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機動 作者:巴賽騾納 (連載中)

fhk701213 2009-2-23 13:49:5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 18490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12
第七十二章 盧霆的反擊戰(二)
更新時間:2009-1-15 21:09:47 字數:3466


  弗羅爾—阿斯奎爾臉色鐵青,在他的辦公桌上還堆積著十幾份類似的報告,全都是他下轄的礦產星球遭到洗劫的報告,對方無一例外留下了加勒比海盜團的標志,進行襲擊的機體也有先鋒官、先行者、步行者、鬼魂、天籟、雷鳥等三十余種,甚至還有王級宇宙巡洋艦,盾級戰艦,足夠組建一只特種突擊部隊的,就是沒有一份提到過老式終結者和移動堡壘。
  一個月間,有十幾個阿斯奎爾公司所轄的星球和宇宙運輸艦遭到了打著加勒比海盜團旗號匪徒的洗劫,對方以破壞為主,摧毀了所有流水線后才帶著部分礦產離開,顯然是針對阿斯奎爾公司的恐怖活動。
  弗羅爾一肚子苦水,他自己明白對方絕無可能是加勒比海盜團。
  沒有人比阿斯奎爾兄弟更清楚他們與加勒比海盜團的合作關系,在阿斯奎爾兄弟起家時就與對方狼狽為奸,強取豪奪其他星際殖民者擁有的礦產星球,一直到這種合作關系傳的滿城風雨路人皆知時,阿斯奎爾兄弟才被迫斷絕了與對方明面上的來往,但依然暗地里保持著合作聯系。
  加勒比海盜團又怎么會來洗劫自己的星球,這分明就是有意的冒名挑釁。更可惡的是馬斯特星防軍和警察總署一向和自己不對付,瞧不起與海盜有所來往的阿斯奎爾兄弟,這些襲擊星防軍和警察總署明知是冒名頂替者所為卻不會認真去查,沒準還在暗地里看笑話。
  約翰—阿斯奎爾煩躁地抽著雪茄,咆哮道:“我們可以讓加勒比海盜團幫助我們,襲擊者冒用他們的名字,相信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弗羅爾也顧不上照顧兄弟的臉面了,直接怒吼起來:“混蛋,如果真假加勒比海盜在星球上激戰,驚動了馬斯特星防軍,那時我們要怎么處理?不是把加勒比海盜團肆虐的罪名反證實了嗎?”
  約翰被罵得臉脹得像豬肝,強辯道:“我們可以找墳墓傭兵團,也可以上逃亡島雇傭高手。”
  弗羅爾冷哼一聲道:“墳墓傭兵團,名不副實。”
  血鳳凰遲遲未到,他在那六名地乘傭兵身上投入了數千萬金盾,可六人去了鹽星后就音訊全無,連墳墓傭兵團總部也無法聯絡上他們了。就在墳墓傭兵們消失后,一系列針對阿斯奎爾的恐怖活動發生了,有所警覺的弗羅爾派人去鹽星調查,鹽星上早已人去星空,大型挖掘機被巧妙地掩埋起來,木屋也被焚毀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句血色的警告。
  “要比誰更擅長恐怖襲擊,我才是專家!”
  他有十成把握,這些神秘襲擊事件和鹽星那群人有關。
  可他已經調查清楚,那群人無資料無背景只是一群普通的星際移民,和海盜旗也沒有聯系,在馬斯特星接洽時曾見過的大眼睛少女,極可能是海盜王的妹妹粟蓉,這群人應該也就是憑著粟蓉的關系和粟玉有些交情。
  以弗羅爾的經驗,這種無背景的殖民者應該可以輕易制服才對。對方即使不被他輕易吃掉,也只該忍氣吞聲,可如今對方居然沒有絲毫懼怕,還主動出擊,已經襲擊了他十余個星球和運輸艦,擊毀工廠取走礦產倒不要緊,他已經因為無法及時供應礦源支付了客戶數千萬賠償金,這也在其次。
  可怕的是這件事傳出后,阿斯奎爾工業集團的股價一落千丈。似乎有人在散播謠言煽風點火,眾口鑠金,謠言越傳越廣甚至已經演變成阿斯奎爾集團遭到了皇帝殿下的私自制裁,假如事態再這樣惡性發展下去有破產的可能,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看似龐大的阿斯奎爾集團會像大象一樣,被螞蟻一口一口擊潰。
  弗羅爾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自己惹了不該惹也不能惹的人。
  約翰還在罵罵咧咧,弗羅爾一股無名火起,突然站起身來狠狠給了約翰一個耳光:“蠢材,你知不知道現在形勢有多嚴重,你給我閉嘴,我們先聯系上對方穩住他們再說!”
  約翰愣住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陰險冷靜的哥哥居然情緒失控成這般模樣,再也不敢出聲。
  弗羅爾重新坐下,一邊思索著,一邊咒罵馬斯特星防軍也是廢物,對方帶著那許多的礦藏和機甲戰士不停穿梭各個星球,即使有空間鈕能夠貯藏,空間鈕的能量晶體極為特殊,每個星際港口都有探測器,居然會無法探測到對方的身份。
  辦公桌上的通訊器響了,把弗羅爾嚇了一跳,弗羅爾忍不住對著通訊器破口大罵道:“混蛋!”
  通訊器中響起了一個冰冷的機械合成聲:“先生,血鳳凰到了。”
  與此同時,盧霆的身影出現在馬斯特星的星港中。
  弗羅爾猜對了一點,盧霆等人的確帶著許多的礦藏和機甲戰士不斷穿梭星球,他們此刻就在馬斯特的星港接受檢查,金屬探測器和能量探測器掃過盧霆的身體一無所獲,緊接著又掃過他身后跟隨的三名墳墓傭兵,依然是一無所獲。探測器可以探測出機甲戰士合金和空間鈕能量體,卻無法探測出召喚符的存在。
  盧霆有意無意地望著那三名墳墓傭兵,只要他們在通過安檢時吼上一嗓子,自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三個人面色如鐵,一點沒有要出賣盧霆的跡象。
  能通過宇宙墳墓地乘測試的墳墓傭兵的確都是鐵一般的漢子,盧霆想從他們嘴里撬出些墳墓傭兵團的秘密,對方真的是打死他也不說,盧霆嚴刑拷打給他們灌辣椒水,他們沒有說。
  盧霆把他們關在地下室里餓了整整兩周,他們也沒有說,期間小繆娜的舉動有些奇怪,時常半夜悄悄溜出自己的寢室去,后來盧霆才發現是在給餓得慘不忍睹的那六個人送飯。
  盧霆并沒有責怪小繆娜,兩周后,他索性給了繆娜一把鑰匙讓她把那六個人給放走,自己則在暗中保護著繆娜,果然不出盧霆所料,其中三個人在掙脫了束縛后,立刻翻臉向不知所措的繆娜出手。
  用的手法很重,是墳墓傭兵專用的手法,一擊足以致命!
  早有所料的盧霆立刻出手救援,以他雷霆般的速度居然慢了一步,三名敵人像三攤泥一樣倒下了。他們被自己的同伴從背后殺死,用的同樣是墳墓傭兵專用手法,一擊致命,在殺死自己的同伴后,三人都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的手,無法理解自己適才作出的選擇。
  盧霆微微嘆息一聲,人生就是如此,在作出某項重大選擇前所有人都是一樣平凡無奇,然后在選擇之后的人生就開始分道揚鑣,作出選擇往往無須多久,只需要一瞬間。
  那一瞬間足以改變人的人生道路,那三個人選擇了如小白鴿般善良的繆娜—雷歐納德,成為了她的私人傭兵團。
  就像自己選擇了繆娜—雷歐納德一樣。
  繆娜就像小白鴿一樣善良,她不適合卷入任何爾虞我詐的殘酷競爭中,在遇見繆娜后,盧霆第一次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愿望,要保留住自己那猶如寶藏的星球,為繆娜—雷歐納德構造一個比堡壘還要安穩的家。
  如果這份安穩要以整個宇宙的動蕩作為代價。
  盧霆也在所不惜。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連政府也害怕恐怖分子,何況一個區區的阿斯奎爾工業集團,自己本來就是通緝犯,如今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他時刻注意著阿斯奎爾兄弟公司的動向,隨著留言四起,該公司的股價在一個月內整整跌了55%,已經有了破產的傳言。
  眼下急的不是自己,應該是阿斯奎爾才對,對方肯定會和自己談判。
  事實上阿斯奎爾兄弟早已經找到了粟玉希望調停,遭到厭惡他們的海盜王嚴詞拒絕,他們找不到盧霆,但肯定可以登陸上逃亡島,盧霆相信登陸上逃亡島就能找到對方妥協的信息。盧霆甚至知道對方要提出什么樣的條件,眼下盧霆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阿斯奎爾只要把鹽星所有權和合作利潤這只鞋再鑲上水晶和鉆石給盧霆穿上就行了。
  先找到一個安全的網絡登陸點進入逃亡島再說,他轉身沖著三名墳墓傭兵吩咐道:“你們三個可以自由活動,順便找些酒和女人樂一樂,等到明天早上我會召集你們。”
  三名墳墓傭兵就像石雕般一動沒動,盧霆皺眉道:“你們要干什么?”
  沉默了一會,終于有一名墳墓傭兵開口了:“女人和酒都需要錢。”
  “對對。”盧霆恍然大悟,想起對方的信用卡都被自己沒收了,他掏出一張卡片放在對方手上,“現在用你們自己的卡,信息通過星際銀行時就會被墳墓傭兵團監聽,你們就用我的卡吧,不要客氣盡管享受。”
  他扔下卡片揮了揮手告別,就像風一般地飄走了,留下三名墳墓傭兵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卡。
  “這好像不是銀行卡,也不是信用卡。”
  “背面有字,翻過來看看,也許是什么高檔場所的免費招待會員卡。”
  “樂翻天酒吧開業三周年優惠,大麥啤酒七折……”
  三名墳墓傭兵險些眼淚橫流,典型的吝嗇鬼一個,再想想善良的繆娜—雷歐納德,他們終于知道什么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13
第七十三章 若昂-艾薇兒
更新時間:2009-1-16 21:06:15 字數:3587


  好熟悉的路,好涼爽的風。
  盧霆的心情很少像現在這樣放松過。
  盧霆搖搖晃晃地一路走著,他可以隨時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通訊器切入網絡進入逃亡島,不知為何盧霆忽然不想這樣做,而是沿著兩旁栽滿郁郁蔥蔥樹木的小路慢慢踱向前去,上次護送粟蓉來到馬斯特星時他就很想去這個地方,但還是強自抑制了自己的欲望。
  這次自己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進入逃亡島社區,在光網絡時代不存在經由他人光腦侵入的手段,每個網絡地址有唯一匹配的光粒子IP,要想隱匿身份只有用干擾設備干擾光粒子,造出類似墳墓傭兵團的浮游IP。
  他只知道一個地方有這些設備,火紅色的楓葉鋪滿了他踏著的小路,那是盧霆喜歡的顏色,就像他那顆始終火熱跳動的心臟一樣。
  小路盡頭是全銀河才俊都渴望的最高學府——馬斯特精英學院,盡管成為了學院唯一中途退學的肆業生,盧霆還是認為在學院中享受到的溫暖多于冷漠,在那些秉性高傲的貴族子弟外,盧霆形成了自己的小集團,現在回想起來,無論是每天拎著酒壺醉醺醺的老教官,還是精靈可愛的新人類艾薇兒,甚至那些冷漠高傲鼻孔朝天的貴族都是可愛的,至少他們還有些真正的貴族氣質。
  學院代表威嚴的鐵灰色大門就在眼前,不管歷經多少風雨,大門上代表馬斯特帝國權威的精細獅首雕像依然珵亮如新,在大門兩側是昂首屹立的守衛機甲衛兵,盧霆習慣性地嘻嘻一笑,馬斯特士官精英學院高手如云,而且每次他和艾薇兒等人出去胡鬧,都是翻側墻回來,這次也翻墻進去就當重溫舊夢吧。
  圍著學院走了一圈,盧霆的腳步停在了一塊表面覆滿青苔的大石頭旁,當年他們就是以這塊大石頭為跳板,越過墻上密密麻麻足以致人死命的激光網穿梭學院,如今看來,已經沒有多少后輩重蹈他們的覆轍。
  盧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微笑,也不過三年哪,三年前剛入學的新生們如今已經即將畢業,或許還有人會認識這位當年學院的風云學長,三年中發生了太多的事,自己成了無名的召符者,認識了小巫婆、粟玉姐妹和小繆娜,如果向后輩們講述一下自己的傳奇,他們也許會跟隨自己集體輟學吧。
  他猛力一腳踏在青石上,青色苔蘚被他的足力踏得四處飛濺,濕滑并沒給盧霆造成任何阻礙,他像矯捷的飛鷹一樣在墻上連踏幾步后,一個屈身翻越,準確無誤地從激光網的間隙中穿了進去。
  這個動作當年不知惹得多少女生尖叫,多少男生嫉妒若狂,敢效仿的人可是不多,能夠完成這個動作的人,不是盧霆最好的死黨,就是他最好的對手。落地處依然是那片綿軟的草坪,草倒是沒有長高,盧霆習慣性地落在地上,腳踝處立刻傳來卡塔一聲。
  盧霆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的雙腳都被能量銬鎖上了,自己顯然中了敵人的埋伏。
  可是誰能猜到自己會來這里又會以這種方式進入,而預先設下這個埋伏,連自己也是一時興起才決定來到這里的。他趕緊俯身試圖解開能量銬,能量銬制式是當年盧霆一幫死黨們開玩笑時常用的制式,解銬最快記錄也是盧霆創造的,三分二十七秒。
  盧霆從舌頭下吐出一小截刀片,開始揮汗如雨地試圖解開能量銬,遠方已經有足音朝這里奔來,盧霆連頭也沒有抬,終于,他搶在敵人接近他前解開了能量銬,一記小刀切向對手的頸大動脈,不管來得人是誰首先將對方逼退是當務之急。
  令他吃驚的是對方絲毫沒有躲避,一股熟悉的誘人甜香一直撲到盧霆懷里來,盧霆本能地收起了刀,對方直接一把將盧霆撲到在草坪里,欣喜地叫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回到這里來!”
