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明流氓皇帝 作者:石易郎 (連載中)

 
yuihsuan 2009-3-5 19:52: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8 91045
yuihsuan 發表於 2009-3-8 16:27
大明流氓皇帝 第一卷 風起紫禁城 第四十一章 驢子脾氣


  自從那天在大街上頂撞信王車駕之後,史可法已經被關到這王府的地牢中,已經足足有一個多月了。就連除夕,史可法也是在牢中度過的。
  這時候的史可法,還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而已,可以說頗為年輕。他寒窗苦讀聖賢書,已經堅持了十餘年,原本指望能夠考取功名,報效國家。讓他極度鬱悶的是,就在這一年的京城會試中,他寫的文章變成了別人的文章,那人憑借這篇史可法寫的文章,中了進士,而史可法自己卻是名落孫山;更讓史可法感到憤怒的是,這一切只因為那人乃是魏忠賢的乾兒子。

  史可法心如死灰,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黑暗,他也沒有打算活下去了,於是在大街上跟瘋子一般吵鬧,幾近顛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被關進了王府的地牢。史可法已經不想活下去了,他堅持了三天不吃飯不喝水,想要用絕食的方式,來表達對這個黑暗世界的無聲抗議。

  王府侍衛粗暴的救了他,史可法一輩子都記得,那個叫范堅強的傢伙是如何撬開他的嘴巴,將那碗米湯灌下去的。史可法的第一反應是抗拒,第二反應卻背叛了他倔強的心靈——那米湯的滋味真是好啊!

  這一日,從地牢看守那裡傳來消息,東林黨的楊漣、左光斗、高攀龍等人都已經被打入天牢,折磨得不成人形。史可法的心立刻揪緊起來,因為左光斗乃是他的老師,當年在河南一省的鄉試中,正是這位恩師提攜自己,對於自己有知遇之恩。

  史可法瘋狂的咆哮起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用瘦弱的肩膀使勁的撞擊王府地牢的木柵欄,整個地牢傳來砰砰砰砰的聲音。地牢看守不耐煩的走過來,用手中的刀鞘拍打史可法的臉,喝道:「臭窮酸,吵什麼吵什麼,王爺天天給你吃好的喝好的,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看守懶得再理會他,史可法心下猛然一亮,進地牢十多天以來,這王爺從來不曾拷打過他,他要絕食,王爺還要灌米湯救他,明顯就是不想讓他死。史可法哈哈大笑起來,對那胖胖的看守道:「如果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這裡!」

  他說到做到,馬上就開始使勁用頭撞擊地牢的木柵欄,沒有三五下,已經是頭破血流。看守嚇壞了,衝進牢房拉住了史可法,死死的將他按住,一面扯開喉嚨大喊:「來人吶,這窮酸要尋死啊!來人吶……哎喲……」史可法的力氣好大,一下子就將那看守掀翻在地,又哈哈大笑著向木柵欄撞去,血流滿臉,猙獰可怖至極。

  ※※※

  不一會,程真趕到了地牢,只見幾名看守按住史可法,史可法血流滿臉,但是卻笑容滿臉,狂笑道:「你們這幫混蛋,你們怎麼不讓我去死!」他看到程真這個冒牌信王進來,兀自在那裡痛罵不休:「別看你們錦衣玉食,你們都是禍國殃民的千古罪人!你們死後都打入十八層地獄……」

  程真走到史可法面前,從王承恩手中拿過一條面巾,將史可法臉上的血跡擦去。史可法使勁的「啐」了一口,一口濃濃的唾沫,帶著血絲向程真臉上飛來。程真機警,腦袋一甩,史可法那口濃痰吐在了王承恩肥頭大耳的腦袋上。

  王承恩大怒,就要動手打人。程真伸手制止,道:「老王,這位書生乃是本王的客人,你不可無禮!」王承恩趕緊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退開,他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樣子頗為滑稽。

  史可法吃了一驚,但是迅速又恢復了憤怒,瞪大了眼睛痛罵程真:「你將我關在這裡,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到底是何等居心?」

  程真微笑,一句話就說到了史可法的心坎之中:「史可法,你之所以要尋死,是想逼我放你出去,去看你那被打入天牢的恩師左光斗罷?」史可法心中更驚,程真轉身,又道:「史可法,你是個守信之人,我們來一個君子協定如何?我帶你去看你的恩師左光斗大人,但是看完恩師之後,你必須跟我回到王府中來!」

  史可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沉聲道:「好!」

  程真吩咐王承恩:「將這書生放了,帶他去沐浴更衣,換上一身衣服,晚上我們去天牢!」王承恩狠狠的瞪了瞪史可法一眼,應了一聲是,下去安排所有的事情去了。程真微微一笑,甩手就向地牢外面行去。

  史可法看著這個王爺高大而又瘦削的身影,心頭泛起一絲不解,覺得那個遠去的背影有些神秘。

  ※※※

  上次進天牢搭救熊廷弼之時,王承恩已經買通了天牢的牢頭,那牢頭收了他不下千兩銀子的賄賂,辦起事情來那是相當的順溜。這一日晚間,程真、王承恩和史可法三人,喬裝來到了天牢之中。

  王承恩打扮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程真和史可法二人,則打扮成兩個下人,提著食盒跟在王承恩後面進了天牢。那牢頭在後面,有些神色凝重的說道:「王老爺,這幾日天牢中的重犯太多,刑部的許大人幾乎每日晚間都會來天牢,所以還請王老爺快點……」他說的許大人,乃是閹黨的重要人物許顯純,也是魏忠賢的乾兒子之一,官居刑部侍郎,這次吳襄叛亂案的主審。

  那牢頭還在喋喋不休,程真從口袋中拿出一錠銀子,塞在他手中,道:「你出去吧,如果有情況,趕緊通知我家老爺!」牢頭掂量了一下那銀子,約莫有二十兩重,當下眉開眼笑,點頭哈腰的出去了。

  出門之前,牢頭沒有忘記交代:「如果來不及,就躲在那邊的牢房中,那裡是堆放柴火的!」他指了指角落裡面的一間牢房。

  三人穿過一片牢房,史可法逐間逐間的尋找左光斗,終於給他在柴房隔壁那間牢中找到了。只見三名披頭散髮、遍體鱗傷的囚犯,蜷曲著身體,躺在牢房中濕漉漉的草堆上;沒有聽到這三名犯人的痛苦呻吟,只是聽到空氣中傳來微微的喘氣聲,似有似無。

  史可法雙目含淚,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門,衝進牢房,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心如刀割的喊道:「老師……學生來晚了……」
yuihsuan 發表於 2009-3-8 16:27
大明流氓皇帝 第一卷 風起紫禁城 第四十二章 太祖寶藏


  史可法雙目含淚,用鑰匙打開牢房的門,衝進牢房,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一個響頭磕到底,心如刀割的喊道:「老師……弟子來晚了……」他不敢喊太大聲,聽起來更顯得沉重。
  程真走進牢房,這是他第一次走進明朝的天牢,不由得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但見得躺在地上的三人,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皮肉相吊,結起了暗黑色的傷疤……有一個囚犯的小腿上已經見到了森森白骨,在昏黃的火把光芒照耀下,更顯得陰森可怖。

  更為淒慘的是,那三名死囚都躺在了濕漉漉的稻草上,在這大冬天的北京,卻又是何其的寒冷。北京的冬天原本就很乾燥,這天牢之中不應該這麼潮濕才對,顯然是那幫閹黨故意用冷水潑在人身上——程真忽然感到了憤怒,第一次感到了憤怒!

  他眼光掠過左光斗旁邊的一人,看樣子依稀就是那日去王府賀喜的楊漣,只見楊漣兩隻耳朵,竟然都被手指大的鐵釘穿過,鐵釘的斑斑鐵銹,就和耳朵的血肉相連。程真不敢再看,他閉上眼睛,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於是再度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旁邊第三人的大腿上,在一處碗口大的傷疤處,大群蒼蠅在那裡叮咬,一股臭不可聞的氣味傳來——那人正是魏大中。

  程真「哇」的一聲,跑到旁邊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吐完之後,感到一陣虛脫,然而更多的是憤怒。雖然他到明朝的目的是享受,雖然這些迂腐的東林黨人死活根本和他信王無關,但是程真心中只有怒火,無盡的怒火。他腦海中一個強烈的念頭湧出:等老子當了皇帝,要把你們這幫閹黨一個個活剮了,要抄你們這幫畜生的九族,不是,是九十族!

