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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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574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1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戰雲密布

   張邦昌在得到了趙栩的首肯之後,立即帶著這些落魄大臣們一起出了大名府,朝著東京汴梁而來,一路上沒少挨路人們的唾罵,終于回到了東京汴梁城外。

    趙栩帶人接出了汴梁城,張邦昌再次帶著群臣跪倒稱罪,將金人留給他的玉璽高舉過頭頂交給了趙栩。

    趙栩接過了玉璽之後,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說起來在東京汴梁宣布登基,可是總覺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下聖旨卻沒有玉璽蓋章,總覺得不像個皇帝,現在張邦昌將玉璽送還回來,趙栩終于放心了下來。

    對于張邦昌,趙栩沒有對他進行處置,而是令其居家不得外出,實質上將他軟禁了起來,對于那些跟張邦昌一起回來的大臣們,趙栩也沒給他們多少好臉,原來他們的官職經過這次動蕩之後,全部免掉,令他們返回自己家,派人將他們全部給看管了起來,這些人雖然不甘心,但是進了汴梁城之後,一街兩行聚滿了汴梁城的老百姓,這些老百姓算是恨死了這些大臣們了,不為別的,就因為金兵兵臨城下的時候,這些人棄江山于不顧,跟著徽宗出城逃跑,要不是新皇趙栩留下力挽狂瀾的話,恐怕全城百姓都早已遭殃了。

    一看到這些膽小鬼們回來,老百姓立即群情激奮,紛紛朝他們這些人猛丟石頭,打得不少人當即頭破血流,要不是隨行的官兵們保護地話。他們恐怕當場便要被打死在街頭,搞得這些大臣們各個都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抱頭鼠竄,跑回自己家中躲了起來,再也不敢露頭或者是上書對趙栩的處置表示不滿了。

    趙栩登基之後,改年號為中興。隱喻中興大宋之志,重新分派了文武百官,拜李綱為太宰,吳敏為少宰,凡是留城抗金的諸臣各有封賞,重新搭建起來了一個班子,總算是讓大宋又有了一個朝廷可以效忠了!

    趙栩登基之後,諸臣立即又提起了以前的舊賬。大宋之所以被折騰成現在這副德行,沒人敢直指徽宗的不是,但是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童貫、王黼、蔡京、蔡攸、朱、李彥、楊戩、高俅等人地身上,稱其為“八賊”紛紛上書要求嚴懲這些人。

    趙栩其實也早已將這些東西給恨到了骨子里面,不是他們天天阿諛奉承的話,自己老爹徽宗也不至于將大宋折騰到這種程度,現在連老爹也被金人抓去了,對于大宋來說這臉算是徹底丟光了。金人兵臨城下的時候,便有太學生陳東上書彈劾這些爛貨,那時候他因為身份的問題還有戰事的問題沒有能下手。現在金兵退去了,終于可以和這些家伙們清算一下了,于是趙栩立即傳旨,將這些家伙全部抓起來,童貫已經被射死在汴梁城下,蔡京老邁,跟著徽宗逃出城之後。被金人所擄。但是這貨不知道死到什麼地方去了,找不到!朱年紀五十有一了。但是這貨居然沒死,這次也跟著張邦昌跑了回來。王黼也算是命大沒死,一同跟著跑了回來!李彥楊戩都是宦官,被金人擄去後不知所蹤,估計還在徽宗身邊,找不到!高俅這廝倒是命好,徽宗棄城而逃的時候,這廝偏偏身患重病,還不待趙栩下旨去抓他,這小子居然先在家蹬腿了!蔡攸算是比較運氣的,這次也跟著跑了回來,八賊這一劃拉,只抓了三個!

    趙栩立即下旨,將朱、王黼、蔡攸三人抓了起來,直接拉到了午門問斬,可是百姓不干,覺得砍腦袋實在太輕,于是趙栩改判他們為凌遲,結果三個巨賊被生生在午門外給活刮了,處死他們的時候,汴梁城萬人空巷,都涌到了午門外觀看這三賊受死,實在是大快人心。

    殺了這三人之後,所有八賊地家都被趙栩派張虎親自領兵查抄,其家人親屬凡是當官的就地免職,所有人發配至瓊州勞役,光是從這些貨的家中,就足足抄沒出來了黃白之物多達千萬兩,其余的貴重之物更是數不勝數,趙栩看完了這些抄沒清單之後,也被驚呆了,這八人便貪墨如此多的錢物,那大宋能不倒霉嗎?

    除此之外,趙栩為了穩定政局,沒有再擴大打擊的範圍,而是令凡是貪墨過大批財物的大臣們自己交出貪墨財物,既往不咎,同時通令各地官府,從此杜絕奢華之風,重拾先祖留下的節儉之風,上下齊心共御外晦。

    趙栩所做的這些事情傳開之後,實在是大快人心,特別是江南一帶地老百姓們听了之後,紛紛表示擁戴趙栩繼位。

    雖然抄沒了這八賊的家大大充實了國庫,但是趙栩還是覺得國庫空虛,于是便派人拿了他的手諭,到各地征調軍資,特別是四川一帶,堪稱大宋富庶之地,沒遭受過兵禍,所以令四川等路盡快押運錢物入京勤王,至此大宋終于重現了一線生機。

    除了做這些事情之外,趙栩忙地是不可開交,老爹和諸位皇子兄弟們都被金人所擄,他也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他如若不管的話,難免會被人戳脊梁骨,說他不孝,于是他立即傳旨給北方諸路的官員,令他們立即阻截宗望軍北還,爭取奪下徽宗和趙桓二帝,雖然說實在的,他真不想看到這倆人回來,但是現在他說白了是個看家皇帝,名義上趙桓才是正主,這個姿態還是要擺一下的!何況還有李綱這些人天天鼓噪,要他發兵追擊金兵,他想坐穩這個皇位,也不能不顧及這些主戰派的意見。

    好在經過了一番整治之後,朝中主戰派大大佔據了上風。北伐的呼聲也越來越高,趙栩于是便傳令種師中率汴梁城外地五萬大軍立即渡河北上,趕赴河東路解太遠之圍,而種師中傷勢剛愈,便命其屯駐黃河一帶,沿河駐軍。一邊操練兵馬,一邊防止金兵再次南侵渡過黃河,兵臨城下來一次就夠了,千萬不能再來一次了!

    干了這些事情之後,趙栩還不忘給京東東路地官員們下旨,令他們要盡可能的支援正在攻打金國遼東一帶地伏波軍,更令沿海各路要盡可能的對伏波軍提供方便,讓伏波軍盡量盡快得到一些支援。對于徐毅在金國這一戰,他其實心中沒底,甚至可以說沒有報太大希望,只想徐毅盡可能在金國地遼東一帶,多撐一些日子,給他爭取一點重整河山地時間就足矣了!

    各地官府在接到了趙栩的詔書之後,絕大多數紛紛表示听從趙栩的吩咐,視趙栩為正統,並開始按照趙栩的吩咐。調集兵馬押運財物朝東京汴梁運送,大宋形勢至此也算是多少歸于正軌上了!

    且說宗望領軍北還路上,大軍行至邢州和磁州一帶的時候。出現了一幕他們意想不到的情況,來的時候,宋軍可以說看到金兵之後,立即便望風而逃,讓他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殺過了黃河,到了汴梁城下。可是現在回去的路上。他們發現事情開始有點棘手了,不斷有宋人地兵馬沿途對他們進行襲擾。而且沿途他們想找個歇腳的地方都不容易,後來還是抓到了一些宋人。查問之後得知,邢州知州老將宗澤在這段時間中,整備器甲,招募鄉勇義軍共同抗金,而且還實施了堅壁清野的戰法,將邢州磁州等地的鄉間百姓居家遷入到城中安置,或者干脆就遷入到山中躲避,還令兵馬將鄉間的房屋拆毀,將糧食運走或者是干脆就地掩埋起來,讓金兵得不到這些補充。

    這下可給宗望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他們一路殺到汴梁城,靠的不是金國的後勤輜重的支援,可以說是完全靠地是沿途劫掠為生,出了大名府之後,他們隨行裹夾的多時沿途劫掠的財物,各個都背了滿身地包裹,里面裝滿了貴重之物,糧食卻成了問題,宗澤這番折騰,搞的這個堅壁清野的戰法,立即便讓宗望軍的糧草出現了短缺,此事讓完顏宗望頗為頭疼。

    最後宗望和諸將商議之後,為了保證他們返程的糧草接濟,于是立即率軍大舉攻向了磁州城,磁州守將堅守磁州不出,和宗望軍在磁州展開了激戰,連續三日時間,宗望軍發動了數次猛攻,結果都被磁州守將打退,但是在金兵的猛攻下,磁州城中的宋軍也傷亡慘重,第四日夜,完顏宗望命他地大軍夜間突襲磁州城,將磁州守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城中偏偏又出了叛徒,一個把守南門地守將看到金兵來勢洶洶,居然打開了城門向金兵投降,城門一開,金兵便立即涌入磁州城中,城中守將率軍和金兵展開了巷戰,一夜激戰之後,終于不敵金兵凶悍,最終兵敗被殺,磁州陷落于金兵之手。

    宗望軍首批入城的是完顏昌,此人性情凶厲,因為攻打磁州城受阻,部下傷亡不小地緣故,他居然命手下金兵將士屠城,可憐磁州城數萬百姓,一夜之間便被金兵屠殺殆盡,全城男女老幼全部遭到金兵毒手,直殺的磁州城血流成河,尸橫滿街。

    宗望軍奪下了磁州城之後,在這里獲得了大批糧草,于是也不耽擱,放火燒毀了磁州城之後,立即起兵攻向了邢州,宗澤率軍在邢州又和金兵展開了激戰,但是畢竟是倉促成軍,宗望軍取得了一些小勝,但是還是頂不住金兵凶悍,最終被金兵所敗,退入了邢州城,堅守不出,而宗望軍已經得到了補充之後,已經不想強攻邢州,急于返回金國地大軍繞城而過,朝著北方而去。

    宗澤在邢州一場大戰,卻沒有能截下徽宗二帝,眼看金兵繞城而過北還之後,立即派出一員梟將出城追擊金兵,此將率領一千兵馬餃尾追擊宗望大軍,居然在內丘鎮追上了宗望大軍的後軍,入夜之後此將率軍偷襲金兵後營,一舉突入營中。連殺數名金將,居然劫走了一批皇室嬪妃等女俘,然後率軍安然退走,打得宗望軍中的那些金國將領暴跳如雷,發誓必報此仇。

    此將在此戰之中一戰功成,就此徹底在河北一帶揚名立萬。聲名遠播數百里之外,讓河北東路軍民無不拍手稱贊,奔走傳誦宗望軍出了一個名叫岳飛地大將,至此岳飛終于踏上了抗金的前台,成為了宗澤手下的一員猛將。

    岳飛之所以出現在這里,說來還是要和徐毅有分不開的關系,徐毅當初可是在趙栩面前曾經多次提過他,說他是河北湯陰境內有一個智勇雙全的猛將。絕對是個帥才,所以這次宗澤在離京到邢州赴任的時候,趙栩想起了這個岳飛地名字,命宗澤和張所要在河北查訪此人的下落,結果宗澤路過湯陰縣的時候,專程到湯陰縣的岳家去查訪了一下,正好踫上岳飛從真定府回家,便力邀岳飛投入他的麾下,岳飛看宗澤誠心。便答應了他,跟著他到了邢州赴任,做了一個最低級的軍官保義郎。

    金兵過境的時候。岳飛便顯現出了他超強的軍事才能,多次率領王貴等一群發小屢屢偷襲金兵側翼,斬獲不少,于是更獲宗澤重視,被宗澤提升為邢州義勇右軍都統,而岳飛也終于獲得了帶兵地機會,沒有和歷史上那樣。成為王彥的部下。而是很快便升至了和王彥一樣的地位。

    此戰正是岳飛成名之戰,一千義勇軍在他的統帥下居然顯現出了強悍的戰斗力。一舉突入金兵大營,還劫走了不少皇室嬪妃公主等人。將負責後軍的完顏宗弼給氣了個半死,幸好完顏宗望事先考慮到了徽宗和趙桓等皇子的重要性,將其羈押于中軍之中,否則的話,保不準岳飛此戰就真的將徽宗和趙桓二帝給搶回來了!和著也該他們倒霉,硬是錯過了這個難得地機會。

    雖然後軍遭到了岳飛的突襲,但是對于金國大軍來說,也不算是傷到了筋骨,考慮到吳乞買的聖旨,催他們速速返回金國,完顏宗望還是放棄了在此和宗澤軍決戰地念頭,天亮之後,再次起兵朝著真定府方向而去,脫離了宗澤大軍。

    宗澤看到金兵北返,一邊派人將這些岳飛救回的嬪妃帝姬護送回汴梁城,為岳飛請功,一邊再次命岳飛和王彥等部率軍尾隨金國大軍北上,伺機再次營救徽宗二帝,但是畢竟他們是步軍,而金兵大多為騎兵,遠追不上金兵的速度,徹底失去了在邢州境內營救徽宗二帝的希望。

    就在完顏宗望率東路軍北返的時候,遼東一帶的氣氛也空前的緊張了起來,連續敗給了伏波軍多次地金兵這次開始重新審視起了眼前地這個對手,這麼多年的征戰,金國還沒有吃過這麼大地虧呢,卻被這支大宋海賊連敗數陣,甚至丟到了遼東大片土地,這次他們加上了小心,開始一邊從各處調集兵馬匯聚到遼陽府,一邊收集各種有關伏波軍的情報來。

    金人忙活,徐毅比金人還要忙活,他令楊再興同樣派出了大批本地哨探帶上伏波軍斥候,潛入到金國東京路遼陽府一帶,查探金兵地動靜,做到知己知彼才行。

    對于這次復州城之戰,徐毅非常重視,此戰將關乎他的伏波軍是否能在遼東站穩腳跟,失敗的話,他將主力盡喪,被趕回到大海之中,從此恐怕難以很快恢復實力,重新卷土重來了,成功的話,自然也是好處多多,等于是在金人的肚皮上死死的插上了一把尖刀,令他們寢食難安,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遼陽府一帶,防備自己伏波軍的攻擊,而無暇南顧,多少也給大宋減輕一下壓力,為趙栩繼位爭取一些重整河山的時間,做好抵御金兵的準備,畢竟大宋要想練出一批足以和金兵抗衡的軍隊,還需要相當一段時間,以他們現在的戰力,即便趙栩上台,恐怕也絕難是金兵的對手,而史上南宋的那些名將現在只有韓世忠現身了,而岳飛和張俊、劉光世、吳階等名將還都沒有出名,這些名將還遠沒有到獨當一面的地步,所以他要想幫趙栩的話,也只能死死的釘在這里,拖住金兵的後腿,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否則的話,他即便率兵回到大宋,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從目前的情況上來看,伏波軍的形勢很不容樂觀,雙方力量對比實在是太過懸殊了一些,到目前為止,他手中堪用的精銳兵馬也不過就是楊再興那三千多步軍和隨行出征倭國的數千水軍,加上常駐渤海灣的苗方一部,總共也不過一萬多人,其它的兵馬說起來也有三萬多,但這些人都是剛剛接受了很短時間操練的新丁,即便不是烏合之眾,也高不到哪兒去,一旦大戰起來之後,保不準這些新兵就會當場崩潰,甚至出現倒戈相向的可能,因為這些人都不是跟隨伏波軍很長時間的人,忠誠方面實在是堪憂,他唯一能寄希望的便是這個時候流求島的援軍趕緊開過來,還有福建路王峰留守所部、廣東沿海孔慶西所部、兩浙路刁斌所部都趕來,否則的話,只憑這些人馬,還真不好說。

    而從遼陽府方向傳回來的消息說,金人已經被自己伏波軍徹底激怒了,同時從許多地方開始調集兵馬,向遼陽府一帶運動,而現在遼陽府便已經屯聚了數萬金兵,而且金國各地的援軍還在源源不斷的朝遼陽府方向匯聚而來,金人之所以不馬上動手,恐怕也是在等更多的兵馬到來之後,才揮軍過來,以圖將自己這些人全殲在遼東半島一帶。

    金人這次變得小心多了,從薊州和平州城的敗軍中還有復州城和辰州城的敗軍之中收集了不少關于伏波軍戰力的情報,總結了一下後,金人將帥們有點撓頭,因為這些情報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伏波軍擁有幾種他們以前沒見過的兵器,甚為犀利異常,發射的時候還有隆隆的雷鳴之聲,更還會噴煙吐火,就是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于是各個都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而且他們還听聞這支伏波軍裝備的器甲十分精良,有一支戰力很強的兵馬,絲毫不弱于他們女真鐵騎,各種情報都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這支大宋海賊絕非一般的義勇軍或者是海賊,他們不但在海上厲害,而且還擁有一支可以在陸上縱橫的鐵軍。

    有了這個統一的意見之後,金人將帥們再也不敢輕視伏波軍了,也收起了對宋人的輕蔑情緒,開始認真準備起了這場戰役來,按照金太宗吳乞買的吩咐,東京路附近的金兵大部開始朝東京遼陽府匯集,作出了一副不徹底全殲這支敢偷襲他們的伏波軍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為了增強復州城的守御力量,徐毅還傳令孫海,命他將水師戰船上裝備的那些雷公炮大半從船上卸下,連同船上的炮手們一同運至復州城交由楊再興統一調度,反正金人也沒水師可供他們修理,戰船離復州城太遠,雷公炮射程不足以支援復州城,于其讓這些家伙閑置,還不如都用在復州城防御之中,船上的各種彈藥也一同被卸到岸上,用找來的牛車一車車的拉入了復州城中,楊再興在得到這些東西之後,立即信心大增,他的步軍這次出征倭國,只攜帶了四十門雷公炮,數量實在有些太少了點,而這一下水軍的雷公炮送過來後,他手下一下就擁有了將近一百五十門雷公炮,便徹底大大的增強了他防御的實力,于是楊再興立即著人將這些雷公炮安放在了城牆上面,同時還在復州城外的幾處易守難攻的要地上面也擺放了一些,牢牢控制住制高點。

    (我打算給金國來個狠得!這下要他們好看!)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2
第六百二十五章 強援

    徐毅一邊調配手中的力量,一邊命人繼續在大連一帶的山地和平原上構築各種壁壘工事,一邊派人嚴格操練這些新軍,以期在大戰開始的時候,可以將他們投入使用,既然跟了自己干,就不能光吃白飯,伏波軍可不是大宋,糧食不是那麼好吃的!

    雙方的戰備都進入到了如火如荼的狀態,為了抵消伏波軍手中那種可怕的武器,金人在遼陽府一帶召集遼人工匠,大批趕制一些霹靂炮、攻城雲梯、沖車、尖頭木驢車等重型器械,做好了應對伏波軍並強攻復州城的準備。

    而楊再興親自在復州城附近查看地形,選定了多出要地設置障礙,阻止金兵靠近復州城,還動用復州城附近的民眾大肆開挖壕溝,加固城牆等措施來加強復州城的守備力量,同時將集中在復州城的兵馬分為三軍,自己率領中軍坐鎮復州城,高俊率領左軍在復州城左翼布防,而蕭建豐的騎兵被放在復州城右側平坦地形上左右突擊力量使用。

    徐毅也終于在大戰開始前迎來了一連串的援軍,最先到達的乃是薛屠,薛屠在得到了徐毅的指令後,立即在杭州以勤王的名義公開招兵買馬,召集起來了兩千多青壯,並將威海鏢局關閉,留下了少數人值守鏢局,親自帶領鏢局的所有鏢師還有船只,裝滿了李家還有杭州各巨商捐助的錢財物資和這些新招的新軍,揚帆駛出了杭州灣,一路毫不停歇的趕到了甦州關。

    徐毅見到了薛屠之後。自然是好生高興了一番,薛屠帶來地這些鏢師說白了早就是伏波軍的人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水上和步下都很了得,雖然數量只有千余人,但是戰斗力絕不可小覷,至于那兩千新丁,雖然沒有經過太多的訓練,但是也都是薛屠從應征者中挑選出來的健壯青年。要是經過了嚴加操練之後,不愁成不了悍卒,更讓徐毅高興的是,薛屠還隨船帶來了大批財物,同時還有兩浙一帶的富商們捐助的器甲等物。又大大的充實了這里地實力。

    薛屠在和徐毅交接了這些兵馬器械之後,又告訴徐毅,杭州李家當得知金兵起兵伐宋之後。擔心陸上時局會有大變,所以便將他們的大部分產業開始朝流求島轉移,同時也帶動了不少和他們交好的巨商們同樣將大批產業轉移至了流求島,連李家早期大批儲備下來的鋼鐵、糧食也被裝船運至了流求島。李家還托薛屠告訴徐毅,只要伏波軍用得上這些鋼鐵糧食,便任由伏波軍取用便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誠意。

    這可是個好消息,這些富商們將產業轉移到流求島對于伏波軍來說當然是歡迎了,以後流求島有了這些人地產業之後,經濟上必將出現飛躍式的發展。徹底改變目前還依靠農耕的局面。大大充實伏波軍地實力,徐毅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瑣事纏身,一直沒有大的進展。這下金人伐宋,卻給他們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徐毅不知道該對金人表示感謝還是該說些什麼了!

    隨後薛屠還神神秘秘的交給了徐毅一封信,徐毅疑惑的接過來之後,看到信封上面什麼也沒有寫,于是隨手抽出了信箋,立即聞到了一絲單單地香味,好像在什麼地方嗅到過一般,展開一看,徐毅當場就有點暈了,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靚麗的身影!

    因為信紙上的字跡十分娟秀,而且根本沒有什麼正文,只用小楷寫了兩首詩詞,一首正是他當日在東京汴梁的迎仙樓盜竊陸游的風流子,另一首是他從唐伯虎那里節選來的桃花庵,徐毅到了這個時代,很少去剽竊歷史文豪們的大作,但是當初在東京汴梁卻趁著酒興弄了這麼兩首,沒想到今天居然在薛屠地手中出現了!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有點犯暈地徐毅,薛屠屏退了旁邊的大牛等人,小聲笑道︰“主公果真厲害,居然連東京汴梁地第一名妓都一直對主公您念念不忘,主公應該能記得這事兒吧!”

    徐毅忙不迭的將信裝好,趕緊藏到了懷中,有些驚詫地望著薛屠道︰“你這是怎麼得到的?我警告你話不要亂說呀!我和這個李師師可是沒有任何瓜葛的!你又怎麼會拿到了她的手稿呢?”