  那激動的嬌軀將盧霆按得緊緊的,女子的體態又十分修長,竟然把盧霆緊緊按在草地上動彈不得,盡管頭顱被緊緊埋進了對方飽滿的雙峰里,盧霆還是能從對方身上的香氣上分辨出對方是誰,他喘著氣道:“姐姐,你想用你的乳房謀殺我嗎?”
  “哈哈。”被稱作姐姐的女子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我又不是第一次用乳房謀殺你了,對了,得考證你一下你是否是真盧霆,當年我要用乳房謀殺你時,你說你畢業后要做什么?”
  “做大法官,把你的乳房保存作呈堂證供。”盧霆一個鷂子翻身終于站了起來,伸手拉起了還躺在地上的女子,“我說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到這里來,我知道你們新人類有短暫的預知未來能力,可也不能預測得如此之準吧。”
  他凝望著對方那雙漂亮的棕色眼睛和微卷的褐色長發,三年了,對方出落得越發漂亮了。
  帝國歷史上第一個具有短暫預知未來能力的新人類——艾薇兒。符術師盧霆,新人類艾薇兒,兩個在依賴科技的人類世界有些不可思議的異類最容易心靈相吸。艾薇兒拈起一根狗尾草銜在口中,嘻嘻笑道:“新人類也沒有這樣強的預知能力,盧霆,這個陷阱為了你搭設了三年,今天終于捉到了你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如果回來一定會走這條路徑被我捉住,預設的警報器就會通知我。”
  她說得輕描淡寫,盧霆的腳步卻慢慢凝固了。
  一個鋪設了整整三年的陷阱,只為了等待一個不知道何時回來的人,如果陷阱沒有帶給她故人歸來的喜訊,艾薇兒—若昂,這位曾經轟動整個銀河擁有短暫預知未來能力的新人類,還會在這里為自己永遠的等待下去。
  他臉上也露出了不安的表情:“艾薇兒,你在這里等了我整整三年嗎,當年我承諾了什么嗎……”
  “別臭美了,才不是等你。”艾薇兒毫不在意地揮手道:“我現在是這所學院的教官了,也要維護一下學院的基本治安,看看能不能捉到某些不守規矩的學生。哎呀,我是臨時把學生扔在班上出來的,不能滯留得太久,盧霆,你不會立刻就走吧,真的不會立刻就走吧。”
  她的眼神中閃現出焦慮和不安,生怕好不容易見到的盧霆就這樣又從她生命里消失,盧霆微笑道:“姐姐,我不會走的。”
  艾薇兒甜甜地微笑著,用食指一戳盧霆的額頭:“嘴真甜,我就喜歡你叫我這個,在這里等我。”
  她匆匆忙忙地又跑了回去,盧霆微笑著踢著腳下的小石頭,將它們一顆顆從圍墻上的激光網空隙中踢出。艾薇兒—若昂,具有預知能力的新人類,父母都是前馬斯特帝國騎士團的獅鷲騎士,和自己一樣調皮搗蛋的士官學院優等生,畢業后居然沒有投入星防軍或是科研機構而是留在了學院做教官,著實令盧霆感到驚訝。
  只希望她不是專門為了等自己吧,盧霆哈哈一笑,哪能呢,自己對像艾薇兒這樣風格成熟的女性吸引力并不大,日夜相處居然還能沒能把小巫婆上手就是明證,還沒兩分鐘,遠處艾薇兒又像陣旋風般跑了過來,還沒等盧霆開口問就道:“我真笨,用通訊器讓他們自習就好了,我們走。”
  她拉起盧霆就走,盧霆幾乎有點跟不上她的腳步,跌跌撞撞地叫道:“去哪里啊?”
  艾薇兒頭也不回地道:“去我的宿舍,我們喝兩杯敘敘舊。”
  她拉起朝自己的居室方向走去,盧霆在背后欣賞著艾薇兒那高挑的背影,艾薇兒—若昂比自己大三歲,就始終揪住這一點不放讓自己叫她姐姐。三年不見,艾薇兒似乎越發高挑了,那兩條漂亮長腿的曲線在黑色短皮裙下展露得淋漓盡致,可讓她班上的學生享盡了眼福。
  艾薇兒一邊走一邊連珠炮般地發問道:“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來這里?這些年你還好嗎?結婚了嗎?”
  盧霆毫不掩飾地如實相告:“我結婚了。”
  艾薇兒并沒現出什么失望的神色,而是滿不在乎地道:“新娘什么樣?是像伊蓮娜那樣氣質高貴的小公主嗎?你一直喜歡這種類型的。”
  “人是會成長的,氣質高貴的小公主,究竟是她侍候我還是我侍候她哪。”盧霆無奈地笑了笑,他不打算隱瞞艾薇兒任何東西,“一個十五歲的小新娘,很會做飯和收拾房間。”
  “十五歲!你真行!”艾薇兒驚奇地拍了拍盧霆的額頭,吃吃地笑了起來,“可憐的小新娘,嫁給你這樣有女人緣的家伙可真是不幸,盧霆,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
  盧霆輕松地聳了聳肩:“在宇宙里漂泊,幸好還沒有被馬斯特星防軍抓走,當初我們的死黨和死對頭們呢。”
  “洛夫進了皇家騎士團,韓在第三星防軍第七艦隊任艦隊參謀,杜老師還是和從前那樣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斯卡羅特還是當他沒前途的六皇子。”艾薇兒板起指頭如數家珍,“至于你的死對頭嘛,那個上不了臺面的里格馬到了星際礦業局,狄奧還是當他更加沒有前途的帝國七皇子,卡斯帕洛特還是士官學院射擊總教官。”
  “星際礦業局?”盧霆不禁自言自語起來,“麻煩了麻煩了。”
  聰明的艾薇兒立刻聽出了盧霆話中的含義,他轉身望向盧霆,漂亮的棕色眼眸中閃著細心的光芒:“盧霆,無論是你的死黨還是死對頭,這些年中都沒有改變。如果你需要什么援助,絕對不要隱瞞艾薇兒姐姐。”
  她將盧霆的手掌翻過,將自己纖柔的手掌合了上去:“姐姐永遠和你同在。”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16
第七十四章 老朋友
更新時間:2009-1-17 21:27:11 字數:4748


  馬斯特帝國的最高神祗有兩個——代表權力的至高神法利斯和代表庇佑的圣女布拉德,如果這世界真的有神,盧霆相信艾薇兒就是自己的布拉德女神,從進入學院第一天起,自己就受到艾薇兒無微不至的照顧,兩人仿佛命里注定就要作姐弟一般自來熟、自來親。
  和無根無依的自己不同,艾薇兒的父母都是前皇家騎士團帝國騎士,算是貴族世家,以自己目前的身份,絕對不能將艾薇兒扯進去,帝國皇帝絕對不會容忍他手下的任何貴族,和符術師有所來往。拜古地球教背后的秘密盧霆是知道的,帝國皇帝自然也一樣知曉。
  “我沒什么事,只是來探望一下老朋友和老對手。”盧霆委婉地拒絕了艾薇兒的好意。
  艾薇兒面色自若但是目光不停閃動,顯然已經猜到盧霆在騙她,心里一定壓著什么不能說的秘密,沒什么能夠瞞過這位心細如發的新人類大姐姐,不過她也沒再追問,盧霆坦然一笑,和小巫婆在一起有一種難言的撩撥感和刺激感,和艾薇兒在一起則是輕松自如的感覺,具有預知未來能力的新人類能感應到人類心里的情緒波動,而艾薇兒則是個心思細膩能體恤他人情緒的人,不會強迫盧霆說不愿說的事。
  既然盧霆不愿意說,她就不再追問,和艾薇兒在一起就像和老朋友在一起一樣,真的沒有任何壓力感。隨著艾薇兒上了四樓,用虹膜打開三重防護門后,艾薇兒脫下外衣放在椅背上,有意無意地道:“這房里的東西你可以隨便用,包括光腦,沒有人可以追蹤這里,也沒人敢來查帝國首位新人類的房間,即使查了也不會查到任何痕跡的。”
  她順手打開光腦讓全息投影放映在盧霆面前,又俯身在酒柜里探索著,裹著緊身黑色皮短裙的飽滿臀部在盧霆眼前擺動著,一面道:“如果有什么麻煩姐姐會幫你的,甚至姐姐的家里人也可以幫助你。”
  看到艾薇兒拿出一只瓶中浸泡著玫瑰色植物的綠色酒瓶,盧霆連忙阻止道:“拜托,千萬不要拿這種烈性酒!”
  艾薇兒轉過頭來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柔媚的神采:“你怕又酒后亂性?”
  那個曖昧的“又”字顯然蘊含著一段旖旎往事,盧霆將目光投到光腦投影出的宇宙立體圖上避開艾薇兒的柔媚眼神,當年兩人年少輕狂時,就曾經在某次喝了不少烈性酒后躺在一張床上抱頭大睡,兩人的酒量很大都沒有喝醉,可是后來盧霆才知道為什么俗話說“酒能亂性”而不是“醉能亂性”,當士官學院的紀律監察會恰好查訪到艾薇兒的房間時,發現兩人已經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在床上擁抱激吻,而且是兩人共穿一條短褲。
  事后艾薇兒的父母一同來到士官學院,兩人都是馬斯特騎士團的前任獅鷲騎士,獅鷲騎士是除了最高層的龍幡騎士和女性專屬的鳳翎騎士外的最高騎士稱號,兩人也都是恪守騎士信條的虔誠信徒。當時盧霆嚇得心臟亂跳,新人類艾薇兒是帝國的珍寶,也是兩人的掌上明珠,這兩人一定是來找自己算賬的,搞不好會把自己當場干掉。
  當艾薇兒的母親來到房間時,盧霆悄悄藏了一大批武器裝備,連袖子里都藏了麻醉箭來應付她,可后來那和艾薇兒一樣具有美麗褐色卷發和棕色眼睛的溫柔女騎士卻向盧霆講述了一個令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故事。
  “在很多年前的馬斯特士官學院,有一對出色的男女騎士,他們都是騎士信條的忠實信徒,認定自己這一生所有的一切,都要無償奉獻給皇帝殿下。為了較量誰的騎士意志更為堅定,他們喝了很多烈性酒共處一室,相信騎士意志能夠驅散男女間的情欲,誰先抵抗不住就是輸家。”
  “第二天早上他們起來時,發現發生了所有男女間應該發生的事,而且誰也不記得究竟是誰先襲擊了對方。他們才相信,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再堅強的騎士意志也無法抵擋的,隨后在所有人的驚訝目光中,兩個被人認為是騎士偏執狂的人結了婚,還生了一個叫艾薇兒的女孩。”
  “任何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女騎士總結說,“但都該為自己的輕狂負責。”
  盧霆聽出了女騎士的話中含義,他們能原諒年輕人的酒后疏狂,并希望撮合他和艾薇兒。
  他真心感謝兩位善良騎士的好意,新人類艾薇兒作為帝國的珍寶,又同時作為尊貴帝國騎士的后裔要與他交往,壓在兩名騎士身上的非議和壓力是無法想象的重擔,可過早結婚生子融入貴族騎士的生活圈不是盧霆追求的生活,并且當時在盧霆身上,已經背上了一個秘密,令他聽到那個名字都會煩躁不安的秘密。
  為了不讓兩名騎士和艾薇兒陷入窘境,他主動離開了馬斯特士官學院。
  艾薇兒斜瞄著盧霆的眼神,新人類的敏銳直覺使她并不追問,而是和盧霆不斷地絮叨著:“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呢?”
  “響應帝國的號召做蠻荒星球的開拓者,總算是有所收獲吧。”
  “發現了全是15歲小美女的星球嗎?”
  盧霆不禁啞然失笑:“不,發現了一個很值錢的星球,艾薇兒姐姐,等我得到了星球的所有權,就請你到星球上去做客,我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合伙人。”
  “要么叫我艾薇兒,要么叫我姐姐,不許兩個混在一起叫。”似乎是有些熱了,艾薇兒把胸前的紐扣解開了一顆,飽滿的雙峰幾乎裂衣欲出,她一杯一杯地灌著酒,似乎已經有了些醉意,“很漂亮的合伙人,比姐姐還要漂亮嗎?”
  “身材和腿都和你有得拼,但她是個土包子,總是把自己穿得密不透風。”盧霆也不知灌了多少杯,兩人居然從下午一直聊到了深夜,除了涉及符術和星際通緝令的禁忌,盧霆幾乎把自己所有的有趣游歷都告訴了艾薇兒,看著房內的光態儀將燈光變幻成深夜的暗色調,盧霆勉勉強強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按住酒瓶道:“別喝了,否則又要出事。”
  艾薇兒似乎也喝醉了,俯身把盧霆的軍靴鞋帶解開脫掉他的靴子,掩嘴笑道:“洗了腳才許上我的床,是你自己洗,還是像以前一樣讓姐姐幫你洗?”
  盧霆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自己真不記得什么時候讓艾薇兒幫自己洗過腳,艾薇兒立刻解答了他的疑惑:“你以前喝醉了往床上一卷棉被就睡,都是姐姐幫你料理,姐姐就是專門替你善后的。”
  “哈,那你不是占夠了我的便宜。”盧霆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從懷中掏出繩子釘在墻壁上,主動躺在了繩子上,開始以繩上無序波形跳躍的方式訓練自己。
  他懷里的燭臺涌動起來,這有靈性的符寶也許在奇怪盧霆這次沒燃起任何欲望。盧霆按住燭臺閉上了眼睛,和與粟蓉、繆娜在一起時不同,艾薇兒—若昂是他唯一有依賴感的人,年少輕狂時無法控制的沖動,在整整三年的淬煉后盧霆已經可以控制,在他分清自己對艾薇兒的感覺究竟是親切感還是情感前,絕對不會碰艾薇兒一個手指頭。
  艾薇兒好奇的摸了摸繩子:“為什么要睡繩子,不睡柔軟的床?特殊訓練方式?”