  王承恩拍了拍程真的後背,笑道:「王爺,你沒事罷!這些不過是小場面,東廠的牢房比這裡還要厲害百倍!」

  那邊傳來掙扎的聲音,程真轉頭看去,只見已經是半個死人的左光斗,竟然掙扎著爬了起來,抬手就給了史可法一個耳光。史可法愕然呆住了,哭道:「老師,我是你的學生史可法啊!」

  左光斗喝道:「混帳,這裡是你該來的麼?我已經沒有機會出去了,出去了也是個廢人;國家亂成這個樣子,剷除閹黨、報效國家,還要靠你們年輕人,你怎麼可以以身涉險?」

  史可法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左光斗竟然會這麼罵他,他沒反應過來,左光斗忽然睜開眼睛,又打了他一記耳光,罵道:「史可法,就憑你自己,怎麼能進到這天牢來。快說,你是不是投靠了魏忠賢,當了可恥的閹黨走狗?」他說話聲音有些發抖,顯得痛心疾首。

  史可法看著老師的血跡斑斑的身體,忍不住大哭,道:「老師,學生不會當閹黨走狗,學生是跟著信王爺進來的!是信王爺帶著學生來探望您啊!」他掀開食盒的蓋子,一股飯菜的香味傳了出來,跟牢房中的臭味混雜在一起,更讓人覺得難受。

  史可法端出酒菜,哭道:「老師,楊大人,高大人,你們都吃一點罷!都吃一點罷,你們都是大明朝的棟樑啊,你們都不能死啊!」雖然他口中這麼說,但是看到牢中三人如此慘重的傷勢,知道肯定離死已經不遠了,不由得號啕大哭起來。

  三名死囚聽到「信王爺」三個字,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都齊刷刷的爬了起來,在牢房中跪成一排,對著程真連連磕頭,道:「臣等參見信王千歲!」程真吃了一驚,趕緊過去要攙扶三人。那左光斗伸手制止了他,臉上竟然滿是笑容,仰頭笑道:「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我大明朝有救了!」旁邊的楊漣和魏大中兩人,也是臉上露出了笑容,眼光都變得有神起來。

  程真愕然,左光斗吩咐史可法:「憲之(史可法字),你去那邊看著,有人過來就出聲示警!」史可法還在發愣,左光斗痛罵道:「你想讓你的老師死不瞑目麼,快去!」史可法守住眼淚,匆匆去了。

  左光斗、楊漣和魏大中三人,抖抖嗦嗦的掙扎著爬到牆角,在那裡拉開一口磚頭,露出一個小小的牆洞來。左光斗伸手從牆洞中拉出一塊羊皮,然後又抖抖嗦嗦的遞給程真,笑道:「王爺,大明朝的未來,都在這塊半塊羊皮之上,臣等全部都交給王爺了!」

  程真接過那羊皮,在昏黃的燈光下看去,只見暗褐色的羊皮上,有山脈有河流,還有城市名稱,那上面赫然寫著「大理」;羊皮的頂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四個字「太祖寶藏」——這竟然是一張藏寶圖。

  左光斗咳嗽了兩聲,神情很是委頓。旁邊的楊漣和魏大中趕緊靠了過來,掙扎著將左光斗拉到牆邊,三人就此靠在牆上,都是面帶笑容,從容至極。魏大中傷勢最重,已經說不了話,楊漣也是氣喘不已,對左光斗道:「老左,還是你來說罷,說完了,我們就死而無憾了!」

  左光斗點了點頭,緩緩的對程真說道:「三百年前,我太祖皇帝定國之時,曾經留下了三筆寶藏,埋藏在三處隱秘地方。如若大明朝廷碰到大劫難,只要取出寶藏,定能夠逢凶化吉。這半張羊皮之上,就是那寶藏的秘密。」

  他喘了兩聲,又道:「景泰皇帝之時,瓦刺國的乜先進攻北京城,兵部尚書于謙於大人,就是拿著這半張羊皮找到了寶藏,最終逆轉形式,打敗了乜先的入侵,保住了大明江山。所以故老傳說,這寶藏乃是我大明的龍脈所在。」

  程真吃了一驚,問左光斗道:「那為何這裡只有半張羊皮?」左光斗看了看王承恩,王承恩很是識趣,趕緊欠身,道:「王爺,我去陪著史可法望風!」也不等程真答應,就已經出去了。

  程真心中疑惑:到底這半張羊皮有什麼蹊蹺?
yuihsuan 發表於 2009-3-8 16:28
大明流氓皇帝 第一卷 風起紫禁城 第四十三章 千鈞一髮


  程真心中疑惑:到底這半張羊皮有什麼蹊蹺?
  左光斗道:「羊皮一共有兩張,其中一張在歷代相傳的皇帝手中,另外一張,卻是在鳳陽的皇覺寺中,由太祖皇帝的師父慧空大師保管。如若兩張羊皮沒有湊全,那是絕無可能取出寶藏的。景泰朝時,乜先入侵京城,慧空大師的後人將半塊羊皮交給了於少保,皇太后將另外半塊羊皮拿出,這才取出了鳳陽的寶藏,拯救了大明朝廷啊。」

  「但是後來……」左光斗的神情愈來愈委頓,楊漣拿起酒壺,抖抖嗦嗦的灌他喝了一口,左光斗精神稍長,繼續道:「後來英宗皇帝回朝,重登帝位,將於少保打入天牢,不久,於少保慘死在天牢之中,他手中的半張羊皮,就此失蹤。」

  「雖然後來的諸位皇帝,他們手中都有半張羊皮,但是少了另外半張羊皮,卻是毫無用處。萬曆皇帝時期,為了追尋寶藏,曾經派出大批中官,四處採礦,他原本以為沒有那半張羊皮,也可以拿到寶藏,但還是失敗了……」

  說到這裡,左光斗和楊漣對視一眼,很是滿足的笑了起來。程真拿著那半張羊皮,道:「你是說,這半張羊皮,正是於少保留下來的半張羊皮?」

  「不錯!」左光斗道,「魏閹本是想將我等害死,獨攬大權。但是他不曾想到,這間牢房,乃是當年關押於少保之處,而我等三人,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發現了這半張羊皮!」原來魏大中傷勢嚴重,疼痛難忍,所以拿頭撞牆壁想要尋思,沒有想到給他觸動了那塊藏匿羊皮藏寶圖的磚頭,於是就在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這半張羊皮。

  左光斗兩眼發亮,越說越興奮:「昨日我等發現羊皮,今日信王爺就來到天牢,這真是天意,天意啊!」他再次跪倒,魏大中和楊漣也跟著跪倒,左光斗朗聲道:「王爺,一切都是天意,挖出寶藏,剷除閹黨,重振朝綱,復興大明的希望,都在王爺一人身上,乃是太祖皇帝冥冥之中有靈,選中了王爺來承擔此事。臣等三人,早已經是廢人,死不足惜,還請王爺不可推辭,一定要答應臣等這個請求!」說完,三人又開始掙扎著磕頭。

  程真心中震撼無比,歷史上的忠臣烈士,他只是在書裡看過,在電影上看過,那些印象如同浮光掠影,甚至有時候還有些不信;但是今日裡,卻是身臨其境的感受到這一幕,他再好色再麻木,就算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到這個朝代享受,也是心中感動無比。

  這次穿越時空,來到明朝,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安排我來扭轉乾坤麼?程真第一次對自己來到明朝享樂的目標,產生了某些懷疑——也許上天除了要他來享樂,還注定了要讓他來作些有意義的事情罷。

  看著眼前三個行將就死的忠臣烈士,程真心頭變得沉重無比,他點了點頭,面色凝肅的點頭答應下來。左光斗、楊漣和魏大中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靠在牆上,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左光斗說話太多,早已是堅持不住,如同一攤爛泥一般倒下。

