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異界之武無止境 作者 : 俯視 (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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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dlabor 2009-2-23 22:02:3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1 145204
s57894 發表於 2009-6-20 20:26
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五十六章 慾念

    夜色昏暗,星星點點的冰燈照射出一片冷冷的微弱白光,兩個侍女吃力的各自抱著一罈子美酒,小步的從側門走進了一間洋溢著喜慶色彩的寬大庭院。

   寒風呼嘯,在那兩個侍女進入庭院之後,吹動著兩扇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兩扇木門上面,兩個巨大的喜字在冰冷的白光照射下,說不出的有一股諷刺嘲弄的意味。

   木門對面的一睹冰牆上忽然有人影閃過,一條高大的身影站在微弱的白光裡,顯得有些突兀陰森。這人自然是義雲天無疑。除了義雲天之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使用這等穿牆如無物的異能。

   在冰燈微弱的白光照射下,此刻的義雲天顯得有些不妙。

   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顯得有些凌亂。一身灰色的衣衫也處處都是褶皺,顯然很久沒有清洗整理。而且,此刻,更是濕漉漉的,好像淋了雨的落湯雞一般。

   同時他的兩隻眼睛內閃爍著一絲絲張狂霸道的紅光,在裸露的皮膚上,也佈滿了紅潮,青筋凸起,好像體內氣血旺盛無比。鼻子之中微微喘著粗氣,兩片嘴唇,也已經因為脫水而裂開了數條小口子。

   此時的冰雪寒堡的堡主府內,一片冷寂當中,再也沒有半分其他的顏色。好像就如這寒意一般,全部都已經躲進了被窩了。冰雪寒堡因為地處極北的冰原內,氣候惡劣無比,所以,根本沒有可能有外人進來。所以,這裡的防守一向鬆懈。

   這一點,義雲天在昨天晚上尋找寒雪丹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所以現在的他在體內燥熱和原始慾望的驅使下,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隨意在堡主府內穿梭。對於此時修為暴增的他來說,只要不是遇見雪無塵這個大師後期的絕頂高手,他在冰雪寒堡。已經不懼怕任何人了。

   靜靜的傾聽了片刻,一陣煩躁之後,義雲天身形一閃,穿過那兩扇木門,進入了庭院之內。

   可以看地出來。程念玉這名少夫人,待遇非常的不錯。用一個詞來形容她所居住的這個庭院的話,那就是庭院深深。

   穿過一個小院子,轉向右邊的一個有些陰暗地迴廊,義雲天靈覺大開,緊緊的跟著那兩名侍女。兜兜轉轉,不過一會兒工夫。穿過一個小型的花園之後,前方陡然大亮,一間小型的庭院出現在了眼前。

   感覺了一下,庭院裡面只有一人。從呼吸聲可以聽出,此人乃是沒有一點修為的普通人。那兩個侍女抱著酒罈,在庭院門前停下,然後一人說道;「少夫人……」

   庭院內寂然無聲。過了片刻,才有一個略帶著沙啞的年輕女聲說道;「進來吧!」

   聲音義雲天很熟悉,正是那位程念玉大小姐的聲音。不過和當日地清脆悅耳相比,此時卻多了無限的沙啞惆悵。看起來,成婚後的幾天,日子過得並不快活。

   「繞是你程念玉工於心計,聰明過人。嫁給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男人,也沒有回天之力吧!哼,女人就是女人,無論家世多麼顯赫,多麼聰明。多麼工於心計,最後還不是都要依附於男人!這是一個男人的世界!」

   義雲天心中腹誹道。此時他體內燥熱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於此同時,聽到程念玉那種略帶著沙啞地聲音之後,體內的原始慾望也更加的強烈起來。女人聲音帶著沙啞,反而就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一般。

   身形一晃,異能施展出來。已經穿透進入小型庭院之內。庭院內光芒陡然有些暗淡下來。樹木森森。倒映出一片婆娑的暗影。

   抬眼一掃,庭院內共有一間正房。三間廂房,還有一個小客廳。此時,只有那間正房內有燈光,而那兩個侍女以及程念玉正是在那正房之內。

   「少夫人,這是您要的酒!」一個侍女說道。

   「放下吧!」程念玉懶洋洋的說道。

   「是!片刻之後,就聽到一個侍女低聲勸道;「少夫人,酒喝多了要傷身地,您還是少喝一點吧!少堡主……」

   「我知道,不過聽人說一醉解千愁,所以我想試一試,看是不是真可以一醉解千愁。你們兩個退下吧,夜寒,早點睡吧!」程念玉淡淡的說道。

   雖然是面對兩個侍女,但是程念玉的語氣之中也沒有絲毫的頤指氣使之色,反而是心平氣和的。但是就是這種語氣,就猶如一道天地差別那麼巨大地鴻溝,將人冷漠的拒之於外。

   這是那些自視甚高、受過良好教養的富家子女通常的做法。

   「是!」兩個侍女輕輕的退了出去。

   義雲天身形一閃,身子飛快的穿透進入一間廂房之內。廂房之內雖然沒有點燈。但是從紙質的窗戶上卻透露進來少許地亮光。

   「咦,有一個暖壺!」義雲天目光如電,看到在廂房地桌子上面有一個暖壺。此時他正渴得厲害,身體也已經有些脫水了。正好需要大量的水。

   將暖壺裡地水全部喝光,義雲天身上的燥熱的感覺似乎減少了一些。但是那種原始的慾望卻彷彿還得到了刺激一般,迅速的沸騰起來。

   之所以會得到刺激,是因為這個廂房乃是一個女性的房間,房間內幽香陣陣,帶著女性特有的那種味道。

   就在此時,隔壁的正房內,傳來一陣倒酒入碗的聲音。然後再過了片刻,就聽到程念玉的一陣低語。

   「想我程念玉,自詡為聰明,對於這男女感情之事,卻是一籌莫展。意念絕情大法,究竟要到何時才能夠徹底功成……」

   義雲天渾身燥熱,加上原始慾望大熾,身在有些幽暗的廂房之中,聽著程念玉的低語,竟是一時呆住。

   過了片刻,一陣輕微無比的腳步聲忽然將他驚醒,努力將體內的燥熱和慾念壓制住,然後屏息凝神,施展出收斂秘術,將只見的呼吸,脈搏等收斂起來。

   輕微的腳步聲很快的來到正房門前,停頓了一下,然後推開了房門。

   「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閒情在這裡喝酒,意念門的大小姐,果然與眾不同!」聲音有些尖銳,又有些說不出的嬌媚,黑夜之中聽來,竟是有一股妖異的感覺。

   這個聲音義雲天既熟悉又陌生,說熟悉是因為這個聲音以及從語氣上推測,很有可能是雪飄男的,但是卻又有些不識。似是而非,有些怪異。

   「哼!「程念玉低哼一聲,「少堡主不去練功,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哈哈!」雪飄男大笑幾聲,但是笑聲傳進義雲天的耳朵裡,卻覺得說不出的刺耳。

   「你是我的妻子,難道我作為丈夫,看一眼都不行嗎?」

   「哦,原來少堡主還把小女子當做妻子來看待嗎?不知道天下有沒有新婚之夜將妻子拋下,獨自去練功的道理!」程念玉淡淡的說道。

   「哼!」這次卻是雪飄男哼了一聲,「我等武人,自然是以修煉為第一要務。再說,以你這等醜陋的姿色,卻也難入本公子的法眼!告辭!「

   雪飄男說完,竟是身形一閃,遠遠的去了。

   「當然,你那個斷背山,女人再你眼裡可就真的如紅粉骷髏一般!」義雲天的思維有些混亂的說道。此時,他體內的燥熱、慾念越發的旺盛,兩者交織在一起,燒的他的腦子都開始有些混亂起來。

   「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隔壁的正房內,忽然傳來程念玉的幽幽嘆息。然後又是一陣倒酒入碗的聲音響起。

   過了片刻,只聽見哐噹一聲,一個空酒罈子掉在地上砸的粉碎。

   「少夫人,出什麼事了?」庭院外面,響起侍女的聲音。

   「沒什麼事情!不要來打擾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進來!」程念玉的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怒意,這說明她已經又了幾分醉意。

   「是!」

   又過了片刻,義雲天有些煩亂的開始在昏暗的廂房之內走動。在燥熱和慾念的雙重衝擊下,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有些混亂,腦子裡竟是閃現出曾經看到過的程念玉雪白驚人的女體來,然後是豐滿滑膩的左邊臀部上,一顆誘人的紅痣逐漸放大,填充了他的整個腦海。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響,第二個空酒罈被打碎的聲音響起。然後是程念玉帶著呢喃一般的醉語;「嗯,這酒真的不錯,入口醇厚香甜。再來一壇……」

   呢喃聲中,忽然一聲極為清晰的衣衫撕裂聲響起,然後是一陣呢喃;「好熱……」

   聽到這些聲音,義雲天腦海之中轟的一下,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身形一閃,穿透異能施展出來,瞬間穿透進入了隔壁的正房之內……
s57894 發表於 2009-6-20 20:29
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五十七章 離開

    凌晨時分,義雲天猶如一條鬼影一般穿透進入了冰窖之內。冰窖裡面,依舊是一片黑暗,只有張鐵然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赤光。

    義雲天嘆了口氣,尋了一塊地方盤膝而坐。黑暗之中,只見他皺著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解之事。

    昨晚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糊裡糊塗的,竟然就……

    這簡直就是一筆糊塗賬。

    「真不知道是因為紫金烈火丹的緣故,還是因為紫火神丹訣修煉速度太過的緣故,還是因為從育丹期突破到煉丹期的必然?」

    義雲天努力將昨晚上的事情驅除出腦海,然後將心神放入修煉之中。丹田內,似乎經過昨晚上的一通發洩之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丹田內那小指般大小的火繭,已經裂開了一絲絲的縫隙,無數紫金色的光芒從裂縫之中投射而出,絢麗非常。透過那些裂縫,可以模糊的看見裡面有一顆黃豆大小的深紫色火焰縈繞的丹心。

    丹心雖然很小,但是卻透射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感,一條條大拇指粗細的深紫色之中透著細微金光的火勁從丹心內衝出,在體內運轉一圈之後又回到丹心裡面。

    不過是一個循環之後,就可以看到丹心已經強大了一點點。雖然幅度很小,但是循環的速度飛快,至少比清水流真氣運行速度快了五倍,一天下來,能夠增長的火勁卻也是非同小可,日積月累下來。就會形成質變。

    而且,循環的速度越快,那麼回氣的速度也將飛快,這樣和同級地對手一旦交手,時間越長久,那麼優勢就越將明顯。

    就在此時。義雲天感覺到有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目光凌厲威猛,卻引而不發,猶如深淵之中的巨獸,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閃電。

    冰窖之中沒有別人。那個目光自然是張鐵然的。感受到張鐵然的目光之中的威勢,義雲天頗為心驚。

    有句話說懂得越多。則越發地知道自己的渺小。義雲天從大長老前期境界暴增到大長老後期境界,在面對張鐵然的時候,感受得到的宗師威嚴又比先前強烈許多。

    那種淵深博大的宗師氣勢,當真是攝人心神。面對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會生出渺小、不堪一擊的感覺。

    而且,此時的張鐵然還身受重創。體內心火更是燃燒沸騰,如跗骨之蛆,驅之不盡。十層修為之中能夠發揮出五層就不錯了。但是饒是如此,不經意間的威勢,也讓義雲天心中駭然不已。

    這也讓他深深的知道,別看他現在功力,暴增,和天下間的絕頂高手比起來,他還真地是不堪一擊。

    「前輩。你好些了嗎?」義雲天睜開眼睛問道。

    在問話的同時,他眼睛內爆射出一條半尺長的紫芒。紫芒流轉,讓他的目力剎那間強了不止一籌。雖然是漆黑的冰窖之內,卻也將張鐵然此時的樣子看了一個清楚。

    雖然裸露的皮膚上依舊有火光隱隱透出,但是卻已經弱小了許多,而且也沒有了那股由內到外,噴薄欲出的炙熱氣息。這說明。寒雪丹還是很有作用的,真正地將心火壓制了下去。不過,寒雪丹再好,也只是起一個壓製作用,若是找不到對付心火的辦法,張鐵然依舊只有五內被心火焚化的結果。