  盧霆點頭稱是:“恩,而且這是條特殊的繩子,日出前我不能從繩子上下來。”
  艾薇兒睜大眼睛看著:“居然有這樣古怪的繩子。啊,這是無序波形跳躍,你鍛煉的很厲害了哦,讓姐姐和你陪練一下。”
  盧霆臉色陡變,還沒來得及喊不要,艾薇兒的身邊就浮起無數大小不一的玻璃球,對著盧霆沖擊過來,盧霆甚至聽到有幾顆玻璃球響著異常的爆裂聲,那是運動物體超過音速時特有的音爆,身為帝國第一個具有超強念力和預知力的新人類,艾薇兒的陪練可不是輕易接受的起的。
  那些玻璃球只是女孩兒家的小飾品,可是在新人類的意念下,簡直發揮出了比子彈還要恐怖的威力。
  玻璃球轉眼就飛到面前了,盧霆控制繩子在空中快速動蕩著,感覺像在坐高空游覽車,身影在忽高忽低地走了幾十條毫無規則的拋物線后終于躲開了艾薇兒的全部玻璃球,他松了一口氣,側頭看飛速而過的玻璃球,玻璃球全部在即將打到對面墻壁上時突然減速,就像一排水珠黏在了墻壁上。艾薇兒的念力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可以保證隨時減速不傷及自己。
  玻璃球蠢蠢欲動有要飛回來的跡象,隨后又從墻上激射而出。
  盧霆的身體簡直像黏在了繩子上,又一陣無序波形跳躍后,玻璃球全部回到了艾薇兒的手中。
  盧霆的額頭已經出汗了,這兩陣閃避簡直比在秀秀的符術擬境里做訓練還要辛苦,艾薇兒拋著手里的玻璃球,剛才柔媚的面孔也板了起來,拋著手上的玻璃球問道:“星際通緝令上的人,哪個是你?”
  “別嚇我,我可是守法公民啊。”盧霆笑嘻嘻地敷衍著。
  艾薇兒俏臉緊板:“算了吧,別人不了解你,難道姐姐也不了解你這惹禍精嗎?”
  當艾薇兒收起她洋溢的熱情面若寒霜時,就代表這位大姐姐真的生氣了,第三把玻璃球灑了出來,這次速度比前兩次都快,被困在繩上的盧霆閃避不靈,被其中一顆玻璃球打中了腰眼,他的眉頭一陣抽搐,感到鉆心的疼。
  “痛嗎?”艾薇兒緊緊地板著臉。
  盧霆感到很委屈:“很痛啊!”
  “活該!這就是你瞞騙姐姐的報應。”
  艾薇兒一邊嘴里罵著,一邊心疼地幫他揉著腰,秀眉緊蹙道:“盧霆,我還以為我們是死黨,可是你出了什么事都不肯告訴我,我可是新人類啊!你的情緒都逃不過我的感應。”
  她的語氣干脆利落:“不管你是星際通緝令、海盜、拜古地球教、塞倫復國分子都好,我都會幫助你的,只有一件事你不許做,不可以瞞住我!”
  她吐出了拜古地球教這個敏感字眼,盧霆居然沒有生氣,他沒辦法對把他視如親弟弟般關注的艾薇兒生氣,猶豫片刻后,盧霆終于吐露了實情:“阿斯奎爾公司想霸占我的星球……”
  在聽取了盧霆的敘述后,艾薇兒沉吟道:“無名制符師和召符者是你的朋友?就是你說的那個漂亮合伙人?”
  盧霆點頭,只有這件事不能告訴艾薇兒,即使是將來事情泄露,被拜古地球教蒙騙總比和拜古地球教勾結的罪名要輕的多。艾薇兒一邊幫盧霆揉著腰眼,一邊沉思道:“用恐怖活動制裁他們是個好主意,但是我想他們會以牙還牙,也造出模仿你行為的恐怖活動,到時釀造出大規模的恐怖活動,馬斯特星防軍就不得不插手,如果再被傳成拜古地球教或者塞倫復國軍暴動的傳聞,你就危險了。”
  她如星的眼眸里閃著擔憂:“即使你再強,能擋得住成群的皇家騎士團和新人類部隊嗎?”
  “只要一個新人類就能用乳房謀殺我了,何況成群的。”不吐不快后,盧霆的心情也輕快了許多開起了玩笑。
  “你去死!”艾薇兒輕輕拍著盧霆的臉頰,“不過你選擇逃亡島找門路十分正確,要走軍售這條道路,沒有門路是絕對無法插進來的,軍部采購的權力集中在三皇子唐璜—馬斯特手里,和他合作的也只有TOMB、保護傘和阿斯奎爾幾家壟斷公司,其他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她頗有深意地補充了一句:“以他和你死對頭狄奧—馬斯特的關系,我們這幫人更加插不進去。”
  “所以我才通過逃亡島找門路啊,再揉揉,好疼。”盧霆得了便宜索性賣起乖來。
  艾薇兒輕輕打了他一下:“不過告訴你一個內部消息,據說這幾年阿斯奎爾的要價越來越高,三皇子十分不滿,考慮讓合作向來愉快的TOMB集團并購阿斯奎爾承接對方的所有能源買賣,TOMB集團正在尋找突破口,如果你手上有這樣一個好星球,和TOMB集團合作會是筆好買賣。”
  “那得先收拾了阿斯奎爾,不能就這樣輕松放過他們,我得擺他們一道。”
  “讓我們這批死黨來幫你,住嘴,不許再說麻煩我們之類的廢話,嘻嘻,不是白幫,我們每人占股5%怎么樣,別忘了你的死黨里還有一個六皇子斯卡羅特,再沒用的皇子也是皇子啊。”
  盧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真的不想來打攪你們,要知道我現在是通緝犯的同伙,和你們牽扯上對你們沒有什么好處。”
  “閉嘴!你早點來找我們幫忙就沒這么多麻煩事了!”
  “好吧,好疼……姐姐你的手太重了,幫我的腰做BO推可以嗎?”
  “滾……”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19
第七十五章 拉比斯出擊
更新時間:2009-1-18 20:09:59 字數:4331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艾薇兒已經給盧霆留下早餐上課去了,盧霆漱口洗臉后,一邊咬著面包一邊登陸進逃亡島社區,發現社區中多了不少浮游廣告,都是綠胡子留下呼喚冷卻劑的拍賣者與他商談的,還留下了聯絡的方式。
  盧霆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出門了,回來時已經帶了一堆散亂零件,他的手很快如同閃電般運轉起來,組裝出了一只小型干擾儀,在干擾儀的微光照射下一些肉眼難見的光粒子立刻顯現出來,在干擾儀旁盧霆撥通了對方留下的號碼,還沒等對方說話就干脆利落地道:“我就是襲擊你們礦藏的人,立刻找阿斯奎爾兄弟出來和我對話。”
  一陣嘈雜聲過后,對方大概驚訝于無法鎖定盧霆的浮游IP,敷衍道:“阿斯奎爾先生現在很忙,請……”
  盧霆咧嘴一笑道:“我可不是只有一個人,每讓我等上一秒,你們就會有一艘新的運輸船被襲擊。”
  他的話可不是恫嚇對方,化名因特海姆的萊克西戰斗能力絲毫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這有經驗的老海盜每次搶來的東西也比自己多,是個比盧霆更有威脅的老手。
  “誤會了,魯先生,我們正在召開股東會議。”頻道顯然已經被轉接到了阿斯奎爾兄弟手里,通訊器上射出一道藍光形成全息圖像,圖像被布置成一間幽深的辦公室和兩只座椅的形態,盧霆能夠認出左邊面目陰鶩的就是哥哥弗羅爾—阿斯奎爾,一只老狐貍,右邊粗魯抽著大雪茄的則是弟弟約翰—阿斯奎爾。
  弗羅爾禮貌地向盧霆點頭致意:“由于最近發生了眾多恐怖襲擊,我們不得不開會對股東進行解釋,這些恐怖活動并非針對我們公司的,比如雷茲寶石公司也遭到了歹徒的洗劫,我們只是不幸成了出頭鳥而已。”
  盧霆冷哼一聲,這老狐貍到現在居然還不肯打開天窗說亮話,弗羅爾的手中揚著一份光訊報,奸詐地道:“看,報紙上已經登了雷茲寶石公司的運輸艦被劫的報告,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銀河,馬斯特星防軍也會很快介入。”
  弗羅爾有意將報紙的日期抖在最顯眼的地方,盧霆的目光釘在報紙的日期上,這是明天的晚報,預告的被劫時間則是今天深夜,艾薇兒說的對,弗羅爾果然也自行制造出對應的恐怖活動,以此借助馬斯特星防軍的力量來壓制自己,他鼓掌道:“弗羅爾先生,相信在恐怖活動被星防軍制止前,你們公司已經破產了,所有的能源基地都會被TOMB集團廉價接收!”
  弗羅爾眉頭一皺,他隱隱約約也聽到了軍部關于對他漫天要價不滿,要用TOMB集團并購他們的傳聞。對方這句話顯然意有所指,對方能和海盜旗有聯系的同時,還能接觸到帝國軍部機密,真是個不可估量的對手,堅持和盧霆為敵顯然不會有任何好處。
  弗羅爾狡詐地轉著眼珠:“星防軍和專門針對恐怖活動的皇家騎士團,都是宇宙中最強的戰力,魯先生,你能和他們打多久的游擊?”
  “有多強?”盧霆針鋒相對地道:“比他們始終沒能殲滅的墳墓傭兵團更強嗎?”
  六名墳墓傭兵如同泥牛入海一去無蹤的事還是使弗羅爾戰栗不已,他干咳了兩聲道:“魯先生,我們愿意和你進行一次真誠的合作,畢竟這樣耗下去,我們雙方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得不到任何好處。魯先生,甚至我們只要把星球的情報透露給星際礦業局,星球的評估價就會大幅增加,你們永遠也付不出星球買斷費,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看到盧霆保持沉默似乎態度有些變化,弗羅爾繼續誘導道:“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一切都是生意,我們可以重新談合作條件。首先我們可以為你們注冊成立一個在我們旗下的獨立控股子公司,其次所有的生產和提煉乃至銷售我們一手承包,你們只要就地分錢可以了。”
  盧霆微笑了一下道:“我能分多少?”
  “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我根本就不會考慮!”
  “百分之十!這是我最后的讓步!”弗羅爾看到似乎取得了上風,口氣也硬了起來,“魯先生,別小看這10%,相對星球可以獲得的利潤而言,你能夠獲得十億金盾以上的巨額財富,足夠你打入上流社會,和一群海盜廝混是不成器的,真正的成功者應該像我們兄弟一樣融入上流貴族社會。”
  “弗羅爾先生,你這是店大欺客。”盧霆慢騰騰地說,“而且我見過上流貴族社會,也近距離接觸過上流貴族,他們根本就不承認你們這種低級暴發戶,不要以為在酒會上和那些貴族騎士滿臉堆笑互相客氣地應承著,他們就會承認你們。”
  弗羅爾的臉慢慢僵直簡直快要抽搐了,那些貴族們背后如何議論他們兄弟,他可是知道的。
  同時他也感覺到通訊那段的神秘“魯先生”,的確具有一種連那些頑固貴族都害怕的氣質。
  盧霆嘆了口氣幾乎是淳淳教導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上流貴族社會,他們有著自己頑固遵守的傳統和精神,盡管那些對底層民眾意味著壓迫和統治,他們依然像膜拜神一樣堅持守衛他。那些傳統信條能幫助他們獲得至高的地位權力和財富,但如果有天要在地位權力財富和信條中選擇一樣,他們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去守衛它保護它。”
  在虛擬全息環境中的弗羅爾甚至能感覺到盧霆的目光炯炯地刺著他:“他們只承認兩種人,和他們一樣的壟斷者以及敢于打破他們壟斷的人,弗羅爾先生,如果面對上流貴族社會,我真的有些壓力,但面對你這種沒底線的生意人,我只要不斷把你壓迫向底線就行了。”
  弗羅爾和約翰出奇沉默地一言不發,在盧霆強有力的嚴詞面前,他們只感覺心臟都被壓抑得無法跳動。在盧霆停止說話后,弗羅爾才咆哮起來:“魯先生,對你而言,我就是壟斷!”
  盧霆的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意道:“弗羅爾先生,即使是帝國皇子在我面前,他也不敢說這句話。”
  那股莫名其妙的壓力又壓在了弗羅爾肩上,他忍不住狂吼了一聲,幾乎是要把心臟吼出來才能稍微消除一點盧霆給他造成的壓抑感,盧霆覺得對方簡直頑固不化,只能用行動來教訓他們才有效果,他簡略地道:“我只說一句話,我是很簡單很暴力的。”
  弗羅爾簡直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被盧霆氣炸了,他勉強壓抑住情緒道:“魯先生,你究竟想要多少,我絕不可能在10%上再給你加一個子,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其他的附加權益,比如一些也很珍貴的礦產星球?”
  盧霆雙眸霎也不霎地望著弗羅爾,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如果是學院中老對手迪奧—馬斯特那樣的人,多少能從盧霆表露出來的東西里感受到特別的意味,而弗羅爾不會在乎對手的氣質,他只注重現實和財勢。他冷冷地道:“弗羅爾先生,我們已經沒得談了。”
  嗶地一聲,盧霆主動關閉了通訊。
  他的腦子里立刻開始回想剛才在弗羅爾手上看到的光態報字樣,弗羅爾真不該把那東西顯露給盧霆看的,他可能認為盧霆無法看清,但盧霆的視力絕對能看清比針頭還小的小字。很快一連串零散的信息就出現在盧霆的腦海里:“雷茲公司的寶石運輸船……尤特曼星云附近……雷鳥……”
  盧霆打了個響指,想劫了別人的東西栽贓在我頭上?那是絕對不容許的。隨后他不禁皺眉了,根據三名墳墓傭兵提供的信息,弗羅爾雇傭的是血鳳凰,他們幾人只是優惠的附屬品。
  銀河中的機師沒有人不知道血鳳凰的。
  魯格瑪斷后戰大屠殺的作俑者血鳳凰,能在海盜王粟玉手下逃生的血鳳凰,在那時血鳳凰就是地翔級傭兵,在被粟玉擊倒后更是臥薪嘗膽,如今進步到什么地步誰也無法估料。
  粟玉的實力有多強盧霆是知道的,在只開微弱天眼的情形下能和自己打成平手,那樣性情剛烈的女子,在目睹大屠殺時一定性情激奮打開了全部天眼,能在天眼全開的粟玉手下逃生,血鳳凰實力可見一斑。
  自信不是妄自尊大,駕駛著老式終結者在沒有地形可利用的宇宙環境中面對對方的雷鳥,死路一條。盧霆立刻從身上掏出一只古色古香的玉石小盒,把盒子打開,秀秀的光態身影立刻彈射出來,懶洋洋地道:“達令,你終于叫秀秀拉,不要用這東西關著秀秀,好悶哦。”
  盧霆板著臉不理她,將身上所有的符寶包括小刀、繩子、燭臺都掏了出來放在秀秀面前,連帶盒子一共四樣,秀秀兩眼放光道:“蓄能超導斬艦刀、爆導索、符場協調器、空間折疊裝置,這些都是送給秀秀的嗎?”
