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校園俠醫 作者︰阿懶 (連載中)

亞里斯多德狗 2009-3-10 13:13: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 29747

  輕鬆愉快的校園YY作品,只為YY,不要悲劇!俠之所在未必道貌岸然,醫之所在也可奇病怪治!
  至於這本書是什麼呢?異世,還是校園,或者兩者皆有,最後定論吧。
  慢慢的感受愈來愈強的YY感覺,是我們共同的追求!


第一卷 俠醫之月族風雲

第一節 生病少女

  我緊張的蹲在村長家的院角,眼角不住的瞄向院子里那幾只閑庭散步的雞。手中熟練的將一粒玉米穿在魚鉤上,然後捏住繩子的一頭遠遠的把魚鉤拋了出去。一只黃脖子的花母雞激動的撲張著翅膀跑了過來,猛的一口將包了魚鉤的玉米吞下喉嚨。

  心一喜,慢慢的收回繩子將母雞捉住。忽然身後被人輕輕一拍,嚇得我立刻定住了身子︰“村長……我。”

  “小愁哥哥你蹲在我家籬笆外面做什麼啊?”一個稚氣的童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舒了口氣,原來是村長家丫頭。

  我將雞抱在懷里,回頭看了看小妮,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什麼呢,看你家的母雞心情不太好,我準備帶它出去散步”,說著就想開溜。

  十二歲的小妮眨閃著一雙漂亮大眼楮並不吃我這套,賊笑著逮住我的衣服道︰“小愁哥哥,我要翅膀和大腿還有胸脯肉,否則我就叫我爹來了!”

  這丫頭一天比一天精靈了,一只雞身上的好東西全給她預定了。前幾月一只雞屁股就能把她搞定,這才多久的事,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我頭一垂嘆了口氣︰“走吧。”

  這個村子里大概有三十來戶百八十號人,前面傍山後面依水,離最近的小縣城都有好幾十里山路。山水風光倒是靈秀,山中寶多,河里魚肥,就是我從鄉上中學高考完回來,總覺得有些寂寞,只好閑來沒事的時候偷雞摸狗的解解悶。反正村長和藹可親,宰他兩只雞吃吃,還不跟拿自個兒家似的。

  那只雞自從跟我們出去以後,一不小心就賴在我和小妮的肚子里再也不肯出來。小妮拉過我的袖子抹了抹滿嘴的油,大大咧咧的笑道︰“小愁哥哥,我爹發現家里的小花雞不見了,晚上肯定告訴你爺爺去!”

  我嘿嘿一笑︰“我才不怕呢,頂多下次進山采藥的時候給你爹逮兩只野兔子。他一高興,準把這點芝麻粒大的小事給忘了!”

  順著後山竹林一口氣跑到村口老井,毫不客氣的將頭埋進去咕嚕咕嚕灌了個半飽。頭一抬,路過的村民就憨厚的笑著沖我招呼道︰“小神醫,听說你今年考狀元,考上了沒啊?”

  “我那不是考狀元,是考大學。”真搞不明白這些村民怎麼想的,狀元只有一個,而大學生少說也有一大堆,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啊。

  “對了,你家剛剛抬進去一個病人,好象還跟著幾個城里人。要不要回去看看啊?”

  我一听,撒腿就朝家里跑。城里的病人?看樣子三爺爺的醫術越來越出名了,連城里的病人都慕名而來了呢。

  村東腳一堵紅色的破磚牆圍起來的四間土胚子房就是我家了,牆頭上長滿了黑黑綠綠的青苔,磚縫中是一個個黑乎乎的小蟋蟀洞,院子中間的一株正掛花苞的桂花老樹,更若又若無的給小院增添了些滄桑。家里只有三位年過六旬的爺爺。雖然他們都是白須白發,不過從體型上很容易一眼就分辨出竹竿般瘦弱是莫大爺,矮矮胖胖的是莫二爺。

  至于三爺爺,常常坐在屋子中間的太師椅上,手握長須,眉毛搭拉在眼角,看上去整個一仙風道骨的得道高人。只是他雙腿膝關節以下的部位都沒有了,雙腿的褲管空蕩蕩的在空氣里飄來飄去。听大爺講,這是以前小鬼子進村的時候,他們的頭兒讓山中的毒蛇咬了,威逼三爺爺給他醫治,可三爺爺說什麼也不肯給入侵中華的小日本看病,雙腿就落到了這個下場。

  土胚牆外站著一圈繡著鞋底看熱鬧的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朝里面指指點點,一臉惋惜和同情的樣子。我剛跨進門,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里。抬頭一看是村長,還沒來得及開溜,就被他逮了個正著。

  “好小子,你終于回來了,你爺爺還讓我找你去呢!”他奇怪的看了看心虛的我,忽然發現我衣角的油污︰“嘿!你小子剛剛是不是又帶我家的雞散步去了?”我只能心虛的笑了兩聲。

  “別傻笑了,快進去幫忙看看我佷女。剛從城里醫院送下來。這回你好好表現,我回頭就給你烤只雞送過來!”村長抹了一把臉上淌著的大汗,朝家跑去,剛出門又回頭叮囑我一句︰“你小子傻站著干嘛,快進去好好給我佷女治一治!”

  我傻傻的站在院門口,心想這世道怎麼一下子變了。居然偷了人家的雞,主人不僅不在乎,還要親自給小爺我再烤一只送過來。

  莫大爺眼尖,站在堂屋口叫我︰“愁小子,你又跑哪惹禍去了啊,快過來幫你三爺!”

  我背著手走進屋子,一股緊張的氣氛頓時嗆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摸摸光光的頭頂,朝三爺裂嘴一笑。

  “愁小子,過來看看病人。”

  躺著床上的姑娘看起來很憔悴,直直的長發遮擋住大半張臉。她細滑的皮膚看上去應該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小,只是脖子以下的部位似乎不能動彈,一屋子人緊張而關切的注視著她。

  我借著屋子里不太明亮的光線看了看,將手輕輕的搭上她的脈門,丹田之處自然而然的升騰起一絲熱氣慢慢的隨著她微弱的脈搏跳動注入進去。

  汗水從我的額頭滲出,四周一片寧靜,我很滿意這份安靜。把心思全部放到已經透入病人身體里的一絲真氣上面,這一縷真氣處處受阻,真不知道這小姑娘的經脈已經堵塞成什麼樣子了。

  三爺爺咳嗽了一聲,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畢竟我把手搭在人家姑娘的手上已經好幾分鐘了。他並不知道我身體里有這麼一股子氣可以用來勘探人體的經脈,自然善意的提醒了我一下。

  其實這股子氣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體內我也不大記得了,只知道以前三爺爺不但把自己的醫術傾囊相傳,更讓大爺爺把一些從古墓里盜來的醫書典籍通通給了我,只可惜那些書啊,在我背下來之後被我們幾個小家伙拿出去撕的撕了燒的燒了。如果毀壞文物罪成立的話,我不知道應該被判入獄多少年才夠本。

  大概有段時間三爺爺教我人體經脈和穴道的時候,我滿腦子就是這些東西。甚至晚上睡覺以後還用意念思索這些穴道和經脈應該在我身體的什麼地方。時間一長,我發現我的意念走過經脈的時候,就會產生一絲絲微熱的感覺。後來我甚至發現這些平時安靜聚集在丹田之處的“氣”居然可以隨意運轉了,也漸漸摸索出只要通過這些“氣”把我經脈里堵塞的地方沖通,再把經脈擴大,身體自然就比常人強壯了。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11-25 17: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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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14
第二節 醫者仁心

如果說我的經脈是一條可以並排通過三輛大卡車的公路的話,那麼床上這小姑娘的經脈就只能算是田間的阡陌小道了,而且地基不牢,隨時都有垮掉的危險。

  一直站在床邊的幾個城里人急了︰“小弟弟,你看出什麼了沒有啊?”

  我不慌不忙道︰“這病怎麼得來的啊?”

  “在家的時候被電擊了,送到醫院花了不少錢,可還是沒好轉。听老李說他們村的醫生挺厲害,所以就送過來了。”

  我故作深沉的點點頭︰“有點……麻煩。”

  城里男人眉頭一皺︰“那還有救沒有啊?”站在病人身邊的中年婦女一下子哭了起來︰“乖女兒啊,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一轉頭,看見床上的小姑娘眼角一顆淚滴了出來,另一顆淚迅速的撞了上去,頓時連成一串珠子。

  心中一動,迎著三爺爺鼓勵的眼神︰“當然了,只是麻煩,也並不是沒有希望!”所有人的目光又從新落回我的身上,听我款款道來︰“病人看起來應該是經脈完全堵塞,只要用中藥引導,然後再用針灸疏通,要康復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三爺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他也贊成我的說法。幾個城里人雖然臉上更多的是不信,但是我的話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臉色漸漸也舒緩多了。

  和三爺爺研究了半個晚上,他竟然笑嘻嘻的丟下一句︰“愁小子,這個病人你全全負責,可別砸了自己小神醫的招牌啊!”

