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流氓皇帝 作者：石易郎 (連載中)

第101章 整頓戶部

　　這時候王承恩走過來，小聲對程真說道：「皇上，據奴才所聞，這閹賊魏忠賢的銀子，應該不止四百多萬這個數目！」
　　程真聽到這話，不由得眼前一亮，問王承恩道：「此話怎講？」

　　王承恩肥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兩個眼睛跟銅錢差不多一樣圓，他道：「據奴才所知，昨日戶部給這閹賊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抄家，也得到了將近一百萬兩銀子。魏良卿尚且如此，那麼魏忠賢的財產不可能只有四百萬！」

　　這個分析也是頗有道理，於是程真問那官兒道：「在魏忠賢府邸中，可曾發現了地道啊暗室啊之類的地方！」

　　那官兒很是自信的答道：「回皇上，的確不曾發現！」

　　程真心想，莫非是你們這些戶部的官兒給老子貪了銀子，他集中精神，兩眼變成了黃金之色，掃過在場的人，最後連王承恩和范堅強也掃了一遍。讓他大失所望的是，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貪官。

　　那王承恩已經得到了很多賞賜，平時總是會忍不住小貪一下，家產竟然接近十五萬兩白銀，不過他忠心耿耿，又會辦事，貪得也不多，所以程真也不追究；其餘的戶部官員們，大部分的家產都有數萬兩銀子，按照他們的俸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通過這件小事可以看出，大明朝的貪官實在是遍地都是啊！

　　將來一定要想個法子整一整這幫禽獸，把銀子整到老子的國庫裡面來，程真很是憤憤不平的想！

　　不過讓程真感到高興的是，在場的居然有兩個清官，其中一個是大內侍衛總管范堅強，此人雖然也得到多次賞賜，但是銀子一分不多，這點程真倒是瞭解，這范堅強除了喜歡泡妓院，似乎沒有其他的愛好，對銀子貌似沒有興趣。

　　另一個清官就是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戶部官兒，為人很是精明，總財產也只有兩百多兩銀子而已，實在是難得。根據戶部的俸祿，他能有這個財產，估計是精打細算至極了。程真心中高興，於是拍了拍那官兒肩膀道：「你叫什麼名字？現在官居什麼職位？」

　　那官兒不卑不亢的答道：「回稟皇上，微臣姓鐵，乃是山東鐵鉉之後，家父一直教導微臣要凡事為公，切不可假公濟私，所以取名叫做公濟，現官居戶部司郎中職位！」

　　程真不由得哈哈大笑，連連拍那官兒肩膀，道：「好，好，鐵公雞，好名字，實在是好名字！」這鐵公濟官居戶部司郎中，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兒，每年的俸祿就幾十兩銀子而已，居然能夠攢到兩百兩銀子，實在是不簡單，也只有像鐵公雞那麼摳才行。

　　笑歸笑，但是由此也證明這鐵公濟實在是一個難得的清官，加上他又是忠臣鐵鉉之後，將來一定要好好的提拔才對，程真心想。

　　不多時，兵部尚書孫承宗、戶部尚書王永光和兵部侍郎史可法都已經來了，程真首先就問那王永光道：「王愛卿，你身為戶部尚書，對於大明朝國庫的收入支出，應該是瞭若指掌才對吧！」

　　那王永光約莫是四十多歲年紀，面色慘白，一看就是縱慾過多導致，他咳嗽了兩聲，磕磕巴巴的道：「回皇上，這個……這個……這個臣自然是那個……那個瞭若指掌了，皇上儘管問！」

　　程真運起黃金之眼，驚奇的發現，這王永光竟然有超過三十萬的家產，絕對是個貪官。他媽的，程真心中生氣，於是問王永光道：「那朕問你，去歲的國庫收入多少？遼東糧餉耗去多少？陝西旱情耗費多少？官員俸祿耗去多少？各地王爺們耗去多少？……」

　　他一連問了十多個多少，那王永光明顯就是個不辦事的官兒，開始還回答得頗為流暢，不一會就開始結巴，在「修路漕運耗去多少？」這個問題上卡住了，又開始結結巴巴，慘白的臉上也滲出了汗珠。

　　程真轉身對鐵公濟道：「鐵公雞，你來說！」

　　那鐵公濟略微一沉吟，道：「回皇上，去歲全國並無修路，漕運耗去國家十五萬兩銀子，為近十年來最多！」他回答得順暢至極，很明顯，這鐵公濟是戶部幹事的官兒，而這王永光不過是一個尸位素餐的貪官罷了。

　　程真臉色變得嚴肅，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喝道：「王永光，朕讓你繼續回答，這皇家的開支，卻又有多少啊？」

　　那王永光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完全不似開始那樣的慘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回……回皇上，這皇家的開支，一年約莫有一百萬兩銀子！」說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似乎對自己這個答案頗為自信。

　　旁邊的鐵公濟也是大膽，竟然敢否定上級的答案，竟然站出來不卑不亢的道：「回皇上，皇家度用的銀子，是從內庫中支出，並非從國庫中支出！」程真掃過旁邊的幾名戶部官兒，那些人也跟著點了點頭。

　　程真冷哼了一聲，對王永光道：「王永光，朕再問你，你那家產三十萬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啊？」

　　王永光的臉色馬上從青紅變成慘白，變得比開始還要慘白，他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臣有罪，臣該死啊，臣全部都招了，統統都招了，只要皇上肯饒命，臣什麼都說？」

　　程真哈哈大笑，道：「好，只要你肯說實話，朕不要你的性命！若有半句虛言，朕定將你滿門抄斬，雞犬不留！傳朕聖旨，免去王永光戶部尚書一職，帶回刑部定罪！」

　　他揮了揮手，范堅強帶著幾名大內侍衛過來，將王永光如同拖死豬一樣拖了出去；那王永光臉上滿是不解，似乎怎麼也不懂，這少年天子怎麼知道他家底的？

　　程真轉過頭來，對鐵公濟道：「戶部司郎中鐵公濟，忠心耿耿，辦事得力，先升為戶部左侍郎，暫代戶部尚書一職。鐵公濟，你可有信心做好戶部之事？」

　　鐵公濟先是一愣，接著就是大喜，趕緊跪下磕頭，很是自信的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做好戶部之事，讓皇上沒有錢糧之憂！」

　　這鐵公濟是忠臣之後，而且為人清廉，辦事得力，實在是難得的人選，程真心想，嘿嘿，又找到一個得力的人才，以後就好辦事多了。

　　他轉過頭來，對孫承宗道：「孫老將軍，關於遼東軍費一事，朕想問問你！」

第102章 經濟戰略（上）

　　程真轉過頭來，對孫承宗道：「孫老將軍，關於遼東軍費一事，朕想問問你！究竟每年朝廷要花費多少銀子在遼東，這些銀子用來做什麼事情用？」他順便揮了揮手，王承恩、范堅強和那幫戶部官兒都下去了，整個大廳只留下了孫承宗、史可法和鐵公濟三名臣子。
　　孫承宗年紀已經達到六十八歲，平日裡說話做事都是慢慢悠悠，透著一個穩字。當下孫承宗閉上眼睛，緩緩的摸了摸胸前的長鬚，不一會睜開眼睛來，那眼睛裡面精光四射，渾然不似一個老頭子應該有的眼神，倒像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年。

　　孫承宗緩緩道：「回稟皇上，近兩年遼東並沒有大戰，所以軍費開支並不算大，但是每年也有上百萬兩銀子，一般用於士卒餉銀，兵器、糧草、戰馬費用，修葺城池費用。如若是和滿洲八旗開戰，則每年軍費開支至少增加一倍；如若是數萬大軍的大戰，則軍費開支將多達四五百萬兩。」

　　程真心頭沉重至極，他知道孫承宗自然不會打誑語，那麼朝廷每年實際上是入不敷出，他這個皇帝不過是一個窮皇帝而已，木匠皇帝哥哥留下的，不過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的罷了。

　　將心一橫，程真乾脆放開了來問，今天非要問個明白，他問那鐵公濟：「鐵公雞愛卿，對於大明朝廷每年的收入和支出，你應該是瞭然於胸，隨時就能說得出來罷！」鐵公濟點了點頭，道：「啟稟皇上，此事微臣絕無問題！」