    將眼睛內的凌厲氣勢收斂起來,張鐵然點了點頭。灰白的長發從兩肩披散下來。散發出一絲絲的柔順光澤。短髯如鐵,臉型剛毅方正。瞧來有股說不出的威嚴氣息。

    「這寒雪丹不愧是冰雪寒堡用珍惜無比地藥材秘製而成,療效果然非凡。有這麼一瓶寒雪丹在手,足夠我們兩人趕到毒醫所在的隱逸谷。」

    張鐵然說完,兩眼目光如電,淡淡的在義雲天身上一掃而過。

    「小子,不錯,短短一天的時間修為竟然從大長老前期境界橫跨到大長老後期境界,看來用不了一年,你就可以突破到大師境界了!整個大光明武境,修煉速度如你一般的,千萬年來也不過聊聊數人而已。而這聊聊數人,莫不是一代開派宗師,萬人敬仰!」

    義雲天聽到張鐵然說自己用不了一年就可以突破到大師境界,當下微微一笑,「還不是前輩教導有方。」

    「小子你太謙虛了。你若不是一塊好料子,就算是再好的鐵匠,也不可能打出一柄絕世神兵來!」張鐵然正色說道。

    義雲天點了點頭,不過內心之中卻明白自己能夠突飛猛進,除了運氣好遇到張鐵然之外,恐怕跟自己是異能者也大有關係。異能乃是附在靈魂之上的,那麼,自己地靈魂自然有其特異之處,強大地靈魂提供了強大的潛力。

    這是毋庸置疑地。

    過了半晌,義雲天問道;「前輩,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張鐵然問道。

    冰窖內暗無天日,根本就不知道時光的流逝。

    「現在正是凌晨時分,外面的天色還是漆黑一片!」義雲天回答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現在就走吧!」張鐵然沉思一下,斷然說道。

    若是在住下去,很難保證不會被冰雪寒堡的人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而且這裡是一個冰窖,若是有人進來的話,很快就要曝光。

    「沒有問題!」義雲天站起來,轉頭看了看冰窖內儲藏的一些水果以及一些臘肉。嘿嘿一笑,身形一閃,過了片刻,背上已經多了一個麻袋。麻袋裡面裝滿了水果臘肉等物。

    水果可以提供水分,臘肉可以填飽肚子。茫茫冰原上,萬物絕跡,若是沒有食物,兩個人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走吧!」張鐵然微微一笑說道。

    藉著黎明前的黑暗,義雲天兩人猶如兩條暗影,從冰窖內出來,然後不過片刻工夫,就已經出了堡主府。又走片刻,兩人的身形已經翻過了冰雪寒堡的城牆,沒入冰原之內。

    冰雪寒堡之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正在千方百計搜索抓捕的兩人,就在自己的老巢之內,足足待了有三四天,臨走之前,還盜竊了寒雪丹、紫金烈火丹等一大批名貴的丹藥。

    天色大亮之後。

    程念玉所居住的庭院正房內。

    程念玉頭昏腦脹的醒來。醉酒醒來之後,一般人都會頭疼以及口渴。程念玉也不例外。

    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正要起身去隔壁廂房從暖壺之內倒口水喝。

    忽然,她皺了皺眉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只見自己玉體橫陳,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雪白的肉體上,還留著一塊塊可疑的紅色痕跡。而在床下,撕裂皺褶的衣裳丟了滿地都是。

    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自己的下體之間,似乎感覺到一絲異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上只記得自己喝了兩罈子酒,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程念玉心中隱隱有些害怕,昨晚上似乎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腦海之中,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只能夠隱約的記得,昨晚上,喝完酒之後,全身一片火熱,後面發生的事情就全不記得了。

    從床上起來,忽然她愣住了,兩隻好看的眼睛內閃過一絲驚駭、恐懼的神色。只見雪白的床單上,數團鮮豔的血跡如同寒冬臘梅一般,顯得是那樣的醒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從庭院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你們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不知道這是少夫人的居所嗎?」侍女低聲的呵斥道。

    然後就聽到一個洪亮的男聲,「我等奉命搜索賊人。據廚房稟告,今日清晨整理冰窖的時候發現有賊人曾在冰窖內逗留,還偷走了大批的水果臘肉……」

    「什麼賊人這麼大膽?」

    「很有可能是那天晚上大鬧一場的那兩個賊人…「那日晚上大鬧一場的兩個賊人?不是說已經逃走了嗎?」

    「誰知道呢?或許藏匿在某處也不知道……」

    程念玉渾身有些顫抖,美麗無暇的臉蛋上泛起一片驚豔的紅潮,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你是誰,一定要將你找出來,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洗刷本小姐身上的恥辱……
s57894 發表於 2009-6-20 20:30
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五十八章 劍術與刀術的結合
  
    冰原。

    冰坑內,義雲天盤膝而坐,手上深紫色的火勁不斷的熊熊燃燒,將上面一塊臘肉烤的嗤嗤作響,不斷的冒出誘人的香味來。冰坑外面,寒風呼嘯,漆黑的夜色猶如一張無形的巨網,將整個冰原籠罩住。

    不時的有大片的雪花從外面飄灑進來,但是很快又會被上升的熱氣流帶的向上飄起,轉眼就被呼嘯吹過的寒風颳得不知所蹤。

    義雲天神色凝重,竭盡全力的控制著手上的深紫色火勁,以免將臘肉烤焦。但是初學乍練的人總是不容易控制力道,而且紫火神丹釋放出來的火勁又是如此的霸道。

    忽然,他手上的深紫色火勁騰的一下,冒出一串高高的火焰。登時,手上的臘肉發出一陣焦臭,烤焦了。

    義雲天苦笑一下,對對面盤膝而坐的張鐵然說道;「前輩,看來我還是不能夠掌握要領啊,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將臘肉烤焦了!」

    「不急,多練習練習就好了!」張鐵然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雙手熟練的翻轉,一絲絲赤紅色的火勁從他十指冒出,溫柔得彷彿是情人的手,將他手上的那一大塊臘肉烤的冒出金黃透明的油脂。

    這是兩人從冰雪寒堡出來的第一個夜晚。雖然到處白茫茫的一片,而且還不時的颳起大風雪,但是在張鐵然這名宗師後期高手地意識感應之下。兩人並沒有迷失方向,堅定不移的向南方行去。

    張鐵然雖然因為體內心火的關係,而導致功力大降。不過他作為宗師後期絕頂高手地意識卻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強大的意識之下。讓他可以大略的把握住方向。一般人若是沒有參照物,非常容易迷失方向。但是這個問題在張鐵然的身上卻並沒有發生。

    吃完手中烤焦的臘肉,又吃了幾個水果補充了一下維生素和水分。義雲天閉上雙眼,開始進入修煉當中。

    丹田內,那小指大小的火繭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萬千裂縫之中,射出深紫色地流光,猶如流轉的深紫色火焰,豔麗非常。光芒之中。又不時的可以看到有金色的光芒閃過,散發出一絲絲的威嚴。

    透過那萬千裂縫,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顆深紫色的丹心在火繭內流動飛舞,丹心上下縈繞著金紫色地光芒,美麗無比。

    深吸一口氣,義雲天按照紫火神丹訣上面記載的煉丹之法,開始修煉起來。

    在修煉紫火神丹訣的同時。他眉心內的意識海也翻滾起來,然後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意識空間。

    意識空間內,一條和義雲天本體一模一樣的由意識構成的人體盤膝而坐。他地眉心處碧光閃爍,一圈圈碧色的意識擴散開來,然後不過片刻,一絲絲旋轉的風力憑空生成,再過片刻。一條條波浪也憑空出現。

    這是真之幻境模擬的萬丈寒淵之下的巨風暴地風力和寒淵瀑布的衝擊水流。

    轉眼之間,那一絲絲旋轉飛舞的風力和緩緩波動的水流就強大了數百倍,一起向義雲天的意識構成體發動了攻擊。在旋轉的風力和流動衝擊的水流地攻擊下,碧綠色地意識不斷的消耗,但是又不斷地再生。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意識構成體的下方,一小片土黃色的大地出現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厚重的大地不斷的擴展開來,於此同時,厚重的大地上一點忽然隆起,然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山丘。山丘凝重厚實,雖然很矮小。但是已經顯露出一絲絲屹立如山的拔天氣勢。

    「安忍如大地。不動如雄山!」這是不動如山根本經所描述出來的意識修煉到最後的至高境界。在去冰雪寒堡的路上,義雲天已經能夠達到安忍如大地的境界。雖然很淺薄,但是確實是有一絲這樣的意味了。

    現在從冰雪寒堡出來,隨著功力的暴增,他的意識也增強了很多。在做到安忍如大地的同時,也有了一點不動如雄山的氣勢。

    當然,他現在能夠達到的境界還是淺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功力也在慢慢的加深。這是一個不斷成長的過程。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過得很快。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很快的沉浸入修煉的深沉入定當中。冰坑外面寒風呼嘯,不一會兒,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將整個冰坑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義雲天緩緩的將似乎已經壯大了幾分的深紫色火勁收歸丹田,於此同時,眉心意識海內,風力和水流同時消失,然後那厚重的大地和凝實的山丘,也同時緩緩消失不見。旋轉飛舞的碧綠色意識,也緩緩收歸意識構成體的眉心之處。

    過了片刻,盤膝而坐的意識構成體睜開眼睛,赫然從雙眼之內,爆射出深紫色的厲芒。深紫色的厲芒流轉,憑空添加幾分剛毅的威嚴。

    一躍而起,然後閃電般一拳轟出。

    深紫色的拳勁無聲無息的從拳頭上面飛出,紫光凜冽,瞬間化成五條盤旋飛舞的龍形。五條龍形又瞬間合一,拳勢暴增,剎那間一股重若泰山的拳意擴散開來,威猛無比。

    龍虎拳術在他功力暴增到大長老後期境界的時候,終於又有突破,重若泰山的拳意一時間達到大成,而十龍九虎的附加力量也增長到五龍五虎之力。

    時間繼續流逝,過不了知道多久。意識構成體停止修煉龍虎拳術。在意識空間內站立片刻,似乎有光芒扭曲數下。一柄長劍出現在了他地手中。

    一劍在手。意識構成體高大的身形登時變得森冷起來,一絲絲凜冽的劍氣緩緩地生成,將他的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他依舊一動不動。但是過了片刻,在他的四周,忽然出現九個閃動的白點。那是劍術九要之中記載的九個出劍方位,九個白點有高有低,有左有右,倒映在意識構成體的眼睛內,點與點之間,似乎出現了一條條出劍的路線。

    他依舊一動不動。但是目光之中,似乎出現了一絲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又過了片刻,他忽然將手中地長劍一扔,光芒閃動,一柄意識構成的長刀出現在了手中。

    長刀在手,剛才那一絲絲凜冽的劍氣緩緩的收斂起來,然後整個人變得收斂。但是卻又有一股藏而不露,引而不發的氣勢。

    長刀在手之後,九個閃動的白點並沒有消失,但是倒映在意識構成體的眼睛之中,那一條條出劍地路線消失不見。卻在點與點之間,出現了一條條圓形的弧線。

    這九個白點互相之間,互相構成了多達三十六條的圓形弧線。這三十六條圓形弧線。就是將渾圓刀術和劍術九要結合之後,長刀的揮動軌跡。

    渾圓刀術和劍術九要,任何一門要修煉到刀術大師和劍術大師的地步,都需要花費數十年的苦功。

    雖然因為義雲天的功力暴增地關係,將數十年的時間大大的縮短到十年甚至更短。但是這依舊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他現在卻別出蹊徑的將這兩門武學融合在一起,似乎已經找到了一條修煉地捷徑。

    劍術九要只有簡單的九個出劍姿勢,這九個出劍姿勢構成的九個白點,乃是高度簡潔的概括了站在不同方位的敵方要害之所在。但是施展者若非花費數十年的苦修,實在難以對敵方的這些個要害一擊必殺。

    但是同時呢,渾圓刀術不斷地構成一個個地圓形,雖然說圓形防禦力極為強悍。而同時進攻呢。也可以隨意的尋找圓上地任何一點。但是要做到這一步,若非花費數十年的苦修。根本想也不要想。

    現在將這兩門武學集合在一起。當真是取長補短。既找到了犀利的攻擊點,又有弧形的軌跡,顯得變化莫測。

    本來以義雲天的武學修養,換了任何不同門派的兩門武學,就算給他一百年的時間,他也未必能夠將兩門武學融合在一起。但是好死不死的,清水劍派的不同武學之間似乎總是秉承著一脈相傳、相輔相成的良好品質。

