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優游幻世 作者:臨時小駐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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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貓☆ 2009-3-8 16:37: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5 100226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0
第一百三十二章 見面
“不過,在那之前,還是先見見旭陽小弟吧!”轉過臉,幻悠塵笑容可掬地搭著柳青鴻的肩膀,不懷好意地問道,“小鴻鴻!頭一次見你師弟,你說……我們幾個做師兄的是不是要準備一份厚禮呢?”
  “厚禮?”柳青鴻狐疑地看著兩個笑容詭異的死黨,良久以來的好默契告訴他,他們的笑容裏有危險的味道,怒火在一瞬間消退,腦袋瓜子立刻靈敏起來,很快意識兩個死黨的圖謀,柳青鴻僵硬地牽動著嘴角,乾笑倆聲,企圖後退開溜,卻忘記了肩膀上還搭著一個幻悠塵,待他發現自己的腳步根本無法移動時,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幻悠塵悄悄地禁錮了四肢的活動,眼看真的是跑不掉了,柳青鴻心存僥倖地堆起笑容道,“那個,老道,行文老哥,不如…………咱們換個其他禮物怎麼樣?”
  “不必了,這個禮物最好!”異口同聲地回答著,幻悠塵和歐行文一臉邪惡地逼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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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噁心的女人!”狠狠地抹抹被趙茗親過的臉頰,風旭陽厭惡地暗暗咒駡,說起來他也真是倒楣,不過是出手救了幾個人,偏偏遇到趙茗這個瘋女人,風旭陽現在也沒有心情吃飯,懊惱地坐在桌邊撓著自己的腦袋思索,要怎麼做才能擺脫趙茗還自己自由,又不會傷害到凡塵中的朋友們呢?殺了她是行不通,抹去她的記憶……這個法術他又不會,趙茗……她有什麼弱點可以利用呢?想來想去,風旭陽頭大地發現,那麼一個惡毒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鉗制她的事情。唯一可行的就是潛伏在她的身邊,或許可以找到她意圖謀反的罪證。既然趙茗有野心,那就是說,她應該會做一些見不得光與皇帝意思向悖的事情,只要挑撥了他們的關係,那麼,趙茗必然會失去皇上的寵信,到那時手無權利的趙茗就無法調動朝廷的勢力為難這些朋友了。
  再撓頭皮,風旭陽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先不說趙茗是否有罪證讓他可拿,就是真的有罪證,被他拿到手……好象……好象……那個皇帝老兒也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送來的證據吧!這就是說,他自己必須得有可以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的實力!要入朝為官培養自己的勢力嗎?那可不行,禦定的婚期已經很接近了,他那裏有那個時間,難不成還真的要娶趙茗?風旭陽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一陣惡寒,趕忙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掉,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有快又徹底的解決趙茗呢?思考中的風旭陽繼續努力地蹂躪自己的頭皮。
  等一下……風旭陽眼睛一亮,雲大少爺那邊的勢力好象不小,說不定他手中有趙茗的把柄,而且憑雲府和朝廷的隱秘關係,雲大少爺絕對可以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太好了,風旭陽終於停下撓頭的手,笑得一臉陽光,這麼一來,他既用不著暴露自己的能力,也不必受制于趙茗了,嘿嘿!真是太好了!
  想出辦法,風旭陽整個人都笑得很輕鬆,就在此時,房間的門又被敲響,風旭陽的陽光笑臉一皺,心中暗道,不會是趙茗又回來了吧!躊躇幾秒中,風旭陽拉開大門,入目一張大大的笑臉讓風旭陽當場傻掉,直愣愣地盯著眼前的人猛看,風旭陽下意識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眼前那張笑臉,脫口道,“你就是那個冒牌貨?”
  “說到冒牌貨,旭陽小傢伙!我可要比你早一陣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玩兒,所以,即便是冒牌貨,也是你冒充我!”如意摺扇指指風旭陽,再轉回來指著自己的鼻尖,幻悠塵笑咪咪地教育道。
  “你來做什麼?”想不通眼前人的來意,風旭陽卻想起了剛剛離開的趙茗,連帶地對幻悠塵也有些遷怒,板起那張和幻悠塵相似的臉來,風旭陽沉聲問道。
  “送禮!”打開摺扇在胸前輕搖,狐狸眼正大光明地向房間內掃瞄,幻悠塵笑意悠然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難得咱們倆個長得這麼像!”
  “那就請進吧!”在幻悠塵的手上沒有看到他所謂的禮物,風旭陽不覺得他像是來送禮的,側身讓出門口,暗自打量著幻悠塵,風旭陽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和自己很相似,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敵是友。
  “你在猜我是敵還是友吧!不如……先看看我的禮物再下結論如何?”玩味地看著風旭陽,幻悠塵先給自己找了一把舒服的椅子賴在裏面,手一招,一隻藍色的小狐狸出現在他的懷中,躥到他的肩膀上,頻頻舔著幻悠塵的臉龐,撒嬌地蹭蹭他的鬢角。幻悠塵贊許地摸摸落月的小腦袋,不著痕跡地收起微型數碼攝像機,幻悠塵在落月的小耳朵邊兒上說道,“落月,去叫行文老哥他們把大禮送過來!”
  落月靈性地點點頭,藍色的影子快步跑到隔壁,不久風旭陽就聽到一陣移動物體的沉重聲音,然後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雲大少爺?”在雲君瑜後面還有倆個人似乎在拖著什麼東西,風旭陽一頭霧水地看看雲君瑜,意外地在他眼眸深處發現了跳躍著的惡劣因數,還有深深的笑意。咦?竟然能讓雲大少爺的眼眸中顯示出這麼清晰的笑意,那個“大禮”到底是什麼?好奇地探頭看著徐徐被拖進來的“物體”,風旭陽的嘴巴越張越大,那,那個東西是什麼?應入眼簾的是一大團被華麗彩紙和錦緞包裹著的“東西”,這“東西”大概有一人高,從最底部開始,以彩紙做底,以翠綠色的絲絛在底部靠上三寸處系牢,色彩鮮豔的錦緞絲綢呈現出蓮花的花苞狀逐漸向上伸展開來,一層又一層地裹成一個大大的橢圓形,五顏六色的說不出漂亮,滑稽倒有幾分。
  就見幻悠塵笑容越發古怪起來,從花苞中勾出一條色彩斑斕的長緞交到風旭陽手中,帶著一臉的無邪笑容道,“旭陽小弟!這是送你的禮物,打開來看看吧!”
  “啊?好!”呆呆地拉了一下手中的長緞,花苞就在風旭陽眼中慢慢綻放,一層層華麗的錦緞散開,蓮花伴隨著一聲大吼叫完全開放了。
  “幻悠塵——歐行文———我要宰了你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頭在蓮花花瓣的簇擁下顯露出來,風旭陽傻傻地楞在那裏,眼睛中慢慢滲出名為眼淚的水滴。柳青鴻也注意到了風旭陽的存在,本應該很感性的兄弟重逢場面,柳青鴻卻感受不到太大的激動,呃……不是他冷血,實在是他現在的處境讓他無法有感性的心情,尷尬地沖著許久不見的師弟笑笑,柳青鴻立刻把一雙桃花眼瞪得大大的,“該死的老道,該死的偽君子行文!快點解開我的禁制。”
  “解開你的禁制,我們的傑作豈不是宣告就此毀滅?”歐行文趁人之危地拍拍柳青鴻的腦袋,溫吞吞地笑道,“雞毛小子,你的蓮花造型很漂亮!”
  “去你的!有本事給我解開禁制,咱倆大戰三百回合!”呸呸嘴巴裏面殘留的一點綢緞碎線,柳青鴻怒顏轉化成笑臉,“嘿嘿!老道,我請你吃雞翅膀,你解開我的禁制怎麼樣?”
  “這個可以考慮!”雞翅膀!幻悠塵笑得開心,轉而問向風旭陽,“旭陽小弟,我送的禮物合不合你的心意?”
  “呃……合……很合……噗!!”受不了柳青鴻的滑稽模樣,風旭陽爆笑出聲,發顫的手指指著裝點的跟一朵大花一樣的柳青鴻,“師……師兄…哈!你怎麼…哈!變成這樣……哈!”
  “你很開心啊?”皮笑肉不笑地磨磨牙,柳青鴻突然感到身上一松,禁制竟然在這個時候被解開了,手指在華麗的綢緞下發出“咯咯”的聲響,聲音不是很大,但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只有風旭陽,因為笑得太過,肚皮痛得厲害,無暇注意這些。
  風旭陽嘴巴上還老老實實的回應著“師,師兄!太……哈!好笑了……!”
  “好笑是吧?”危險怪笑地剝開身上的雜物,柳青鴻一把勒住這個不知死活的師弟,扣著他的腦袋當木魚敲,“我讓你笑,你這混小子,自己跑到裏來玩兒也不通知我和憐兒一聲,害我們以為你死翹翹了,浪費了無數寶貴淚水,師父還給你立了衣冠塚,師妹天天守在你的衣冠塚邊兒上哭哭笑笑,抱著你們的定親玉佩總是沉浸在你們的回憶裏,你小子知不知道咱們島外的那一片海域都被憐兒翻遍了。這幾年她的修為境界一直停滯不前,可水底的功夫卻是島上所有子弟們都沒有辦法比擬的,你個混球,你知道憐兒的水底功夫是怎麼練的?你知道我在海上撈起過昏迷的她幾次?你知道水底下的前輩們送她上來過幾次?”
  “憐兒………”憐兒雖然像個柔弱需要人憐惜的古典女子,她的心卻很剛強,也很頑固,風旭陽太瞭解自己的未婚妻了,柳青鴻說的事情她絕對做得出來,不在意柳青鴻還在自己的腦袋上敲敲敲,風旭陽急忙問道,“師兄,你是怎麼過來這裏的?”
  “當然是朋友幫忙!該死的你,竟然跑到這麼難找的地方。具體情況以後在講,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個!!”忍不住再狠敲他一記,柳青鴻終於放開滿頭包的風旭陽,幾根青色的羽毛捏在指縫中,飛撲向還在那邊笑個不停的幻悠塵和歐行文,“你們兩個把我包得那麼難看,萬一被美女們看到,我的完美形象豈不盡毀?”
  感情柳青鴻之所以火大,不是因為幻悠塵他們陷害他,而是嫌他們把他包裹得太過難看?夏若流總算知道這三個人為什麼會湊在一起了,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路貨色,思維方式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樣。
  “你確定要找我們麻煩?雞毛小鴻!”沒有躲避的意思,幻悠塵微笑著指指窗戶外緩聲道,“客人們可是很快就到了。”
  “快到了?”柳青鴻很快也感應到數抹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如意客棧,可不就是前幾天他打發掉的“朋友”們!恨恨地咬牙,柳青鴻收回青鳥之羽,“沒關係,我待會兒再跟你們算帳!”
  “那麼,咱們也該轉移陣地了!”幻悠塵長袖一甩,一幅卷軸懸在房梁上,“刷”地一聲卷軸打開,雪白的宣紙上寫著烏黑的墨字:
  多謝諸位撥冗前來,在下不勝感激,奈何風某俗務繁多,不能在此待客,還望見諒。如若諸位不棄,風某大婚之日,也請諸位賞臉喝杯喜酒。風某不勝欣喜,必當掃榻以待。然,婚禮過後,風某不想再被諸多恩怨纏身,故而,大婚當日巳時整,風某定在虎威王府恭候諸位大駕,了結我等恩怨。事先言明,風某只在巳時恭候諸位,逾時不候,全當諸位寬宏大量,自動放棄所有仇怨!
  落款:風旭陽
  這字跡,就連風旭陽看了都覺得好似是出自自己的手筆,每一個筆劃都是他的筆跡。被人將筆跡模仿得如此相近,風旭陽還真是覺得怪怪的,不過……比較起宣紙上的內容,似乎筆跡的問題並不是很重要。
  “大婚?”風旭陽頭皮一陣發麻,“我可不要娶那個女人!”
  “沒有人要你娶她!”揪起風旭陽的衣領,柳青鴻拎著他跟在幻悠塵等人的身後離開房間,轉到剛剛用來偷窺的隔壁廂房裏,隨著頭前帶路的雲君瑜,進入隔壁房間的秘道裏,通過一個曲折盤旋的長長樓梯,來到一間擺設清幽的大廳裏面。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1
第一百三十三章 烏雲
“幻公子,那群人不是你叫來的嗎?為什麼要躲著他們?”夏若流一直認為幻悠塵故意找那群人過來是為了給風旭陽找點麻煩,不過現在看來,又似乎不是。
  “叫他們過來是為了挑撥他們的怒氣,順便把請他們參加婚禮的通知發佈出來!”伸伸懶腰,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搔搔趴在他腿上的小落月,幻悠塵的動作顯得格外慵懶,狡猾的笑意浮到臉上,眼底的笑意更加濃厚,“想必那些人現在已經迫不急待地期盼著婚禮的到來,然後……好好地和新郎官親熱親熱了!”
  幻悠塵的聲音拉得很慢,充分地讓風旭陽體會到大婚當天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那些人的怒火……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慘澹著一張臉,風旭陽兩步躥到幻悠塵面前,“喂!我跟你有仇嗎?”