  天剛亮一會,他們就把病人抬到院子里來了。早晨的村子里,空氣格外的新鮮,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給病人臉上渡上一層柔和的金光。我幾乎看呆了,原來這個病丫頭長得這樣的漂亮,眉毛彎彎,睫毛長長,特別是那對黑亮的眸子,簡直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小妮子大清早也趕了過來,在旁邊不耐煩的推推我︰“小愁哥哥,你快給表姐治病啊!”

  我“哦”了一聲,急忙回過神來,好險啊,差點讓小妮子看出我心里有鬼了。

  接過三爺爺遞過來的銀針,在酒里沾了沾,我試探性的插了兩根到合谷、少沖等穴。根本就沒反應嘛!我引出體內的真氣,緩緩的從病人手腕的太淵穴沖了進去,剛進去就感覺到一股阻力,我一狠心,源源不斷的把真氣逼了進去。

  小妮在旁邊高興的叫了起來︰“雅馨表姐手指頭動啦!”

  我一高興,手松了下來,再讓雅馨動一動手指。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搖搖頭表示動不了。這下最高興的看起來是幾個城里人了,病人這指頭一動,無疑讓他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因為不能取得他們的信任,我的整個醫療計劃是不太好辦的。

  這漂亮病人是村長的佷女,他在旁邊著急的搓著手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我沒有說話,心里思索著只有先從脖子下手,然後慢慢疏通經脈,一步一步的鞏固下來也許才有治愈的可能。只是……只是這必須以銀針輔助穴道,而人體上有不少穴道都長在不方便的地方,何況人家還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

  “醫者之心,仁者之心,放手去做吧!”三爺爺顯然看出了我心里的顧慮。我心里豁然開朗,一連串報上了二十余味藥,讓二爺爺去準備。又囑咐村長去找一個大大的泥壇子,小妮去燒一桶熱水。大爺爺從灶灰里扒出兩個燒好的大土豆塞給我道︰“這是後山風水寶地猴頭灘上種出的土豆,保證可口!”

  我汗了一把,大爺爺解放前干的盜墓的勾當,看風水又準又狠。其他盜墓的人都是按經驗尋找,而他獨闢蹊徑,直接按風水找墓室,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可惜都被換成錢揮霍掉了。

  三個爺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就連沉默寡言的二爺爺,也有一手開鎖破機關的絕活。當然,我閑來無事的時候,把他們的技術也都學了個七七八八。

  我一邊吃著土豆,一邊和病人的父母商量著呆會要進行的工作。他們听了我的說法之後悄聲商量了半天,同意了我的醫療思路,畢竟一個歡蹦亂跳的女兒對他們來說重要多了。夫妻倆對視了一眼,中年男人說道︰“我姓柳,這是我女兒雅馨,拜托給你了小醫生!”

  村長按我的意思把半人多高的罐子放進了廚房,小妮把熱水倒進去之後被村長領開了。我把二爺爺找來的藥放進罐子里,讓雅馨的父親在罐子旁邊生一堆火,將水溫保持在七十度左右,待會千萬別把人給煮熟了才好。

  我拿著一大盒消毒過的銀針走到院子中間,雅馨安靜的躺在兩張凳子架起來的竹板床上,妙目微睜,大概她媽已經告訴了她我將要做什麼,秀麗的臉上燃燒起一團羞澀的雲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揭開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子,兩點粉紅的乳豆在白嫩的小山丘中因為棉被的拉力不住的顫抖,第一次見到女性身體的我險些被一口血氣逼暈過去。我重重的咬住自己的舌頭,禁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她媽媽也在旁邊恰到好處的咳嗽了一聲醒我的神。

  摸了一根銀針在手上,自信頓時回來了。我盡量將手掌懸空不觸踫到她的肌膚,轉眼間已經插了四五十根針進去。

  沿喉下天突穴直到乳下期門穴,再慢慢到水分氣海穴。到了丹田之下關元、中級等穴就有些難堪了,因為陽光背對著雅馨的身體,如果我想辨穴準確的話只有面對著她。而她發育完善的女性器官毫無遺漏的展現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看那長著稀疏毛發的神秘之處。

  更讓人尷尬的事情出現了,雅馨自己由于全身癱瘓了,身體已經沒有知覺,一股液體隨著她的雙腿流出。我尷尬的站起身來,她媽趕緊過來收拾了一下,紅著臉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而雅馨似乎也感覺到什麼,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狠狠的在自己指頭上插了一針,暗罵自己︰人家都病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胡思亂想!

  我推開她母親,輕輕的說︰“沒事,還有雙腿的穴道了,我插完就趕緊送過去,柳叔叔那邊的藥也快好了。”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16
第三節 蒸煮美女

不知道使用這個方法治人的醫生有史以來我算不算第一個,把全身插著銀針的雅馨架在裝滿藥草的罐子里蒸煮。其實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因為我自身的真氣薄弱得要命,根本不足以幫助她打通經脈,也只有借助藥力和銀針之功,希望能夠奏效。

  雅馨的母親和父親一人捉住她的一只手,半人高的罐子下翻騰著火焰。看著雅馨的臉越來越紅,豆大的晶亮汗珠不住的從肌膚上滲透出來。我知道藥性已經很好的被吸收了,急忙搬來一只木頭凳子,站上去毫不猶豫的把手伸進燙手的藥水里,感覺到病人的丹田穴,源源不斷的把真氣輸了進去。

  果然在藥水和銀針的幫助下,她的經脈酥軟了不少。我心中一喜,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這丫頭幾乎全身經脈不通,能趁這個機會多打通幾處堵塞的經脈算幾處吧。雅馨的父母真是好樣的,雖然腳旁有火,上面有蒸氣,他們憋紅了臉硬是沒有吭上一聲。

  隨著我的真氣流出,愈來愈感覺到全身沒有力氣了。忽然听見雅馨輕叫一聲︰“好燙!”我和她對視一眼,同時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三爺爺坐在旁邊不時的把把我的脈。我眼楮一睜開,一下子翻了起來,可身上傳來的酸痛又讓我乖乖的躺了回去。

  想必三爺爺已經知道我昨天醫人的情形了,本來針灸和蒸煮都是事先經過三爺爺同意的事情,可我忽然把手伸進罐子里的做法就讓他有些不解了,很顯然,他老人家除了照顧我之外還在等我的解釋,為什麼會忽然把手伸進去摸人家小姑娘的身體?

  我只能簡單的告訴三爺爺我丹田之氣的事情,他驚喜了一陣又沉默下來。拍了拍我的頭道︰“好小子,居然能自己摸索著把內功學會了!”

  “內功?”

  “對,如果真按照你所說,丹田之處有氣氤氳,這就是失傳的古代內功了,只是咱們這些做長輩的沒一個清楚這些東西,你往後練習的時候千萬要循序漸進,別貪功走火了才好!”他摸著下巴長長的胡須嘆了口氣道︰“唉,要是你家人還在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指點你一下。”每每爺爺們一提起我的家人,他們總會變得很傷感,無論我怎麼問,誰也不肯告訴一丁點我父母的事情。只有一次,大爺爺漏嘴說我的父母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好象是一個什麼族的族長吧。

  不忍心看他們傷心的樣子,我故做高興的歡呼道︰“我莫小愁天生九條命,死不了的!”運氣查看了一下丹田之處,經過昨天的揮霍,真氣淡薄多了,看樣子恢復起來還得好一陣子。

  三爺爺笑道︰“你小子可真行,這銀針一扎,再一蒸一煮,村長的佷女雖然還不至于能動彈,但是肌膚上明顯有了感覺,這可是好現象啊!”

  說話間,村長已經帶著雅馨的父母過來道謝了,順便把他家的老母雞又烤了只送過來。美其名曰是帶他家的雞過來串串門,這村長也真是的,怎麼就知道我好這一口呢!