    薛屠有些壞笑的答道︰“我可沒說什麼,看來主公自己有點做賊心虛了吧!嘿嘿!這封信是李姑娘親手交給我的,可不是我搜羅來的!”

    徐毅更是大奇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呢?那李師師可是東京汴梁的紅人,你怎麼會見到了她呢?”問這話的時候,徐毅真是有點暈,在他的印象中,李師師這個人應該也是紅顏薄命,金兵攻入汴梁城之後,據說她散盡所有財物之後,不願被金人所辱,便吞金自盡了,可是這麼長時間來,他早已不怎麼惦記這個李師師了,而且東京汴梁這次也沒有被金人攻破,他以為李師師應該還在東京汴梁才對,而薛屠怎麼可能會見到了李師師呢?徐毅打破頭都想不明白。

    薛屠顯然不太相信徐毅的話,以長者的口氣說道︰“好了!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人不風流枉少年嘛!這李師師確實是個妙人,她看上主公你也是她的福分!我還是告訴你好了!這個李姑娘是前些日子離開汴梁,直接到了杭州,她不知道怎麼打听到的,就找到了鏢局,說是你的故知,後來下面的人就將她帶到了我哪兒,她才揭開自己的身份,說她已經脫離了樂籍,獨自到了杭州,于是我便把她安置在了杭州鏢局里面,臨走的時候,李姑娘寫了這封信,請我代為轉交給你!主公果真是個才子呀!這樣的姑娘都對你念念不忘。卑職佩服!佩服!”

    徐毅滿腦門子地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呀!這李師師也是奇怪,自己不過只是個過客,兩個人也只有一面之緣,至于嗎?居然跑到了杭州找我,不就是剽竊了兩首詩詞嗎?犯得著這樣嗎?

    “好了!此事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既然你安排過了,此女也算是紅顏薄命的人,你只管安排好了。眼下沒空顧及她了,金兵這幾日恐怕就要發兵了,咱還是忙正事的好!”徐毅搖搖頭,把這個事情暫時壓下不提。

    薛屠剛剛到不久,李波便率領他的人趕到了這里。見到了徐毅,徐毅于是立即將其帶入屋中,詳細的詢問了一番有關汴梁城發生的事情。李波于是一五一十的將他在汴梁的所見所聞詳細地對徐毅復述了一番,徐毅這才釋然了許多,這些天,他一直都在關注汴梁城的消息。現在見到了李波之後,知道趙栩沒有了危險,並且已經登基稱皇之後,也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從內心之中,徐毅對這個另類的皇子一直都心懷好感,而且因為趙栩對他甚為不錯。徐毅也一直視他為一個摯友。所以對趙栩很是關心,現在他只希望的是。歷史不要在趙栩手中重演,趙栩也不要成為那個趙構一樣的一個只會亡命逃竄地逃跑皇帝。大宋的文明能在他手中繼續發揚光大。

    徐毅也將這邊的戰事情況詳細地告訴了李波,李波聞听立即請命,要前往復州城,希望能幫楊再興一臂之力,徐毅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雖然李波手頭人不多,但是這些人在關鍵的時候,卻能發揮巨大的作用,他們的作戰思想,可是領先于這個時代許多地!而一旁的大牛也躍躍欲試,看著李波直努嘴,眼楮也眨巴又眨巴!

    徐毅早就看出了大牛的心思了,大牛現在已經完全長成了大人模樣了,站在哪兒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虎背熊腰,雙臂一晃起碼有千斤的力氣,絕對是一員虎將,這樣的人放在自己身邊當一個侍衛實在是可惜了,大丈夫要在陣前建功立業,徐毅早就有了將大牛放出去歷練的想法了,于是對大牛笑道︰“別擠眉弄眼了,你的心思我早就明白了!這次你和你李波大哥一起前去復州,找再興報到,就說我說地,讓他給你一個都頭干干,要是你干不好,就自己滾回來,別在哪兒給我丟人現眼,干好了地話,我就將你留在步軍之中,當指揮使!能不能建功立業,以後就看你自己的了!”

    大牛聞听大喜過望,他不是嫌留在徐毅身邊悶地慌,而是覺得現在自己功夫已經大成,跟著徐毅平時兵書戰策也沒少看,想要給徐毅幫更多一些的忙,現在徐毅一語道破了他地想法,並將他放出去打仗,大牛立即跪倒,重重的對徐毅磕了幾個響頭,憨生憨氣的說道︰“主公放心!大牛一定不會丟了主公的人的!”

    徐毅將大牛從地上拉起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大牛跟了自己這麼久,猛然要離開,他還真是心中有點舍不得,但是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這個心情,對他說道︰“兩軍陣前刀槍無眼,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不可莽撞行事,一個好將領該怎麼做,你也早就知道了!打仗有時候並非全憑悍勇,多用你的腦袋去考慮問題!還有!不要因為你是我身邊的人,就不尊號令!你可都記住了嗎?”

    大牛用力的點了點頭,大厚嘴唇哆嗦了幾哆嗦,但是沒有說出話,徐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知道他想說什麼,大牛才退到了一旁。

    李波看了看花猴子侯成之後,走到侯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侯成,只見他雙眼炯炯有神,一副中氣十足,氣定神閑的模樣,于是便在侯成胸口上擂了一拳,侯成身形絲毫不動,還是跟沒事一般的對他微笑著,李波這才對侯成說道︰“侯兄弟!主公的安危我就交給你了!”

    侯成現在已經痊愈了,經過了這次磨難之後,不但功夫未減,反倒因禍得福,成就了他一身了不得的內力,平時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真地動起手來。連李波都對他十分忌憚,現在崔岩為徐毅戰死之後,侯成婉拒了徐毅對他的安排,主動留下來,在徐毅身邊接替了崔岩的位置,李波不在,整個親衛隊都由他來統領,听了李波的囑托之後,侯成低頭拱手說道︰“李兄放心便是。有侯成在,蚊子都別想叮了咱們主公!”

    就在李波和大牛收拾了東西,押解了一批送往復州城的物資,準備要上路的時候,又一批船隊到了大連港。徐毅便讓他們稍候一下,搞不好還有東西要送往復州城!

    于是眾人一起到了正在擴建的碼頭上,遠遠便看到了那些船只上飄揚的伏波軍旗。再看船只,徐毅眼前一亮道︰“是流求島的船隊到了!”

    果真不出徐毅所料,第一條船一靠岸,王峰便大踏步地走下了跳板。徐毅立即笑著迎了上去,王峰倒頭便拜,被徐毅拉了起來。

    “好小子,你動作不慢呀!我還以為你小子趕不上這場大戰了呢!”徐毅立即對王峰笑道。

    “啟稟主公!當日在倭國分手之後,卑職和孔兄一刻不敢耽擱,立即在種子島裝上了貨物,一路南下。因為跑了一趟。而且路上沒遇上什麼大風浪,走的很順利。而且好在遇上了順風,一路很快便趕回了流求島。卑職一到雞籠寨,便看到雞籠寨早已開始著手準備物資了,于是卸了船便立即又啟程到了淡水寨,基本上沒有耽擱什麼時間,便裝上了物資人馬,朝這邊日夜兼程趕來,現在是南風,所以走的很快,只要趕上大戰,那我就沒什麼好後悔的了!”王峰一臉疲憊的神色對徐毅說道。

    徐毅看著他地臉色笑道︰“估計你是不能去了,我看你還是在這里先老實歇歇吧!復州城有再興他們在,足矣!我可不想看著你累趴下!對了,孔慶西呢?怎麼沒有見他過來?”

    王峰一听徐毅不讓他去參戰,于是一臉喪氣的表示不滿,可是心里還是很感激徐毅能這麼體恤自己,听到徐毅提起孔慶西,于是趕緊回答道︰“老孔隨後就到,他要接廣州那邊的部屬,估計也就是這兩天,便應該到了!”

    正在說話地功夫,船隊中的船一條接著一條的靠上了碼頭,大批人馬從船上下到了碼頭上,頓時碼頭上又是一陣喧鬧之聲,徐毅從下船的人中間,居然看到了不少熟悉地面孔,大多都是淡水寨那邊留守的將士,連那個留守淡水寨的佔人制支蓬都一同來了這里,看來這次伏波軍真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徐毅忽然看到了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王峰的座船船舷上,正在緩步走下跳板,徐毅的眼楮一下就直了!

    王峰這才訕笑著說道︰“主公,這可不是我故意瞞著您不說的,這可是夫人強令卑職不得先告訴您,您可不能怪卑職呀!”

    徐毅這會兒哪兒還有功夫去追究王峰呀,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了船舷邊上,伸出手接住了這個美女伸過來地一只柔荑,然後聲音有點發顫地說道︰“倩兒!你怎麼也來了?”

    原來從船上下來的居然是怡慶公主,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她身份罷了,徐毅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怡慶居然也跟著船隊一起到了這里,實在是大出他地所料。

    怡慶美目中含著淚光,但是嘴角卻帶著一絲笑意,從跳板上邁步下來,款款的站在了徐毅地面前,強行克制住自己想哭、想撲入徐毅懷中的欲望,對徐毅施了一個萬福,用她帶著顫抖的脆聲說道︰“妾身見過官人,本次妾身前來,是奉姐姐所托,特來探望官人,並照料官人的起居!”

    徐毅這個暈呀!這兒馬上就成了戰場了,可是沒想到怡慶居然跑了過來,想說不行吧,怡慶大老遠的跑來了,何況他在心中也著實想她們幾個,現在看到了當然不會說不行了,只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的安慰一下,可是這里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他總是還要注意一點影響吧,于是只能捏了捏怡慶的小手,咳嗽了一聲道︰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說完了這句之後,居然不知道下句該說什麼了。

    “卑職參見二夫人!”李波等人也都看到了怡慶,于是趕緊過來見禮,怡慶趕緊對他們還禮,請他們起來說話。

    看到碼頭上人聲嘈雜,徐毅于是對怡慶小聲說道︰“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下我處理完了事情,自會過去陪你!”

    怡慶也知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這次過來這麼多人,徐毅總是要先處理一下,于是很乖巧的跟著大牛,暫時到了徐毅的住處休息。

    碼頭上一片繁忙之色,大批的兵馬和物資需要有人來安排卸船,但是這些事情有手下那麼多人在自然用不著徐毅去做,于是他便帶著王峰等人到了他的大帳里面落座,問起了這次他們過來準備的情況。

    王峰對徐毅稟報道︰“啟稟主公,這次听說金人攻打咱們大宋的消息之後,流求島的弟兄們早就開始準備了起來,賈先生和高旭在島上張榜征兵,咱們島上許多人都是北方人,于是應征十分踴躍,短短一月時間,便招到了過萬多青壯,經過篩選之後,留下了八千人,這些人大多都為為鄉兵,受過操練,被直接轉為步軍,交由步軍教頭們進行了又一次操練,基本堪用!

    前些日他們一接到主公的指令,便開始著手朝這邊發兵,這次過來,除了原來島上留守的五千兵將之外,加上淡水寨的少年軍,制支蓬的三千象兵和契丹留守的五百精騎,和這次又征召了兩千契丹騎兵,總共運來了一萬多兵馬,這已經是流求島能調集的最大的力量了!

    至于物資方面,卑職這次從雞籠寨和淡水寨乃至環水灣等地運來了很多好東西,除了糧食之外,其它的大多都是兵器甲冑之類的東西,許多東西都是咱們走之後搞出來的,明日卸完船之後,主公便能看到,都厲害的緊呀!其中有大批精鋼打制的刀槍盾牌,還有大批盔甲,更有過萬張弓弩,箭支更是數不勝數,都是咱們遠征倭國之後,島上的工匠們趕制出來的好家伙,而且還有大批的鐵鑄的雷公炮和青銅雷公炮,炮彈火藥充足,而且任大匠還弄出一種很奇怪的炮,叫疾風炮,卑職試了一下,老天爺!那個快呀!真是把我都給嚇住了!”

    听了王峰的介紹之後,徐毅這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里面,伏波軍打仗和其它軍隊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對物資後勤的依賴性要遠超過金人,如果有了充足的物資保障的話,伏波軍依靠火器,可以說是幾乎是無敵的,可是一旦後勤保障跟不上的話,那麼他們的戰斗力絕不會比金兵強多少,甚至還會大大不敵金兵,前幾天他最擔心的就是後勤保障的問題,這里離流求島和獨龍島這兩個重要的物資基地實在太遠,臨時抱佛腳很困難,現在王峰及時押運這些東西到了這里,那麼接下來的大戰,徐毅也就有了充足的信心了!

    “好!做的好!你們來的很及時,正好趕上了我們和金人的第一場會戰!有了這些東西,這次就有金人的好瞧的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徐毅面帶笑容的說道。

    接著徐毅又轉向了制支蓬,這個制支蓬也算是伏波軍的異類,這次過來,徐毅自然要關注一下他了,于是便對他笑問道︰“制支蓬!你和部下在流求島可是習慣了嗎?你的戰象軍現在情況如何了?”

    制支蓬在流求島呆了這麼久,漢語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趕緊起身用很標準的漢語答道︰“多謝主公關心,主公讓我等留居于流求島,恩同再造,卑職和部下們感激不盡,現在卑職有二百多頭經過嚴格操練的戰象,在經過了主公教授的方法訓練之後,現在已經不是那麼容易受驚了,此次卑職前來,定也要在陣前立功,以報效主公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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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意外驚喜

    听制支蓬說現在他的戰象已經不怕炮聲了,徐毅頓時大喜,這可是支奇兵,戰象對金人的騎兵,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結果,回頭一定要讓金人見識一下自己這支奇兵,嚇死他們!于是笑道︰“那就有勞你了,你的象軍此次也一同前往復州,希望你能率領你的象兵一戰立威!”

    制支蓬趕緊領命退下,心里面卯足了力氣,打算這次好好的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在和帳中諸將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眼看天色也已經晚了,于是吩咐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但是這個時候不宜飲酒,所以只能算是飯菜招待他們一下,碼頭上也亮起了燈球火把照明,依然是一片忙碌之色,大批兵馬開下船,在指定的位置扎營休息,一批批物資被卸下來,轉運到碼頭上的貨場之中嚴密的保護了起來,整個大連港都一片喧騰之聲。

    原來駐守這里的那些從附近征召的新兵這才知道,原來伏波軍後面的實力遠比他們想象的厲害許多,居然又運到了這麼多的精兵和物資,原來還對未來的前景有些堪憂的他們,這次總算是吃了一個定心丸,也不怎麼再害怕了,覺得自己這次沒選擇錯,跟著這個伏波軍干還是有前途的,畢竟伏波軍幾戰之中,連敗金兵數陣,已經讓這些新兵們心存敬畏之心了,這里的人們的士氣在這支船隊到達之後,空前的高漲了起來。

    徐毅安排過眾人之後,急急忙忙的回轉了自己的住處,看到屋中正掌著燈,便知道怡慶還在等著自己,于是屏退了院中的那些侍衛。抬腿踏入了房間之中,一個人影立即撲了過來,一頭扎入了徐毅的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徐毅有些錯愕地趕緊輕輕將怡慶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脊背,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看到我反倒哭了起來了?乖!別哭。告訴我為什麼?”

    怡慶俯在徐毅胸前哽咽了好久,才漸漸收起了哭聲。用絲巾擦了一下淚水,這才抬起了頭,一雙俏眼哭的有些紅腫,讓徐毅感到很是心疼,于是攬著她到了房中。看到桌子上的飯菜還沒有動,更是心疼不已。

    “這都怪我,瑣事纏身,沒有早點回來。來!讓在下親自伺候娘子用膳吧!”說著徐毅也不讓怡慶坐在一旁,直接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伸手拿起筷子,要夾菜給她。

    怡慶這才破涕為笑,趕緊按住了徐毅地手,嬌嗔道︰“這怎麼行呀!我知道你疼我還不行,還是我來伺候官人用餐吧!”

    徐毅強行給怡慶夾了幾口菜。喂給了怡慶。怡慶很是感動,張口吃了下去。可是想想不能老賴在徐毅的懷里面,雖然很享受這種受寵地感覺。但是怡慶還是從徐毅懷中站起來,做在了徐毅的身邊。

    徐毅望著怡慶的嬌麗的面容,怎麼看都覺得喜歡,一點也看不出怡慶已經是有了孩子的婦人,還跟第一次見到她地時候那樣嬌美,于是笑道︰“今日看到我,怎麼反倒哭了起來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有什麼傷心事,不妨給夫君我說說吧!”

    怡慶聞听之後,忽然站起來,撩起裙角雙膝一曲,便跪倒在了徐毅面前,這下把徐毅嚇的不輕,趕緊起身要扶她起來,但是怡慶雙眼含淚,抬手阻住徐毅的動作,哭道︰“官人!妾身有一事相求,還望官人答應!”

    徐毅听到了怡慶地話之後,繼續伸手過去,要托她起來,可是怡慶卻堅辭不起,于是徐毅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呢?我們夫妻之間,又有什麼事情要你如此求我呢?有什麼要求,你只管說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還是起來說話吧!”

    怡慶滿眼是淚的跪在地上,哭道︰“還望官人能施以全力,救救妾身的父兄吧!雖然父皇當初逼我嫁給官宦之子,但是畢竟他也養育了我那麼多年,妾身無法盡孝膝前,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金人擄去,萬望官人能在此時施以援手,妾身即便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官人的!”

    徐毅的表情立即僵硬了起來,怡慶到底還是徽宗老兒的女兒,頗受徽宗地疼愛,她看來也已經听聞了徽宗和趙桓等皇子被金人擄去地消息,要不然她怎麼會不遠千里,跑到這里呢?可是要讓徐毅去救趙佶和趙桓等人,徐毅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些家伙整日不思勵精圖治,只知道窮極奢華,將好好的一個大宋天下活活給折騰到眼下地地步,如果最後時刻,他們能覺醒的話,引兵汴梁城下誓死抗金,也不至于落得被金人所俘地下場,現在他們到了這一步,完全可以說他們是咎由自取,自己找死,讓他去救這些廢材,根本就不可能,救回來他們干什麼?繼續讓他們禍害大宋黎民百姓嗎?

    徐毅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半晌都沒有說話,怡慶瞪著她的淚眼,看著徐毅的表情,等了半晌,卻沒見徐毅答復她,于是有些驚愕的問道︰“官人!官人為何不回答妾身呀?”

    “呃!?!哦!夫人還是先起來說話吧!此時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眼下為夫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呀!”徐毅這才回過來神,趕忙含糊其辭的應對著,伸手過去拉住了怡慶的手腕,試圖將她攙扶起來。

    怡慶也是七竅玲瓏心,馬上便听出了徐毅話中的言不由衷,用力將手從徐毅手中掙脫,眼神便冷了下來,擦了一下眼淚,用生硬的語氣說道︰“官人如若不答應妾身,妾身今日便說什麼都不起來!”

    徐毅很少見怡慶如此執拗過,頓時覺得有些頭疼,可是想一想趙佶的所作所為,徐毅也有些生氣了,于是將袖子一甩,怒道︰“胡鬧!你父皇還有皇兄現在身在何處我都不知道。你讓我去救他們,我如何下手?再說了,他們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難道不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天做孽猶可活,自做孽不可活矣!金兵如此勢大。我眼下堪用之兵不過區區兩萬余人,金人卻足有百萬雄師。現在我在此和金人奮戰,難不成就不是在幫你們趙氏的忙嗎?你現在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豈不是誠心為難于我,你又將我和伏波軍上下弟兄們置于何地?難不成讓我命手下弟兄們全部去送死不成?胡鬧!今日你我夫妻相見,本是滿腔歡喜。可是你卻如此胡鬧,你……”徐毅滿臉怒色望著怡慶,你了半天,可是還是沒忍心再說出重話。

    怡慶本來是想用徐毅對自己的疼愛。要挾一下徐毅,可是沒想到自己這麼一鬧,卻將很少對自己這些夫人發過火的徐毅給惹惱了,頓時嚇得怡慶跪在地上反倒沒有了主意,猶豫了一下之後,也不敢再接著鬧下去了,于是趕緊站了起來。面帶驚懼地低頭站在了徐毅面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委屈,于是便垂首嚶嚶的哭了起來。

    徐毅看到怡慶站了起來。垂手立于自己面前,委屈的哭了起來。也覺得心中一軟,想了一下之後,還是上前將怡慶擁入懷中,輕輕的拍打著她的柔潤地脊背,安慰起了怡慶,怡慶看到徐毅安慰自己,更是委屈了起來,俯在徐毅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將徐毅的胸襟都給打濕了一大片。

    徐毅也由著她哭,又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拍著她,一邊輕聲對她安撫,想來雖然怡慶貴為一個公主,但是身世也不見得就比平民家地女子幸福到什麼地方去,早早的便因為不願被徽宗嫁給紈褲子弟,不得不翹家跑了出來,流落江湖之上,還險些被海賊所辱,如果不是落在自己手中的話,說不定現在命運會有多麼悲慘呢!

    可是自從跟了自己之後,怡慶甘願放下身家,安安心心的留在他的身邊,還努力地學習東西,勉力為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相當賢惠了,還給自己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徐毅對她還是很感激的,現在她有事求自己,卻被自己訓斥了一頓,換成誰都不會舒服,心中頗有一些歉意,于是輕聲對她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听我解釋好嗎?”

    怡慶這才哽咽著漸漸收起了哭聲,嬌嗔地用淚眼白了徐毅一眼,听他的下文,徐毅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柔聲對她說道︰“並非為夫心狠,不肯答應你的要求,而是此事確實難度太大,你想想看,金人是何等厲害,大宋百萬大軍,在他們面前都如同虛設一般,讓他們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直殺到了大宋都城汴梁城下,生生將你父皇還有眾多皇子生擒,以大宋那麼眾多的兵將,都沒有一點辦法,何況我一個小小的海賊頭子呢?

    再說了,金兵擄走了你父皇及皇兄之後,從汴梁退走,現在到了何處,我都不清楚,又何談去救他們出來呢?現在我之所以急匆匆從倭國趕到這里,為的還不是能替你們趙家幫上一些忙,可以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現在可是將要面對大批金兵的反撲,此戰鹿死誰手尚無定數,你卻要我去救你父皇,為夫現在自保還有問題,又如何做到救出你父皇皇兄他們呢?