  “沒有!”雲家不愧是勢力龐大的家族,連密室中的茶水都是由名貴茶葉沖泡,而泡這茶的人也是久經訓練的高手!很幸福地將茶水送進喉嚨,幻悠塵滿足地笑眯了眼睛。
  “我跟你有怨?”這個叫幻悠塵的傢伙那副懶洋洋的德行,看得他也渾身發懶起來,風旭陽撫撫胳膊上不由自主豎起的寒毛,還是退開兩步,好杜絕幻悠塵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很容易帶著周圍人也變得懶洋洋的怪異魅力。
  “沒有!”旭陽小弟很好玩兒啊!幻悠塵笑咪咪地回答著,看風旭陽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個有趣的活玩具。
  “喂!你真的是我師兄的朋友嗎?我跟你無怨也無仇,你怎麼能這樣陷害我!會被你害死的!”風旭陽跳腳,想到自己在外面結下的仇怨,心中就一陣發毛。
  “就是要害死你呀!”說得風淡雲清,幻悠塵的笑容卻越發狡詐起來,如意摺扇一挑風旭陽湊得很近的下巴,“旭陽小子,你有心理準備了沒?”
  “什麼?”被幻悠塵怪異動作弄得渾身發毛,風旭陽一個閃身躲到柳青鴻背後,小心地探出腦袋,戒備地窺視著幻悠塵的笑臉,拉著柳青鴻的衣袖叫道,“師兄,救命啊!他要害死我!”
  “害死倒不至於,半死大概很有可能!”幸災樂禍地將風旭陽從自己背後拎出來,柳青鴻也笑得很不懷好意,賞給自家師弟一個爆栗,才將風旭陽丟回座位。柳青鴻心中暗道,這小子似乎還沒有發現,他從不在外人面前暴露的本性已經被引發出來了。
  “現在的雲家也是朝廷的目標之一,旭陽,你的婚禮不僅會給你帶來麻煩,也會給朝廷一個剿滅雲家的藉口。”若不插口,還不曉得他們幾個會鬧到什麼時候,雲君瑜的冰塊臉依然如故,反手按下椅子上的一個暗扣,幻悠塵等人圍坐的桌子上打開一個缺口,送出一盤淡香宜人,顏色晶瑩,造型好似水滴的糕點,只聞那香味,便引得眾人口中生津。
  只是………圍著桌子坐下的雲君瑜和夏若流只是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卻壓根沒有自己也品嘗一下的意願。柳青鴻和歐行文大剌剌地將手伸到幻悠塵面前,掌心向上攤著手。風旭陽則腦袋中全是雲君瑜剛才說的話,他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雲君瑜的話意味著他剛剛打的如意算盤就此撲空。有除掉雲家之心的朝廷根本不會把雲君瑜的話當做一回事,也就是說……他的希望破滅了。陷入打擊中的風旭陽根本沒有心情去看桌面上的糕點。
  也只有美食至上的幻悠塵雙眼都冒出愉快的火光,兩顆淡紫色的小藥丸扔到死黨手中,便開始向桌面上的糕點攻擊,拈一塊水藍色的糕點,送入口中,幻悠塵立刻感到一股微微的涼意在舌間散開,清淡的味道和香甜潤滑的口感交織在一起,真是……
  “太棒了!”尤其是裏面還放了一點點特殊的小調料讓味道昇華到堪稱極品美味的高度,幻悠塵陶醉地讚歎著,一塊接著一塊地將糕點送入嘴中。
  “唔!唔!”的確是好吃得沒話說,而且每一個顏色的糕點味道都有所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全都好吃得讓人差點把舌頭一起吞下去。柳青鴻和歐行文的嘴巴被糕點塞滿,只發出單一的音節回應道。
  “師兄,雲大少,剛才你們就在隔壁看著我被趙茗騷擾?”風旭陽把煩惱拋在一邊,不負責任地想到,反正師兄不會看著自己倒楣吧!
  “你在享豔福,我們不好打擾!”柳青鴻騰不出嘴巴回答,雲君瑜眼神複雜地看看那三個吃得不亦樂乎的人,淡淡說到。
  “什麼叫豔福,那是受罪!喂!喂!你們也聽到趙茗的話了吧!要怎麼辦,快點想想辦法!”反正本性都已經暴露出來了,風旭陽也不在乎多暴露一點,心情放鬆下來,他半蹲在椅子上,探手也去取瓷盤上的糕點,反復看看手中淡紫色的點心,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好吃的,順手丟在自己嘴巴裏。幾乎就在糕點進入嘴巴的一瞬間風旭陽就被它的美味征服。只是……好景不長,幸福總是太短暫,風旭陽的臉越變越青,身上浮現出恐怖的紫紅色斑紋,一陣又一陣的刺痛從皮膚上傳來,不是很重,卻難受得讓他想跟貓一樣抓牆。
  “啊咧?怎麼覺得好象看到了老道中毒的模樣!嘿嘿,有趣!”停止吃糕點的動作,柳青鴻看著自家師弟那恐怖的皮膚顏色,意想著幻悠塵也中毒的樣子,很沒有同胞愛地笑道。
  “師兄!你的性格怎麼又惡劣了!”強忍著全身又麻又痛的刺痛,風旭陽臉色很不好看地轉向雲君瑜,“雲大少,這個糕點是什麼東西!”
  “前幾天來訪的長輩留下來的!他一向喜歡在這種東西裏面加一點叫做毒藥的佐料……”不輕不重地說著,雲君瑜的冰塊臉依舊沒有情緒波動,平淡地好似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鑒於他的惡劣愛好,我沒有動過這些糕點。”
  “毒藥?你知道裏面有毒藥還拿出來給我們吃!”風旭陽撓撓刺痛的皮膚,橫鼻子豎眼睛,幾片小小的楓葉已經捏在手中。
  “那是因為我很好奇這一次他又在裏面放了有什麼功效的毒藥。不過……受到影響的好象只有你一個人。”沒有人會聽錯雲君瑜語氣中的頗感可惜的意味,虧他那張臉板得好象很符合他當家主人的身份。
  “什麼?”雲君瑜的隱藏的邪惡性格,風旭陽老早就體驗過,這的確是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卻是………風旭陽把視線調到一臉不舍地將最後一塊糕點送到嘴巴裏的幻悠塵和笑得同樣惡劣的柳青鴻歐行文身上,“你們怎麼會沒事?”
  “旭陽小弟,東西是不能亂吃的!”若是沒有老道的解藥,他可不會冒冒然去吃那盤子裏面的糕點。歐行文溫和的笑臉好似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可親,“很難過的話,就去找老道要解藥吧!至少至今為止,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本事還沒有讓我們失望過。”
  奇奇怪怪的本事?風旭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打量幻悠塵的眼神也變得更加迷惑。那種眼神實在讓人很想欺負一下下!
  “這個就是解藥!不過……我想你應該對該如何解決趙茗的問題更加感興趣吧!”小小的藥丸在幻悠塵手指上滴溜溜地打轉,擺出一副迷人的天使般神聖的笑臉,幻悠塵道,“所以……咱們先來談一下要如何解決你的婚禮如何?”
  “啊?好!”…………雖然幻悠塵相貌不是非常出色,可是他的這種笑臉殺傷力還是非常非常大的,風旭陽微感目眩,不自覺地應聲道。幸或不幸,身體上的刺痛卻很快將他拉回現實,頓時,一陣淒慘的叫聲在大廳內盤旋……“先給我解藥———”
  
  婚禮前一天,虎威王府天香樓(凡是天香郡主居住過的宅院,一定要加上天香兩個字………這是她的規矩)
  “稟郡主,風旭陽從來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都待在給他準備的房間內,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以五體投地大禮參拜的侍衛恭恭敬敬地道。
  “他還算乖巧。行了,你下去吧!告訴東廂的客人,今天晚上的應該會有不錯的月色。”當日,風旭陽自己找來,倒是讓她略感到吃驚,不過他肯乖乖聽話是最好不過,不然……她也有對付他的方法。揮手叫侍衛退下,趙茗冷笑,側臥在貴妃椅上的身子微微前傾,掛在她身上的貴重環佩叮噹作響,纖纖玉手揭開椅子旁鋪在地上的地毯,一塊四四方方與周圍地磚不同,由鐵欄杆構架成的特殊地磚呈現在她面前,透過微弱的亮光向鐵欄杆下望去,幾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象死了一樣的人影映入眼中,趙茗滿意地嬌笑,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風旭陽,你可要聽話啊!否則,不要怪我先拿這幾個人開刀了。”
  放下地毯,手指撫過貴妃椅後整齊排列在長桌上的各色毛皮,柔軟的觸感愉悅了她,就聽她格格輕笑,好似在哄著什麼寵物似的嬌聲道,“不要著急,今天我就會給你們帶來新的夥伴,很漂亮也很罕見的冰藍色皮毛喔!我的收藏品們,你們說……我該用什麼樣的底襯來襯托這個新收藏呢?”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1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暗殺
夜色暗沉,炎炎夏日的夜晚反常地刮起了冷風,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月娘娘似乎也忍受不住太過冷清的夜空,扯過一片烏雲將自己遮掩起來。
  幾道黑影從天香樓東邊的廂房裏躥了出去,隱沒在只有斑斑點點燈火的黑暗中,一身錦袍明珠冠的黃虎皺著眉頭,十分不情不願地踏進了天香樓的院子。
  “小王爺請留步!”黑暗中兩名侍衛攔住黃虎的步伐。
  “去稟告郡主,虎威小王爺前來拜訪。”目光不曾在兩名侍衛身上停留,黃虎一邊命令著,一邊繼續向裏面走去。
  “小王爺!明日就是郡主大婚,不便待客,請您離開。”侍衛口中講得很客氣,手裏的長刀卻已出鞘冷光閃閃,毫不客氣地在黃虎身前劈下,根本不在意會不會傷到黃虎。
  “叮噹!”
  兩把長刀從中折斷,刀尖插在石子路上,反射著燈火的冷光有點恍眼。侍衛們面色不愉地丟開手中僅剩的刀柄,帶著驚異的目光向前望去。
  寶劍好似一泓秋水,靜靜在蕭瑟手中流淌,沉冷地掃過侍衛一眼,回劍入鞘,蕭瑟再度隱在黃虎的身後,黑色的簡約勁裝就像是融入了夜色當中。
  “混帳東西,看來你們根本搞不清楚,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那裏,主人又是誰!”殘影一晃,兩個巴掌聲清清脆脆,將侍衛打翻在地,黃虎傲然冷哼,“對著這裏的真正的主人亂吠,這就是天香郡主養的好奴才嗎?”
  “打得好!這種不懂禮貌的狗東西的確是需要教訓!”嬌笑聲傳來,趙茗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地走了出來,巧笑嫣然地搭上黃虎的手臂,“小王爺哥哥的身手真是不錯,讓妹妹我大開眼界啊!難得兄長過來找妹妹小敘,趕快進來!小妹已經備好薄酒小菜,婚禮之前,就讓小妹和哥哥暢飲一番吧!”
  “還是天香會說話,難怪皇上太后如此寵愛你!”故作大方地“哈哈”大笑,黃虎忽視掉趙茗的小手在自己手臂上不停搔弄的不良感覺,問道,“皇上太后明日便會駕臨洛陽城主持天香妹妹的婚禮,聽說天香妹妹準備了特殊的迎接儀式,不知可否跟哥哥講上一講?我可是很好奇啊!”