  盧霆不禁有些好奇了,在他眼里這就是些從古墓里挖出來的破爛小刀和繩子,小巫婆給它們取了些捆仙繩、靜心燭臺之類的好聽名字,可是秀秀叫出來的名字就像機甲戰士的標準制式武器一樣,盧霆終于忍不住道:“這些東西難道還有統一的稱呼。”
  看到能向盧霆炫耀一番,秀秀立刻得意起來,得意洋洋地道:“身為符術師,你肯定聽說過符戰機甲羅?”
  “拉比斯!”
  “對,拉比斯就是!”秀秀狡猾地眨著眼睛,“就像你們對機甲戰士的裝置也有鐳射光劍、光腦之類的統稱一樣,符戰機甲上的配屬物品也是有統一制式的。平常拉比斯用的那些常規武器,還發揮不出拉比斯十分之一的威力呢。”
  盧霆的興趣越來越濃了:“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能夠轉移搭載到拉比斯上嗎?怎么搭載?”
  “秀秀也不知道。”秀秀的眼波流動,似乎在有意隱瞞著什么,一邊努力抹掉流到嘴角邊的口水一邊說,“其實秀秀很想吃掉它們,不過作為達令你的忠實粉絲,秀秀有責任和義務告訴你真相。”
  盧霆胸中立刻燃起了興趣的火焰,伸手把這些符寶全部收攏回手中,秀秀立刻哭號起來:“給秀秀,秀秀餓,傷口好痛。”
  盧霆反復猶豫著,是要嘗試把它們搭載到拉比斯上,還是給秀秀充作食糧來趕緊啟動拉比斯,看了看秀秀可憐巴巴的模樣,他最后終于忍痛道:“算了還是給你吃掉吧,快點,在我反悔前都拿去。”
  秀秀早就看著這些東西直流口水,偷偷將她的小爪子搭上了軒轅石小刀好多次,看到盧霆首肯了,迫不及待地抓起小刀就嘎嘣嘎嘣地嚼了起來,三口兩口就將小刀吃得一干二凈,又順手抓起了燭臺。
  盧霆看得心痛無比,不說這些東西能夠搭載到拉比斯身上,就算只是普通符寶那也是價值百萬的珍貴古董,如今就成了這饞鬼的食糧,可是也只能忍痛割愛了。秀秀簡直就像餓鬼投胎似地,轉眼把這些符寶吃得一干二凈,拍著肚子道:“好飽,好飽,咦,傷又好了點,哈哈!”
  “能量夠你完美啟動一次拉比斯了吧。”盧霆陰著臉道,“連帶所有武器系統都要啟動。”
  “啊,那樣做能量消耗很大的啊,又白吃了啊。”秀秀不禁有些傻眼了,“哼,我就知道你不會白給秀秀吃好東西,你只會給繆娜還有粟蓉好東西,秀秀不依,嗚……”
  哭笑不得的盧霆飛起一腳往她屁股上踢了下去:“少廢話,能量夠了吧,立刻給我啟動拉比斯!”
  “咦,你終于要啟動拉比斯了嗎?要去哪里?”
  “去阻止血鳳凰!”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22
第七十六章 銀翼天使VS血鳳凰(一)
更新時間:2009-1-19 21:38:07 字數:3753


  廣闊無垠的尤特曼星系是所有宇宙運輸艦最喜歡的航域,星域中幾乎沒有碎裂的隕石和宇宙垃圾存在,不會對飛船的雷達造成干擾,乘著等待雷茲公司的運輸艦的空閑,盧霆開始重新審視拉比斯的內部結構,除了以頭盔接駁腦波方式操作的精神力感應機甲外,普通機甲都采用微力反饋操縱桿和控制面板結合的模式,機師通常以一只手操縱微力反饋桿,另一只手則操作控制面板。
  拉比斯的色塊操作方式則很怪,仿佛是微力反饋桿和控制面板合一,那些色塊卻是不好按動的,以盧霆的腕力還要使了吃奶的勁才能按下一個。通過每個色塊得到的力量反饋和操作功能不同,可以控制拉比斯組合出數以億計的動作來。
  盧霆搖頭嘆息,難,太難了,自己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使拉比斯發揮極限的境界,配合了黑石這種神奇材料后,這架拉比斯的性能幾乎是——
  無限!
  普通機甲的手速要求不過是使機甲的反應動作更加靈敏罷了,從理論上來說存在極限,比如盧霆常用的老式終結者,手速在四十閃以上就是極限,再往上升即使你的手速快了,機甲性能卻無法達到你的要求,一千閃手速與四十閃幾乎毫無差別。
  即使是以速度見長的第九代雷鳥,需要的極限手速也就是兩百閃左右,縱然銀河間至今還沒人能達到兩百閃速度,但未來的人類體能極限,誰也不知道。
  拉比斯完全不同,它是一架機師有多快自己就能飛得多快的機體,更何況它還是一架符戰機,在能使用機甲符術的前提下速度極限可以增加兩倍。只是盧霆自己也不知道更上層的機甲符術是什么樣,他至今為止只會兩招:使機甲表面金屬增加金屬活性與符術師耳目同化的“活化符”和能構化出超強冷卻液效果的“冰符”。
  盧霆忍不住手癢起來,什么時候自己才能成為天級符術師和天級機師,操縱著它在宇宙空間里盡情地飛翔啊。
  他自言自語地道:“拉比斯,到了我能完全駕馭你的時候,我就給你換一個好聽點的名字!”
  在遠方大型宇宙艦的黝黑艦頭躍入了盧霆的視野,雷茲公司的紅寶石運輸艦終于來了,令他有些詫異的是該進行狙擊的血鳳凰至今沒有出現,他操縱拉比斯作出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光劍劃出了三橫一豎的構符手勢,把機甲表面的金屬演化為活性金屬,這樣雷達發出的檢測電波就全數被吸收了,盧霆乘機操縱拉比斯附在了運輸艦的艦腹上。
  血鳳凰還是沒有出現,盧霆并沒有放松警惕,他首先開啟了拉比斯的搜索雷達,在上面并沒發現任何機甲戰士的蹤跡。
  他并不相信血鳳凰沒來,對方肯定是用了和自己一樣的隱跡手段躲藏起來了,他放棄了雷達,開始用最原始有效的方式,打開了拉比斯的目導鏡用目力來搜索敵人。
  最容易藏匿的艦頭和艦肋處盧霆都搜索過了,他駕駛拉比斯悄悄滑到艦尾,根據他的經驗,粒子引擎的能源最容易干擾雷達,他仔細檢查了兩個粒子引擎的旁側,也沒有發現敵機。再過半個小時,大型運輸艦就要駛出尤特曼星系了,那里是馬斯特帝國第三星防軍的駐扎區,血鳳凰要下手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這時,艦頭的導向風箱里傳來了動靜,盧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拉比斯毫無防備的背部直接中彈,槍彈的威力很大,駕駛艙的背部裝甲直接在沖擊力下凸起無數尖刺,是高集束槍彈,那些凸起的尖刺,直接就穿透了盧霆的后背。
  幸好盧霆并沒有麻痹大意,他既然出動了拉比斯,就代表對血鳳凰的絕對重視和警惕,在中槍的剎那,拉比斯已經在盧霆的快速操作下作出了構符動作,金屬利爪劃出了一陣陣如水紋般的顫動。
  機甲冰符術!
  冰符快速建立起來,這次利用的不是空氣中的水分,而是在瞬間被灌輸到拉比斯各個能量通道中的新型冷卻液,凍氣把拉比斯瞬間凍成了一個大冰坨。
  當當當當聲不絕于耳,凸起的尖刺一條條被強烈的凍氣凝固,盧霆暗叫一聲好險,只差半寸就要扎到自己的要害肺部,如果不是構出的冰障夠硬,受到沖擊凸起的尖刺會更多,甚至可能把自己直接扎成一只刺猬。
  真是陰險到了極點的一槍!
  盧霆不顧傷痛立刻操縱拉比斯回轉,立刻發現了正面對他的血色雷鳥。對方似乎也是驚駭于自己竟然沒能一擊得手,并沒有連續攻擊拉比斯,而是冷冷地與拉比斯對峙著。血鳳凰居然藏在導向風箱里,那里的氣流威力一點不比高壓氣刃小,空間卻極小,即使是機動極高的雷鳥也很難躲避的開。
  能藏匿在那個鬼地方還毫發無損,表現出來的實力就已經在盧霆之上了。
  用高集束槍彈打拉比斯更體現了對方的狠辣和老道,這東西殺傷面積很小,卻是專門用來催化裝甲產生突刺,刺殺駕駛艙中的駕駛員用的。對方大概把拉比斯的裝甲程度估計低了,如果不是盧霆當機立斷對自己用了冰符,毫無防備挨了一擊肯定已經完蛋。
  盧霆舔了舔嘴唇,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生平所見最強的對手了,血鳳凰的實力毫無疑問比同為地翔機師的卡托還要強許多,也比自己要強。
  但盧霆沒有任何退避逃走的打算,他要想盡一切方法把運輸船成功護送到第三星防軍的駐扎星域內。對方似乎也很詫異那架傳說的黑色拉比斯會出現在這里,和盧霆通訊道:“機甲符術?你是無名制符師還是無名召符者?我想我們有點誤會。”
  盧霆暗罵對方真是個殘酷的老狐貍,先是毫不做聲地開始偷襲,眼看偷襲失敗才說是誤會。明知道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盧霆還是不動聲色地道:“無名召符者只是個小角色而已,血紅色的雷鳥,你是不是傳說中大名鼎鼎的血鳳凰?”
  血鳳凰奸詐地笑道:“徒有虛名,我是海盜王的手下敗將而已。”
  “能在開了眼的海盜王粟玉手下逃生的,都是頂級的高手。”這句話盧霆倒是發自真心的。
  對方一點也沒有受用的意思:“不敢這樣說,能讓逃亡島都為之轟動的地翔機師,用一臺先行者MKII打倒隱身超能力鬼魂的無名召符者,才是頂級高手。”
  盧霆心中一凜,這件事已經流傳到逃亡島之外了,絕不能讓對方知道無名召符者和鹽星的殖民者有關,否則將來會惹出數不盡的麻煩。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兩人互相拍了幾個馬屁,眼看對方都沒有收下不禁都起了戒備之心,雷鳥手中五爪三棱形狀的怪異鉤鐮振動了幾下,從中出現了能發射鐳射光的光眼,拉比斯隨即作出了應變措施,倒立在艦腹之上跳動著,展開了無序波形跳躍。
  雷鳥并沒有發射鐳射,它的鋼鐵軀殼立刻作出了應變反應,在遠方應對著拉比斯的跳躍方向躍動著。
  令盧霆驚奇的是,對方用得同樣是無序波形跳躍,每一步都恰好封殺住數十米外拉比斯的移動方向。雙方在做著虛擬拆招互相試探實力,盧霆的心有些沉,連他最引以為豪的速度都要被對方慢上一籌,這就是一個天才新丁和經驗老道的老殺手的最大區別。
  盧霆停下了拉比斯,對面雷鳥的頭部雙眼處閃爍著警告的紅光,意思是讓拉比斯快點離去。血鳳凰的實力比自己強上一籌,但也就是一籌而已,它并不想惹來預料外的麻煩。
  盧霆躊躇了片刻,在駕駛艙里悠悠點上了一根煙,同時順手關掉拉比斯的火災警告系統,在一對一決斗中還未開始就敗北離去,即使強弱懸殊,那也不是盧霆的性格,而且他根本走不了,只要自己一走,血鳳凰就會匯報黑色拉比斯神秘出現的事情,以阿斯奎爾兄弟的精明肯定會懷疑無名召符者和鹽星有關。
  在沉默地對峙了數分鐘后,血鳳凰終于先按捺不住了:“無名召符者,請你快點離開。”
  通訊頻道中一陣沉默,血鳳凰的臉抽動了一下,他帶著厚重的頭盔,只能看見頭盔下被鐳射光劍灼歪了的嘴和令人戰栗的深深疤痕,當年海盜王粟玉給他留下了永恒的紀念。不過血鳳凰并不引以為恥,銀河中見過導盲犬天眼全開最終模式的只有自己一人,而自己至今仍活著。
  活著就是最高的榮耀!
  “最后一次警告你!”血鳳凰摸著自己的疤痕獰笑起來,“拉比斯這類廢物機也許能依靠強力機師偶爾表現一下,但當它碰上更強力的機師時,就會證明廢物還是廢物,無名召符者,最后一次警告你離開。”
  兩秒鐘后,通訊頻道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尖銳女性嗓音,把血鳳凰駭了一跳,他能感到對方幾乎是在跳著腳吼著:“啊,你說爺爺研制的符戰機甲是廢物,哼,你的雷鳥才是廢物,是根據拉比斯改制而成的量產機,是水貨,不,是連水貨都稱不上的山寨機……”
  一陣奇怪的噼里啪啦聲響起,血鳳凰愣了,他完全不知道那端發生了什么事情,拉比斯的駕駛艙中居然還有一名女性?這個無名召符者究竟在搞什么鬼?