    當然!假如有機會地話,我自不會坐視不管地,只要此戰我們擊退了金人,實力擴大之後,定會揮軍殺往金國腹地,到時候假如有機會的話,我自會努力營救他們便是,現在說這個確實為時過早了一些,你說是不是呢?”說到後面地話的時候,徐毅有些違心了點,但是女人有時候確實還是需要哄一下地,反正偌大一個金國,鬼知道要想直搗黃龍,要打多長時間,能哄哄怡慶還是先哄哄她也好。

    怡慶听完了徐毅的話之後,也漸漸的想通了其中的原委,知道自己這次是太過心急了一些,徐毅的話說的有理,現在大宋號稱百萬兵馬,都不是金兵的對手,就更不用說徐毅目前這點兵馬了,自己提的這個要求確實是有些過分了一些。于是用汗巾擦去了眼淚,難為情的對徐毅小聲道歉道︰“官人不要說了,都是妾身不好,妾身听聞了父兄被金人所擄之後,一下就沒了主意,心里面只剩下了驚惶。卻完全沒有顧及官人地為難之處,是妾身的錯。還望夫君不要怪罪妾身便是了,念在妾身為家人所憂,原諒妾身吧!”

    兩個人都說了軟話之後,房中的氣氛便恢復了溫馨,放下了這個令人難堪的話題之後。徐毅馬上便想起了迎春她們幾個的情況,徐毅雖然忙碌,但是也沒有忘掉在他離開流求島的時候,迎春和翠玉都有了身孕。這會兒恐怕也要到了快要生產地時候了!

    怡慶這才趕緊告訴徐毅,家中一切安好,迎春和翠玉身體都沒有問題,而且自從她們兩個顯身之後,楊洪便回到了雞籠寨,有他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而迎春和翠玉臨盆恐怕還要一個多月以後。讓徐毅不要擔心。

    “唉!說來對你們我是有愧地,這兩年很少陪過你們。而且這次看來迎春和翠玉生產,我是不能陪在她們身邊了!慚愧呀!慚愧!”徐毅嘆息到。

    “官人莫要如此自責。我們姐妹能嫁給你,也是我們的福分,大丈夫志在四方,你的所作所為,妾身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你呢?而且現在你是為大宋黎民出頭,我們更不會埋怨于你了!只是我們這些做妻子的,一直不能好好的伺候你,倒是讓我們有些慚愧了!”怡慶乖巧地勸慰徐毅到。

    徐毅又問了怡慶一些有關流求島的政務和生產的問題,怡慶也一一作答了一番,迎春有孕在身之後,大多數事情怡慶都擔了下來,流求島說白了,徐毅不在的時候,就是她們幾個後宮當政,許多事情都要經過她們幾人商議之後,再做決斷,怡慶因為大小生活在宮中,耳聞目染之下,對于一些政事地處理,很有一些見地,連賈錢等人都暗自佩服,所以對于流求島上的事情,怡慶知曉的很是清楚。

    經過怡慶的一番匯報,徐毅總算是對流求島的情況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從他走後,賈錢便刻意培養一些孤兒,讓他們擔當一些小吏,從事一些政務的處理,並從島上地移民中通過類似科考地方法,抽選出來了百余名有才華的普通讀書人,充實到了各處,擔綱一些官員,處理島上地政務,雖然這些人能力尚有不足,但是在賈錢和高旭的傳授下,干一些普通地事情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而且這段時間,賈錢和高旭等人通過交流,將政務劃分的更加細致了許多,形成了一套類似陸上的官署,委派一些有能力的人專司打理各種事務,將流求島治理的倒也井井有條,這一點讓徐毅放心不少,他常年在外,怕的就是島上的政務混亂,滋生出貪腐之風,流求島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小國了,麻雀雖小,但是五髒俱全,任何地方出岔子,都會造成連鎖反應,但是現在看來,還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就讓他放心了!

    至于各個工坊方面,基本上都處于一種上升的態勢,由于人手增加,產量也大大提高了不少,最主要的幾個工坊,比如鐵作、炮作、弓弩坊、制甲坊等人手都增加了不少,規模也再次擴大,要不然這次也不可能運來這麼多的武器,而石炭谷那邊的石炭產量也大幅提高,島上現在家家戶戶做飯,基本上都用上了石炭,省的去砍樹了,並且大批轉運到陸上,賺了不少的錢,畢竟開挖石炭的大多都是倭奴,開發成本低呀!想不賺錢都難!

    島上的糧食又收獲了兩次,佔城稻的大面積種植,令島上的糧食產量得以了大副提高,多余的糧食伏波軍都以低價收購儲備起來,應付他們目前的兵糧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說這些的時候,怡慶一直都賴在徐毅懷里面,享受著徐毅的溫存,徐毅一邊听,還一邊喂怡慶吃東西,倒也其樂融融,再也沒有剛開始的那種尷尬了,等怡慶說完了,徐毅也把她給喂飽了,兩個人暫時都不說話,室內的氣氛也曖昧了起來,兩個人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在升高。怡慶望著徐毅的面龐,看著他多了幾分滄桑的面龐,不但不覺得難看,反倒更覺得徐毅地男子氣概更加十足了許多,不由得看得目光有些迷離了起來。

    徐毅摟著怡慶的嬌軀,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柔軟。長期不近女色的他,某個地方也開始起立致敬。牢牢的頂在了怡慶豐盈的臀部,一只大手不自覺地攀到了怡慶飽滿的胸脯上面,輕輕地揉捏了起來。

    怡慶顯然很享受徐毅的輕薄,感受到臀下的那個堅挺,呼吸也變得粗了許多。將螓首埋在了徐毅的脖頸處,深深的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地那種特有的男人氣息,早已動情起來。

    如此曖昧的氣氛,令二人都有一種血脈憤張的感覺。徐毅再也克制不住胸中地愛火,將手伸到怡慶的腿彎處,將她的嬌軀橫抱了起來,大步走入了內室,將怡慶放在了大床上面,雙手飛舞之間,怡慶的衣物紛紛落于床下。一具充滿柔和曲線的**立時展現在了徐毅的面前。令徐毅更是難以克制。

    正在徐毅想要褪下自己的衣物地時候,怡慶含羞從床上跪坐起來。將她嬌美地軀體展現在徐毅面前,柔聲說道︰“還是讓妾身為官人寬衣吧!”

    徐毅笑著讓她為自己寬去衣物。然後摟住怡慶早已發燙的嬌軀,一起倒在了床上,帷幕落下,床幃中地光線更加柔和了許多,到了此時,徐毅反倒不急了,低頭仔細端詳眼前的這具美體,只見怡慶身上肌膚粉白,該凸地凸,該凹的凹,隨已為婦人,但絲毫不顯一絲贅肉,雙峰如同玉碗倒扣一般聳立在雪白的胸脯上面,兩點嫣紅昂立于上,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把玩一番,縴縴細腰自胸下猛然一縮,盈盈只有一握,形成了兩道完美的弧線之後,又向臀部疾然打開,兩條玉腿似乎更加結實了許多,筆直而圓潤,交匯在胯間,令徐毅不由想要立即一探究竟。

    徐毅望著眼前這具賞心悅目的美體,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對怡慶說道︰“多時不見,倩兒身材怎麼更好了一些呢?絲毫看不出已經為人母了嘛!真是上天見憐,讓我徐毅居然能獲得如此獎賞!”

    雖然嫁給徐毅時間不短了,可是怡慶此事反倒有點羞澀了起來,受不了徐毅灼熱的目光的審視,又听著徐毅的話語,不由得羞紅了雙頰,閉上了美目之後,小聲嬌嗔道︰“這不還是迎春姐姐的功勞嗎?現在我們每日都早起和她一同習武健身,所以才會保持住身材沒有變形,我現在知道了,難怪你要我們天天起來一同習武,原來還是要讓我們保持身材,供你賞玩呀!”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一只玉手卻悄然找到了目標,握住了徐毅的堅挺,輕輕的把玩了起來。

    徐毅哈哈一笑,只覺得渾身舒坦,側身躺在怡慶身邊,伸手在她胸前,握住了她的一顆豐盈的玉丸,時輕時重的揉捏把玩著,直至兩個人都達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徐毅才翻身覆在了怡慶的嬌軀上面,身體一聳,堅挺便進入到了一片溫暖的滑膩之中。

    怡慶發出了一聲滿足的低吟,徐毅馬上便將嘴唇覆在了她的紅唇之上,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兩排貝齒,怡慶很乖巧的便將香舌渡入了徐毅的口中,悉索之中,二人徹底融為了一體,紅帳漸漸的搖曳了起來,徐毅如同烈馬一般的馳騁了起來,室內響起了一片水聲和怡慶短促且有力的呻吟之聲……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3
第六百二十七章 冷箭

    當流求島過來的船隊將貨物盡數卸下之後,許多船只立即又開始啟航,離開了大連港,朝著南方駛回,這些船只大多都是王峰部下們在福建路沿海強征來的貨船,單靠伏波軍的船只,現在已經遠不能滿足大宗貨物的運輸了。

    大多數宋人水手和船主們當被截住的時候,都嚇得夠嗆,但是在伏波軍部屬們的解釋下,明白了原來這些海賊要北上抗金,只是暫時征用他們的船只,運送貨物,于是很感到驚詫不已,頗為感慨,大宋有難的時候,連這些海賊都挺身而出,要去北方抗金,那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只不過是損失一些時間而已,于是多數人立即駕船跟著伏波軍返回了流求島,擔負起了為伏波軍運送兵員還有物資的任務,要不然的話,流求島這麼多物資和人馬,說什麼也不會一下到這里這麼多。

    徐毅特令部下們對這些宋船上的水手們道謝,並派人送走他們,並給予了他們足夠的返程糧食和淡水,保證他們路上不會出現這些東西短缺,這些船只上的人們才拜別他們離開了大連港,而伏波軍自己的船隊在卸貨之後也被徐毅命令返航,載上足夠的食物,跟著這些不屬于伏波軍的宋船一起朝南返航,利用他們現在是空船的優勢,在沿海大肆收攏難民,轉運到流求島安置,現在可是最佳的獲取人口的時機,來回都不能放空了!

    王峰興沖沖的從碼頭拉來了一門新式的疾風炮,給徐毅觀看,徐毅一眼便認出,這正是後世的那種佛郎機火炮,不過形制上面又多少有點不太一樣,有了濃重的本土風格。鑄造的甚為精巧,可見炮作地任斌他們這些工匠們的手藝又有了新的提高。

    這一門疾風炮整體還是由青銅所鑄,口徑比雷公炮小了一些,大約只有五十多毫米的樣子,炮管比較細,相對雷公炮輕便了許多,在尾部猛然放粗了一些,有一個大的開口,從這里可以看到後面的炮膛。而且在炮車上還備有九個銅質的“暖水瓶”,一看就知道是子銃,整個疾風炮的所有關鍵部件和徐毅腦海中的佛郎機炮都完全一樣。不同地是,這個自造的疾風炮顯然又改進了一些,有了調節上下仰角的機構而且還擁有一些左右調節地範圍,炮身上還加裝了一個照門,上面還有刻度。以供瞄準使用,使之操作起來,更方便了一些,看起來頗具現代感。

    徐毅視之大喜。趴在炮口仔細觀望炮膛,看到里面光潔如鏡,打磨的十分仔細,又看炮身,整個母銃和子銃都鑄造的十分精細,一點瑕疵都看不到,在炮身上還銘有編號。此炮編號為疾二三。顯然是鑄造的第二十三門,連那些子銃上面也都有編號。說明在制造的時候,任斌他們頗為用心。徐毅又拿起一個子銃,親手裝入炮尾地開口之中,試驗了一下,結果發現兩者配合的相當不錯,子銃的縮口剛好插入到母銃的炮尾,仔細觀察一下之後,結合處地縫隙也相當小,完全附和徐毅當初的設想,當看完了這門疾風炮之後,徐毅的嘴巴已經笑歪了。

    “哈哈!好!實在是好呀!有了這個東西,我們伏波軍以後還怕誰來哉?”徐毅拍著這門疾風炮,放聲大笑了起來。

    “啟稟主公,任大匠給卑職特別囑咐過,這種疾風炮發射雖快,但是射程方面和原來的雷公炮相比,頗有不如,還需要注意一下!”王峰看著幾乎要樂瘋的徐毅特意說道。

    “不妨不妨!我知道,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此炮要的就是它的輕便還有發射地速度,要知道我們以後要對付地可是金人,金人大多都為騎兵,雷公炮射速奇慢,射程雖遠,但是卻不足以攔截金人騎兵,有了這個東西,便可以讓金人吃大虧了!什麼東西都會有優點和缺點的,快快將這些炮運送到復州,交給再興他們,告訴他們,現在有了這些好東西之後,要是還敢戰敗地話,那就都不要回來了,直接去跳海拉倒!”徐毅一邊點頭一邊笑道。

    看了這種新造的疾風炮之後,徐毅接著又看了兩種新玩意兒,一種是鐵鑄地雷公炮,和銅鑄的雷公炮相比,沒有什麼大的改動,只是鑄造材料改成了鐵,大量的節省了銅的消耗,為伏波軍省下了不少的錢,這種東西不算第一次見,徐毅早已了解。

    另外一種是一門短管的鐵鑄雷公炮,炮身長不過兩尺多一點,顯得異常的短粗,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臼炮,射程雖然有限,但是近距離發射散彈的時候,威力比起雷公炮更為厲害,散彈的散步面更大,很適合城頭上面擺放,這可是任斌他們自己想出來的東西,說明他們經過這麼長時間之後,已經跳出了徐毅當初畫下的條條框框,開始自己琢磨新玩意兒了,這可是個好現象,值得夸獎一番。

    除此之外,隨船送來的還有大批的火藥彈丸,開花彈也已經量產,此次隨船送來了數千枚之多,足夠他們應付一陣時候了,至于冷兵器方面,有大批的精鋼單手刀和斬馬刀,成捆成捆的三稜長槍,覆鋼護盾,數千副弓弩和大批數不清的箭支,更有成垛的盔甲,看得徐毅眼花繚亂。

    這麼多物資,徐毅幾乎不敢相信都是伏波軍自己量產出來的東西,可見現在他們伏波軍的制造實力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了。

    看著碼頭貨場上堆積如山的物資,徐毅都覺得有點撓頭,東西是從流求島運來了,可是要一下轉運到復州去,恐怕也不是件輕松的事情,幸好他們在薊州和平州兩戰之中獲取了不少的騾馬,要不然這些東西靠人扛,都不知道要扛到什麼時候了!

    徐毅擔心前線有變,琢磨了一下之後,將這里的攤子丟給了薛屠,現在薛屠趕過來。干好頂缸,他就可以放心離開這里了,長久以來徐毅一直都親帥大軍,南征北戰,現在呆在後方,總是沒有到前面看著打仗來的放

    薛屠雖然不願徐毅離開這里,到前面冒險,但是也知道徐毅一旦認準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于是只得哀嘆一聲,接下了這副挑子,替徐毅頂缸了。徐毅特別囑咐他,帶到孔慶西來了之後,不要再讓孔慶西的兵馬到復州一帶了,而是沿著海岸東側,向北而行。注意這一線金兵的動靜,萬不可大意,被金兵從這一線繞過來,抄了大連港這個後方地老巢。

    薛屠記下來。又問徐毅還有何吩咐,徐毅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這一帶的築城的事情不能停下來,我們以後將長期駐守此地,牢牢釘在這里,此地將成為我們北上的出發點,也是我們獲得補給的要地。絕不能忽視防御。我只希望你在這里,帶著這里的新軍。將此地築成鐵桶一般,讓金人只能望而興嘆。還有就是新兵此次沒有參戰,也不要放松他們的操練,既然跟了咱們伏波軍干,就要知道他們效忠于誰,一旦發現有人有異動的話,暗中下手解決掉他們,萬不可有絲毫大意,但也不能過分,掌握好這個尺度,發現有本事的,考察過忠誠之後,不妨大膽啟用,讓他們人人都覺得有奔頭才行,干這個事情你現在是老本行,牢記這兩點,我也就放心了!”

    薛屠連連點頭,徐毅看來還是對這些新招之人不是很放心,這也難怪,這些新軍之中有大批都是舊遼叛降過來地契丹人和漢人,一旦有人有異心的話,說不定就會造成大患,薛屠牢記了下來,對于埋暗線監控這些人,他現在辦法多了去了,于是對徐毅說道︰“主公放心好了,這里就交給我了,要是有人想鬧點事情出來,那就等著有他們好瞧的,只是前面刀槍無眼,萬望主公小心才是!”

    徐毅看看如同影子一般站在身後地侯成,笑道︰“這你就放心吧,有侯成在,我想沒人能把我給怎麼樣的!”

    侯成也對薛屠微笑了一下,表示出了他的信心,薛屠這才接手了這里,開始他去忙活了。

    本來徐毅想回去和怡慶告辭一下,將怡慶留在這里,可是當他踏入院子之後,卻看到了滿院子站了一幫頂盔貫甲的女兵,當時就有點眼暈了,這些女兵是怎麼冒出來的?昨天怡慶過來地時候,不是只帶了一幫丫鬟嗎?怎麼這會兒全都這副打扮呀!不過徐毅還是覺得這些女兵穿上了盔甲之後,不但沒有削弱她們的魅力,反倒各個顯得英姿颯爽,各個腰間都有一把鯊魚皮鞘的單刀,一副英氣逼人的模樣,令人不敢小覷。

    眾女看到徐毅進來之後,紛紛插手對徐毅施禮,徐毅暈頭轉向地點著頭,有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疾步走入了房中,迎面望去,果不其然,怡慶也是一身戎裝,都戴紫金盔,身披亮銀甲,鸞帶束腰,足蹬薄底快靴,腰懸一把精鋼寶劍,更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徐毅真的當場要暈倒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徐毅實在忍不住,大聲問了出來。

    “當然是陪官人一起上陣了!”一副戎裝的怡慶俏皮的對徐毅眨巴著俏眼嘴角含笑答道。

    “胡鬧!真是胡鬧!你怎麼能跟我去復州呢?不行,絕對不行!”徐毅的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一般,當場就投了否決票。

    怡慶輕移蓮步,來到徐毅面前,伸手挽住了徐毅地胳膊,柔聲說道︰“我听人說過,官人曾經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雖然倩兒只是女流之輩,但是現在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何況官人是替我們趙家出頭,我這個公主豈能坐在後方坐享其成,任由夫君在前面拼殺呢?再說了,女子上陣自古有之,咱們大宋楊家女將不就是例子嗎?為何我便不能陪夫君上陣呢?何況此去復州城,也不見得就要妾身殺馬殺敵,但是妾身卻願意為大軍擊鼓助陣,還望官人體恤!”

    徐毅居然被她一番話給說的沒詞了,不過想想也是,有這麼多人在,總不至于讓她去沖鋒陷陣吧!何況史上這一代還有一個梁紅玉地例子在。梁紅玉都能上陣為夫君擂鼓助戰,立下赫赫戰功,那怡慶的要求也不算是過分,于是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下來。

    問及外面這些女兵是怎麼回事地時候,怡慶這才告訴他,這些女兵都是迎春一手帶出來的,其實迎春喜武,到了雞籠寨之後,更是覺得閑不住。而且許多人都知道迎春有一身好功夫,于是許多女子都想和迎春一樣習練一身武藝,後來迎春索性就挑選了一些雞籠寨的女子。暗中操練了起來,此事早已開始,只是一直瞞著徐毅罷了,現在這些女兵都已經成軍,所以這次怡慶前來。便被迎春派給了怡慶,當她地親兵。

    徐毅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伏波軍大當家居然不知道。看來這些娘子們還真是瞞他的緊呀!

    既然決定了起兵前往復州城,徐毅也就不再耽擱,立即命李波點齊這次隨行的兵將,然後押送著大批物資朝著復州城方向開去,現在他只擔心的是恐怕趕不上第一戰了,因為傳來的消息說,金人在遼陽府一帶已經完成了集結。足足調集了近八萬兵馬。朝著復州城方向開來,以他們目前的行軍速度。絕對是不會在金兵到達復州城之前趕到了復州城了。

    這次流求島來援的兵馬,除了留給了薛屠一部分加強東北方向的防御之外。其余大部分都跟著徐毅一起前往復州城,大軍起兵地時候,看到這次連主公甚至是主母都披掛整齊,同他們一起前往復州城參戰,于是士氣頓時又提高了不少,這些兵將們卯足勁要在這一戰中當著徐毅的面表現一把,以獲得提升,所以大軍離開大連港的時候,士氣十分高漲,留守此地地新軍們也都在各自頭領的帶領下出來送行,看到伏波軍如此威風凜凜,直看得他們各個都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恨不得馬上跟隨他們一起前往復州城和金兵干上一場,各個都覺得找對了隊伍,同樣也大大刺激了他們的士氣。

    果不出徐毅所料,他的援軍剛出大連港不久,復州城北面地大道上便出現了一批金人的兵馬,急速的朝復州城方向撲來。

    楊再興聞訊,立即停下了城中的各項事情,進入了接戰地狀態,這次他們是完全處于守勢,要的就是在這里大批的消耗掉金人的兵馬,將金人大軍拖垮在這里,所以楊再興嚴令各軍死守工事,決不許輕易出兵和金人對陣,力爭把自己的損失壓制到最小程度,伏波軍不似金人,可以大批征調當地兵馬,他們可是沒金人那麼方便的得到支援,為了以後打算,楊再興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最精銳的部下,就這麼消耗在這里,否則地話,即便打贏了這場復州之戰,那他們伏波軍短時間之內也會失去對金國地攻擊能力。

    金人的前鋒到了復州城東北十里地時候,便停了下來,不再前進,就地開始安營扎寨,等候後續大軍的到來,本來前軍都統來地時候,還對伏波軍心存輕視之心,可是當他到了這里之後,卻早已沒有了出兵時候的那種狂妄了,因為這一路行來,他幾乎要郁悶致死了,沿途只要經過樹林或者是山地,他的前鋒軍總能挨上一些冷箭,而且這些冷箭其準無比,專挑他們軍中的那些軍官也就是猛安謀克下手,一路過來,單是死的猛安謀克就讓這個金人前軍都統有些架不住了。

    更可氣的是,往往遭了伏擊之後,他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只能發狂的朝著來箭的方向猛射一番,試圖靠著亂箭將偷襲者給干掉,結果到底怎麼樣,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派人搜過去之後,連個敵人的毛都找不到,反倒是箭支倒是消耗了不少,當走到復州城外的時候,連這個都統都被這些冷箭嚇得不敢耀武揚威了,其余的那些猛安謀克們更是各個都換上了一身普通兵卒的衣服,生怕穿的過于顯眼,成了下一個被獵殺的目標,還不待到復州城外,這支金人的前鋒軍便被打成了驚弓之鳥,郁悶的簡直想要撞牆,他們從起兵伐遼開始,壓根就沒有被人這麼打過,直氣得他們大罵宋人卑鄙無恥,不敢堂堂正正的和他們一戰,專門搞這些偷襲之類的齷齪事情,但是罵歸罵,可他們卻絲毫拿這些偷襲他們的敵人沒有一點辦法,士氣一時間跌的很低,所以再也不敢貿然前進,老老實實的在復州城外十里之處安營扎寨,等候大軍到來了。

    這正是伏波軍給他們上的第一道開胃菜,這種戰法還是徐毅傳授給楊再興的一種戰法,要知道面對強敵的時候,後世的偉人可是用這種戰法打得小日本叫苦連天,開始時候楊再興他們這些大將們還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太道義,有失體面,但是卻被徐毅教訓了一頓,徐毅的理由十分充分,徐毅說︰“戰爭是什麼?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戰斗,不是講究面子的地方,何況兵書早就有雲,兵者,詭道也!你只能以己之長擊敵之短,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打敗敵軍,就是英雄,不管你多光明正大,多麼無畏,只要你被敵人打敗,就是無能,放著自己的優勢不用,豈不成了傻子了嗎?特別是在敵強我弱的時候,更是不能死守陳規,更要多想一些損招對付敵人,要是你們估計面子,那不妨單槍匹馬殺入敵陣,看看你會得到一個什麼下場和評價,傻子!戰死了都沒有人說你好!”