　　程真道了一聲「好」，道：「那麼，你今日就將朝廷每年的收入款項，每年的支出款項，給朕說一個大概罷！朕就不信，朕治理不好這天下，解決不了這些問題！」他拿起旁邊的茶杯，豪飲了一杯，道：「你站起來說罷！」

　　鐵公濟道：「大明朝廷每年的收入，主要來自於田賦、關稅、鹽課和雜項四種，去年，也就是大行皇帝六年，田賦收入大約一百五十萬兩，關稅收入大約四十萬兩，鹽課收入大約二十萬兩，雜項二十萬兩，總計是二百三十萬兩！另外，因為遼東戰事，朝廷加派了遼餉，一年大約有六百萬兩，但是這部分銀子都填到了遼東這個大坑之中，所以戶部一般不將其計入收入。」

　　程真歎了口氣，心道，老百姓每年交這二百三十萬兩銀子，就已經是沉重的負擔了，還加派了六百萬的遼餉，不造反才怪。大明朝廷不將這六百萬兩銀子計入國家賦稅收入，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

　　他示意鐵公濟往下說，鐵公濟毫不停頓，道：「大明朝廷每年的支出，主要用作軍費開支、各地官員俸祿、各地建設支用，賑濟百姓費用，還有大明皇室子弟資用。」

　　「軍費開支剛才孫老將軍已經說過，每年要數百萬銀子。去年，各地官員俸祿是一百萬兩銀子，而去年天災人禍不斷，賑濟百姓花費了大約八十萬兩銀子，各地建設花費了四十萬兩銀子，另外，大明皇室子弟的費用是八十萬兩銀子！」

　　「去年，大明朝廷的支出，除去軍費，是共計有三百萬兩銀子，而國庫收入只有二百三十萬兩銀子，就是說，有七十萬兩銀子的虧空！」

　　鐵公濟一口氣說完，顯得越發精神奕奕，程真雖然心頭沉重，但是對這個挖掘出來的理財高手還是很滿意的。他閉上眼睛，將凌亂的思路的在腦海中理了一理，再回顧自己所瞭解的歷史，想要得出一個好的法子來，鞏固好他的統治。

　　大明朝的收入大部分來自農民，這是太不正常的事情，這是朱熹那個混蛋造成的後果，程朱理學搞什麼士農工商排位，讓工商業變得下作，地位低下。大明朝崇尚程朱理學，從事工商業的人都被人瞧不起，國家的收入能上去才怪，所以接下去要鼓勵發展工商業，增加銀子來源。

　　這事情肯定會招到那幫食古不化的讀書人反對，程真心中很是明白，這幫人被程朱理學毒害太深了。不過，老子可不管，到時候誰要敢反對這一條，就是跟老子這個皇帝作對，到時候使出一套卑鄙無恥的手段來，不整死你們反對的才怪！

　　各地官員一年的俸祿達到一百萬，而皇室子弟的俸祿也達到了八十萬，此事實在是太過於離譜，這證明了這個朝廷的機構有多麼龐大，有多少人在白白的拿國家的錢而不做事，他媽的！

　　所以在發展工商業之外，第二件事就是要整治貪官，包括各地的皇室子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到時候不但為國家節省了一筆很大的開支，還能夠通過抄家，從他們身上得到大批的銀子，這實在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啊。

　　程真記得，據說李自成進北京城以後，從皇室子弟、官員、京城富戶身上，總共得到了七千萬兩白銀。如果這個數據是真的話，那麼通過搞倒貪官和抄家的事情，少說也可以拿到個一半，三千萬銀子吧。有了這批銀子，老子不就富了麼？

　　程真再問鐵公濟，道：「孫老將軍，憲之，鐵公雞，對於增加國庫收入，你們三位有什麼好辦法？」

　　孫承宗道：「回稟皇上，皇上只需修仁義，以德治理天下，這天下的百姓歸心，士子歸心，自然海內肅清，天下太平，何愁國庫不充實？」這孫承宗懂得打仗，但是並不懂財政之事，說出來的事情全部都是虛的；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不是他的長處。

　　程真苦笑，也懶得說破，點了點頭道：「孫老將軍言之有理！憲之，你有何好主意？」

　　史可法一臉正氣，站出來道：「微臣認為，這增加國庫收入，讓大明朝不再捉襟見肘，需要行三件事：

　　第一，藉著此次扳倒閹黨的時機，將這批閹黨賊子抄家滅族，應該可以為國庫增加兩千萬兩白銀，可以應付朝廷兩年支用；

　　第二，要讓百姓休養生息，所以不可再增加百姓田賦，應當下令免去百姓兩年田賦，讓各地官員鼓勵百姓種田開荒，增加糧食產量，則百姓在這兩年裡能夠溫飽度日，兩年後，朝廷的田賦也會大大增加；

　　第三，要開源節流，此事首先從大明朝的官員開始，各地有太多白拿錢不做事的官僚，要一律免除職務。另外一事，臣不敢說！」

　　程真正色道：「憲之，你跟隨朕也有不少時候，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朕恕你無罪。不可再如此扭扭捏捏像一個娘們！」

第103章 經濟戰略（下）
　　史可法臉上微微一紅，道：「皇上教訓得是，那臣就直說了。這大明皇室，實際上都是各地富戶，家中都有不少田產和店舖，根本就無須大明朝廷每年再支給這麼多銀子，他們完全可以自立，所以臣認為，應該免去大明皇室度用這一項白銀，則每年可節省數十萬白銀。
　　另外，大明皇室當中，有不少人在各地作威作福，魚肉百姓，但他們乃是太祖皇帝的子孫，所以大明朝廷的官員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事實在太過荒唐。所以微臣認為，應當抓出一批罪大惡極的皇室子弟，抄家充公，一來可以讓他們稍微收斂，二來又能夠增加國家歲入！」

　　史可法此話一出，除了程真之外，滿座皆驚。那些戶部的官兒，還有鐵公濟，孫承宗，都是面露驚慌之色。孫承宗咳嗽了一聲道：「憲之，前面所言都是言之有理，但是這大明皇室一事，還需三思而後行啊！」

　　在他們看來，這史可法實在是大膽至極，竟然敢將刀子伸到大明皇室子弟身上去。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而已，就算現在得到皇帝恩寵，沒有人會來動他；但是若跟整個大明皇室結仇，以後恐怕想要個全屍都難。

　　孫承宗其實知道史可法言之有理，但是他也是很欣賞這位新晉的內閣學士，所以想要保全安他的身家性命，才出言相勸。

　　程真哈哈大笑，站了起來，拍了拍史可法的肩膀道：「好，憲之！直言不諱，不顧忌個人榮辱，一心只為大明百姓，大明朝廷，朕非常欣賞你！這給閹黨抄家、免除百姓賦稅、開源節流三件事，朕就交給你來辦了！至於大明皇室子弟一事，過一些日子再議吧！」

　　旁邊的孫承宗和鐵公濟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皇帝如此信任史可法，而且將皇室子弟一事推後再議，那麼史可法暫時是沒有事的。而程真之所以將大明皇室一事後延，是因為現在登基不久，這麼快就得罪根深蒂固的大明皇室勢力，實在是不智的舉動，只有等江山跟鐵桶一樣穩固之後再說。

　　這時候還剩下鐵公濟沒有說話，程真將目光轉向鐵公濟，但見得鐵公濟目光中滿是躍躍欲試的意思，但是嘴巴張了張，又沒有說什麼。程真不由得微笑道：「鐵公雞愛卿，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吧！」

　　鐵公濟「撲通」一聲跪下，道：「微臣將要說出的話，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所以在微臣說話之前，要請皇上先答應微臣，饒恕微臣的死罪！如果不是這樣，微臣實在是不敢說下去！」旁邊的孫承宗和史可法都是一驚，難道他的建議，會比史可法剛才那個針對皇室子弟的建議更大逆不道麼？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程真憑直覺相信，今天碰到鐵公濟，將是他來到大明朝之後的一次轉折，這鐵公濟將來肯定是他最大的臂助之一。他點了點頭，對那鐵公濟道：「好，朕答應你，不論你說什麼，朕都不會殺你的頭！不但如此，朕還答應你，只要你的建議足夠好，朕將改掉剛才的那道聖旨，破格提升你為戶部尚書！」

