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我是趙雲手下的一個兵 作者:色手佛心 (連載中)

傲笑人間風雲客 2009-3-11 13:28: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 164782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1 21:00
正文 第180章 捷報(3)
    諸葛亮的書信中,順便還提及了江東的一些情況。

    就在劉備進取西川的時候,江東對我荊州發起忽然襲擊,周瑜身死,這個結果讓孫權痛不欲生。之後,諸葛亮親往江東弔喪。這,確實是歷史上本來就有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諸葛亮的情境卻是比歷史上不知道好多少。畢竟,去弔喪東吳,是出於劉備方面的禮貌,而他諸葛亮,也並非是殺害周瑜的元兇。

    這周瑜死了,用如今劉備的話來說,那叫活該。肆意破壞兩家友好的關係,這種人自然該死。當然,諸葛亮不明說,畢竟要尊重死人,可是東吳之人又怎不心知肚明?便是這般,諸葛亮此去東吳,乃是懷著一番好心,為大局著想的舉動。

    卻說諸葛亮見孫權,也並未對東吳的單方面撕毀和平條約有過責問,只研究該如何兩家修好。孫權見諸葛亮如此,如何不大喜,旋即便應承下來,類似趁虛偷襲荊州這般的事情,在他孫權有生之年,多不能再發生了。為此,孫權直言道:「若違此言,天人共怒,教權不得好死!」

    孫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只想噴一個。不過想想東吳的處境,我自然也感覺得到,他不得不這般說。劉備奪取西川眼看就成功了。若是劉備定下西川之後,將目光停在了荊州方面,到時養精蓄銳一番,想起東吳做出了這般的無恥勾當,說不得就要派大軍討伐東吳的。孫劉兩家爭端,這孫權又不是傻子,如何希望發生?且看如今孫劉兩家的實力,也不能說他東吳面對我荊州,有必勝的把握!如此,孫權這般發誓,確是迫不得已了。

    所以在周瑜死後,孫權的戰略目光,就牢牢定在了揚州,定在了合肥這方面。如此,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孫權竟是陸陸續續地不斷對曹操發起了各種不同規模的攻勢。雙方勝負各半,僵持之中。

    也就在今年,建安十六年春,孫權聽了呂蒙之計,教呂蒙、甘寧為先鋒,蔣欽、潘璋為合後,權自引周泰、陳武、董襲、徐盛為中軍,大軍渡江,取和州,徑到皖城。原來卻是呂蒙一雙慧眼瞧出,這皖城可以趁虛拿下。

    時皖城太守朱光,聽聞東吳大軍廝殺過來,大驚之下,急使人往合淝求救。一面固守城池,堅壁不出。孫權連番攻打不利,本欲持久戰,呂蒙進言急戰。孫權納言,遂在合肥張遼援兵未有趕到之時,發動強攻,雖折損了許多士兵,皖城卻也拿下了。孫權入皖城,慰勞畢,大犒三軍,重賞呂蒙,甘寧諸將,設宴慶功。時凌統亦引軍到,孫權大喜之下,竟又決定繼續北上,攻擊合肥。

    卻說孫權令呂蒙、甘寧為前隊,自與凌統居中,其餘諸將陸續進發,引大軍十萬,望合淝殺來。呂蒙、甘寧前隊兵進,正與樂進相迎。甘寧出馬與樂進交鋒,戰不數合,樂進詐敗而走。甘寧招呼呂蒙一齊引軍趕去。孫權在第二隊,聽得前軍得勝,催兵行至逍遙津北,忽聞連珠炮響,左邊張遼一軍殺來,右邊李典一軍殺來。便如同歷史再一次上演,孫權果然中了張遼斷橋三面埋伏之計!

    孫權大驚,急令人喚呂蒙、甘寧回救時,張遼兵已到。凌統手下,止有三百餘騎,如何能當得曹軍勢如山倒?