  通訊頻道中亂成一團,隱隱約約能聽見盧霆的怒斥:“男人說話女人插什么嘴,一邊去。”
  接著是剛才的女性聲音哭泣起來:“不要用扳手打秀秀,秀秀會疼。”
  紛亂聲持續了整整兩分鐘,盧霆的聲音才從通訊頻道中傳來:“對不起血鳳凰先生,男人說話女人不該插嘴,我已經教訓她了。”
  血鳳凰只覺得嗓子發干,極度后悔剛才沒有乘機偷襲過去,他嘶啞著聲音道:“你準備離開了?”
  “不。”盧霆的聲音聽起來一本正經,“拉比斯對我而言不僅僅是架機甲,說是好朋友也不為過,它剛才告訴我,我必須留在這里,代表它向你們這些山寨產品證明,什么才是真正的正宗行貨!”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26
七十八章 銀翼天使VS血鳳凰(三)
更新時間:2009-1-21 19:50:17 字數:3563


  終于等到因特拉姆的回訊后,盧霆嘆了口氣,拉動了離自己較為遠端的一個復合色塊,在上面按了幾下,拉比斯的雙翼陡然張開,雙翼下隱隱傳來引擎的轟鳴聲。
  看到拉比斯打開銀黑雙翼,雷鳥陡然停止了舉動,身為同型機體,那對翅膀上蘊藏著多大威力,雙方彼此都知根知底。
  盧霆額頭直冒汗,拉比斯的能量引擎共有三個:主控引擎、數萬噴氣引擎組合的翼控引擎、以及把秀秀也算成一個引擎的符引擎,要對付血鳳凰,不冒險把他尚未能完全駕馭的翼引擎打開看來是不行了。
  秀秀一直在駕駛艙內擔心地看著盧霆的舉動,她害怕地哇哇叫道:“他好像比你厲害啊,你現在能控制這東西飛嗎?”
  盧霆沒好氣地道:“賭一把了!”
  秀秀癱倒在地,隨即建議道:“不如我們馬上用空間折疊逃走吧!”
  盧霆本來心情就不好,忍不住一掌拍了過去:“我把你折疊起來信不信……”
  他的手掌在中途停住了,眼睜睜看著秀秀身體上凸顯出被她吃掉的方形符寶盒子,同時拉比斯的檢測系統中多出了一行提示:“空間折疊裝置已預備,等待搭載”。
  盧霆不禁愕然,哪里憑空冒出來的空間折疊裝置?
  空間折疊裝置能夠改變空間結構,使大規模艦隊一瞬間突破數百光年的距離,消耗的能量極大。即使是最微型的空間折疊裝置,也有普通機甲戰士主引擎大小,能裝備這種強力裝置的機甲戰士盧霆還沒聽說過,不過在主控引擎的部位,的確顯示多了新裝置一個。
  它以半實體半虛幻的狀態浮游在拉比斯的主引擎外圍,第二行提示映入了盧霆的眼簾:“進入符戰模式,請以構符方法搭載空間折疊裝置。”
  盧霆的手指微微顫抖,自己到底駕馭著什么樣的怪物機體啊。
  此刻他才想起來,在秀秀吃掉那只方形盒狀符寶前就說過那是空間折疊裝置,能夠與拉比斯完美契合,難道這大舌頭秀說的都是真的?如今看來,就是要通過先將符寶喂給秀秀吃掉的方式,才能使這些古怪玩意和拉比斯完美契合。
  秀秀笑得十分得意:“達令,對秀秀好一點是有好處的。”
  進入符戰模式的指令不斷響起,盧霆瞠目結舌,他和小巫婆一直渴望符戰機甲,但在真正擁有了符戰機甲,并且進入符戰模式后卻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沒有說明書,也沒有進一步的提示說明,更可怕的是拉比斯的所有性能全數停頓了,如果血鳳凰乘這個機會攻擊過來,自己連招架之功也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放松心情平靜情緒思考起來,首先想起了符術師和符寶契合的方式,那是一種放松心情下的自然契合,想到這里他就有了主意,吩咐道:“秀秀,你把你的力量放松鋪滿拉比斯全身。”
  秀秀依言操作了,盧霆也閉上眼睛,操縱拉比斯快捷無比地劃了個手勢,光劍向下的三橫一豎王字手勢,正是盧霆唯一掌握的兩種機甲符術中的“活化符術”,他將耳目、思覺、心境都和拉比斯以及秀秀的符力融為了一體,就在這一霎那,盧霆感覺到了對面雷鳥掠起的尖銳風聲,大概對方將拉比斯的動作誤解為了攻擊警示。
  空間折疊裝置倒不是此刻形勢下的必需品,可如今再不接駁這憑空多出來的裝置恢復拉比斯啟動功能就完蛋了,幸好他立刻感覺到了主引擎恢復運動的微微轟鳴聲,拉比斯迅速拔出兩柄光劍呈十字架式保護自己,第一柄立刻由于雷鳥的沖擊力被削成兩截,第二柄終于成功地保護了拉比斯的軀體,拉比斯被雷鳥重重地撞向了飛船尾部,摔得極為難看,但并沒有多少損傷。
  盧霆抹掉口角的鮮血,他的耳目思覺還有部分附著在拉比斯表面裝甲上,那層沖擊力也間接創傷到了他,不過比起心頭涌起的興奮感,那些沖擊的痛楚就不算什么了。
  主引擎上多了一個似幻似真的附加能量盒,想來就是空間折疊裝置,竟然可以濃縮的如此小,更重要的是,機甲的質量并沒有任何增加。
  盧霆的興奮簡直溢于言表,原來可以讓符寶和拉比斯融合,發揮如此之大的作用。
  秀秀也興奮地叫道:“空間折疊,空間折疊,快溜!”
  盧霆還沒來得及斥責她,秀秀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道:“不行啊,拉比斯的能量不足,光有空間折疊裝置沒用,無法進行折疊。”
  “不用空間折疊。”盧霆吩咐道,“你把散布到機甲表面的符力收起來。”
  秀秀依言操作,盧霆也散去了自己的符力,果然秀秀身體上凸起的盒狀符寶一收,空間折疊裝置也像泡沫一樣消失了,盧霆第二次吩咐道:“把捆仙繩……不,爆導索給裝上,還有你所說的什么斬艦刀也一起裝備上。”
  秀秀努力嘗試了一下,報告道:“對不起,爆導索能裝上,但我的力量不足以裝備斬艦刀。”
  她眨著大眼睛道:“而且以我的判斷,地翔級符術師用不了斬艦刀,即使我給你裝上你也調用不了。”
  那柄不起眼的小刀有這么厲害,秀秀的力量足以裝備空間折疊裝置,卻裝不上那把所謂的斬艦刀?自己地翔級的符術師水準甚至無法調用?盧霆無暇考慮這些,雷鳥再度撲擊過來,他操縱拉比斯巧妙地劃了個U字軌跡,從翻得底部朝天的運輸艦背面滑落下去,中間又利用空隙巧妙地施展了一次活性符術,把爆導索裝備上,拉比斯的身周頓時多了一條由無數關節構成的金屬爆導索。
  爆導索是中空的,里面是封閉的烈性炸藥,外表則是堅韌異常可以當金屬鞭使用。
  盧霆呼出一口氣,如果雷鳥是鳥中之王,他現在就要嘗試用這條繩子打鳥。
  他操縱著拉比斯,小心翼翼地把爆導索的一端系在運輸艦的尾部甲板上,另一端則聯系著拉比斯。系完后,拉比斯一躍而起,轉到了運輸艦的正面面對著雷鳥,腳步還未停穩,直接就運用了一記沖線穿刺,飛翼處的噴射引擎更是開啟了將近三分之一,速度快得超越人的想象。
  血鳳凰大概沒想到拉比斯會突然改變戰斗風格就這樣沖過來,措手不及間險些被拉比斯斬到,幸好還是差之毫厘地避開了,只是被削掉了幾片飛翼上的金屬翎羽。
  在避開拉比斯的沖線穿刺后,雷鳥就展開了雙飛翼,以近乎同樣的沖刺速度尾隨拉比斯追擊,沖線穿刺的最大弱點,就是在沖刺沒有斬到目標后無法獲得停頓的阻力,在拉比斯沖到盡頭后一定會發生輕微的機能停頓現象,那時就是斬殺盧霆的機會到了。
  機會稍縱即逝,但對于血鳳凰這樣的頂級地翔級機師,有一瞬間就夠了。
  繞到拉比斯的身后,血鳳凰突然發現,在拉比斯的身后竟然系著一條金屬繩。血鳳凰從來沒見過這樣奇怪的戰斗方式,在那一瞬間血鳳凰也出現了猶豫,究竟是該斬斷金屬繩,還是應該繼續追擊拉比斯。
  機會稍縱即逝,這句話不僅僅是對于盧霆,對于血鳳凰也一樣適用。
  就在一霎那間,金屬繩在雷鳥的面前繃直了,血鳳凰從來就沒見過這樣柔韌的金屬材料,在穿線沖刺那樣強大的沖擊力作用下繩子不但沒有繃斷,反而以更加強大的反作用力把拉比斯給拽了回來,不過電光石火之間,拉比斯的光劍就已經斬到了雷鳥的面前,
  沖出的時候拉比斯是走直線,返回時則是以奇妙的腳步轉著圈,機體快速地回旋著,使用著《戰術手冊》第七十八頁記載的絕技,以回旋離心力增加光劍劈殺力道的絕技——小天星步。使用自己創造的技巧,盧霆是最最拿手的,兩柄融為一體的光劍,準確無誤地劈在了雷鳥的雙鉤鐮十字交叉防御上。
  交叉的十字雙鉤鐮都斷了,雷鳥即時用手臂上鑲嵌的磁力盾阻擋。
  磁力盾被光劍斬成了兩半,光劍緊接著劈中了雷鳥肩部覆蓋的肩盾,肩盾也在重擊下成了碎片。
  光劍的速度終于略為停滯,雷鳥乘著這個空隙,作出了一個鐵板橋的后仰動作,光劍緊貼著雷鳥的面部劃過,將面部那鋼鐵長啄給溶解了。
  盧霆大叫一聲可惜,只差毫厘他就能解決對手,如今只好再找機會,心里也不禁佩服對方不愧是頂級機師,想要瞬間解決掉對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雷鳥再度撲了過來,和拉比斯幾乎是面對面地交錯而過,在雙方互格了一記光劍后,雷鳥接著反沖力沖向了系著爆導索的運輸艦尾部甲板,一劍把整個艦橋斬斷,伸爪抓住了爆導索的另一端,一點一點地收攏著爆導索,把拉比斯往自己的身邊拽。
  盧霆的手指停在了一個紅色方塊上,血鳳凰并不知道這條看似堅韌的金屬繩居然是條中空爆導索,只要他愿意,立刻可以將爆導索引爆給予對方傷害。
  他最終沒有這樣做,手指離開了紅色方形按鈕,拉比斯在巨大的拽力下立足不穩,一彈躺倒在爆導索上,與此同時,駕駛艙內的盧霆雙眸中閃過一絲亮光。
  血鳳凰在無序波形跳躍的使用技巧上的確勝過了自己,但那是在無重力宇宙太空,血鳳凰最擅長的作戰場合。
  如果是在一根繩上展開無序波狀跳躍,在盧霆曾經有一段時間連睡眠都依附于其上的那根繩上。
  那么。
  誰怕誰!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27
第七十九章 銀翼天使VS血鳳凰(四)
更新時間:2009-1-22 19:10:36 字數:3595


  爆導索像被風吹動的柳條一樣微微蕩漾,雷鳥中的血鳳凰也感覺到了那種異動。
  拉比斯幾乎是躺在爆導索上,看起來似乎是隨著雷鳥的拽動而被爆導索不斷顛簸著,血鳳凰卻看得觸目驚心,爆導索和拉比斯奇妙地連成了一個整體,雷鳥不斷改變著甩動的手法,卻再也無法打亂拉比斯的無序波形跳躍方式。
  爆導索向外拋出了一個巨大的弧度,又再度拉回來,在這樣劇烈的震蕩下,拉比斯依然穩穩保持著背伏的姿勢,盧霆這幾個月來的訓練成果終于沒有白費,他無意中開發出了一種新型無序波形跳躍方式。
  索狀無序波形跳躍!