    不動如山根本經和光影之心如是,現在的劍術九要和渾圓刀術又是如此。

    而且,這兩門武學都是蒼老囚徒幫他挑選出來的。蒼老囚徒乃是宗師級的絕頂高手,而且在同時似乎又是清水劍派的前輩高手,對清水劍派的一切都瞭若指掌。他將這兩門武學挑選出來給義雲天,或許就是含有這方面的深意。

    意識構成體站立不動,但是忽然間,長刀上爆射出熾熱的深紫色刀芒,刀芒凜冽,意識構成體身形閃動之間,劃過一個完美無缺的圓形弧線。

    圓形弧線一閃而逝,但是若有敵人在他身前,這一道圓形弧線的起始點和終點剛好和敵人的兩肩重合在一起。

    意識構成體不斷的閃動,長刀更是爆射出亮麗熾熱的深紫色刀芒,刀芒劃破長空,閃現出一條又一條的圓形弧線。每一條的圓形弧線都是突如其來,快如閃電,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鐵然和義雲天兩人同時醒了過來。

    轟的一聲,深紫和赤紅兩色氣勁爆裂開來,無數的冰雪揚天飛起,然後兩條高大的身形從中穿過,穩穩的站在了冰原上。「咦!」張鐵然忽然目射奇光,對著義雲天好一陣大量。

    義雲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前輩,出什麼事了?」

    搖了搖頭,張鐵然收回目光,「小子,老夫好像感覺你和昨天有了一點不同。但是具體的不同,卻又說不上來。嗯。就好像忽然之間突破了某些武學障礙一般……」

    「哈哈,前輩過獎了。不過是對武學忽然之間有了一些心得而已,談不上什麼突破了武學障礙!」義雲天哈哈一笑。神色間說不出地暢快。

    修煉武學,就如飲醇酒。越喝越是覺得滋味無窮。而忽然之間武學大進,就好像忽然之間喝了一瓶醇厚無比的美酒一般,當真是心懷大暢。這種感覺可是很難擁有。

    「哦,在武學上有了一些心得?」張鐵然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之色,他知道義雲天在門派之中是沒有什麼人指點地,一向都是靠自學。而碰上自己之後,雖然自己也指點過他。但是畢竟時間太短,也沒有詳細系統的跟他講解。所以,義雲天的武學修養和他的功力比起來,根本就不相配,差的太遠。

    而現在這樣的一個人,卻獨自在武學上獲得突破。可以說,他在武學之上的天賦。還是十分強悍的。「可惜了,若是早上十年遇上他,或許他地成就還可以更大也不一定。」想到這裡,張鐵然忽然啞然失笑。現在義雲天不過二十歲左右,已經是大長老後期的境界了,這樣已經可以說是逆天了。

    一陣寒風吹過,將大片的雪花吹到兩人的身上。但是還未接近。又被兩人的護體真氣彈開。

    義雲天身手摸了摸背後背著的刀劍。這刀劍都是從冰雪寒堡堡主府內的密室內取出,質量上乘。

    「既然將劍術九要和渾圓刀術結合在一起。那麼劍顯然已經用不上了!」想到這裡,伸手將那柄利劍解了下來,隨手一扔。哧地一下,那利劍深深的沒入冰雪之內。不見一絲蹤影。

    「走吧!」張鐵然看了義雲天一眼。

    點了點頭,兩人施展開輕身功法,向南而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十天之後。雖然依舊地處極北之地,但是那風雪卻明顯的弱了很多。看來再過不久,兩人就可以走出冰雪寒堡的範圍。

    每一個第一流大門派,控制的勢力範圍都很廣闊。在它的勢力範圍內。還有眾多其他的小門派。雖然這些小門派都是獨立地,但是也算作是第一流大門派的勢力範圍。

    所以。義雲天兩人在冰原上走了十天,雖然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但是早已經出了冰雪寒堡的實質控制區,但是卻依舊還在它的勢力範圍內。

    「前輩,你地臉色好像不是很好!難道寒雪丹的效力漸漸的變弱了嗎?」義雲天看了張鐵然一眼。十天過去,雖然有寒雪丹壓制心火,但是張鐵然的神色卻憔悴了許多。

    「無妨,這十天來,心火雖然依舊緩慢的在老夫五內焚燒,不過有寒雪丹的壓制,已經減緩許多了。寒雪丹也不是仙丹,不過是能夠壓制心火而已,卻不能根治。」張鐵然嘆了口氣,這才淡淡的說道。說話間,他地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下,臟腑被心火緩緩的焚燒,這種滋味一定十分不好受。

    義雲天聽到如此,不由得默然。過了片刻,他地腳步開始加快,能夠早一天到達毒醫的隱逸谷,那就能夠早一點接受毒醫的治療。張鐵然也就少受一點苦。

    看到義雲天加快腳步,張鐵然微微一笑,心中似乎有一絲暖流流過。

    再往前走了數天,冰原上已經出現了一些人跡。兩人對望一眼,知道快要走出冰原了。不過,既然出現了人跡,那麼兩人被人發現的概率也大大的增加。

    相信自那晚一番大鬧之後,別說冰雪寒堡的勢力範圍內,恐怕整個武境都已經知道了兩人的事蹟。

    世界上從來不缺聰明人。只要有人能夠聯想一番,就能夠輕易的得出張鐵然就是四十年前進入過宗師秘境的那人。數十名宗師的武學心法,以及宗師們的意念神兵。這是一筆巨大的寶藏。相信沒有人會不心動。

    而且,冰雪寒堡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兩人的。一定早就傳出信息,讓所有的附庸門派注意兩人的行蹤。

    兩人雖然不懼,不過張鐵然畢竟是有傷在身,所以覺得還是小心為妙。不過,世事難測,兩人不想惹麻煩,麻煩卻偏偏要找上兩人。

    這日已經是正午,兩人展開輕身功法,一路向南奔行。但是忽然間張鐵然身形一頓,然後就停了下來。

    「前輩,怎麼回事?」義雲天也跟著停下身形,然後扭頭問道。

    「前面有人!」張鐵然閉上雙眼,將龐大的意識放了出去。過了片刻,才睜眼說道:「應該是附近一個小門派的人,正在圍獵!」

    因為已經是冰原的邊緣,所以不像是冰原深處的萬物絕跡。這數天來,義雲天兩人已經數次遇到過大群的雪鹿、狼、狐狸以及灰熊等動物。

    「前輩,那我們……」

    「哼,自然是直走過去。區區一個小門派,難道還敢阻攔你我嗎?」張鐵然豪氣干雲的說道。

    義雲天聞言登時點頭同意。

    他其實已經有些技癢了。劍術九要和渾圓刀術的結合,威力如何,正有待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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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五十九章 寒風門

    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向前走去,不過一會兒,前方出現了一片茂密的小森林。森林內全部都是松樹,白雪落在松針上,看起來一片生機盎然。

    小森林離得不遠,到了這個時候,義雲天也聽到了森林裡面傳來的動靜。在動物雜亂的奔跑聲中,除了動物的悲鳴吼叫之外,還有人類的大喊大叫。

    兩人不為所動,繼續前進,不過卻沒有展開輕身功法,而是閒庭散步一般的向前緩步而行。

    離著只有一百米的時候,森林內忙於狩獵的人終於發覺了前進的兩人。

    「什麼人!」

    「寒風門在這裡捕獵,不相干的人給我走遠一些!」

    「寒風門?前輩,你聽說過他們的名頭嗎?」義雲天問道。

    張鐵然搖了搖頭,武境之內大小門派近千,他哪裡能夠一一聽說過。而且很多小門派根本就是名不見經傳,整個門派加起來不過是百人左右,最高修為的門主很有可能就是大長老級別的修為。

    兩人沒有理會那寒風門的警告,繼續前行。

    就在此時,森林內有影子一閃,然後一條小鹿從裡面奔跑了出來。小鹿慌不擇路,直向兩人衝來。但是小鹿還沒有跑出十米,森林內寒光閃爍,一柄鋒利的大斧嗖的一聲,從森林內怒射飛出,寒芒一閃,瞬間從小鹿地兩隻後腿上一掠而過。

    小鹿一聲悲鳴。向前奔出數步,這才啪的一聲倒下,兩隻後腿卻兀自保持著前進的姿勢。在雪地上站立片刻,這才噴著鮮血倒下。

    義雲天兩人停了下來,看著那小鹿掙紮了幾下,然後睜著一雙無辜地大眼睛,失血死去。

    森林內一條人影一閃,一個滿面虯髯穿一件破爛裌襖的大漢衝了出來。他沒有看義雲天兩人,而是先將那柄寒光閃爍,一絲血跡都沒有沾上的大斧撿了起來。

    伸指在斧刃上一彈。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才看著那頭小鹿,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多肥的一頭鹿子,為什麼要逃跑呢,讓老子將你生擒該有多好!你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呢!」

    大漢說完之後,將大斧往要帶上一插,一隻手抓住那小鹿的兩隻後腿。另一隻手提著那頭小鹿,就那麼鮮血淋漓的,提著就走。從頭到尾,竟是沒有看義雲天二人一眼。

    義雲天轉頭看了看張鐵然,然後再看了看自己,自己兩人好像並沒有隱形啊!

    「走吧!」耳邊傳來張鐵然淡淡的聲音。

    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前行。就在此時。森林內地獸吼聲消失了,應該是被這個寒風門的人全部殺死了。「清點一下,統統帶回門內……」

    森林內,一個聲音發號施令道。

    「是,長老!」數個年輕的聲音轟然答應一聲。然後一陣腳步聲,以及拖動聲響起。

    過了片刻,就在義雲天兩人離著那片森林不過是五十米的時候,從森林內,走出來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腰間掛著一柄長劍,神態瀟灑。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有幾分不悅的神色。

    男子掃了義雲天兩人一眼。發現一個是大長老前期。一個是上乘後期。登時將眼睛內地一絲不悅神色收起。他原本以為,在這樣偏僻的所在。能夠出現的也不過就是附近的其他幾個小門派中人。

    所以,他正打算擺一擺長老的架子,狠狠的教訓教訓這些不開眼的傢伙一頓。

    「不知道這位前輩如何稱呼?可當真是面生地很哪!」那男子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抱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嗯,差點忘了做自我介紹,在下寒風門首席長老江俊龍!」

    張鐵然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抱了抱拳說道;「老夫乃無門無派的散修,偶然路過而已,到是打擾了江長老的捕獵興致,真是抱歉!」

    張鐵然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是語氣之中卻一絲抱歉地意思都沒有江俊龍眼睛深處怒色一閃而逝。不過他乃是小門派的長老,到是知道不可以輕易得罪了人,正要說幾句話無關痛癢的話。但是忽然間,目光掃過張鐵然和義雲天兩人,然後臉上現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哈哈,好說好說。」江俊龍打了個哈哈,忽然回過頭去對著森林裡面喊道;「李長老,王長老,快出來見過這位前輩!」

    義雲天將這江俊龍的神色看在眼裡,知道他已經對兩人起了疑心。說實話,義雲天和張鐵然兩人的外在特徵實在是有一些明顯。特別是張鐵然,一頭灰白長發,臉形剛毅,一把直垂到胸部的大鬍子,身形更是高大魁梧。而義雲天身形也是極為地高大。

    這樣地兩個人,只要有心,自然可以一眼就分辨出來。而這個寒風門,處在冰雪寒堡的勢力範圍內,沒有理由不會收到冰雪寒堡地消息。

    隨著那江俊龍的話聲,又從森林內走出兩個人來。都是一色的中年人,這兩人的功力也都在大長老前期徘徊。那兩人目光在義雲天身上一轉,都和江俊龍一般,在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不過這兩人的掩飾工夫比起江俊龍可就差了一些。

    當下張鐵然冷笑一聲,「幾位莫非見過老夫?不然為何臉上露出這等神色!」

    江俊龍三人臉色一變,然後江俊龍似乎嘴唇動了幾下,那李王兩名長老也跟著嘴唇動了動。

    此時義雲天自然知道三人是在用類似聚聲之術的法術展開交談。雖然如此,但是三人說什麼,以他的意識修為,卻還聽不見。不過,只要有一點頭腦,都可以推斷出三人一定正在確定兩人的身份。一個人可能看走眼,三個人卻往往能夠取得一致。

    就在此時,他耳中收到張鐵然的傳音,「這三人正在討論要不要拿下我們兩人。看來他們是確定了我們的身份!」

    義雲天冷笑一聲,也使用聚聲之術傳音道;「拿下我們?難道他們不知道前輩你是宗師級的高手!」哼,別說張鐵然,就是他義雲天動手,也可以輕鬆的幹掉他們三個大長老境界的傢伙。

    張鐵然也冷笑一聲,「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利令智昏。為了傳說之中的宗師武學以及宗師死後留下的意念神兵,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宗師秘境之中,死了有將近三四十名當時世上的武學宗師。宗師們除了留下武學心法之外,他們收入意念之海的意念神兵也一同留了下來。

    無論是武學心法還是意念神兵。都是一大筆的財富。任何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憑藉著這些,都可以在百年之內,發展成為一個第一流大門派。

    種類繁多的絕頂武學以及意念神兵,是一個門派成為第一流大門派的基礎。種類繁多的絕頂武學,保證了任何一個天賦高絕的弟子,都可以修習適合自己的武學。而意念神兵,卻可以讓大師境界的門派高手,在武力上提升好幾個層次。

    試問,這樣的兩樣東西,又怎麼可能不惹得別人垂涎三尺呢?