  雞腿剛啃了兩口,虎子和小妮也采藥回來,山里的孩子就是腿腳靈活,跑了幾十里山麓,硬是找到了根上了年份的黑參。這下里應外合,再蒸煮一下就應該能看到點效果了。虎子是跟我一塊長大的朋友,關系鐵得很,沒事會跟我在村子里瞎折騰一番,有事也會進山幫我采點藥什麼的。

  轉眼就到八月了,桂花一開,三爺爺就忙不迭的讓我采集些桂花用竹葉包好,吊在酒壇子里燻桂花酒。

  可別小瞧了這桂花酒,泡起來可是大有講究的。花自然得選好花,咱家院子里那株三米高的桂花樹自然可以滿足這個條件。這桂花樹據說已經五十多年的歷史了。花比其他的桂花樹開花大,含苞早,甚至花期也比其他的樹要長一些,按照大爺爺的說法,這樹種在了靈穴上,釀出來的酒自然也比別家的甘淳可口。

  把摘下來的花用大片的竹葉包好,然後懸在酒壇子里燻上幾天,最後把壇子放在微熱的爐火旁再煒上幾個晚上,這才算完成了基本步驟。如果想酒再淳點,用泥封了蓋子,好好的埋在沙地里一年半載,更是美上加美了。

  月兒圓桂花香,雅馨的身體也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最讓人可喜的是她的手指明顯的動了起來。按照我的思路,一條一條經脈的慢慢來,先把上半身整理好,再考慮下半身的事情。這段時間村長家的到雞功勞很大,給我體內又補充了不少的真氣,就等著給雅馨好好的沖上一把了。

  雅馨和我常常聊聊,除了偶爾的冷場會讓我們想到肌膚之親臉紅一陣子外,其他的時候雅馨都是快樂的。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比我矮上一個年級的漂亮姑娘對名山古跡了解頗有心得,一一道來口若懸河。

  中秋一過,在征求到雅馨本人同意之後,我又安排了一次治療,加上了虎子帶回來的黑參,這回蒸煮美女的過程順利多了。雖然雅馨的身體確實迷人,但咱也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好歹算是有經驗的人了。

  深深的吸上一口氣,捏著一把針飛快的插滿她的穴道,然後毫不猶豫的把她塞進陶瓷罐子里。輸出真氣也有經驗多了,先輕輕的放出幾縷撞擊那些堵塞的經脈。一旦覺得時機成熟,猛的釋放出一道,居然事半功倍,休息了一下又重新上場沖了一回。

  上回暈倒的經歷歷歷在目,看著雅馨被蒸暈了過去。我無力的擺擺手,示意今天到此為止。她父母抱著她退去,我把廚房門關了,三兩下褪掉汗透的衣服,鑽進藥罐子里,好好的把身體里的真氣運轉了一回,居然一個澡泡下來,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我就知道,這些草藥不是蓋的,還好小爺我聰明,懂得廢物回收。

  可一想到剛剛這藥水還泡過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身體某個部位就感覺不對勁了,急忙跳出來從水缸里舀起瓢涼水灌下去,這才緩過氣來。

  最近這段時間可以說是喜事連連。對雅馨的治療略見成效了,她的小手居然動了起來。我在三爺爺的建議下趁熱打鐵,一舉疏通了她上半身的經脈。雖然還不太活絡,至少也可以在旁人的幫助下坐起來了。這下雅馨可高興了,見到我竟然也學著小妮稱呼我小愁哥哥。

  更讓人高興的是CD市的SY重點師範大學也給我寄來了通知書,大概是因為山路崎嶇,還散發著油墨香味的通知書遲到了幾乎半個多月才送到我的手中。算算時間,離開學居然沒多少日子了。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20
第四節 離開家鄉

窮山溝出一個大學生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三個爺爺整天笑得合不攏嘴,家里也堆滿了鄉親們送來的土特產。可我腦子想的是雅馨雖然現在已經勉強從全身不遂醫治成半身不遂了,但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三爺爺已經準備全盤接手了,用他的話說,現在應該固本培元,好好的用中藥調理。

  為了方便治療,雅馨一直住在我的屋子里,而我就被趕到了堂屋的地板上。

  早飯是二爺爺塞過來的兩顆黃心土豆,我呼哧呼哧的把皮一剝往辣椒碟蘸了蘸,捏了把細鹽均勻的撒了一圈,一口咬下去暖暖的香香的,讒煞人也。

  忽然院子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屋外燃燒的陽光中,一個長發的女生一只手舉著小鏡子,一只手拿著一把梳子正緩緩滑過發間。神情專注的樣子讓人瞬間陶醉在這晨女梳香的美景當中。

  桂花樹上掛滿了露珠,滴滴答答的掉進下面爺爺們埋酒的沙地里。雅馨一回頭看見我,紅雲頓起,羞澀的叫了聲小愁哥哥。想轉身離去卻無奈腿腳不便,只能低頭藏羞。

  我走過去,輕輕拉過雅馨的手,捏了兩指壓在脈搏上。感覺上她的經脈順暢多了,一縷真氣居然從手腕一直順利的走到了脖子。也順便借這個機會,小心翼翼的運氣替她把本已通順的經脈再好好的來回打通了一下。

  一收手,雅馨的脈搏又明顯的強了一分。我讓她扭動了一下胳膊,果然靈活多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光光的頭頂。

  沒想到這臭丫頭看著我的大紅臉,撲哧一笑,很自然的招招手,示意我低頭過去。然後用手掌托住衣袖抹去了我臉上的汗水,再迅速輕輕推開。一絲暗香溜進鼻孔,我和她都低下頭,不好意思擺弄身邊的花草。

  雅馨吃力的彎腰想拾起地上的一片落葉,卻不小心失去重心朝前倒去,我急忙一把從後面將她抱起來。剛想把她放在凳子上,雅馨一把摟住我脖子低聲道︰“小愁哥哥,你就這樣托著我站一會好不好呀,我好久沒站起來過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將她身體的大部分重心承托在我的身上。雅馨看看左右無人,頭一歪,順勢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快去上學了嗎?”

  “恩”。

  “听說師範大學里一個班幾乎全部是女生?”

  “恩”。

  “你怎麼就知道恩恩恩呀,你是根木頭呀!”

  “恩……”

  第一次這麼安靜的將女生大半個身體摟在懷里,那絲女兒暗香早就燒紅了我的臉。我心里如同裝了十只八只小兔子,不停的蹦來蹦去。氣氛出奇的曖昧詭異,雅馨不比我矮多少,她揚起頭,鼻息急促的噴在我的下巴上。忽然輕輕的在我的嘴唇上點上一點,迅速的低下了頭。

  “哥哥,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我的頭頓時嗡嗡響了起來,好象里面塞下了一個野蜂窩。被雅馨親過的嘴唇如同著火一般灼熱,哥哥……哥哥……她居然連小愁兩個字也省了,是因為我們的關系更進了一步嗎?還是因為……她可能對我有意思嗎,人家可是蘭花般嬌嫩的丫頭啊。

  開學的前幾天,二爺爺把家里的六千多塊錢縫在一個大包里綁在了我的腰上,大爺爺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什麼話也沒說。三爺爺強笑著戲謔道︰“臭小子,憑你現在的醫術要餓死你還真是難事了,只是要記住醫者仁心啊,千萬別給爺爺們丟人!”

  大爺爺鄭重的把雪刃交到了我的手里,只是淡淡的告訴我這里面有一個大秘密,他們參悟不透,更重要的是這雪刃跟我的身世有關。叮囑這東西一定要貼身保管,千萬不可以輕易讓人看見。

  其實雪刃早就我見過,一片薄薄亮亮的小刀卻有一個與刀刃一樣長短的純金刀柄,充其量也就十七八厘米。精致小巧,刀柄上刻著一個篆體的“雪”倒是我認識的。我把玩過兩回,覺得除了這把小刀特別鋒利外,並沒有給我留下過多的印象。而三位爺爺總是把它當做寶貝,藏得緊緊的。

  剛如釋重負的走出院門,村長就開著從鄉上借來的拖拉機“突突突”的來了,車頭上還刻意栓了一條長長的紅綢緞,這就是鄉下常說的掛紅,可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榮耀呢。

  大爺爺想起什麼事,急忙又把我喊了回去,一轉頭就看見三爺爺的淚水掉了出來,他急忙掩飾沙子進眼了。我笑笑,沒有揭穿這個善意的謊言,體貼的幫三爺爺吹了吹眼楮。大爺爺叮囑道︰“孩子,你的那個什麼內功是靠自己摸索出來的,千萬不可逞強,這世間有不少奇人異士,你見到了最好躲遠點,切記啊!”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雖然自己的內力不是很強,但若是跟常人比起力氣來,還是大了許多。

  村長一直把我送到了縣城里的車站,替我買了去省城的車票,又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大鈔塞進我的手里,指了指我的補丁衣服︰“愁小子,去學校記得買幾件長臉的衣服,城里人不興穿這個的!你也去買個什麼斯什麼克的牌子貨,硬氣點,別丟了咱們鄉下人的臉!”

  我感激的點點頭,村長雖然平時沒事打打我屁股,可那是因為我偷了他家的雞啊。剛上車村長又追了上來︰“愁小子還有你的光頭,頭發長出來了就不要剃掉,城里人也不興光頭的!”忽然又想起什麼的在身上摸了一陣,遞給我一把牛筋彈弓︰“給,虎子說你讒這把彈弓很久了,讓我捎帶給你”。

  家鄉的背景隨著汽車的開動遠去,村長漸漸模糊成一個小點。我抱著綁在肚子上的鈔票,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市里的火車站了。

  買票上了車,到處都是一副亂哄哄的場景。放行李的、找位置的、哭著喊著分離的,開車前的汽笛一響,火車上總算安靜了不少。

  我打量著對面胖乎乎的中年人,饒有興趣的看他臉上肥肥的腮因為和我身邊的女生激動地說話而興奮的顫抖著。

  這個女生和胖子相比之下就顯得斯文多了,微微輕笑著,長長的頭發擋住了半張臉。不過從她身著白色緊身衣和淡蘭色碎花裙上看,搭配適當,相得宜彰,應該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女生。

  這趟車到終點站得三十多個小時,好不容易挨了五個鐘頭,屁股已經有些酸澀了。好在和周圍的人漸漸熟識起來,大家互相吹吹,時間也好混了點。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22
第五節 途中詭事

對面的胖子看出了我是第一次出門的鄉下孩子。為了驗證他跑了十來年江湖經歷多的說法。就開始拿我說事,從什麼市場經濟,又說到什麼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不擺明是針對我肩膀上的那個大補丁嗎?