    被徐毅這通教訓之後,楊再興他們這幫大將想想也覺得有理,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管你用什麼辦法打贏了對方,項羽厲害,可是最終還不是被流氓劉邦給逼上了絕路了嗎?落得一個烏江自刎的悲慘下場,于是乎他們在倭國的時候,就開始大肆用這種偷襲的戰法,大大的嘗到了甜頭,現在他們用起這種偷襲伏擊的戰法來,早已是輕車熟路,老練的不能再老練了!為此楊再興還專門按照李波的方法,挑選出一批射手,專門從事這種伏擊的戰法,放一箭就跑,壓根就不給對手抓到自己的機會,所以今天才會讓金人吃了這麼大的苦頭。

    隨著金人前鋒軍的到來之後,大批金兵主力也隨即開了過來,和前鋒軍一樣,這些後來到的金兵也沒少在路上挨這些冷箭,傷亡雖然不大,但是死的都是一些女真人,軍中士氣被搞得十分低落,直氣得金兵主帥完顏宗強暴跳如雷,發誓殺入復州城,盡屠城中之人,以報此仇。

    說起這個完顏宗強,他有名阿魯,是完顏阿骨打的第八子,也是完顏宗弼金兀術的胞弟,生性暴烈,十分殘忍好殺,這次他奉吳乞買的聖諭,親自率軍前來攻打伏波軍,出兵之時,完顏宗強也雄心萬丈,發誓要將伏波軍給盡數屠于遼東半島,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在獲取了大量伏波軍的情況之後,並沒有小看伏波軍,而且是給予了相當的重視,所以才會耗時這麼長,在遼陽府大肆集結兵馬,本來他想著到了這里之後,堂堂正正的和這個伏波軍對決一場,分一個高下,讓伏波軍也見識見識他們金兵的可怕之處,可是沒成想出了遼陽府之後,這一路上受盡了鳥氣,不時射來的冷箭簡直讓他們防不勝防,更是搞得他們不勝其煩,連完顏宗強都險些被一支冷箭射殺在路上,搞得他們本來可以三天走完的路,卻硬是走了五天才到。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4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下馬威

   這邊完顏宗強郁悶,可正在挾著徽宗二帝北還的完顏宗望也同樣郁悶,來的時候一路上勢如破竹一般,將大宋軍隊打得落荒而逃,一潰千里。

    可是現在他們回來了,卻遠沒有去的時候方便了,從邢州一戰之後,在到真定府這一段路,也不知道都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兵馬,不斷的對他們進行著襲擾,這些兵馬一看就知道不是宋軍,只能算是一幫義勇罷了,可是這些鄉勇組成的義軍,反倒比大宋的正規軍更難對付。

    他們往往都是一擊而退,撈一點便宜就走,戰斗力不行,但是卻多如牛毛,襲擾的他們同樣是煩不勝煩,仿佛是揮之不去的蚊子一般,咬不死你卻讓你難受!

    特別是後軍被那岳飛帶兵偷襲之後,劫去了大批皇家女子,更是令宗望惱怒異常,于是沿途大肆派兵燒殺劫掠,將河北一帶禍害的不輕,河北當地百姓不得已之下紛紛揭竿而起,組成鄉勇,和金兵對著干了起來,而且大批鄉民開始涌向了真定府,投效到了張所麾下,原本真定府沒有多少兵馬,可是在這段時間中集結起來了數萬人,擺下了陣勢,要攔截宗望軍北撤。

    宗望心急如焚,現在他可不想在這里逗留,畢竟有人在他們金國老窩里面正在鬧事,他這個右路軍大元帥統轄南方中京路各府,老窩里的兩個城被人給端掉了,自然對他臉上無光,于是他決心立即返回大定府,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對他們大金國下手。

    宗望軍下定決心之後,立即收攏了派出劫掠的兵馬。如同悍虎一般的殺向了真定府,重重的砸向了張所組織起來地兵馬,雙方在真定府南側,發生了一場激戰,張所軍畢竟是剛剛收攏起來的鄉勇組成地,裝備和戰斗力都很差,豈是宗望大軍的對手,一戰之下。當即大敗,被金兵殺了個尸橫遍野,連真定府也被宗望軍一舉攻破,張所要不是手下一些人的拼死護衛下,恐怕也難逃金兵的毒手。

    當真定府失守之後,張所不得已之下只得收拾了殘部退往了邢州。投奔那里的宗澤,自此河北北部基本上淪入了金人之手。

    宗望軍佔領了真定之後,留下了一部人馬鎮守真定府,威脅河北西路和河北東路還有京東東路的宋軍。然後大軍分兩路北還,他親帥一路兵馬挾持了徽宗二帝,直接趕往燕山府,而另一路由完顏宗弼所率,直逼河間府和保州一帶,試圖將河北北部盡數佔領,並牢牢控制在金國手中。

    分兵之後。宗望率軍沿途又擊潰了一些宋人義軍。基本上沒有再遇到什麼大的抵抗,很快便進入了已經歸了他們的燕山府。徹底斷掉了宋人試圖營救徽宗趙桓二帝地念頭,到了燕山府。完顏宗望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原來他接到的消息一點不假,薊州城和平州城確實已經被一股宋軍夷為平地,平州城儲備的軍資也被他們盡數擄去,而大定府派出的援軍在平州城被伏波軍大敗,連主將都不得已自殺謝罪,幾乎是全軍覆沒,而燕山府派出的援軍同樣被這支神秘地伏波軍在薊州城外殺了一個大敗而歸,險一險也要被打了一個全軍盡沒,到現在燕山府敗回來的那些人提起那一戰還心有余悸。

    宗望大驚,立即問現在的情況,畢竟他遠離金國,深入大宋腹地,消息怎麼也不可能很靈通,于是燕山府守將告訴他,說這支伏波軍數萬大軍已經在遼陽府以南的甦州關登岸,一舉控制住了整個遼東半島,打下了復州城,正在那里和大金軍隊對峙。

    宗望又是一驚,他從起兵伐宋開始,基本上沒有遇上過一支像樣地敢于和他們金人正面交戰的宋軍,怎麼可能會突然冒出這麼一支凶悍的宋軍,連連將他們金軍打敗呢?難不成這支伏波軍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不成?宗望實在想不通其中原委,于是又問了一番,才知道這支伏波軍原來就是盤踞在渤海灣中襲殺金國使臣的那支大宋海賊,于是當場便被氣樂了!

    “一幫飯桶!不過只是一支大宋的海賊,你們這些人卻被他們連連大敗,還有臉在這里給我說!他們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兒去?我看還是你們這些人陣前不肯用命,要是我們女真勇士的話,絕不可能被這支海賊所敗!”宗望立即對這些手下斥道。

    這些將領大多都是遼國舊臣,降了金國,其中也不乏一些在宗望攻陷燕山府時候所獲地宋將,他這一罵,這些人頓時被嚇得夠嗆,紛紛跪下請罪,辯解絕非是他們不肯用命,而是這支伏波軍確實有過人之處,他們地兵器太過犀利了等等。

    宗望根本不听他們的解釋,將他們臭罵了一通,然後命他們出兵支援正在攻打河間府地兀術軍,同時令郭藥師率軍至薊州,從那里攻打河北東路的滄州一帶,務必要將河北東路全境拿下,而他立即帶兵押著徽欽二帝,出了燕山府朝著上京會寧府而去,這倆人可是重要人物,說什麼不能在這兒出了岔子,還是先送回到老巢去,交給金帝吳乞買由他處置好了。

    而這個時候宗望也又收到了張邦昌已經將皇位交還給濟王趙栩地消息,氣得宗望直跳腳,發誓待他們解決了遼東的伏波軍之後,定要再次南下,徹底滅了大宋不可。

    趙栩在接了皇位之後,也轉入到了皇宮之中開始坐殿,自從宗望軍挾持二帝北歸,趙栩也絲毫沒有輕松下來,先是解散了城外那幫烏合之眾,還不待起兵過河,南方多處地方便燃起了烽火,一些巨盜趁此天下大亂之際。興兵開始作亂,大有星火燎原之勢。讓趙栩有些措手不及,本來就已經緊張的局勢,于是更加緊張了起來。

    他一邊派種師道率軍過河朝太原府方向進兵,以解太原之危,一邊立即下詔,調集更多兵馬,去各地鎮壓那些試圖作亂的反賊們,一時間忙的暈頭轉向。可是李綱這個太宰卻一直要求他立即將張邦昌等人處斬,以儆效尤,煩地趙栩要死。

    在趙栩心中,張邦昌雖然算不上是個好的大臣,但是起碼此人在金人脅迫他登基地時候,還是做到了該做的事情。雖有僭越之嫌,但是他還是救下了大名府數十萬百姓,並支得宗望軍北返,還在得知了自己稱帝之後。立即將玉璽送還個自己,還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雖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眼下更不是先追究他的事情,李綱這麼催著他殺張邦昌,是有點添亂了!

    現在這幅爛攤子交給他來打理的時候。他才知道大宋已經爛到了何種地步。千頭萬緒之中,讓他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眼下金兵在河北一帶連連攻城略地,而國庫又空虛異常。冗員冗兵更是拖得他無法施展手腳,天下到處都有亂兵作亂,其中不乏大宋的潰兵參與的興師作亂,拿不到糧餉的宋軍不思抗金,反倒調轉了矛頭將屠刀揮向了宋人百姓頭上,靠著劫掠百姓為生,各地急報紛紛送至東京汴梁之中,趙栩真的要暈倒了!

    而他身邊現在實在是能人有限,這一副爛攤子該如何下手,目前手下地這些大臣們各抒己見,可就是沒人能拿出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趙栩將眼下的事情歸結起來,第一便是如何解決眼下缺錢的問題,大宋沒錢的話,那根本就沒法興兵打仗,而且現在大宋遍地開花,亂軍烽煙四起,外有金人大肆攻掠,內有亂民到處燒殺,到底是先安外還是先攘內,更是令趙栩不知所措了,原來當皇上還真不是個容易干的工作,特別是要想當一個好地皇上,更是難上加難,初登皇位的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終思前想後了一番之後,趙栩召集群臣議事,首先他提出的就是錢的問題,現在沒錢什麼也做不了,大批地軍隊要養,大批的官員要養,大批的退休的要養,如何辦?

    提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李綱出班答道︰“臣以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擊退金人犯境為第一要務,懇請聖上還是先考慮如何對付金兵為重!盡快北伐,迎歸二帝以雪二帝蒙塵之辱!”

    趙栩看了一眼李綱之後,不快的說道︰“朕明白李相的心思,北伐是一定要進行地,可是北伐需要有兵,出兵便離不開糧餉等物,沒錢,你讓朕如何調集兵馬前往北方和金兵打仗呢?沒有糧餉,你又讓朕如何給兵將發餉,兵將無糧餉支撐,又何談北伐之說呢?”

    李綱被趙栩頂了回來,覺得趙栩地話也有道理,現在北方正是秋收季節,可是因為金兵南侵,大多北方土地拋荒,難民大批涌向南方,而且北方這兩年連連兵禍不斷,原來的儲備早已是要麼被遼人所掠,要麼就被金人所搶,而汴梁城經過前段時間地兵禍之後,雖然金錢有一些,但是糧草卻十分短缺,立即出兵北上,糧餉跟不上也是空談,于是接著說道︰“聖上考慮的確實周詳,微臣以為,還是盡快從江淮兩湖以及蜀中調運糧餉,速速運至京城,以備軍需為好!”

    趙栩點頭道︰“話是不錯,這總是需要一些時日,現在我們北方戰禍連連,各地求援急報紛紛報來,而且現在即便我們調運糧草,可是許多地方匪患成災,致使糧道不通,這些匪盜又該怎麼辦?”

    趙栩接著便又提出了這個問題,現在他面臨地問題實在太多,只能說一件算一件了,和眾臣商議了半天之後,趙栩終于下定決心,要勵精圖治,首先就要解決內部的問題,抵御金兵,不先鎮壓這些趁機作亂的亂軍,恐怕遲早要形成大患,所以趙栩立即傳旨,令各地大員立即發兵,鎮壓當地那些亂軍,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徹底剿滅。而且又下旨從兩浙福建等地調運糧食盡快入京,支援北方諸軍和金兵作戰。現在雖然北方有宗澤大軍,但是形勢依舊不容樂觀,大宋的兵將依舊無法擋住金兵鐵蹄,太原還在金兵圍困之下,而宗望軍又大舉進攻河間府一帶,河北宋軍依舊是節節敗退,想要短時間扭轉局面恐怕也不是一蹴而就地事情。

    有些事情真是急不來的,再說趙栩心中也有一絲怨氣。父皇趙佶從小便不待見他,干嘛這麼急著去救他回來呢?難不成將他救回來之後,還讓他做這個皇位,即便他不坐,自己也要讓位給大哥趙桓,大宋如果交給他們地話。豈不是早晚還是要被金人所滅嗎?現在趙栩打心底里面,不願听到有人說迎回二帝的話,迎回來他們,自己又將被置于何地呢?這是他的一點私心。倒不是他不願北伐,畢竟現在他手中擁有的砝碼還是太少,只能暫時寄希望于河北等地的抗金大軍,能撐過這個困難的時刻,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整頓吏治,先穩定了後方局勢之後。再謀北伐之事。

    為了減少冗官對國庫的消耗。趙栩想了不少辦法,其中就有徐毅當初給他支的一招。暫停科舉,先減少一批文人晉升為官員。省地現在養著一批文人沒有一點作用,同時下旨免去無實職的官員的俸祿,令其自謀生路,這樣做雖然得罪了一批文人,可是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接著趙栩以身作則,下旨舉國上下,避免奢華之風,各地官府能不花的錢,還是省下來不花的好,特別是對于民憤極大地官員和地主侵佔大批土地的問題,趙栩一邊下旨查問,對于民憤極大的官員或者大戶進行查辦,還地于民,騰出一些土地,安置失地的百姓,平息民憤,這個事情趙栩干脆就交給性格耿直地李綱親自去辦,這樣的話,也省的他天天叫著北伐之事。

    對于各地兵馬為禍一方的問題,趙栩又傳旨各地非剿匪兵馬,不得擅離駐地,就地駐守,嚴格進行操練,不得以任何借口擾民,劫掠百姓財物,否則的話視為叛亂,將給予嚴懲不貸。

    短短數日之中,趙栩便連發了數道聖旨,力圖短時間內扭轉大宋國內的危局,這些措施雖然有些得罪了一幫人,但是卻可以贏得更多民心,權衡利弊,還是利大于弊,只希望能盡快是國內安定下來,讓他盡快騰出手和精力,抽調堪用的兵馬,前往北方抗擊金兵。

    總之,趙栩上位之後,一刻都沒有歇著,直忙地是昏天地暗,也初步顯現出了他地鐵腕手段,起碼很快在汴梁城附近的一些州縣,這些舉措得到了很好地效果,中原一帶和淮南的數起民變,很快便得以平息了下來。

    趙栩在汴梁地這些動作,短時間內,便到了徐毅手中,因為薛屠的情報系統,在汴梁城中並未遭到什麼破壞,各種消息源源不斷的可以送達到徐毅那里。

    徐毅也明白趙栩這麼做的意圖,所以並不怪他沒有立即征調大軍大肆北伐抗金,畢竟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家之後,趙栩自有他許多難處,徐毅只想在這個時候,盡可能的在金國鬧騰的大一點,拖住金人的後腿,讓他們忙于和自己交戰,無暇南顧,為趙栩的勵精圖治,爭取一些時間,不要在這個最虛弱的時候,再被金人發大軍南下,給趙栩捅上一刀。

    徐毅還未到復州城,復州城已經開始了一場慘烈的大戰,當然這個慘烈二字暫時只能用在金軍身上,因為完顏宗強大軍一到復州城外,他便立即在重甲侍衛的保護下,登上了高處查看復州城伏波軍的部署情況,結果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雖然他很重視這個伏波軍,但是潛意識中還是認為伏波軍是一支海賊,只不過是凶悍了一些罷了,但是當他登高一望之後,才知道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復州城外到處都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塹壕而且到處都是拒馬、鹿砦、壁壘等物,嚴密的將復州城東北西三面給包裹了起來,而且從上朝下望去,隱隱中復州城充滿了一種森然的殺氣,原本不怎麼高大厚實的復州城牆也被加固的如同鐵桶一般,溝壕之中滿是尖銳的木刺,只要是開闊地上都被這些東西給填充了起來。

    復州城已經成了一個殺機四伏的地方,展現給完顏宗強的早已不是以前他印象中的那座復州城了。

    再朝遠處望去,一隊隊黑衣黑甲的伏波軍士卒穿行于這些陣地之中,而且伏波軍的兵營也錯落有致,隱含著一種陣法,相互之間自然形成一種支撐,沒有一點凌亂的感覺,城頭上到處都插滿了堇色上書伏波二字的軍旗,在風中獵獵飄蕩,披甲之士刀槍如林,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頭,一副嚴陣以待的威嚴氣勢。

    當看完了這些之後,完顏宗強頓時將心中最後的一點輕視之心給收了起來,現在他才算了解,為何伏波軍能在中京路連破薊州城和平州城,大敗自己金軍數陣了,這哪兒是一支烏合之眾的海賊呀!恐怕連他們精銳的金軍都有所不及,什麼時候大宋出了這一號軍隊了?完顏宗強打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想不通只能不想,現在他到了這里,已經不可能因為對手的狀態就被嚇住,再退回遼陽府了,要是那樣的話,他這個八皇子以後就不用在大金國混下去了,還不如自己閹了自己,進宮當了宦官拉倒!

    原來完顏宗強計劃的是大軍一到復州城,就立即故技重施,用他們打遼國的那種攻城戰法來一舉攻佔復州城,痛痛快快的來一次屠城,然後將伏波軍給趕到南方,揮軍掩殺過去,徹底將伏波軍絞殺在遼東半島,但現在看來他的這個計劃是徹底行不通了,他們所仰仗的騎兵在這樣的地形下,根本就已經失去了作用,除了采用大規模的推進,將復州城外的這些障礙一一攻破填平,否則的話,他的大軍連復州城的邊都別想摸到。

    強攻,除了強攻之外,他別無選擇,完顏宗強帶著滿腹的煩躁帶上了侍衛開始沿原路返回,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耳中忽然听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久經戰陣的他和手下的侍衛們立即便想明白了這些聲音是什麼,于是有侍衛大叫道︰“敵襲!保護大帥,舉盾保護大……”

    這個侍衛話還沒有喊完,一支利箭便狠狠的釘在了他的面門上,愣是將他剩下的話給堵了回去,當場噴灑出了一溜的血花,仰面朝天的跌倒在了地上。

    完顏宗強大驚之下立即抽刀,一刀便砍飛了兩支射向他的箭羽,躲過了這輪偷襲,但還是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大罵敵軍太狡猾了,居然在這里設下埋伏,等著他上鉤,于是他馬上招呼侍衛們列隊阻擋敵軍,然後撥馬便朝山下奔去。

    從他們身後的樹林中又是一陣弓弦響聲,接著便又是一輪箭雨潑灑到了完顏宗強的侍衛隊中,一支利箭如同毒蛇出洞一般,直撲向了正在撥馬逃竄的完顏宗強的後背,這廝果真也不是普通人,听聞背後的響聲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立即甩掉了一個馬鐙,翻身倒向戰馬一側,利索的來了一個蹬里藏身,堪堪躲過了這支利箭,沒有被貫胸釘死在這里,他倒是躲過了這支箭,但是他的戰馬就沒那麼幸運了,這支箭閃電一般的釘在了戰馬的脖子上面,幾乎將戰馬粗大的脖頸給一下貫穿,這匹戰馬悲嘶一聲,猛然彈跳了起來,前腿揚起,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險一些沒把藏于馬腹下面的完顏宗強給活活砸死,這真是一個好大的下馬威呀!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5
第六百二十九章 流氓打法

    完顏宗強也是個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家伙,打小就跟著父親完顏阿骨打南征北戰,練就了一身強橫的功夫,絕對也是個狠角色,一看到戰馬受驚躍起,立即便甩開了另外一個馬鐙,落在地上,來了一個賴驢打滾,橫著滾了出去,也顧不得狼狽不狼狽了,這時候倒下的戰馬剛好砸在了他的身邊,再次嚇得他出了一身廬山瀑布汗,暗叫好險!