    而且,張鐵然表現出來的大長老前期的修為,讓江俊龍他們產生了一個錯覺,那就是張鐵然一定在和雪漫天的決戰之中,傷的非常重,以至於功力大降。這樣的情況下,三個大長老前期的高手,完全有能力將他拿下。

    至於上乘後期的義雲天,直接被他們無視。這樣的年輕人,一隻手就可以將他拍死。完全沒有必要理會。反正到時候直接殺死,然後毀屍滅跡就是。

    就在義雲天兩人傳音的這片刻工夫,江俊龍三人已經討論完畢。討論的結果就是動手。任何事情都是有風險的。只要有足夠的收益,就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幹。

    「哈哈,像前輩這樣的名人,我等如何不認識?」江俊龍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然後說道。

    「是啊,前輩冰雪寒堡一戰,當真是天下聞名,我等久仰很久了!」那李長老也笑著說道。

    「看來你們是知道老夫的身份了,那你們還不快滾,老夫只要一隻手,就可以像捏螞蟻一般的捏死你們!」張鐵然冷冷的說道。

    看到張鐵然只是發出恫嚇卻不動手,更加坐實了他已經身受重傷的消息。

    當下江俊龍哈哈一笑,大聲道;「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何況是一頭病虎!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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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章 斬盡殺絕

    嗆的一下,江俊龍長劍出鞘。白濛濛的劍光如雪,江俊龍身形輕閃,向張鐵然衝去。在他身後的李王兩位長老,也跟著前衝。三人成品字形,齊齊向張鐵然發動攻擊。

   劍光飛躍,真氣洶湧,剎那間,張鐵然首當其衝。

   「找死!」張鐵然雙眉一揚,臉上煞氣一閃而逝。

   「前輩,讓我來!」一旁的義雲天急忙說道。

   他早就躍躍欲試了。新練成的渾圓刀術和劍術九要的結合刀術,威力如何,正有待檢驗。

   只見他哈哈一笑,倏的一閃,已經擋在張鐵然的身前。緊接著,嗆的一聲脆響,背後的那柄長刀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小子,找死!」看到義雲天忽然擋在張鐵然的身前,江俊龍獰笑一聲,長劍輕揮,一道匹練也似的劍光爆射,向義雲天劈來。

   劍光如雪,映照在義雲天的臉上,一片慘白。

   就在此時,義雲天進入了光影之心。緩緩流動的光影世界內,江俊龍發出劍光消失不見,代之的是一條淡淡的劍影。在劍影的後面,是三條緩緩前行的身影。

   六點白光忽然在三條身影上面閃現而出,緊接著,白光之間,互相連成了三條圓弧。

   光影世界內,三條圓弧連成之後。義雲天忽然動了。轟的一下,長刀揮出,紫色的火勁洶湧飛出,化作一道長達數米的刀芒,瞬間。刀芒如電,以一個玄奇莫測的圓弧形軌跡掠過江俊龍地劍氣。

   江俊龍三人大吃一驚。他們三人萬萬想像不到一個上乘後期的晚輩,竟然能夠發出如此凜冽霸道的刀芒。但是此時刀芒如電,瞬間橫掃而來。他們三人想要躲避,哪裡還來得及。

   紫芒橫空。凜冽的刀芒如雷霆閃電,三人眼前剎那間盡紫。

   轟地一聲,義雲天刀芒銳利無匹,劃過三個圓弧,重重的轟擊在三人地身上。

   江俊龍三人慘叫一聲,齊齊向後拋飛。身體還在半空中,身上的衣衫剎那間冒出一團團的紫焰。紫焰厲害無比,燒完衣衫之後,直接焚燒皮肉。

   義雲天一招之內。竟然摧枯拉朽一般的將三名大長老前期的高手擊敗。紫火神丹訣的霸道火勁以及全新的刀術功不可沒。若是以前,義雲天或許可以用龍虎拳術將三人一招之間擊得敗退,但是絕對沒有現在這樣的乾淨利落。

   「幹掉他們!」就在此時,張鐵然斷然喝道。

   光影世界內,三條向後拋飛的人影之上現出六個亮點,然後出現三條連接地圓弧。聽到張鐵然的大喝聲,義雲天不及細想。身形一閃,長刀縱橫一劈,爆射出亮麗的紫芒,紫色的刀勁如怒雷橫空。劃過三個完美的圓弧,在三人的身上一閃而逝。

   江俊龍三人眼看就要落地,忽然,身上又是冒出一大團的紫焰。緊接著,一道血痕在三人地肚腹、背部裂開,然後,血痕轟然裂開。無數的鮮豔的鮮血不要錢一般的冒了出來。

   砰地三聲。江俊龍三人這才落下。三人掙扎數下,但是很快就沒有動靜了。馬上。燃燒的紫焰開始蔓延三人的全身,很快的,就將三人燒成一團黑色的骨灰。

   兩招之內,三個大長老前期的高手,被義雲天干淨利落的幹掉。而且,刀勁之中蘊含地紫火神丹勁,直接將他們地肉體燒成了一團骨灰。恐怕就算他們身上沒有受到致命的刀傷,恐怕也要被火勁燒死。

   紫火神丹勁之霸道絕倫,義雲天這個時候才算是有了一點認識。而全新地刀術的犀利無匹,也讓義雲天大開眼界。可以說,有了紫火神丹勁以及全新的刀術,讓義雲天的攻擊力剎那間提升了數倍。就算面對同級的高手,義雲天的贏面也佔了五成以上。而面對大師前期的高手,就算不敵,也可以從容退去。

   「裡面還有人,斬盡殺絕,一個不留!」張鐵然的臉上現出決絕的神色。

   寒風門既然想要火中取栗,那麼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張鐵然兩人的行蹤,也是不可以暴露出去的。既然如此,那就將他們寒風門在場的人全部殺掉好了。

   義雲天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在臉上露出一個冷酷的神色。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試問,如果義雲天真的只是上乘後期的修為,而張鐵然也真的因為受傷太重,而功力暴跌到大長老前期,相信,寒風門的人絕對不會手軟的。酷刑逼供之後,定是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

   兩人身形如電,瞬間越過那三團兀自還余煙裊裊的骨灰,衝入森林之內。

   森林之內,數百頭動物橫七豎八的躺著,鮮血刺目,將下面的皚皚白雪都已經浸濕。數十名寒風門低輩弟子在那名持斧大漢的指揮下,正在將那些動物一隻隻的背負在身上,打算運回門派之內。

   他們大多數人不過是立身前期和上乘前期的修為,修為最高的持斧大漢也不過就是長老前期的修為。功力太淺,所以,江俊龍這三大長老在兩招之內被義雲天干淨利落的斬殺,他們還懵懂無知。

   在他們的心中,首席長老江俊龍就是天下有數的高手,然後李王兩名長老,功力也是超凡入聖。收拾兩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所以,當義雲天兩人衝入森林之內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他們的長老的回來了。所以,沒有人看義雲天二人一眼,反而加倍賣力的收拾起動物起來。

   「你們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嗎?」張鐵然冷酷的掃了這些寒風門地人一眼,他的聲音也很冷,冷的可以直接將他腳下不遠的還未嚥下最後一口氣地一頭雄鹿凍死。

   聽到聲音不對。寒風門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抬起頭來,感受到張鐵然身上地凜冽氣勢,登時。全身都是一抖。

   「你們是什麼人?」持斧大漢厲聲喝道。但是從他微微發顫的語氣之中,還可以感受到他的恐懼。

   「你不必管我們是什麼人。只要告訴老夫,你們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已經在這裡?」張鐵然淡淡的說道。

   但是他的這種冷淡的語氣,卻好像鋒利無比的利刃,在寒風門一眾弟子的心中狠狠地割了一下一般。

   「我們三位長老呢?他們到哪裡去了?」持斧大漢臉色再變了一變,厲聲喝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張鐵然身形一晃,瞬間來到那持斧大漢的面前,一指點出。一股暴戾到了極點的恐怖火勁湧出,瞬間將那持斧大漢燒成了一團灰燼。

   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寒風門的那些低輩弟子登時臉色發白,有一些實在脆弱的還嘔吐起來。

   義雲天看到這一幕,雖然心中有些不得勁。但是卻催眠一般的不停地在心中道;「弱肉強食,大自然的規律。弱肉強食……」過了片刻,義雲天停下來時,感覺已經好了很多。

   他不是君子,更不是一個迂腐的人。但是也不是殺人狂魔。雖然他的手上也已經有了幾條人命。但是如此這般殺人,卻還是第一次。心裡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地。不過,很快的。隨著殺人越多,他的心腸就會慢慢的冷酷起來,逐漸不把殺人當做一回事了。

   這種轉變,當真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很明顯,他的生存能力變強了一些。不過他的人性,卻又蒙上了許多污點。

   「再問一遍!」張鐵然眼神銳利如刀,冰冷如雪。緩緩掃過剩下的那些寒風門低輩弟子。每一個被他目光掃過地寒風門弟子都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你們所有地人是不是都在這裡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空氣之中瀰漫著血腥味道,一波一波地衝擊著所有寒風門低輩弟子的神經。

   終於,有人受不了這股壓迫。鼓起勇氣說道;「所有出……來行動的本門中……人,都在這裡了。請前輩……」

   放我們一條生路還沒有說完。張鐵然嘴裡冷冷的吐出幾個字;「動手,一個不留!」

   森林內,忽然發出數聲慘叫。然後便又變得寧靜。

   看著眼前燃燒著紫焰的屍體,義雲天默不作聲。

   確認了所有人都已經被焚燒成灰之後,張鐵然看了義雲天一眼,然後說道;「小子,這是你跟老夫認識以來,給你上的最重要的一課。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了,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公理正義都是狗屁,不過是強者的遮羞布而已。弱小的人沒有資格講什麼公理正義……」

   默默的點了點頭,義雲天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一切都是為了生存!」他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

   「走吧!很快就要走出冰原了。出了冰原之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隱逸谷。剛剛動了殺氣,老夫體內的心火似乎有些不穩的跡象,走快一些吧!」

   一個月後,武境之南。

   「小子,前方就是隱逸谷了。嗯,和當初毒醫的弟子說的一模一樣。想不到將近五十年過去了,隱逸谷的外貌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張鐵然凝視著前方一個黑色霧氣籠罩的山谷,然後對義雲天說道。

   一個月來,兩人一路順利。很快的就到達了武境之南的隱逸

   不過將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張鐵然的傷勢卻也有了一絲惡化的跡象。滿頭的灰白長發已經變得有些枯萎,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剛毅的面龐上皺紋密佈,還現出了一些灰敗的神色來。兩眼內,血絲密佈,看得出來這段時間為了忍受心火的煎熬,他並沒有休息的很好。

   而相反。義雲天到是精神奕奕,生機勃勃。近一個月地長途修煉,除了讓他的臉上有了一些風塵之色之外,還讓他的身上顯現出了一種沉穩的氣質。雙目開闔之間。不時地有紫芒閃過,顯得時分的奇特。

   雖然依舊用收斂秘術將修為定格在上乘後期。但是實際上,他地修為已經穩步的向大長老後期境界的巔峰邁進。以他此時的修為,除非對方是宗師級的高手,否則,根本看不破他的真正修為。