  我笑笑,反正我包里的衣服沒一件沒補丁,穿哪件還不是一樣。

  一恍眼看見胖子有一只腳上沒有穿鞋,腫得像一個大饅頭。我善意的問了問︰“喂,你的腳怎麼了啊?”

  喂是我在鄉下養成的習慣,雖然村長告訴我在外面看見男人要叫先生,看見女人要叫小姐,看樣子我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了。再說了,村長一年到頭也難得進一次城,消息未必準確。還是听雅馨的吧,年輕的叫哥姐,年長的叫叔叔阿姨就行了。

  看著胖子不滿的表情,我換了個稱呼重新問道︰“胖哥,你的腳怎麼了啊?”

  他的臉明顯的抽搐了一下,旁邊女生已經笑了出來。

  “我姓陳,你叫我陳哥好了!”他哭喪著臉對女生說道︰“本來出差就夠倒霉了,遇到學生報名高峰期,機票定不上,臥鋪也買不上,好不容易花高價買了張硬坐,居然一高興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還把腳給扭了。慘啊,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回損失大嘍!”

  我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聲︰“醫個腳要一百天?哪家醫生這麼差勁啊?”

  “你行你來醫啊!”胖子顯然還在乎我剛才叫他胖哥了,轉過頭來就嗆我。

  要知道,長這麼大還真沒人懷疑過我的醫術,我一急,臉就紅了起來︰“我醫的話保管你可以自己走下車去!”

  “怎麼鄉下來的孩子也喜歡吹這一口啊!醫啊,來啊!”胖子故意把饅頭腳抬起來在我面前晃蕩。

  我鄙夷的看了一眼︰“晃吧,再晃蕩小心你三個月也好不了!”

  “小子,不行就別說大話!”

  “行吧,出診費怎麼算,說好了我就醫!”看樣子這回不醫還不行了。

  從胖子的口袋里摸出兩張一百拍到桌子上,見我沒說話,又得意的拍了兩張下來︰“小子,只要你能讓我走下火車,這錢就是你的了!”

  其實我是被四百塊嚇得不敢說話的,要知道以前在家的時候三爺爺幫虎子他爹接一條胳膊也只收了二十多塊錢呢。

  我沒說話,心里卻禁不住驚喜。冷靜的從包里掏出銀針,示意胖子把腳伸過來放在我這邊的凳子上。幾根針一下,我再運氣好好的幫他疏導了一下經脈,整個過程十分鐘不到,干淨利落的讓胖子的腳消了腫。

  我把針一收,毫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四百塊裝進兜里︰“走兩步給小爺我瞧瞧!”

  看著胖子恢復如常的走來走去,驚喜的臉上全是不相信這是個事實的表情。我靠在座位上假寐起來。懶得再听這家伙滔滔不絕的景仰之辭,其實我是怕他反悔,要回那四百塊錢。

  我眼楮眯著小縫偷看我身邊的女生,細細彎彎的眉毛淡淡入畫,漂亮的眼楮宛如兩彎倒掛的新月,小嘴輕抿著,頭發已經用一串蠶豆大小的珠子扎了起來,眉心間居然還有一點紅紅的觀音痔。雖然旅途的疲勞讓她的臉部的肌膚看上去有一點蒼白,但還是難掩她的可愛之態。

  自從見到雅馨後,我就總不自覺的拿身邊的女生和她比較,不過說實話,除了這個丫頭外,還真沒見到幾個能和雅馨實力相當的。

  如果把兩個女生比作花的話,那麼雅馨就是一朵能在不經意間讓你沉醉其中的素蘭,而眼前這個丫頭就是一只在陽光中上下飛舞的蝴蝶蘭,各佔芬芳,都是那樣的吸引人想親近。

  “各位乘客請注意,各位乘客請注意,請車上的外科醫生迅速趕到九號車廂!”列車播音員美妙的聲音急促的從擴音器里傳了過來。聲音焦急,顯然有乘客需要幫助了。

  胖哥興奮的推了我一把︰“小兄弟,你是學外科還是內科的?”

  “內外兼治!”我背上挎包就往九號車廂走去,三爺爺說過,醫者的責任就是救死扶傷。女生跟了上來道︰“我跟你一塊去!”

  病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漂亮姐姐,可惜的是剛剛她到火車接頭處丟棄玻璃罐頭瓶的時候,車子一晃蕩,滑倒在了地上。破碎的玻璃在她臉上劃出了一道三四厘米長的口子。旁邊一個先到的中年大叔很細心的替她止血消毒,血跡一擦掉,就可以看見兩片翻開的肉縫。

  他很負責的站起來道︰“請問哪位是外科醫生?”

  跟我一起來的女生毫不猶豫的把我推了出去︰“這位就是!”

  盡管他臉上看起來不是很信任,但是仍然簡單的說了一下車上沒有好的醫療條件,到下一個站最快還有三個小時。

  我點點頭,從包里掏出一堆小瓶子,拿出兩個握在手中,其他的又放了回去。

  看上去這位姐姐的傷口還在滲血,我小心的拿起桌上的棉球,蘸了點酒精,然後把白色小瓶里的粉末倒了一點上去,飛快的掃了一遍傷口,藥到血止。我不慌不忙的把白色瓶子放回包里,打開小紅瓶子的蓋子,吩咐女生把病人兩道裂開的肌膚仔細的合攏過來,直到我感覺比較完整了,才將紅色瓶子里的紫色粉末小心翼翼的倒了一點在上面,再用棉簽均勻的抹好。

  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問病人的感受。

  漂亮姐姐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一邊從包里摸出小鏡子,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呢,我怎麼感覺臉上緊緊的!”

  旁邊的中年人驚奇的看著病人臉上愈合成一條細縫,迫不及待拿過我手里的瓶子,放在鼻子間嗅個不停。我開心的告訴美女姐姐︰“放心吧,三五天就沒事,注意這幾天別讓傷口沾水就行,保證不留痕跡!”這話我可不是夸大,每次從山上樹上摔下來,只要沒有少一塊肉,我三五天就能讓自己恢復原狀了。

  漂亮姐姐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遞給我,我想都沒想就收下了。忽然感覺背心讓人擰了一轉,回頭就看見同來女生狠狠的眼神,我摸了摸光頭,我做錯了嗎?治病收錢,我又沒借機抬價,病人覺得滿意才給錢,給得越多,這是對醫生的尊重,對醫術的肯定呀!

  旁邊的中年人笑嘻嘻的看著我,拿著瓶子的手卻往後藏。我警惕的拿了回來,他笑著問︰“小醫生,開個價吧!”

  我說什麼也不賣,這瓶藥是我用幾年前好不容易在山里找到的一株紫樓花做的。說實話,我在山里混了這麼久,這紫樓花我還只見過一次,由此可見這瓶藥的珍貴了。

  剛想走,漂亮姐姐就拖住了我,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子,萬一你這藥不管用,我上哪找你去,快把地址告訴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好去找你麻煩!”

  想了想,這話在理,我拿出入學通知書遞給她,她飛快的記了下來,旁邊的醫生也迅速的記下了我的地址。

  身邊的女生驚訝道︰“呀,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呢!”

  我拿過她的通知書一看,這個叫莫筱蝶的女生竟然還真的是CD市SY重點師範大學的學生。只不過她日語系,我漢語言文學專業罷了。

  “改天姐姐請你吃飯!”漂亮姐姐把通知書遞到我的手中,拍了拍我鼓鼓的肚子,悄悄在我耳邊笑道︰“小子,小心你的學費別讓人給黑了,報不了名姐上哪找你去!”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23
第六節 初到學校

車窗外的風景一個勁的朝後退去,風景匯聚的終點就是有深厚文化底蘊的歷史名城CD市。由于一個學校的緣故,筱蝶跟我熟識了許多,喋喋不休的給我講這個以休閑和慢節奏生活聞名于世的東方之城。時間竟然過得快多了,不知不覺間隨著進站的汽笛長長鳴響,車身晃了晃,穩穩的停了下來。

  一下車,莫筱蝶毫不客氣的將準備請我們吃飯的胖哥拒之于千里之外,連他給我留的一張名片也不知道掉在哪個角落里去了。

  她毫不客氣的把手伸在我的面前。我摸摸頭笑道︰“怎麼了?”

  “錢拿出來!”

  “什麼錢啊?”

  “把你賺的錢拿出來我給你買衣服!你這個樣子去學校會……會……反正不好你懂不懂啊,大學生要注意儀容儀表!”見我沒動靜,她干脆自己把手伸進我的口袋將車上賺來的五百塊錢搜刮一空,叫了輛的士直奔市區而去。

  見我心疼得掉牙的樣子。她笑道︰“好了好了,這錢是花在你身上的,大不了以後我幫你留心賺錢的機會呀,反正你精通醫術,我給你做經紀人也不錯呢!”