  楊漣掙扎著,對程真道:「王爺,臣還有一言!和魏閹相鬥,切不可學臣等這等直來直去的迂腐之法,否則只能適得其反。王爺要對付魏忠賢,必須虛與委蛇,用計謀來對付於他。臣在牢中思考了數日,才明白這等道理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漣總算是明白了。

  本來就應該這樣,你們這披讀書人就是他媽的迂腐,程真心想。他沒有說出來,而是低聲受教。

  天牢之中情勢危險,如果讓閹黨發現程真這個王爺,勢必會出問題。左光斗將史可法叫了進來,跟他吩咐了幾句,他命令要全力輔助程真這個信王爺對付閹黨,而且要收起強驢脾氣,不可太迂腐,史可法目光含淚,連連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匆匆趕來,急道:「王爺,許顯純來了!」眾人都是大驚,這時候已經沒法從天牢正門出去,程真、史可法和王承恩三人,只好跑到旁邊的柴房之中躲藏起來;那地上的酒菜,卻是已經來不及收拾了。

  剛剛藏好,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三位大人,居然還有酒有菜,日子過得不錯嘛!」接著是大批急促的腳步聲,顯然來了不少人。

  程真大氣也不敢出,偷偷從柴堆的間隙看去,只見一名身著錦袍的光頭官員,身形很是彪悍,帶著大批黑衣的東廠侍衛,正圍在左光斗三人的牢房外。那官員正是閹黨門下的「五彪」之一的許顯純,以殘暴陰沉著稱。

  許顯純看到酒菜,很是惱怒,伸手就給了那牢頭一記耳光,喝道:「說,什麼人來看過這三名逆黨!你受了多少好處!」

  這一記耳光頗重,那牢頭門牙掉落了兩個,滿嘴都是鮮血,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啟稟許大人,這酒菜乃是楊大人……不不,逆賊楊漣的老婆送來的,小人……小人不敢收他們的銀子!」

  許顯純嘿嘿冷笑兩聲,湊到那牢頭面前,摸了摸他的脖子,道:「你很老實,我不怪罪你!」那牢頭大喜,跪下去連連道謝。沒有過得片刻,只聽到那牢頭慘叫一聲,程真再次抬眼看去,只見那牢頭的一條胳膊,已經被砍了下來,許顯純手中拿著鋼刀,正伸出舌頭去添鋼刀上紅艷艷的鮮血。

  牢頭幾乎昏死過去,委頓在地。許顯純陰陰笑道:「許顯純的老婆,已經被抓進了東廠,現在正在快活!還有,我沒有說是什麼好處,你牢頭大人,怎麼就不打自招說是銀子呢!哈哈……」許顯純狂笑起來,那聲音如同貓頭鷹哭泣一般可怖,程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許顯純看了看地上的牢頭,又看了看牢中的三名東林黨人,很耐心很細膩的問道:「三位大人,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受苦,今夜前來,是想問問三位大人,可願意伏罪?只要三位大人願意伏罪,我明天就申告九千歲,將三位放回家,官復原職,決不食言!」

  左光斗、楊漣和魏大中心願已了,哪裡還怕一個「死」字,都是冷笑著不說話。許顯純惱羞成怒,眼中閃過陰狠之色,一條毒計泛上心頭。既然不能逼三人定罪,那麼就耍些手段,讓這三人橫死也好。

  他嘴角泛過冷笑,吩咐手下人道:「去拿些柴火來,將這牢房點起來。明日上朝,就奏告皇上,說這牢頭跟三位大人有私怨,所以放火燒了天牢。此事純屬意外,意外啊!哈哈哈哈……」

  程真、史可法、王承恩,楊漣、左光斗和魏大中都大驚,如果那些東廠侍衛過來拿柴火,那麼勢必發現程真等三人,更有可能暴露那塊羊皮啊!
yuihsuan 發表於 2009-3-8 16:29
大明流氓皇帝 第一卷 風起紫禁城 第四十三章 千鈞一髮


  程真心中疑惑:到底這半張羊皮有什麼蹊蹺?
  左光斗道:「羊皮一共有兩張,其中一張在歷代相傳的皇帝手中,另外一張,卻是在鳳陽的皇覺寺中,由太祖皇帝的師父慧空大師保管。如若兩張羊皮沒有湊全,那是絕無可能取出寶藏的。景泰朝時,乜先入侵京城,慧空大師的後人將半塊羊皮交給了於少保,皇太后將另外半塊羊皮拿出,這才取出了鳳陽的寶藏,拯救了大明朝廷啊。」

  「但是後來……」左光斗的神情愈來愈委頓,楊漣拿起酒壺,抖抖嗦嗦的灌他喝了一口,左光斗精神稍長,繼續道:「後來英宗皇帝回朝,重登帝位,將於少保打入天牢,不久,於少保慘死在天牢之中,他手中的半張羊皮,就此失蹤。」

  「雖然後來的諸位皇帝,他們手中都有半張羊皮,但是少了另外半張羊皮,卻是毫無用處。萬曆皇帝時期,為了追尋寶藏,曾經派出大批中官,四處採礦,他原本以為沒有那半張羊皮,也可以拿到寶藏,但還是失敗了……」

  說到這裡,左光斗和楊漣對視一眼,很是滿足的笑了起來。程真拿著那半張羊皮,道:「你是說,這半張羊皮,正是於少保留下來的半張羊皮?」

  「不錯!」左光斗道,「魏閹本是想將我等害死,獨攬大權。但是他不曾想到,這間牢房,乃是當年關押於少保之處,而我等三人,在陰差陽錯之下,竟然發現了這半張羊皮!」原來魏大中傷勢嚴重,疼痛難忍,所以拿頭撞牆壁想要尋思,沒有想到給他觸動了那塊藏匿羊皮藏寶圖的磚頭,於是就在陰差陽錯之下發現了這半張羊皮。

  左光斗兩眼發亮,越說越興奮:「昨日我等發現羊皮,今日信王爺就來到天牢,這真是天意,天意啊!」他再次跪倒,魏大中和楊漣也跟著跪倒,左光斗朗聲道:「王爺,一切都是天意,挖出寶藏,剷除閹黨,重振朝綱,復興大明的希望,都在王爺一人身上,乃是太祖皇帝冥冥之中有靈,選中了王爺來承擔此事。臣等三人,早已經是廢人,死不足惜,還請王爺不可推辭,一定要答應臣等這個請求!」說完,三人又開始掙扎著磕頭。

  程真心中震撼無比,歷史上的忠臣烈士,他只是在書裡看過,在電影上看過,那些印象如同浮光掠影,甚至有時候還有些不信;但是今日裡,卻是身臨其境的感受到這一幕,他再好色再麻木,就算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到這個朝代享受,也是心中感動無比。

  這次穿越時空,來到明朝,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安排我來扭轉乾坤麼?程真第一次對自己來到明朝享樂的目標,產生了某些懷疑——也許上天除了要他來享樂,還注定了要讓他來作些有意義的事情罷。

  看著眼前三個行將就死的忠臣烈士,程真心頭變得沉重無比,他點了點頭,面色凝肅的點頭答應下來。左光斗、楊漣和魏大中三人都鬆了一口氣,靠在牆上,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左光斗說話太多,早已是堅持不住,如同一攤爛泥一般倒下。

  楊漣掙扎著,對程真道:「王爺,臣還有一言!和魏閹相鬥,切不可學臣等這等直來直去的迂腐之法,否則只能適得其反。王爺要對付魏忠賢,必須虛與委蛇,用計謀來對付於他。臣在牢中思考了數日,才明白這等道理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漣總算是明白了。

  本來就應該這樣,你們這披讀書人就是他媽的迂腐,程真心想。他沒有說出來,而是低聲受教。

  天牢之中情勢危險,如果讓閹黨發現程真這個王爺,勢必會出問題。左光斗將史可法叫了進來,跟他吩咐了幾句,他命令要全力輔助程真這個信王爺對付閹黨,而且要收起強驢脾氣,不可太迂腐,史可法目光含淚,連連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匆匆趕來,急道:「王爺,許顯純來了!」眾人都是大驚,這時候已經沒法從天牢正門出去,程真、史可法和王承恩三人,只好跑到旁邊的柴房之中躲藏起來;那地上的酒菜,卻是已經來不及收拾了。