  拉比斯被不斷向雷鳥拉近,血鳳凰卻一點沒有控制住對手的感覺,反而感覺像把死亡的陰影拉近了身邊,仿佛抓住了一個燙手的山芋,舍不得放也舍不得拋開,就在他猶豫不決時,拉比斯背部的飛翼發出了劇烈的轟鳴,沿著爆導索向雷鳥快速滑翔過來,一邊滑翔一邊像鉆頭一樣快速旋轉著。
  那種沖擊力絕不是任何盾牌或者粒子防護罩能夠擋住的,雷鳥背上的血色雙翼迅速張開,飄起,在間不容發間躲過了拉比斯的沖擊,血鳳凰松了一口氣,爆導索被從雷鳥的利爪里拉了出去,回收到拉比斯的身體里,隨后再度鉆出時已經裝上了一個尖利的矛頭。
  盧霆操縱拉比斯把索矛遠遠拋出,尖銳的矛頭很快深深打入了運輸艦的艙壁內,嘎嘎嘎聲響起,爆導索的金屬關節往回縮了十節,把拉比斯限定在運輸艦方圓三十米半徑的范圍內,然后緊緊地繃直了。
  盧霆深吸一口氣,駕駛艙內又出現了漫天手影,隨后手影更是快到了消失的地步。
  順應著盧霆的操縱,拉比斯開始和繩作為一個整體跳躍著,依然是無序波形跳躍,可是這次血鳳凰已經無法跟上盧霆的操縱節奏了,無論雷鳥沖向哪個方向,拉比斯都搶先一步堵在那里,就像等著對方撞上自己的槍口。
  駕駛艙中的盧霆越來越興奮,他血液里王牌機師的戰斗欲望完全被激活,開始進入渾然忘我的狀態,手速也在不斷上升,駕駛艙內的色狀方塊也在不斷聚攏,甚至出現了多種色塊凝聚在一起成為復合色的奇怪現象,每按下一個復合色塊,在巧妙地分解了力度后,甚至可以同時發出數個指令。
  血色雷鳥換了數百個進攻點,依然無法接近運輸艦。它終于停止了沖擊的舉動,退到百米開外和拉比斯對峙著。
  駕駛艙內的血鳳凰一臉陰郁,即使當年面對海盜王粟玉,他也沒有這種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幾分鐘前他還認為自己對盧霆有足夠的壓制力,如今他才發現不過是盧霆和拉比斯不適應無重力的宇宙戰,在輔助了那條奇妙的金屬繩后,盧霆一下就克服了地形障礙,剛才的戰斗仿佛像一場熱身賽,在熱身后盧霆突然掌握了節奏,全方面壓倒了自己。
  血色雷鳥裝配的是最新型的光粒子引擎,出力比同型雷鳥要高20%,可居然還比不上對手用一條繩子的輔助效果好。
  自己真的成了被繩子打得到處亂竄的鳥。
  血鳳凰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發出了獰笑。
  在魯格碼斷后戰后,自己臥薪嘗膽苦練了整整五年,目標就是要擊倒被譽為全宇宙獨一無二天才的海盜王粟玉,五年前自己就是無敵的地翔機師,五年后怎么可能會初次登場,就被一個無名的臭小子擊倒。
  雷鳥發出了尖銳的嘯聲,金屬雙翼順勢展開,血色雷鳥終于開始了調整,背上的金屬飛翼一層層張開,不斷有那種肉眼難見的無形絲纏繞在飛翼上,把飛翼的面積不斷擴大,雷鳥身體表面的裝甲也層層剝落,變成了金屬利翎附著在背后的翅膀上。
  翅膀的面積慢慢擴大到有雷鳥的三倍大小,雷鳥的金屬裝甲已經薄的像一張紙,所有能利用的材料都集中到了背后的雙翼上,看起來就像血色的大惡魔展開了它的惡魔之翼。
  盧霆噓了一聲,對手看來準備做最后一搏了。
  拉比斯的無序跳躍也停止了,盧霆駕著它迅疾躲到了運輸艦后面,把運輸艦當成了巨型盾牌,對手看來準備做最后一搏,不知道要用什么怪招轟擊自己,難道是發出全部金屬羽毛?不過發光羽毛后雷鳥就成了一只裸鳥,半點威脅也沒有了。
  秀秀的力量似乎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被她吞掉的四樣符寶全都凸顯在身體表面,繩已經不堪重負充滿了裂紋。盧霆的目光一一掃過這四件符寶,盒子是空間折疊裝置,刀是未知的劍類武器,兩樣都無法使用,爆導索已經用了,還剩下一只被秀秀稱為符場諧調器的東西沒有用過。他順口詢問著秀秀:“這個符場諧調器起什么用途?”
  “符場諧調器是改變力量運作方式的驅動器。”秀秀已經有點睡眼惺忪,“能把符術師的符力以精神連接方式加載到符寶上,加強符寶的威力,威力很大,危險性也很大。”
  “如果在連接沒解除前符寶被毀,機師會如何?”
  秀秀沒有回答,而是仰面躺下做了個死翹翹肚皮朝天的動作。
  “好極了。”盧霆呼出一口長氣,“把你和我的殘余符力集合70%放到爆導索上,剩下30%做備用。”
  秀秀將頭穿透裝甲探到駕駛艙外,看了看遠方已經被血色翅膀重重包裹住的雷鳥,再度鉆回來滿不在乎地道:“蠻牛已經張開翅膀要跑了,不要浪費秀秀的力量了。”
  盧霆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陰郁:“拉比斯和你現在是一體狀態,如果你不想嘗被蠻牛削斷手腳的滋味就照我說得做。”
  秀秀駭了一跳,應盧霆的話鉆入了飛翼引擎中,盧霆則死盯著雷達,雷達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快速移動的血色直線,雷鳥對著自己全速沖過來了。
  轟隆隆的爆破聲響起,借助著巨型飛翼上所有引擎全開的沖擊力,雷鳥深深地扎進了運輸艦,巨型飛翼上豎立起無數金屬利刃,那些利刃不知使用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硬生生把運輸艦的后半截貨艙給切成了兩半,無數碎裂的紅寶石顆粒噴激而出,砰砰打在拉比斯的裝甲上。
  拉比斯賴以庇護的巨艦瞬間瓦解,雷鳥悍然破艦而出。
  在拉比斯面前出現的是一架全身裹滿了利刃的血色刀團,連堅硬無比的紅寶石也在金屬利翎的切割下紛紛破裂,雷鳥像刺猬一樣快速卷向拉比斯,那種不可一世的氣勢完全不像以機動性見長的中輕型機甲。
  拉比斯背后的翅膀也打開了,噴出的除了高壓氣刃,還有略帶五彩顏色的神秘能量,借助著飛翼引擎的力量,拉比斯緊貼著雷鳥的側面閃過了攻擊,被秀秀吃掉半面的黑石盾被尖銳的利羽掛過,碎成了一天殘渣。
  爆導索吐出了數十道金屬關節,重新搜尋著新的固定點,然而雷鳥很快撞了過來,把爆導索切得寸寸斷裂。
  秀秀慘叫一聲,體內的繩狀符寶也出現了碎裂跡象,盧霆咽下涌上喉頭的鮮血,騰出一只左手,和秀秀快速作了個拇指尾指的對接構符動作。
  毀符重聚!
  拉比斯做出了相應的構符動作,從爆導索和拉比斯的接口處涌出了五彩色符力,斷裂的爆導索奇跡般地又重新連接在一起,另一端在無法找到固定點的情況下,索性連接在了雷鳥身上。兩架死敵在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內互相對視著,情況像極了在一根繩上決斗的兩只螞蚱。
  秀秀看著自己的身體,繩狀符寶凸起在她的身體表面處,上面凸顯出無數細絲的痕跡,她哇哇大叫起來:“爆導索被那種絲線滲透了!”
  盧霆并不理會,他操縱拉比斯以雷鳥為軸心快速旋轉著,爆導索和無形怪絲糾纏在一起,很快兩架機甲就被粘在一處無法分開,隨著繩索和絲線一圈圈纏繞在兩臺機甲身上,兩臺機甲的距離也在不斷縮短。
  血鳳凰興奮地桀桀怪笑著,他關閉了雷鳥所有的輔助引擎,將全部能量都用于拉扯拉比斯。在雷鳥身周有無數不能碰的金屬利刃,只要一被拉近,拉比斯就會變成一只被刺猬扎透的爛香蕉。
  爆導索已經徹底和無形怪絲混在一起勒緊了兩臺機甲,雷鳥有表面的刀刃保護,拉比斯的裝甲則薄弱許多,最外層的黑石裝甲已經在緊勒下被割破,奇怪的是盧霆并沒有全力抗爭,拉比斯依然維持著普通的分散出力狀態,很快就被拉向了雷鳥的身邊。他非但沒有采取任何補救措施,反而嘴里念念有詞,在計算著和對方接近的距離。
  雙方不只不覺中已經靠的極近,刀鋒的寒氣滲透了拉比斯的外層裝甲,秀秀的身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嚇得大哭起來,她是拉比斯的封存符,如果機甲被毀,自己首先會慘遭毀滅。
  盧霆瞪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道:“把我們最后的30%符力全部放到冷卻液上,釋放所有殘存冷卻液,構造冰符保護拉比斯。”
  秀秀抹著眼淚照做,盧霆則緊盯著箍著雷鳥和拉比斯的金屬繩,符寶擬化出的符戰機甲套裝居然如此堅韌,在雷鳥身周那樣尖銳的利刃沖擊下,依靠簡單的毀符重聚效果,還沒有完全斷裂,恐怕宇宙中也找不出什么好的金屬材料能和這條繩媲美。
  血鳳凰將那當成了特制的金屬繩,盧霆卻沒有忘記那條繩的本質。
  堅韌只是繩的一個副特性。
  它的真正名稱是——滲透引發式爆導索!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28
第八十章 你是搭檔
更新時間:2009-1-30 21:19:00 字數:3350


  血鳳凰完全控制了局勢,依仗著光粒子引擎出力大的優勢,雷鳥正強行把拉比斯拉向自己身周的刀刃,爆導索和絲線混雜在一起緊勒著兩臺機甲的外殼,不斷切削著薄弱的外層裝甲。通訊頻道里響起了“嗶”的一聲,還沒等盧霆開口,血鳳凰已經先聲奪人地吼道:“你現在想求饒已經太晚了。”
  盧霆的聲音里充滿了調侃:“別那么嚴肅,我是來向你致敬的。”
  血色利刃已經近在咫尺,盧霆居然點燃了一根煙,悠閑地道:“在老式宇宙戰爭中,時常發生舊式裝甲全身纏滿烈性炸藥沖入敵陣同歸于盡的壯舉,沒想到我今天會親眼目睹這一英雄壯舉,這位英雄……”
  他噗地一口吐出未燃盡的香煙,聲音也變成了罕見的冷酷:“你一個人去死吧,我不奉陪!”
  “死”字脫口的剎那,緊纏著兩臺機甲的爆導索突然發出大量高熱,金屬表面瞬間燒成通紅,幾乎是同時,數百節金屬爆導索同時產生了劇烈的爆炸,第一輪爆炸將兩臺機甲的外層裝甲炸得粉碎,同時噴射出了數以千計的微型磁性金屬球,金屬球迅速穿透了被炸得千瘡百孔的外層裝甲,滲透進兩臺機甲薄弱的內部心臟處。
  第一輪爆炸時血鳳凰還能保持鎮定,然而當那些微型金屬球顯示在雷達上時,他立刻發出了絕望的慘叫,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條堅韌無比的繩子居然是滲透引發式爆導索!這種爆導索不僅能炸毀機甲戰士,更能散發出大量微型炸彈突入機甲內部,直接炸死駕駛艙內的機師。
  血鳳凰根本無法理解符戰機甲這種怪物機的存在,也無法想象填滿烈性炸藥的中空爆導索如何能具有那樣恐怖的柔韌性,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逃離。
  他努力想控制雷鳥飛離爆炸現場,然而雷鳥和拉比斯都被爆導索和絲線纏得死死的,卓越的機動性根本無從發揮。在他絕望的嚎叫聲中,第二輪爆炸應聲發生了。
  和第一輪爆炸相比,第二輪爆炸或許顯得不那么驚天動地,由于在機甲內部發生,甚至有些悶罐崩炸式的悶轟聲,但造成的殺傷力卻是可怕到了極致。
  血色雷鳥被炸得沖天而起,強烈的爆炸力將它拋上了氣浪的浪尖,又狠狠地砸了下來,重重撞在運輸艦傾斜的船舷上。在宇宙無重力空間中,大量無法被爆炸摧毀的利刃碎片混亂地漂浮著,血色雷鳥還勉強保持著完整的外部形態,只是胸部駕駛艙的位置開了一個大口,從中不斷漏出碎片。
  駕駛艙中如今只有碎片而已。
  血鳳凰被炸得尸骨全無,以魯格碼斷后戰一戰成名,立誓以海盜王粟玉為唯一對手的血鳳凰,自此成為宇宙中的漂浮塵埃。恐怕他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五年的臥薪嘗膽苦練,又駕駛著經歷了無數新型改造的雷鳥,在第一戰中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場死亡。
  在爆炸的同時,拉比斯已經開始構符了,做了一個奇怪的構符動作——雙手雙劍以十字展開平伸方式構符,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同時構出了活性符和冰符。
  構符動作剛剛完成,強烈的爆炸力就掀飛了拉比斯的左右胳膊。黑石構成的裝甲具有神奇的特性,其中可不包括強度,比起在強烈爆炸后還能保持完整的特制血色雷鳥,拉比斯的裝甲簡直就像一張玻璃紙那么薄。
  在掀掉了拉比斯的外層裝甲后,無數微型炸彈爭先恐后地涌向駕駛艙的位置。
  駕駛艙內的秀秀尖叫著,死亡的壓力似乎給了小符靈無窮的力量,殘存不多的冷卻液構成了強大的冰盾,將駕駛艙圍得水泄不通,炸彈像一顆顆散彈一樣重重砸入冰盾再爆炸,每爆炸一顆,秀秀就痛得慘叫一聲。
  拉比斯和她如今成為一個整體,僅僅外層裝甲被掀翻就已經給小符靈構成了強烈的傷害,如今她簡直是以自己的身體當作盾牌,構造冰符來防御盧霆和拉比斯。
  盧霆快速從角落處掀出一個箱子,一腳把箱蓋踢飛,把其中珍貴的符咒毫不客氣地用口嚼碎,再涂在秀秀的身上,醫療符、貯藏符、隱身符,只要是能夠給小符靈補充能量,無論多珍貴的符咒他都毫不客氣地用上。
  爆炸足足持續了將近五分鐘之久,在那只箱子已經見罄之際,爆炸終于停了下來。
  秀秀的身體已經被打得是千瘡百孔,她雖然不會流血,傷痛卻是著著實實地加諸在了身上,可憐的小符靈呻吟道:“我們……贏……贏了,蠻牛被炸死了。”
  盧霆在背后緊緊地抱著她,悶哼道:“一場慘勝。”
  星光順著拉比斯被炸開的裝甲空隙處透了下來,僅就外層裝甲而言拉比斯比雷鳥受創更為嚴重,面部保護裝甲被炸毀,雙臂被炸斷漂浮在宇宙中,由肩膀到胸部駕駛艙位置被掀開了一個大口子,盧霆騰出一只手操縱拉比斯伸出鉤爪,將漂浮的黑石殘骸一點一滴地撿回,黑石是沒有后備資源的珍貴資源,一點都不容得浪費。
  一柄被炸成兩截的劍浮入了駕駛艙,盧霆伸手將它遞給秀秀道:“吃掉它,補充一點能量。”
  秀秀沒有去拿黑石劍,而是啪嗒啪嗒地掉著眼淚,大哭起來道:“好痛,秀秀要回塞倫,秀秀不要和你一起打蠻牛了,你對秀秀都不好……”
  她轉向盧霆,卻不由得一呆。
  盧霆正在用衣袖抹掉五官溢出的鮮血,揮動手臂時,臂骨處不斷傳出卡塔卡塔的異樣響聲,顯然有輕微的骨折跡象。在駕駛艙冰盾保護墻后,這個理應最安然無恙的的位置,盧霆居然也受傷了,而且傷得并不比自己輕多少。
  她此刻才想起來,在自己搶奪拉比斯的右手控制權構造冰符前,盧霆搶先用拉比斯的左手構造了一道活性符,把靈識連接到了拉比斯的身上,在拉比斯的裝甲被爆炸摧毀之際,盧霆和自己受到了同樣的強烈的沖擊。
  自己是個符靈,天生對物理傷害具有一定免疫性,而盧霆再強也只是個人類,同等的沖擊力對盧霆造成的傷害,肯定要遠遠超過自己。
  盧霆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許久才漠然點頭道:“沒有人能強迫你參加戰斗,我會送你回塞倫。”
  秀秀努力抹掉眼淚,似乎一轉眼就把自己剛才哭鬧著要回塞倫的事全忘了,可憐兮兮地把黑石劍送到盧霆面前道:“不要趕秀秀回塞倫,達令你吃。”
  盧霆看著黑石劍道:“謝謝,我的牙不好,咬不動這玩意。”
  秀秀立刻醒悟過來這是自己的專用食糧,她將小手探入自己的身體,好半天才掏出一張消化了一半的醫療符,怯生生地遞給盧霆道:“達令,你吃這個……”
  盧霆瞪著未消化完的醫療符看了半晌,他的確需要醫療恢復,不過要把這東西吞下肚子實在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他吩咐道:“你把它咬碎涂在我的手臂和脊椎關節處,動作輕一點。”
  還沒說完秀秀立刻就開始行動,脫了盧霆血跡斑斑的上衣,將醫療符咬碎涂抹在盧霆的傷口處。和小繆娜溫柔的輕手輕腳相比,秀秀的動作簡直是以大力開碑手在給盧霆松骨,每當她的手按在盧霆的骨節上時,盧霆能聽見自己的身體內響起嘎吱嘎吱的響聲。
  盧霆面無表情,眼下他只能忍。
  秀秀時不時偷偷用眼瞅盧霆,生怕盧霆被弄疼了又用扳手敲自己,奇怪的是,盧霆面色凝重,似乎在沉思著什么。秀秀一邊抹一邊心痛地道:“達令,下次還是讓秀秀當盾牌吧,秀秀打了不疼,嘻嘻。”
  盧霆淡淡道:“我們是戰斗搭檔,既然是搭檔,你所經歷的一切,我就要做到感同身受。”
  秀秀似乎對這個詞不太適應,瞪著大眼睛思考道:“搭檔!是像你和那個巫婆一樣嗎?”