    時那張遼引二千餘騎,當先殺至。凌統翻身死戰。孫權勒馬後退跳橋而過,得幸逃脫。

    而孫權部將如凌統、谷利等,依舊在河對面負責抵住張遼,糾纏難以脫身。

    甘寧、呂蒙引軍回救,卻被樂進從後追來,李典又截住廝殺,吳兵折了大半。凌統所領三百餘人,盡被殺死。呂蒙、甘寧、凌統皆死命逃過河南。

    此一戰,東吳損失慘重。如此,卻是戰局對孫權極為不利。也因此,會發生如今東吳要向我荊州請求支援的事情了。

    諸葛亮書信中對我言明這個,自然是我自己原先去問的。那是諸葛亮繁忙,自然沒有時間當面解釋給我聽,碰巧襄陽這邊事急,我又要出江陵,如此,諸葛亮才會在書信中將此些事情詳細告知於我。

    書信看到這裡,我當下卻也感嘆了。歷史上的所有事件都相應提前了。這張遼逍遙津一戰,在此時依舊是順風順水,殺出了自己的威名了。當下我也只在嘆息,我嘆息甘寧啊。

    在我的印象中,逍遙津一戰,正是甘寧的最後一次在歷史中出場了!這也就是說,甘寧以百人偷襲曹營之後,接下來,再有孫曹碰撞的話,甘寧就要陣亡了!

    如今曹操尚在漢中,一時半會怕是趕不來合肥幫場了,這自然意味著,甘寧百騎偷襲曹營的事情,是鐵定不可能再發生了。

    而這時,我卻是忽然又想到,這凌統與甘寧的仇怨,放到如今,該怎麼化解?

    曹操不來,這甘寧不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如何讓凌統側目?這曹操不來,這凌統又如何臨陣與曹操大將單挑,又如何會出現甘寧救凌統的一幕?

    我笑了!只要甘寧和凌統有仇隙,對我來說,就有好處。

    三國之中,我最喜歡的三個人,無非就是趙雲、馬超和甘寧了。

    趙雲早隨了劉備,馬超新近又被我拉進了劉備陣營,接下來,這甘寧我如何能放過?只要這甘寧和凌統相處不下去,我便有一線希望,當下,我只是祈禱,希望這凌統能幫上我一忙了。

    想完,我心下大是痛快!

    從諸葛亮的書信中,我已經算是對如今的局勢有所全面的瞭解了。

    此時,漢中方面,劉備劫持了張魯,在南江、葭萌關、褒城、白水關一線與曹操對峙,誰勝誰負,實未可知。這劉備算是佔據了人和,畢竟張魯現在看來,是必須投降劉備了。而曹操呢?他佔據了南鄭,定軍山,又守住了陽平關,由此北上,直到漢水,這漢中之地大多都將會成為曹操的地盤,換句話說,曹操佔據了地利的優勢!如此,勝負實難預測。

    只要曹操不退兵回救宛城、合肥,漢中的局勢就一定會僵持很長時間。

    而在荊州這邊,關羽擅自出兵了,拿下了樊城,攻破了新野,接下來,自然就是要繼續北上,先打破宛城,而後,進逼許昌….

    關羽肯定是這般想法的!我如何不知?只是,這宛城能攻破麼?我心裡有大疑問。

    照如今荊州的局勢來看,這曹操捨不得漢中,不肯分一軍回救東線,而如今新野又是如此地輕鬆被馬謖攻破了,我自然知道其中頗有意味了。莫不是,曹操帳下某人,亦是明白弓箭之理,此時在緊急收縮軍隊,集合到一處,準備與關羽大軍來一場決戰?

    對!眼下只有這一種可能。我在想,如此事情,關羽能想到麼?

    就算關羽想到了又能怎樣?憑他的性格,我敢確定,他是巴不得正面與曹仁來一場決戰呢!

    對此,我只能苦笑面對。

    而如今東吳與合肥的張遼,也是在僵持之中。張遼合肥兵少,卻是極有士氣,反觀孫權,今番大敗,亦是不敢輕易再出軍了。孫權自然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張遼了!

    如今這天下的局勢,這般分析來,漢中、揚州兩線陷入僵持,也只有關羽這一面存在所謂的主動了!