  “對了,你的頭上怎麼沒有沒有頭發啊?你醫術那麼好,自己弄點生發靈什麼的應該沒問題吧?”

  我還在為錢的事心疼,筱蝶聲音提高了半度︰“問你的頭發呢!”

  “哦,我爺爺說頭發反正剃了也會長,還不如一次把頭發剃光光,可以節約不少理發的錢呢!”

  筱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趕緊閉嘴了。

  把那身補丁衣服一換下來,一件黑T恤加條灰色休閑褲往身上一套,布鞋換成了運動鞋,就連我土黃色挎包都換成了時尚的單肩背包。這下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筱蝶也看得呆了一下,不住的嘀咕不休。我豎耳听了听,大概就是換了衣服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滿意的挽起我的胳膊︰“下巴微尖,眼楮大大,鼻梁高高,皮膚雖然黑了點,不過還算健康。身上嘛,肉蠻結實,不錯不錯!”

  我小心的把她拽住的胳膊往外拖了拖,她凶狠的瞪了一眼︰“干什麼啊?我陪你逛得累死了,拽著你休息一下不行啊!”

  我無奈的搖搖頭道︰“好象吃虧的是你吧?”

  她奇怪的摸了摸我有些鼓鼓的肚皮,輕輕拍了拍︰“啤酒肚?不可能嘛!”忽然又像想通什麼似的,忽然大笑起來。見我沒說話,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小聲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告訴我︰“小愁你找個衛生間把身上的錢取出來吧,這個樣子系在腰上才更容易招賊呢!連我都瞞不過,哪能瞞別人呀!”

  筱蝶帶我到銀行把錢變成了一張卡,盡管她告訴我隨時可以取出錢來,我仍然有些不信。她沒好氣的拉著我到一個自動取款機旁邊,卡往里面一塞,密碼一輸,果然機器就乖乖的吐出錢來了。

  筱蝶抱著手教訓道︰“人是矮了點,頂多一米七左右吧,個子還會長,這倒沒什麼問題。”她語氣一轉,用手指頭重重的在我腦袋上一戳︰“可是你怎麼能土得這麼可愛呢!居然懷疑全國通行的銀行卡能不能取出錢來!”

  我雙手朝懷里一抱,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我是農民我怕誰啊。

  陪筱蝶逛了一陣子街,看得我眼都花了,也漸漸習慣了這種身上沒有補丁的感覺。她轉過身來問我︰“餓了嗎?”

  我點點頭,肚子早就餓了。

  “這樣吧,這頓飯算我請你了,全當支援災區人民。不過小愁你以後賺了錢可要好好回報我今天改造你的功勞!”

  我迫不及待的點點頭,家里雖然沒錢,可總有無盡的土豆給我充饑,何曾像今天一樣饑餓過啊。一想到土豆我就痛心,身上這幾件衣服要是換成土豆那得有多少啊!少說也有上千斤吧……

  從拉面館出來,我舒服的靠在街心公園里的一棵大樹上,悠閑听筱蝶抱怨︰“幸好沒請你吃肯德雞,不然我今天就得破產……”

  “你每頓都能吃這麼多嗎?光拉面就吃了八碗……”。

  筱蝶告訴我她爺爺奶奶就住在這座城市,所以對這城市比較熟悉。半個小時不到,我們就出現在了SY師範大學的門口。

  學校里果然女生眾多,一進校門就傳來滿耳朵的嘰嘰喳喳聲。筱蝶故意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回答︰“真親切啊!跟回到家里的大山一樣,到處都是鳥叫鶯啼……”。

  一個白眼翻過來︰“恐怕還鳥語花香吧!”

  她把我毫不客氣的丟給新生接待,留下了她的手機號碼,囑咐我安頓好了就打給她。

  我朝著她的背影哼了哼,咱長這麼大還沒摸過電話呢,你就耐心的等著我打給你吧!

  我的宿舍在三樓,四個人一間,感覺上蠻整齊的。離報名結束的時間還有三天,同宿舍的兄弟們一個都沒到,看樣子今天晚上得一個人熬過去了。

  出去晃蕩了一下,到處都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新生。我笑了笑,相比之下我能找到自己的窩,看樣子幸運多了。

  學校宿舍的高度都是統一的六樓,顏色全刷成了朝氣蓬勃的肉紅色,一溜兒七八排,至少也有三五十棟吧。我住的宿舍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池塘,旁邊的一塊假山石上書著三個紅色的大字“洗硯池”。尺長的鯉魚在清澈的池水里游來游去,不少女生站在池塘邊上拿飯粒喂著它們。池塘背後有一條幽靜的小路,直通向後面一座千米方圓的山林。

  這個學校可真夠大的,最高的要數科技樓了,最有造型的是圓頂的藝術宮,幾個小時下來,轉得我都快迷路了也沒能轉完。食堂就在洗硯池不遠的地方,四層樓,一樓是大鍋飯,二樓小炒,三樓四樓據說就是高檔的地方了,一般只有那些家境富裕學生的才能上去一飽口福,當然散落在學校各處裝飾華美的餐館更不是為我們這些窮孩子準備的,不過食堂後面的步行街倒不失為一個好的去處。

  校園一時半會也逛不完,反正吃的地方找到了心里也就不急了。安心的把領到的被子鋪在床上,舒服的睡了一覺,今天逛街可真夠磨人的,居然比在山里轉了一圈的感覺還要累。

  醒來的時候都半夜了,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過看四周黑糊糊的一片估計差不多午夜以後。難受的是肚子餓得慌,我可憐的肚子,怎麼一進城就沒口飽飯吃啊。

  忍了一陣,實在忍不住了。一翻身穿好衣服,到陽台上一看,還好有根水管可以讓我下去。饑餓是魔鬼啊,我毫不猶豫的順著水管翻身下去。這點高度,跟老家的崇山俊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24
第七節 神秘女子

  看看四周沒人,趁著夜色徑直沖到下午路過的洗硯池邊,鞋子一脫跳了進去。在鄉下摸魚我可是一把好手,三兩下就從石縫里抓住兩條一斤多重的鯉魚。高興的輕聲道︰“乖哦,小爺帶你們出去散步了!”真沒想到,別看城市里的人這麼聰明,這魚可比咱老家的笨多了呢!

  本來還想再逮兩條,想想算了,先充饑再說吧。真不知道筱蝶這丫頭知道我做出這等焚琴煮鶴的事情來,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我告戒自己,就此一次,下步為例。誰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肚子餓啊!

  再說了,多肥的魚啊,就這麼養著看,能把肚子看飽麼……

  食物到手,抽出雪刃,三兩下就把魚打理干淨了。

  三步作兩步,急忙尋著小路朝後山奔去,這可是我看好的地方。我心里不禁夸了夸筱蝶,這丫頭還真有先見之明,知道小爺我晚上要弄點消夜,給我買的衣服也是黑色,辦起事來多方便啊!

  後山就像一條高聳脊梁的蛇,風吹樹林黑影幢幢。山頂上倒有一大塊平地,散布著大大小小的假山石把空間獨立的割據開來。在塊避風的大石頭後面,拆了些干樹枝,把火點上。火光在黑夜里異常明顯,不知道學校里的人會不會管。反正我位置選得不錯,他們即使要發現也沒這麼快吧,好歹也要等小爺我把魚給吃了才行啊!

  我把魚用樹枝穿起來,架在火上烤,雖然沒有調料,可這香味還是燻得我鼻子發軟。反正我已經把火壓小,再燻上一下就可以享受美味了。悠閑的出去圍著石頭小心的偵察了一下,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眼看著到手的美味不能享用,這才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

  石頭附近還有幾塊大石,似乎听見有聲音從石頭後面傳了出來。雖然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可這夜黑得好象隨時都能從空氣中蹦出個什麼怪物來。想起大爺爺也說過,他以前盜墓的時候還真的遇見過長著獠牙的古代僵尸,頭皮一麻,心里禁不住的顫了顫,可別……可別真讓我遇見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才好。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又禁不住狠掐了自己一把,這好奇心重的臭習慣說不定哪天真的就把我給害了呢。

  石頭後面的小空地上有一個黑影,看芊細的腰可以推斷是一個女人。我屏息凝神的走到石頭旁邊。發現這個女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黑黑的頭發隨意在頭頂挽成一個髻,有幾縷被風吹散,低垂在臉上隨著夜風來回飄舞。運極目力,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能看見她雙腿盤坐手心向天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忽然黑影呻吟一聲,整個兒軟了下來。片刻間又振作起來,盤坐起來重復剛剛的動作,沒過多久,她“啊”了一聲,整個人頹然倒下。我再也顧不得自己身形敗露,急忙沖過去一把拉起她的手,探上脈搏。