   在整個武境,實際上很少有人會用收斂秘術將自己的修為定格在那麼低的水平。修為達到大長老後期境界,一般都是門派內長老一級的人物。到了這種身份,若是表現出來地是上乘期或者長老期修為,實在是一件給門派丟臉。也讓自己被人瞧不起的事情。

   所以,頂多就是用類似收斂秘術的手段將自己的修為略微遮掩那麼一下,不會遮掩的那麼徹底。也就是義雲天這種年紀輕輕,又沒有身份羈絆,而驟然修煉出一身雄厚功力的人才會這樣做。

   在兩人的前方,是一座黑霧籠罩地山谷。濃厚的黑霧猶如一團團烏雲,在山谷上面盤旋翻滾。將谷內的景物和出口全部封鎖住了。而看那黑霧如此的詭異,相信沒有人會覺得著黑霧之是起一個迷惑地作用,只要想一想山谷的主人毒醫的外號,就會知道那些黑霧絕對不會之是做迷惑作用那麼簡單。

   果然就聽張鐵然介紹道。「那些黑霧都是毒醫採集南荒的毒漳煉製而成,毒性猛烈非常。據說曾經有宗師前期的高手想要硬闖,最後卻在著毒霧之中硬生生的困了三天。出來之後全身潰爛,最後成了一個廢人!」

   聽到毒霧的毒性如此地猛烈,義雲天有些毛骨悚然,宗師前期地高手是一個怎麼樣的恐怖存在他是知道,但是這樣地絕頂高手卻奈何不了這些毒霧。可以想像這些毒霧的毒性之猛烈。

   「前輩。雖然不可以硬闖,但是一定有其他的路徑可以進入裡面。那位毒醫傳人有沒有告訴你進入其中的方法?」義雲天問道。「哈哈。當然有方法。不過這是隱逸谷的不傳之秘,雖然老夫對他有大恩,也未得傳授。不過要進去卻也簡單。只要傳聲進去,自然會有人來接應。若是那人還念舊情,自然會放我們二人進去,若是翻臉不認,那也就無可奈何了!」張鐵然淡淡的說道。

   「前輩,事不宜遲!現在就傳音進去吧!」義雲天說道。說完,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五十年過去了,不知道那人到底還在不在世。就算在世,會不會翻臉無情呢?這種人,世界上實在是太多太多。

   「老夫張鐵然,求見藥離先生!」張鐵然氣沉丹田,中氣充沛無比,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

   義雲天看了一眼那翻滾滾動的毒煙,心中暗想;「這個什麼藥離先生好大的派頭。前輩五十年前對他有大恩,竟然還要用求見兩字!」

   毒煙翻滾,隱逸谷內寂然無聲。張鐵然不動聲色,又再高聲說了一遍。

   又過片刻,就在義雲天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就聽見隱逸谷內,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出來。

   「原來是張兄,不知有何貴幹?咦,你受傷了!」

   話音剛落,那翻滾的黑霧陡然之間劇烈的翻騰起來。然後忽然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中間切了一下一般,那黑霧陡然之間從中間分了開來,露出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看到如此奇異的情景。義雲天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但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到底是何種力量,讓那些黑霧老實的從中分開。

   「你還有同伴?」那個清朗的聲音頓了一下,「張兄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還是你一個人進來吧!」

   義雲天聽那現任毒醫如此一說,便對張鐵然說道;「前輩,你趕快進去吧,既然毒醫前輩不喜歡有人打擾,那我就不進去了!」

   張鐵然點了點頭,「老夫先進去,晚上再出來與你會和。聽他的語氣,老夫的傷應當應當很麻煩,肯定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治好。你還年輕,還需要多出去外面闖一闖。既然如此,老夫今晚就將那宗師秘境所在告知於你。」

   聽的張鐵然一說,義雲天心中一震;「宗師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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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一章 往事 宗師秘境

    夜幕低垂,星光燦爛,暖風輕拂,涼爽暢快。

    現在已經是冬春之交,武境之南和極北之地截然不同,已經到處都是一片春色。

    義雲天將收集來的樹枝有規律的堆放在一起,然後手上紫火閃爍,很快的,一堆篝火就點燃起來。本來自從紫火神丹訣進入煉丹境界之後,已經完全可以用紫火的高溫炙烤食物了。但是既然有條件,義雲天卻更喜歡用篝火燒烤。

    因為這樣一來,燒烤的食物之中有一種草木香氣,比霸道的紫火燒烤出來的食物更有一番風味。

    正在燒烤的身後,一陣清風吹過,火焰閃爍之間,一條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回頭一看,正是張鐵然。

    他似乎已經經過了毒醫的治療,張鐵然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那種灰敗之色已經消失不見,許久不見的淡定自若的神態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星光燦爛,照射在他剛毅方正的臉上,格外的有一種舒緩自如的宗師風範。

    「前輩……」義雲天站起身來,「如何?那毒醫如何說?」

    張鐵然見義雲天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心中也是觸動一下,微微一笑說道:「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就是要小心的調養很長一段時間。藥離先生醫術通神,這等心火之疾,自然是手到擒來!」

    說完,他就在義雲天的對面坐下,然後拿起義雲天洗剝乾淨的一隻山雞,用乾淨的棍子竄起來,放到火上去烤。

    義雲天抬起頭來,「前輩需要在這裡調養很長的一段時間嗎?那麼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若不是心中放不下,以老夫的年紀,早就應該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了。世上之事,紛繁複雜。老夫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張鐵然臉上閃過一絲寂寞的神色。

    「有人地地方就會有爭鬥,這是不可避免的。不過關鍵是要有秩序,守規矩,不可以亂來才行。」義雲天發表自己的看法道。

    「有秩序?守規矩?哈哈,年輕人想法就是不一樣。不過這個不是老夫我要操心的了!若說年輕時還有這等雄心壯志,到了現在,不過就是一腔復仇之火的行屍走肉而已。」張鐵然哈哈大笑,「算了,不說這些廢話了。還是談一談正事吧!」

    義雲天心中一震,知道關鍵時刻來了。

    宗師秘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宗師秘境之內,又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延續千百年來的宗師盛會,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在兩百年前折戟?數十名宗師的高手,到底又是源於何等原因而身死?

    這一切,或許都會在眼前,這名近兩百年來,唯一一位進入過宗師秘境之人的口中揭曉。

    夜晚清涼地山風吹來,帶來陣陣的涼意。篝火火焰閃爍,照亮了周圍不大的一片空間。淡淡的煙霧被風吹散。很快的就消失在周圍的黑暗之中。

    「前輩請說!」義雲天神色平靜的道。

    張鐵然默然片刻,山風將他灰白的頭髮吹得向後飛舞,衣衫獵獵作響之間。就聽他低沉的說道;「五十多年以前,老夫還是一個不過長老後期地小門派門人。那個時候恩師剛剛去世。少了許多束縛,便告別師弟,一個人在武境之內到處閒逛。那段日子,遊山玩水,偶爾找一處山明水秀之所修煉一番武學,無牽無掛,無憂無慮,當真是逍遙快活賽過神仙。

    後來又去了凡人境。凡人境不比武境,凡人居多。熱鬧繁華無比,是非也跟著多了起來。老夫的脾氣一向豪爽之中透著剛烈,最是自傲不過,在凡人境之中晃蕩了幾年,朋友雖然交了不少,但是仇人也有很多。」伴隨著星光。火光以及淡淡的烤肉香味,張鐵然用低沉的嗓音對自己地前半生進行了闡述。

    「一次,便被仇人追殺,慌不擇路之下,逃進了一個從來沒有聽聞過的所在……」說道這裡,張鐵然頓了一頓。

    義雲天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心下揣測。那個所在應當就是宗師秘境。

    「說來真是僥倖。若不是命大,加上天大的好運氣。還真的進不了那個所在。那是一片奇異的空間,灰霧迷濛之中卻又透著無盡的光芒,壓抑之中卻有著無限的生機。你現在應該猜到了吧,不錯,這個奇異的所在,就是宗師秘境!」

    張鐵然正色說完,忽然嘴唇微動,竟用聚聲之術將如何進入宗師秘境地方法告訴了義雲天。他是宗師後期的高手,他使用聚聲之術傳音,除非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否則沒有人可以竊聽。

    整個天下,至今還未出現一個大宗師境界的高手。就算有,也不回剛好就在左近。就算在左近,也不會有興趣竊聽張鐵然的傳音。所以,宗師秘境的進入方法,到目前為止,天下間,就只有張鐵然、義雲天兩人知道。

    將進入宗師秘境地方法告訴義雲天之後,張鐵然繼續說道:「宗師秘境很大,好像沒有盡頭一般,不過老夫在裡面沒有闖蕩多久,就發現了一間極為驚人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神色間現出一絲驚惶、激動之色。義雲天看得暗暗心驚,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心志堅毅的張鐵然直到過了五十年還是如此的神色激盪。

    忽然他心中一動,「莫非是那些身死的宗師!」

    「那個時候老夫還根本沒有意料到這裡就是宗師秘境。只是把它當做一個暫時的避難所而已。但是陡然間發現地情景,著實讓我大吃一驚。那是一座孤峰,四面都是萬丈深淵,只有一面有一條石質旋梯,可以同上那座孤峰,孤峰灰霧迷濛,說不出地詭異。

    老夫一時好奇,沿著那旋梯登上孤峰。孤峰頂上有一面光滑如鏡的石壁,石壁上端深入灰霧之中,也不知道有多高,石壁之下,就是一塊異常光滑平整地平地。在那平地上,竟然橫七豎八的躺這許多栩栩如生的屍體。」

    嘆了口氣,張鐵然的神色有些迷濛,顯然,五十年前登上孤峰之後看到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震撼的緣故。

    「那些屍體,是否就是二百年前那些參加宗師盛會最最後失蹤的宗師?」義雲天問道。

    「不錯,就是那些宗師!」張鐵然臉上現出一絲慘然之色,「不過當時老夫哪裡知曉。陡然之間看到那些宗師的遺體,繞是老夫一向膽大,也不由得渾身冷汗直冒。後來定了定神,仔細檢查那些宗師遺體。發現他們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痕。死前神色也是頗為的安詳。在後來,老夫就發現,在這些宗師的身旁,還掉落了一地的意念神兵。老夫雖然不過是長老後期的修為,但是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些兵刃,就是意念神兵。這個發現當真是讓我又驚又喜,數十件意念神兵,這是什麼概念!

    還沒等我從興奮之中回過神來,就又發現,在那面光滑如鏡的石壁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滿了斗大的字。仔細一看,赫然全部都是高深的武學心法,其中很多都是現今第一流大門派的鎮派武學,如冰雪寒丹道、破滅真氣等,也有不少是近百年來已經失傳的武學,比如老夫修習的火焱真經,以及你所修習的紫火神丹訣。

    陡然看到如此之多的極品武學,老夫本來應當是滿心歡喜才對。不過,當時老夫卻覺得渾身發冷,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莫大的危險一般。不但沒有多少興奮之色,反而變得有些慌亂。

    唉,現在想來,這不過是情形太過詭異而產生的一種心理恐慌而已。在這種恐慌之下,老夫匆匆將所有的武學心法記在腦子裡,然後隨便挑了一件意念神兵,就匆匆出來了。」

    說到這裡,張鐵然的語氣之中帶著深深的遺憾之色。或許他是遺憾沒有多待一些日子,將宗師死亡之謎解開,或許是可惜那些意念神兵。

    夜風吹拂,帶來一絲絲的涼意。燒烤的山雞發出一絲絲濃郁的香味,但是兩人卻都沒有絲毫的食慾。

    「後來,就遇上了雪漫天,最後被他打落萬丈寒淵。唉,這四十年來,除了報仇之事想的最多之外,其實還有就是那數十名宗師詭異死亡之謎。我後來常常想,當時肯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然那些宗師不可能沒有還手之力的,就全部死亡……」

    義雲天默然。

    數十名絕頂高手,全部神秘死亡,這自然是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若能夠將之解開,定是轟動整個天下的大事件。想到這裡,他暗中下定決定,「就算不為了那些絕頂武學心法以及意念神兵,也要將那些宗師的死亡之謎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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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二章 港口

    山風吹拂,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到了深夜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緩緩的飄蕩著,給幽靜的山林披上了一件美麗的衣衫。

    將山雞吃完,張鐵然抹了抹嘴,淡淡的說道;「小子,夜深了,看來要說再見了。」他的語氣淡然之中帶著一絲絲的不捨之情。他前半生孤單一人闖蕩天下,後半生孤單一人被困於萬丈寒淵。可以說是孤單寂寞之極。陡然之間遇見義雲天這個年輕人,相處之下,發現竟有些投緣。現在要分離,還真的是有一點捨不得。

    義雲天同樣是有一絲不捨之意。對於張鐵然,他的內心當中對他的定位是亦師亦友,沒有張鐵然,他說不一定現在還在萬丈寒淵之內苦苦掙扎呢!