    這時從樹林中發出了一片喊殺之聲,一隊虎狼之師從林中蜂擁而出,刀槍齊舉狠狠的殺向了完顏宗強和他的侍衛隊中。

    這些阿魯的侍衛們一見伏兵殺出,便立即悍不畏死的迎了上去,他們可都是阿魯身邊的死士,而且女真人有他們的規矩,主將如果被殺的話,他們這些侍衛即便生還,也絕無生路,只能被殺掉為他們的主將陪葬,而且他們的家人也將會成為奴隸,但是他們如果保護主子被殺的話,他們的家人卻可以獲得豐厚的賞賜,連他們的兒子都可以獲得官職,所以絕不容他們拋棄自己的主子逃走,所以這些侍衛別無選擇,只能拼死抵抗,保護他們的主子阿魯。

    雙方都是精銳之兵,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之後,立即殺的血肉橫飛,雖然完顏宗強這邊的人手沒有伏波軍的多,但是他們的戰力卻並不比伏波軍差,而且這里山地地形不易展開,伏波軍雖然有兵力的優勢,但是卻沒能一下突破這些阿魯的侍衛的攔截,給了阿魯一個難得的機會。

    完顏宗強趁機接過一匹手下的戰馬,立即飛身上馬,打馬便朝山下奔去,壓根顧不上手下的生死了,這也不怪他絕情。這樣地情況下,他作為金軍主將,絕不能死在這里,他的選擇沒錯。只能盡快在侍衛們的掩護下,逃回大營之中再說。

    一番拼殺之後,伏波軍的伏兵盡數斬殺了阿魯地侍衛,但是當他們想要再追阿魯的時候,阿魯早已經跑到了山下,快和山下的金軍會和了,帶隊的那個黃滔氣得將手中還在滴血的刀一把摔在地上,大罵道︰“該死!還是讓這廝給跑掉了!白白讓我們爬了半天上來。算他命大,撤下去!”

    阿魯帶著無限的恐懼返回了金軍大營,真要被這個伏波軍給活活氣炸了,他破口大罵著發誓要殺入復州城,將復州城殺一個雞犬不留,接著二話不說便召集了這次隨軍出戰的將領們,命諸軍立即出營,開始猛攻復州城。

    金兵們在完顏宗強的率領下。蜂擁出了大營,刀槍齊舉號角著沖向了伏波軍駐守地復州城。

    雙方籌備多時的復州之戰終于就此拉開了帷幕,數萬金兵如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伏波軍設在城外的第一道防線。伏波軍第一道防線是由一條寬壕和壕溝前的拒馬構成,壕溝另外一側是挖出的土堆成的壁壘。

    當金兵剛剛沖到拒馬前面的時候。只听一陣梆子響,同時在土牆後面立即站起了一排伏波軍地弓箭手,隨即便朝正迎面而來的金兵一通猛射,當場射殺了大量金兵于壕溝前面,許多沖在前面的金兵雖然舉起了盾牌,但是依然沒有攔下所有的箭支,慘叫著摔倒在壕溝前面。金人一隊騎兵試圖從東側稍微開闊一點地地方迂回攻擊伏波軍防線的側翼。可是當他們沖入開闊地之後,才發現這片空地壓根就是一個陷阱群。地面上到處都布滿了小小的陷阱,剛好可以陷入一個馬蹄。前面正在急奔中的金人騎兵立即便摔了一個人仰馬翻,接著便被後面沖上來的自己人給踏在了腳下,成了一群枉死的冤魂。

    宗強險些在馬上吐血掉下來,這伏波軍也實在太陰損了吧,這麼缺德的點子都能想出來!于是不得已之下,只好將騎兵撤回,再次派步軍推過去,冒著伏波軍地箭雨,一個個地將這些小陷阱填平,同時攻擊壕溝的部隊在付出了相當地代價之後,終于到達了壕溝旁邊,開始架設木板填埋壕溝,為後面的拋車開出一條通道,否則地話,他們的霹靂車根本就夠不著復州城的城牆。

    楊再興看著城外的戰況,不斷的下達一個個的指令,身邊旗手揮舞旗幟,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雙方戰鼓的隆隆之聲響徹了雲霄,防守第一道防線的弓箭手們看到金人已經到達了壕溝,又是一通猛射之後,便主動放棄了這道防線,立即從交通壕里面撤往了第二道防線,金兵的尸體幾乎將第一道壕溝前面給撲滿了,才算是奪取了這道壕溝,付出的傷亡幾乎讓擔綱第一波沖擊的金將崩潰,可是卻沒有給伏波軍造成多大的傷害。

    當他們好不容易越過了壕溝,攀上了土牆之後,異常的情況立即發生,土牆多處地方連連響起了一片轟鳴之聲,爆炸聲連成了一片,這是楊再興送給完顏宗強的第一道大餐,在伏波軍撤離土牆的時候,這里早已埋設下了一批火藥,待到金兵佔據土牆的時候,埋伏于附近的士卒立即點燃了引線,然後迅速的退了下來。

    大批金兵還沒有來得及慶祝他們攻佔第一道防線的時候,便被這些火藥當場炸上了半空,殘肢斷臂下雨一般的落回到了地面上,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被火藥掀起的塵土遮天蔽日,混雜著火藥的煙塵將天空似乎都燃成了黃黑色,剛剛越過壕溝的金兵立足未穩便遭到了這樣的伏擊,驚恐萬狀的朝後退卻,可是壕溝卻攔住了他們的退路,只見驚慌失措的金兵們人擠人,人推人,都試圖搶先從有限的幾條通道上越過壕溝,結果大批金兵卻被自己人給擠下了壕溝,當場便被壕溝中底部倒插的尖刺給穿過了身體,慘死于溝底。

    完顏宗強一邊奮力安撫胯下受驚的戰馬,好一陣折騰才算是穩住了戰馬,可是再看自己身邊的陣列,早已亂成了一團,從沒有听過這樣的轟響的戰馬。在遭到了這陣爆炸的轟鳴聲地驚嚇後,許多戰馬都受驚了,根本不听上面的騎士們的駕馭,瘋了一般的暴跳著四散奔逃。整個金軍大陣立即混亂了起來。

    屋漏偏遇連陰雨,不待金軍收攏住驚馬,一批兩千人左右地伏波軍騎兵便在一陣戰鼓聲中從右翼猛然殺出,在蕭建豐的率領下狠狠的撞入到了亂做一團的金兵大陣之中,趁著金兵們驚魂未定,大肆砍殺了起來。

    這支伏波軍騎兵們各個身披重甲,全部都由善騎的契丹人組成,各個如同悍虎一般殺入敵軍之中。這些契丹人可是對金人恨之入骨,下手更是毫不容情,手中雪亮的戰刀揮舞起來,如同一部移動的絞肉機一般,硬是在金軍大陣之中殺了一個來回,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金兵之後,他們毫不停留的便再次呼嘯而去,帶著一身地污血。穿過了一道道伏波軍的防線,返回了本營之中,帶金人明白過來想要追擊的時候,卻劈頭被一從箭雨給射了回來。追的最緊的一幫金兵,不知道路線,立即陷于伏波軍陣中,轉眼之間便被殺了個人仰馬翻,一個都沒有退出來,被伏波軍給包了餃子。

    受到突然的打擊下,金軍大陣異常混亂。隨軍的一些舊遼降軍戰斗力遠不如女真兵強悍。所以開始出現了潰亂的情況,完顏宗強見勢不妙。一旦發生大規模潰逃地話,那就完了。假如伏波軍趁機再掩殺一番的話,恐怕他這次出征就等于結束了,于是他下了死令,命自己的親軍壓制要潰敗的大軍,連續斬殺了數名試圖越過他潰逃地散兵,同時令各軍的女真人壓制自己的兵馬,並猛擊戰鼓,令各軍統領收攏自己的兵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將大軍重新給穩定了下來,再看剛才的戰場上,滿地都是金兵的尸體,第一仗他們便落了一個慘敗的下場。

    看看天色之後,完顏宗強知道今天地進攻已經沒有取得勝利地可能了,于是只得鳴金收兵,命諸軍清點損失情況。

    結果等損失報上來之後,完顏宗強有些傻眼,這不到一天的時間下來,他地大軍便損失了將近四千多人,千夫長以下軍官就損失了數十人,其中女真人陣亡多達三百余人,其余多是舊遼中的契丹兵將和漢人兵將,這一仗是從他隨父起兵一來,還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地打擊,令他覺得幾乎無法接受,自己大軍數量遠超過對方甚多,可是一天下來,自己卻損兵折將,連復州城的最外圍防線都沒有拿下來,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完顏宗強通過這一天的試探性的攻擊之後,總算是再次了解了對手的厲害,他知道自己這次面對的敵人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對手狡猾而且凶悍,完全跟他想想中的宋軍不同,更可怕的是,對手已經將復州城變成了一座鐵桶,擺出了一副要和他們決戰城下的架勢,絲毫沒有表現出膽怯或者是退卻的意思,自己如果想要拿下此城的話,恐怕不付出相當的代價,是不可能的了!

    完顏宗強的好勝心也被徹底的激了起來,當著自己手下的面說道︰“既然他們要和我們在此決一死戰,那麼我們便和他們決一死戰,收起你們的輕視之心,我們的對手決不是好對付的,傳我將領,明日一戰,不管遇上什麼情況,任何敢于擅自後退一步的人,就地格殺!我的本隊會在後面督戰,所有不尊號令退卻的人,都將被射殺!領兵之人凌遲處死!”

    帳中所有將領都噤若寒蟬,不敢多嘴,完顏宗強的性子他們大都了解,此人性情凶殘,敢于違背他的話,別說自己要被殺,就連他們的家人恐怕也難逃一劫,雖然眾人今日一戰,也都了解到了敵手是個難以對付的對手,但是和完顏宗強相比,他們寧可死在陣前,也不願被完顏宗強給處置了!于是紛紛躬身接令。

    為了準備明日一戰,完顏宗強令他的大軍立即開飯,並安排好了巡守的兵將,嚴防伏波軍偷營,其余兵馬都歸營休息養精蓄銳以備明日大戰,可是當金兵大營剛剛安靜下來之後,就听到一陣奇怪的呼嘯的聲音。從天而降,接著金兵大營中便發出了一連串的爆炸的轟鳴聲,一些不知名地東西拖著火焰,重重的砸在了他們的大營之中。將剛剛躺下的金兵們驚得紛紛爬起來,涌出帳子觀望,結果看到營中多出地方騰起了一片煙塵,其中還夾雜著傷者地哀號之聲,這些爆炸聲還有哀號聲將寂靜的夜空給徹底撕裂,原本安靜的金營立即便大亂了起來。

    只顧驚惶的金兵根本沒有注意到二里外一個高地上閃出的火光,一隊伏波軍集中在這個高地上面,豎起了一個個架子。將一枚枚火箭彈擺放架子上,依次點燃,火箭彈在發火之後,立即噴出火焰,飛上了半空,然後帶著余焰一頭扎到了金兵大營之中。

    這是楊再興他們給金兵送上的有一道夜餐,想要休息足了攻城,門都沒有。他們將隨船帶來的一批火箭彈命人帶到這個早已看好的高地上面,架設起來,讓金兵也見識見識這種新鮮玩意兒,最好能蒙到金兵主帥地大帳一個。當場將金兵主帥給炸死最好!即便炸不死他們的主將,也不能讓他們好好睡覺,這種熬鷹的戰術,他們在太宰府就已經試過,可以說效果奇佳,不信熬不死金兵,看看沒有睡覺的金兵還有沒有力氣攻城。

    完顏宗強剛剛脫了戰甲。只穿了一條寬大的胡褲。光著膀子便從大帳里面沖了出來,望著一片大亂的兵營。還有不斷落下的那種會爆炸的古怪玩意兒,氣得青筋直蹦。這次遇上地這個對手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損招簡直是一個接著一個,根本就是想不叫他們喘息呀!而且對于他來說,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厲害玩意兒,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應付了!

    說實在的,像徐毅搞出的這種火箭彈威力實在有限,至多也就算是個大炮仗而已,對于數萬兵馬地金營來說,造成的殺傷並不算什麼,但是給予金兵的心理震撼卻遠遠超過了它們自身的殺傷力,同樣沒有見識過這樣東西的金兵挨了炸之後,心中的恐懼感就自不用描述,整個金營都彌漫著一股驚惶的氣氛,特別是這玩意兒你根本就不知道它們會落在什麼地方,炸到什麼人,連躲都不知道往哪兒躲,只能干瞪眼看著這些東西一個接著一個地朝他們大營里面掉,卻絲毫還手地辦法都沒有,直嚇得金兵無不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炸上天的就是自己,如果不是有各自主將地拼命壓制下,這些金兵恐怕早就涌出了大營,逃回遼陽府了!

    挨了半天炸之後,金兵才開始琢磨這些東西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打過來的,循著閃光,最終終于發現了偷襲他們地那個高地,怒不可遏的完顏宗強立即派出一支兵馬,朝著那個發射火箭攻擊他們的高地沖去,發誓要將這幫偷襲他們的敵軍給挫骨揚灰不可。

    一個兵卒飛奔上了高地對此次領兵偷襲金營的將官稟報道︰“啟稟都頭!金兵已經發現了咱們,一支金兵正出營朝咱們這里撲過來,請都頭定奪!”

    這個都頭聞听之後,絲毫不亂,笑道︰“真是一幫蠢貨,到現在才發現咱們,好了!收拾家伙回城復命,讓他們撲個空也好,氣死這幫蠢貨!陷阱準備好沒有?”

    手下的副部頭立即點頭答道︰“早就準備好了!這些貨鐵定還要吃悶虧!”眾兵士們跟著紛紛大笑了起來,彎腰收拾起架子和剩余的十幾個火箭彈,扛在肩膀上面,隨即沒入了夜色之中。

    一個金人千夫長連馬都沒有騎,火把也不點,黑燈瞎火的冒著夜色,徒步提溜了一根狼牙棒帶了自己的部下,怒氣沖天的撲向了這個高地,發了狠的要將這幫偷襲他們的敵軍給宰了,可是他們還沒到山下,這個金將便猛然覺得腳下一空,接著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便一頭跌了下去,呼啦一下四周地面塌了一片,這廝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一頭扎到了一個陷阱之中,連帶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也跟著一起掉了進去,結果是當場便被豎在陷阱底部的木刺給插穿了身體,死的不能再死了。

    正在急奔中的金兵,夜色之中根本看不到前面的道路,後面的人更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前面的兵丁發現不對,想要收住腳步的時候,卻被後面沖上來的同伙繼續推向了前面,結果只能怪叫這眼睜睜的掉入陷阱之中,要麼被當場扎死,要麼也被扎上,可是即便這樣,還是有人接著被推下來,生生將他們壓在下面,前面的金兵立即一片大亂,這陷阱還不止一個,而是一片連環陷阱,就這麼人擠人,人推人的情況下,愣是陷下了一大幫金兵,讓跑在前面的金兵損失慘重。

    等後面的金兵們發現不對,停下腳步的時候,前面的兵將早已是損失慘重了,他們連敵軍的毛都沒看到一根,便損失了主將,這仗打得也算是窩囊透頂了。

    等他們將陷阱里面的人都給扒出來之後,才發現連他們的千夫長都完蛋了,驚慌之下,只好點起了火把,小心翼翼的在剩下的百夫長帶領下繼續摸上了高崗,結果是這里早已是賊去屋空,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

    于是這幫金兵只得垂頭喪氣的抬著他們千夫長和一幫弟兄們的尸體還有傷者回歸了大營,將結果稟報給了完顏宗強,完顏宗強看著被扎成篩子的這個手下,鼻子險些當場氣歪,窩囊呀!實在是窩囊到家了呀!

    這個時候金兵大營已經沒有火箭彈落下了,好一番鎮撫之後,金兵大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可是再看天色,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這一夜已經就這麼過去了,可憐金兵連一眼都沒眨,各個都熬得跟兔子一般,兩眼通紅,一個二個都是哈欠連連。

    本來計劃的強攻復州城,結果看到了部下們如此德行,連完顏宗強也都泄氣了!

    “傳令今天休戰一天,明日再戰!”完顏宗強一臉倦意的下令到。

    于是一幫金軍紛紛回去準備睡一個回籠覺,補一下瞌睡,可是伏波軍就是不讓他們如願,立即派出一幫大嗓門跑到壕溝一側拿著大喇叭對著金營破口大罵,先是罵金人背信棄義,貪心不足,接著罵金營里面的那些舊遼人們沒有骨氣,最後罵完顏宗強的祖宗八代,這還不夠,還有人弄來了鑼鼓猛敲,就是不讓金兵們睡覺,氣得完顏宗強破口大罵,派兵前去放箭壓制這些鼓噪不停的家伙。

    結果他們一放箭,這些伏波軍的大嗓門便立即躲在土壘後面,繼續敲鑼打鼓,一點也傷不到他們金兵放完箭之後,他們便跳出來接著大罵,搞得金兵們煩不勝煩,特別是那些遼國的降兵們各個被罵得一臉愧色,不知道如何還口。

    就這麼一直罵道中午,完顏宗強終于受不住了,再讓他們罵下去,恐怕自己祖宗全都要被他們問候過來了,反正也是睡不成了,接著打吧!

    大批金兵涌出大營之後,組成了戰陣之後,前方兵將舉盾推進,後面的金兵扛著沙袋尾隨,完顏宗強鐵了心即便是用人填,也要把復州城外的這些溝壑給填平,填出一個一馬平川,讓攻城器械靠近城牆。

    結果是整整一個下午,雙方在壕溝兩側激戰了整整一個下午,金兵在付出了相當代價之後,終于拿下了最外圍的一道塹壕,可是付出的代價卻非常慘重,整個壕溝兩側都布滿了金兵的尸體,而剩下的金兵在拿下了這道壕溝之後,紛紛累得坐在了地上,各個都覺得眼皮直打架,這伏波軍也太無恥了吧!還讓不讓人活了?簡直就是一群流氓嘛!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6
第六百三十章 大軍壓城

    而伏波軍兩戰之中,基本上沒有將大批雷公炮投入使用,只是用少量的火炮遠距離發射一些實心彈轟擊金兵,對第一線的防御給予一些支援,反倒顯得是雷公炮還沒有弓弩殺傷力大,金兵們于是便開始對這種以前沒有見過的武器松懈了下來,覺得不過爾爾,還沒有大批霹靂車發射時來的震撼,只是聲音比較大一點,習慣了也就不怎麼害怕了。

    看到第一道壕溝基本上快要被金兵填平,繼續打下去只能靠人來硬拼了,楊再興便下令第一道防線的兵將立即主動放棄,回撤到第二道壕溝後面,這時候天色便已經黑了下來。

    累了兩天多的金兵也徹底成了強弩之末,再也無力趁著夜色發動新的攻勢了,只能派兵守住第一道壕溝,就地埋鍋造飯,完顏宗望統計了一下當日的損失,直覺得一陣陣的揪心,半天時間,他的大軍便又傷亡了數千人之多,這麼一算下來,兩天時間里,他們連復州城的邊都沒有摸到,便損失了萬余兵馬,完顏宗強算是徹底嘗到了伏波軍的苦頭,看看夜色籠罩下的復州城,簡直如同怪獸一般的盤踞在他的眼前,知道這一仗不好打了,于是思量了一下之後,立即派人返回遼陽府,命那里的守將繼續調兵,過來支援,他下定決心,即便是用死尸填,也要將復州城拿下。

    入夜之後,疲憊不堪的金兵們剛剛睡著,復州城便又有了動靜,數百人在夜色的掩護下,出了大營,越過了第二道防線,匍匐前行。朝著駐守第一道防線的金兵摸去,當他們已經非常靠近巡夜的金兵之後,才猛然暴起,一陣弩箭過去之後,立即便將巡夜的那些金兵給射殺掉,然後各個凶神惡煞一般的沖入了金兵之中。大肆地砍殺了起來,而疲憊不堪的金兵們突遭此打擊之下,紛紛慌忙起身迎戰。可是當夜天空沒有月亮,四周十分昏暗,到處都是人影重重,金兵們慌亂之中根本分不清敵我,更弄不清楚來了多少敵軍,為了保命,他們不得不舞動手中的兵器,拼命朝涌向自己的人砍殺了起來。結果是引起了更大的騷亂,被留駐第一道壕溝一帶的金兵們直殺了一夜。到了天亮之後才發現打了一場烏龍仗,根本就是自己在和自己人打,又給這里平添了一批冤死之人。

    而且伏波軍還不知足,繼續用火箭彈偷襲金兵大營,而且這次學地更狡猾,根本就不集中發射,而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也不多用,就是隔一會就來一個,一晚上也就是打了十幾個。卻讓金兵又提心吊膽了一夜。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一個這東西,就把他們炸死了。這些金兵們連帶那些將官們幾乎都要被伏波軍給搞瘋了完顏宗強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復州城。肺幾乎都要氣炸了,這樣的打法他沒見過,讓他渾身有力也使不出來,窩囊到了極點了,如果繼續讓伏波軍折騰下去地話,那他的大軍將會不戰自潰,熬也要被伏波軍給生生熬垮了,要麼他現在退兵,要麼只能拼死一戰,不計後果的攻下復州城,否則的話,伏波軍絕不會讓他們睡個安穩覺了。

    完顏宗強最終還是選擇了強攻,退兵回去的話,那他以後在金國就不用混了,于是他在天光剛剛開始亮起來的時候,便擂鼓升帳,召集軍中將領,開始安排強攻。

    大批金兵睜著紅彤彤的兔眼,一批批的涌出大營,在各自頭目地率領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了伏波軍城外地防線,而且大批攻城器械也被拉出大營,緊隨其後,朝著復州城推進,金兵們也都被伏波軍的這種打法給惹毛了,打仗拼本事,干嘛老不讓人睡覺呀!拼了,拼了命也比熬死強,于是發了狠的金兵在後面督軍的逼迫下,開始發動了金兵來之後的最凶猛的攻擊。

    楊再興站在城頭用望遠鏡觀望了一番金兵的陣勢之後,面色略帶凝重對身邊的諸將說道︰“看來這個阿魯已經徹底被咱們給逼瘋了,他這是要玩兒命了,諸位听了,今日將是咱們和金軍決戰的日子,成敗在此一舉,請諸位听我號令,萬不可擅自行動,違令者軍法從事!”