    我能看清局勢,這關羽如何不能?也便正是如此,我更敢確定,關羽此番要有堅決的大動作了!

    思及此,我也沒有必要再聯想下去了。當下,收起諸葛亮的書信,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我提槍拍馬,下令道:「加速前進,直奔新野城!」

    次日大軍抵達新野,城門處,我又遇徐庶。

    徐庶道:「有事商議,可速隨我而來。」

    我應道:「待我交割完自身任務再說。」

    徐庶一臉平靜,囑咐道:「如此,伯虎交了糧草之後,可速來原先主公府上,庶便在那恭候伯虎來。」

    我點點頭,徐庶遂告辭,走進城去。

    望著徐庶的背影,我一直在想:「這徐庶,到底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1 21:01
正文 第181章 逃離(1)
    交割完自己事物的時候,我顧不上歇息,更沒有時間來得及用膳,便急匆匆望著劉備原先居住的新野府上趕去。至府前,早見徐庶立在門口東張西望,貌似內心著急的樣子。

    見過徐庶,我當下也懶得客套了,反正此番他尋我,必是要事,且又很急,我當下便直問道:「先生請我來,所為何事?」

    徐庶道:「望伯虎隨庶一道,進府勸說關將軍莫要急行軍了。」

    我苦笑道:「竟是為這事!」

    徐庶道:「伯虎為何姍姍來遲?」

    我應道:「故意拖延關將軍進軍之日期也,元直如何不知?」

    徐庶嘆道:「伯虎這等小心思,如何是好辦法?」

    我便問道:「如此不是好辦法,風又能如何?」

    徐庶面色一肅,道:「唯今之計,當勸說關將軍打消念頭?」

    我看著徐庶,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嘆道:「要勸說他關羽打消念頭,談何容易?」

    徐庶急道:「且不跟你廢話,速速與我一道,進府面見關將軍!」言罷,遂急拉著我往府內而去。

    關羽打下了新野,這居所,自然就定在劉備原先的這座府上,誰都能猜得出。

    待我和徐庶進了大廳之後,我們忽然就看見上首二人,正言談正歡。這一次我見了,直頭痛不已!原來那兩人說笑之人,便正是關羽和那個紙上談兵無敵的馬謖!

    這兩個人窩在一起,會有什麼好事情?

    關羽見我二人前來,旋即打住了和馬謖的話題,問我和徐庶道:「你而來前來,可有要事商議?」

    徐庶亦是瞧了關羽旁邊馬謖幾眼,臉上顏色自然變化莫名,這時見關羽問話,當下遲疑了一陣,嘴角蠕動,不多時,卻是只說出了兩個字:「無事!」

    那關羽聞言一點不驚疑,當下卻問我道:「趙風來此何干?」

    我見徐庶有話不說,心裡急是憋屈,遂直言道:「特來商議北上攻宛城一事。」

    那關羽儼然沒有聽出我的意思,直誤會了,笑道:「來得正好!某方才正與幼常談論此事,你二人既來,可一同商議。」

    我和徐庶隱去不滿,向關羽行了一禮,旋即左右坐下。也便此,那馬謖依舊和關羽坐在上首。此時的馬謖,看上去竟是充當了關羽的軍師。

    徐庶一坐下,這時又忽然有話想說了,見狀,我急是先言道:「不知幼常對宛城攻伐之戰,有何謀劃?」

    那徐庶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這時又見我朝他打眼色,自然明白了我的好意,當下卻也一臉平靜,當代馬謖的侃侃而談了。

    馬謖聞言,當下便道:「以謖看來,如今正是我軍奪取宛城的最佳時機!且看漢中、揚州兩處,曹操主力軍馬皆是被牢牢牽制住,眼下情形,宛城之兵斷然不會超過三萬,我軍若出擊,其必不會有援軍….」

    不等那馬謖把話說完,徐庶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誠如你所言,不知幼常以為,我荊州四萬人馬,攻擊有三萬守兵宛城,勝算幾合?」