  “哎呀,那只是小妹的一點心意,稱不上特殊,就讓小妹保留一點神秘感吧!”拉著黃虎進屋,趙茗面上笑得可人,心中卻在埋怨黃虎來的不是時候,不過,那件事情,交給東廂的幾個人去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哼哼!黃虎,你要笑就要趁現在了,等到明天,你就會知道我用來迎接皇上和太后的特殊迎接儀式是什麼,到那時恐怕你再也笑不出來了。
  親熱把臂走進小樓的兩個人,貌合神離,各懷心機,無人注意到,默默跟在黃虎身後的蕭瑟一雙秀挺的眉毛微微顰起,冷淡的眼睛不自覺地盯著兩個人親密的姿態,神色似乎比平日裏更加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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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于天香小樓那裏的燈火閃爍,幻悠塵三個人居住的小樓裏面卻是一片黑暗,似乎裏面的人已經安寢,除了幾個留下來守夜的下人有在活動和私語,這棟小樓裏面沒有其他聲音。
  黑暗中的影子毫不費力地潛了進來,悄然來到三間相鄰的房間門外,捅破窗戶紙,湊近觀看,三個房間的床鋪上都有一團黑色隆起,而這一團黑色隆起,便是他們要找的了。送入一縷清清迷煙,黑影互相打了個手勢,分成三組撬開房門。
  森冷的刀光映在床鋪上睡得正香的人臉上,就著這一抹刀光,黑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手起刀落,鮮血灑滿被褥,安然入睡的人便在夢境中徹底沉睡,永遠無法再醒來。黑影似乎很習慣做這種事情,手腳俐落地用被褥將人卷起,換上櫃櫥裏另外一套被褥,將房間收拾得看不出有人來過的樣子。這才挾著染血的被褥和再也不會說話的屍體離開房間。
  黑影在走廊上會合,為首的一人手中除了被褥以外,還有一團冰藍色毛茸茸的物體,黑影沒有多做停留,飛身躍上房頂,消失在黑暗之中,離開了虎威王府。
  黑影的速度相當快,在世俗界裏面他們應當算得上是高手,不一會兒,他們便移動到洛陽城郊外的密林,將被褥丟到事先挖好的坑裏,在屍體上撒上淺黃色的粉末,就在一陣細微的腐蝕聲過後,坑裏的屍體連同被褥全都變成一灘黃水。
  將坑填好,黑影湮滅一切有人來過這裏的痕跡後,悄悄地退出了密林。一縷藍色的輕煙在他們走後從被黑影填好的坑中嫋嫋升起,逐漸形成一個冰藍色小狐狸的形狀,甩甩藍色的大尾巴,小爪子抓抓有些發癢的小鼻子,用一種很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埋著屍體的大坑,小傢伙蹦蹦跳跳地進入密林的深處。
  與此同時的雲家府邸,雲君瑜高坐在雲府最高的建築物“斂雲閣”的最頂層。“斂雲閣”是雲家的藏珍閣,是由每個個性愛好不同的雲家人臨時存放個人收藏的地方,說是臨時,是因為這裏的收藏只是雲家人個人收藏的一部分,正確來說,應該是雲家人在洛陽的收藏。“斂雲閣”最頂層的設計比較像一個大型的涼亭,雕樑畫柱,涼風從在這裏可以肆無忌憚的吹拂,琉璃的簾瓏互相撞擊著,發出悅耳的聲音。這裏的地面是用打蠟的地板鋪成,赤腳踏在上面沁入人心的清涼,帶來不屬於夏日的涼爽。茶几香爐,清茶瓜果涼點,整個“斂雲閣”佈置得異常舒適。
  雲君瑜很放鬆地坐在靠近欄杆的地方,手指梳理著好似小貓一樣蜷在他腿上睡著的未婚妻那披散的烏黑長髮,淡漠地問著對面而坐的夏若流,“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雲家在明面的生意大部分已經轉成暗處,並由“緋”在保護,所有防備措施都已經準備好了,另外,“緋”的弟子們也都抵達洛陽,隨時聽候差遣。”坐在“斂雲閣”夏若流似乎也沒有了人前那種主僕有別的界限,眼睛盯著雲家府邸中已經在“紫竹軒”旁邊亮起燈光的“藏月樓”,神色複雜地回答著雲君瑜。
  “明日和我一同迎接聖駕的人全換成“緋”的人,“雲”的人照顧好這裏就可以了。”溫柔地看著懷中的少女,雲君瑜的唇邊勾起一抹可以稱之為笑的弧度,“明天……我要帶著馨兒一起去看戲。”
  “我會在少夫人身邊安排幾個“緋”的人,以確保她的安全。”聽得出來雲君瑜的意思,夏若流應聲道,只是他的視線依舊沒有從“藏月樓”拉回來。
  “若流!”微歎一聲,雲君瑜帶點責備地道,“如果你喜歡的話,就不要放開他,總在一旁看著,早晚他會走得更遠。”
  “那也得要他有那種感覺才行!”好象他和小瑟的感情道路格外難走啊!夏若流歎息,雙眼依舊盯著“藏月樓”,直到那盞燈熄滅,小樓沉沒在黑暗之中……………
  夜的黑色更加濃郁,虎威王府的天香小樓裏,終於送走黃虎的趙茗立刻寒下一張俏臉,在乖巧婢女遞來的撒滿馨香花瓣的水盆中將她那一雙白嫩的小手洗了又洗,那厭惡的神情,好似上面沾了什麼異常骯髒的東西。
  奇怪,平日裏難得見這位小王爺過來串門子,明日就是她大婚的時候,為什麼他會挑在這個時間過來?這是趙茗一直在思索的問題,剛剛黃虎的模樣,的確是世家的紈絝子弟一貫德行,而且……從他的身上也套不出什麼東西來,或者說他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套取的。但是……趙茗憑女人的直覺認為,黃虎一定有問題。
  “哼,沒有新郎的婚禮,這些東西只是廢物。我的婚禮要更加豪華,更加氣派!”環佩叮噹,看著桌椅上擺滿的紅色喜服,趙茗的眼神是冰冷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存在,忽地她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眼神瞬間轉為不可置信,“難道說,他來這裏就是要拖住我?的確,如果剛才他沒有來的話,我會到幻雲那裏確認他們已死的事實……難道黃虎真的有這個心機?他們已經串通好了嗎?”
  這個想法讓趙茗微感不安,遣退周圍的下人,蓮步微移,她已站在窗口,遙望幻悠塵所住的地方,那裏依然是一片黑暗,屋簷上,幾條黑色的影子正在向她的方向疾馳而來。
  “郡主!目標已經消滅,您要的東西我們帶回來了。”為首的黑影剛進來,便雙膝跪下,雙手奉上冰藍色的小狐狸,在被眾多燭火照得明亮的房間內,那冰藍色的皮毛好似一匹上好的藍色錦緞,又好似一片冰藍色的水紗,美麗得如夢似幻。
  的確是它,趙茗已被它的美麗所迷惑,手撫上那柔軟的絨毛,趙茗知道剛才是自己多慮了,就憑幻雲和藍色小狐狸寸步不離的親密,能把這個叫落月的小狐狸送到她的眼前,就說明黑影們沒有搞錯目標。
  趙茗得意地嬌笑,揮手道,“把它給我帶到地下室去,本郡主要親自把這張美麗的皮毛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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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婚禮
皇族的婚禮一向都繁雜冗長,從早到晚一刻都不得消停。郡主出嫁,排場必然龐大,宮內的禮官早早地趕到虎威王府安排打點。因為一手操辦婚禮事宜的天香郡主省略了訂婚的步驟,連聘禮都免去了,只在洛陽行宮佈置好禮堂和新房,所以這一天要帶去的東西與以往皇家嫁女相比要多上很多,相應的禮節更數不勝數。
  天還未亮,虎威王府便熱鬧起來,很少露面的王爺和王妃也早早地起身,高坐當家主位上,指揮著下人們準備迎接聖駕。一切就在這有些混亂的場面中有序地進行著
  天色微亮,一身華麗喜服的趙茗端坐在天香小樓中,靜靜地數著時辰,白皙的小手在一襲冰藍色的狐狸皮毛上撫過來摸過去,妝點精緻美麗的臉蛋上蕩漾著冰冷的笑容,這讓伺候著她,深知她脾性的婢女們心中一陣發涼,戰戰兢兢地小心自己手底下的工作,深怕有任何疏忽會讓這位郡主大人降下責罰,到時候,若能痛快的死去,將是對她們的恩典。
  新嫁娘的喜房除了滿眼都是火紅的喜慶顏色以外,整個房間的氣氛,讓人看不出來這是一間喜房,趙茗在笑,笑得讓人心中直冒寒氣,漫不經心地問著在身邊小心翼翼給她梳髻的婢女,“郡馬爺起身了沒有?”
  “稟郡主,您方才命令奴才們不得去吵郡馬,讓郡馬爺好生休息。所以奴才們不敢去驚擾郡馬爺,只是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虎威王爺剛剛派遣了一名下人去喚郡馬爺起身。”婢女謹慎地思考後,才一邊注意著趙茗的神色一邊應答道。
  在說話間,一個下人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進來,沿途撞倒路邊的花草盆栽,也無心理會,跌跌撞撞地跪在趙茗的面前,面上儘是驚恐之色,“郡主,大事不好了,郡馬爺不見了!整個王府都沒有郡馬爺的蹤影。”
  “你說什麼?”拍案而起,趙茗眉眼含煞,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下人,拎著曳地的裙擺,怒氣騰騰地走出天香小樓,直奔虎威王府的前院大廳。她的腳步不慢,櫻桃小嘴似喃喃自語又像是吩咐著什麼,若是耳力好的練武之人,或者是修行者便可清晰地聽到,“給我看好風旭陽,別讓他踏出屋子半步,另外凡是和他長相相似的人一個都不允許出現在洛陽城,看到一個就殺一個,屍體給我好好地處理掉。”
  “是!”傳音入密將回音傳進趙茗的耳朵,始終跟隨在趙茗身邊的一個侍衛默默地消失了蹤影。
  冷笑一聲,趙茗讓淒哀的表情充滿整個小臉,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濡濕了用金銀絲線織就的錦帕,邁著小碎步進入大廳,趙茗對著主位上的慕楓哭訴道,“王爺,郡馬爺逃婚可是事實?”
  “逃婚?是誰在胡言亂語?”什麼逃婚,現在還只是不見了而已,早已知道趙茗本來面目的慕楓嗤笑,這郡主還真是迫不急待,這麼快就把不見改成“逃婚”。
  “莫非王爺還要隱瞞?是欺天香不過是個弱質女流嗎?”眼淚瞬間收起,趙茗一身皇族的氣勢外露,咄咄逼人道,“還是王爺與風旭陽早有串謀,天香可是有所耳聞,雲家一向仗著自己的實力對朝廷不滿,而王爺又和雲家交好,讓人不得不有所聯想,手握兵權的王爺可是在洛陽城待膩了,想換一個更高更大的寶座來坐?當然了這只是天香的個人聯想,從未在當今皇上面前提及過這番聯想,相信王爺也不希望天香一個不小心在皇上面前說漏了嘴吧!王爺!還請您如實相告郡馬爺的下落,莫說您不知情,郡馬爺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失蹤,天香想不出,除了有王爺的幫忙以外,還有誰可以將他帶出戒備森嚴的王府?”
  “天香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在威脅他,除了妻子以外,慕楓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膽敢威脅他的人,若非小虎早就講過這個女人的心機,他大概也會認為趙茗對風旭陽是一片真心,竟然有膽子為了風旭陽而威脅起虎威王爺來。
  “王爺明白天香的意思!”趙茗一邊用錦帕抹幹眼角的淚痕,一邊道,“在這種場合裏新郎不見,是對我皇族的侮辱,更是對朝廷的蔑視,對皇上的大不敬,也會對大大地損害皇上的威嚴,引起民間和朝廷大臣的嘲諷和怨懟,而此時手握兵權的王爺在民間的聲望就會水漲船高,想要做一些事情,更是輕鬆得很,不是嗎?天香愚笨,只能聯想到這麼一點點,不過朝廷中的大員們卻都是才高八斗,只要起個頭,他們所聯想的事情更能接近于事實,王爺以為然否?”
  “你想怎麼樣?”好個天香郡主,吃准了他不能在皇上即將到來的時刻拿她怎麼樣,相反地,只要皇上一到,就算是誣衊也好,僅僅憑著和外人勾結,謀害郡馬的嫌疑就足夠監禁起他,更別說還有一個意圖謀反篡位的大黑鍋等在那裏,慕楓知道,只要是天香郡主說的話,哪怕是經過偽造的證據,而且偽造得非常拙劣的證據,皇帝也會把它當真。
  “天香先謝謝王爺了。”嬌美地笑顏綻開,趙茗道,“還請王爺撥派人馬,天香要自己到雲家尋找夫婿,希望郡馬不是故意利用天香的一片癡心,故意嘲弄朝廷。”
  “如此而已?”一口一個朝廷,趙茗明顯是故意在以朝廷壓他,慕楓暗自搖頭,這個王爺的頭銜本就是偶然間得來的,修行之人對於功名利祿一向不在意,趙茗用這一點來威脅世俗中人或許有效,但是對於他而言,卻渺小得可以忽略。只是小虎似乎很重視這次的行動,當義父自然要好好配合一番。
  “如此而已!”趙茗點頭,紅色喜服的絲綢袖口輕攬,小手伸到慕楓面前,不客氣地道,“王爺,請您賜我調動兵馬的權杖,您的行動將證明您對於朝廷依舊忠誠!”
  “那就給你吧!”就讓他看看這位嬌滴滴的郡主要如何攪渾洛陽城,慕楓將權杖拋到趙茗的手中,大笑道,“天香郡主,效忠朝廷並不代表要聽命於你,不過,本王依然要將此權杖交給你,該如何使用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王爺厚賜!”說得好聽,這是你識相,若是不識相的話,這意圖謀反,擁兵自重的罪名,你就背定了。趙茗冷笑,好歹也是個王爺,就先給你個臺階下!想到此,她旋身,紅色的喜服蕩漾起一片紅豔的波紋,手舉權杖,高聲喝道,“閔侍衛,點齊人馬,一刻鐘之後,在雲府和本郡主會合!”
  “遵命!”………
  一刻鐘後,一隊手執兵刃的正規軍隊便停駐在雲家大門外,浩浩蕩蕩的大批人馬,引來洛陽居民的圍觀,但很快地洛陽居民便被軍隊驅散,只能遠遠地向這邊巴望著,揣測這些軍人到底要做什麼。
  華麗的大轎子在雲家正門口停下,一身嫁裳的趙茗高傲地掀開轎簾走了出來,抬高驕傲的下巴,冷眼睇向迎在大門口的夏若流,“夏若流,把你家主子給我叫出來!”
  “不知郡主殿下如此大陣仗地光臨雲府所為何事?”夏若流不卑不亢地立在門外,絲毫不把趙茗的命令聽在耳朵裏。
  “我叫你把雲君瑜叫出來你沒有聽到嗎?”從以前開始,雲家所有人都不把她當一回事的行為就叫她惱火,趙茗非常憎恨有人忽視自己,驕蠻地命令道,“來人啊!把這個刁民給我抓起來丟到地牢裏教訓教訓,其他人把雲家大門拆了,雲君瑜,我倒要看看你還躲不躲得下去!”