　　鐵公濟大喜，拱了拱手，道：「啟稟皇上，微臣認為，剛才史大人所說的策略，能夠讓大明朝在未來數年之內，穩住國內局勢，守住遼東，但是無法讓大明朝恢復昔日盛況！所以，微臣才敢冒險提出如此大膽的建議！

　　微臣認為，要想恢復我大明天朝昔日雄風，除了做好史大人剛才所說的三件事之外，還需要做三件事：

　　第一，必須學習昔日北宋朝廷之時，大力修路，鼓勵百姓、士子經商，只有百姓都富裕起來，朝廷才能富裕，這是臣的觀點；農業固然是國家之根本，但是只能確保百姓溫飽，但是無法讓國家富強。

　　第二，廣東福建一帶，已經有不少西洋人來我大明天朝做生意，他們帶來不少奇巧之物，帶來無數黃金。據說這群西洋人在本國和大明朝之間做一趟貿易，可以賺到數十萬白銀之巨，所以臣認為，大明朝應該開海禁，鼓勵海外貿易，從海外賺取銀子，而不是光盯著國內。

　　第三，不論開不開海禁，將來大明朝總是要面對日本、朝鮮、還有西洋的英吉利、葡萄牙、荷蘭等國家，有生意往來，他們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明朝終有一日要面對這些蠻夷之邦。西洋的火器、戰艦都是精良無比，所以臣覺得，務必要師夷長技以制夷，才能保我大明天朝江山，才能重振我大明天朝天威！」

　　鐵公濟越往後面說，史可法和孫承宗越是吃驚，甚至開始想要打斷他；但是旁邊那個從現代穿越來的流氓皇帝，卻是越聽越高興，越聽越是眉飛色舞，等到鐵公濟一氣呵成的說出「師夷長技以制夷」那七個字，程真已經是興奮到了頂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聲叫道：

　　「好，好一個師夷長技以制夷，太好了，太他媽的好了！」他是皇帝身份，貴為九五至尊，居然情不自禁的說出粗口來，實在是興奮到了頂點，興奮到了快要發射的地步！

　　程真看著那鐵公濟，就彷彿揀到了寶貝一般，如果不是因為皇帝身份，不是因為鐵公濟是個男人，他恨不得跑上去，抱住了鐵公濟啃兩口才肯罷休！蒼天哪，老子穿越以後，這個時代變了啊，上天居然把清朝那個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魏源送到明朝來了，而且送到老子的面前來了，只不過換了個名字叫鐵公雞而已。

　　程真興奮了好久，這才平息了興奮的心情，問那鐵公濟道：「鐵公雞愛卿，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麼？有沒有什麼師父暗地裡教你？」

　　鐵公濟道：「回稟皇上，微臣有三個師父，第一個師父是家鄉長沙私塾裡的老先生，他教給微臣的乃是經史子集之學；第二個師父乃姓徐，名光啟，教給微臣的乃是天文曆法之學；第三個師父乃是個西洋人，名叫利瑪竇，教給微臣的乃是幾何數學之學！」

　　鐵公濟說到利瑪竇的時候，程真已經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旁邊的孫承宗和史可法都是不明白，到底這少年天子今天是怎麼了？他們哪裡知道程真此刻的興奮，程真心中在想，他媽的，這真是老天都來幫老子啊！這傢伙居然是徐光啟和利瑪竇的學生。

　　他臉上早已經是眉開眼笑，對那鐵公濟道：「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的戶部尚書了！」

　　就在程真的興奮勁還沒有消退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王承恩更加興奮的聲音，王承恩在那裡用興奮得顫抖的聲音道：「啟……啟……啟稟皇上，魏忠賢的地下寶庫找到了，好……好……好多金銀珠寶，奴才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財寶，奴才……」

　　忽然聽到「哎喲」一聲，卻是那王承恩在外面跌倒了，程真哈哈大笑，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第104章 陰差陽錯
　　
　　忽然聽到「哎喲」一聲，卻是那財迷王承恩在外面跌倒了，程真哈哈大笑，大踏步向門外走去。只見王承恩肥胖至極的身軀跌倒在地上，正在掙扎著要爬起來呢，就跟肥豬在地面上翻滾一般，他心情本來就大好，這時候不由得笑得更開心。

　　就連老成持重的孫承宗，向來不苟言笑的史可法，還有那精幹的鐵公濟都是忍俊不禁。王承恩甚是乖巧，看到皇帝開心，他爬起來，也跟著咧開了嘴巴大笑。

　　程真心想，這王承恩武功高強，竟然會不小心失足跌倒，估計是發現了大寶藏，心中興奮無比，否則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出醜。他示意王承恩帶路，王承恩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走起路來竟然是身輕如燕，不一會眾人來到一處廂房門前。

　　委瑣至極的范堅強，正守在那門前，看到程真過來趕緊下跪行禮。王承恩看到范堅強，不由得哈哈大笑，回頭彎腰，對程真道：「皇上，正是范總管發現了這魏忠賢的密室！」他本是一個無根的太監，這個笑容上竟然有些淫蕩的意思，實在是讓人奇怪。

　　程真看了范堅強一眼，發現范堅強的笑容益發委瑣，心中雪亮，知道肯定是這范堅強來幹什麼委瑣的事情，結果無意中發現了魏忠賢的寶庫。兩名侍衛推開那廂房的門，程真大踏步走進門去，居然看到一名妖艷的女子被兩名侍衛押在一邊，而范堅強看那女子的眼光有些曖昧，不由得微笑。

　　很明顯，這范堅強在抄家的時候發現了一名妖艷女子，身為色中餓鬼的他哪裡肯放過這等機會，於是霸王硬上弓；但是，在范堅強正爽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觸動了機關，於是發現了魏忠賢的暗室。

　　眾人往裡面再走兩步，真的看到那暗室的門口，就在這間廂房的床頭，設計得甚是巧妙！程真淫蕩的笑了起來，回頭對范堅強道：「范總管，你這次立下大功，想要什麼獎賞麼？」

　　范堅強縱然再委瑣，這時候也是臉皮一紅，嘻嘻笑道：「微臣什麼獎賞也不想要，能夠為皇上辦事，就已經是很榮幸的事情，哪裡敢再要獎賞！」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范堅強不自覺的看了那妖艷女子一眼。

　　程真心中明白，乾脆下了一道聖旨：「朕就將這女子賞賜給你了，范總管，你看如何？」范堅強大喜，跪下去連連磕頭，心中感激涕零。

　　程真很是滿意，對於忠心耿耿又能辦事的大臣，他向來是抓大放小，容忍他們的小毛病，這跟曹操的人才戰略有些類似，程真認為，只有這種戰略才是王道。而事實也證明，這種戰略目前效果不錯，至少在目前，貪婪的王承恩還有好色的范堅強，都是死心塌地的給他辦事。

　　※※※

　　眾人走進那暗室中，不由得都是大吃一驚，但見得珠光寶氣，璀璨奪目，一間很空曠的暗室中，竟然堆滿了金銀珠寶、珍珠瑪瑙、紅寶石、藍寶石、白玉雕龍、珊瑚樹……簡直就是應有盡有，目不暇接。

　　這哪裡是他媽的大臣的藏寶暗室，這裡簡直就是他媽的國庫，比他媽的國庫還國庫！

　　程真幾乎就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暗自吞了一口唾沫，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對那鐵公濟道：「鐵公雞愛卿，趕緊帶人清點這寶庫當中的珠寶數目，看看能夠折合多少銀子。不管有多少銀子，都統統充入國庫，明白了麼？」

　　那鐵公濟領了命令，下去分配人手辦事去了，這人辦事實在是精幹，而且又有超越時代的見識，實在是個難得的人才！

　　這時候，史可法和孫承宗對望了一眼，史可法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皇上，關於這發展工商業、開海禁和學習西洋人奇技淫巧之學的三件事，微臣有些看法要稟告皇上，微臣認為……」

　　史可法還不曾說完，程真馬上就將他打斷，程真笑道：「兩位愛卿，今日就議論這魏忠賢之事，朕可真是想不到魏忠賢竟然有這麼多私藏，今後數年之內，國家財政恐怕無憂矣！憲之，下一步就是要給這魏忠賢定罪了，此事就交給你們兩位愛卿和刑部的喬允升了，明日給朕一個答覆罷！」