    馬謖笑道:「戰事不以兵力多少而定論,需依據將領之調度。」

    徐庶急問道:「攻城之戰,又非野外之戰。便是將領再智謀,沒有發揮餘地,計將安出?」

    馬謖聞言作勢拜服道:「元直先生所言甚是。攻城之中,卻難有智謀發揮的餘地。」這邊他先安撫好徐庶,那邊他又接著說道:「然當下,我等卻是有一妙計,必下宛城!」

    聞言徐庶微微一愣,旋即笑問道:「幼常此言,不知何解?」

    馬謖忽然指著我言道:「元直可記得當初趙將軍攻取襄陽之事乎?」

    徐庶反應過來,問道:「這般說,幼常是想教我軍詐開宛城?」

    馬謖笑道:「正是!」說話間,那廝還樂呵呵地朝關羽對視了一眼。那二人,只是眼裡笑意盡顯。

    「詐城?」徐庶聞言便道:「如何詐城?那曹仁….」

    馬謖不等徐庶問話,便解釋道:「此事元直無須多慮。豈不知,謖此番攻取新野之時,已然獲得不少曹軍服飾,且,我手中尚有曹操軍中令符!」

    此言一出,徐庶半響無語。那馬謖竟然有了曹操的兵符,難怪他想詐城了!

    我坐在旁邊一直聽著這二人談話,而此時,我卻是在想,這曹軍的兵符,何以會如此輕易地落到了馬謖的手裡?

    當下一疑心,我當下便脫口而出,質問馬謖道:「卻不知馬將軍如何奪到的這曹操兵符?」

    馬謖自然聽出了我的意思,臉色有些不喜,卻也應道:「正是此番從新野守將身上搜出。」

    我便問道:「那守將是何人?可是曹仁心腹?或是曹操手下有名之將?」

    關羽這時插了一句話,言道:「乃是一無名小卒。」

    我聞言當下便直問馬謖道:「如此,幼常如此輕易奪得曹操兵符,怎不覺得有些意外麼?」

    馬謖聞言深思,旋即不語。

    我又道:「風以為,此極有可能乃是曹仁奸計!故意要讓我軍輕動攻取宛城!」

    此言一出,三人紛紛側目看來。

    我又言道:「前翻風在後軍之時得知馬將軍僅憑藉三千人馬,一個時辰不到就拿下新野,便覺得此事蹊蹺。試想新野之地,當初曹操十萬大軍前來,亦是多番為難,何以馬將軍如此輕易?此不是曹仁故意棄城,又會是哪般?」

    馬謖聞言自然一臉猶豫,我當然看得出,被我這般說,他心裡鐵定是不高興的。

    當下我對關羽言道:「幼常雖有智謀,但未經戰事,出戰便告捷,如何不讓人懷疑?風以為,此必是曹仁陰謀,關將軍切不可望宛城急行軍!當此時,我軍迎就勢南下,攻義陽,而後取棗陽,平定諸地,亦算大功一件!我軍此番,也算有所成就!」

    關羽道:「某此番,便正為宛城而來,其餘之地,早晚圖之,豈可因小失大?」

    當下我勸道:「關將軍抱負遠大,亦有能力,天下人皆知,然此番宛城局勢不明,風冒死請求關將軍以大局為重!」

    「以大局為重?」關羽聞言冷哼一聲,厲聲問道:「莫非你以為,某此番,乃是為一己名利而來?」

    關羽叱喝下,我手腳站地不穩,直哆嗦了一把。是我不會說話嗎?

    見我木訥,這時徐庶急是幫腔道:「伯虎所言不差,望關將軍深思!」

    關羽聞言怒道:「卻不知元直何以與那趙風竟是一同想法!太讓人失望了!」

    眼看氣氛弄僵,這時馬謖言道:「伯虎之言不無道理,聽聞他一番話來,謖以為,攻取宛城之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

    見自己信任的馬謖都這般說了,當下關羽笑道:「某自然不是反對趙風所言,卻是為他反對我軍攻取宛城而失望也!」

    我等三人,莫不敢言。

    這時關羽道:「宛城便在眼前,我兄長要匡扶漢室,必須遲早拿下!今番某進軍至此,便正欲趁勢拿下,何言來日?」

    徐庶小心勸道:「事有緩急輕重,宛城之事,卻不應心急。眼下情形,待平定義陽、棗陽諸地之後,再圖完成不遲!若將軍一意孤行,倒是宛城攻城不利,置我荊州四萬士兵性命於何地?望將軍三思!」

    我久久不語。當下,我只想看看關羽的反應!