  剛剛藏好,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三位大人,居然還有酒有菜,日子過得不錯嘛!」接著是大批急促的腳步聲,顯然來了不少人。

  程真大氣也不敢出,偷偷從柴堆的間隙看去,只見一名身著錦袍的光頭官員,身形很是彪悍,帶著大批黑衣的東廠侍衛,正圍在左光斗三人的牢房外。那官員正是閹黨門下的「五彪」之一的許顯純,以殘暴陰沉著稱。

  許顯純看到酒菜,很是惱怒,伸手就給了那牢頭一記耳光,喝道:「說,什麼人來看過這三名逆黨!你受了多少好處!」

  這一記耳光頗重,那牢頭門牙掉落了兩個,滿嘴都是鮮血,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啟稟許大人,這酒菜乃是楊大人……不不,逆賊楊漣的老婆送來的,小人……小人不敢收他們的銀子!」

  許顯純嘿嘿冷笑兩聲,湊到那牢頭面前,摸了摸他的脖子,道:「你很老實,我不怪罪你!」那牢頭大喜,跪下去連連道謝。沒有過得片刻,只聽到那牢頭慘叫一聲,程真再次抬眼看去,只見那牢頭的一條胳膊,已經被砍了下來,許顯純手中拿著鋼刀,正伸出舌頭去添鋼刀上紅艷艷的鮮血。

  牢頭幾乎昏死過去,委頓在地。許顯純陰陰笑道:「許顯純的老婆,已經被抓進了東廠,現在正在快活!還有,我沒有說是什麼好處,你牢頭大人,怎麼就不打自招說是銀子呢!哈哈……」許顯純狂笑起來,那聲音如同貓頭鷹哭泣一般可怖,程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許顯純看了看地上的牢頭,又看了看牢中的三名東林黨人,很耐心很細膩的問道:「三位大人,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們受苦,今夜前來,是想問問三位大人,可願意伏罪?只要三位大人願意伏罪,我明天就申告九千歲,將三位放回家,官復原職,決不食言!」

  左光斗、楊漣和魏大中心願已了,哪裡還怕一個「死」字,都是冷笑著不說話。許顯純惱羞成怒,眼中閃過陰狠之色,一條毒計泛上心頭。既然不能逼三人定罪,那麼就耍些手段,讓這三人橫死也好。

  他嘴角泛過冷笑,吩咐手下人道:「去拿些柴火來,將這牢房點起來。明日上朝,就奏告皇上,說這牢頭跟三位大人有私怨,所以放火燒了天牢。此事純屬意外,意外啊!哈哈哈哈……」

  程真、史可法、王承恩,楊漣、左光斗和魏大中都大驚,如果那些東廠侍衛過來拿柴火,那麼勢必發現程真等三人,更有可能暴露那塊羊皮啊!
yuihsuan 發表於 2009-3-8 16:35
大明流氓皇帝 第一卷 風起紫禁城 第四十五章 強盜妙計


  程真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照著做就行了……本王自有妙計……」
  在程真看來,那些東林黨人都太過迂腐,如果派人去,很溫柔的告訴他們:魏忠賢要派東廠侍衛來抓你們了,他想要的是你們的性命,你們跟我走吧。

  這些驢脾氣的東林黨人,肯定會回答說:我們都是錚錚鐵骨的,我們不怕死,我們等著他們來抓。大丈夫一死何足惜,如果能流芳百世的話,死了也是重於泰山的啊……你跟這些腦袋一根筋的傢伙講道理,就是對牛彈琴。

  所以只有採用強盜的方法,將這些人綁架了,然後告訴他們的家人,你們家這個玩東林黨的傢伙讓我們撕票了,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些傢伙死了。那麼魏忠賢派人上門的時候,這些人他一個都抓不到,而且還會以為這些人真死了,從而放鬆警惕。

  那二龍山正是熊廷弼和羅汝才落草的地方,將這些人送過去,統統的關起來。如果能夠說服的就說服了,收到自己的手下來使用,比如史可法這種;如果不能說服的,等到程真將來當了皇帝,再放出來用聖旨壓人,不怕他們不就範。

  這條計策實在是大妙,程真越想越是得意,哼著小曲去暖翠閣找他的三個美女老婆去了。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該好好放鬆了,程真心裡是這麼想的。

  ※※※

  史可法和王承恩二人對視一眼,也沒有太多懷疑,就此下去辦事去了。

  王承恩心中早就將這位能道破他銀子多少,而且還殺不死的王爺看作神一樣,所以自然沒有疑問。

  而史可法,不但因為左光斗告訴他,信王爺是上天選中來改變大明朝現狀的人物,更因為跟這位王爺相處一段日子,發現他身上太多的神奇之處。

  比如這位王爺,可以很輕易的將「從一累加到一千」這種複雜至極的算術題目,在片刻之間就計算出來,簡直就是神奇至極;比如這位王爺,竟然知道關外滿洲的一舉一動,包括努爾哈赤髮跡的歷史,努爾哈赤的兒子哪個強那個弱,滿洲的美女有大玉兒小玉兒……

  更神奇的是,這位信王爺還知道他跟左光斗相識的那段軼事。

  那是三年之前,史可法寄居開封府外一處古寺,在那裡苦讀準備應考鄉試。有一天,天氣極其寒冷,左光斗帶著幾名下人,微服到了古寺。他看到一名書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書桌上還放著一篇剛寫好的文章,那書生正是史可法。左光斗看完文章,歎為觀止,他看到史可法衣衫單薄,於是解下身上的貂皮大衣,蓋在史可法身上。

  左光斗沒有驚醒史可法,而是向寺裡的和尚打聽書生的姓名,和尚說叫做史可法。過了數日,在開封的鄉試中,正好是左光斗主持,喊到史可法的名字之後,左光斗看了他的文章,當面定為第一。

  信王爺竟然連這種奇聞軼事也知道,讓史可法不得不感歎他的神奇,所以史可法也沒有太多懷疑,於是開始按著名單上的人物,逐個逐個的將他們抓起來,在王承恩的配合下,送往陝西的二龍山。

  ※※※

  程真果然沒有猜錯,雖然這些歷史事件發生的年代不同了,但還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自從整死了東林六君子,並且通過「賄賂熊廷弼」類似的罪名,將在朝的大部分異己清除之後,魏忠賢為首的閹黨並沒有閒著,而是馬上展開了搜捕東林黨人的大行動。魏忠賢掌握朝政多年,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所以向全國各地派出了大量的東廠侍衛,務必要將東林黨的殘餘骨幹力量一網打盡。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緹騎四出」四字由來。

  魏忠賢的主要目標,是高攀龍、王圖、繆昌期、楊兆京、鄒元標等東林黨中剩下的頭臉人物。那崔呈秀知道魏忠賢識字不多,怕他記不得這許多東林黨人物,於是挖空心思編了一本《點將錄》,將東林黨人和梁山一百零八將一一對應起來。

  比如稱葉向高為宋公明,就叫他及時雨;稱繆昌期為吳用,就叫他智多星;稱楊漣為大刀關勝;稱顧大章為神機軍師……不管是否東林黨人物,只要是跟閹黨合不來的,就列在這本書中。魏忠賢識字不多,但是小時候聽過水滸評書,所以記得這些梁山泊中的人物,拿到這本書之後大喜過望,馬上又給崔呈秀加官晉爵,升為太子少保。

  魏忠賢開始按著這本《點將錄》,按圖索驥的抓捕東林黨人,本以為萬無一失,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心腹大患的高攀龍就沒有抓到。

  當時許顯純帶著三百多名東廠侍衛,來到了高攀龍的家鄉無錫。高攀龍是在上一次彈劾閹黨二號人物崔呈秀貪污的時候,被免職回鄉的,一直就住在家鄉無錫。在許顯純出京城之前,崔呈秀咬牙切齒的吩咐他:「老許啊,這次去無錫,不要帶活人回來,把那老傢伙給我就地剮了就行了!」

  許顯純衝進高攀龍的府第中,不由得吃了一驚,只見大堂正中設著一個巨大的靈台,上面掛了一副大字:從之先生千古。高攀龍的兒子高士儒,還有一幫孩子夫人,都披著白衣麻帶,在那裡哭哭啼啼,哭聲悲切至極。