    就在此時,他忽然想起一事。

    「前輩,你見多識廣。不知道你老人家有沒有聽說過凡人境有一塊所在叫做飄雨谷?」義雲天的便宜老爹義驚雷在臨時的時候,留下遺言,要將他的骨灰埋在和義雲天母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個地方就在凡人境的飄雨谷。不過義雲天可不知道飄雨谷在什麼地方。

    而異界義雲天的記憶之中也沒有關於凡人境飄雨谷的信息。

    「凡人境的飄雨谷?」張鐵然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道;「沒有聽說過。」聽到張鐵然說沒有聽過,義雲天頗有些失望,心想;「看來這個飄雨谷並不是很有名氣的地方。不知道好不好找!」

    「小子,你覺得武境大不大?」張鐵然忽然問道。

    「武境。當然很大!」義雲天肯定的回答道。

    武境確實很大,起碼比地球地華國要大得多。雖然並沒有走遍武境全境。但是就從光是一個極北冰原,就走了差不多十天。而到這武境之南的隱逸谷,又走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可以看出。這武境地域之廣。

    要知道,義雲天兩人施展開輕身功法來,絕對不會比地球上地機動車慢到哪裡去!從南走到北,竟然需要走上一個多月,而且還並沒有到盡頭,天知道往北或往南還可以走多遠。

    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恐怕地球上亞歐兩個板塊加起來也沒有這麼誇張吧!

    「這就對了。武境非常的大。但是老夫要告訴你。凡人境絕對比武境還要大上數倍。裡面地人口比武境多上數百倍。名山大河、森林植被,更是多不勝數。所以,老夫沒有聽說過那飄雨谷,是很正常地。」張鐵然說道。

    義雲天聽張鐵然如此一說。不由得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

    凡人境竟然比武境還要大上數倍,若想從中找出一個飄雨谷來,恐怕比自己想像之中的要困難得多。

    「天啊,這異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若是加上魔境、妖境,地域之廣。簡直難以想像。難怪有人說地球是一個很小的星球。現在,自己總算有了體會了!」

    「小子。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年輕,都當做是修煉罷了。好了,夜深了,老夫也該更你說再見了。」張鐵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睛內似乎有一種莫名地情愫,「小子,這個天下很大,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之時。你多多保重!」

    張鐵然說完,大踏步向前走去。他步伐邁的很穩,但是也有一些沉重。不一會兒,就進入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個黑色的背影,以及一頭飄揚的長發。

    「前輩,你老人家也多多保重。」義雲天霍地站起來,向著張鐵然揚聲說道。

    夜色深重,他的聲音在山林裡迴蕩,也不知道張鐵然聽見了沒有。

    呆呆的站立了片刻,直到一陣山風將他吹醒。

    緩緩的坐下,環首四顧,天地之間一片寂寥,似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天大地大,卻不知道何處才是自己的歸宿。

    「一個人太過無牽無掛,看起來好像沒有羈絆,沒有約束。但是誰又知道,有時候深夜獨處時的那種孤寂!」一時間一種寂寞的感情湧上心頭,心潮澎湃。

    「不知道地球這個時候怎麼樣了,是白天還是黑夜?是春天還是秋天?華國有沒有收回那個孤懸海外地島嶼……」這個時候,他就彷彿是一個漂泊異鄉地遊子,夜深人靜之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故鄉種種。

    「想這些做什麼,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回去?」他長嘆了一口氣,將稍微有些傷感地思緒收了起來。然後就那麼躺在地上,開始考慮明天的行程。

    「明天一早就上路吧,那麼接下來自然是要坐船到凡人境,然後打聽去飄雨谷的路徑,再然後就去找宗師秘境。不過,武盟似乎也在打宗師秘境的主意,並且還要召開宗師盛會。不行,必須得在他們之前進去才行,不然,什麼武學心法,什麼意念神兵,黃花菜都要涼了……」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本來到了他的這種修為,已經可以不必要靠睡眠來恢復體力,完全可以靠打坐就可以。但是睡眠畢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回覆體力的辦法。而且,這一段時間以來,也確實挺累的。

    這樣一個夜晚,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進入了睡眠之中。

    這一覺睡得舒服無比,直到第二天天剛亮才醒了過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確實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背後背一個包袱,裡面放著兩套換洗的衣物。然後義驚雷的骨灰依舊放在懷裡,還有那些丹藥,也都塞在懷裡。

    收拾完了之後,站在山頭,往黑霧翻滾的隱逸谷看了一眼,輕輕的說到;「前輩,保重!」

    說完之後,就那麼義無反顧的往東北方向而去。

    武境與凡人境之間,隔著一個光明之海。光明之海在武境之東,在那裡有數個規模頗大的港口,供船隻往返兩境。

    隱逸谷在武境之南,要到武境之東的那幾個港口,走東北方向最是方便快捷。

    二十餘天之後,義雲天來到了其中一個規模最小的港口。一路上,義雲天倒是頗為的順利,沒有遇上一絲的麻煩。雖然整個武境都傳遍了他的和張鐵然的事蹟。但是人們關注更多的還是張鐵然,對於他,關注度相對小了很多,只拿他當做一個跟班來看待。

    加上此時離冰雪寒堡之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四十天,所有人都以為此時的張鐵然應當躲在某一處地方養傷,而作為跟班的義雲天自然是應該和張鐵然在一起。

    所以,沒有人將義雲天這個衣著樸素的高大英俊年輕人當做是義雲天的那位跟班。再加上他相對的低調,所以在路上沒有惹上一絲的麻煩,順利的來到港

    這個港口雖然是相對規模最小的一個港口,但是也是人來貨往,相當的熱鬧。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物產眾多,商旅不絕於途。商業的繁榮使得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的各個港口繁榮無比。

    觀察了半天,義雲天發現,港口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除了一些普通的商旅之外,還有很多武人居於其中。這些武人絕大多數都有上乘期以上的修為,或者是直接經商,或者作為隨船的護衛。特別是一些大的商船之上,一些護衛首領或者是貨主,都有大長老以上的修為。

    「看來武人作為強勢群體,或多或少的,都參與了整個世界的物質分配!而且,到這裡這麼久,也沒有看出哪裡有一點賤商的事情發生,看來這個異界和古代地球終有一些不同。」

    最後他又觀察了很久,終於相中了一條小型的客貨兩用船。這條船不是很大,算上貨物的話,能夠搭乘的客人就只有不到二十人。武境和凡人境之間的海運,其實主要還是運貨,單純只是人往返兩境的還是少數。

    而這些人中又百分之九十是那些門派之中達到了長老前期境界而出外歷練的後輩弟子。船長是一名滿面風霜的中年人,在義雲天奉上了足夠的船錢之後,便讓義雲天上了船。這艘船的終點港口是凡人境的洛水港口。洛水港口位於洛水城。洛水城乃是凡人境西方海濱首屈一指的大城。

    上了船之後,義雲天發現他是最後一名乘客,不過也只有他一人是單獨一人出海的。其餘十多人都是商人,這船上的貨物都是他們的。

    這些商人都是眼光老辣之人,看到義雲天身形高大,腰掛長刀,雖年紀輕輕,卻是一副精明幹練的神色,便將他當做是武境之內達到長老境界出外歷練的弟子。

    武境各大門派兼顧了政府的職能,所以他們這些凡人商旅,對於武人便有一種畏懼之感。所以,義雲天雖然只是一人,但是他們都很小心的避開,以恐觸怒。

    義雲天也樂得清靜。很快的,船長便來通知起航了。就在此時,外面的碼頭上,卻傳來一陣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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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三章 矇混過關

    「都出來……檢查……」

   「你……什麼門派……」

   「……前輩,不知道前輩是何門派……」

   港口碼頭上,喧鬧的聲音一絲不漏的傳進義雲天的耳朵裡。他心中一驚,「難道是找我和前輩的!」所謂關心則亂,大多數人總是很容易將事情和自己聯繫起來。不過,聽動靜確實很可疑。

   「這是……怎麼回事?」同船的一位商人左右看了看,驚疑不定的說道。作為商人,總是希望一路上一帆風順,不要出半點差錯才好。而且此時已經快要開船了,若是出了事耽誤了時間,那損失可就慘重了。

   「不知道啊!好像以前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啊!」另一位商人同樣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希望和我們無關!」第三位商人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義雲天一眼,然後建議道。

   聽他這麼一說,船上的十多位商人覺得有理,便一窩蜂的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向碼頭方向望去。義雲天不動聲色的跟在那群商人後面,讓他們的身體遮擋住自己,然後才小心的向碼頭上看去。

   碼頭上,數十名大漢正在逐一登船檢查,碼頭上至少停泊著十多艘船,有大有小。不過,無論是什麼船,都沒有情面好講,一律登船檢查。另外,碼頭四周。還有將近上百名刀劍出鞘,嚴密戒備之中,似乎有人逃跑地樣子。

   這些大漢似乎來頭不小。那些大船上面雖然護衛眾多。但是也沒有要拒絕他們登船檢查的樣子。不過那些大漢也很給面子,登上這樣的船地時候,一般也不會很囂張。

   「啊,是大光明船幫地人,不知道他們搜查什麼,看樣子,好像很重要!」一名商人好像認識那些大漢,低聲說道:「那是光明之海最有實力的幫會之一。聽說和武境的數個第一流大門派關係十分的親密!」

   「啊!」聽到對方來頭那麼大,十多名商人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天知道那些人要搜查什麼,千萬不要找到自己的頭上才行。

   義雲天透過那些商人的縫隙,將那些大漢的行動看了一個詳細。很明顯,這些人是在找人,而且是武人。

   「不管他們找什麼人,自己若要過關,估計有些難度……」

   那些大漢的行動很迅速,而且看起來他們地目標也非常的明確。很快的就已經搜查到了義雲天他們旁邊的一艘船。

   「都出來……」大漢之中的一個領頭者說道。

   「你說你是……派的,有沒有身份牌……」那個領頭者的聲音隨著海風傳到義雲天的耳朵裡「身份牌?」他心中忽然一動。

   很快的。那些大漢就已經將旁邊那艘船搜了一個底朝天,沒有發現什麼問題。過了片刻,那些大漢就將目標對準了義雲天所乘坐的這艘船。

   船老大點頭哈腰地走上前去,「各位大爺,請儘管上去搜查。小人一向奉公守法,絕對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那名領頭的大漢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船上都是一些什麼?」

   「只是一些貨。還有十九名客人。貨和客人都在船上,請大爺放心!」船老大低聲說道。

   「嗯!」那名領頭的大漢手一揮,便帶著七八名大漢向船上走來。船不大,上來的人多了反而不好騰挪。餘下的大漢十分精幹的將船地所有出路都封死,以防船上的人狗急跳牆,跳船逃脫。

   義雲天冷眼旁觀,那名領頭的大漢不過是長老後期的修為。而那些大漢都在上乘期。再看那在碼頭四周境界的那一百多人。也都是上乘期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在義雲天大長老後期地修為面前,自然是來多少死多少。不過對方既然是光明之海極有實力地幫會。又和數個第一流大門派關係密切,自然不可能只是這麼一點實力。高手或許還躲藏在暗處,或許,這次查找的人和義雲天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一個修為不怎麼高地人。

   船不大,只要商船略微掃幾眼就可以看一個通透。那領頭大漢手一揮,自然有幾個大漢前去貨倉之中查看。而他自己,則向義雲天等乘客走來。

   鷹隼一樣的目光在那十八個普通客人那裡掃了一眼,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逝。

   那十八個普通客人被他的目光掃的心頭亂跳,臉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就矮了一截。義雲天身材本來就很高大,不過是站在後面。但是那些商人身體矮了那麼一截,登時就將他顯現出來。

   那領頭大漢目光在義雲天身上一掃,看到他年輕英俊的面容,以及上乘期的修為,登時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滾開!」領頭大漢臉上忽然現出凶惡的表情,惡狠狠的對那些普通商人說道。