  有這麼亂跳的脈搏嗎?我的真氣一進入她的體內就被一股又一股無形的力量沖擊得無影無蹤,這只能說明她也會爺爺所說的內功,而且功力比我高多了。

  那她這個樣子會不會就是走火入魔了?我雖然不敢斷定她這是什麼病癥,但我可以肯定如果任由她體內的真氣撞來撞去,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經脈寸斷,到那時藥仙再世也未必救得了她。

  雖然爺爺們告訴我遇見這些奇人異士能有多遠閃多遠,可爺爺們也告訴過我,醫者之心,仁者之心,自然不能做見死不救的事情。

  這樣棘手的事情我估計三爺爺行醫多年也未必遇見過,摸了摸隨身攜帶的銀針盒,輕輕的撥開黑衣女生的頭發,觸摸過去,她的口鼻已經有鮮血流出,知道再不救就來不及了。當下再不遲疑,抽出最長的那根,扶她坐好,摸中頭頂百匯穴,猛的下針插了進去。

  我祈禱這一下千萬不要扎偏了才好,黑燈瞎火的,看東西模模糊糊。要在黑黑頭發覆蓋的頭頂上找到一個穴道的位置,這可是高難度,我只能依靠經驗辦事了。

  手一松,發現這黑衣女生已經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了。再試了試效果,發現她的真氣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猛烈的攻擊我了,明白她已經在控制自己的真氣了。反正這方面我頂多算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自然是幫不了她的。

  想起我的魚,肚子幾乎吼叫起來,我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回到我的地盤。拿起一條魚狼吞虎咽起來。墊了墊底,第二條魚才算品出點滋味來。這城市里的魚啊,比老家的肥美,卻沒老家的魚肉爽口。算了算了,肚子都餓成這個樣子了,將就點了。

  “吃好了沒?”

  聲音听上去冷得悅耳,我知道是剛剛的女生醒過來了。急忙站起來朝後看,這女生不是貓變的吧,怎麼走起路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從洗硯池里撈出來的魚吧?”我听出她的聲音了有了笑意,大概是顧忌我的面子,沒笑出來吧。

  我只能看見她芊瘦的身子籠罩在一團黑暗之中,風兒一陣一陣將她黑色的體恤吹得貼身,飽滿的胸脯淋灕盡致的凸現出來,頓時成為一身的焦點。小嘴張合之時,兩排在夜里尤為醒目的小貝齒閃閃生光,這女生看起來明顯比我高多了,至少高上半個頭吧……

  我禮貌的點點頭回答︰“恩,下午睡過頭了,肚子餓所以就……就找了點消夜……”。

  “你的醫術不錯呢,改天說不定還得好好麻煩你一下”。她似乎並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轉身丟了一塊手絹過來︰“擦擦嘴,怕人家不知道你敢偷吃洗硯池里的魚吃麼!”

  什麼跟什麼嘛,不謝謝我救她一命也就算了,干嘛還理直氣壯的揶揄我一通啊。黑燈瞎火的……對了,她怎麼看得見我的嘴啊。我想了想,把手絹放嘴上想擦一擦,嗅到一股特別好聞的香味,算了,回去再說吧,別糟蹋這塊絲質手絹了。

  為什麼她體內的真氣會那麼強大呢?強得我都不敢相信,難道真氣強了以後可以視夜如晝?那我可得好好練練!

  看了看四周確實沒人了,我也學著剛剛那女生的樣子兩手向天,胡亂運行一陣,可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練了半個小時我終于泄氣了,憤然指天罵道︰“好歹你也給小爺我來個走火入魔找找感覺啊!”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29
第八節 大胃寢室

稀薄的霧氣蒸騰上來,安靜的城市中一兩盞早起的燈格外的醒目。張開嘴送出個大大的呵欠,原路返回,三兩下順著水管就爬進了房間,躺在溫暖的小床上悠然回味鮮美的魚肉,暗自心想雖然自己不會飛檐走壁,可好歹也能輕輕松松上個兩三樓。只是不知道,剛剛那個連走火入魔都那麼帥的丫頭能不能像書里描寫的那樣輕身飛行,甚至踩著把飛劍遨游四海,再或者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錯了錯了,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的那個是孫猴子……

  天還沒全亮,一個家伙就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燈都沒來得及開,一大包行李就隨手砸在我的身上。可憐我剛夢見天上掉餡餅,這一喜一驚讓我忍不住大叫了起來,嚇得他居然也尖叫了起來。我急忙打住,拉開電燈,夢中的餡餅變成一大包行李端端正正的擺放在我的胸口。旁邊赫然站著一個驚嚇過度的大個子,國字臉上透著憨厚,兩道濃眉毛下的眼楮里卻又有那麼一絲不易察覺的機智狡黠。

  真不敢相信,剛剛那聲尖叫是他發出來的。

  “牛大偉!”他急忙把我身上的行李拿開,歉意的介紹道。

  迎著他伸過來來的手,我惺忪著眼楮友好握一握︰“莫小愁!”

  “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學校了,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看來這瞌睡沒得睡了,我起身幫大偉打理床鋪。剛鋪好床,大偉看看亮白的天邊,摸著肚子爽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走,我請你吃早點!”

  得!餡餅雖然飛了,不過飛來一頓早餐,也算是塞翁失馬,因禍得福了。

  跟著大偉走在一起,我發現我整整比他矮了半個頭,乖乖,這大個子至少有一米八五吧。

  我們倆一共吃了九籠包子,吃得老板笑逐言開。算算帳,連稀飯帶咸菜都三十多塊了。老板給打了個八折,收了我們三十塊才放我們走。

  心里頭直冒寒氣,這城市里頭可真是什麼都貴啊。三十塊錢夠虎子他爹胳膊再斷上一次讓三爺爺接上後還得倒找回幾塊錢,三十塊錢夠買六十斤土豆讓咱飽餐十天八天了。呸,瞧我這腦袋,都在想些什麼啊!還是筱蝶說得對,錢是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

  我可得想想賺錢的路子才行啊,要不,照這個功夫吃下去,最後非得賣身還帳!

  看樣子牛大偉想得和我差不多,我們相視一眼,狂笑了出來。

  “你不會平時也吃這麼多吧?”他指著我的鼻子笑道。

  “今天狀態不好,昨天晚上還加餐了,要不我說不準一個人都能干掉九籠小包子!”

  終于找到組織了,兩位奮斗在貧困線上的同志要出頭,要解決溫飽問題,更要大步邁向康莊大道!

  軍訓開始的前一天,終于又到了一個。

  “黎杰,你們叫我黎胖子好了”,一見他水桶一樣的體型,小小的眼楮全藏進了一臉的肥肉里,戲劇性的留著三七分頭,塌塌的鼻子像一堆土丘擺在臉中央,一條黑色皮帶系在黃色的休閑褲上,看上去呼之欲斷,真讓人擔心褲子隨時就會掉下來。我和大偉相視一望︰“兄弟,你一頓能吃多少啊?”

  “呃……普通人三四個人的飯量吧……”。  

  這下好了,每次吃飯的時候,我們三個人無疑是學校里的一道風景線了。真不知道宿舍里最後一個家伙會是什麼樣子的,千萬不要再來一個胃大無比的人才好,不然,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星期,這個宿舍的四個人肯定會成為學生老師們茶余飯後的談資笑料。

  正說著,門被一腳踢開。一個穿風衣的瘦高個子架著金邊眼楮,懷里半摟著一個身材豐滿濃妝艷抹的女孩出現在門口。兩個隨從模樣的年輕人一人提袋行李走了進來,徑直把東西鋪在剩下的那張床上。

  大偉和黎胖子擠上我的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電腦甚至書桌一股腦搬了進來,本來不大的空間頓時更加擁擠不堪。

  這家伙猙獰著臉故意和懷里的小女人眉來眼去,胖子惡心的捂著肚子上茅房去了。這個人渣造型的家伙會是我們的同學嗎?見他沒搭理我們,咱也自然不用搭理他。

  “輝少啊,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呢?”這女人血艷紅唇里嗲出的聲音讓我渾身上下直起疙瘩,看了看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嘴角的大偉,估計他比我還要難受。

  “要不是老爺子堅持這麼做,我孔哮輝會住這種地方?會跟這些人……”他的眼神順著手指落在我們憤怒的眼光上軟了下來,將額前垂下來的一縷長發朝腦後擼了擼︰“你們兩位就是……就是那個同學吧?”

  看著他囂張的臉,我沒好氣的一甩頭朝廁所吼道︰“胖子你拉完了沒有啊?拉完了又該吃了!”

  我們三個毫不妥協的並肩走出宿舍門,後面傳來了一聲冷哼,真沒想到剛開學就發生了這麼一幕不愉快的事情。管他呢,我莫小愁只見過螃蟹橫著爬,還沒見過人橫著走的。

  食堂的一樓一溜兒窗口排開,大師傅把飯勺子敲得叮當作響,一大勺舀起來,再中風般的抖了抖,到碗里的就所剩不多了。我們三個一次又一次的輪流著去加米飯,我終于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師傅……你冷嗎?”

  “不冷啊!”