  許顯純揪住高士儒的胸脯,喝罵道:「哭你媽的個球,你老子死了麼?」

  高士儒抹去眼淚,點了點頭道:「三日之前,大批強盜闖入府中打劫,老父拚命抵抗,結果讓那幫強盜活活殺死……可憐我那一輩子忠耿正直的老父啊,你死得好慘吶!」說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大哭起來。

  想不到他老子真的死了,許顯純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高攀龍啊高攀龍,不用老子動手,老天也不讓你好過啊!哈哈哈哈……」他心中高興至極,心中想著不能空手而歸,於是假傳聖旨,說高攀龍收了楊漣二萬兩銀子的賄賂,他奉旨前來抓人抄家;死人自然是不抓了,這高家還算富裕,於是許顯純將高府搜刮一空,揚長而去。

  讓許顯純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趟出京抓捕東林黨人,十個倒是有七個抓不到,剩下能讓他抓到的,都是那些嘍囉級別的人物而已。

  更讓許顯純感到意外的是,似乎是老天真的在幫他,那些魏忠賢想要剷除的東林黨頭面人物,都會在他到達之前慘死,而且十有八九是被強盜殺死的。許顯純雖然是個殘暴的屠夫,頭腦簡單,這時候不由得也納悶起來。
f1200 發表於 2009-8-5 10:49
第四十六章 閹黨陰謀
  「什麼?」魏忠賢有些惱火,瞪著眼睛看著許顯純,再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許顯純躬身回答道:「回九千歲,都是真的。高攀龍讓強盜入府殺死;繆昌期被強盜綁架,因為家裡窮交不起贖金,強盜們第三天就將他殺死;周順昌不知得罪何人,家裡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燒得屍骨全無……此外如王圖、鄒元標等人,或者病死,或者投水自盡,想來是畏懼九千歲所致。」

  旁邊的崔呈秀馬上走上前來,滿臉堆笑的對魏忠賢道:「此乃是所謂的應天順民啊,想來是上蒼知道了九千歲剷除逆黨,清理朝綱的一片忠心,所以不等九千歲您動手,就將這幫頑固不化的東林黨逆賊一個個清除乾淨,也省得九千歲您老人家操心。依呈秀來看,此乃是天降祥瑞,九千歲面南背北之日不遠矣!」

  「啪」的一聲,崔呈秀臉上挨了一個清脆的嘴巴,魏忠賢罵道:「你他媽的就知道拍馬屁,這麼多東林黨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起橫死,此事難道沒有些蹊蹺麼?只要這些東林黨逆賊在世上一日,叫咱家如何安寢!」

  崔呈秀悻悻的退在一邊,魏忠賢吩咐那許顯純:「繼續給我抓,沒有死的統統抓起來處死;已經死了的,查探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去挖了他們的墳,一個個驗證屍首……」許顯純應了一聲,正待要下去。

  「慢著!」外面傳來一聲嬌媚至極的聲音,屋內三人抬頭看去,但見得一名柳眉鳳目,細腰豐臀的宮裝女子,正自一步三搖的款款走入;那女子還沒有走近,一股濃濃的香氣就撲面而來,顯得媚態叢生,顛倒眾生——正是魏忠賢的對食、奉聖夫人客氏來了。

  客氏走到魏忠賢面前,媚笑道:「那些人的屍首,可不有的的燒化了,有的面容含糊不清麼?九千歲啊九千歲,你光驗屍,又怎能分辨真死還是假死……」說到這裡,她卻是打住不說了,只是眉眼含笑的看著魏忠賢。

  魏忠賢一把攬住客氏的纖纖細腰,在她粉臉上捏了一把,奸笑道:「說吧,小乖乖,他們都是咱家的乾兒子,不是外人!」

  許顯純和崔呈秀點頭哈腰,一起跪下給客氏請安:「兒臣等拜見乾娘,乾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客氏也懶得理會他們,媚笑著對魏忠賢道:「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東林黨逆賊,都是自命要齊家治國平天下,對於家人,那自然是看得極重的。九千歲,你何不派人去抄滅這些逆賊滿門,他們若沒有死,一是體惜家人,二是愛惜名聲,不會背著見死不救的罵名,自然會站出來,自投羅網了。我說的這個注意,可不正妙得緊?」

  這條所謂的妙計,聽得旁邊的崔呈秀也是心中害怕。他雖然行事毒辣,但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人家滿門抄斬,讓幾百顆人頭落地,還能說得媚態叢生,也只有這客氏做得到而已。

  魏忠賢臉上露出了微笑,將客氏摟得更緊,雖然沒有點頭,但是無疑已經同意了這條毒計。

  崔呈秀雖然心中對客氏害怕,但還是爬了起來,湊過來拍馬屁:「乾娘的確是女中諸葛,女中諸葛啊,這條妙計一出,若那些東林黨逆賊未死,還不是要乖乖的站出來受死。呈秀雖然官居兵部尚書,但是這行軍打仗出謀劃策之事,和乾爹乾娘相比,那是望風也追不上的!」

  這番馬屁拍得舒服,魏忠賢既不褒獎,也不斥罵,只是微笑回應。崔呈秀大喜過望,能讓魏忠賢微笑,這馬屁已經是相當成功了。他趁熱打鐵,又道:「有乾娘和乾爹這等超過諸葛亮,氣死吳用的軍師在,何愁大事不成。乾爹,如今東林黨已去,這朝中已經無人能和咱們相比,不如就此做了那木匠皇帝,讓乾爹來統領朝綱……」

  許顯純和客氏也是如此作想,如果魏忠賢當了皇帝,那麼閹黨門人乾兒子們,肯定是都可以陞官發財的;至於這客氏,登上皇后之位,母儀天下,那可是威風得緊啊。所以他們兩人也是目光熱切的看著魏忠賢。

  魏忠賢面容肅穆,又給了崔呈秀一記耳光,罵道:「目光短淺!快給老子滾,你們下去辦好你們的事情,若再要胡說八道,當心你吃飯的傢伙!」崔呈秀和許顯純都是心中惶恐,不知道為什麼這馬屁又拍到了腳踝上。

  客氏將手伸進了魏忠賢的衣襟中,在他胸肌上輕輕摸娑,將柔軟滾燙的身體在他身上摩擦,媚笑道:「哎喲冤家喲,你發什麼火嘛!現在大權都在你手中,你還害怕什麼喲,那死木匠皇帝,天天在那裡干木工,吵死人了,還留著幹嘛!」

  魏忠賢冷笑兩聲,將大手伸進客氏的胸衣之中,淫笑道:「好像越來越豐滿了哦……」客氏輕輕呻吟,渾身發燙起來,似乎是有些吃不消。魏忠賢湊到客氏耳邊,陰森森的說:「若要做了那木匠皇帝,也須得等到在咱家拿到太祖的寶藏。太祖寶藏傳說,是一個催命的傳說,難道你不明白麼?」

  客氏吃了一驚,道:「那寶藏之事,還沒有頭緒麼?」

  魏忠賢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若沒有太祖寶藏,咱家是不敢登臨帝位的。得寶藏者得天下,這個說法,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再者,歷史上沒有太監能夠成功奪得江山的,所以沒有那寶藏,咱家心中沒底啊!」

  客氏媚眼如絲,伸手已經撫摸到了魏忠賢的關鍵部位,媚笑道:「不管有沒有寶藏,不管登不登帝位,這東林黨消滅之後,天下還不是你魏家的……你這冤家,其他事情雖說不行,這麼久了也不來安慰安慰奴家……啊……別摸那裡……奴家受不了……」

  魏忠賢喘著粗氣,淫笑道:「咱家這不就來安慰你了!」他抱起客氏柔軟滾燙的身體,大步向床榻行去。
f1200 發表於 2009-8-5 10:51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8-5 10:53 編輯

第47章 吳中民變(上)
  這幾日中,程真好不得意。
  王承恩安排的眼線,不停的往王府送來消息,說是東林黨的某某重要人物,又已經到達二龍山。在熊廷弼和諸葛臥龍的安排下,那些東林黨首腦都暫時在二龍山安頓下來,雖然高攀龍等幾個脾氣倔強的老頭子在那裡大吵大鬧,但是其他人都是乖乖的很老實。