   登時,那些商人一閃逃開,有幾個嚇得腳都軟了,跑的急了一點,差點摔倒在地。

   「這位前輩有何見教!」義雲天微微一笑,抱拳說道。他很鎮定,這是源自實力上的強大自信。若是真的來找自己的,說不得,就只好大開殺戒了。

   「這些人,未必擋得住自己,就怕暗中還有高手?哼哼,不過那又怎麼樣?大不了跳海逃生。反正這裡就是海邊,也淹不死人!」

   領頭大漢看到義雲天如此的鎮靜,到是暗自詫異了一番。如此一來,口氣不免就放緩了許多。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何門何派出身,到凡人境去做什麼?」領頭大漢說完,雙目緊緊的盯著義雲天。在他這種老手面前,他相信,只要義雲天露出一點神色之間的破綻,他都能夠鉅細無遺的把握住。

   「在下李佳明,赤火門的弟子,此次到凡人境,乃是奉師命,出去歷練一番!」義雲天淡淡的說道。

   他聲音很平穩,語氣很淡然,神色也很平靜,沒有一絲的做作。所說的事情好像就是真的一般的自然、流暢,沒有讓領頭大漢看出一點破綻。

   「赤火門的弟子?有沒有身份牌?」一般到了長老前期出去歷練的弟子身上,都會有門派發給的身份牌。這種身份牌,大多數的時候都能夠作為身份的證明。

   「當然有!」義雲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面紫銅打造的身份牌出來。這塊身份牌上面除了赤火門三個大字之外,還銘刻了無數細微閃爍的赤紅色火焰,在太陽之下一照,猶如火焰燃燒,一片赤光。正是十足真的赤火門身份牌。

   那領頭大漢伸手接過義雲天手上的身份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確實是赤火門的身份牌!」

   將身份牌交回義雲天的手上,領頭大漢先前對義雲天的一絲疑色也消失殆盡。

   與此同時,去查看貨倉的幾名大漢也回來,向領頭大漢報告沒有異常。領頭大漢便招呼一聲,帶著七八名大漢走下船,向剩餘的船隻搜查而去。

   「幸好,當初在赤火門的人身上將這身份牌一起盜了來,而且還沒有隨手扔掉,真是運氣!」義雲天看到領頭大漢走下船,才暗中鬆了一口氣。

   當初為了混入冰雪寒堡,義雲天在茶鋪之中曾經出手將赤火門人的賀禮、喜帖、金錢一股腦的盜了過來。當時順手牽羊,連同身份牌也一起盜了過來。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派上了用場。

   「看來以後在凡人境走動,一定也會遇到這些身份的問題。自己的紫火神丹勁,卻是頗為的顯眼,若要假裝赤火門,好像有些不太合適。」他心中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看到領頭大漢一夥人走了。商人們紛紛催促船老大趕快開船。船老大為難的看了看周圍,發現已經有檢查過的船已經起錨揚帆了。便放心下來,大聲的吆喝一聲,催促著船上的三四個水手,起錨揚帆起航。

   木船震動一下,緩緩的離開碼頭,向前駛去。義雲天站在甲板上,身形紋絲未動,看著越來越遠的碼頭,以及那些光明船幫的大漢,心中卻想到;「不知道他們到底找什麼人?是找我和前輩嗎?」

   木船越走越快,等到碼頭只剩下一個黑點的時候,義雲天啞然失笑道;「管他們找的什麼人!」

   海風吹拂,萬里晴空如洗,碧海無波。木船飛快,堅定的向著東邊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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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四章 不明少女

    明晃晃的陽光照射在海面上,猶如金蛇亂舞,瀲灩璀璨。

    義雲天站在船頭,看著木船劈波斬浪,向前行去。眼望大海無波,以天做岸,海風徐徐,涼爽舒適。不由得整個人陶醉了在了這種意境裡。

    眉心內的意識散發出去,飄然搖蕩,風聲,波濤聲,木船前進聲,風帆迎著風的獵獵聲,甚至船上水手的走動聲,商人的低聲交談聲,在這一刻,都清晰無誤的傳遞到他的腦海裡。

    木船順著波濤,輕輕搖晃。義雲天卻意識穩固如大地,不動如雄山,一動不動。

    過了片刻,就在義雲天沉浸入意識妙境之時,猛然聽到貨倉內砰的一聲,似乎是有物互相碰撞。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擾了他,讓他的整個心神一沉,然後就恢復到了現實的世界。

    「這是什麼聲音?貨倉裡應該沒有人才對啊!」義雲天納悶的心想。

    就在此時,貨倉內又發出一陣的砰砰聲,頻率很快,好像有人用手不斷的拍擊木板。不過因為退出了意識妙境,所以,這陣響動聽起來就比剛才弱了許多。

    義雲天眉頭輕輕皺起,然後向船長以及同船的商人們看去。他們哪裡有義雲天那麼敏銳的聽力,自然是什麼聲響都沒有聽見。

    「算了,管它什麼聲音呢,跟我有什麼關係?」義雲天灑然一笑,繼續站在船頭,吹著迎面而來的海風。

    此時距離離開港口的碼頭,已經超過一個小時。義雲天乘坐的這艘木船雖然載重量不是很大,船體也顯得有些陳舊,不過倒是一條好船。在順風的條件下跑的飛快。

    問過船長之後。義雲天知道如果不發生什麼意外地話,不需要十天,他就可以踏上凡人境地土地。

    站在船頭不一會兒,義雲天就又進入了那意識妙境。到了他這種境界,只要稍微靜下來,就很容易能夠沉浸入修煉之中。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義雲天並沒有將整個身心都沉入修煉之中。

    所以,在這種境界之中。只要遭到突然而來的聲響,就很容易被打斷。所以,當貨倉裡砰砰的聲音又陡然響起之後,又將義雲天從意識妙境之中喚醒了過來。

    這一下義雲天有些火大了。無緣無故的,貨倉裡怎麼兩次發出聲音來呢?一開始的時候他不當一回事。但是這次火大之下,登時就將意識散發開來,往貨倉裡探聽過去。

    一探之下登時吃了一驚。在貨倉裡堆積如山的貨物底部,赫然有人的呼吸以及心跳等一切生命存在的特徵。那就是說。在貨倉地貨物底下,埋藏著一個人。

    這突然的發現讓義雲天大吃一驚。那連續不斷的拍擊聲,分明就是那人想要出來的呼喊。

    「船長……」

    「這位少俠,有何貴幹!」船長在另一邊的船尾,正在下網。這樣到了吃飯地時候,船上的人就可以吃上新鮮的水產了。聽到義雲天的喊聲。船長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過來。

    在這個異界,武人的社會地位比凡人高的太多了。很多情況下,只要武人有理。完全可以當街斬殺凡人而不受任何的懲罰。所以,別看義雲天年輕,但是卻處在一個特權階級裡,船長自然要小心的侍候著。

    義雲天眯著眼睛打量著船長。因為長年累月的出海,所以船長顯得又黑又瘦,臉上還長滿了水鏽,這說明船長還經常下水。

    被義雲天這樣大量。那船長顯得有些害怕。兩隻很小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敢和義雲天對視。

    「嗯,不像是販賣人口的!再說販賣人口也沒有聽說只販賣一個人地。」義雲天打量了船長一陣。得出了以上的結論。

    「這位少俠,飯還沒有做好呢?還要等上個把時辰。要不老漢先給少俠弄點老酒,再來上一盆鮮辣魚乾,你看如何?」船長說道。「哦,不急不急。」義雲天有些好笑,便將話挑明了說道;「我把你交過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少俠請說!」船長說道。

    「什麼,你說貨倉貨物底下有一個人?不可能?」船長使勁的搖了搖頭。

    「有沒有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義雲天淡淡的說道。

    「可是……貨倉內貨物眾多,若要翻出底下的貨物,起碼需要半個時辰。而且,這些貨物都是客人的,恐怕有些不方便。」船長顯得很為難。

    迫於義雲天的武力,但是卻又不放心地一眾商人們,最後和義雲天、船長一起,都下到船底地貨倉內。貨倉裡面很陰暗,因為放置的貨物種類繁多,氣味十分地難聞。

    看著貨倉裡面大堆大堆的貨物,義雲天皺了皺眉頭。

    貨物雖然大堆大堆的堆在一起,不過都是用大箱子裝著疊放在一起,難怪那人拍擊箱子的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聽見。

    船長看了那些有些不忿、不信、不屑神色的商人們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義雲天,臉上已經帶著一些懇求的神色,希望義雲天能夠打消這個瘋狂的念頭。不過讓他失望的是,義雲天根本不為所動。相反,因為距離拉近了很多的關係,能夠感覺到的生命氣息反而更加濃郁了。他微微一笑,沒有讓那些水手動手,反而一個人走上前去。伸手在一個大箱子上面拍了拍,聲音很沉,箱子巨大,至少也有一噸重。

    「少俠,還是讓我們這些粗人來吧。這東西沉著吶!」船長好心的提醒道。然後打算指揮船上的幾個水手將箱子搬開。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義雲天說完,在商人們、船長和水手們吃驚不已的神色之中,輕輕巧巧的將疊在最上面的一隻箱子抬了下來。

    義雲天身材高大,雙手舉著那箱子,渾身肌肉賁起,將衣衫都撐得脹大了幾圈。顯得極為地威武。將箱子舉了起來之後,又是毫不費力地將箱子放到艙底板上。

    在箱子放到艙底板上的時候。整個貨倉似乎都晃悠了一下,這箱子的份量,實在是太足了。

    看到這種情景。那些原本臉上還隱蔽的掛著一絲絲冷笑、不屑、不信神色的商人們,臉色登時變了。小心的將那些冷笑、不屑等諸般神色收了起來,然後一個勁的在心中希望真的有人藏在底部地箱子裡。不然這台階可不好下啊!若是最後空無一人,可就真的不知道這個力量非人的傢伙會不會惱羞成怒。

    很快的,在義雲天非人力量的支持下,數十隻一頓重地大箱子被抬到了一邊。然後露出了最下面多達數百隻的大木桶。到了這個時候,不但是義雲天,就連船長等凡人也可以清晰的聽見砰砰的拍擊聲。

    登時,一個個面色十分地古怪。這些商人互不相識,自然不知道這貨物都是誰的,一個個互相看來看去,滿臉都是猜疑之色。

    當義雲天將最後一隻壓在大木桶上的大木箱子搬開之後,還沒有等他將箱子放下,就聽見砰的一聲。那隻大木桶被人一掌震裂,木屑飛濺之中,就看到一條纖細瘦長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聾子嗎?本姑……本公子喊得嗓子都快啞了,手掌都拍的紅腫了,都沒有人聽見,真是一群比諸還笨的蠢貨!」一個又輕又脆地聲音連珠炮般響起,對著船艙內的眾人就是一頓兜頭痛罵。

    義雲天飛快的將箱子放下。然後回過頭來。就看到大木桶旁邊,站著一個纖細瘦長的男子打扮的年輕人。

    「聽他的聲音還以為是女人呢!」義雲天看了那人一眼。然後想到。不過等他看第二眼的時候,眼睛內卻又閃過一絲奇異地神色:「咦,沒有喉結,鼻子小巧,櫻桃小口,一張俏臉,可不就是一個女扮男裝地女人!」

    「嗯,剛才差點看走眼了。沒辦法,這女人要胸脯沒有胸脯,要屁股沒有屁股,一看就是發育沒有成熟。這陡然一扮起男人來,第一眼看過去還真的很容易被迷惑住!」

    站在義雲天等人面前地那人,果然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雖然穿著一身男裝,做男人打扮。但是先是她的嗓音,再是那面貌,再加上雖然發育沒有成熟,但是到底還是女人的那副身材,很容易就讓義雲天給識破了。

    別說是他,除了個別年齡小,沒有見過世面的水手之外,其餘的人也在看了幾眼之後,就看出那女人的本體來了。

    那女孩本來正自氣鼓鼓的,看到眾人都是一副異樣的神色,特別是站在他眼前的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那目光之中的輕蔑之色更是十分的露骨,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一群蠢豬。不,豬都比你們耳朵更靈。你們看看我的手,都拍紅了,你們聽聽我的嗓音,都變得沙啞了……」那女孩柳眉倒豎,跳腳大罵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一種頭疼的錯覺。