  “天香郡主,你今天是欺到我門上了嗎?”冷淡的聲音從大門內傳出,朱紅色的大門左右大開,雲君瑜環著未婚妻的柳腰,對在門口環伺的大隊人馬看都未曾看上一眼。
  “小女子怎敢欺到雲大少爺門上,雲君瑜!不要裝糊塗,把我的郡馬交出來,本郡主立刻撤兵。”趙茗一口咬定郡馬逃到雲家,冷眼看士兵們抓不到身手敏捷的夏若流,暗罵一聲沒用的東西,趙茗再加上一錘,“雲君瑜你指使風旭陽欺騙本郡主的感情,又讓他在大婚當天逃婚損我皇室尊嚴,辱我朝廷威信,你該當何罪?”
  “天香郡主,你說是雲家指使風旭陽騙婚又逃婚,可有證據?”雲君瑜冷冷地說道,銳利的眼神好似兩把利劍幾乎穿透了趙茗。
  “風旭陽失蹤就是最好的證據。”和她的野心相比,這種目光對她無礙,趙茗上前一步,嬌美的容顏沒有掩飾地流露出得意的神情,“風旭陽從來到洛陽城之後,和雲家關係異常密切,他的行動,雲家若說毫不知情,又有誰會相信?”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冷哼一聲,雲君瑜不屑再多看這個女人,還是自家娘子的小手比較好摸,他也比較有興趣。
  “多說無意,聖駕即將駕臨,不妨請當今聖上評斷一番!”這棟宅院裏有太多的秘密和陷井,只有把雲君瑜引到外面才好收拾,趙茗不急於一時之間就能將雲君瑜拿下,故意以挑釁的口吻相激。
  “有何不可?”十來個護衛跟在身後,雲君瑜接受她的挑釁翻身上馬,將未婚妻抱在身前,雲君瑜斜睨趙茗,“天香郡主,帶路吧!”
  “哼!”高傲的男人,我會讓你趴在我的腳下求饒,趙茗暗咬銀牙,發令道,“留下一半人在這裏幫雲大少爺看家,其餘的跟我走。”
  “多謝郡主熱心了!”語含嘲諷,雲君瑜一馬當先,反而率先前行。
  “不客氣!”反身上轎,趙茗皮笑肉不笑地應道。投給雲君瑜漸漸遠去背影的目光是憎惡和怨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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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救人
虎威王府內,虎威王爺已和王妃相攜出城恭迎當今皇上的聖駕。而小王爺黃虎卻沒有一同前往,在僕人們還在為風旭陽不見而到處尋覓的混亂時刻,他邁步走到了天香小樓前,欲跨進小院的腳步再一次被留守的郡主侍衛阻攔。
  黃虎相當不悅地斥責道,“你們幾個還杵在這裏做什麼?不知道全府裏都在為尋找郡馬而忙碌嗎?”
  “我等是郡主的侍衛,只聽從郡主的命令,在接到尋找郡馬爺的命令之前,我們的任務只是要守衛此地。”侍衛木木地回答,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存在,好似一隻傀儡木偶。
  “我們王府自有守衛的侍衛,而且天香今天就會搬到行宮去住,你們的首要任務不是要保護她嗎?她現在人都不在這裏了,你們幾個不跟著自己的主子,還賴在這裏做什麼?虎威王府可不養用不著的閒人!”擺開小王爺的架式,黃虎斥責起人來還是相當似模似樣,“你們給我讓開,小王要進去找人。”
  “此處除了幾個侍衛以外,並無他人,小王爺請回!”侍衛長刀攔在黃虎身前,刀子沒有出鞘,證明他也無意動手。
  “哼!”輕哼一聲,黃虎推開身前的長刀,橫掃幾名侍衛一眼,“怎麼,你們幾個要和我動手?想以下犯上嗎?還是你們真的對天香郡主那麼忠心?想好了,這裏是虎威王府,你們幾個不想要命了?”
  “請小王爺見諒了!”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侍衛們固執地守在小樓前,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看來這些侍衛也算得上是血性漢子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效忠趙茗那個女人,是遇人不淑還是也被趙茗抓住了把柄?黃虎猜測著,此時倒也不想讓他們受罪,向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蕭瑟打了一個眼色。
  於是,黑色的旋風在天香小樓前刮起,不,那不是旋風,而是蕭瑟移動的速度太快,只能看到一抹黑色來回于侍衛之間,帶起一陣黑色的風,等蕭瑟再度停在黃虎的身旁時,守護在天香小樓前的侍衛們紛紛倒下,呼吸勻暢地昏迷過去。
  “兩個時辰之內,他們不會醒來。”平板地報告完,蕭瑟再度沉默起來。
  “走吧!”黃虎伸出手欲拉蕭瑟,卻被他以在前開路的姿態,不著痕跡地閃開,黃虎立刻垮下一張臉,悻悻地跟了進去。
  天香小樓裏的下人在趙茗走出王府的時候,便被守護在這裏的侍衛遣離,因而黃虎二人的闖入並沒有引起下人關注和好奇的巴望。翻遍整個小樓,黃虎咋舌地看著在趙茗房間內找出的幾隻大箱子,裏面竟然全都是珍貴的動物皮毛,這些皮毛,有的連他這個百獸之王也不曾見過,最奇怪的卻是在這些用高級絲綢錦緞襯托著的珍貴皮毛中竟然有一塊獐子的皮毛,土黃色的既不漂亮也不珍貴,偏偏單獨被放在了一個小箱子裏面,由此可見趙茗對它的確很珍視。
  “奇怪,趙茗怎麼會對一塊獐子皮這麼重視?”搞不清楚這個女人在想什麼,黃虎只能想到,這兩天廚房倒是做了幾樣以獐子為材料的菜肴,味道還不錯!湊在獐子皮前嗅嗅,隱約上面還有一絲法術的味道,似乎這塊獐子皮以前被什麼人施過法術,可是又有誰會對一塊獐子皮施法呢?想不通,黃虎還是把飄遠的心思拉回來,專心地悄悄分辨小樓內各種繁雜的氣味,天香小樓裏的氣味太亂,好半晌,黃虎才隱隱約約地聞到一股怪味從一張貴妃椅旁邊的地毯下發出。
  “就是這裏!”上前掀開地毯,濃郁的迷香味道在地毯被掀開的時刻竄了出來,黃虎捏著鼻子向下看去,就見鐵欄杆下的簡陋地窟中,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上去應該是一家人。至少……他們身上的味道很相近。
  蕭瑟沉默不語地用寶劍撬開鐵欄杆上的大鎖,待裏面的迷香散得差不多了,才躍下地窟,連鞘的長劍捅捅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卻發現此人迷香吸得太多,沒有兩天是醒不來的。
  “還真是被幻雲說中了,趙茗果然抓了人質藏在天香小樓。”地窟之所以比較簡陋,大概是因為是他們為了避免不被王府中人發現而臨時修建的,目的只是用來關押人質。黃虎蹲在洞口邊兒上,向蕭瑟伸出手道,“把他們遞給我!”
  蕭瑟點頭,開始一個一個地將這些昏迷的人運了上去,當最後一個人被平安送到黃虎的手中,蕭瑟自己也準備離開地窟的時刻,昏暗的地窟裏又射進了一道明亮的陽光,原來這裏還有另外的一個通風口。逆著陽光,一條黑影讓眾人看不透他的本來面目,黑乎乎的球形物體被他丟了進來,眼尖的黃虎一眼就看出那是什麼東西,大驚失色地飛撲下去,一把將蕭瑟護在身後。
  黃虎剛剛做完這些動作,就聽“轟隆”的一聲,爆炸和火光沖天而起,天香小樓搖搖晃晃,一條黑影掠過趙茗的房間,帶走了兩個裝著珍貴皮毛的箱子,卻沒有理會地上的人,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天香小樓崩塌了,濺起滿天的煙塵。
  “呵呵!這雷火彈的威力好象不下於現代的炸彈呢!”月白色的衣擺被爆炸的氣流吹得向後飛舞,搖著摺扇的幻悠塵笑咪咪地咬著熱氣騰騰的雞翅膀,好以整暇地坐在高高的樹杈上,欣賞起下面的風景,手指輕劃,小型的結界護住他的寶貝雞翅膀,還有………一長串用長布條系住的,本應躺在天香小樓趙茗閨房裏面,才被黃虎和蕭瑟救出來丟在地上的幾個不知名男女。長布條系住的人串在爆炸的氣流中晃動,好象一串包裹得不很美妙的粽子…………
  “這位兄台,殺害虎威王府的小王爺,這可是一條大罪啊!”攜帶兩口箱子不利於行的黑影,才跑出天香小樓幾步,面前便出現了一個藍色衣衫,笑容溫厚的少年男子。
  “你怎麼會沒死?”黑影顯然大為吃驚,兩口箱子滑落到地上,黑影的雙手緊緊握住腰間的兵器,力道之大,都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青筋冒起,“我明明親手殺的你,連屍體都已經被化掉了。”
  “真是對不起!不能如你所願。”歐行文歉意地笑笑,非常有禮貌地說道,“在下和虎威小王爺是舊識,實在不能看著兄台就此離開,還請見諒!”
  ………………
  幾分鐘之後
  在幻悠塵啃著雞翅膀的樹杈另外一端,又多了一串用一根黑色的腰帶一頭綁住一名頭臉都被黑色布料包裹,正在昏迷中的男子,另一頭吊著兩口箱子的粽子。不用懷疑,那根腰帶絕對是出自昏迷中的男子,就這樣,天香小樓外面的一棵大樹上,造型迥異的兩串大粽子迎風招展,為大樹增色不少。只可惜,現在的大樹已經罩上結界,不能與外面擠滿的人群共同分享它的美麗,實在是美中不足。
  瓦礫逐漸被虎威王府的下人們挖開,幻悠塵手中的雞翅膀也只剩下骨頭了,擦乾淨手,丹鳳眼停在瓦礫下面只有修真者可以看得到的黃色光圈上,拍拍正在貼著自己的臉頰撒嬌的落月,微笑道,“行文老哥,咱們也走吧!小鴻應該已經等得很急了。”
  “OK!”雷火彈固然很厲害,卻奈何不了一個修煉成人形的虎妖,黃虎拖了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十有八九是在利用這次機會好搞定蕭瑟。歐行文瞥一眼笑得很開心的幻悠塵一眼,暗暗為黃虎祈禱,那個地窟裏面可還有老道特意為他們準備的好東西,但願………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嘿嘿!歐行文絕不承認自己有幸災樂禍的傾向。嘿嘿!
  坍塌的天香小樓下,漆黑的地窟中。被黃虎護在懷中的蕭瑟憑藉著深厚的內力模糊地辨認著周圍的情形,很詭異地,所有的石塊瓦礫在距離兩個人半米的地方停下,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壁在支撐著,讓它們不能掉落下來。
  怎麼會這樣?蕭瑟記得當時自己已經感受到巨石即將砸到身體上勁風,難道是……想起半天沒有出聲的黃虎,蕭瑟才注意到自己的尷尬姿勢,伸手輕推他的肩膀,想說話的蕭瑟卻感到指尖觸到一片濡濕,還有一股鮮血的腥味一併襲來,心中一緊,蕭瑟的聲音掩不住的焦急,“小王爺,你受傷了!”
  “沒事!小傷而已,舔舔就好了!”聽得出蕭瑟不同平日的聲音,黃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發出淡淡的黃玉色光芒,無暇注意自己不應該在人前顯露與人類不同的眼睛,黃虎被眼前的蕭瑟吸去了全部精神,一直被蕭瑟緊緊束起的髮髻在剛剛的混亂中散開,烏黑的發襯著因擔憂而略微蒼白的臉龐,顯得他更加纖細嬌柔,暗罵一聲撫養蕭瑟長大教他武藝的師父教什麼都好,偏偏最應該教的事情半點沒有灌到他的腦袋裏,黃虎真的很想看他穿起嫁衣的樣子,當然了他也只能為自己穿起嫁衣!思緒轉到這裏,黃虎脫口道,“瑟兒,嫁給我!”
  “小王爺說笑了,蕭瑟只是一名護衛!”掙開他的手,冷漠冰冷再度籠在蕭瑟的臉上,不敢與黃虎的眼神對視,蕭瑟只允許自己觀測起他肩膀上明顯比其他地方深很多的黑色,分辨不出傷口在那裏,撕下的布條也只能將那一片深黑色包裹起來,暫且止住血再說。
  “不用管他怎麼說,你只要賴皮點就可以了!活用你身上的“傷口”吧!呵呵!”幻悠塵的聲突然插到腦子中,嚇了黃虎一大跳,還不等他回話,幻悠塵充滿笑意的聲音又道,“我們該到那邊上戲了,你的動作太慢的話,錯過了最佳時機可不要哭鼻子!”