    諸將于是立即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散開,下來城牆,到了他們的部隊之中,開始著手做起了準備。

    完顏宗強這次發動強攻,可以說將他能動用地力量都給調動了起來,軍中有限地幾部壕橋還有頭車都被投入到了進攻之中,大批金兵冒著伏波軍的矢石,頂著大盾,推動著沉重地壕橋還有頭車一步步的進逼伏波軍在城外地防線,大批金兵以弓箭和伏波軍進行對射,雙方一接戰便立即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雙方發射的箭支簡直如同烏雲一般,密集到了在空中甚至發生相撞的地步,而且金兵後隊中的霹靂車也靠近伏波軍的防線,用石頭和火球猛擊伏波軍的陣線。

    如此猛烈的攻擊,令伏波軍駐守在城外的兵馬難以招架,傷亡也開始大了起來,于是他們在楊再興的號令下,再次放棄了一道防線,退守至城外最後一道防線和那里的守軍一起抗擊金兵的攻勢。

    不用半天時間,便再次拿下伏波軍的一道防線,金兵于是立即士氣大振了起來,毫不停息的便接著朝伏波軍第三道防線沖殺了過來,可是在這里,因為壕溝的阻攔,他們的霹靂車、壕橋還有頭車短時間不能越過這道壕溝,于是輕裝上陣的金兵狠狠的撞在了鐵板上面,被劈面而來的一從箭雨給射了回去,在第三道壕溝外丟下了一地的尸體。

    完顏宗強看到這樣傷亡實在太重,只得暫時收兵,退守第二道壕溝附近,令大軍全力填出道路,將這些壕橋還有頭車、霹靂車運送到壕溝另一側。

    看著在城外忙活的金兵們搬弄那些笨重的家伙,城頭上的楊再興便有些好笑。雖然這些東西在金兵看來,是絕對的攻城利器,但是在伏波軍眼中卻什麼也不算,對付這些東西,他們現在有一百種辦法,但是就是不願意用。楊再興有他自己的打算,要地就是讓金兵靠近到城下之後再說,所以到現在打了快半天時間了。伏波軍城頭上面的霹靂炮一炮都沒有放,只是用留在城外的一些臨時趕制的拋車拋射石塊、火球對金兵進行反擊,干掉了兩部金兵的頭車,基本上沒有傷到金兵這些重型器械,伏波軍一些將士雖然不明就里,但是伏波軍的規矩是軍令如山,容不得他們去責怪楊再興這個主帥,所以他們只能暫時利用手頭地弓弩等物。和金兵對抗,期待著城頭和高地上面的雷公炮發威。

    蒙上了厚牛皮的頭車雖然抵御箭矢效果不錯。但是對于伏波軍來說,想摧毀它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就算是用火箭,都可以將它們給解決掉,更不論伏波軍動用雷公炮了,這一點伏波軍大部分人都清楚,但是金人卻沒有一點自覺,還覺得自己這些家伙實在厲害,推著它們嗷嗷直叫地越過第二道塹壕,朝著伏波軍城外第三道塹壕沖來。

    伏波軍在第三道塹壕防御力量大增了許多。雖然這里沒有布置什麼雷公炮等犀利的家伙。但是卻就地取材,搞了不少的拋車出來。而且這里得到了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線退下來的兵馬增強之後,人數也達到了三千多人。全部裝備了弓弩的伏波軍一輪齊射是相當恐怖的,何況他們還有不少三箭弩,一弩三發,大大增強了他們的火力。

    當看到金兵午後又開始發動對他們第三道防線的攻擊之後,鎮守這里地一個叫盧**的營指揮使立即指揮伏波軍發動了反擊,數十座拋車在伏波軍士卒地牽引下,拋出了幾十個圓滾滾的膠泥彈,迎頭便砸在了金兵密集的陣中,中者當場被砸得血肉模糊,橫死當場,即便不中,這些膠泥彈落在堅硬的地面上,也都立即碎裂開,堅硬的膠泥碎片立即四散橫飛,打得周邊金兵死傷慘重。

    兩個膠泥彈運氣相當不錯的落在了一個頭車還有一輛壕橋上面,頭車和壕橋都被打了個筋斷骨折,眼看是不能用了,可憐的是頭車里面躲藏的金兵,蒙皮被泥彈砸爛,散碎的碎塊將里面的金兵各個打得頭破血流,抱頭跑出了頭車,結果立即便被覆蓋過來地箭雨給釘死在了外面,僥幸地只好又躲回到了破爛的頭車後面。

    金兵雖然也放箭猛攻,但是他們地霹靂車一時還沒有跟上,加上伏波軍有土壘為防護,金兵火力遠壓制不住伏波軍的火力,立即又造成了他們大量地傷亡,數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外的伏波軍在這個盧**的率領下,土壘上的拋車一刻不停的猛砸金兵,石彈、膠泥彈、火球、火油彈,能用上的他們都用上了,前進中的金兵在他們的打擊下,再次被干了回去,幾架頭車因為中了火箭和火油彈,也被點成了幾大堆的篝火,被金兵丟在兩軍陣前熊熊燃燒,還有兩架壕橋也被伏波軍打散,爬在了兩軍陣前。

    戰場上到處都彌漫著燻人的濃煙還有刺鼻的血腥氣味,到處都布滿了金兵的尸體,殘破的旗幡東倒西歪的插在兩軍陣前,讓人一眼望去,一片的淒涼場景。

    完顏宗強也發了狠心,立即換上了一隊還沒有遭受損失的隊伍,再次對盧**鎮守的防線又一次發動了進攻,結果是再次被盧**率軍給打了回去,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就這麼一直從中午打到了傍晚時分,金兵一共發動了四次猛攻,雖然後來在霹靂車的掩護下,靠近了第三道壕溝,也給伏波軍造成了相當的損失,但是還是沒有能攻破第三道防線,看看天色已晚,完顏宗強只得命令鳴金收兵。

    對于這一天的戰況,完顏宗強總體上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現在經過一番苦戰,雖然付出的沉重的代價,但是卻將伏波軍在城外的大片守御的陣地給拿了下來,也控制住了附近不少山頭高地,覺得起碼不用擔心晚上再被伏波軍搞地那種會飛的東西炸到他們的大營了。這樣一來,完顏宗強打算好好的讓部下睡個好覺之後,明日起來之後,便大舉攻下伏波軍城外的防線,兵臨城下,和伏波軍進行最後一場對決。

    宗強的如意算盤打地不錯。可是伏波軍卻又讓他失望了,結果是入夜之後,又是到他們金兵大部分睡下之後。火箭彈再次如約而至,一個一個的落在了他們的大營里面,金兵這才發現,原來在他們大營外還有地方沒有控制住,讓伏波軍又鑽了空子,這一夜又是在伏波軍地火箭爆炸聲中度過了,一些金兵開始適應了這種爆炸,他們實在太困了。抱著腦袋躺在帳篷里面,管你怎麼炸。我只管睡覺,炸死了活該,炸不死命大,震醒了,翻個身接著睡,甚至有的家伙累得火箭彈落在他們附近,都沒把他們給震醒,可見這些天金兵被熬到了何種地步了。

    這一夜的折騰下來,伏波軍的運氣相當不錯,居然將一個不管不顧躺在帳中睡覺的宗強的副將給炸飛出了帳篷。落地之時早已是腸破肚爛死的不能再死了。宗強得知之後,更是暴怒。這遠副將可是他從小的朋友,悍勇異常。身上戰功無數,可是沒死在陣前,今天卻被伏波軍用這種卑劣地手段給炸死了。

    盛怒中的完顏宗強天一亮便再次發動了對復州城地猛攻,這次他更是誓在必得,也想出來了損招,當日風向是東北風,金軍在上風頭,而伏波軍處于下風,有人給宗強出主意,結果金兵搞來了一些牛車,上面弄了寫潮濕的柴草,潑上了油脂,然後推到兩軍陣前排成橫隊,所有金兵都躲在牛車後面,推動車子,朝著伏波軍在城外最後一道防線推來。

    伏波軍上下開始沒有搞明白金兵在干嘛,覺得很奇怪,金兵不是被熬傻了吧,居然將糧草車推到了陣前,連楊再興一時都沒有想明白,後來還是有人提醒下,扭頭看了一下城上戰旗飄蕩的方向,才恍然大悟道︰“壞了!金人要用煙!”

    話音剛落,金兵便將這些草車給點著了,在油的助燃下,這些車子上的濕柴草很快便被點燃,但火又燒不大,只是悶燒冒出了滾滾的濃煙,濃煙冒起之後,立即被風吹響了伏波軍的陣地,金兵便躲在車後步步逼向了伏波軍的塹壕土壘。

    從盧**的位置朝金兵陣線望去,幾乎連一個金兵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金兵大陣濃煙滾滾,全部被煙霧所籠罩,接著煙便被吹到了第三道壁壘,伏波軍將士被濃煙嗆得紛紛大聲咳嗽了起來,兩眼都被燻得睜不開,就不用說去看金兵的動向了,更不用說用弓箭射殺金兵了,頓時城外伏波軍地陣地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前地局面了。

    雖然盧**奮力高呼,指揮著部下發射拋石攻擊金兵,而且讓所有將士采用漫射的方法攻擊金兵,但是由于看不清楚金兵地動向,攻擊效果微乎其微,根本無法有效的阻擋金兵地步伐。

    金兵們這次來了勁,奮力推動火車前進,讓連夜趕制的頭車和壕橋緊隨其後,很快便接近了伏波軍的防線,尾隨其後的金兵更是推動霹靂車靠近了伏波軍防線,以霹靂車補助進攻,猛烈朝伏波軍陣地上發射了起來。

    第三道防線立即岌岌可危了起來,伏波軍將士在金兵這麼一搞下,立即損失慘重,可是在盧**的率領下,還是發石還擊,可是明顯已經居于下風。

    楊再興神色凝重的盯著城外的戰況,雖然濃煙之中也看的不怎麼真切,但是也知道第三道防線估計要完了,他沒想到金兵也搞出了這麼一手,看來缺德戰法不是光伏波軍會,金人里面也不乏能人嘛!

    “東側城牆調二十門雷公炮裝實心彈遠射,攻擊金兵,傳令盧**立即率軍退入城中,不要死守那里了,今天阿魯瘋了,那就讓他們過來吧!”楊再興看著在城外苦戰的盧**部,從煙霧中看到金兵已經接近了第三道塹壕,並開始推開火車,撞開塹壕前面的拒馬、鹿砦之物,將壕橋架設在了深壕上面,于是立即下令到。

    听見了城頭的鳴金聲之後,盧**兩眼流淚,眼白被濃煙燻得通紅,一邊大罵金兵缺德,一邊立即傳令收兵撤回復州城,于是剩余的這些將士們,立即放火將陣地上面的那些拋車點燃,同時背上了戰死戰傷的弟兄們,放棄了這道防線,立即在城上的炮火掩護下退入了復州城,將防線丟給了金軍。

    當金兵挨了一頓雷公炮的猛轟之後,損失了一些兵將,終于通過壕橋越過了壕溝,佔據了伏波軍城外最後一道防線,可是馬上也被自己弄的濃煙給燻了個淚流滿面,只得趕緊下令滅火,一通忙活之後,終于將壕溝外側的那些牛車給澆滅,此時才算是能睜開眼楮,再看天色已經是正午了,大部進攻的金兵各個都同樣一副灰頭土臉的德行。

    可是金兵們沒人在乎顏面的問題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想出的這一招為他們減少了不少損失,讓他們一舉成功拿下了這道防線,完顏宗強大喜之下,立即著人重賞那個出主意的損人,至此一來,他們總算是可以靠近復州城的城牆了,城外只剩下兩翼還有伏波軍駐守,但是想要攻擊復州城兩翼,卻還有深壕阻隔,兩翼的高俊部和蕭建豐部依然沒有什麼危險,而且嚴密的保護著復州城兩翼,不能令金兵對復州城形成合圍,但是完顏宗強卻沒興趣去攻擊兩翼的伏波軍了,他現在已經將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復州城上面。

    一番排布之後,完顏宗強親帥所有大軍兵臨復州城下,一邊將城外壕溝填平,一邊遠遠擺下了戰陣,黑壓壓的形成了很厚的兵陣,主陣中豎起了帥旗,隨風獵獵飄揚。

    從城上望去,金兵戰陣排列有序,藤牌手、長槍兵、弓箭手……層層疊疊幾乎一眼望不到邊,讓人看的有點頭皮發麻,連楊再興都不得不贊嘆道︰“金兵果真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悍卒,阿魯也是知兵之人,雖連遭挫折,但卻還能有如此陣容,實屬不易呀!”

    這也是伏波軍自成軍之後,大小也經歷的百戰有余,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面臨的最強大的敵人,所有伏波軍將士都神情肅然的死盯著金兵大陣,卻無人面露懼色,金兵雖然雄壯,但是他們這些人也不覺得自己就是白給,反倒激起了他們更高的士氣,摩拳擦掌的要和金兵比試一下高低。

    復州城上下兩軍戰鼓隆隆,旗幡招展,大軍緩緩隨著號令不斷調動,一批批沖車、壕橋車、雲梯、頭車、霹靂車被推出了金兵大陣,另有大批弓箭手,刀盾手緊隨其後,緩緩朝復州城的城牆逼來,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楊再興絲毫不敢大意,虎目微微眯縫著,仔細的觀察著金兵的動向,一邊下達他的指令︰“所有炮手準備,實心彈裝填,目標敵軍霹靂車,準備!”

    城頭上的各個炮位上的炮手們早已是嚴陣以待,聞令之後,立即將炮彈填入到了炮膛之中,奮力推炮至城垛口,仔細的操炮瞄準城外的金兵大陣,將目標鎖定在了金兵陣前的霹靂車陣中。

    為了今天的大戰,伏波軍早已準備了多日,連續幾天的鏖戰,基本上都沒有動用太多的雷公炮,現在終于到了雷公炮發威的時候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09:37
第六百三十一章 考驗

    這次完顏宗強下了血本,將隨行帶來的所有霹靂車都調出了大營,同時還令人就地搶造了不少拋車,霹靂車加上拋車,足足有數百具之多,大批金兵如同螞蟻一般的推動著它們,緩緩逼近復州城,熟知攻城戰術的完顏宗強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依靠這些霹靂車和拋車,轟塌復州城的城牆,生生為自己的大軍打開一條通往城中的通道,在他的印象之中,還沒有什麼城池能經得住這樣的打擊,只要城牆被破,即便伏波軍再怎麼厲害,也擋不住他的大軍進城了。

    所以完顏宗強策馬立于中軍大陣之中,在一個土壘上面居高臨下的觀望著自己的大軍緩緩推近復州城的城牆,滿胸都是豪氣,暗道窩囊氣終于受夠了,現在是讓城中伏波軍看看他們金國的真正的厲害的時候了!也讓伏波軍見識見識金兵車的厲害,看看到底是他們的那種雷公炮厲害,還是自己這麼多霹靂車厲害!

    眼看著金兵推動霹靂車已經靠近到復州城外一里半左右,楊再興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看起來略帶猙獰的微笑,雙手按在城垛上面,猛然厲聲吼道︰“雷公炮放!”

    這個距離是雷公炮最有把握的距離,基本上可以確保目標不失,也是雷公炮裝填實彈威力最大的時候,對于早已熟悉雷公炮性能的伏波軍來說,金兵霹靂車已經成了最佳的目標,隨著楊再興地一聲令下。靠近城樓地那些雷公炮的炮手們最先得令。立即便點燃了火門中的火藥,隨即城頭上的炮聲便連成了一片,一路朝兩翼延伸而去,頓時整個城牆上都被烈焰硝煙籠罩了起來。這是城中伏波軍百多門雷公炮第一次同時發威,像這樣地齊放,在伏波軍戰史上來說,也是第一次,遠遠望去,壯觀異常。

    上百顆石彈鐵彈呼嘯著劃破了空氣,帶著奇異的嘯音猛然砸向了金兵大陣,如此巨大的聲響讓金兵各個都產生出一種戰栗的感覺。不由自主的便想俯身低頭,可是這些炮彈並未落在最前面的那些壕橋車和斗車沖車之中。而是重重的砸在了霹靂車陣中。

    于是在霹靂車陣中立即騰起了一片的煙塵,數十部霹靂車當場便被打散了架,化為一片碎片飛了起來,連帶著推車地那些金兵一起倒了大霉,殘肢斷臂也隨即飛了出去,整個霹靂車的陣列中頓時便被煙塵籠罩了起來,中炮地金兵瀕死的慘叫聲淒厲異常,緊密的陣型立即便混亂了起來。

    完顏宗強正在得意洋洋的望著自己大軍逼近復州城的城牆,心中幻想著大舉攻城的雄壯場景,這個時候他只覺得熱血沸騰。感覺自己仿佛已經好久沒有如此興奮過了。跟隨父親阿骨達南征北戰的那種快感仿佛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可是伏波軍卻沒有讓他這種狀態保持下去。一片連天的轟鳴聲便傳到了他的耳中,他先是看到復州城地城牆上面噴出了一道道烈焰。接著便是硝煙彌漫,最後便看到了自己前軍霹靂炮陣中地慘景,當場下巴便掉到了馬背上面。

    因為這種場面實在太震撼了,連他的戰馬都再次有些受驚,金軍騎兵們地陣營也立即開始騷動了起來,于是金兵大陣看起來馬上就開始有些混亂了起來,雖然他們已經領教過了伏波軍這種神秘武器的厲害,但是這些天伏波軍都是零星使用,並未真正給他們造成什麼重大地損傷,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伏波軍居然會有如此多的東西,這下算是讓他們見識到了這種雷公炮集中轟擊的厲害了,一通齊射之後,金軍前軍便亂了套了,所有炮彈都集中在了金軍的霹靂車的陣列之中,打得那里到處都是破爛一片。

    宗強總算是明白了伏波軍的意思,大聲叫道︰“穩住!都給我穩住!不管他們,繼續給我推進!要快!”

    隨著完顏宗強的一聲令下,金兵總算是又一次穩住了陣型,不但不退,反倒加快了推進的速度,伏波軍的這種火炮比他們的霹靂車射程遠,他們停在這里,只有挨打的份,還不如靠近復州城,還以顏色,這個理金兵將領倒也明白,于是他們冒死加快的推進速度。

    城上的炮手們也是一片繁忙之色,楊再興嚴令他們必須要在金兵扎下霹靂車之前,徹底將金兵這些遠程武器給徹底解決掉,所有炮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瘋狂的再次為退後的雷公炮重新裝填,接著便將雷公炮一門門的推回了垛口,稍事瞄準之後,便再次鳴放了起來。

    整個復州城都熱鬧了起來,轟隆隆的巨響連成了一片,一道道烈焰從復州城的城牆上噴射出來,炮彈一刻不停的落在金兵大陣之中,將一輛輛霹靂車打成碎片,這一通猛揍,直打得金兵哀鴻一片,眼看如果不退的話,霹靂車和拋車便要全部完蛋,完顏宗強也意識到了這樣攻擊恐怕霹靂車會喪失殆盡,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後,馬上便下令鳴金收兵,撤回前面的車陣。

    于是金兵們立即拋下了那些損壞的霹靂車,拖著殘余下的霹靂車立即朝後陣退去,直丟下了一地的殘片,第一次進攻,還未開始,便被伏波軍一通炮擊,打了回去。

    眼看這麼干不是辦法,霹靂車和拋車一旦盡毀之下,再想攻城就不容易了,完顏宗強只得暫時收兵,另想辦法。

    擊退金兵第一次攻城,對于伏波軍上下來說無疑是一種鼓勵,軍中上下無不歡欣鼓舞,但是金營之中卻是一片慘然之色,諸金國將領各個都愁眉不展,今天伏波軍的集火攻擊給他們很大地震撼。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犀利地武器。甚至是連听說都沒有听說過,假如大宋大量裝備了這種東西的話,那以後金國也不用再覬覦大宋什麼了,去了也是白去。純粹就是找死,可是目前看來,大宋似乎沒有這樣的武器,只有眼前這個伏波軍才第一次使用這種東西,看來這玩意兒應該是伏波軍的獨門兵器了。

    可是該怎麼應對這些可怕地玩意兒,他們卻絲毫沒有一點辦法,完顏宗強如同被關在籠中的瘋狗一般,在大帳中來回走動。不斷的點到一些遼國降將,問他們這種東西到底是何物。可是這些遼國降將也都紛紛搖頭,他又問該如何應對,但還是沒有人接他的話茬,最後倒是他的幕僚一個渤海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完顏宗強馬上點頭答應了下來。

    復州城的城頭上面巡夜的官兵精神抖擻的來回在城頭上巡視,嚴防金兵夜間襲城,城牆上面更是一片燈球火把亮子油松,將城牆下照地通亮,但是畢竟是火把燈球,光線不能及遠。///至多也就是只能照到城下一箭地左右。再遠便不能照到了。

    而這兩天雖然沒有下雨,但是天上的雲層卻很厚。夜里一點月光也沒有,整個大地如同被扣在一口鍋中一般。黑洞洞地,只有復州城和金兵大營兩個地方燈火通明,不過伏波軍佔了相當的便宜,只要金營之中有燈光,他們便可以用水晶望遠鏡觀察金營的動向,而金兵附近的一些山頭上,也布有暗哨,死盯著金營,只要金營有一點動靜,他們便能及時發現。

    入夜之後,城中將士早開戰飯,楊再興傳令值更兵將接替城頭防御,其余忙了一天的將士們下城休息,宵禁了的復州城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一隊隊巡城兵卒的腳步聲落在地面上,發出整齊的聲響;單在休息這一點上,伏波軍就比金兵舒服太多了,金兵被他們熬得各個跟兔子一般,可他們每天卻都能高枕無憂,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難怪伏波軍的士氣高出金兵那麼多!

    楊再興率兵駐守復州城,絲毫不敢有些許懈怠,每晚都要在城中各處巡視一遍,查看營中將士的紀律和城頭地守衛情況,而且城牆上堆放了不少火藥,不敢見一點火星,否則地話定會釀成大禍,防火對他們來說也尤為重要,這一晚也不例外,他剛剛巡視到城牆上面,便有部下前來找他。

    “啟稟將軍!金營今晚似乎有不尋常的動靜,值更官發現金營一直動作不斷,有大批人馬出營,請將軍定奪!”傳令兵一見到楊再興便立即稟報到。

    楊再興微微一驚,于是立即登上城樓,居高臨下拿起他地望遠鏡朝金營望去,夜色之中雖然金營有燈光,但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能大致看到有一些金兵從營中開出,但卻沒有點火把,根本不清楚他們朝什麼地方而去,楊再興立即緊張了起來,這樣地情況確實不尋常,難道金兵會趁夜攻城不成?想到這里,立即傳令城牆上面值夜官兵嚴防死守,仔細傾听城外的聲音,確保不被金兵偷襲,同時立即派人出城,到東西兩側的高俊和蕭建豐營中命他們二人也加強防備,畢竟自己的對手是打仗都打成了老油條的金人,不能給他們留一點空子,否則的話,很可能便功虧一簣了!