  “差不多吧。”盧霆隨口應了一句,久久沒有說話,緊接著面色漸漸嚴肅起來,凝聲道:“符靈!聽好了!現在我以馬斯特1782屆精英輟學學員,銀河唯一的召符者,武神傳人的身份,正式接納你為拉比斯的副機師,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正式成為戰斗搭檔,生死一體,榮辱與共。”
  他撫摸著秀秀的額頭道:“記住了,你不是我的戰斗工具,也不是盾牌,而是我的搭檔。”
  他看秀秀的眼神也溫柔起來,搭檔,互相做對方的盾牌,互相為對方抵擋子彈,在機甲戰士中也有特制的雙機師式機甲,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的搭檔會是一個非人類的智能生命,而如今這一切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秀秀似乎還是不能理解這個詞,只是看到盧霆的臉色緩和了,立刻很高興地大力開始抹,慢慢地,那雙小手又開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盧霆無語。
  他立刻補充了一句:“這種關系僅在戰斗時生效,平時嚴禁你對我進行任何形式任何層面上的騷擾。”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30
第八十一章 陷入海中的鳥
更新時間:2009-1-31 21:45:21 字數:3135


  秀秀簡單的大腦似乎聽不懂盧霆補充那句話的含義,只是感覺自己和盧霆的關系進了一層,興奮地更大力揉捏著,卡塔一聲,盧霆的手臂發出了明顯的脫臼聲。
  秀秀楞了,盧霆若無其事地用左手把脫臼的右手關節合上,低聲道:“輕一點,另外,我再也不會用扳手打你了。
  說完這句話,盧霆輕輕吐了一口氣,感覺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
  從起航狙擊血鳳凰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壓著這塊大石頭,和完全沒有任何戰斗經驗的小符靈配合作戰,而拉比斯的符戰系統又必須依仗小符靈才能完全發揮,感覺就像帶著一個什么也不懂的新兵伢子執行事關生死的重大任務。那時盧霆心里充滿了無來由的煩躁,在見到血鳳凰的恐怖戰斗力時,他甚至有些失落了自信,第一時間就向因特拉姆發出了求援信號。
  秀秀每作出一個輕率的舉動,都會引起盧霆毫無來由的緊張,戰爭不是符術擬境,當你從懸崖上絕望地掉落后,不會再有機會重新攀上來.
  如今這種煩躁感,已經徹徹底底煙消云散。
  符靈是個好伙伴,在她那簡單的小腦瓜下潛藏著優越的戰斗本能,眼下盧霆擔憂的反而是自己的操作水準和身體反應,能否發揮拉比斯和符靈那近乎無限的戰斗潛能,做到真正的三位一體。
  雷達上顯示有宇宙巡航機正在逼近,顯然進入了馬斯特第三星防軍的管轄范圍,拉比斯迅速從損壞的運輸艦旁脫離,通訊器中始終響著渾濁不清的咿咿呀呀聲,在拉比斯徹底離開雷特曼星域時,咿咿呀呀聲終于轉化成了小巫婆急迫的話語:“盧霆,你怎么樣了?”
  “還好,剛吃了一只炸鵪鶉,味道還不錯,不過我自己也被骨頭給噎著了。”
  他聽見通訊器那端松了一口氣,小巫婆又恢復了一貫的鎮定:“也就是說,沒事了?”
  “恩,已經離開第三星防軍轄區。”
  “快折回去找繆娜,她駕著突擊者來找你了。”
  盧霆愣住了,足足發愣了一二十秒后,他對著通訊器咆哮起來:“你!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讓她獨自駕駛機甲上太空!”
  他的確教授過繆娜駕駛機甲,但那不過是日常無聊生活中兩人耳鬢廝磨的調劑而已,駕駛機甲在危險的宇宙太空中游蕩對小繆娜來說是足以致命的危險旅程,小巫婆的聲音充滿了歉意:“對不起,因特拉姆受了重傷,當時鹽星上只有我和繆娜兩個人,我原想來支援你,但是一進駕駛艙我就病發昏倒了,醒來時她和突擊者都不見了。”
  盧霆默然無語,低聲道:“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的錯,不該發那個該死的求援信號。”
  他立刻檢查了一下動力引擎,拉比斯的力量所剩無幾,符戰系統徹底無法展開,常規動力系統只夠勉強飛回鹽星,假如貿然飛往第三星防軍的轄區尋找繆娜,只會連自己也落到第三星防軍的手里,猶豫再三后,他忍痛下了決定道:“開啟自動導航系統,我們回鹽星。”
  與此同時,馬斯特第三星防軍司令部中,第三星防軍總司令官魯斯特尼正在自己熟悉的辦公桌前,和以往不同的是,兩名年輕人取代了他習慣的位置,一名端坐在舒坦的大皮椅中,另一名毫不在意地坐在皮椅的扶手上,而他只能恭敬地站著。
  “魯斯特尼司令,你也坐下吧。”
  端坐在皮椅中的年輕人站起身來,親自取來一把椅子讓頭發花白的老司令坐下,老司令一面惶恐地連連謙讓著,一面在心里暗自對這兩人做出評價,大刺刺坐在皮椅扶手上的七皇子迪奧—馬斯特的鋒芒太露了,銳利的目光,不可一世的態度,幾乎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包括自己這個戰功卓著的第三星防軍總司令,和他武神傳人的身份一樣,七皇子只適合成為戰亂時代的先鋒官。
  另一個年輕人則完全不同,謙遜、禮貌,端正的面容上始終掛著謙虛的微笑,在銀河中他也得到了與這種謙遜氣質相配的名聲——賢王。
  如果沒有那個近乎完美的“馬斯特之星”康斯坦丁皇太子,“賢王”唐璜—馬斯特幾乎是板上釘釘的馬斯特帝國皇位接班人,即使以目前形勢看皇位繼承人仍是個未知數,康斯坦丁皇太子各方面都趨近完美,除了他那如同風前殘燭的身體,一個拖著隨時可能倒下的羸弱身軀的皇太子,并不符合馬斯特帝國的繼位要求。
  老司令并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表露在臉上,他歉意地匯報著:“很抱歉打擾兩位皇子的巡閱工作,我們在轄區邊緣發現了嚴重損壞疑為墳墓傭兵血鳳凰的雷鳥,機師被炸成粉碎,他可能是一系列礦產強奪案的元兇,同時還發現一臺擅自闖入的突擊者,奇怪的是,機師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很難想象她居然控制著突擊者穩穩地飛行了數十個星海里。”
  唐璜露出了優雅的微笑:“也許是忍受不了孤寂,前來探望哪位軍官的吧,我一直提倡在和平年代,應該給予駐防軍官們更多的假期和家人聚會。”
  “她的氣質頗似上層貴族,很有這種可能,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說。”
  唐璜的眼中閃過一絲興趣:“讓我見見她好了。”
  皇子的意思自然不容違背,很快,繆娜—雷歐納德就被緊銬著雙手帶了進來。和在黑牢中惶惶不安的日子相比,在鹽星度過了快樂的幾個月后,小繆娜明顯健康了許多,雙頰充滿了嬌俏的粉紅色,吹彈的破的粉嫩肌膚和一身簡單無裝飾的白色宇航服搭配,將她的優雅和羞澀都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就像那一朵沾滿了露珠的無暇小百合。
  連目空一切的迪奧—馬斯特也忍不住目光閃動,唐璜卻依然保持著他那分優雅的微笑:“面對小姐我應該先自我介紹,我叫唐璜—馬斯特。”
  在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繆娜身邊,不知用什么方法打開了繆娜的手銬,沒有用鑰匙,顯示出這高高在上的翩翩皇子也具有深藏不露的實力,繆娜的眼睛驚奇地瞪大了:“唐璜—馬斯特……賢……賢王?”
  唐璜微微點頭致意,面前的小姑娘看起來柔弱異常,從她身上流露出一股上流社會不出家門的貴族小姐特有的氣質,令他略微詫異的是他悄悄圍繞著對方走了一圈,對方并沒有隨著他的腳步晃動目光,而是緊緊絞著雙手,始終望著自己膝上的白裙。
  在這較小柔弱女子的心中,似乎守護著一種極其執著的信念,能讓她面對任何險惡環境都處變不驚,他自然無法了解柔弱的小繆娜是如何跟隨著盧霆這樣的亡命匪徒,以對方為參照物一點一點地堅強起來的。
  以識人聞名的“賢王”唐璜—馬斯特出現了罕見的判斷錯誤,認定對方出身于名門將帥世家,他禮貌地問道:“尊貴的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繆娜猶豫了一下,她無法說出真名實姓,畢竟自己還是在黑牢掛了名的囚犯,一個名字本能地蹦出了她的唇間:“芮豋……芮豋—本德。”
  在蹦出這個名字時她就想起了盧霆,盧霆就時常以這個愛稱來昵稱自己。
  “芮豋—本德……雷電下的小鳥。”唐璜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在咀嚼著這奇怪名字的意味,在他心里瞬間閃過了數以萬計的名字,有現役的馬斯特著名將領,也有數十年前塞倫戰爭時的陣亡者,沒有一個能和這名字吻合。他隨即又恢復了那份自然的優雅,“好名字,真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呢。”
  他重新將身體埋入那張寬闊的皮椅中:“那么,芮登—本德小姐,你為何孤身駕駛機甲來到這里。”
  不善于撒謊的小繆娜本能地脫口而出:“來找一個人。”
  她立刻醒悟自己不該說這句話,然而唐璜的目光立刻逼迫過來了,這個被人稱為“賢王”的馬斯特三皇子,目光就像蘊含著無數暗涌驚濤的海洋,看起來溫和波瀾不驚,然而卻能立刻填滿對方每一寸心虛的角落,把那些要保守的秘密一一壓榨出來:“你要找的是第三星防軍的哪位軍官呢?”
  她緊緊咬著嘴唇,突然想起了盧霆曾經告訴過她的那些名字,立刻有了主意:“馬斯特第三星防軍附屬七艦隊,曹斷勵參謀長。”
fhk701213 發表於 2009-2-23 16:31
第八十二章 五人組
更新時間:2009-2-1 19:23:37 字數:5454


  聽到“曹斷勵”三個字,迪奧—馬斯特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犀利如刀鋒的目光慢慢割過了小繆娜的臉,繆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并不知道這位馬斯特七皇子的身份,但那如刀鋒的目光給人的感覺,卻是相當可怕。
  無論是貪婪好色的玫瑰公爵和多尼安獄長,還是對她關切備至的盧霆,目光里都能恰如其分地表現出他們的情感,或垂涎,或饑渴,或關心憐愛,只有這位目光如刀的七皇子,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種對生命的藐視。
  他看著繆娜就如同在看一座雕塑,繆娜根本感覺不到他是將自己當作活物看待。
  如果不是唐璜一直用微笑示意她別緊張,小繆娜幾乎連呼吸都要被對方的目光給凍僵了。
  唐璜用雙手托住下頜,沉思道:“曹斷勵,馬斯特1782屆精英學員,以當年軍事沙盤模擬第一名成績畢業。我說迪奧,如果五人組是你命中注定的對手,那么走到哪里你都擺脫不了他們,別用那種眼神嚇壞了尊貴的小姐。”
  他露出一抹抱歉的微笑:“應該是四人組才對,不能算上斯卡羅特,他是我們的弟弟。”
  老司令恭敬地一言不發,心里卻在嘀咕著,恩怨,又是當年在馬斯特精英學院時,七皇子和所謂“五人組”的那段的私人恩怨,當然面上他不會將這種情緒表露半分。
  唐璜隨即吩咐面前的老司令:“讓曹斷勵參謀立刻進來報到。”
  魯斯特尼面露難色:“曹參謀前兩天已經提前請假了,目前并不在轄區。”
  唐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迪奧一眼,迪奧收回了那如刀鋒般的目光,唐璜略微思忖了一下,抬頭向繆娜露出了優雅的微笑:“在曹參謀回到轄區確認你身份之前,請本德小姐暫時在軍營中委屈一下好了,魯斯特尼司令,請將我隔壁的臥房收拾一下供尊貴的小姐居住。”
  他向老司令微微點頭,魯斯特尼立刻傳令門口的士兵進來將繆娜押解走,唐璜緊接著問道:“曹斷勵幾天后會歸隊。”
  “三天后。”
  “給他一天時間,在明天凌晨八時前,必須回到第三星防軍轄區報到。”唐璜站起身來將皮椅輕輕后推,語聲中帶上了罕見的嚴厲,“否則,以逃兵論處!”