  “不冷你抖個啥呢!”旁邊一堆人爆笑出來,他一狠心終于滿滿的給我打上了一勺子,一臉心疼的表情。

  摸著鼓鼓的肚皮回宿舍,發現門還開著。里面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我走到門口,故意咳嗽了一聲,拜托這個什麼少爺千萬別讓我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情形才好。真不知道這學校怎麼規定的,女生可以進男生宿舍,而男生不能進女生宿舍。按道理來說,男生在這所重點師範院校里少得可憐,物以稀為貴,怎麼說也得在宿舍門口掛上一塊牌子︰男生重地,參觀付費吧。

  宿舍里那個張揚跋扈的孔哮輝正在和一個女生聊天,我們三個冷冷的走了進去,氣氛一下尷尬起來了。畢竟人家有錢有勢,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算了,惡人自由惡人磨,不過這小子最好也別撞在我的手上。長這麼大,最恨的就是這樣狗仗人勢的家伙。

  “他們回來了!”孔哮輝熱情的對那個女生說道,聲音里洋溢著一種膩膩的溫柔。比之剛進宿舍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小愁!”那個女生轉過身來。我嚇了一跳,在這所舉目無親的城市里,誰會叫我的名字呀。這個模樣成熟的女子身穿米色的西服,西裝里是一件白色襯衣,高高的胸脯將襯衣的第二顆扣子頂得裂開一大條縫隙。娥眉淡掃的臉上一層均勻的香粉,眼楮里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30
第九節 美麗晨姐

“莫小愁!”她得體的微笑著喊我的名字,看見我的猶豫,玉指毫不客氣點上我的額頭,頑皮一笑,輕輕的貼在我的耳邊︰“小愁弟弟,你肚子上的錢取出來了吧!”

  我頓時面紅耳赤的明白過來了,這女子就是我在火車上給她治傷的那個。那天在火車上她顯得疲憊多了,而且臉上還一大道傷痕,哪像現在這麼亮美耀眼啊。

  看著大偉和胖子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急忙把她拉到門外︰“你……你你……!”

  “怎麼了呀?怕我找你麻煩啊!放心吧,姐姐臉上的傷還真沒留下疤痕,這次是專程來謝你的啦!”說完她眼中一笑,圍著我的身子轉了個圈道︰“看不出來小家伙換了身衣服就跟換個了個人似的!是那天跟你一塊的丫頭陪你買的衣服吧!”

  我心悅誠服的點點頭,這個姐姐還真聰明,居然這都猜得出來。

  孔哮輝抱著手走了出來,一本正經的責怪我道︰“小愁同學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遠來是客,何況還是這麼漂亮的姐姐,怎麼能讓人家站在門外呢?”

  我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他的話,這個家伙明顯是沖著漂亮姐姐來的嘛。當我鄉下來的人傻還是咋地?

  漂亮姐姐姓陳名晨,可愛的名字再加上她招牌似甜美笑容確實有夠吸引人。更讓我高興的是晨姐還特地給我買了兩套衣服,簡直太知心了嘛。我正在發愁這套衣服穿髒了以後是不是還得把以前的補丁衣服翻出來呢!

  我讓她坐在我的床上,拉過大偉和黎胖子跟她介紹了一番。然後給她講我進學校以來的見聞,特別提到了我們三個大肚羅漢進食堂的尷尬,笑得晨姐花枝亂綴。弄得大偉和胖子直沖我擠眼楮,這有什麼嘛,爺爺常常教導我,能吃是福啊!

  看著一句話在旁邊也搭不上的輝少,我得意的在心里笑了。

  “那你們這麼能吃,錢夠用嗎?”晨姐一語就說中我們的擔憂。

  看著我們低頭不語,孔哮輝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聲︰“沒事沒事,都是同學,能住在一個宿舍也是緣分,如果三位同學願意的話,以後跟著我混就好了!管飽管好!”

  媽的,這小子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拽得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晨姐看了看有些憤怒的我們,轉頭對孔哮輝笑了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希望我的弟弟自食其力!”說完她遞過一張名片給我︰“小愁,你們三個如果不怕累的話就給姐打電話,周末來我們超市兼職好了!”

  看著我們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晨姐站起來接了一個電話︰“好了,本來打算請你們吃飯的,想想算了,幾個家伙這麼能吃,還把不把姐姐我給吃窮了!”我看到她名片上職位印著經理,知道她不是在乎這幾個錢,也笑著打趣道︰“那可不行,總有一天讓你好好出出血!”出血這詞是跟胖子學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送晨姐出了校門,看她上了一款很秀氣的白色小汽車,我更加佩服了,因為在我們那疙瘩,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大的官老爺-鄉長,也頂多能開輛拖拉機而已。

  坐在湖邊想著她臨走前告訴我的話︰“小愁,你的醫術很好,可以說簡直是神了!姐相信你絕非池中之物,一定會有大作為的。但是你也要記住,做人,該低調的時候就一定要低調啊!”我知道她是叮囑我別拿自己的醫術去炫耀,也明白這是真心關心我的話,不過我還是謙虛道︰“沒有沒有,那是咱家鄉的藥好!”

  想起當初還收了晨姐一百塊錢呢,呵呵,都覺得不好意思了。改天幫她把鼻子上的小雀斑給休整一下,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

  一回宿舍,孔哮輝就蒼蠅一樣的粘過來打听晨姐的事情。听說我是因為在火車上給晨姐治傷才認識的,半是不甘心半是羨慕的道︰“你小子運氣還真不賴,依著兩手赤腳醫生手藝,居然白揀了一個漂亮姐姐!”

  見我沒答話,他走過來示好的拍拍我的肩膀︰“小愁改天有空約你姐出來,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好認識一下怎麼樣?”

  我感覺大偉和胖子的目光直楞楞的射過來,趕緊溜進廁所里去避難去了。請我們吃飯?大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吧。越想越覺得有氣,這小子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頂多十八九歲吧,居然連二十七八歲的老姐姐都起色心。

  我們全部擠在大偉的床上暢想周末去晨姐那混份兼職做做,多賺點錢來改善生活。我也想過行醫賺錢,可人生地不熟讓我上哪找病人去啊?我總不能看見一個樣子頹廢點的人拉住就問︰您有病,我給你看看可好?不被人打死也會被唾沫淹死吧。

  由于明天就要開始軍訓了,我們三個都早早的躺在床上斜著眼看孔哮輝玩電腦游戲,讓人可恨的是這個家伙滿桌子擺滿了零食,讒得我們肚子里的小蟲直往外鑽。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默默把體內不多的真氣運行了一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又是凌晨了。為什麼那天晚上遇見的女生體內會有那麼充沛的真氣呢,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啊?和她的真氣比起來,我們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說白了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對了!我還有一根銀針在她那呢!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會不會還在後山上。反正睡意全無,我穿上衣服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熟睡中,悄悄的從水管溜下樓去。路過洗硯池的時候,又忍不住下去順便逮了兩條魚。

  忽然想起上次逮魚的時候暗自告戒自己下步為例,想想還真有先見之明,果然下一次就是以上一次為例子了,不由得拍了拍光光的頭頂嘿嘿的笑了笑。

  仔細找了找上次那片空地,頗為失望的發現那個女生並沒有在那用怪異的姿勢練功。又回老地方生了一堆火烤上魚,然後爬上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上極目遠眺校園的燈火夜景,暗暗擔心那些提著長手電筒的保安們會巡視到這邊來。閑來無事這幾天,我也知道了不少大學里的規矩,我捉魚來吃的這件事至少違反了三條學校規矩。

  一是深夜外出。

  二是下池抓魚。

  三是後山放火。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0 13:31
第十節 軍訓麻煩

涼涼的夜風吹拂過我的臉龐,多了些書香闌珊的味道,卻少了一點自然之神韻。我想,要是附近有竹林,做一支竹笛在這秋夜嫵吹一曲鄉調,未嘗不是一件美事啊。

  忽然感覺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肩膀上搭來一支手臂。我心一寒,明明聲音是從我身後至少一丈開外傳來,怎麼話音未落人就到了跟前。我本能的往後一拍,身子卻失去平衡,屁股著地重重的摔了下去,疼得我半天沒爬起來。

  頭頂上卻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一道芊細的人影在黑暗中輕輕的落在我的身邊,這回我總算明白了這女子就是上次我湊巧救治的那個,一顆撲通亂跳的心總算落回心窩來。

  “莫小愁,漢語言文學專業大一新生,住五公寓三零一!”

  “你跟蹤我?!”我有些生氣的問。在我心里,這些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如果有人背著我調查這些東西,仍然是我不能接受的。其實,只要她開口問我,這些我自己也會告訴她的。

  “起來吧!以為你會功夫,沒想到什麼也不會”,她伸手過來想拉我一把。

  我憤憤不平的雙手往地上一用力,順勢站了起來。徑直朝烤魚那走去,沒想到她身形一晃,已經超過了我搶先一步拿到了穿魚的樹枝,示威的把烤好的魚放在鼻下嗅了嗅,又毫不客氣的撕了一小塊塞進嘴里。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把一整條魚飛快的變成一具骨架,又眼巴巴的看著她騷擾另一條魚美麗的身體。我一個勁的咽著口水,爺爺出門的時候特別囑咐過我,做什麼也別和女生作對,贏了不光彩,輸了沒面子,百害無一利還有損心理健康啊!