  又過了幾日,二龍山那邊再度飛鴿傳書,說是高攀龍等人得知閹黨派出緹騎捉拿他們的消息,知道是這幫強盜救了自己,所以也就沒有再搞什麼絕食啊上吊啊什麼的,而是開始老老實實的吃飯、看書、睡覺。

  程真心想,這些東林黨人,雖然脾氣是倔強了點,但是對於大明朝廷的忠心都是毫無疑問的,將來用這幫人治理國家,至少不用擔心有人背叛的問題;而且,這些東林黨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用他們治理國家,總比找崔呈秀之流只會拍馬屁的傢伙強多了。

  還好有了史可法,這傢伙將搶奪東林黨人、掩飾痕跡、送到二龍山這些事情,辦理得井井有條;將人送到二龍山以後,他又配合著諸葛臥龍,將那幫老傢伙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至少那幫老傢伙的身體都給服侍得好好的——雖然這幫老傢伙心中還是沒有服氣。

  就在程真心中暗自爽快的時候,王承恩匆匆趕來,面色有些凝重,道:「王爺,大事不好了!」王承恩只是負責調配人手,配合史可法的行動,所以並沒有離開京城,而是一直留在王府中。

  程真道:「怎麼了?」

  王承恩道:「啟稟王爺,魏忠賢下令抄滅高攀龍的府第,並且將高攀龍的全家都抓了起來,揚言要殺死他們全家。高攀龍的兒子高士儒,已經被帶到京城,在東廠折磨至死……高攀龍的全家人,還在押解到京城的途中。據說,東廠正在派人前往蘇州,去逮捕周順昌的家人!」

  程真大驚,看來自己還是得意得過早了一點。雖然史可法為高攀龍、繆昌期和周順昌等人偽造的死因都有所區別,但是這些人都是在同一個時段中死去,果然引起了魏忠賢的懷疑;現在魏忠賢此舉,明顯就是想要試探試探,看看能不能將這些東林黨首領引誘出來。以高攀龍那幫犟老頭的臭脾氣,如果知道這些消息,不抓狂才怪。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對高攀龍這些人封鎖消息。但這只是權宜之計,隱瞞得了一時,不可能隱瞞一世。最完美的解決辦法,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將那些東林黨首領的家人們保全下來。

  心念電轉之間,程真猛然回想起吳中五人墓的歷史事件來。

  據那本《明史演義》記載,天啟六年,魏忠賢派遣東廠侍衛,去到蘇州抓捕東林黨領袖周順昌。周順昌在蘇州名聲頗好,蘇州的老百姓,素來感激周順昌的恩德,當時一下子有五六百人衝進蘇州衙門,手中都捧著一炷香,要為周順昌請命。

  有人質問東廠侍衛為什麼要抓人,東廠侍衛們抖著鐵鏈,大聲罵道:「東廠抓人,哪個敢來插嘴!」氣焰囂張至極。這下子百姓們明白了,是東廠抓人,不是朝廷抓人。有五個膽子較大的蘇州百姓,帶頭衝出來喊道:「魏忠賢是朝廷逆賊,這次不是朝廷來抓周大人,是他魏忠賢逆賊,打,打,打!」眾人一哄而上,將東廠侍衛打死一人,打傷多人。

  雖然後來東廠再次派人,還是抓到了周順昌,並且將那五名大膽的蘇州百姓逮捕處死。但是經過此事以後,各地百姓開始反抗東廠亂抓人,導致東廠侍衛們後來再也不敢出京城。而魏忠賢也怕激起民變,稍微收斂。

  那五人的名字,叫做顏佩韋、楊念如、周文元、馬傑、沈楊,後來被合葬在蘇州虎邱,成為有名的「吳中五人墓」,是後世蘇州的著名景點之一。

  程真回憶起這段歷史,心中認定,歷史發生過的事情,就必然有其合理之處。那麼,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段歷史重演就行了。想到這裡,他奸詐的笑了起來,將王承恩叫到身邊,在王承恩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王承恩心中將信將疑,雖然他不知道王爺此舉是為了什麼,但是貌似信王爺給的命令,似乎從來沒有錯過,好像什麼都能夠未卜先知似的。王承恩胖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笑著舉個大拇指拍馬屁道:「王爺真是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程真哈哈大笑道:「那當然!」

  ※※※

  三日之後,許顯純帶著大批東廠侍衛們,趕到了蘇州。蘇州巡撫毛一鷺趕緊屁顛屁顛的前來迎接,這毛一鷺乃是崔呈秀一樣的貨色,典型的馬屁精,他擺開了排場迎接許顯純,又是吹鑼打鼓,又是鋪上紅色地毯的迎接……

  許顯純不吃他這一套,直截了當的問:「周順昌的家人,都軟禁在府中了麼?」毛一鷺點頭哈腰的稱是。許顯此人不喜歡酒肉,不喜歡女人,不喜歡錢財,就喜歡殺人,當即帶著大批東廠侍衛,大步流星的往周順昌家中趕去。

  讓他們大感意外的是,那周順昌的府外,竟然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大批的蘇州百姓,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炷香,看那個人山人海的樣子,只怕至少在千人以上。許顯純吃了一驚,他素來勇悍,當下上前一步喝道:「你們這幫刁民,敢違抗聖旨麼?」

  那些百姓也不回答他,只是神情肅穆的看著眼前全副武裝的東廠侍衛們,既不後退,也不前進。也不知道在人叢中的哪個地方,有人喊了一聲道:「到此是朝廷抓人,還是東廠抓人啊?」一時間,群情激奮,眾百姓的聲音此起彼伏,都在質問,到底是東廠抓人,還是朝廷抓人。

  許顯純眉毛豎起,將手中鋼刀出鞘,喝道:「他媽的,東廠抓人又怎地,誰他媽的敢插嘴啊?」這句話如同捅了馬蜂窩,剛才在人群中發話的那人,又頗為義正嚴詞的喝道:「聖旨都是朝廷出的,東廠也敢出聖旨,還有沒有王法了?」那人顯得頗為老到,每次都把話說到了點子上,這下又如同火上澆油,眾百姓更加憤怒了,都在那裡破口大罵。

  情況眼看就要鎮不住了。
f1200 發表於 2009-8-5 10:51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8-5 10:54 編輯

第48章 吳中民變(下)
  眼看情況要鎮不住了,許顯純手中鋼刀一揚,往前作虛劈之勢,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給本大人滾出來。東廠就是朝廷,東廠的命令就是聖旨,你滾出來,本大人給點顏色給你瞧瞧!」
  他雖然悍不畏死,但是身後畢竟只有五十多名東廠侍衛,面對的卻是數千名蘇州百姓,所以不免心中有些發虛,聲音都發抖起來。

  「東廠的命令就是聖旨!」這話一出,百姓們四下裡大嘩。立即有五名漢子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振臂高呼道:「我還以為是朝廷的命令,所以才捧著香前來,為周大人請命。想不到,竟然是東廠魏太監這個奸賊!」

  人群中煽風點火的那人,又不知道在哪裡喊了一聲:「大夥兒一起上啊,這幫東廠的鷹爪子們,都不過是在狐假虎威啊。大夥兒一起上,打啊!」這話點燃了蘇州百姓們的情緒,以那五人為首,百姓們群情激奮的衝了過來,將手中捧著的香燭等物,紛紛向許顯純這邊擲來。

  擲完了香燭,百姓們捋起袖子衝了過來,口中都在叫喊:「殺閹賊啊!」許顯純紅著雙眼,手中鋼刀一晃,早有一名百姓被他砍倒在地。其他百姓見到血光,變得更加憤怒,有不少人在人群中高喊:「閹賊殺人了,閹賊行兇殺人了!」百姓們個個紅著雙眼,不要命的衝了上來,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了五十多名東廠侍衛。

  東廠侍衛們雖然武藝精熟,但是碰到這種情況,也是措手不及,看到那些紅著雙眼的百姓,早已經是手都軟了。百姓們的喊聲震天,侍衛們早已經是嚇破了膽子,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施展開武功,就已經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之中。一時間,叫罵的聲音,呼痛的聲音,女子慘號的聲音,腳踏肢體的聲音,怒吼的聲音,被按倒的侍衛求饒的聲音……混雜成一片,場面混亂至極。