　　史可法還要說話，興奮的程真早已經一屁股在一張白玉椅子上坐了下去，道：「今日朕累了，各位愛卿也有些累了，就回去休息罷！明日早朝，要給大大小小的閹黨們定罪！」

　　史可法和孫承宗只好退了下去，程真心中暗笑，其實他知道史可法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拿那套程朱理學的東西，來反駁鐵公濟的三條策略而已。這史可法和孫承宗都是有些頑固不化的人物，自己可要想些法子來說服他們。

　　那張白玉椅子坐著實在舒服，尤其是在這個有些熱的天氣裡，程真坐在那裡好整以暇的想怎麼對付史可法，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的就睡著了。王承恩揮了揮手，四名身強力壯的大內侍衛將程真連椅子帶著人搬了出來，很是平穩的送到外面的大廳中，接著又有幾名秀麗的宮女過來，拿著蒲扇輕輕的給程真扇風。

　　在白玉椅子上的程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治理下的大明朝發展了工商業，開了海禁之後從海外賺了無數銀子，而且大明朝的軍隊都裝備了火槍火炮，打翻了日本，奴役了好多日本美女；征服了朝鮮，把什麼朝鮮公主也弄了過來；然後干了鄭成功幹的事情，收復了台灣；最後一番海戰，打敗了荷蘭、西班牙、葡萄牙和英格蘭的海軍，登上了世界霸主地位，那些西方國家送了很多紅頭髮金頭髮藍眼睛黑眼睛的美女過來，給自己享受……大明朝的後宮，那是三宮六院，如同一個世界性的美女大觀園，然後自己天天酒池肉林，荒淫無恥……

　　想著想著，口水流了下來，程真這時候悠悠醒來，不由得啞然失笑，看看窗外，卻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他這個午覺竟然睡了一個下午

第105章 三件寶物
　　
　　范堅強在前面開路，王承恩在旁邊伺候，一行人馬又浩浩蕩蕩的開回了皇宮。因為閹黨倒台，京城到處都是張燈結綵，歡聲笑語。程真在馬上看到這番景象，心中回想剛才那個夢，也是頗為興奮，心道：他媽的，老百姓安居樂業，國家繁榮富強，老子享受荒淫無恥的生活，這才叫做雙贏，這才是河蟹的社會啊！

　　回到皇宮之後不久，程真正在兩名美艷的朝鮮美女伺候下用那華麗豐盛的晚餐，王承恩忽然來報，說是鐵公濟在魏忠賢府邸的寶藏中找到一些好東西，派了人送進宮來了，要獻給皇上。

　　程真心想，這鐵公濟還真他媽的是個人才，不但對於財政之事瞭如指掌，而且頗知道孝敬老子這個皇上！於是他趕緊吃完飯，在兩名朝鮮美女身上肆虐一番，然後摸了摸金素雲道：「小乖乖，在床上等我！」

　　他趕到勤政殿，王承恩已經在那裡等了，程真問王承恩：「那鐵公濟忙了一個下午，還沒有將那些財寶清點完麼？」

　　王承恩道：「回稟皇上，魏忠賢暗藏的寶藏實在是數目巨大，估計要有兩日功夫才能清點得完。鐵公濟大人稟告說，前些日子，清點魏忠賢外宅的財寶，就花費了兩日功夫，所以估計暗室中的財寶，折合銀子應該不下五百萬兩！」

　　程真眉開眼笑道：「那好，那好，老王，你且將鐵公濟送的禮物帶過來，朕要親自看一看！」

　　王承恩揮了揮手，兩名小太監將一個裝寶物的玉盆拿了過來，程真看了看，很是意外的發現那個框中竟然只有三樣東西。第一樣乃是一柄短匕首，劍身極其古樸自然，上面用古篆體寫著三個大字不甚清晰的大字，程真仔細看去，認得那是「徐夫人」三個字，心中一驚：莫非這是荊柯刺殺親王的武器麼？大名鼎鼎的徐夫人匕首？

　　旁邊的王承恩察言觀色，道：「鐵大人說，這正是歷史上有名的徐夫人匕首！」

　　程真點了點頭，拿起了第二樣寶物。那是一件類似於盔甲的衣服，通體都是黑色的，摸起來很是柔軟，但是拉扯起來竟然是韌性極強，雖然被拉得很長，但是依然拉不破那衣服。程真對王承恩道：「莫非這是一件刀槍不入的寶甲麼？」

　　王承恩搖了搖頭，笑道：「回稟皇上，這件衣服不只是一件刀槍不入的寶甲，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讓微臣穿上這件衣服，來給皇上示範一下罷！」

　　程真將衣服交給王承恩，王承恩將那件衣服穿在身上，程真一邊看著他穿，一邊心中在想：他媽的，這衣服韌性也真是強，這死胖子穿起來，漲得這麼大，竟然還是給他穿進去了，實在是不簡單！

　　王承恩穿好衣服，揮了揮手，外面進來兩名大內侍衛，手中竟然都拿著火槍。程真看到火槍，猛然心中一驚，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當初在地府的時候，太祖朱皇帝不是賜給自己黃金之軀麼，當時只是說刀槍不入，這個槍是中國古代意義中的槍，不是後來發明的西洋火槍啊！

　　他看著那兩名衛士手中的火槍，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一種威脅，這時候王承恩道：「皇上且看！」他揮了揮手，站到那兩名大內侍衛的身前，那兩名大內侍衛一起舉起手中的火槍，竟然「砰砰」的往王承恩身上放了兩槍，火星四射，聲音巨響如同雷鳴。

　　程真大驚失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兩名衛士有些吃驚，趕緊拋下火槍跪了下去，王承恩轉過身來，竟然是絲毫無恙，那件黑不溜秋的衣服上面連個痕跡也沒有留下。

　　王承恩面帶笑意，對程真道：「啟稟皇上，這件天蠶寶甲，不但刀劍不能刺入，而且就連火槍打中，也可以安然無恙；此外，這件寶甲穿上之火，冬暖夏涼，實在是一件難得的寶物啊！」

　　罵了隔壁的，原來是一件防彈衣啊，程真大喜，對王承恩道：「好了，你們都起來罷！」

　　程真又去看第三樣寶物，竟然是一本黑皮的書，那本書的封面上赫然寫著「陰陽合歡心經」。程真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不知道看了多少本H書，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陰陽雙修的H電影，三級片，哪裡不知道陰陽合歡是什麼意思，於是笑嘻嘻的翻開那本書，一看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那是一本採陰補陽，增強體質和內功的心法書，上面記載著怎麼跟女子交媾，怎麼樣在交媾的時候運氣，怎麼在發射的瞬間收住精關，怎麼在女子高潮的時候吸取陰精精華……都是很簡單的練功法門，只要懂得一點穴道和醫學常識，就可以修煉這一門功夫。

　　那本書還說，女子也可以修習這門功夫，若是男女一起雙修，那麼事半功倍。修煉了功夫的男女，不但可以功力大增，力量速度都遠勝常人，而且還能夠駐顏有術，永葆青春。程真看到這裡，心中雪亮，難怪那魏忠賢和客氏，兩人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但是外形卻如同三十歲人一樣，原來是修煉了這門功夫。

　　程真捧著那本書，如獲至寶，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奸詐的笑容，王承恩也露出了委瑣的笑容，湊到旁邊道：「啟稟皇上，奴才一直不知道魏忠賢為何如此厲害，今日才知道，原來是修煉了這門功夫，皇上若是修煉了這功夫，將來必將天下無敵！」

　　程真心道：那還用你說！他翻了翻白眼，問王承恩道：「那麼，根據鐵公濟的預測，魏忠賢已工作只有一千萬白銀了？朕覺得有些奇怪，覺得這不是魏忠賢的全部家當，老王，你覺得呢！」

　　王承恩道：「皇上聖明，根據奴才耳聞，魏忠賢似乎在其他地方也有家產，不止京城魏府一處地方，所以奴才覺得，魏忠賢身上應該還能夠搾出油水來了！只是那魏忠賢骨頭很硬，關在天牢裡面好幾天了，一句話都不肯說。」

　　程真眼珠子一轉，忽然想起了什麼鬼主意，臉上又露出了奸詐至極的笑容。王承恩看著那笑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心想：魏忠賢這混蛋要倒霉了！

　　果然，只聽到程真說道：「宣范堅強，朕有些事情讓他去辦，等會，老王，咱們去天牢看看九千歲大人，好不好？」王承恩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更加奸詐了！

