅院，以後就在要塞定居，也免去奔波之苦。其他方面你看看還需要什麼，我找人給你安排。”雪應龍親切的拍了拍厲天的肩頭說道。
……
雪應龍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認為一個人有利用的價值時，就會不計代價的加以籠絡，當然還有一點點的威逼。他會把主動權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了厲天的媽媽作為籌碼，他並不擔心厲天會背叛，相反，他相信厲天會不遺余力地去完成自己交給的任務。
臨行前的晚上，厲天像往常一樣來到媽媽的房間，陪媽媽說話。他怕媽媽住的不習慣，所以在每天修練之余都要抽出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來陪伴媽媽。今天晚上是厲天最後一次陪媽媽聊天說話了，至少在短時間內厲天不可能回來，至于要分開多久厲天也不清楚。他之知道自己現在的心里好痛。他的心里好怕，怕這次的離開會成為永恆。永恆往往是附加在美好的事物之上，可是永恆的離別卻是傷痛的，這種永恆不要也罷。
咬緊牙齒，把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強行收止，厲天不想讓媽媽擔心自己，在他的幼小的心靈中自有一股生生不息的男子氣概自然流淌，受多少累，吃多少苦，流多少汗，滴多少血他全不在乎，最讓厲天心痛的是媽媽那關愛的眼神，至親至愛的眼神，哪怕是一秒，足以絕殺厲天。
媽媽沒有什麼能力，但媽媽耗盡心力的去愛厲天，用她那並不寬闊的肩膀抗起了生活的重擔。如果媽媽很強的話，厲天可能不會生出這種感覺，相反，媽媽很弱，所以厲天不僅僅是深愛著自己的媽媽，更甚至于他要去回報媽媽的愛，即使現在不行，但厲天內心早已立下不變的誓言，等自己長大，等自己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要讓自己的媽媽過上好日子。
“呼——”重重的吐出胸內的哀傷。平復了一下心情。“砰……砰……砰……”厲天輕輕的敲了敲媽媽的房門。
“是小天吧，快進來，媽媽在等你呢。”媽媽慈愛的聲音在耳畔想起。永遠的不沾一絲微怒，永遠的那麼和藹。
厲天輕啟房門，稚氣的小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可有誰知道他的內心中的痛？厲天深深的明白自己這次的離開很可能將會成為永別。疑惑的問道︰“媽媽，你在等小天？有什麼事嗎？”
“呵呵……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每天你都這個時候來看媽媽，所以媽媽在等你啊。”伸手把厲天摟進懷里，緊緊的抱著厲天。
厲天細微的感覺到媽媽的身體有些顫抖，不過很快就平復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媽媽用力造成的，直到後來厲天成功開啟今天媽媽送給自己的能量空間戒指，才明白媽媽抱著自己的含義。
靜靜的依偎在媽媽的懷里，厲天感覺好舒服，這一刻他多麼的希望是永恆，永遠永遠地把自己深深埋在媽媽的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厲天輕輕的離開媽媽的懷抱，瞬間如潮水般洶涌的失落激蕩在內心深處。無比深痛的愛化作離別傷心的淚侵蝕著厲天明亮漆黑的眼眸。
“傻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喜歡讓媽媽抱著。”話語中雖然帶有薄怨。但媽媽說出來的語氣更有一種溺愛之意。仿佛即使厲天犯下了滔天之罪，但在媽媽的眼里他仍舊是一個自己深愛著的乖孩子。輕輕捏了捏厲天的小鼻子，媽媽說道︰“看看媽媽送給你的戒指，喜歡不喜歡？”
“戒指？”厲天疑惑的問道。小天從來沒見到過媽媽有過戒指。
“嗯——”媽媽陷入了沉思，青眉微促，仿佛在做著什麼決定。好一會媽媽才舒展黛眉，輕輕噓了口氣，對厲天說道︰“小天，你沒看到過是媽媽從來都不曾把他拿出來過，這枚戒指是你的爸爸留給我們的，他說，如果還有再見之日，這枚戒指就是你們父子相認的證據。這是一枚能量空間戒指，當你擁有能力開啟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一切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