  聲音漸漸遠去,好象他已經走了,誰會哭鼻子!!黃虎磨磨牙,這個傢伙敢情一直在外面偷看!等一下………他說“傷口”?鼻子是有嗅到血腥的味道,他卻一直沒有在意,現在仔細聞來,這味道可不就是出現在自己的肩頭,本來還納悶蕭瑟幹什麼往他的肩膀上纏布條,原來如此啊!不過……好奇怪!他怎麼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一個想猛地進入腦中,黃虎眼皮輕跳,不會是幻雲那個小子搞出來的吧?既然如此,就利用一下好了。故作氣惱地撕開蕭瑟纏繞好的布條,黃虎氣呼呼地道,“我不要包紮,反正我血多,多放點沒關係。”
  “小王爺!”知道他有時候會任性,卻不曾見過他這麼任性,盯著屢次被黃虎扯開的包紮布條,蕭瑟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不大會應付這樣的他,心中暗歎一口氣,生平頭一次,蕭瑟試圖解釋道,“您是主,屬下是僕,請不要為難屬下!”
  “主僕!你的腦袋裏只有這種地位階級的觀念?那麼,如果是沒有了這一層阻礙,你就會答應嫁給我嗎?”黃虎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石頭,橫眉豎眼地湊近蕭瑟執意要一個答案。
  這根本不可能,蕭瑟心知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那裏可能消除這層阻隔,他的父母就是一對身份差距太大的結合,而最後的結果呢?他們私奔後過了幾年的平靜生活,最終卻還是被抓了回去囚禁起來,這使得他和哥哥自小分散,各隨父姓和母姓。一直到五歲的時候,他親眼看見母親再也無法忍受長期分離的痛苦,就上吊在他們住了六年的房梁上。
  不想重蹈父母悲慘的結局,蕭瑟避開那一對黑暗中的黃玉色瞳孔點頭道,“是的,除非蕭瑟的身份能與您相合,否則,蕭瑟永遠只是您的護衛!”
  該死的,又被幻雲那個小子說中了,黃虎相當鬱悶,為什麼?為什麼發現蕭瑟真正想法的不是自己?還是當局者迷?不管怎麼樣,既然蕭瑟這裏已經有了突破口,後面的事情就好解決了。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2
第一百三十七章 栽贓
皇上的禦輦距離洛陽城越來越近,開路的御前侍衛威風凜凜,踏在淨水撒過的道路上,華麗的禦輦旁圍著護駕的侍衛,後面跟著騎馬的武官,乘轎的文官,手掌琉璃玉盞,香爐如意的宮女太監隨侍左右,浩浩蕩蕩的大隊伍盡顯皇家氣派。
  遠遠地可以看到距離洛陽城東門不遠的地方已經有黑壓壓的一群人在等候,禦輦上傳出一個略微無力的聲音,“小喜子,那邊黑乎乎的一片是什麼東西?”
  “稟皇上!那是虎威王爺,雲家大少爺還有天香郡主恭迎您的隊伍!”公鴨似的嗓音出自禦輦旁的太監之口,抹了一層厚厚白粉的大太監觀望完之後,立刻回報道。
  禦輦中的皇上沒有再說話,而這皇家的隊伍也距離洛陽城更近了。沒有人注意到習習吹來的涼風輕輕地掀開了大司禮的轎簾一角,轉眼間轎簾合上,不僅是轎簾,就連窗簾都合得緊緊的,任是輕風如何吹拂,就是不會吹開哪怕是一點點的縫隙。
  “恭迎皇上聖安!”呼啦啦跪倒一大片,除了慕楓和輕雲是用障眼法沒有下跪以外,其他人在各家掌權者的帶領下向禦輦中的皇帝行以大禮。
  “起來吧!”皇帝的底氣明顯不是很足,兩旁的太監掀開明黃色的輦簾,身著黃色五爪金龍袍,一臉貴氣的端正龍顏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龍目停在慕楓的臉上,“九皇弟,近日可好?”
  “托皇上的洪福,臣弟一向安好!”真正的趙寒陽早就在十八歲的時候死掉了,現在的趙寒陽不過是借了他的形象存在於世間的慕楓而已,嘴巴上說著皇族一貫的客套詞語,慕楓給其他人的印象應該是不馴卻有禮的。
  “那就好!”這個皇弟,從小就和自己不親,但是父皇臨終的時候把兵權交給了他,這讓皇上不得不禮讓他三分,端著張慈祥的笑臉,皇帝的目光又轉向雲君瑜,“君瑜啊!聽說你要成親了,怎麼不告訴朕一聲,這成親的賀禮朕可不能送晚了。”
  “君瑜多謝聖上的厚愛!”雲君瑜躬身道,“聖上政務繁忙,君瑜這點小事豈敢驚擾聖聽。”
  “雲大少爺說得倒是好聽!”趙茗嬌滴滴地出聲,跑到皇帝跟前,拉著皇上的袖子又是撒嬌又是告狀道,“皇上,您不知道,雲君瑜好生無禮,好生放肆,壓根就不把朝廷放在眼中!像成親這種事情當然懶得知會皇上您了!”
  “茗兒!不要胡說!”輕喝一聲,皇帝佯怒道,“定是你對君瑜有所誤會。”
  “皇上——”拉長了聲音,趙茗委屈地扁扁嘴,瞬間紅了眼眶,眼淚說來就來,“您都不疼茗兒了,看茗兒受了欺負都不理會!”
  “那個敢欺負茗兒?”旁邊的轎輦傳出一陣含笑的威嚴女聲,頭髮已然花白,卻風采依舊的太后也露出鳳顏。掃了眾人一眼,太后道,“茗兒說出來,哀家為你作主。”
  “就是雲君瑜啊!他明明知道人家對郡馬癡心一片,竟然指使郡馬刻意接近人家,現在人家情根深種,皇上也下了旨意允許我們成婚,可是眼前婚禮即將舉行,雲君瑜他竟然又藏起了郡馬,這分明是利用茗兒的真心,刻意要損害朝廷的威嚴,皇上——太后——您們要給茗兒作主啊!”錦帕抹著淚水,趙茗哭訴道。
  “可有這等事?”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君瑜,你可知道這場婚禮朕已經昭告天下,若是郡馬此時逃婚會有什麼後果,而你又犯下什麼大罪嗎?”
  “啟稟皇上,君瑜從未做出有損皇室威嚴,有損朝廷威嚴的事情,若是定要說君瑜指使郡馬逃婚,還請郡主拿出證據來。”雲君瑜可不是省油的燈,冷著張臉,出口的話卻是很犀利,分毫不讓。
  “皇上,您也知道茗兒的為人,沒有足夠的證據,人家從不亂說!”要證據還不簡單,證據還不是人做出來的,趙茗心下冷笑,拍拍手,下面的人立刻推出幾個手拿斧頭,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皇上,風旭陽和雲家關係深厚是洛陽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們幾個更是曾經聽過雲君瑜指使風旭陽逃婚,茗兒剛剛去雲府尋人的時候發現他們在一旁談論此事,故而也將他們帶了過來。”
  “此話當真?”龍目注視著下面哆哆嗦嗦跪下的幾個人,這皇帝還頗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草,草民確,確實看見雲,雲大少爺讓郡馬爺逃,逃婚。”結結巴巴說完這句話,其中一個看似很老實的莊稼人幾乎癱在地上,握著斧頭的手顫抖不停。
  “君瑜!你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情?”皇帝神色不愉,左右官員們也開始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旁邊的太后更是用含威帶煞的目光直逼雲君瑜,只是礙于皇帝的威嚴,太后還沒有開口。
  “這僅僅是他們的一面之詞,皇上,可否讓君瑜問幾句話?”這種證人太容易找了,雲君瑜真正想知道的是皇帝對雲家還留有幾分情。
  暗地裏瞄了信心十足的趙茗一眼,皇帝大方地點頭,准許了雲君瑜的要求。
  “謝皇上!”臺面上的禮儀要做足,雲君瑜冷眼看向地上跪著的幾個人問道,“你們說看見我指示郡馬爺逃婚,你們可還記得是這是何時的事?”
  “是寅時三刻之後,(臨時備註:在古代卯時天基本上就亮了,一個時辰等於兩個小時,寅時排在卯時的前面,是淩晨3—5點的時刻)草,草民到城郊密林砍,砍柴的時候看,看到的!”看都不敢看雲君瑜,幾個證人的臉都快埋到了地下。
  故意挑了這個天色未亮的時辰,趙茗算准了這個時刻沒有人會在他的身旁嗎?就算有也是雲家的人,根本做不得證人,雲君瑜發現趙茗的確夠心機,冷冷一笑,星目直望進皇帝的眼中,一子一句地道,“這個時辰,君瑜還在馨兒的軟玉溫香之中,未曾出過雲府。”
  依偎在雲君瑜身側的馨兒未曾想到他竟然會把這種事情說出來,小臉紅得快要冒煙了,低垂著頭,耳朵支得高高地不肯錯過任何事態的發展,而臉蛋卻是沒有再抬起來的意願。
  “也就是說除了雲家的人,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你當時並未到密林裏是嗎?”他的目光讓人有些不能直視,但是皇帝心中的計畫卻更為重要,就見皇帝惋惜地說道,“君瑜,你實在讓朕失望。”
  是嗎?這就是皇帝的選擇,其實在剛剛看到隨行官員的時刻他就應該知道了,因為在這些官員中並沒有和雲家交好,可以說得上話的官員……雲君瑜淡笑,既然如此也該有所了斷了。
  此刻,城門口適時地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音………
  現在的時刻———巳時剛過
 “要找我麻煩的人這麼多啊!”撂倒監視自己的侍衛,風旭陽藏在虎威王府的角落裏,偷偷地窺視著外面越來越多的人群,而且不管是修真者還是世俗界的武功高手,全都是熟悉的面孔。讓他不禁喃喃埋怨道,“真是小氣,不過借你們的寶貝把玩幾天而已,至於追得這麼緊嗎?”
  順便一提,風旭陽在宋朝有一個頗為響亮的名號叫做“楓葉怪盜”,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世俗界,大多都知道他這個名號,更知道被他看上的東西,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他的手中去,這讓手裏有寶貝的人們都心驚膽戰地避他都唯恐不及,也讓對寶貝起了歹心的人們終日在找尋他的蹤影,更讓被“楓葉怪盜”光臨過的人們咬牙切齒,死命地追逐著他。說道“怪盜”,風旭陽的怪就是怪在被他玩兒膩的寶貝都會讓他隨手送人,或者埋藏起來,畫一個所謂的藏寶圖送回丟失此物的主人那裏,只是他的畫功太差,就算物品的主人可以找回失物,也要花上為期不短的時間。而且似乎風旭陽對於這種遊戲似乎樂此不疲,玩兒得不亦樂乎。
  “郡馬爺?您怎麼在這裏?”虎威王府的總管終於在這個小角落裏發現了被認定是逃婚的郡馬爺,大喜過望的管家急忙拉著風旭陽說個不停,“郡馬爺,您是跑到那裏去了,王府為了找您快要翻過來了,天香郡主跟王爺發了火,帶著兵馬已經去雲家,聽說天香郡主把雲家包圍了起來,直讓雲大少爺交人呐,這會兒他們恐怕都鬧到皇上那裏去了。我說郡馬爺,再找不到您,不僅是虎威王府有難,雲家恐怕也會有重罪加身啊……”
  怎麼會是這個可以媲美唐僧的老大爺…………風旭陽為自己的運氣歎息。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2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龍
“呃,管家大叔……你別著急……”那個幻悠塵應該是這麼叫的吧!揣摩著幻悠塵的性格,風旭陽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那種總掛在臉上的狐狸笑容,只好端著自己的陽光笑臉企圖混過去,“我這就去給他們解圍,您就別擔心了!”
  說完,風旭陽咬咬牙,躍上虎威王府高高的圍牆,他的身形剛一出現在那裏,數不過來的目光“刷刷”地射到他的身上,風旭陽苦笑,什麼叫目光如箭,他算是領教了。
  不等他說話,底下已經有人在叫了,“快看,那是風旭陽,抓住他啊!”
  “呃,好歹,讓我說句話再來啊!”僵笑地向後退步,那些人們不由分說飛撲過來的“如火熱情”著實讓人吃不消,風旭陽如閃電一般竄了出去,聽著後面震耳欲聾的呼喝聲,躲避著不停射來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暗器……咦?怎麼還有不相干的路人在湊熱鬧?把他當作過街的老鼠了嗎?竟然連老太太的裹腳布都丟過來了………實在讓他冷汗淋漓,別的不說還是趕緊跑吧!目標———洛陽城東門!