  “恩,味道不錯,就是淡了點,忘記放鹽了吧?”她抹了抹嘴,完全當憤岔中的我不存在。又繼續說道︰“明天晚上準時來這兒,有一個人要見見你!”

  “我不見!”

  “別小孩子氣了,拿著,這不還給你留著一條魚嘛!”

  有得吃什麼都好商量,我接過魚來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果然咱窮人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肚子餓啊!

  “來,銀針還給你,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我默默的收起她遞過來的銀針,從兜里掏出洗干淨的絲質手帕遞給她。

  她伸手接了過來,手一揚,手帕已經隨風而去了,嘴唇蠕了蠕,只見白色的貝齒亮了亮,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生啊?到底她又會帶誰來見我呢?

  早晨六點剛到,起床號就吹響了,一大群人像開了鍋的餃子朝樓下沖去。

  我站得直直的,直得跟一根棍似的。

  時間一過九點,天氣就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恨不得把自己縮進自己的影子里去。不過身穿著綠色的軍裝,身上頓時充滿了一股義不容辭的責任。想起當年三爺爺的腿被那些日本侵越者所廢,心里百味陳雜。幻想如果咱趕上那個年代,非得咬死一個侵越者方能解心頭之恨啊。

  胖子和我站一塊,大偉太高,所以站到後面去了。剛開始不少學生還有些吊兒郎當,可被黑臉教官板著臉訓了一訓,自然就老實多了。

  孔哮輝這家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了張病假條,托病在宿舍玩電腦。我身邊忽然撲通撲通倒下來幾個女生,蒼白的神色,滿頭的虛汗不用看也知道身體太虛弱,有些輕微的中暑了。

  胖子的臉色也不對勁,我伸手從兜里摸出小瓷瓶,倒出顆綠幽幽的藥丸子遞到胖子手里,示意他吞下去。他放到鼻子間聞了聞,估計連喉嚨都沒過就下肚子了。然後伸出手豎起大拇指,表示味道很好,再來一顆。

  奶奶的,這是薄荷草加松尾草煉制而成的,專門用來消暑清涼,味道不錯,可也不能當飯吃啊!

  忽然教官大喊︰“立正!”按照他的命令,所有男生通通朝右轉,然後大家隨著他的口號像一窩鴨子一般搖晃著向前跑去。

  又是一聲立正,然後所有人都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有你們這麼跑的嗎?軍姿軍姿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教官胡亂點了一陣,我和另外十多個男生不幸被叫出隊列。教官單獨給我們喊起了口號。

  “立正,跑步前進!”

  一列人向前跑去,還算整齊。可惜操場邊上有個一米高的坎,下面是一片稍微小點的空地。我望望四周看到沒有人打算停下來的樣子,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這時候才傳來教官喊停的聲音。

  教官聲音剛完,後面就爆發出一陣男男女女的大笑。我糗著臉又爬回上面的操場,遠處其他專業的學生也好奇的朝這邊張望。這些家伙真是的,怎麼就忽然站住,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人往下跳嘛。更讓人氣憤的是一個看起來身強體壯的大個兒一臉鄙視的站在我旁邊哼哼道︰“白痴!”

  我剛要發火,教官的話就讓我欣喜起來︰“軍人必須絕對服從命令,你們!現在穿上軍裝就不是學生,就是軍人!除了剛剛跳下去的同學,其他人都給我圍著操場跑五圈!”

  五圈下來,所有人都上氣不接下氣了,自由休息十分鐘後,教官居然又讓大家站成一個圈子,說是要玩自由搏擊。

  罵我白痴的那家伙站了出來,囂張的指了指我,黎胖子拉了拉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出去。不少人已經開始起哄了,媽的,分明就是把剛剛的怨氣發到我頭上嘛!

  所有人很自覺的圍攏過來等著看熱鬧,教官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告訴我們不許攻擊要害部位,然後沒有人情味的喊了一聲開始,絲毫沒有照顧我這個剛剛完全服從命令的士兵的意思。

  大個子冷笑著揮拳沖了過來,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體力恢復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我毫不猶豫的閃過拳頭撲了上去,按照以前和虎子他們打架時套路,先是跳起來狠狠的用頭撞在他的頭上,然後攔腰抱住他的身子橫摔在地上。再接著整個人跳了起來,重重的壓了上去。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漂漂亮亮,估計剛剛那一撞一摔一壓把這個家伙給整暈了,半天沒喘上一口氣來。

  教官急忙我從他身上拉開,大個子就開始告狀了︰“教……教官!他……他不按……按你教的招式出拳!”

  教官站起來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我面不改色的道︰“報告教官,能打倒敵人的招式就是好招式!”

  “敵人?可他是你的同學!”看樣子教官也覺得我下手有點狠了。可如果我不打到他,現在倒在地上的完全有可能是我。

  “報告教官,這是對戰,不是演戲!”圍觀的同學笑成一片,竟然還有好事者鼓掌的。

  “你!”

  “報告教官,戰場上能迅速的把敵人解決掉才能獲得更大的生存機會!”這些都是我在山里得到的生存經驗,現在一一道來,心想應該至少應該得到教官的贊同吧。

  “你……你很好!”一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慘了,頓時覺悟過來剛剛和他唱對台戲傷了他的面子。

  剛想說話解釋,教官的臉色一正︰“很好這位同學,你的身手不錯,居然能用自創的招式打敗同學,讓我來領教領教吧!”

  看他已經擺出招式,大偉和胖子跑過來想勸和卻被教官喝退了。大偉小聲附在我耳朵邊道︰“小愁別還手,教官一挨著你就馬上倒地大叫厲害,讓他消消氣算了!”

  一個劈掌直落我的肩膀上,我側身一閃,教官左手的關節重重的撞在了我的胸口,蹬蹬蹬的連退三步。其實,我應該順勢往地上一倒,教官下了這個台階自然就不會找我麻煩了。可是我憋住一口氣硬是站住了,剛想喊停,教官又沖了上來,一個直拳又打在了我的胸口。

  我火了︰“你來真的啊!”

  他得意的笑學著我的話︰“這是對戰,不是演戲!”

  媽的,小爺我不還手還當我真怕你啊!趁著他得意的時候,我撲了上去,狠狠的抱住他的頭撞了上去,又像剛才一樣抱起他的腰重重的摔了下去,可我整個人重重的壓下去的時候,他已經滾開了,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已經動上手了。我和教官同時跳了起來,受過正式訓練的人果然不一樣,他一拳一腳招呼了過來,簡直沒有一點縫隙可乘。

  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我拼著挨了教官一拳,依仗在山里鍛煉出來的靈活身手迅速轉身到他背後箍住了他的雙手,他用力的想掙開,以至于我手上的血管猛的膨脹起來。

  周圍的同學早就迅速閃成了一個更大的圈子,教官騎虎難下,用盡全力把我的手撐開,然後忽然一縮,借著這個空間用力的把手肘撞在我的肚子上。我咬牙奮力想抱住漸漸脫離的這個肌肉體,越來越不覺得身不由心。

  教官轉過頭來冷笑了一聲,我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忽然丹田之處的真氣自行運轉起來,迅速充盈了手臂。稍一用力就把已經掙扎出半個身子的教官又牢牢箍了回去。

  他反應極快的伸腿從背後勾住了我的腿腕,趁我失去重心,一個漂亮的過肩將我摔了下去,差點連呼吸都透不過來。

  看樣子他也不太受,額頭上全是汗水,教官整了整衣服喊了聲停。我爬起來猛的用頭撞在他的肚子上,嘴里狂叫著使勁把他往前推。

  “我不是叫停了嗎!”教官頂不住這股牛勁,邊保持著平衡後退邊吼道。

  “你喊停也得問問小爺我同意不同意!”話一出口,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重重的把他撞在了地上再重重的踩上一腳,揚長而去。

  “小愁啊!這可怎麼辦啊,跟教官打架,就算學校不找你麻煩,教官也不會放過你呢!”跟來的大偉坐在我的床邊替我擔心道。

  “不管了,是他先找我打的!”

  胖子插嘴道︰“可教官喊你停的時候你就應該停下來啊!”

  “憑什麼他把我打爽了就喊停了?也得問問小爺我願意不願意啊!”

  孔哮輝在一旁叼著煙幸災樂禍道︰“這下有人要慘嶁!跟教官打架,你腦子進水了啊!”

  “你他媽再說話我連你一塊打!”看見他的嘴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滿以為他會和我鬧下去,沒想到他脾氣蠻好的的看看我,心里似乎根本就把我當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來看待了。

  我暗自擔心,教官找我麻煩我不怕,怕就怕學校讓我這個連地盤都沒踩熱的新生卷鋪蓋回家那可就無顏面對家鄉父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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