  在旁邊的胡同角落裡,范堅強取下臉上的絡腮鬍子,冷笑兩聲,施施然離去。他心中在想:王爺真是神了,對於這邊要發生的事情,竟然好像未卜先知一般。

  ※※※

  雖然程真這一手利用百姓玩得有些卑鄙,但是效果還是頗為令人高興的。

  百姓們有三十人受傷,其中三人重傷,一人傷重死亡。但是閹黨東廠侍衛一邊損失更大,五十名東廠侍衛,個個身上帶著傷勢,其中有五人重傷,有兩人被憤怒的百姓當場打死。帶頭去抓人的許顯純,跟著帶路的蘇州巡撫毛一鷺,慌不擇路的躲進了旁邊的糞坑,才逃過此劫。

  東廠死了幾個人,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經過這次蘇州暴動事件,東廠侍衛們已經嚇破了膽子,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出京城抓人。他們之前都把出京城抓人當作肥差使,可以大大的撈一筆,所以都爭著要去;但是現在,碰到出京城抓人的任務,都是爭先恐後的往後站。

  「哼!」魏忠賢看著眼前臉腫得跟豬頭似的許顯純,似乎火氣還沒有消退,指著許顯純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做事情,能不能用大腦想想,東廠命令就是聖旨,這種話你他媽的也敢說?現在好了,好容易掌握了朝政,都讓你給攪亂了……」

  魏忠賢越說越生氣,吩咐崔呈秀:「給咱家繼續打,咱家沒有喊停,你不許停!」

  崔呈秀覺得手都有些酸了,平日裡他都是用嘴巴拍馬屁來哄魏忠賢高興,今日裡卻是用手抽許顯純來讓魏忠賢高興,反反覆覆已經抽了崔呈秀不下百個耳光了,真的是累了。但他還是習慣性的點頭、哈腰、微笑,道:「乾爹教訓的是,乾爹英明,必須重重的教訓許大人。許大人,你要明白乾爹的一番苦心啊……」

  他囉唆一大堆,又開始抽許顯純,許顯純有些木然的站在那,腦袋給抽得左晃右晃的。

  「好了好了,停下吧!」還是客氏喊停了。客氏扭著腰肢走過來,對魏忠賢道:「哎喲,你老人家就不要生氣了嘛?現在責怪顯純孩兒也不是個辦法,得想想後面該怎麼辦才行!」

  魏忠賢「哼」了一聲,怒氣沖沖的道:「還能怎麼辦?呈秀,你吩咐下去,停止抓捕東林黨,停止派出東廠的人,至於那高攀龍和繆昌期等人的家人……」他眼中泛出凶光,狠狠的道:「讓各地的巡撫抓人,將他們統統處死!」

  崔呈秀笑容滿臉的湊過來,道:「乾爹,難道就這麼算了?」

  魏忠賢冷笑一聲,道:「東林黨就剩下一些成不了氣候的蝦兵蟹將,也沒有必要再跟他們較真,省得那些刁民聚眾鬧事!等咱家把遼東的兵權掌握在手中,看誰還敢鬧事,呈秀,你去搜集一下遼東統帥孫承宗的罪證!」

  崔呈秀應了一聲,自去了。臨走的時候扯了扯許顯純,許顯純畢恭畢敬的跪下,給魏忠賢和客氏磕頭,連聲稱:「多謝乾爹乾娘教訓!」這才跟著崔呈秀去了。

  客氏媚眼迷離,又將手伸進了魏忠賢的衣服,緩緩往下撫摸,道:「冤家,你不要忘了,京城還有個信王,雖然成不了什麼氣候,但是終歸是個眼中釘哦!」

  魏忠賢大手在客氏的豐臀上重重的拍打兩下,笑道:「那小子最近天天窩在王府中,抱著三個小娘子好不快活,老實得很!以咱家看來,他出不出京城,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也是廢物一個……等咱家起出太祖寶藏,掌握了遼東兵權,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好了!」

  客氏沒有說話,而是扭動著滾燙的身體,在那裡「恩」「啊」的叫了起來。
f1200 發表於 2009-8-5 10:52
本帖最後由 f1200 於 2009-8-5 10:55 編輯

第49章 冷如堅冰

  站在暖翠閣的樓上,程真看著遠處漸漸西下的夕陽,心中覺得高興至極。
  魏忠賢這番抓捕東林黨人,然後又派人追殺東林黨首領們的家人,已經將這些東林黨首領,又往自己這邊逼近了一步。尤其是發生蘇州暴動事件以後,魏忠賢假傳聖旨,將那些東林黨首領們都扣上了逆賊的帽子,並宣佈要抄滅他們全家,已經讓這些東林黨的犟驢們沒有了退路。

  在跟魏忠賢鬥爭的這一個回合之中,雖然程真並沒有出面,但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收穫不小。在不聲不響之中,程真已經間接的將東林黨剩下的精英,慢慢的聚攏到了自己周圍;現在只消將這些東林黨領袖關在二龍山,只要再等幾個月,等程真登上帝位之後,這幫抱著忠君為國思想的大臣自然就會臣服。

  程真微笑起來,到這個時代幾個月了,自己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個王爺的角色。雖然他還沒有登上帝位,但是他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自信,那就是他一定可以扳倒魏忠賢,坐上那個令無數人為之嚮往的金龍寶座。

  接下來的事情,只有三樣:第一就是讓諸葛臥龍和史可法兩人,派人保護好那些東林黨領袖的家人,同時將那幫東林黨領袖服侍好,對他們封鎖好消息,讓他們安心在二龍山呆著就行了;第二就是繼續尋訪可用的人才,將那些正直的有本事的文官武將保護起來,將來登上了帝位,治理國家、消滅李自成和皇太極,靠的就是這些人。

  這些事情交給史可法和王承恩這兩個可靠的手下人去做就行了,至於程真自己本身,沒有別的任務,就是繼續在王府中大肆享樂,裝作喜好女色的樣子給魏忠賢看,最好讓魏忠賢對他放鬆一切的警惕之心。

  裝作好色的樣子?程真心想,這個事情老子最拿手了,本來就不用裝,因為老子本來就是個極品色鬼!

  ※※※

  夕陽漸漸的下去了,晚風吹起,不顯得寒冷反而顯得清新,讓程真原本就舒爽的心情顯得更加開闊。這時候一名丫鬟匆匆來告:「啟稟王爺,田王妃和韓王妃在樓下等王爺前去用膳!」

  「周王妃呢?」程真漫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自從那日在浴缸之中征服周盈盈的肉體之後,周盈盈就變得冷冷冰冰的,雖然程真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就算在床上,程真想出再前衛的動作讓她做,她都是毫不猶豫的去做。那些動作,即便溫順如田淑蘭,大膽如韓栩,也是做不出來的。

  但是讓程真極為不爽的是,這周盈盈雖然極為聽話,但是整日裡不笑也不哭,往往整天整天的不說話,就跟一塊木頭一般。到得後來,程真看到她也開始心煩,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征服一個女人的身體容易,但是征服一個女人的心很難。

  聽到程真漫不經意的問題,那丫鬟回答道:「周王妃說,她一點都不餓!」

  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不知道多少次了,程真本來很好的心情,又讓周盈盈弄得有些惱火。他三步做兩步的下樓,就準備去強行將那周盈盈拖出來,好好的教訓一番。尚未走進周盈盈的房間,就聽到一陣清晰的古箏聲音傳來,那聲音若有若無,但是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自有一股的哀怨的情思寄托其中。

  程真輕輕的推開房門,只見周盈盈一襲白衣,正俏生生的坐在窗邊輕輕撫弄古箏。她原本就身形嬌小瘦削,這數日以來,可以說是茶飯不思,更顯得瘦削三分,幾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寒風從虛掩的窗戶中飄進來,周盈盈身上衣襟飄飄,身影更顯瘦削,楚楚可憐至極。

  程真滿心怒火,都為之消融,他輕輕的歎了口氣,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開心?」這時候程真開始覺得,強佔了周盈盈的身體,遠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是身體和心靈跟她合為一體的魚水之歡。

  古箏的聲音嘎然而止,周盈盈轉身,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表哥不是叛徒,這件事情我怎麼也不信!」前幾日裡,周盈盈的父親周遇吉到王府感謝信王爺救命之恩,同時將吳三桂叛變的消息告訴了周盈盈,說是有人在遼東前線見到了吳三桂,留了個大辮子,拿著一把大砍刀,瘋了一般的砍殺大明王朝的同胞。

  但是周盈盈始終不信,她接著木然道:「王爺,我不餓!」說完輕輕的走近床頭,緩緩的斜身靠了下去,閉上眼睛假寐。程真走到她身邊,心中一籌莫展,但是他天生流氓性格就是不服輸的,當下將周盈盈的身體扳轉,右手捏住了周盈盈嬌巧的下巴,冷笑道:「終有一日,本王會讓你的心也臣服!」

  周盈盈臉上既沒有笑容,也沒有憤怒,而是一言不發,就那樣木然的看著程真。程真放下周盈盈,大步出門去了,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算這周盈盈是一塊堅冰,終有一日也要讓她融化,哪怕是不擇手段!