  “那個是郡馬爺?怎麼感覺和平常有點不太一樣?算了,還是去通知大家郡馬爺已經找到了。”管家揉揉老眼,搖頭晃腦地走開了。
  城門口越來越大聲的嘈雜讓皇帝龍顏深沉,眾人不由得讓開一條通道,紛紛向後面看去,隨行的兵士立刻圍到城門口,擺開架式嚴陣以待,御前侍衛牢牢地護在皇帝前面。
  “讓開,讓開,要命的趕緊讓開啊!”黑色的馬尾因為飛奔而變成一條直線,青布衣衫的少年跑出城門,大叫之餘還不忘記適時躲過後面急射而來的勁風。
  “大膽!”、“放肆!”這些朝廷大員們雖驚異這少年無視皇帝和眾多官員的膽量,卻不容許有人在皇帝面前橫衝直撞,一時間,類似的呼喝聲軒然而起。
  “風旭陽?”別人的驚異那裏比得上趙茗的驚怒,為什麼?他怎麼會在這裏?是她看錯了嗎,不,不可能,風旭陽不可能捨棄那些好朋友,狠辣的流光在趙茗眼中一閃而過,向自己的侍衛支了一個眼色,趙茗暗自道:風旭陽,休要怪本郡主無情,是你太不聽話,害死了照顧過你半年之久的一家人。
  打眼色是吧?本來他還有點猶豫是否要做得這麼狠,但是當他知道趙茗竟然囚禁起在他剛剛來到宋朝時,給過他最多幫助的一家人時,這點猶豫早就沒有了,尤其是趙茗根本不加掩飾地對身邊的侍衛打著眼色,這分明是做給他看,也證明,她真的要動手了。風旭陽的回應是一記陽光笑容,這群侍衛根本不成威脅,他很輕易地竄到站在皇帝禦輦邊兒上的趙茗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手上一枚雕刻著楓葉圖案,並不是很起眼,卻很有古樸味道的戒指,隨即套在趙茗的手指上,甩都不甩一旁的皇帝和太后,一臉溫柔地說道,“茗兒……總算趕得及在婚禮之前把這個禮物送給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這枚戒指的主人!”
  風旭陽的話讓眾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可是顧慮到當今天子就在眼前而不敢追過來,只能躲在暗處的人們,卻對這枚戒指太熟悉了,任誰都知道,“楓葉怪盜”拿走的寶物存放的地點全都和一枚雕刻著楓葉的古樸戒指有著莫大的關係,修真者們更清楚,所謂莫大的關係就是因為那些寶物被存放在這枚看似平凡古樸的儲物戒指裏面。總之一句話,拿到這枚戒指,就是拿到“楓葉怪盜”所有的寶物。就在這一刻,趙茗已經被所有垂涎“楓葉怪盜”寶藏的人們盯上了。
  只是現在可不是奪寶的好時機,暗處的人們記下趙茗的樣貌,悄悄地離開了洛陽東城門。一雙一直隱匿起來的眼睛目送他們離開,手上也開始有了捏訣的動作………
  旁人只見到風旭陽臉上此時的溫柔,而趙茗郡主卻注意到他眼睛中的冷肅,下意識地拔了拔被強行戴在手上的戒指,卻發現,這枚戒指竟然根本就拔不下來。心中湧上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趙茗不認為風旭陽會做出沒有意義的舉動。
  “大膽狂徒,竟然敢驚擾聖駕!”御林軍的十數柄長槍的槍尖閃耀著森冷寒光將風旭陽圍在中間,御林軍統領橫刀護在皇帝駕前。
  “狂徒?我可是天香郡主指定的郡馬爺,風旭陽就是我!”站在陽光下的風旭陽格外耀眼,那是一種天生就引人注目的光環。
  風旭陽?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皇帝在用眼神詢問著趙茗,而輕咬著櫻唇的趙茗則是用眼神在向風旭陽傳遞著:你真的不顧那些賤民的死活了嗎?
  不願意浪費那個力氣去回應趙茗的眼神,風旭陽逕自向皇帝說道,“在下剛剛被一點絆住了,所以迎接來遲了,皇上勿怪!”
  “聽郡主說,你可是逃婚去了。”拿眼角瞧人,雲君瑜冷聲說道,“怎麼了迷途知返了嗎?”
  “雲大少,我可沒得罪………”風旭陽話剛說一半,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一股股的黑氣從趙茗的腳底下盤旋著升騰而起,黑氣顏色太重,眾人根本看不到被包圍在黑氣中的趙茗郡主到底是什麼神色表情,他們只能看到黑氣在趙茗頭頂彙聚,一條面目猙獰的黑色惡龍迅速成型,張牙舞爪飛撲向還在說話的風旭陽,眨眼之間,風旭陽就消失在黑色惡龍的血盆大口中,黑色惡龍似乎有些意由未盡地睨視著周遭的人們,黑色的長長身軀,崢嶸的頭角掃開御林軍握在手中已經在顫抖的長槍,黑色的邪惡氣息以肉眼可以看得到的形勢呈煙霧狀繚繞在惡龍身軀上。
  “護,護駕!”禦輦上的皇帝和太后嚇軟了腿腳,抖著聲音大叫著,可是這個時候還有誰顧得了他們,琉璃玉盞,如意香爐,碎的碎,撒的撒。宮女太監,侍衛官員到此時不過都是普通的人類而已,眼前就是這麼猙獰恐怖的惡龍,想跑的腿卻抖個不停,更有膽小的腳下已經流出可疑的黃色液體,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威嚴官服上也都浸上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黑色惡龍似乎是抖夠了威風,“呼啦”一下子進入趙茗的體內,所有的黑色氣息也都滲進了她的皮膚內,搖搖有點發暈的腦袋,趙茗難以相信那麼一條黑色的惡龍竟然會滲到自己的身體裏面,不……不對,趙茗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趕忙掃視四周,意料中的,所有的人驚魂未定,正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在看著她,再看禦輦上的皇帝和鳳輦上的太后,他們的眼中不僅有驚恐,更有震怒。在這一刻,趙茗知道,她毀了,沒有人可以允許自己的周圍出現體內蘊藏怪物的異類,更別說,她的體內是一條與天子相克的黑色惡龍。
  “妖、妖孽!!來人,來人啊!!把,把這個妖女抓起來!”皇帝的臉上那裏還有對趙茗的疼寵,幾乎是用吼的向御林軍下達命令。
  這大概是御林軍執行過的最恐怖的命令了,他們恐懼趙茗體內那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竄出來的惡龍,戰戰兢兢地將刀槍架在趙茗的脖子上,哆哆嗦嗦地道,“走、走吧,郡、郡主。”
  “皇上,太后。”做夢也想不到形勢會逆轉到這種地步,趙茗很不甘心地伸出手,“我是茗兒啊,您們最疼愛的茗兒啊!”
  “帶走!”聽不下去趙茗的話,也不敢就此殺了趙茗,萬一要引出她體內的惡龍就不好了。皇帝的心臟到現在還跳得飛快,高聲下令道,“快,趕快把她關到地牢裏!”
  “不——皇上,我不要去地牢!”地牢那個地方一向是她用來剝下珍貴動物皮毛,虐殺下人僕役們的地方,趙茗不能容忍自己也被關在裏面。然而,此時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的後半輩子已經註定要在牢獄裏面常住,相信,那些對她憎恨已久的獄卒們,會讓她好生體驗一番當初被她虐殺的下人僕役們所受過的苦難。
  不停掙扎尖叫,貴族氣息蕩然無存的趙茗被御林軍送走,正在整理衣冠的眾官員中,最注重儀錶的大司禮走了出來,“陛下,趙茗郡主的婚禮已經昭告天下,如今郡馬被惡龍吞食,郡主也被關到地牢,婚禮難以舉行,若是就此取消婚禮,恐怕會引起民間議論和鄰國的恥笑。我朝廷之威必然蕩然無存。”
  “眾卿可有解決之法?”反正這裏已經淨道,又被軍隊把守住,平民是進不到裏面來………呃,那個橫衝直撞的風旭陽除外。皇帝深知如果在這裏沒有解決好這個問題,一會兒進城之後,也難以變出一個天香郡主去成親。
  “草民有一個想法,或許能解此燃眉之急,不知當講不當講。”從雲君瑜身後邁步走出一名月白色儒衫的陌生少年,平凡的面容上帶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3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奪舍
“你是何人?”能站在雲君瑜的身邊,必然不是一般的路人甲,皇帝思忖著,開口問道。
  “雲府的執事——幻雲!”笑容拉大,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眯成細細的一條縫隙,少年愉快地自我介紹道。
  “雲府的執事?你且說來聽聽!”風旭陽的出現,並且被那條黑色惡龍吞入腹中,等於是死於天香郡主之手,少了這個把柄,朝廷暫時是無法動雲家分毫,只能再找其他的藉口了,皇帝心如電轉,思量著下一次要找誰來對付雲家。
  “皇上昭告天下的是天香郡主的婚禮,百姓們知道的也是天香郡主的婚禮,周遭鄰國聽說的也只是天香郡主的婚禮,所以只要給出一個“天香郡主”的婚禮便可,皇上,“天香郡主”是您給的封號,要賜給何人自然由您定奪。”語意不用說得太明白,幻悠塵笑容可掬,意態悠閒地輕輕一點。
  “皇上!依微臣之見,此法可行。”大司禮接過話頭,“重點是“天香郡主”的婚禮,其他人不會對郡馬爺是誰太過在乎。只要我們可以自圓其說就可以。”
  “嗯——”沉吟一會兒,皇帝的龍目在環視眾人,目光定在雲君瑜身上,“既然君瑜即將成親,不如朕就將“天香郡主”的封號賜給你的未婚妻吧!”
  “多謝皇上厚愛,但君瑜父母皆不在洛陽,若是私自成婚與禮不合!”雲君瑜婉言拒絕道。
  “大少爺的家世洛陽城人盡皆知,更何況風旭陽和大少爺是朋友的事情也是大家有目共睹,這種情況下,很難自圓其說!”笑咪咪地為雲君瑜解圍,幻悠塵貌似恭敬低下頭的動作,掩蓋住他微微打著哈欠的無聊之舉。
  “幻執事所言有理,雲大少爺實在是很不合適。”大司禮皺著眉頭進言道
  “那麼,依卿所見,這“天香郡主”的人選應該由誰來做呢?”好端端的事情搞得這麼麻煩,皇帝的心情一路跌落穀底。
  “這個……”大司禮轉頭看向幻悠塵,“既然雲府的幻執事提出了這個辦法,那麼應當是有適當的人選吧!”
  “草民的確是有一個很適合的人選,皇上可以拿來做參考!”平凡臉孔上的笑容卻詭異地迷人,這笑容讓熟悉他的所有人感到脊背發涼,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就聽幻悠塵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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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這樣————?幻雲————”諾大的虎威王府傳來驚人的怒吼聲,聽起來黃虎小王爺的心情好象非常非常不好的樣子。
  “很漂亮……不是嗎?”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幻悠塵現在這種詭計得逞的笑臉怎麼看怎麼礙眼,“呵呵!小王爺,新嫁娘在過門之前就見其他的男人這樣好嗎?蕭護衛會吃醋的!”
  “那我現在的德行又是誰害的?”拎著過長的裙擺,黃虎根本沒有淑女的模樣,大剌剌地一隻腳踩在椅子上,一手揪著笑得非常愉快的幻悠塵的衣領,圓瞪的雙眼不自覺地變成了琥珀的顏色,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已經被抹上胭脂的紅唇邊,微微齜出一對白森森的小虎牙,很可愛!
  “你是虎威王爺的義子,小王爺的名號只是外面的人習慣性這麼稱呼於你,並沒有載入宗室名冊裏面,所以———即便是你突然變成常年男扮女裝的義女,也不會惹來類似與欺君之罪的麻煩!不過……如果你再像個女人一點,就更適合郡主的名號了。”別說,黃虎這一身新娘妝扮還真是不輸給他見過的那些天香國色的大美女,瞧他塗抹上胭脂的紅唇好似玫瑰花瓣,英氣勃勃的一雙眉毛下琥珀色的眼睛又大又圓,小麥色的皮膚閃耀著健康的光澤,烏黑的頭髮被盤成髻,純金做的鳳凰發簪別在髮髻的正中央,鳳嘴銜著略長的流蘇在他的額頭前,隨著他的動作搖晃,鬢角垂落下兩縷發絲,為他更添幾分嫵媚。嘖嘖!憑他幾年來欣賞美女的經驗來看,這傢伙還真是大美女一個!翹著腳,柳青鴻讚歎著。看人家扮美女多漂亮,不像自己,竟然跑去演了一個雞皮鶴發,一派正經,滿腦子都是禮儀宮規的大司禮老頭子。大熱天的,那麼一身繁重的官服壓得他差點口吐白沫,連修真者都頭痛的衣服,真不曉得那個大司禮怎麼會把自己整天包在裏面。
  “我沒問你!”手下加上一點力道,黃虎虎眼圓瞪,“姓幻的,你說解決我和蕭瑟的問題就是用這種方法?”
  “皇上賜婚多好,不是成功解決掉小瑟的心結嗎?”漫不經心地說著,咬著新出爐的小籠包,幻悠塵再度沉浸在美食的世界中。
  他完全無視黃虎的行為,讓黃虎氣結,“為什麼要我穿女裝,今天當新郎的應該是我而不是蕭瑟!”
  “小笨虎,你的腦子有多久沒有動過了?難道你忘記了蕭瑟雖然是你的侍衛,更是入編在冊的軍人嗎?你是不用擔心欺君之罪,可是小瑟可有掉腦袋之憂啊!而且……”招牌的狐狸笑容再度出現,幻悠塵吞下手中的小籠包,閑閑地笑道,“聽說修煉足了五百年,具有純正血統的妖族都會有可以選擇變男變女的權利,難得今次可以見到真人秀,我怎麼可以放過!”