  在隨著唐璜走出辦公室之際,迪奧突然回頭掃了老司令一眼,冷冷地道:“逃兵會由我們軍紀監察部門親手解決。”
  連身經百戰的老司令也被這種目光看得極不舒服,他也只能連連點頭,恭敬地將兩位皇子送出辦公室后,立刻吩咐衛兵對繆娜嚴加監視,又絕不能讓對方察覺有被監視的跡象。一切命令下達完畢后,他終于松了一口氣,今天被看不起的皇子也許就是明天的皇帝,從三皇子眼神中流出的興趣來看,今天無助的柔弱少女,也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變成鳳儀天下的馬斯特帝國皇后,要想讓自己的家族榮耀延續下去,絕對是一步都不能走錯。
  自己已經七十歲了,仕途上算是走到了盡頭的盡頭,但自己的侄子還在軍中服役,在他的幫助下也坐上了少將兼第一艦隊總參謀長的位置,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還需要自己的大力扶助。
  想到侄子子老司令不禁有些喪氣,他沒有后裔,將哥哥的兒子當成了親兒子看待,可惜對方卻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用外界的話來形容,是個“只會吃喝嫖賭,可連吃喝嫖賭都做不到家”的廢物。能做到第一艦隊參謀長,已經是老司令將最優秀的幕僚幾乎都轉配到他手下的成果。如果那個不爭氣的東西能有曹斷勵一半才干,不,不說曹斷勵那樣的天才,即使只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比如被族譜抹消的那位……
  老司令嘆了一口氣收回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萊德斯家族是個重視榮譽和血統的家族,私生子是無法繼承家族榮耀的,他努力將思緒引回正軌,和自己一樣,馬斯特帝國皇帝也已經七十高齡,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不知是康斯坦丁還是唐璜,也許有微弱的可能是迪奧,甚至在前幾位皇子如果都意外暴斃的前提下,被認為絕無希望的斯卡羅特和伊蓮娜都有可能繼位。
  七皇子對曹斷勵懷有明顯的敵意,這是不容置疑的。
  一切都源于當年士官精英學院的那點破事,老司令輕輕敲著自己的指節,精英輩出的馬斯特士官精英學院,出些天才根本不是什么新聞,也正因為天才太多,普通的天才扔進士官學院就像蓮藕扎進了泥,冒了個泡就不見影了。如果那一屆傳出新聞——“士官學院出了個天才”,那絕對是跺腳能讓馬斯特為之顫抖的人物。
  然而就在1782屆,仿佛天才一下往學院里扎堆了似的,被人驚呼“馬斯特幾百年的天才都聚集于此”,其中最出名的除了以學員綜合評分第一名畢業的七皇子迪奧,就是大名鼎鼎的五人組了。
  他的指節輕輕在桌面上敲著,每敲一下,心里就浮起一個名字,帝國第一位新人類艾薇兒,軍事天才曹斷勵,皇家騎士團精英洛夫—海伍德,帝國六皇子斯卡羅特,這四位他已經面會過了,唯一沒有見過的,就是五人組之首,據說當年曾經把學院鬧得雞飛狗跳的盧霆。
  據說是武神杜聿青眼有加保護著他,盧霆才沒有被學院處分,可是最后這神秘的盧霆卻自行輟學了。老司令禁不住心里有些遺憾,很想親眼看看這能將帝國新人類、軍事天才、精英騎士和帝國皇子都壓制在其下,能讓不問世事的武神杜聿和內向拘謹的帝國六皇子斯卡羅特都不惜傾其身份保護他的盧霆,究竟是怎么個三頭六臂法。
  得罪迪奧就等于忤逆最有希望繼位皇帝的唐璜,而拋出自己的得力手下不是老司令的作風,并且這樣做也會得罪帝國六皇子斯卡羅特,他皺了皺眉頭,親自打開桌上的通訊器和曹斷勵通話,通訊器那頭傳來了模糊的嗚嗚聲,沒有浮出全息影像,顯示對方在光粒子極其稀少的偏遠星球,老司令清了清嗓子召喚道:“曹參謀!”
  模糊不清的語聲從通訊器中傳來:“是我,長官。”
  “軍紀監察部有令讓你明天凌晨八時前歸隊,否則以逃兵論處。”老司令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我有意放你假想讓你避開迪奧,但看來躲不過去。“
  通訊器那邊的聲音陡然大了八度:“他準備一輩子咬著我不放嗎?哎,我的夢想只是升到少將就拿退休金退役,在荒涼星球上買個莊園舒舒服服地寫戰術教材,看來也很難實現了,明晨八時前按正常航程根本無法歸隊啊!”
  “我也想幫你通融一下。”老司令慢悠悠地說,“但是下命令的不是迪奧,是三皇子唐璜。”
  曹斷勵的聲音頓了一頓:“三皇子的命令,那就等同于帝國的軍法,軍事法庭的審判書。”
  “正是如此。”老司令有意放慢了節奏,在想象通訊器那邊的曹斷勵已經急得跳腳后,才悠悠地道:“我會將戰時空間折疊通道的調用手令發射到的你的通訊器上,在明晨八時前你可以任意調用,只需一個小時你就可以從任何有星防軍的駐點回到總部了。”
  曹斷勵顯然松了一口氣:“多謝司令。”
  “不必客氣。”老司令掐斷了通訊,暗自得意這招恩威并施使用的非常成功。
  他無法看見在通訊器那頭,荒涼的小星球籠罩在大片大片白茫茫的蒼涼霧氣中,霧氣中帶著濕潤的咸澀,在雨前和雨后的日子,鹽星上就會漂浮起這種足以把人活活研成咸魚的微酸霧,拓荒者們只能躲在小木屋中哪里也不去,假如走得太遠迷途,有可能活活在這滿星球的煙霧中脫水而死。
  眼下木屋已經被燒毀了,鹽星上的來客們只能將自己的身軀暴露在著帶有腐蝕的鹽霧中。
  一頭凌亂黑發的青年放下通訊器,擾了擾自己落滿了鹽屑的頭,肩上三盾一杠的肩章表面了他星防軍中校的身份,他茫然四顧道:“艾薇兒,盧霆就住這種鬼地方,這種鬼地方能住人嗎?”
  若昂—艾薇兒用一塊頭巾緊緊包著頭,生怕鹽酸燒壞了自己的美麗秀發,蹙著眉頭道:“在學院時你和盧霆住的那個窩才是鬼地方,連蛆都餓死了,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在艾薇兒身邊是名頭發短直剛硬,身穿緊身戰斗服的青年,為另一個身著金色龍紋長袍的瘦弱男子撐著傘,傘周垂下了能隔離酸霧的保護罩。瘦弱的男子擔憂地問著:“曹,你能趕得及回到第三星防軍轄區嗎?不如讓我向兩位皇兄通融一下。”
  曹斷勵立刻停下腳步恭敬地彎下腰道:“不用麻煩六皇子。”
  “哧!”艾薇兒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輪番瞪著三名男子道:“我最煩你們這個樣子,一個像內侍一樣撐著傘,斯卡羅特自己有手有腳不會撐嗎?一個口口聲聲六皇子,六皇子大駕,男人當了軍官、騎士后都是這樣的嗎?”
  身著金色長袍的瘦弱男子苦笑了一下:“我也不喜歡他們這樣啊。”
  “你也是一樣!”艾薇兒瞪了對方一眼,“什么時候迪奧變成你的皇兄了?就因為他負責軍紀監察和保護傘,而你只管無關緊要的環境監督部門?記住,他是你的弟弟,如果將來要由你和迪奧來爭奪皇位,你要堂堂正正地踩在他的肩膀上,告訴他你是他的哥哥帝國六皇子斯卡羅特,皇位永遠也輪不到他!”
  三人被艾薇兒輪番數落得不敢出聲,在艾薇兒轉過身去之際,曹斷勵輕聲道:“艾薇兒,這就是你要面對的現實,作為星防軍將校的我和作為騎士的洛夫,我們要擔待的不再是學院時的小團體,而是整個馬斯特帝國的榮譽,而斯卡羅特在我們面前,就代表著馬斯特帝國。”
  他微微向斯卡羅特躬身:“而在斯卡羅特面前,軍紀監察部就代表著帝國的至高法律,他服從的不是迪奧,而是帝國的至高法則,要走上帝王之路,這是必須遵從的守則,斯卡羅特,你成熟了。”
  艾薇兒漂亮的棕色眼眸里劃過一絲感傷:“我真不該找你們來幫盧霆,盧霆他就從來不想這些。”
  “你錯了艾薇兒。”曹斷勵嘆息道:“盧霆正是想到了這些,所以始終不讓我們來幫他,假如易地而處,他會做和我們同樣的事。”
  洛夫始終默默撐著傘,突然道:“盧霆的忙我們一定要幫。”
  “是的。”曹斷勵又擾了擾頭,將一頭亂發擾的更加凌亂,“盧霆的忙我們一定要幫,但是絕不能違背我們作為騎士、軍官和帝國繼承人的立場,所以艾薇兒,你只要告訴我們要做什么就好了,不必告訴我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艾薇兒皺著眉頭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突然從霧氣出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這簡直就是掩耳盜鈴嘛。”
  “對!掩耳盜鈴!”艾薇兒茅塞頓開,隨即愣了愣后欣喜地叫出了聲,“盧霆!你躲在哪里?”
  “在你的腳底下。”盧霆的聲音從地底的巖縫中透了出來,“艾薇兒,那你就告訴他們立刻脫光衣服繞星球裸奔就好了,不必告訴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洛夫默不作聲估摸著盧霆的方位,突然拔步向前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的拳頭居然穿透了堅厚的巖石,一只有力的手撐住了他的拳頭,一道黑影從地下鉆了出來,將洛夫扯了一個趔趄,隨即撲向了斯卡羅特。
  曹斷勵驚聲大叫起來:“保護皇子殿下!”
  他一邊叫一邊自己溜得老遠,盧霆已經一把斯卡羅特撲倒,斯卡羅特不堪重負地倒向了身邊的艾薇兒,三個人手忙腳亂地滾作一團,盧霆哈哈大笑道:“對得曹,你當年就是這樣一邊高呼保護皇子一邊溜走,留下了可憐的迪奧。”
  他瞇著眼睛猜測道:“還有,斯卡羅特,你的手一定趁亂放在艾薇兒的飽滿胸部上,可能是左手放在胸部上,右手托著臀部。”
  這幅情形完全被盧霆說中,斯卡羅特像觸電一樣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叫道:“我無意的,我真的是無意的。”
  “我知道你是無意的,因為這是本能嘛!”盧霆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幾乎岔不過氣來,“當年我想乘亂這樣揩艾薇兒油時,你猜我摸到了什么,帝國六皇子的兩只手,從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和我們才是同路人,斯卡羅特—馬斯特,在你內向的馬斯特皇室高貴血液中,隱藏著比火山熔巖還熾熱的的激情。”
  “哧!讓你胡說八道。”艾薇兒紅著臉爬起來,一個背鎖式把盧霆鉸住雙手按倒在地上,這次她下手可不輕,盧霆的半張臉被深深埋入了鹽粒堆里,一股咸澀的鹽灰味涌入口中,他卻沒有反抗,而是張開沒被埋住的眸子,淡淡道:“一切都和當年一樣,沒改變過。”
  曹斷勵從遠方走了回來,撿起落在地上的軍帽,正色道:“很多東西已經改變了,盧霆。”
  “很多東西的包裝改變了,但它沒有變質。”盧霆眨著眼睛說。
  曹斷勵跪倒在地上,低下頭凝視著盧霆的眼睛,洛夫一邊拍著身上的鹽灰一邊走回,一拳砸在盧霆身邊的地面上,拳力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盧霆眼也不眨地道:“如果在三個月前,你終于可以贏我一次了,你晚到了三個月。”
  洛夫—海伍德點點頭表示相信盧霆,不再說話,他似乎天生就是那種不茍言笑的騎士,他將手按在盧霆的肩膀上,沉聲道:“抓到星際通緝令上逃犯,帝國的敵人一名,根據帝國騎士守則進行移交。”
  曹斷勵也按住了盧霆的肩,搖頭道:“現在移交給星防軍處理。”
  艾薇兒緊緊銬著盧霆的手,呼呼喘氣道:“現在由星防軍轉交給士官精英學院做標本。”
  “以……以帝國皇室的名義。”斯卡羅特手忙腳亂地按住了盧霆,“由于為士官精英學院做出了貢獻,你的罪名由皇室特赦了。”
  說完這一長串繞口令式的臺詞上,五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時光不再歲月如梭,站在不同的立場,五個人已經無法如同當年一樣,肆意地抱頭痛哭和歡笑,只有這道誠摯的笑容,標志著他們間彼此會心的默契,依然未變。
  曹斷勵將軍帽倒過來,仔細地撣去鹽粒,盯著軍帽道:“說吧,要我們如何配合你?我的時間有限,明天凌晨前必須趕回第三星防軍轄區。”
  “做一回擺設。”盧霆的嘴角露出一抹壞笑,“你們四個只需要在阿斯奎爾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中,做上一回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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