    他說我讓他失望,而他,如何讓我看到希望了?

    關羽猜忌我,我不恨他。可是,我萬萬想不到,一世英名的他,被人傳說為智勇雙全的一代武聖,此時竟是如此不聽人好言!太讓人吃驚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1 21:01
正文 第182章 逃離(2)
    我無比嚴肅地望著關羽,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看見,關羽怒了!他直恨恨道:「某心已決,元直可不復再言!」言罷,遂氣憤而去,空留我三人愣在當場。

    收回自己的思緒,視線,從關羽高大的背影上,再一次轉入到了大廳內。這時徐庶一聲嘆息,自言自語道:「到底誰能說動他呢?」

    是啊,到底誰能說動關羽呢?

    原來,我一直以為,諸葛亮能,因為我印象中,歷史就是這麼說的,關羽只服諸葛亮。可是現在呢?我知道,這不真實。關羽壓根就誰也不聽!便是諸葛亮又如何?諸葛亮比我還先一步來到襄陽勸說關羽稍安勿躁,可是關羽聽了沒有?沒有!就現在,關羽都已經進兵到了新野!

    或許有一個人的話關羽能聽,那,自然就是劉備了。可是劉備如今還在葭萌關,還在漢中拚死征戰呢,他天高皇帝遠的,何有空閒過來勸說關羽?

    如此,我自然知道,眼下,能說服關羽的,只有他自己。

    我好心地安慰自己,想著,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也許,我和徐庶都是錯的。但是,這可能嗎?

    關羽一走,面對馬謖,我和徐庶自然沒有談話的胃口,也便旋即告辭,出府而去。

    至門口,徐庶問守兵道:「關將軍去了何處?」

    守兵答道:「關將軍往城外去了,看樣子是去軍營。」

    徐庶點點頭,旋即便對我說道:「伯虎可與庶再一起尋關將軍說道理去!」

    他要去,我自然要跟著。

    路上,我想了許久,最終還是問徐庶道:「元直可知關將軍為何執意要攻打宛城?」

    徐庶匆忙中站住腳步,像看牲口一般瞧了我一陣後,言道:「伯虎此言,何解?」

    我誠惶誠恐,只擔心這徐庶有出了哪門子問題,不至於被關羽氣瘋了了吧?當下小心翼翼,我如實言道:「先生可曾想過,你我反對關將軍出兵,皆是從具體的情形考慮,卻是一直沒注意問清關將軍為何要急著拿下宛城。如此,我們只關注結果,卻沒在意起因,是否有些不穩妥?」

    徐庶溫言道:「伯虎可是在說,你我二人只知道攻打宛城於我軍不利,卻沒清楚關將軍要攻打宛城的原因?」

    我點點頭,而後說道:「憑關將軍的為人,他如何會不清楚眼下的形勢,我軍攻打宛城實為不利?然其已下決心,元直以為,關將軍是為名利麼?」

    徐庶沉吟半刻,最終言道:「關羽乃當世英雄,何能在乎一己名利?料想其此番並未出自個人原因。」

    見徐庶如此說,當下我便接道:「如此,既不是為了個人名利,關將軍又是為何急要拿下宛城?」

    徐庶沉思道:「若說他要立功,拿下樊城,攻破新野,如今也算大功一件,對我主基業來說,意義重大,如此,必不可能。」

    說著,徐庶搖了搖頭,旋即又道:「如此,關將軍既是急要北上,只能說明,宛城局勢,我二人目下知道的,肯定有所沒有察覺之處!」

    我起初只是懷疑,這時聽聞徐庶也是這般分析,心中也就更加確定了。宛城那邊,必定還有什麼名堂!