  嘿嘿!(請讀一聲)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給他一記鄙視的目光,原本葬身黑色惡龍口中的風旭陽此時卻好生生地坐在椅子上,仔細嗅嗅身上有無異味,風旭陽已經充分瞭解到此人的惡劣本性,目光瞟到端著一大盆水在不停漱口的韋棋,相當不爽地說道,“喂,惡龍,你有完沒完,我都不對你的口臭發表意見了,你還刷什麼牙,小心刷爛你一口爛牙。”
  “呸呸!想我堂堂東海龍王的五太子,竟然會讓一個不曉得多少年沒有洗過澡的臭小子在嘴巴裏面待過,就算是為了茯苓玉,還是會噁心得要命,本太子幫了你的大忙,你小子不僅不知感恩,竟然還在那邊唧唧歪歪個不停……”要比發牢騷,他才是苦主,為了一塊茯苓玉,賠上了自己的十多樣寶貝,還賠上了自己那麼多天的自由,最後還讓自己的嘴巴裏面染上了風旭陽的臭味,他是何其倒楣啊!恨恨地瞪一眼笑容可掬的幻悠塵,韋……不,應該是叫做敖棋,敖棋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倒楣,想他好歹也是龍王五太子,還要跑去冒充一條黑色邪惡的惡龍,就因為那個小鬼說什麼黑色和他的深藍色鱗片顏色相近,還說什麼他是龍,演起來比較逼真,幸好這裏沒有其他的水族在,否則他高貴的龍族形象必然會蕩然無存。
  “天香郡主,外面的樂聲應該是蕭瑟過來迎接你的吧?”適時地提醒玩兒得起勁的幾個人,(大概只有這惡魔三人組會這麼認為)歐行文比比樓下奉命等候在那裏的一群婢女。
  “……”嘴巴裏不停地咒駡著,黃虎心不甘情不願地拉高裙擺下樓,旁人還可以聽得到他的咕噥聲,“我只想娶老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娶,等我回獸王林,一定要補回來不可……”
  “婚禮總算正式開始了!洛陽水席,宮廷宴席,好多好多美食在等著我!”臉上蕩漾起水樣波紋,另外一張平凡面孔浮現出來,雲府執事幻雲再度登場,帶著那一臉幸福的笑容,幻悠塵樂陶陶步履輕快地跟了上去。
  從未見過那個坐要用癱的,走要用晃的,跑要用人帶的懶人那麼勤快,風旭陽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婚禮……真的是他為了找我才答應趙茗的?”
  “他絕對是為了找你!”柳青鴻和歐行文很肯定地拍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相視一眼,突然大笑道,“不過,找你是順便,享受這頓難得的美食才是正經!”
  “真的?假的?”狐疑地看著性格變得更加惡劣的自家師兄,風旭陽已經覺得他的話也不可以盡信了。只是……依照幻悠塵那個性格……搞不好真的是。
  
  天色漸晚,天香郡主的婚禮卻才剛剛到高潮部分,洛陽城居民雖然對於婚禮改換了新郎的事情有點奇怪,不過,有熱鬧可以湊,他們那裏會管天香郡主的郡馬到底是何人,所有人都眩目於天香郡主花轎後面被宮女太監們捧在手中的嫁妝,尤其是朱紅色託盤上貼著喜字的各色珠寶金銀,晃得人們眼睛都花掉了。婚禮按照皇家的傳統步驟進行著,此時的洛陽城被彩燈照亮,喧天的鑼鼓聲,昭告著天香郡主婚禮的喜慶與熱鬧,而這份喜慶也傳入了洛陽城最黑暗的角落,陰冷的府衙地牢中。
  今日是天香郡主的大喜日子,地牢中的犯人們也沾了婚禮的光,今夜的晚餐格外豐盛,不僅見到了難得的葷菜,更有一杯小酒可以入肚,即便犯人們不太清楚天香郡主的以往事蹟,但在此時他們真的很感謝她。
  在地牢的深處,與眾人隔離開來的陰暗地牢中,剛剛被關進來的女囚卻不這麼認為,珠釵環佩被奪,華衣錦袍被搶,這身粗布的囚衣那裏是她這麼嬌貴的人可以忍受的,牢牢攥著囚室鐵窗,攥到雙手泛白,青筋凸起。趙茗披頭散髮,去掉妝點的臉蛋已經不再美麗,甚至有些粗糙,只有那一雙眼瞳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那是我的,應該是我的婚禮!”恨,好恨,高漲的恨意壓不住,她也不想去壓抑,趙茗的嘴唇已經被她自己咬出了血來,拼命搖晃著毫不動搖的鐵窗欄杆,趙茗低聲吼著,“出來啊,黑龍,惡龍,你不是在我的體內嗎,你出來,出來啊!毀了這裏,毀了洛陽城,毀了這個這個朝代,我沒有錯,錯的是不聽從我命令的所有人,毀了他們啊!竟然敢把我關在這裏,什麼皇上,什麼太后,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剝了你們的皮做裝飾品……”
  吼叫的聲音越來越小,趙茗眼中的惡毒卻越來越深,攥住鐵窗欄杆的雙手指甲崩裂,紅中泛黑的鮮血順著欄杆流到牆面,再流到地面,趙茗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雙目發紅地瞪著外面的彩色街道,嘴裏的詛咒聲不斷,她在詛咒這個婚禮,詛咒所有此時笑得幸福快樂的人,詛咒皇族,詛咒朝廷,詛咒皇上,詛咒太后,詛咒每一個在外面的人,“我詛咒你們全都不得好死,殺,殺,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好黑暗的靈魂,真是難得的補品,上好的鼎爐!”白色有些透明的絲線憑空出現,黏在趙茗身後的左右牆壁上,一個妖異的女人緩緩從房頂降下,輕若無物地坐在絲線上,女人長得很美,是一種讓人心中冒寒氣的美麗,邪惡又詭異,她高高挽起的髮髻別著一隻綠油油的蜘蛛發飾,妖異的五官鑲嵌在一張瓜子臉上,雪白的胴體囂張地展露著,只在胸前高高聳起的部位圍上一圈黑色的布料,下身有些像旗袍的長裙從兩邊高開衩到大腿根,松松地掛在胯上露出綴著綠色寶石的小肚臍和一雙修長雪白的大腿,赤裸的雙腳上套著金色的腳環。綠色小嘴一張,長長的指甲輕輕一點,從嘴中拉出一根白色透明的絲線,轉手彈了出去,貼在毫無所覺的趙茗後脖頸上,白色的絲線立刻變成黑色,妖異女人似乎很開心,發出一陣說不出是好聽還是恐怖的笑聲,驚得趙茗轉過頭來,就在剛剛看清楚這女人的一瞬間,黑暗席捲了她的意識。
  “咯咯………!這個身體我要了!”白色的絲線將昏迷的趙茗懸了起來,妖異女人笑著化作一縷綠色的煙霧鑽進趙茗的身體。
  夜還長,外面的婚禮依然熱鬧,趙茗再睜開的眼睛卻在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3
第一百四十章 告別
“外面的修真者還真是不少。”扯掉衣袖,將囚衣撕開在胸部下面打個結,露出雪白的小腹。眼睛中的綠色光芒還在閃爍,這一刻的趙茗雖然不美卻妖異的厲害,五指伸到眼前,拔掉上面的楓葉戒指丟到地面上,趙茗扭腰擺臀地走到鐵窗前,舔舔上面的血液,抬起腳將戒指踢遠,“雖然有點小法力,不過這麼醜的東西怎麼配得上我?”
  “真是吵鬧,就借這裏煉一下這副肉身好了!”坐到床鋪上,綠色的光芒在趙茗身體上溢了出來,恍惚中似乎可以從趙茗的臉龐上看出另外一張臉孔,只見這女人滿是情深義重的嬌聲笑著呢喃,“您要等我啊,蛛妃將這肉身修煉好,除去妖魔的氣味,便去找您!這一次,蛛妃便可以常伴您身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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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的婚禮真是複雜,光用看的就累死了!”沒有什麼坐相的趴坐在雲府院落的石凳上,柳青鴻發誓,他絕對不要再參加一次皇家的婚禮了。
  “你又不是主角,累什麼累?”鄙視他一眼,歐行文的坐相依舊穩當,有條有理地擺弄著石桌上的茶具,為身前的茶杯中添滿碧綠色的茶水。
  理所當然地搶過歐行文的茶水,不見絲毫疲態的幻悠塵十分滿足地笑道,“吃飽了,吃飽了,真是舒服啊!能夠吃到這麼多美味,人生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此!”
  “你有的吃就高興了,好象自始至終跑腿的都是我們!”風旭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乖乖聽話換了一張臉孔跑去參加婚禮,吃起天香郡主的婚宴來了。瞄瞄幻悠塵的空無一物的肩膀,撓撓頭皮問道,“喂,我說幻師兄,經常膩在你肩膀上的落月呢?從剛才就沒見過它了。”
  “落月很漂亮吧?”沒有回答反而笑得古裏古怪,幻悠塵把玩在手中的摺扇敲敲風旭陽的腦袋,“楓葉小弟是不是手又癢了?”
  “腦子壞掉才會打你身邊東西的腦筋。”不滿地小聲咕噥著,風旭陽沒那個膽子大聲嚷嚷,幸好那條惡龍已經跑了,不然這會兒就又得多出一個找他麻煩的傢伙了。趁著四下無人,風旭陽問道,“幾位師兄,該解決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那就要看上面的那位什麼時候肯帶咱們回去了!”摺扇指指上面的參天大樹,幻悠塵若有所指地笑道,“這一位已經在上面睡了很久了。”
  “睡?”有什麼人可以避過修真者的耳目,在上面睡得舒服?好奇心頓起,柳青鴻三人抬頭望去,茂密的樹木枝葉間依稀可以看得到垂落下來的淡紫色衣袂。
  “那是誰?”想都沒想,風旭陽便向樹冠躍去,動作太快的他根本沒有發現幻悠塵再度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狡黠笑容,才剛接近樹冠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便直沖大腦,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風旭陽險些一頭栽下來,急忙在自己的四周做出一個隔離用的防護氣罩,翻身回到地面,風旭陽抖動著全身,企圖甩開那古怪的辛辣感,“辣!辣死了!這是什麼鬼東西,竟然從皮膚上滲進來!”
  “這一位全身都是毒藥,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最好不要靠得他太近!”笑咪咪地放馬後炮,幻悠塵一點罪惡感沒有地向上面招呼著,“淩!起床了!月亮都出來了!”
  “月亮出來才是睡覺的最佳時機吧?”衣袂翻飛,飄然落地,淩打著哈欠,費力地睜開惺松睡眼,“好不容易找這麼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打算好好睡一覺,卻還有擾人清夢的蚊子嗡嗡叫個不停。”
  “他說你們是蚊子!”摺扇一比,幻悠塵便將其他三個人劃做蚊子的行列,自己卻笑容可掬地手往淩的眼前一伸,“淩啊!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香酥雞翅膀味道,可不要藏私呀!”
  我倒,風旭陽沒想到幻悠塵會蹦出這麼一句話,加上身上辛辣的感覺有逐漸變癢的趨勢,一個站不穩趴倒了長滿柔軟青草的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拜託你,幻師兄,你才剛剛吃完婚宴好不好?還要吃?呃……要吃也先給我解藥!”
  “毒不死你,這點小毒一個時辰之後藥效就會退了!”樂滋滋地接過淩大方地送過來的紙袋,幻悠塵笑得沒什麼同情心。
  “有美食沒人性!”丟下一句精闢的見解,歐行文掛著一張溫和的臉孔,對風旭陽送上十二分同情,外加二十分幸災樂禍。
  一個個都這副德行,風旭陽大歎自己倒楣,遇到這麼多怪胎,不由得將求救的目光送到毒藥的創造者身上。
  “別看我,我從來不做解藥!”擺擺手,敷衍著風旭陽,淩側頭問道,“你們決定了,現在就走嗎?”
  “先和雲大少道個別吧!他已經過來了!”塞滿雞翅膀的嘴巴竟然吐字還那麼清晰,幻悠塵的這份本事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正說著,雲君瑜已經跨過院落的月亮門,走了進來,看這裏人那麼齊全,雲君瑜心中已經有所明瞭,出口的話不似問句,而似肯定,“你們要走了?”
  “這幾日多有打擾,我們也該返程了。”由歐行文為代表,甚為有禮地抱拳道,“雲大少爺,若是有緣,日後當能再會。”
  “怕是很難了吧!”目光滑到淩的身上,雲君瑜雙瞳帶著洞悉的光芒轉向已經解決掉雞翅膀的幻悠塵,“由他帶來的人,想必距離這裏非常遙遠,恐怕不是以地域為單位,而是以時間吧!幻雲,你可否告訴我你與舍弟的真正關係?”
  定定地看著雲君瑜肯定的面孔,幻悠塵淡然一笑,龍戒中取出一支碧綠色的長笛,溫潤的玉質長笛好似其中流動著水潤光華,笛尾懸著一方小巧典雅的翡翠,長長的長穗流蘇隨風流淌,丹鳳眼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小院的陰暗角落,幻悠塵輕撫著長笛,笑意悠然,“既然是臨別,就送上一曲作為紀念吧!”