    楊再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時候,雖然金軍遭受了不少損失,但是還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他們趁夜撤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晚上如此活動,定是有什麼陰謀,于是立即派了一隊身手利索的斥候,從城牆的陰影中滑下城牆,出了城沒入夜色之中,前去查看金營的動靜,結果很快這些斥候便返回了城下,被城上的守軍弟兄們用吊籃提上了城牆,斥候立即找到楊再興急道︰“啟稟將軍大人,金兵果真有動作,大批金兵正在趁夜移動霹靂車還有拋車,正在朝我們城牆靠近!請將軍大人定奪!”

    楊再興這才明白金人在忙活什麼,原來完顏宗強這是要趁夜將霹靂車等遠程武器部屬在城外射程之內,發動對復州城的急襲,這麼大的動作。他們連個火把都不敢點。也不怕黑咕隆咚地掉到溝里面摔死,熬了幾夜還有這力氣,可見完顏宗強是下了死心,要拿下復州城了!

    略微思量了一下之後。楊再興自言自語道︰“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然後立即下令到城中叫起炮手登城備戰,同時立即下令準備幾部弩架設在城牆上面,手下立即按照楊再興地吩咐忙了起來。

    不多時大批炮手便跑步登上了城牆,揭開了蓋在炮身上的油布,並取出了藥包彈丸等物,忙碌著做起了準備,為了迷惑城外的金軍,楊再興還傳令城頭上熄滅了大半的燈火。令金人看不清城牆上地動作,誤認為伏波軍已經放松了警惕。

    很快幾部從船上拆下作為防御備用的弩也被大批士卒運至了城頭上面。並很快架設到了各處,一批弓箭手也備好了強弩,按照楊再興的要求,備好了纏滿了油布的火箭。

    楊再興令城上安靜下來,所有兵將立即就位,然後仔細傾听了一陣城外的響動,果不其然,夜空中傳來一陣車輪滾動的聲音,還有氣喘如牛的金兵的喘息聲,金兵不敢喊號子用力。只能憋著氣在黑咕隆咚地城外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坑窪地地面上奮力推動霹靂車。並抬著沉重的拋石機緩慢的移動,不時有霹靂車的車輪陷入到溝坑之中。他們也只能靠著人力,用出吃奶的力氣。抬出來繼續前進。

    一個家伙可能是吃的不好,奮力推車的時候,不小心沒有憋住,放了一聲響屁,結果立即被一個軍官大腳跺翻在了地上,挨了一腳連呻吟都沒敢發出來,爬起來繼續推車。

    完顏宗強下了死令,不許任何人出聲,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霹靂車運到城下的射程之內,否則的話,這些負責運送霹靂車地兵將們干脆就不用活著回營了,誰要是暴露了行蹤地話,就地格殺,所以這些金兵連個大氣都不敢喘,各個都跟悶罐葫蘆一般的低頭干活,可殊不知他們地動作還是被伏波軍給發現了,問題倒是沒有出在他們身上,反倒是出在了燈火通明的金軍大營里面。

    正在這些金兵卯足了力氣,將眾多霹靂車和拋石機試圖運至城下地時候,城牆上忽然響起了一片梆子響,這陣急促的梆子聲立即劃破了夜空,緊接著不待城下忙活的金兵反應過來,城牆上便亮了起來,無數小火把被同時引燃,接著這些小火把便騰空而起,射向了城外這些被激射出來的火箭將夜空突然裝點的異常美麗,劃出一道道光彩奪目的弧線,落在了城外的地上,火箭落地之後,大多是插入了地面,上面的浸滿火油的油布立即熊熊燃燒了起來,雖然一個金兵也沒有射到,但是卻將黑洞洞的城外照亮了一大片。

    再接著城上布置好的弩也同時發射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的火油彈被拋射了出去,在天空劃過了一道道光弧,然後重重的砸在了正在忙碌的金軍之中,碎裂的火油彈立即騰起了一片火光,這回金兵可沒那麼幸運了,因為他們排列很緊密,幾顆火油彈正好落在他們中間,兩個倒霉的金兵當場便被砸死不說,四濺的火油立即將周圍的一幫金兵給點成了火人,被火燒著的金兵再也無法保持安靜了,拼命的慘叫著四處亂撞了起來。

    而熊熊燃燒的火油立即將城外照亮了一大片,大批金兵立即在火光中再也無處遁形,暴露在了伏波軍的視線之中,這麼一陣折騰,再看大批霹靂車已經快被他們推至城外射程之內了,這幫金人還真是狡猾,居然搞出了這麼大的小動作,實在該死。

    城外的金兵暴露之後,頓時也有些混亂了起來,原來的計劃被徹底的暴露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該繼續推進還是撤回去了。

    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遠在後面督戰的完顏宗強也慌了手腳,現在撤回實在太可惜了,可是不撤貌似繼續前進的危險也很大,正在他還猶豫不決的時候,伏波軍已經開始動手了,城頭上早已備戰完畢的炮手們待火光一起,馬上便選定了各自的目標,不用楊再興再去吩咐他們,各個炮長便自行下達了發炮的指令,一百多門各式雷公炮便接二連三的鳴響了起來,炮彈呼嘯著落入了城下驚慌失措的金軍之中,將金兵打得抱頭鼠竄了起來,而城上的弩則成了目標指示,它們不斷的拋射火油彈出城,落在一些尚在黑暗籠罩的地方,燃起一堆堆熊熊大火,隨即而來的便是伏波軍猛烈的炮擊!

    楊再興看著城下亂成一團的金兵,嘆息了一聲道︰“可惜這次手頭上沒有開花彈,要不然就真夠這些金人們喝一壺了!可惜呀可惜!”

    可是即便如此,一通猛烈炮轟之後,城外的金兵還是被打了個人仰馬翻,丟下了一堆破爛之後,倉皇開始退卻,逃到了火光不能照亮的地方,總算是躲過了炮擊,而一批金兵又成了此戰的犧牲品,再也無法回到金軍大營里面了。

    完顏宗強望著一片狼藉的戰場,哀嘆了一聲,撥馬帶上了殘兵敗將們無可奈何的回轉了金營,接著一顆顆火箭彈便又開始落入了金兵大營之中,反正想睡覺,那是沒門!

    又熬了一夜,金兵們爬出營帳,相互恭賀還活著沒有被炸死,現在他們對于如此打擊已經開始習慣了,反正倒霉的還是少數,活一天算一天吧計,決定故技重施,又弄來了大批濕柴之類的東西,佔據了上風頭之後點燃,滾滾濃煙遮天蔽日的涌向了復州城的城頭,遮擋住了伏波軍的視線,然後金兵自己也冒著濃煙,推著剩下的為數不多的霹靂車還有拋石機繼續朝復州城靠近,雙方兵將都被濃煙燻得睜不開眼,嗆得咳嗽連連。

    楊再興也被嗆得夠嗆,不住的咳嗽著指揮伏波軍死守城牆,只要煙氣稍淡,接著一瞬間的時候,看到金兵便立即給予猛轟,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些霹靂車被推到了城下不遠處。

    有人出了主意,每個伏波軍將士都在口鼻上捂上了一塊濕布,這種嗆人的感覺總算是好了一些,但是視線還是不行,大部分時間只能盲射,阻擊金兵靠近城牆,他們是捂上了濕布,可是金兵卻沒有這個,各個被嗆得恨不得將肝給咳出來一般,雖然到了城下,卻也看不到城頭,不得已只得派人去找完顏宗強稟報,完顏宗強只得令人熄滅了煙火,雙方終于相互都看得見對方了,于是立即便展開了一場對轟。

    金兵們操作著架設好的霹靂炮,裝上了石塊或者是火球,開始朝著復州城發射,巨大的石塊落在城牆上,立即砸的城牆發出震動,石屑亂飛了起來,而樹藤沾了火油編制出來的火球落在城牆上面,火焰立即四散,這樣一來也給伏波軍造成了一定的殺傷,但是伏波軍也立即用雷公炮和弩還以顏色,在射擊的精度上來說,金兵可是完全落于下風。

    趁著兩軍正在遠程對攻的這個機會,完顏宗強立即下令強攻,大批金兵舉著盾牌,扛著雲梯蜂擁向了復州城,並且開始推動壕橋還有頭車沖車等器械,開始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攻城。

    望著城下如同螞蟻一般涌來的金軍,楊再興在城頭上面指揮伏波軍將士開始了猛烈的反擊,炮手們被要求盡快解決掉那些金軍該死的霹靂車還有拋車,其余兵將立即放箭,阻擋金軍靠近城牆,雙方就此展開了一場異常慘烈的復州城攻防戰,喊殺聲和硝煙沖天而起,箭支如同烏雲一般遮擋住了天空,伏波軍也迎來了一次生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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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完勝

    望著如同螞蟻一般蜂擁而來的眾多金兵,城上的伏波軍將士在各自主將的率領下,分頭把守各段城牆,依托著城牆上的女牆垛口等物作掩護,奮力發箭獵殺著他們面前的金兵,城上的弓弩如同飛蝗一般的灑落在金兵之中,一個個金兵接連倒在城下的黑土地上,流出的鮮血使這片土地更加肥沃了許多。

    金兵一邊頂著盾牌冒著城上的矢石朝城牆靠近,大批金兵的弓箭手也仰射還擊,雙方的箭支在空中交織,喊殺聲響徹了雲霄。

    伏波軍炮手發了狠的放炮,只要是他們盯住的目標絕無幸免之理,一片隆隆炮響震撼著天地,城外金軍好不容易布置起來的霹靂車在這樣凜冽的打擊下紛紛化為粉末,中彈的霹靂車成為了一堆堆的殘骸,四周布滿了倒霉的金兵傷者,在那里發出無助的慘呼。

    但是一段時間的戰斗,金兵的霹靂車和拋石機也給城頭上的伏波軍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一些將士躲閃不及的情況下被城外拋上來的石塊砸的血肉模糊,還有的被火球擊中,當場便燒成了火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轉身跳下了城牆,結束了這種痛苦的煎熬。

    雙方一接戰就呈現出了白熱化的戰況,此戰完顏宗強已經傾盡了所能,將堪戰的兵馬都派上了用場,他深知自己的霹靂炮在敵軍那種可怕的火炮轟擊下是撐不住多長時間的,所以為了爭取時間,他連輪換攻城的想法都沒有。直接便將大軍都投入到了攻城之中,這樣一來,雖然伏波軍居高臨下佔據著優勢,但是數量上地巨大差異彌補了金軍的劣勢,城上伏波軍面對的是高于他們十倍以上的敵軍的攻擊,雖然不愁找不到目標獵殺。但是卻不能阻止金軍逼近。

    此時的金軍已經完全不顧傷亡了,中箭倒下地兵卒連看都沒有人看一眼,便踩著他們的身體繼續沖向了城牆,一幅幅雲梯在金兵的肩扛下。如同數百條百足蜈蚣一般爬向城牆,而那些頭車便像是厚甲的屎殼郎緩緩蠕動著靠近城牆,壕橋高昂著巨首則很像是一個個巨蠍,整個復州城地北面空地全部被金兵所站滿,黑壓壓的令人不寒而栗。

    伏波軍自成軍以來,即便是楊再興這樣的將領,也還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陣容,每個人在瘋狂放箭的同時都開始升起了一個念頭“我們真的能守住復州城嗎?”

    楊再興擎著一副強弓。一箭射去,將一個正在揮刀指揮攻城的金將釘死在城下。大吼道︰“霹靂炮!裝散彈!給我轟死這些金兵!隨意射擊!給我狠狠的打!”

    城上炮手多為水軍炮手,但是此時早已沒人計較水軍還是步軍地區別了,各個發狂一般的擦炮,裝藥,裝彈,推炮,所有動作幾乎都是一氣呵成,面對城下密密麻麻地金兵,他們甚至連瞄準的興趣都沒有,立即便點燃了火炮。轟鳴聲中鐵砂如同暴雨一般的撒入到了金兵陣營之中。大批金兵立即便像撞牆一般的噴灑出一片血霧,倒摔了出去。身上布滿了血眼,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的噴涌著。許多人當場便被擊中頭部而死,更多的人卻疼得滿地打滾,哀呼連連。

    經過一番炮轟之後,城外的那些金軍的霹靂車終于都被伏波軍給轟爛,成了一堆又一堆的殘骸,伏波軍的炮手們終于騰出了手,開始將炮口轉向了城外地金兵身上,一箭地之內,正是雷公炮散彈威力最大地時候,百多門火炮轉而大肆轟殺起了城下的金兵,沒一炮落下,都會有成片地金兵倒地,幾輪過去之後,城下最密集的人群中便出現了一些參差不齊地空地,直打得復州城外哀鴻一片,慘呼聲甚至壓住了城頭雷公炮的炮聲。

    望著自己的大軍如同割稻子一般的被伏波軍那種火炮割倒,有的金將實在承受不住,對完顏宗強請命,求他暫且收兵,但是完顏宗強虎目圓睜,將他們厲聲罵退,他雖然也覺得無法接受這種屠殺,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霹靂車已經徹底完蛋了,如果現在不強攻的話,恐怕他們以後在沒有霹靂車助戰的情況下,就再也沒有機會攻下復州城了,以後組織攻擊,恐怕比今天的損失還要大,現在他已經是鐵了心要一舉攻陷復州城,他的心如同磐石一般的堅硬,毫不為自己手下的傷亡所動,不但不許收兵,反倒將他手下精銳的一支兵馬也投入了戰場,這些兵將是他一手從金國建國就帶出來的,基本上各個都是亡命之徒,悍不畏死之輩。

    這支金兵一投入戰場,便立即顯現出了他們和普通金兵的不同,他們不但裝備精良,各個身披重甲,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有一面鋼盾,冒著伏波軍的炮火如同瘋狗一般的殺向了復州城。

    城下金兵在遭受這樣的炮轟之下,許多隊伍都傷亡慘重,隊形被打得混亂不堪,一些金兵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不甘心就這樣像野雞一般被伏波軍屠殺,開始朝後面潰退,但是剛剛有人掉頭回撤,便迎頭被身後督戰的女真兵射殺當場,大批女真兵狂吼道︰“元帥有令,敢于擅自後退者立殺無赦!朝前沖,殺入復州城你們活,否則的話就死在這里!”

    那些試圖回撤的金兵終于絕望了,沖鋒也是死,後退也是死,他們無奈之下只得選擇了繼續沖鋒,再次跟亡命徒一般的沖向了復州城的城牆。

    對于金兵的這種不計代價的攻擊,城上的伏波軍也都為之動容,一些雷公炮經過了連續發射之後,早已是燙的嚇人,吐口吐沫上去,都立即  被蒸干。一些炮手不慎將手按在炮身上,結果是手上的皮立即便被燙得揭去一層,終于有雷公炮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發射,發生了炸膛,火炮旁邊地一些炮手當場便被炸飛了出去,滿身是血的摔落下了城牆。眼看是活不成了,還有的炮手忘了火炮已經過熱,依舊朝炮膛裝填火藥,但是藥包剛一塞入炮膛便發生了自燃。猝不及防的裝填手立即便被炮口噴出的火焰轟飛了出去,遠遠的落到了城外,可見戰斗之激烈程度!

    當出現了這樣地傷亡事故之後,城牆上的火炮不得不歇息一下,讓火炮降溫,有人甚至用水來強制為火炮降溫,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可是也就在城頭上炮火稍息的時候,大批金兵看到了這一點。發狂了一般朝復州城涌來,猛烈地箭雨和雷公炮散彈相比之下。這些同樣要命的箭矢反倒在金兵眼中不算是什麼了,他們寧願被箭射死,也不想被那種噴火的家伙給轟成篩子,復州城的形勢一下緊張了起來,畢竟復州城在遼東腹地,城牆並不高大堅固,雖然這些天中,伏波軍已經加固了城牆,但是如果金兵大批靠上城牆的話,以他們的數量還是不敢保證金兵攻不上牆頭。

    金人善射。這一點是無法否定的事實。雖然伏波軍據城而守,但是還是有不少兵將起身放箭的時候。中箭倒地,城牆上同樣也是尸陳遍地。如此猛烈地炮轟居然沒有將金兵打退,連楊再興都不得不佩服金人的頑強,這種炮擊放在安南國和倭國地時候,恐怕敵軍早就潰不成軍了,更不用說繼續攻城了,早都不知道逃出去多遠了,可是金兵居然依舊前赴後繼的涌向復州城的城牆,快一點的金兵可以說已經快要摸住城牆了,已經到達了城牆下的壕溝邊上,到了這里之後,城上的火炮可以說已經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了,一些伏波軍將士同樣也表現出了大無畏的精神,探出身體,冒著金兵的箭矢朝下俯射,獵殺那些靠近城牆的金兵,結果這樣做卻增加了伏波軍不少傷亡。

    可是金人善射不假,伏波軍中還有不少狙擊弩手也不是白給的,他們不像一般兵卒那樣,隨便射殺敵軍,而是專挑那些敵軍中地軍官下手,射出地箭支各個奪命,給予城下金兵的軍官了很大殺傷,令本來就已經混亂不堪地金兵更加混亂了起來,甚至連建制都分不出來,徹底的混在了一起。

    但是即便如此,到了護城壕溝旁邊地金兵還是立即將雲梯架在壕溝上面,踩著雲梯沖到了復州城的城牆下面,倒霉的家伙在越過雲梯的時候,腳下踩空跌入壕溝,當場便穿在了溝底的尖刺上面,其狀可以說慘不忍睹。

    在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之後,金兵終于摸到了復州城的城牆,他們不知道該慶賀還是該痛哭了,但是到了這里卻不代表佔領了復州城,還有一道高大的城牆等待他們的翻越,這個時候城上的伏波軍一部分人放下了手頭的弓弩,搬起了早已準備好的石頭、磚頭朝城下猛砸了下去,有些地方的城垛甚至干脆就堆滿了大塊的磚頭,直接就推下去,頓時便將剛剛靠上城牆,連口氣還沒來得及喘息的金兵砸的血肉模糊,也暫時阻止了他們將雲梯豎上城牆。

    可是大批金兵還是突近到了護城壕溝旁邊,開始在壕溝填出通道,幾架破爛壕橋也被推到了壕溝旁邊,金兵頂著頭頂落下的矢石,付出了相當代價之後終于將它們架設在了壕溝上面,大批的金兵便抬著雲梯,越過了復州城最後一道防線,靠近了復州城的城牆。

    楊再興強弓一晃,磕掉了一支射向他的箭支,大聲問道︰“雷公炮情況如何了?”

    一個滿臉被硝煙燻黑的炮手叫道︰“將軍!可以用了!”話音一落,還不待他轉身推炮,一支流矢便射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炮手哼了一聲,一頭便栽倒在了城牆上面,眼看是沒救了。

    楊再興看了看倒下的這個炮手,面無表情的下令道︰“雷公炮立即急促射!截斷金兵前後相連!不要管那些過壕的金兵,先射殺後面的金兵!”

    傳令兵立即將他地命令沿著城牆向兩側傳達了下去,城上將士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干了起來。雷公炮歇息了一陣之後,于是再次開始鳴放了起來,又是一陣鐵雨落下,頓時便將正在涌向城下的金兵打了一個人仰馬翻,這會兒連金人都不知道已經死在城下了多少自己人了,反正後續的兵將每邁進一步。都要避過自己人的尸體或者傷者,有時候連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踩著尸體或者傷者地身體前進,簡直是一片尸海一般。對于他們金人來說,還從來沒有攻城的時候付出過如此慘重的代價。

    地面上的黑土地被血浸透之後,踩上去有些濕滑,甚至還有點粘腳,可是在完顏宗強地死令之下,後續的金兵不得不踩著他們同伴的尸體繼續頂著炮石箭雨前進,但是在城牆上雷公炮連番轟擊之下,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漸漸的後續金兵速度不得不放慢了下來。

    楊再興一邊冷不丁的放一箭。獵殺一些金人將領,一邊觀察城下的形勢,大批金兵匯聚到了城下,舉盾頂著頭上拋下的石頭,奮力將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一些凶悍地金兵一手舉盾,將彎刀餃在口中,立即開始攀上了雲梯,有伏波軍士卒立即用早已備好的叉桿推住金兵地雲梯,朝外推去。在他們的努力下。不少剛剛搭上城頭的雲梯便被推倒了下去,連帶上面蟻附的金人也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不死既傷,可是許多金人的雲梯前端裝有鐵鉤。一搭上城牆,便死死的扒住了城頭的城磚,令伏波軍無法推倒它們,越來越多的金兵便順著雲梯攀爬了上來。

    完顏宗強看到自己的大軍終于到了城下,並將雲梯搭上了城頭之後,心里面總算是寬慰了許多,在他看來,伏波軍雖然凶悍,但是他們大多都是靠地那些奇技淫巧地東西撐住的門面,真正要是短兵相接地話,定不會是他們金兵的對手,如此一來,復州城指日可破了!于是他一直挺直地腰桿,終于微微的放松了下來。

    當楊再興看到大批金兵已經匯聚在城下之後,忽然吼道︰“掌心雷準備!讓他們再見識見識咱們的新玩意兒吧!”