    當下我二人就此話題議論了一番,卻也是終究想不出個所以然。說了一陣,最後徐庶便言道:「可速去問關將軍就是。請他實言相告!」

    我笑了笑,言道:「元直無須心急。那原因若是能公開,關將軍早說與我等聽了,何要我等主動去問?」

    聞言徐庶一陣遲疑,言道:「這到有些意思了。關將軍既然將此事瞞得緊緊的,連我這個掛名軍師都不能知根知底,庶卻是更加好奇了,究竟是甚子原因,使得他一意孤行!」

    我聞言也笑了,旋即言道:「就此原因,有以下三個特點。一來必是干系重大。二來必是絕大秘密。三來便只在宛城之處。如此特點,又會是什麼一件事情呢?」

    徐庶想了一陣,言道:「如此,庶料定,宛城必有我荊州內應!」

    他這麼一說,也確實應證了關羽目下的態度問題。若是宛城真有關羽內應的話,我軍出新野直奔宛城,自然成功性較大了!而且,因為是內應,關羽自然不願將此事先告訴眾人聽!

    見徐庶有恍然之色,我也放心下來,又說了幾句,我便託詞勞累,直要歇息,遂辭他而去。

    至軍營,我恍惚間又想起一事,便直尋關平而去。料想關平乃是關羽之子,最近關羽身邊若有所隱秘行動,關平自然應該多少察覺一番。

    卻說關平見我,當時就興奮了。那廝興奮,不過是道聽途說,聽我戰敗了刺傷了曹仁,一見面便直笑嘻嘻道:「伯虎真是好武藝,居然將那曹仁打得丟盔棄甲…」

    我打著哈哈,道:「純屬運氣。」

    關平又道:「多時未見,不想伯虎武藝竟是有如此精進。正巧,平這一段時日亦未荒廢自身武藝,不若你我二人就此切磋一番,如何?」

    我笑應道:「如此也好。」不過旋即又道:「只是之前還是正事要緊,切磋的話,風有的是時間了。」

    關平聞言便大笑道:「就知道伯虎你找我有事情。怎的,是否父親那邊對你和妹妹事情有不讚同,所以求平來說好話?」

    這廝又想歪了。我搖搖頭,苦笑道:「兒女情長之事,何言正事。」

    「莫非伯虎尋平,還有其他事?」他卻是先驚訝了。

    我點點頭,旋即問道:「在襄陽時,你可曾發現你父親有過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沒有?」

    關平疑惑道:「何謂不平常的行動?」

    我便細細道:「就比如說,你可曾見你父親與過什麼陌生人有過接觸?」

    「陌生人?」關平聞言想了想,最後言道:「父親在襄陽之時,卻是經常會和一些我不認識之人會面。」

    我即刻問道:「可是江東之人?」

    關平道:「看上去並非如此。」

    我心裡急是大驚道:「果不出所料,竟是朝廷之人!」這時嘴上又問關平道:「如今在新野,你可曾見你父親還與過陌生人接觸過沒有?」

    關平道:「便是前幾天見過,但那人在伯虎到新野之前已經走了。」他回答完,旋即便好奇問道:「伯虎說起這事,是否已經察覺除了什麼不對勁?」

    我卻只是感嘆言道:「難怪,難怪啊!」

    那關平見我一臉恍然之意,急是言道:「平亦是覺得父親這段時間有些行為反常,只道是父親一逢戰事,便是如此,倒是真未想過居然和那些陌生人有關。我正奇怪呢,伯虎可願給平解釋一番?」

    我笑道:「那是自然。」

    關平恭敬道:「願伯虎細言之。」

    我笑了笑,問道:「那般陌生人,可都是來自北面?」

    關平道:「來自何地不知道,但是他們走的時候是往北面,倒是平親眼見過的。」

    如此,我更是有理由確定自己的想法了,於是哈哈笑道:「若風猜得不錯,那些陌生人,怕是獻帝的心腹!」

    關平聞言只是驚訝道:「獻帝!」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1 21:02
正文 第183章 逃離(3)
    我正奇怪呢,關羽有什麼理由表現如此卓絕,竟然不聽人言,一意孤行,直要望宛城而去,原來卻是為了這個緣故。