  長笛就唇,清越悠揚的曲調從碧綠長笛中傾瀉而出,像是晚風拂過楊柳岸,像是細槳劃過碧波湖,一縷縷,一絲絲,溢出雲府,流過街道,徜徉在整個洛陽城,時間在這一刻靜止,喧天的鑼鼓聲也沉寂下來,沒有人願意發出細微的聲音破壞這樣的美妙音色,心在沉醉,靈魂也沉澱,寧靜與祥和,恬淡與安適,眼前似乎出現一幅青山綠水的圖畫,置身其中,清風拂面,心也變得清澄,意也變得悠然。這笛聲從有到無,由遠到近,不知是何時開始,也不清楚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只是當這曲子結束的那一刻,很多人似乎忘記了什麼,卻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明白了!”雲府內,淡淡的月白色光芒在幻悠塵五人身上閃耀,雲君瑜長吐一口氣看向幻悠塵的目光也與平日不太相同,最後再轉而望向淩問道,“走之前,你不和若流道別嗎?”
  “有這個必要嗎?”輕彈左邊耳垂上的蟠龍耳飾,淩邪笑的臉上卻是無情,“左耳戴耳飾就已經說明,我沒有斷袖子的癖好,更何況我現在對那些感情沒—興—趣—”
  “好吧!”無話可說,這位長輩的性子向來難以捉摸,雲君瑜也不認為夏若流真的與他相合,這大概也是幻雲雖然察覺到夏若流的心意,卻未曾插手的原因吧!多少有點瞭解那總笑得很開心的幻雲,雲君瑜淡聲道,“一路順風!”
  “對了!”身形越見透明,幻悠塵的臉上再度露出招牌的狐狸笑臉,“諸位長輩們的厚禮,悠塵先謝過了!”
  話音剛落,月白色的光芒頓斂,幻悠塵幾人消失在雲君瑜的眼前。
  “悠塵?幻悠塵?名字都在用假的,這個小子。”搖搖頭,雲君瑜耳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不用轉頭也知道來者是誰,“若流,你來晚了一步。”
  “大少爺,剛才的曲子是三少爺嗎?”形似,意境卻不太一樣,那音色太熟悉了,以至於讓夏若流失去了往日的平穩鎮定。
  “不……碧淵笛……”斷續地念出幾個字,雲君瑜難得地露出會心一笑,忽地想起幻悠塵臨走時留下的話,臉色一沉,話也不說一句,連輕功都用上了,直接從屋頂飛掠到“斂雲閣”,果不出所料,歷來雲家人的收藏被搬得空空如也,就連他雲君瑜的都不例外,尤其是雲湛然的收藏間,就連書架紙片,座椅茶几都沒有留下,搬得最為徹底………
  不多時,雲府傳出雲君瑜久違的大笑聲,聲聲入耳,著實讓下人們吃驚又擔心。
  而此時幻悠塵離開的小院中,陰暗角落裏幻化出一個冰藍色紗衣的妙齡女子,藍紗覆面,女子只露出烏溜溜的頭髮還有一對波光粼粼的眸子,懷中抱著藍色的小狐狸,柔聲道,“落月啊,他已經和你道別了,若是有緣,你便可以與他再度相間。你再努力點好好修煉,就可以以人形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落月小狐狸眼是濕潤的,點點淚珠化作冰珠落在女子的懷中,不舍地再看看幻悠塵等人消失的地方,小腦袋埋進了女子的胸前。一人一狐幻化出冰藍色的光暈,離開了雲府。
  這一夜,分散在中原各處雲家勢力範圍,由幻悠塵執筆的風旭陽畫卷和按照原稿畫出的其他畫像同時化為一堆灰燼,而化為灰燼的具體時間,便是那清幽笛聲響起之時………
★懶˙貓☆ 發表於 2009-3-10 11:23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迎接
雨夜,近日來,老天爺好象吃錯了藥,上一秒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便是瓢潑大雨,前一刻還是高溫熾熱,下一刻便是冷風習習,尤其是在這雨夜裏,冷風透入骨髓,仿佛這不是炎炎夏日,而是深秋的季節。雨水打在夜晚的石階上,“劈啪”地作響,城市的燈火在雨夜中顯得朦朧,這個時間,這個天氣,已無人再在外面遊蕩,商場小店一個接著一個關了門,從胡同口向裏望去,一間咖啡店的的門燈依然亮著,柔和的燈光,在這冰冷的夏日雨夜中似乎可以帶給人一絲溫暖的感覺。
  “叮叮噹當”咖啡店的大門被粗魯地推開,門上的風鈴紛亂地響了起來,卻似乎讓進門的人很厭煩,被一把扯了下來丟到門外的大雨中,進來的幾個人衣服是黑色的,人也很陰暗,目中迸出的光芒是冰冷與無情。
  “幾位客人,要喝杯咖啡嗎?小店的咖啡種類很齊全,您不妨嘗試一下。”從吧台露出一張笑臉,那是一個女子,一個只是站在那裏就好似一枝雪中傲立的紅梅,不高傲,也不清冷,卻敢於與風雪相抗。在這些明顯是來者不善的幾個人近乎要將她肢解的目光注視下,依舊不躲不避,傲然相對。
  “哼!”為首的男子大手一揮,咖啡店裏的桌椅被一股颶風高高卷起,砸過透明的大玻璃窗,破壞了製作考究的大門,重重丟到外面化作一堆垃圾。冷風夾著雨水刮進咖啡店,不大的店面裏立刻變得異常寒冷。
  “您這是什麼意思?”梅的眼前似乎已經看到了老闆娘的怒火在燃燒,呃……現在好象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擺出比較正常的神情,梅道,“諸位來這裏就是要將我們店裏的桌椅都丟到外面去嗎?”
  “哼,女人,快說,你們老闆娘在那裏?淩又在那裏?”手中閃爍著電光,為首的男子明顯是在威脅。
  “老闆娘不在,淩又是她的男朋友,輪不到我來管他。”眼見為首男子似乎動怒,梅的手不著痕跡地撫在吧台下的一隻琉璃杯上,繼續道,“你用不著生氣,我又沒有說謊,這店周圍的人都曉得,老闆娘一個月裏有二十多天不會在店裏,能幸運碰到她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你最好沒有說謊,女人,老闆娘回來後你轉告她,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只要她的男朋友淩交代出幻悠塵現在的去向,這家店我就給她留下了,否則不僅是這家店,甚至是她家人的性命,我們也要了。”為首的男子手掌微壓,梅背後放著杯盤的玻璃大櫥櫃瞬間碎裂暴成千片萬片。為首的男子沒有去看自己的傑作,轉頭帶著手下離開了咖啡店。
  “好危險啊!”手從琉璃杯上放下,梅身後的玻璃碎片被一面透明的牆壁阻攔,滑下,摔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籲了一口氣,梅坐在地上,慶倖地拍拍胸口,“還好,還好,還好有這面防彈的超級玻璃在。”
  店外的雨中,破壞咖啡店的惡人並未走遠,為首的男子在咖啡店外十步處停下了腳步,“你們幾個給我盯好那個女人,再沒有幻悠塵的下落,你們就等著形神俱滅。”
  “是,木狼大人!”幾個手下同聲回答著。木狼心思煩亂,沒空理會他們,隨便“嗯”了一聲算是聽到了。這下雨之夜,天色暗沉,連月亮都藏了起來。若是再不能拿幻悠塵回去,莫說是下個雨夜,就是月亮再現的時候,他都看不到了。
  不過……似乎上天很優待他,天空中的烏雲突地一散,月亮露出驚鴻一瞥,凡人看不見的月白色光芒墜落在咖啡店的二樓露臺上,這光芒止住了木狼正欲離開的腳步,那月白色光芒中隱約可見的人可不正是久尋不獲的幻悠塵,還有他的幾個死黨,以及最有可能知道幻悠塵下落的淩。
  “他們果然混在一起,桀桀,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幻悠塵,上次的你們給我的屈辱,我一定雙倍討回。”絳紫色的戰甲覆在身上,飛撲向咖啡店二樓露臺的木狼抬手向天空中發出一枚信號火花,一團紅紫光團迎頭向毫無防備的幻悠塵幾個人劈了過去。
  “乾、坤、巽、艮、結陣!”幻悠塵反應奇快,手指結印,精准地將紅紫光團彈了出去,手指再劃,一副太極八卦圖從他的腳下升起,護住這一片在攻擊範圍內的區域,這才將目光調到半空中紫紅光芒紛飛,面上帶著驚訝之色的木狼,笑容可掬地向他揮手打招呼,“大叔,好久不見,我才剛回來,大叔就用這麼盛大的歡迎禮來迎接我們,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這小鬼,進境好快!”木狼看不出幻悠塵的具體修為到什麼地步,只能感應到他和自己的境界似乎很相近,怎麼會這樣?前不久他還只是一個元嬰期的小鬼……不僅是他,連和他混在一起的兩個小鬼修為也到了出竅末期的境界,好快,這麼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長進………這幾個小鬼……不能留。思及此,木狼也顧不得會被其他的修真者發現,一隻銅鈴握在手中,紫紅色的光芒渲染了半邊天空,似哭嚎又似咆哮的聲音從銅鈴上震盪出來,直入所有人的大腦,好似一把巨大的錘子,狠狠地錘打著人們的腦袋。
  “這是什麼鬼東西!”腦袋疼得厲害,負面情緒排山倒海地蜂擁而來,體內的真元在騷動流竄,血液也在掙扎著要破體而出,風旭陽快要承受不住這種難過的感覺,這聲音,一聲又一聲越來越重,催命似地錘到腦袋裏面。
  “大叔的歡迎儀式真是特別!”歐行文強笑道,默頌清心淨神咒,麒麟玉尺展開,正中央的尺規偏向金色的一邊,原本一半金,一半紫色的麒麟玉尺現在幾乎變成了完全的紫色,金色的一邊被壓抑得光芒暗淡。邪惡的意念與力量竟然將麒麟玉尺壓抑成這樣,那麼……“是非有分,善惡有辨………唔…”
  “這個鬼叫聲太吵了!”手訣捏不下去,咒文被鈴聲打散,連青鳥之羽的使用都變得困難,柳青鴻手裏的青鳥之羽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顯露出羽毛的形態。
  “那麼難聽的聲音,虧得大叔有臉叫出來!要是把我腦子弄壞了,不曉得會有多少人痛哭流涕!”十分厚臉皮的話從幻悠塵嘴巴裏蹦出來,他的腦中卻在搜索著解決之道…………幻悠塵的狐狸眼一亮,嘴角向上劃出一條弧線,既然是音波攻擊,那就只好用這個了。腦袋在痛並不影響他從“幻世幽境”中拉出一隻半米高好似一個細點的汽油桶,蒙著青色不知名皮革的古怪陶鼓,陶鼓的鼓架好象是用獸骨製成,幻悠塵拎起同樣用獸骨製成的鼓槌,嘴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手上用力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咚!”鼓聲響徹天際,地面微微振動,鼓聲正氣凜然,銅鈴帶來的負面情緒被鼓聲震得粉碎,在旁的柳青鴻等人用目微掃就可以看得到這燈火點點的城市中,無數的細小黑影,那些魑魅魍魎,滿身邪氣的妖怪全都向外逃去。
  銅鈴在鼓聲中破出裂痕,鼓點聲聲,鏗鏘有力,木狼如受重擊,身上的紫紅色光芒頓時斂去不少。
  好機會!青芒飛舞,柳青鴻操控的青鳥之羽化作一條匹鏈,蜿蜒盤旋;歐行文手執麒麟玉尺,紫色火焰麒麟飛騰而起。
  “青羽飛鏈!”“紫麒幽焰!”兩樣光芒席捲木狼,沖天而起的青紫光芒點亮了天空。
  “哎呀,引來不少人啊,小鴻,行文老哥,閃人啦!”鼓聲停止,半米高的陶鼓在幻悠塵的手裏碎成粉末,在隔壁的胡同裏,淩正在站在一輛黑色的跑車旁向三個人揮著手,跑車的副駕駛上,還坐著剛剛咖啡店裏那位宛如梅花的女子,後面還有收拾完木狼手下的風旭陽。
  “收到!”異口同聲地回應著,柳青鴻和歐行文趁著青紫光芒奪目,無人注意,同幻悠塵一起跳下了房頂,不一會兒,黑暗重臨大地,一輛黑色的跑車滑入了雨幕中。
  由遠及近,點點星光距離這邊已經很近了。
  “夔(kui)鼓……”破碎的戰甲向下掉落,木狼乏力地摔在地上,臉龐上儘是驚恐的神色,直到被匆忙趕來的木狽帶走,嘴中還不停地念叨著,“竟然是夔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有……夔鼓……夔鼓……”
  與此同時,坐在跑車裏的柳青鴻也在問著,“老道,你剛才敲的是什麼東西,那麼厲害?”
  “那個是夔鼓……”笑咪咪地給出答案,幻悠塵揉揉太陽穴,剛剛被銅鈴蹂躪過的腦袋舒服很多。
  “夔鼓?那個仙器夔鼓?那個可以驚天動地,可以嚇得妖魔四散奔逃的夔鼓?”歐行文被嚇了一跳,那個可是仙器,老道這小子,怎麼什麼怪法寶都有。
  “……的複製品!呵呵!”幻悠塵笑得很開心,這個夔鼓雖然不是正品,不過效果也不錯,呵呵!敲鼓也滿有趣的,或許那天可以找一面鼓來練練!呵呵!或許……那天……
  “老道,說話不要總說一半!”四隻手掌同時伸到幻悠塵的脖頸前,歐行文和柳青鴻皮笑肉不笑地發出警告。雖然………他們心裏很清楚,幻悠塵下次肯定還會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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