  ※※※

  這是一個寒風呼嘯的黑夜,在溫暖如春的被窩中,程真左手放在韓栩圓潤翹挺的屁股上,右手在田淑蘭的一隻堅挺的玉峰上輕輕摸娑,微笑道:「如果能一輩子這樣抱著兩位愛妃,本王心中就沒有遺憾了……」

  田淑蘭吃吃的微笑,湊到程真的耳邊,輕輕道:「王爺,只怕你心中還有一個遺憾罷!」

  程真在她玉峰之上重重的捏了一把,笑道:「楓兒,那你說說看!」

  田淑蘭輕輕的「啊」了一聲,在程真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柔軟的軀體在程真懷中輕輕扭動,笑道:「是周家盈盈姐姐罷!」
f1200 發表於 2009-8-5 10:56
第五十章 救或不救
  程真鬆開韓栩,一個翻身將田淑蘭火熱柔軟的胴體壓在身下,淫笑道:「楓兒,你向來最聰明,那你說說看,本王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盈盈跟你一樣,連心都向著本王!」
  旁邊的韓栩撇著嘴巴,顯然是在吃醋。田淑蘭吃吃的微笑,對程真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王爺只要是真心喜歡周家姐姐,她終有一日會感動的!」說完,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韓栩,那意思彷彿在說:你當初怎麼征服韓栩姐姐的?

  程真恍然大悟,敢情這田淑蘭是讓自己用對付韓栩的辦法對付周盈盈,那不就是欲擒故縱麼?就跟對付驢子一樣……程真再度淫笑起來,將韓栩苗條纖俏至極的身體也拉了過來,在她豐盈的胸部親了一口,哈哈大笑道:「驢子,楓兒,我們三個再來淫亂一次……」

  (棉花糖……好大一堆棉花糖……)

  ※※※

  讓程真沒有想到的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樣欲擒故縱法,周盈盈的父親周遇吉,又給他捅了個大漏子,給他出了一道大難題。

  那周遇吉乃是一個死腦筋,上次讓魏良卿陷害給關入天牢,好容易給放了出來,還沒有安靜得幾天,就自己上門去招惹魏良卿。他心中對那祖傳的七星寶刀,似乎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出牢之後打聽了幾趟,確認了七星寶刀就掛在魏良卿家裡的演武堂中,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仗著自己有幾分功夫,當起了夜行人,潛入魏良卿的肅寧伯府中。

  魏良卿府中戒備森嚴,結果可想而知。周遇吉拿到七星寶刀之後,讓一名家丁發現,他迅即用刀格殺了那名家丁,但還是被抓住,送進了東廠。那被殺的家丁,因為踢得一腳好毽子,為魏良卿所寵愛,這下魏良卿大怒,當即將周遇吉送進了東廠。

  等周盈盈從火急火燎的家人口中得知消息之後,已經是周遇吉被抓入東廠之後的第二天。周盈盈也顧不得太多,泣淚盈盈的跪在程真的面前,求他再一次出面營救自己的父親。她兩個大大的眼睛哭得已經腫了起來,只是不停的對程真磕頭,不停的道:「王爺,您大人有大量,您不跟盈盈計較。盈盈求您了,只要您答應救父親,盈盈做牛做馬,從此以後絕對不再惹王爺不高興……」

  上一次她請求程真營救周遇吉的時候,也是這般說的,程真心中哪裡還肯相信。但是周盈盈那瘦削得如同一把柴的身體,跪在那裡不停的磕頭,不停的苦苦相求;清瘦的俏臉上,那雙大眼睛之中滿是淚水,更顯得楚楚可憐。

  就連在一邊的田淑蘭和韓栩,也都是心中惻然,一同跪了下來,求程真這個王爺出面相救。

  田淑蘭道:「王爺,您就可憐可憐盈盈姐姐罷!」她很瞭解眼前這個王爺,雖然平日裡很是霸道甚至有些流氓,但是心腸其實一點都不硬!

  韓栩則相當直接:「王爺,您如果見死不救,就不是個爺們!」這句話實在是大膽,但是韓栩絲毫不怕,只是目光炯炯的看著程真。

  程真背著雙手站在那裡,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是心中舉棋不定。過了許久,只聽到這位信王爺「哼」了一聲,怒喝道:「不是爺們麼?你們可知道,現在閹黨權勢滔天,就連本王也不敢得罪他們。周王妃,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父親周遇吉自己不知好歹,現在他理虧,你讓本王怎麼營救!」

  他越說越是生氣,最後喝道:「來人,將這周盈盈看押起來,不要讓她再哭哭鬧鬧的,成什麼體統了?讓本王清淨一下行不行?來人……」這時候已經幾近咆哮。

  田淑蘭和韓栩都傻眼了,但是田淑蘭向來柔順,她想想程真的話,也很有道理,於是也就不再堅持,而是緩緩站起來,將周盈盈扶了起來,柔聲勸道:「周家姊姊,這些都是命啊!王爺說得也對,閹黨權勢滔天……」

  那邊的江湖女子韓栩,卻是不買帳了,跳起來就罵道:「王爺,想不到你也是一個縮頭烏龜,你不救是不是,那好,我去!」

  王承恩喝道:「大膽,韓王妃,你怎可如此辱罵王爺!」

  程真擺了擺手,制止了王承恩,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對田淑蘭揮了揮手,道:「田王妃,你將周王妃帶下去罷,不要讓她再吵鬧了!」田淑蘭看著程真的眼睛,似乎是從他冷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麼,當下扶著周盈盈去了。

  只剩下一個韓栩,還在那裡跳著痛罵,程真喝道:「來人,將韓王妃給本王綁起來,綁到床上去,派兩個人看好了!如果讓她跑出王府,本王要你們的腦袋!」

  韓栩被侍衛們帶走了,還在那裡罵罵咧咧的。程真苦笑,這才回頭問王承恩:「老王,你說說,本王不去救人,是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

  周盈盈呆呆的坐在床邊,心中如同死灰一般,任憑田淑蘭再怎麼勸說,她就是如同木頭一樣,彷彿癡了傻了。對於她來說,這世上唯一有意義的兩件事物,一樣就是從小相依為命的父親周遇吉,另外一樣就是看書。

  現在信王爺見死不救,她的父親再度陷入東廠,眼看得就是性命不保了……周盈盈心中的死結,越打越緊,終於覺得再了無生趣,起了尋死之心。

  她找了個借口,支走了田淑蘭,自己在房中再一次梳妝,看著鏡中那一張清瘦而又秀麗的臉,輕輕微笑。從而而後,卻是看不到這張美麗的臉龐了。一條白色的布匹搭上了床頭,周盈盈輕輕呼喚:「父親,女兒隨你來了……」

  她輕輕用力,就要將下面的凳子踢倒,就在這時,一個高大而又霸道的身影推開門,大步衝了進來,那人正是見死不救的信王。信王也不說話,而是冷著臉,將周盈盈從床上抱了下來,大踏步又走出了房間的大門。

  周盈盈的嗓子早已經哭啞了,這時候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她只是在迷離中思想:信王究竟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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