    那女孩的雙手白白嫩嫩的,甚至可以看到那上面一根根的青筋,哪裡有絲毫紅腫的跡象。而她的嗓音,更是清脆的像是百靈鳥在鳴叫,哪裡有一絲沙啞。

    「你……就是你,你這是什麼表情!」那女孩似乎看義雲天特別的不順眼,看到義雲天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時有些火大,氣鼓鼓的指著他說道。

    女孩子雖然發育沒有成熟,但是身材纖細修長,面貌漂亮可愛,又做男人打扮,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沒什麼表情!」義雲天橫了她一眼,對她俏麗的面容視而不見。但是卻將她的修為看了個一清二楚。

    「長老前期的修為!如此的年輕就又這樣的修為。看來身份應當不簡單。」他心中這樣想道。

    「你……」女孩子看了義雲天一眼。發現他不過是上乘後期地修為,登時冷笑一聲,「哼,看在你修為遠低於本……本公子地份上,對你的這次無禮不予計較……」

    「咳……咳……」船長使勁的咳嗽數聲,將那女孩子的話打斷。

    「這個,這位小……公子,你是怎麼到那裡面去的?」船長硬著頭皮問道。

    「怎麼。不可以嗎?」那女孩子冷笑一聲反問道。

    「這……」船長看了一眼貨主。他是船長,這些大木桶是誰的貨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個有些胖胖的商人一張胖臉哆嗦一下,哭喪著臉道;「我地貨啊,好幾百兩銀子……就這樣打了水漂了……」

    剛才那女孩出來時,一掌將那大木桶拍成了粉碎。那大木桶有多麼結實。別人不知道,他這個貨主卻是知道一清二楚。就算他自己身上的肥肉全部變成結實的肌肉,也未必能夠有大木桶一半的結實。若是被那女孩拍上一掌,那結果肯定是慘不忍睹。

    所以。為了不觸怒那女孩,他壓根不敢提賠償的問題,只好自認倒霉,把那一箱大木桶地貨物當做打了水漂。

    「哼!」聽了那胖胖的商人的話,那女孩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沉下一張臉,冷哼一聲,然後從懷中一掏,就掏出數錠金子來。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給了那個胖商人。

    在異界,金子和銀子地兌換比例是一比二十。金子密度很大,這幾錠金子加起來約莫有二三十兩,換算一下,高達四五百兩銀子。

    這一下,那胖商人不但沒有賠,反而賺了一些。

    有了金大爺開道。自然是什麼問題都迎刃而解。那女孩登時就成了這木船上的上賓。再也沒有人去管這女孩到底是如何進入大木桶。然後瞞過眾人進入船中。只有義雲天頗為疑惑的將她和起航時遇到的那群光明船幫的人聯繫起來。不過將那女子的身形和自己對比一下,又頗為鬱悶的想到;「和她體形相貌差那麼遠。如果那些船幫的人真的是找這個女子地話,那麼根本就不需要查看我的身份牌啊,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確定了!那麼,他們到底在找誰呢?」

    想了半天都沒有頭緒,便將此事放了下來。反正都已經離開碼頭這麼遠了,無論那船幫的人找誰,都已經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在船頭站了一會,感覺中午的陽光有些曬,便想要回到房間裡去。因為義雲天的特殊身份,所以船老大給他安排了一個比較好的倉位。這個倉位比較地清靜,所以義雲天打算去休息一下。

    還沒有動身,就聽見那位女孩地聲音響亮的傳了過來。

    「我就要這間了。你這是什麼破船,也沒有準備一間好地房間,到處破破爛爛的,還有一股怪味。」

    「嗯,這間……公子,這間已經有人了。就是那位……」船長的聲音緊接著傳來。

    「是那小子的……有什麼了不起,本小……公子看上了他的房間是他的榮幸。」那女孩頗為囂張的說道。

    義雲天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了過去。看到義雲天走了過來,船長很明顯的鬆了一口大氣。義雲天這名客人過來了,讓與不讓都和他無關了。

    「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房間是我的!」義雲天看都沒有看那女孩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說完之後,又看了船長一眼,問道;「船長,我說的對嗎?」

    「當……然!」船長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含糊的說道。

    「你……」那女孩顯然沒有想到義雲天會這麼說,登時氣得粉面通紅。

    義雲天實際上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如果那女孩好生的對他說,讓他讓一下的話,他沒準還答應了。但是那女孩顯然並沒有這麼好的修養,這麼好的脾氣。

    氣氛一時僵了起來。
s57894 發表於 2009-6-20 20:32
第二卷 冷眼看世間 第六十五章 滴血骷髏頭

    就在氣氛僵住,那船長一邊擦著冷汗,一遍暗自叫苦的時候。就見到那少女忽然回覆平靜的神色,然後眼珠子轉了兩下,忽然對著義雲天嫣然一笑。

    義雲天登時覺得眼前一亮,好像盛開了一朵美麗的百合。

    那少女本來就是美麗非凡,雖然做著男裝打扮,但是不但沒有損及她的絲毫美麗,反而更添一種秀氣。這麼忽然間的一笑,登時將她的美麗散發出十二分來。

    「雖然身材還未長成,但是已經十分的驚豔了。若是將來再長大幾歲,不知道會出落成何等模樣!」義雲天暗中想到。

    那少女顯然並不知道自己一笑的媚惑程度,雖然任何有一點生活經驗的人都可以一眼看穿的男裝裝扮,但是她自己顯然還蒙在鼓裡,自以為多麼的天衣無縫。

    笑完之後,那少女嚴肅的說道;「小子,難道你的長輩沒有告訴你長幼有序嗎?」

    義雲天冷笑一聲;「當然!」

    「既然知道長幼有序,那麼你還不讓開?」那少女依舊嚴肅的說道。為了裝的像一點,她還昂著頭,略微將眼睛眯起來,以顯得的自己的目光更加的銳利有威嚴。

    「哦,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長要讓幼的?難道貴派有這樣的規矩?」義雲天裝作詫異的問道。那少女聽的義雲天這樣一說,登時睜大了眼睛,「誰說長要讓幼的?當然是幼要讓長!」

    義雲天聽她這麼一說,臉上再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譏嘲的笑容,「那麼既然如此,很明顯。我是長,你是幼。你可以讓開了!」

    「胡說八道,誰說你是長,自封的可不行!」那少女又回覆先前氣鼓鼓的神色。兩眼睜大了,瞪著義雲天說道。

    「是啊,自封地可不行!」義雲天這些到來了興趣,心想;「看看你要怎麼自圓其說!」

    當下,故意居高臨下的看了那少女一眼,然後摸了摸嘴唇上面已經長出的一些鬍鬚,「比什麼,年齡嗎?很明顯。我比你大。比身材嗎?很明顯,我比你高。比……」

    說到這裡,他忽然飛快的瞄了那少女地胸部一眼,嗯,不知道是否用束胸緊緊的纏住了,還是真的一馬平川。反正,那裡看起來只有略微的鼓起來一點,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義雲天雖然動作很隱秘,目光也飛快。但是畢竟是重要部位,那少女敏感的感覺到他那望過來的一眼當中那詭異的色彩。當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雙手抬起,就要護住胸部。

    不過雙手才抬到一半,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一個男人。當下有裝模作樣地把護胸的雙手改為抱著肩膀。做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地冷淡表情來。

    「哼,你真是見識淺薄。我們都是武人。難道還比年齡,比身高。不要笑死人了行不行。」那少女雙手抱著肩膀,斜睨了義雲天一眼,滿臉的不屑。

    義雲天哈哈一笑,「那麼你說比什麼?」

    「當然是比修為!」那少女傲然說道。

    「比修為?那怎麼比?」義雲天問道。若是比其他的,他還有可能會認輸。但是比起修為來。義雲天大長老後期的修為,比眼前少女高出十倍以上。

    「還用怎麼比?」那少女聽到義雲天如此說。登時露出不可思議的嘲笑神色。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本小……嗯,本公子地修為遠高於你嗎?你說對不對,上乘後期的晚輩!」那少女將上乘後期以及晚輩六個字咬得非常的重。

    義雲天一聽,登時哭笑不得。這少女竟然光憑外在的修為表現就論高低。本來還以為她會提出什麼比武之類的要求的,到時候義雲天就要狠狠的教訓她一番,讓她吃一點苦頭。

    「難道女人都是這麼自大、自戀?」

    「算啦,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憑你區區上乘後期的修為,本公子,只要一隻手,哦,不,只要一隻手掌,就可以打得你滿地找牙!」那少女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說道。

    聽到少女如此地輕視自己,義雲天不但不敢到憤怒,反而覺得好笑。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長老前期修為確實可以穩壓上乘後期一頭。但是武學之道,紛繁複雜,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打死義雲天也不相信,這位好像從來沒有出過家門一步的小姐,真正面對一個上乘後期修為對手的時候,能夠靠一隻手完勝對手。別說完勝了,或許能不能夠打贏都成問題。

    義雲天正要說話,忽然一眼看見船老大偷偷的向他做了一個祈求的手勢。

    看著船老大那無奈的神色,義雲天心中一軟,心想;「教訓這少女一番或許是個不錯地好主意。不過保不準這位富家大小姐會不會將氣撒在船老大地頭上。算了,一間房間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氣,跟一位小姑娘較起勁來了。」

    這樣一想,義雲天將收起將少女教訓一番地念頭。默不作聲的進去將自己的包袱拿了出來,這樣一來,就算是服軟了。

    那少女看見義雲天服軟,當下大為高興。不過,卻依舊裝著一副長老前期的前輩的樣子,昂著頭對義雲天說道:「這樣就對了嘛。以後記住了,見到本公子要叫一聲師兄,不要那麼沒禮貌。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佳明!」義雲天報出自己隨口取的假名。佳明,假名者也。至於將義姓換做李姓,實在是因為義姓太過稀少的緣故。

    「李佳明!」撇了撇嘴,少女的有些不屑的說道;「馬馬虎虎,算不得一個好名字!」

    聽她這麼說,義雲天忍不住問了一句;「那麼這位公子,哦,不,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似乎對義雲天叫她師兄感到十分的滿意,那少女沉吟了一下,便道;「叫我趙師兄吧!」

    「原來姓趙嗎?」義雲天心中暗想。

    似乎在大木桶之中蹲了一個上午十分的疲勞,所以那少女看到義雲天搬了出去之後,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然後隨手砰的一聲將艙門關上。

    對義雲天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船老大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低聲對義雲天說道;「這位公子,快開飯了,小人給公子安排房間之後,一定親自給公子送來,絕對是這海裡新鮮打撈上來的漁產,包您滿意!」

    義雲天點了點頭,便在船老大的帶領下,挑了一間空閒的倉房。老實說,這木船的空間實在是有限的很,房間一般都很擠很小很破,義雲天讓給那少女的那間倉房算是最好的一間了,餘下的都是一般。義雲天萬丈寒淵都住下來了,對房間也不挑剔,隨便找一間就行。

    因為有了少女這一出鬧劇,所以義雲天索性不出門,將自己關在倉房裡面,躺在窄小的床上,讓身形隨著波濤慢慢的搖擺。這第一天很快的就順利的過去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義雲天剛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那少女大呼小叫的聲音。她似乎真的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般,對船上、海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那樣的好奇。

    而昨天下午、昨天晚上的充足睡眠,又給了她充足的體力。

    一會兒看到船上一件從未見過的東西找船老大詢問一番,一會兒又趴在船頭,看到海面上浮上來奇異海魚而驚奇不已。

    義雲天被她炒的一點都睡不著了。便長嘆一口氣,打算上甲板上走走,吹吹清晨的海風。

    但是還沒有打開艙門,就又聽到那少女大聲的叫道;「快看,好大的一艘船。哎呀,它朝我們開過來了。好漂亮,特別是風帆上面的那隻滴血的骷髏頭……」

    「滴血的骷髏頭,不會是海盜吧?難道這異界也有海盜?」義雲天吃了一驚,連忙打開艙門。

    船上,聽到少女的呼聲之後,已經響起了一連串的騷動。任何一個頭腦正常,兼之有一些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旗幟上面畫著一隻滴血的骷髏頭意味著什麼,絕對不會是正當的船隻。

    出於自身的安全,當義雲天走到船頭的時候,身後已經站了一大群人。所有人都不說話,目光注視著前方。前方那裡,一艘十二帆大船正迎風破浪,高速向木船駛來。

    船頭上,一面鮮豔的滴血骷髏頭旗幟迎風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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