    得到了這個命令之後,放在城垛下的那些木箱立即便被打開,里面露出了一個個的帶木柄的鐵疙瘩,守城將士一把抓出這些掌心雷,揪出木柄中的引線用香火點燃,連扔的不用扔,直接伸手出去,松手任由它們掉落下去,城牆上立即便跟下雨一般的落下了一片這種東西,還砸死了不少倒霉的金兵,可是不待金兵搞明白這又是什麼東西,這些掌心雷便在擠滿了金兵的城牆腳下紛紛爆轟了起來。

    合著也該金兵倒霉,他們為了躲箭,要麼大多都擠在城下,要麼就擠在搭好的雲梯下面,人群密集的厲害,正好成了掌心雷這種原始手雷的最好的殺傷對象,遠遠望去,城牆下立即硝煙彌漫,大批金兵當場便被炸得血肉橫飛,一些金兵甚至被氣浪掀翻出去,一頭扎入到了塹壕之中,剛剛在城下站住腳的金兵,在挨了一通這樣的猛砸之後,頓時再次崩潰,生怕再被這種可怕玩意兒給當場炸死,不得已之下殘余的金兵倒涌回了深壕對面,而一些金兵趴在雲梯上,要麼被橫飛的彈片炸中,跌下雲梯,僥幸逃過掌心雷爆炸的金兵不待繼續攀爬,迎面便看到城下潑下了一桶沸油,當場便被燙得皮開肉綻的摔下了雲梯,接著一個個火把丟下來,沾上了滾油的雲梯立即便被點燃,熊熊燃燒了起來,再想攀梯而上,對于金兵來說已經成了夢想,除非他們會念避火咒,否則的話,上去只能成為烤鴨。

    金兵即便再凶悍,在遭受了這樣打擊下,付出了這樣沉重的代價之後,也撐不住了,他們畢竟還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可能沒有恐懼,而伏波軍卻徹底將他們的恐懼給誘發了出來,大批金兵再也不想去攻打復州城了,紛紛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來,眾多金兵試圖離開這個可怖的地方,爭先恐後的擠上那些壕橋或者是通道,形成了萬人竟過獨木橋的景象,人擠人之下,不少金兵當場便跌下了壕溝,穿死在了溝底的尖刺上面。

    看到自己大軍好不容易到了城下,可是卻又被生生打了回來,完顏宗強渾身的肌肉再次繃緊了起來,一把拔出了腰刀,怒道︰“傳我將令,膽敢潰退之人,殺無赦!”

    他的親兵衛隊立即上前,試圖阻擋那些潰敗的潰兵,可是這會兒他們無論怎麼殺也擋不住這些潰兵後退的腳步了,一些潰兵本來就不是女真人,現在為女真人打仗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他們來這里並不是為了送死,白白讓人屠殺的,當眼看不能攻下復州城,可是他們的大帥完顏宗強還是死令他們猛攻,于是這些人心中早已寄存的怨氣也爆發了,同樣是人,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橫豎是個死,他們說什麼也不願被伏波軍白白屠戮了!

    于是不知道是誰帶頭,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接住了攔阻他們的女真兵的鋼刀,另一只手的長槍不由自主的便捅了過去,那些女真兵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對他們下死手,猝不及防之下,當場便被捅下了戰馬,反正殺一個也是殺,不殺就要被女真兵殺,于是更多的人都動手干了起來,本來試圖阻擋潰兵的這些女真兵,數量根本就沒有這些潰兵多,不但沒有擋住潰兵,反倒當場被淹沒在了潰兵之中,早已怨恨女真人的這些舊遼人發了狠,人群涌過之後,再看馬上的那些女真兵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全部被他們拉下戰馬,活活砍死在了亂軍之中。

    楊再興看到大批金兵終于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開始發生了大規模的潰退,于是立即下令兩翼高俊和蕭建豐兩軍從出兵,猛攻金兵兩翼,同時命城上所有伏波軍將士同時高呼︰“金兵敗了!金兵敗了!”

    這個時候連徐毅座船上的那個高大炮也在城牆上面據守,雖然他的那門神威大炮沒有卸下船,但是他還是搶了一門最好的雷公炮,剛才一戰之中,他就一邊指揮手下猛轟敵軍,幾乎炮炮不落空,立下了不小的功勞,連金軍有限的幾部沖車,也是毀于他之手,現在當他看到了金兵已經開始潰敗之後,老早就瞄住了遠處金兵的帥旗,他在心里面估摸了一下距離,那個帥旗起碼離城牆有三里多遠,可以說已經到了雷公炮的射程極限,想要打中很不容易,可是他還是命自己這門炮和身邊不遠處左右兩門炮調整了炮口,三門炮都裝上了實心鐵丸,由他親自瞄準了一番,然後下令同時點炮,于是三炮齊發,三顆彈丸立即呼嘯離膛而去,不一會便看到金軍帥旗那里騰起了三股煙塵,那桿帥旗也隨即倒了下去,也搞不清楚是被他們真的打到了,還是嚇得敵軍自己放倒了帥旗。

    他們的動作也剛好被楊再興看到,一見金軍帥旗倒下,于是楊再興立即放聲高喊了起來︰“阿魯已死!爾等還打什麼?”聲音洪亮,頓時傳出了老遠。

    听到楊再興喊阿魯已死,離他近的那些伏波軍將士也有樣學樣的一起喊了起來,阿魯已死,頓時伏波軍都听到了這個喊聲,一起跟著喊了起來,聲音傳遍了整個戰場。

    城外的金兵本來就已經被打得毫無斗志了,大批金兵正在急急惶惶的後撤,當听到伏波軍的叫喊聲之後,紛紛注目望去,果真看到完顏宗強的帥旗倒下,于是更是大亂了起來,再也沒有金兵試圖攻擊復州城了,所有金兵不約而同的開始了潰退,一個老鼠洞還能毀掉一座大堤,何況現在大批金兵都開始潰退,就不用說這會兒金兵亂到了什麼程度了,他們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來,現在變成了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去,場面真的是好不壯觀,這會兒恐怕是神仙也擋不住他們的潰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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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整編

   楊再興看到這樣的情況,立即高呼一聲︰“盧**率炮軍、弓箭手堅守城牆,其余人馬隨我出城追擊金兵!”叫聲一落,他便立即帶上了親兵大踏步奔下了城牆,立即在城門處組織起了兩千步軍精兵,城門一開,便一馬當先的殺出了復州城,直朝金軍掩殺了過去。

    伏波軍三路兵馬同時從三個方向出兵,雖然數量遠沒有金兵多,但是這會兒金兵早已都成了驚弓之鳥,加上連他們的大帥的帥旗都倒了,主帥生死不明,他們還打個屁呀!于是看到伏波軍掩殺過來之後,金軍更是驚慌了起來,撒開了兩條腿亡命朝著遼陽府來時的路上潰逃而去,各個都只恨爹娘給他們少生了兩條

    楊再興和高俊、蕭建豐三人各領一支人馬,緊隨金軍潰兵之後,好一通掩殺,直殺的金人抱頭鼠竄,整個大軍亂得如同沒頭蒼蠅一般,跌跌撞撞的朝遼陽府方向敗去,而那完顏宗強在一隊親兵的死命保護下,被大軍裹夾著也只能一路奔逃,連他們的大營都不敢進,便敗入到了山道之中。

    可是楊再興他們三支兵馬一點也沒有打算放過金軍,這時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焉能就此放過?于是三支兵馬合兵一處,餃尾追殺不停,早已疲憊不堪毫無斗志的金兵如同草芥一般的被他們割倒,金兵這才發現,原來這幫伏波軍不但擁有奇技淫巧的武器不說,殺起人來,比起他們一點也不弱呀!

    如果現在金兵有人組織的話,以他們的數量翻身和楊再興軍決一死戰的話,恐怕楊再興他們也討不到什麼好。可惜地是此時金軍的所有建制早已被打亂,城下一戰,許多軍官又被伏波軍狙擊弩獵殺,現在可以說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即便個別金將有心,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伏波軍在他們身後大開殺戒,那些伏波軍黑甲士卒興奮的各個如同老虎一般。掄開了手中的鋼刀、三稜長槍……這通砍殺,直殺的一路上尸橫遍地,血流成河,金兵再也沒有來時的那種氣勢。道路上到處都是金兵丟棄的輜重鎧甲、兵器等物。

    完顏宗強在眾親兵的保護下。听著後面滔天地喊殺聲還有金兵瀕死發出的那種淒厲的慘叫聲,喉頭一陣發甜,嘔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兩眼一翻,一頭便撞下了戰馬,四周地親兵趕緊七手八腳地將他扶起,好一陣撫慰,完顏宗強才算是回過來氣,睜開眼楮哀嘆一聲道︰“自我金國起兵伐遼起,我大金何時如此慘敗過?今日一敗,讓我有和面目回去見聖上呀!”說完便要拔刀自刎,好不容易才被親兵給攔了下來。將他弄上了一輛馬車。拉著他一路朝北潰退而去。

    大批金兵擠在路上,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滿山遍野的四散逃離,可是這個時候。一些樹林里面又開始飛出冷箭,不少金兵莫名其妙的便撲倒在地,更是加重了他們地恐懼,看著身後掩殺過來的那些如狼似虎的伏波軍,一些金兵徹底絕望了,于是紛紛丟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路邊瑟瑟發抖,只求投降保命。

    伏波軍在楊再興等人的引領下,呼嘯而過,凡是跪地求饒者不殺,手中只要還有兵器者立殺無赦,這下于是更多金兵也都丟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了路邊,能不死,誰願意死呀!

    就在金軍潰敗到一個山口的時候,突然這里再生變故,兩側山上一些樹叢突然掀開,樹叢中露出了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迎著金人潰兵便開始了一通猛轟,大量鐵砂暴雨一般的劈頭蓋臉的打入到了金軍之中,當場便又轟殺了不少金兵,原來這里便是楊再興提前埋伏好地伏波軍,據險而守,本來打算是用來切斷金兵地後援,卻沒有想到金軍會這麼快潰敗回來,結果此地守將當機立斷,掀開了隱蔽物,對著山道上潰敗而來的金兵便是一通猛轟,直打得金兵掉頭回躥,一下便擠在了一坨,再也寸步難行。

    听著前面隆隆地炮聲,馬車上的完顏宗強險一險又暈過去,叫道︰“天亡我也!”還是他手下地一員悍將見勢不對,立即帶上了一隊親兵,收攏了一批殘兵,迎頭殺了上去,這時候被堵在這兒只有一條死路,殺不出去,所有人都要丟在這里,這些金兵看清楚了這一點,也顧不得再怕什麼了,橫豎一個死,殺出去便能逃出生天,殺不出去便要被伏波軍絞殺于此,所以他們什麼也顧不得了,滿山遍野的沖向了兩側山梁,山上的伏波軍看到他們發瘋,于是立即調轉炮口對著這些試圖攻山的金兵便開了火,當場又轟死了不少金兵,可是這麼一來,也就放松了對山道的封鎖,一批金兵掩護著完顏宗強死命的闖了過去,逃向了遼陽府。

    就這樣楊再興率軍一直追殺到了天黑,也不知道殺了多少金兵,每個人的肩膀手臂都殺得又酸又軟,疲不能興,楊再興也率軍殺到了山口,這里還未逃出山口的金兵絕望之中大多數選擇了棄械投降,只有少數女真悍卒還試圖抵抗,但是在伏波軍一番圍殺之下,很快解決了這些女真人。

    看看天色實在是太晚了,楊再興只好帶著遺憾,鳴金收兵,押著大批戰俘,朝著復州城方向撤回,他們一路走一路收攏戰俘和各種金人丟棄的軍械器甲等物,待看到金兵大營的時候,愕然發現,居然又有一支伏波軍正打著燈球火把亮子油松猛攻金兵大營,畢竟完顏宗強在動手攻城的時候,在金營之中還留守了一部分兵馬,可是由于潰敗的過于倉促,他們連回營都來不及,便朝遼陽府方向敗去,剩下了這幫守營金兵。茫然不知所措,剛想出兵救援大軍,可是便發現一支伏波軍輕騎便出現在了眼前,守營金將見勢不妙,只得收攏部下,據營而守,可是當撐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絕望的發現,越來越多的伏波軍開赴了過來。將金兵大營給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早晨還是他們圍攻復州城,可是不到晚上,他們的大營便被伏波軍給包圍了起來。這種變化也忒快了點吧!真是事實就是這樣地。他們金軍一天之中,便徹底潰敗了!

    當楊再興押著俘虜返回這里,打算徹底解決金兵大營的時候。這里卻早已是喊殺聲震天,戰斗眼看便進入了尾聲,楊再興先是吃了一驚,但是馬上便想通了其中緣故,面露喜色的叫道︰“一定是咱們的援軍來了!哈哈!”

    果不其然,這些圍攻金軍大營的伏波軍果真正是徐毅親帥的援軍,徐毅從大連港出發的時候,沒走多遠,便听聞斥候來報,說復州城已經打了起來。金國皇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八王子完顏宗強親帥八萬大軍進逼復州城。雙方已經開始在復州城外交手,徐毅聞听大驚。生怕自己去的晚了,復州城有失。他心中明白,楊再興駐守復州城地兵馬,水軍步軍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一萬多人,可是要面對超過他們數倍的金兵攻擊,不知道他們是否能撐得住。

    于是他命大軍日夜兼程,朝著復州城方向一路急趕,耗費了四天時間,總算是看到了復州城上的旗幡,從望遠鏡中望去,看到城中旗幡還是伏波軍的旗幡,這才放心不少,再听到遠處復州城方向傳來地隆隆炮聲,便知道復州城正在酣戰之中,于是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地率軍趕至了復州城東門,城中守軍一看自己大軍來援,于是趕緊出城迎接,徐毅急問之後,得知自己還是來晚了,不過不是復州城有失,而是金兵被楊再興等人打的大敗而逃,他愣是沒有趕上這場好戲,仔細一問,金軍潰敗的時候,連大營都沒有進,金軍大營還沒有被攻陷,于是徐毅毫不猶豫地率軍直殺向了金軍大營,解了楊再興後顧之憂。

    而守營的金軍當得知自己大軍潰敗之後,連他們主帥完顏宗強也生死未卜,士氣早已不知道跌到了哪兒了,再看到黑壓壓的伏波軍援軍到來,更是嚇得不知所措,被徐毅所率的伏波軍一通猛攻猛打,接連丟掉了數個轅門,大批伏波軍涌入金軍大營,和里面的金軍殘兵開始了最後的爭奪。

    當楊再興領兵回轉到這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接近了尾聲,楊再興剛剛見到徐毅,還沒有來得及稟報這一戰的詳情,便听聞李波來報,說金軍大營已經徹底拿下,徹底結束了復州城一戰。

    徐毅也不急著問楊再興他們這一戰的詳情,先令自己的援軍接手了這里地戰俘,將他們圈押在了城外蕭建豐地兵營之中,清點了一番之後,赫然發現,這一戰光是金軍戰俘,他們便抓獲了近兩萬余人,可見戰果之豐,遠超出了眾將所料,更不用說堆積如山的物資糧秣,簡直是沒法計數。

    伏波軍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復州城更是徹夜燈火通明,軍中將士興奮地徹夜難眠,經過此戰之後,再也沒人會怕金人凶悍了,他們創造了一個全新的歷史,金兵不敗地歷史就此在他們手中被終結,並且創造了一個以少勝多的輝煌奇跡,這對于每一個人來說,無疑都是一種最大的激勵。

    雖然將士們都很興奮,但是對于徐毅來說,幸好這場大勝還沒有沖昏他的頭腦,當看到楊再興等人已經從狂喜中恢復一些之後,便立即召集眾將到大帳議事,詳細听了一下有關這次大戰的情況之後,對楊再興等人著實褒獎了一番,並命書記官將此功給眾將記下,待以後給予重賞,同時命楊再興將此戰有功之人都給記錄統計下來,以待以後論功行賞。

    按下這個事情之後,徐毅很快便提出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和眾人商討,如果現在大家都躺在功勞簿上的話,那以後的仗就不好打了,于今之計該怎麼辦,倒是他們首要考慮的事情。

    對于徐毅提出的這個問題,諸將都沒有思想準備。因為這次地大勝實在來的有點太突然了,剛剛逐走金軍,便要考慮下一步行動,大家覺得徐毅未免有點太心急了一些,徐毅審視了一番諸將的臉色,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楊再興的臉上,語重心長的對在座之人說道︰

    “我知道現在剛剛打完了一場大戰,對于大家來說都很不容易,但是我要說的是。現在我們和金人的大戰不是結束了,而是剛剛開始,雖然此次我們殲敵甚眾,但是對于偌大一個金國來說。這幾萬兵馬。根本傷及不到他們的筋骨,只不過是敲疼了他們,當然。我也不是沒有看到大家的辛苦,特別是在此守城地諸位弟兄,從年後離開流求島到現在,可以說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得到,南征北戰縱橫萬里有余,大家的辛苦我當然銘記于心!

    為此我也想過,要給大家一個喘息的時間,讓大家休息一下,可是我可以讓大家休息,但金人會讓我們休息嗎?

    不會!我想不會。金國絕對不會自甘受辱。蒙受如此損失,坐看我們在此地坐大。他們絕對會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大舉征調全國精兵。前來對我們進行征剿,我們是在這里坐守其成還是更進一步,大家說該如何辦?”徐毅再次將這個問題拋給了眾人。

    諸將听完了徐毅所講之後,立即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徐毅所說,楊再興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立即出列說道︰“主公說地不錯,我們是不能只看到眼前地這點勝利,金國絕對不會坐視我們不管,一定會很快派出更多兵馬前來我們這里征剿我們,假如我們繼續死守這里的話,無疑等于坐以待斃,于今之計,卑職以為,我軍當立即起兵,餃尾追擊完顏宗強,趁勢一舉攻佔遼陽府,一旦我們拿下遼陽府的話,便有了一個堅實地城池,可以作為我們的據點,徹底將遼東一帶牢牢控制于我們手中,進可攻退可守,進而可以直逼金國腹地,令金國首尾不能相顧,想當初金國立國之初,不也正是攻伐不斷,才成就了金太祖如此偉業嗎?”

    徐毅聞听立即點頭笑道︰“再興果真帥才也!此言甚好!大家來看!”說著徐毅招呼侯成拿來了數張遼國地圖,這些圖都是那個舊遼人余富海余掌櫃所獻,對于伏波軍來說,這些圖絕對是最好的禮物,堪比獲得一支大軍!這次听說伏波軍大舉發兵攻打金國遼東,余富海也趕了過來,自薦為徐毅的參事,跟著徐毅一起到了這里。

    徐毅抽出一張地圖,命人掛在牆上,領著諸將來到地圖前面,指著圖中復州對身後諸將說道︰“大家來看,復州說來雖然是個扼守遼東的要地,但是此地城池不大,並不利于屯駐大軍,如果我們想要徹底將遼東一帶控制于我們手中的話,這三個城池十分重要,西面的辰州,北面的遼陽府,東面的開州,我們只有拿下了這三個城池,才可以將遼東牢牢控制于我們手中,特別是遼陽府,更是可以直逼金國腹地,令金人寢食難安,大家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打?”

    諸將望去,果真這三城呈掎角之勢剛好將遼東給扼守住,徐毅說的不錯,只要取下這三城,那整個遼東才算是真正被伏波軍所控制。

    于是諸將紛紛請命,要出兵攻打這三個城池,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人再怕金人了,楊再興以一萬多兵馬,便在復州城大敗八萬金軍,看來金人也沒有傳說中地那麼厲害嘛!

    徐毅揮揮手讓諸將歸位坐下,然後說道︰“此三城雖然是我們定下地必須取下的城池,但是也不要著急,現在我們剛剛經過一場大戰,特別是我們最精銳地兵馬,此戰中也傷亡不小,力量上折損了不少,而且連番大戰,令將士們疲憊不堪,假如立即讓你們出兵,那反倒欲速則不達了!

    而且控制遼東也不光只是打下這幾個城池便可以了,想要控制這里,就必須取得本地民心才行,遼東一帶不似中京路和西京路,金人拿下不久,民心尚未歸依于他們女真人,這里很不利的一點是已經被金人取下十年有余,女真人勢力可以說早已根深蒂固,如果取不下此地民心,那我們想要長期據守此地,也不是件容易地事情,以我們目前兵力來說,想要全面控制此地,更是無稽之談!

    還有,我們現在新老兵馬俱在,力量看似壯大了不少,但我們軍中多為新軍,戰力遠不如流求島上過來的舊部,這個事情也是個問題,我想利用這兩天時間,在此地一邊休整,一邊整編這里的兵馬,諸位可有什麼意見嗎?”

    听徐毅這麼一說,諸將立即起身答道︰“願听主公吩咐!”

    徐毅點點頭,接著說道︰“首先我們說一下整編的事情,這次當援軍抵達大連港的時候,我便開始琢磨這個事情,諸位雖然都是將領,但是我們的職位長時間來,並不清晰,多以宋軍為參照,可是大家又都統稱為統領,職位不清,雖然暫時沒有大的問題,但是新人多了之後,勢必令新兵無所適從!

    所以當務之急便是先定下諸位的級別,還有就是軍中編制的問題,此事耽誤不得,所以我草擬了一個方案,本來打算晚一些拿出來,但是眼下復州之戰已經大獲全勝,所以今日不妨就拋出來,讓大家討論一下好了,這套編制和級別和宋軍差異很大,大家不妨先听听好了!”

    說著徐毅令侯成取來了一張紙,上面寫的都是有關編制的事情,都是徐毅這幾日趕工出來的東西,大量參考了後世部隊的編制和軍餃,甚至可以說直接套用了後世的許多東西,這樣比起大宋官職繁雜的情況簡練太多了!徐毅看著這張紙說道︰

    “編制和軍餃方面,因為軍餃比較麻煩一些,眼下對諸位還有其他將士授餃有些來不及,所以暫且放在一邊,可以等到以後再說,但是對于編制上來說,這次首先要對步軍進行一次改編,今後我們大部分兵將,將會多在陸上和金人作戰,職責不清,必將埋下大患!

    這次改編的幅度比較大,而且名稱上也重新定名,不再用以前宋軍中使用的廂、軍、營、都四級,而是劃分的更加清楚了一些,我將我軍這麼的建制從新劃分了一下,也簡稱為三三制編制!

    首先最基礎的建制為班,十人為一班,設一班長統馭相當于一個隊正或者是什長,三個班為一排,設一排長統帶,三個排加上一個伙食班為一連,設一連長統帶,這樣一來,一連也就相當于我們以前的一都,剛好為一百人,連長既為現在的都頭,接著三連為一營,設一營長,三營加一輜重連,為一團,剛好一千人,也就是以前我們的一營,團長既為指揮使,副團長即為副指揮使,三團為一旅,設旅長一名統馭,轄三千人;三旅為加一加強炮團,一萬人為一師,設師長一名;三師加一個輜重旅為一軍,設軍長一名,如果我們兵馬再多的話,可將數軍合兵為兵團,設司令一職!

    各級軍官均設置一名副職,一旦正職陣亡或者受傷,副職立即接管本部兵馬,如果連副職也陣亡的話,則由下級第一正職擔綱指揮,不知道我這樣說,大家可是明白了嗎?”

    徐毅解釋的很清楚,基本上都是以三為進制,只是這班、排、連、營、團……的稱呼有些新奇罷了,倒也不難理解,這麼一來,很方便的便能知道誰負責多少兵將,干什麼的!對于誰是自己的上司,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不會感到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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