第106章 精神折磨

　　魏忠賢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了皇宮後院的一處冷宮中，他右腿上，右手上和身上的多處傷勢，都已經被包札好，而且使用了上好的雲南白藥，所以傷勢好得很快。沒有過得幾日，那些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魏忠賢彷彿又恢復了那種健康的狀態。
　　越是這樣，魏忠賢越是覺得恐怖，他心中很清楚，這次將他扳倒的這個少年天子，絕對不是一個善男信女——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集合了古往今來所有惡棍手段、卑鄙無恥下流至極的惡魔。他這樣把自己養著，絕對是要反覆的折磨自己，讓自己更加痛苦。

　　魏忠賢乃是一代梟雄，哪裡肯受這等折磨，所以他想到了自殺，但是渾身被牛皮筋綁在了柱子上，根本無法動彈，唯一自殺的途徑就是咬舌頭了。可是魏忠賢絕望的發現，他連咬舌頭的氣力都沒有了——因為渾身的武功都已經被廢了，這肯定是那個叫做王承恩的胖子太監干的。

　　有兩名小太監，每日裡照樣送來錦衣玉食給魏忠賢吃，將魏忠賢養得白白胖胖的。越是這樣，魏忠賢心中越是絕望，就這樣過了三天，那個叫做范堅強的委瑣男來了。

　　范堅強圍著魏忠賢左轉右轉，轉了好幾個圈，很是委瑣的笑道：「我原來以為，這名震天下的九千歲魏大人，應該是三頭六臂，不可一世才對啊……可是，今天看來，九千歲大人您，好像跟我也沒什麼區別嘛，都是從女人肚子裡面出來的，都是他媽的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哈哈哈哈……」

　　那傢伙越笑越委瑣，魏忠賢也懶得理他，心中只在想：如果你崇禎皇帝就這麼點手段，未免也太讓老子失望了！他還沒有來得及恥笑范堅強，那范堅強擺了擺手，幾名小太監搬上來一個很大的食盒，酒肉的香味飄了過來，引人饞涎欲滴。

　　魏忠賢今日裡已經大半日沒有吃東西，所以肚子有些飢餓，他心中正在想：反正橫豎就是一個死，不吃白不吃！忽然，魏忠賢從酒香當中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不由得心中戰慄起來，彷彿看見了惡魔一般，張開嘴大喊道：「滾開！你給咱家滾開！」

　　那竟然是罌粟花的香味，很明顯，范堅強帶來的飯食當中，竟然有罌粟花。這崇禎皇帝真他媽的狠啊，要以其人知道，還治其人之身了。魏忠賢想起自己當日用罌粟花控制天啟皇帝，天啟皇帝痛不欲生的樣子，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將來，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怖席捲而來。

　　范堅強哪裡管魏忠賢叫喚，口中一邊哈哈大笑：「你叫破喉嚨也沒有用！」一邊命令小太監掰開魏忠賢的嘴巴，將一大碗香噴噴的湯給他灌了下去，那湯做得極其鮮美，入口甘之如飴，但是在魏忠賢看來，他寧願喝屎尿也不願喝這個湯。

　　那些湯喝下去之後，魏忠賢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感覺渾身的毛孔沒有一個不舒服，腦袋彷彿枕在了厚厚的雲層裡面，輕飄飄的爽到極點，就連下面那個沉寂了多日的東西，彷彿也開始蠢蠢欲動。

　　范堅強笑得更加委瑣，揮了揮手，幾名小太監將火把插在房中的幾個角落，接著，范堅強帶著人退了出去。淫靡的音樂響起，絲竹管弦一起奏響，魏忠賢彷彿置身於酒池肉林的荒淫氣氛之中，那音樂正是南朝陳後主的作品《玉樹後庭花》，具有明顯的催情作用。

　　魏忠賢開始口乾舌燥，慾望急需發洩，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呻吟聲進入魏忠賢的耳朵裡，那聲音似曾相識，魏忠賢心中一震，猛地睜開眼睛看去，只見明亮如同白晝的燈光下，幾名小太監抬進來一張大床。

　　床上有一男一女，都是赤身裸體，露出白花花的肉體，他們正緊緊的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滾動作……場面無比的壯觀刺激，花樣層出不窮，技巧熟練無比，正是一副活春宮啊。魏忠賢的大腦再不聽指揮，被無邊的慾望所左右，看著那一對正在雲端裡快活的男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快要爆炸了。

　　汗珠從魏忠賢的身上滲透出來，濕透了他的衣衫，魏忠賢只感覺既是興奮又是痛苦，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等到那兩名男女停止動作，魏忠賢長歎一口氣，如同虛脫了一般；如果不是被綁在了柱子上，估計他已經如同一灘爛泥倒在地上。

　　忽然一盆冷水沖了過來，濕淋淋的讓魏忠賢打了一個冷戰，魏忠賢從興奮和痛苦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崇禎皇帝，就是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的少年天子。魏忠賢頓時清醒過來，怒道：「你殺了咱家吧！」

　　程真微微一笑，很是溫柔的笑道：「魏總管，九千歲大人，朕可捨不得你這麼快就死了！你剛才不是看了一齣好戲麼，想不想知道這齣戲是誰表演的麼？」魏忠賢一愣，程真拍了拍手掌，小太監將床上那兩人扳轉過來，臉孔朝著這邊。

　　魏忠賢一看，不由得血脈噴張，剛才在床上交媾的一對男女，男的竟然是他的侄子魏良卿，女的竟然是他的姘頭、奉聖夫人客氏。不知道這流氓皇帝給他們下了什麼藥，魏良卿和客氏似乎是永不滿足一般，雖然被小太監抓住，仍然拚命掙扎，想要抱緊對方的身體，再次進行交媾。

　　一種從心底泛起的痛苦，瞬間升了上來，佔據了魏忠賢的大腦，佔據了他的身體。前些日子魏良卿和客氏勾結，然後被抓住告白於天下，雖然魏忠賢心中也覺得極度不爽，侄子偷自己的姘頭啊，但是沒有像今日這般痛苦，因為他親眼所見！

　　程真看著魏忠賢渾身顫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跳動，那是一種痛苦到了頂點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快意萬分：這歷史上有名的死太監，終於還是在老子手底下栽了，而且永遠都不能翻身，先慢慢的玩，一定要用精神折磨的法子，將這罪大惡極的死太監折磨致死。

　　程真早已通過黃金眼，看到魏忠賢的財富是一千八百萬兩白銀，當下他湊到魏忠賢的耳邊，笑道：「九千歲，您老人家家裡很富有啊，竟然有上千萬兩白銀！還有那些沒有用過的美女，還有那徐夫人的匕首，還有那金蠶寶甲，還有那本《陰陽合歡心經》……朕都受之無愧了啊！」

　　魏忠賢痛苦得不想再說什麼，只是嚎叫道：「你殺了老子吧！」

　　程真又柔聲道：「何必老是要說一個死字呢！朕知道，你九千歲老人家，還有不少銀子藏在別處吧，嘿嘿，沒有得到這些財富之前，朕可捨不得你死啊！」

　　魏忠賢怒道：「你休想得到！」他已經如同野獸一般，幾近瘋狂。

　　程真笑道：「朕不著急，朕手頭還有太祖寶藏，不缺銀子花！而且朕相信，總有一天你會乖乖的說出來，那罌粟花的滋味你總會知道……而且，你覺得，你有朕的兄長、大行皇帝那般毅力麼？」程真說的是罌粟花的魔力，他不信這魏忠賢有木匠皇帝那種戒毒的毅力，他說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自己苦苦尋覓了一輩子的太祖寶藏，竟然在這個混蛋皇帝手裡？魏忠賢長歎一聲，渾身濕透，再次頹然閉上了眼睛。

第107章 朝堂爭吵

　　經過數日的抄家，從魏忠賢的府邸抄出來將近一千萬兩白銀，從魏良卿、魏鵬、客氏、崔呈秀、許顯純和田爾耕等人的府中，抄出來將近五百萬兩白銀，加上國庫當中原本已有的二百萬兩白銀，程真驚喜的發現自己忽然有了將近兩千萬兩白銀。
　　但是史可法給程真潑了一瓢冷水，史可法說，近年陝西和山西一代，一直旱情不斷，而江南各地又是連續洪水，導致收成不好，所以老百姓的日子很難過。如果過了年，朝廷繼續徵收大量的遼餉，老百姓就會活不下去，甚至有可能揭竿而起，爆發大規模的起義。

　　程真心中暗暗佩服史可法，要知道史可法可不是穿越來的，不會知道李自成張獻忠起義的事情，現在能夠提前預判得這麼準確，真是不錯，於是他問史可法：「憲之，那你說該怎麼辦？」

　　史可法道：「當日在魏忠賢府邸抄家的時候，微臣已經奏明皇上，要解決此事，有兩個法子：第一，皇上可以下一道聖旨，說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同時免去天下兩年的賦稅，那麼老百姓會緩一口氣，就自然不會造反了；第二，因為有些地方災情實在太過於嚴重，所以皇上要下令從國庫中撥出五百萬兩銀子，專門用於賑濟災民。

　　朝廷近年連年加賦，百姓早已經是苦不堪言，現在皇上不但免除賦稅，而且還專門撥出銀子給百姓們度過難關，所以這兩道聖旨一下，百姓們必然對皇上感恩戴德，對大明天朝感恩戴德，不怕民心不穩，江山不固啊！」

　　程真點了點頭，為了表示尊敬，問旁邊的兩位內閣元老韓爌和孫承宗，韓爌和孫承宗都是那種很愛惜百姓的官兒，當下也點了點頭。這時候新任的戶部尚書鐵公濟站了出來，皺了皺眉頭，道：「皇上，微臣有異議！」

　　程真看到鐵公濟就微笑，他不但有才能，忠心耿耿，而且各方面的思想更接近於他這個現代人，又敢說敢做……這真是一塊寶貝啊！他點了點頭，示意鐵公濟說下去。

　　鐵公濟道：「啟稟皇上，史大人的建議固然是好，但是這五百萬銀子一旦撥下去，各地軍馬的糧餉怎麼辦？滿洲的皇太極步步緊逼，加固遼東防務，訓練精兵，都需要大量的銀子，剩下來一千多萬兩銀子，恐怕不夠兩年軍費罷！」

　　孫承宗是帶兵的人，很熟悉糧餉開支的情況，當下點了點頭。程真問鐵公濟道：「鐵公雞愛卿，那你有什麼好的主意？」

　　鐵公濟道：「臣認為，這免除天下賦稅兩年之事，必須要做；這撥出五百萬兩銀子之事，也必須要做……」眾人都是一愣，鐵公濟剛才不是反對這兩件事麼？沒有想到鐵公濟話鋒一轉，繼續道，「但是，必須通過其他的方法得到更多的銀子，所以臣認為，必須行鼓勵工商、開海禁和發展技術三件事，這才是國家發展之根本！」

　　說完，鐵公濟深深的一鞠躬，跪倒在地，向程真三拜九叩，可謂誠心至極。鐵公濟話音剛落，兩邊立刻跳出一大半的大臣，包括史可法、孫承宗、韓爌等人，都是紛紛表示反對。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就是大明天朝歷來是農桑為本，切不可鼓勵工商，讓百姓人人言利，那樣會民風不古，天下大亂。

　　至於開海禁，更是不可行，這其中說話最大聲的乃是韓爌，韓爌老態龍鍾的道：「想我大明，巍巍天朝，怎可以和化外的蠻夷之邦做貿易，怎可以學習化外的奇技淫巧之學，荒唐，簡直就是有辱國體，太荒唐了！」

　　一大批人對韓爌的言論表示支持，紛紛在那裡對鐵公濟發難。鐵公濟此人也是強勢，竟然毫不相讓，站起來據理力爭，他說話本來就大聲，而且層次清晰，邏輯分明，極其有說服力，不多時幾位對鐵公濟發難的大臣紛紛敗陣下來。

　　程真在一邊冷眼旁觀，觀察百官的動靜，他很清楚的看到，百官明顯的分成了三派。

　　最大的一派，乃是以內閣首輔韓爌為首的保守派，他們強烈反對這種新的政策，在百官當中佔據了七成，甚至包括史可法和孫承宗也包括在內。這一派的人物都有一個特點，絕大多數都是資格比較老，思想比較守舊的老頭子。

　　中間一派，乃是以刑部尚書喬允升為首的二成多官員，這批人當中有一部分少壯官員，可能接觸過一些西學，但是主要還是學習的八股文，所以對於鐵公濟的觀點部分同意，乾脆站在一邊不說話；這批人當中還有一批圓滑之輩，根本就沒有去聽鐵公濟和保守派如何爭吵，而是拿眼睛的餘光瞟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皇帝的風向倒向哪一邊，他們就跟著倒向哪一邊。

　　第三批人，就是以鐵公濟為首的少數幾個人，甚至不到一成，他們強烈堅持發展商業，開海禁發展海外貿易，同時發展技術的事情。這批人無一例外都是如同鐵公濟一般的少壯之派，私下裡接觸過不少的西學，覺得發展西學對大明王朝十分有利。

　　明朝時候，這種在朝堂上爭吵的事情很常見，往往到了最後都是皇帝來調停。程真坐在龍椅上冷眼旁觀了許久，終於把形勢搞清楚了，他的手指不停的在龍椅旁邊的護手上敲打，心中在思考對策。

　　很明顯，只有把那批保守派的氣焰打下去，說服了其中的一些人，才有可能推行鐵公濟的這三條政策。程真很是委瑣的運起了黃金之眼，看了看那批保守派，很是驚喜的發現其中有不少人也是貪官，家中都有許多的財產，心中不由得一動，馬上將王承恩叫了過來，低聲對著王承恩交代了幾句。

　　王承恩領了命令去了，用眼睛的餘光看到程真委瑣的笑容，又是一陣爆寒，心中卻是在想：又有人要倒霉了！

　　程真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高聲道：「各位卿家暫時停止爭論，朕有話要說！」

第108章 亂世重典
　　程真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高聲道：「各位卿家暫時停止爭論，朕有話要說！」
　　正在爭吵的大臣們看到程真站起來說話，趕緊停止爭論，以韓爌和孫承宗為首，全部都跪伏下去，口中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該死！」

　　程真讓他們起來，然後大踏步走了下來，走到韓爌的面前，高聲道：「韓老，這發展商業，乃是為國家增加賦稅，利國利民之事。朕想問問韓老，如果不用發展商業的法子，不知道韓老您有什麼法子可以用來給國庫增加收入，解決百姓的吃飯問題，還有大明朝邊防的問題！」

　　韓爌楞了一下，沒有想到程真會這麼問，他尋思了一下，趕緊回答道：「回稟皇上，歷朝歷代，若是以仁義治國，則國家穩固，民心安定。所以大明朝只需大力倡導朱子之學，使百姓人人都修身養性，那麼即使百姓餓肚子，邊防的軍士沒有餉銀，也會感慕大明朝的仁義，自然會拚命為大明朝出力！」

　　這簡直就是他媽的迂腐之論，程真心想，就是這種論調，將中國的發展延後了多少年。他看到韓爌身後有不少大臣在紛紛點頭，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於是從其中找了一個比王承恩還要肥頭大耳的胖子，道：「愛卿，朕見你點頭，那麼你認為仁義是可以治天下了？」

　　那胖子道：「回稟皇上，臣對韓閣老的話，是深以為然！」

　　程真笑道：「那麼你覺得，只要大明朝修仁義，那麼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你信奉朱子之學，想必已經達到了即使餓肚子，也拚命為大明朝出力的境界了罷？」

　　那胖子一臉正氣，跪伏在地道：「啟稟皇上，為大明朝出力，臣即使餓肚子，也是萬死不辭！」

　　程真心中暗自冷笑，又指了指韓爌身後那些人道：「那麼，各位跟他也是一個態度了，即使餓了肚子，也能夠為大明朝出力麼？」

　　韓爌身後馬上跳出來三十多位大臣，都是大義凜然的跪下，表示跟那胖子一個態度，對大明朝忠心耿耿。新皇登基不久，此時不出來表忠心，更待何時。

　　程真哈哈大笑：「好，非常好，朕非常欣慰！既然如此，朕就給各位一個考驗的機會，只要各位通過這個考驗，那麼朕給你們每位卿家賞賜一萬兩白銀，沒有爵位的賜爵，有爵位的升一級，如何？」

　　那些官兒紛紛點頭，都是眼巴巴的看著程真，看看他到底要怎麼說。只有韓爌、孫承宗和史可法，還有一批熟悉程真性格的臣子，知道這些賞賜絕對不是那麼輕易的，所以都站在一邊不說話。史可法隱隱已經猜到了程真想說什麼，但是嘴唇動了動，終於沒有說出來。

　　程真面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轉過身，走上了金鑾殿頂層的寶座，正色道：「各位卿家對大明朝都是忠心耿耿，朕心中實在是感動。朕在想，天下有很多百姓吃不了飯，很多邊關的軍士沒有餉銀，吃不飽穿不暖，他們都對大明朝有所怨言，所以大明朝的根基不穩啊……朕也是為此於心難安啊。

　　既然各位愛卿覺得，只要行仁義之政，餓肚子的百姓和沒有餉銀的軍士都會死命忠於大明朝，那麼，今天就讓各位愛卿給他們做一個表率吧。御書房很多的史書都沒有整理編修了，尤其是各位信奉為至寶的朱子學問，所以……

　　傳朕的聖旨，請剛才說餓肚子也能為大明朝出力的各位卿家，從今日開始，到御書房去編修朱子學問典籍，但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表率，五日之內都不許吃東西。只要能堅持到五日者，那麼朕就兌現剛才的承諾，給他升一級爵位，賞賜一萬兩白銀；若是不能堅持，也無妨，各位隨時可以要求出來，朕絕對不勉強！」

　　下面跪著的那三十多個大臣，瞬間都變得面如土色，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敢情這位少年天子是鐵了心要發展商業了，而他們變成了前進路上的犧牲品。要知道一個普通人五天不進水米，恐怕不死也只剩下一分氣力，這幫官兒什麼時候吃過苦，瞭解過民間和邊關的疾苦，所以都是害怕得不得了，拿眼睛去看孫承宗和韓爌兩名老臣，就盼著兩人求救。

　　韓爌趕緊出列，剛剛說了兩個字：「皇上……」馬上就被奸猾得跟鬼一樣的程真打斷程真轉頭微笑道：「韓閣老，如果你覺得此事不妥的話，那麼就是說，修仁義之政，不能感化天下人，也無法穩固大明朝的根基了？」

　　這頂帽子扣下來，韓爌哪裡還敢說話，只好唯唯諾諾的應了兩聲，退了下去。韓爌乃是首輔，他都不說話了，其他人哪裡還敢說話。程真又高聲道：「給朕傳旨下去，命令大內侍衛總管范堅強，好好的保護這三十多位卿家，讓他們可以專心的編修朱子典籍；如若有人敢送水送飯，那麼格殺勿論！」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光芒掃過，看得下面的眾位大臣都是心中一凜。這時候范堅強領著大批大內侍衛走了進來，將那三十多名信奉朱子典籍的大臣的帶了出去，帶到御書房去快活去了。

　　程真看到他們一個個如同死人一般的臉色，心中狂笑不已，亂世要用重典，跟這幫迂腐的讀書人講道理永遠都行不通，只有採用這種非常的流氓手段才行。等到商業發展了，國家富強了，不怕他們不服氣。

　　剛才這件事情，乃是一記大棒，程真沒有忘記給胡蘿蔔，他馬上下了另外一道聖旨給工部尚書：「傳朕命令，專門撥出四十萬兩白銀，將各地已經修建的魏閹生祠拆毀，重新修繕孔孟聖人的廟宇。朕要讓天下人明白，這孔孟之學乃是治國王道，永遠都是大明朝的根基！」

　　韓爌、孫承宗和史可法等讀書人，都是臉上一喜，他們哪裡知道，這才是程真的流氓之處了，一方面舉著尊奉孔孟的大旗，將孔孟的學問抬得高高的；一邊又命令發展工商業，等到將來國家有了一批代表工商業階層的人物進了朝廷，就好辦事多了。

第109章 紅衣大炮

　　這第二個問題，乃是開海禁的問題和技術問題。實際上，如果贊同了發展商業，而不贊同開海禁的話還是白搭，閉關鎖國的商業，能賺到幾許的錢財，怎麼能讓國家富強？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西方人的造船和火槍火炮技術，已經領先了大明朝許多，如果不從他們那裡學習，過不了幾年就會落後。
　　程真也懶得跟韓爌、孫承宗和史可法講道理，而是直截了當的喊出來一名從遼東回來的將領，那將領名叫趙率教，和滿桂並列為袁崇煥手下的兩大良將之一。他這次進京，乃是給朝廷帶來了遼東的消息——皇太極聽到魏閹倒台、滿洲在京城的間諜組織被一網打盡的消息，再沒有在寧遠城下停留，而是暗中帶著八旗軍馬退回了盛京（今瀋陽）。

　　程真熟知第一次寧遠大戰的歷史，知道努爾哈赤其實是被袁崇煥的紅衣大炮給炸死的，如今這件事情正好用來說服這幫頑固分子要發展技術。當下他大聲道：「在座的各位卿家，你們想必都應該知道這件事情，袁崇煥將軍在寧遠曾經以不到兩萬軍馬，擊退努爾哈赤的十三萬八旗大軍，就連努爾哈赤都被擊傷，不久就重傷致死！」

　　下面的大臣，尤其是那些武官都是紛紛點頭，程真道了一聲「好」，對那趙率教道：「趙將軍，那麼請你將袁崇煥將軍如何擊退努爾哈赤大軍，如何讓努爾哈赤傷重致死的事情，在這裡再簡單的說一遍！」

　　趙率教大步出列，單膝下跪，抱拳道：「回稟皇上，當時寧遠只有不到兩萬軍馬，而且都是缺衣少食。但是督師大人率領大家齊心協力，堵住了辮子兵數十次進攻，危急的時候，甚至督師大人都親自頂了上去……」

　　這不是程真想要聽的事情，於是程真將他打斷，道：「趙將軍，朕想知道，當時擊退辮子兵，靠的是什麼武器？」

　　趙率教是個聰明人，馬上明白了程真的意思，趕緊說道：「啟稟皇上，當時擊退辮子兵，起作用最大的乃是從西班牙國買來的紅衣大炮，十三門紅衣大炮日夜發射，炸死了無數的辮子兵。其中有一門紅衣大炮，經過一名叫做畢懋康的師爺調校之後，竟然多飛出去兩三里，直接集中了辮子兵的中軍黃旗，據說就是這發炮彈將賊酋努爾哈赤炸成重傷，其後不治身亡。」

　　趙率教說到此處，已經是眉飛色舞，高興至極。程真留了個心眼，記住了畢懋康這個名字，那本《明史演義》之中並沒有提到畢懋康這個名字，但是程真知道，能夠調校大炮，提高射程的人物，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趙率教說完了，程真回過頭來問孫承宗：「孫老將軍，你以為，我軍是跟辮子兵比騎射更好，還是在城頭用紅衣大炮跟辮子兵作戰更好？」

　　孫承宗毫不猶豫道：「當然是用紅衣大炮更好！」

　　程真道了一聲好，轉頭再問韓爌：「韓老學士，如果沒有紅衣大炮，辮子兵說不定已經攻破了寧遠，已經攻破了山海關，已經兵臨北京城下。但是這紅衣大炮嘛，乃是一些下作的西洋工匠發明的，乃是蠻夷之邦的奇技淫巧之物，那麼您覺得，朕是否應該下一道命令，命令袁崇煥將軍撤去寧遠城頭的紅衣大炮，重新試用弓箭長槍，再和滿洲辮子兵作戰？」

　　他的話鋒很是凌厲，韓爌不由得一時語塞：「這……」

　　這時候有一名馬臉將軍跳了出來，跪下大聲道：「啟稟皇上，臣以為，就算不用紅衣大炮，只要大明朝的軍丁都能夠領取糧餉，吃飽了安心了，再都能夠訓練好武藝，未必不能夠跟滿洲辮子兵一戰！大明朝的軍士都是積弱多年，這紅衣大炮一事並非根本！」

　　此人說話也有幾分道理，而且他說話直爽，不怕頂撞皇上，應該是一個難得的大將。程真問那馬臉將軍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馬臉將軍道：「末將乃是遼東遊擊將軍曹變蛟，本來在袁督師麾下，此次將要調到宣府的熊廷弼將軍麾下。」程真心中大喜，原來乃是明末著名的猛將之一曹變蛟，他雖然很喜歡這曹變蛟，但是這時候也不得不拿曹變蛟作為反面例子來教訓其他人。絕對不能讓這幫將軍認為，就憑武藝也能夠打敗辮子兵。

　　當下程真拍了拍手，王承恩拿了一支西洋火槍進得來，程真將那支火槍拿在手中，對曹變蛟道：「曹將軍，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武藝好了，比用紅衣大炮更強，是不是？」

　　曹變蛟沒有絲毫猶豫，馬上點了點頭，程真點頭道：「好，朕可以告訴你，這位鐵公濟大人半點武功也不會，絕對不會是你曹將軍的對手。那麼，現在鐵公濟拿一支火槍，曹將軍你任選一種兵器，你們兩人站在三丈開外，對戰一場，如若是曹將軍勝了，那麼朕馬上下令，撤去全國各地的紅衣大炮，不開海禁，不學習西洋人的技術；如果是鐵公濟勝了，那麼不得再有人反對開海禁一事！」

　　鐵公濟和曹變蛟兩人都是大驚失色，趕緊跪下道：「皇上，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啊！」要知道，當著皇帝的面前動刀槍，那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啊。

　　程真哈哈大笑道：「兩位愛卿無須多慮，這乃是朕的命令。孫老將軍，韓閣老，憲之，你們還有什麼意見麼？」

　　孫承宗道：「就怕曹將軍失手，傷了鐵大人的性命，那樣不好罷！」韓爌的氣勢已經弱了許多，也跟著在一邊點頭。

　　鐵公濟忽然站了出來，很是自信的說道：「兩位閣老不必多慮，我有信心打敗這位曹將軍，只是擔心失手傷了曹將軍的性命！」

　　此話一出，曹變蛟勃然大怒，道：「鐵大人未免太小看俺老曹了，皇上，末將請求立下生死狀，如若末將不慎失手，殺死了鐵大人，那麼請不要追究末將的罪責；如果末將武藝不精，死在鐵大人的火槍之下，那麼死生有命，末將也毫無怨言！」

　　程真笑道：「死生有命，這句話說得好，你們兩位就立軍令狀吧！」

第110章 火槍威力


　　當下兩人立下軍令狀，程真帶著文武群臣來到了皇宮內的演武場。場地的中央，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鐵公濟，面對身高馬大手執大砍刀的猛將曹變蛟，兩人站定了位置，其餘人都留在了場邊觀看。
　　鐵公濟好整以暇的撥了撥槍，對三丈開外的曹變蛟道：「曹將軍，你放心，等會兒我不會打你的要害，你不用擔心會丟了性命！」這鐵公濟跟隨利瑪竇多年，對於火槍用法，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信心很足。

　　曹變蛟心中惱火，他就不信自己能輸給了面前這位精瘦的書生，當下也是冷笑一聲，對鐵公濟道：「鐵大人，你放心，末將也不會刺你要害，頂多讓你留一點血而已！」

　　身為裁判的王承恩在旁邊一聲令下，算是比賽開始的信號，只聽到曹變蛟大吼一聲，手中的大砍刀高高舉起，腳下如同戰馬一樣迅猛無比的移動，向鐵公濟的方向衝來。鐵公濟臉上平靜至極，沒有半分慌張，而是緊緊的看著曹變蛟握在大砍刀刀桿上的右手，曹變蛟的右手是握刀的主體，左手不過是輔助。

　　三丈……兩丈……一丈……

　　已經到了可以攻擊的距離，曹變蛟手中的大刀刀尖朝前，猛地向鐵公濟刺來。這一記刺殺頗有力道，竟然看上去如同猛虎下山，氣勢萬千。場外圍觀的眾人都是大驚失色，早已有人叫了出來：「不可傷了鐵大人性命！」其實曹變蛟頗有分寸，這一刺分明是衝著鐵公濟拿槍的右手而去的。

　　「砰」的一聲槍響，眾人再看，只見曹變蛟右手一軟，手中大砍刀早已落地，鮮血一點點的從他戴著護臂的右手上流了下來。而曹變蛟對面的鐵公濟，卻是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槍口冒出青煙，神色依舊無比平靜。

　　原來就在曹變蛟的大刀快要刺到鐵公濟拿槍的右手時，也是兩人最接近的時候，鐵公濟就在這個時候出手，手中的火槍猛然發射，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曹變蛟的右手。

　　這一場比試，竟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鐵公濟勝了勇名卓著的曹變蛟！！！

　　曹變蛟臉上豆大的汗珠滲了出來，但他也是硬朗，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一聲不吭，程真揮了揮手，身後的太醫早已走上去，開始幫曹變蛟包札。程真對孫承宗，還有現場觀戰的文官武將們問道：「各位卿家，你們都看到了，這火槍也是奇技淫巧之物，西洋人的軍隊就是用的這種武器，如果將來大明朝的軍隊和西洋軍隊打仗，你們覺得我們的刀槍，對他們的火槍，卻是有幾成勝算？」

　　孫承宗首先低頭，他身後的武將也跟著低頭，他們自問武藝不如曹變蛟，當然更不是火槍的對手。程真轉向韓爌，韓爌長歎一口氣，拱手道：「皇上，就算要發展商業，要製造這種西洋之物，但是大明朝的君臣都必須明白，孔孟之學，朱子典籍，才是治國的根本，這些事情是不能本末倒置的！」

　　韓爌身後的保守派大臣都是跟著點頭。程真微笑，顯然這韓爌的口氣已經軟了，同意了發展商業和技術，不過他還是要維護讀書人的利益，這才有剛才這麼一番話。被程朱理學毒害的讀書人實在太多，士大夫階層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打倒，這點程真心中很清楚。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些讀書人，和那些商人和工匠並存，造成一種暫時的河蟹局面；然後程真慢慢的吸納如同鐵公濟、徐光啟這等有新思想的讀書人，用新思想來影響教育方向，慢慢的發展工商業，將這個平衡打破，到時候再推進進一步的思想就簡單多了。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也是一陣溫水煮青蛙的方法，程真是燒水的那個人，頑固不化的那些讀書人就是青蛙。

　　這次的事情算是結束了，至少讓工商業在朝中取得了地位，程真心中很滿意，他連續頒發了五道聖旨。這五道聖旨的內容就是今天朝議的內容，第一道聖旨是下令免除大明朝百姓兩年的賦稅；第二道聖旨是下令撥出五百萬兩銀子用於賑濟災民；第三道聖旨乃是讓那三十多個頑固分子餓著肚皮，去編修朱子典籍；第四道聖旨是下令拆毀魏閹生祠，重修孔孟廟宇，尊讀書人；

　　第五道聖旨，也是最重要的一道聖旨，內容最多，主要包括了三個方面：（1）鼓勵各地修路，要想富，先修路，這個道理程真很是明白，將來不管做什麼都少不得這一點；（2）開海禁，鼓勵發展商業，鼓勵和海外的西洋人進行貿易；（3）鼓勵工匠發明新的東西，只要是發明得好的東西，朝廷有專門的獎金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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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變蛟的傷勢並不嚴重，這點讓程真很放心。這一天處理完朝政，程真覺得真他媽的累，就算是四名朝鮮美女的侍寢也沒有讓他感到有半分放鬆，他忽然覺得很需要有一個說心裡話的女人來陪著，比如百依百順的田淑蘭。

　　從田淑蘭開始，程真又想起還在信王府中的三位王妃，還有暫時軟禁在王府中的皇后張嫣來。因為程真登基之後，皇宮一直是各方勢力爭奪的焦點，所以一點都不安全，三位王妃都留在了王府；後來宣佈了皇后死訊，並且用千年人參將張嫣救活之後，程真也將張嫣安排到了王府。

　　對於張嫣，程真心中充滿了感激，雖然自己刀槍不入，但是那日裡張嫣捨身堵刀相救的舉動，還是在程真的腦海中不停的浮現，甚至超過了張嫣雪白肌膚上那顆紅艷艷的守宮砂，在程真腦海中出現的次數。

　　程真終於忍耐不住這種思念，他恨不得今夜就將張嫣抱到床上來，輕言細語，溫柔款款的度過這黑夜。身為皇帝，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才爽，程真猛地站起來，喊了一聲：「宣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