    歷史這歷史變了,換句話說,就是有許多事件都提前了。曹操進攻漢中提前了,這就是眼前的事實。但是,這能保證他曹操出兵之前,沒有動過進位魏王的念頭?眼下局勢,那是極有可能!說句實話,就當今天下的情況,曹操的處境,與歷史上曹操進位魏王之時的境地,相差無二!我早就納悶了,這所有事情就提前了,那漢獻帝那邊的事情,又如何不會提前?

    聽了關平這般說,我已經可以確定一件事了。那就是,漢獻帝如今被曹操氣壓得實在受不了了,如今,這獻帝眼見這曹操四處忙於戰亂,趁此時機,他也要在後方給曹操搞點動作了!這般說來,也就是,原本應該發生在建安十九年十一月穆順的事情,以及稍後曹操定下漢中,回擊合肥之時,獻帝身邊五大臣策反曹操的事情都已經響應提前了!

    我卻是萬萬想不到,這漢獻帝此番內亂曹操,居然第一時間還想起了荊州的關羽!關羽為什麼要攻宛城?想必是內亂的地點也換了吧!說不得,這漢獻帝早已經在宛城為關羽大軍行進布好了棋局呢!

    當下關平依舊一臉震驚中,估計是思來想去的,怎麼也想不通關羽這時間的反常與那漢獻帝之間會有如何聯繫的。這也難怪,就說我吧,如果不是來自後世,知了歷史,便此時又如何能想到關羽攻宛城是受了漢獻帝的密詔?

    關平當下急要我解釋,可是我想著,這漢獻帝要策反曹操,乃是絕密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當下便言道:「此事現在不宜讓外人知曉,待日後你自然知之,不必急在一時。」

    那關平依舊腦子死不開竅,言道:「莫不是伯虎擔心平會將如此事情四處傳播諸人?待你將此時告知於我,我保證,絕對守口如瓶!」

    任他怎麼說,當下我打定主意,絕不暫停。

    關平問了三番四次,見我默然不語,當下也就急了,直言道:「你不跟我說,平便去問父親!」

    去問關羽麼?我想了想,這倒也好,反正,我眼下也要去漸漸關羽!當下,我便慫恿道:「此時風也只是揣測,如此,你我當下可一齊往見你父親,問明此事!」

    如此,關平扔下了關羽交給他自己整頓兵馬的任務,急與我一道前往軍營中關羽中軍營帳去見關羽。

    卻說我二人去時,碰巧關羽正在營帳內歇息。我們掀開門簾進去,關羽從思緒中警醒過來,急是一驚,待看清是我和關平,又問道:「你二人來此何干?」

    關平道:「平與伯虎有一事不明,願父親告知。」

    我拜了一輯,卻是言道:「風此來,依舊為勸阻將軍莫要輕言進兵宛城。」

    關羽不理關平,對我言道:「若趙風你欲勸阻某進軍宛城,可速去。」

    我急是言道:「就算宛城有我軍內應,此一戰,我軍也必敗!風願告知將軍,切莫太高看了那獻帝!」

    此言一出,我是逼不得已,可是關羽聽了,如何不驚?一時間,我只見他那本就看不出變化的一張紅臉,如今卻是變化明顯,陰晴不定!

    我猜中了其中的原由,當下關羽嘴角蠕動,一臉驚訝,過了半響,恢復了常態,乃問道:「你何出此言?」

    我言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時日已久,試想那獻帝身邊,如今如何不佈滿曹操耳目?獻帝不自量力,妄要輕動,又如何事先不被曹操他察覺?只要獻帝一動,風便敢確定,獻帝必敗!」

    關羽聞言驚異,旋即兩眼一亮,卻是直問我道:「你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我言道:「風自然是猜得。」

    關羽道:「既是猜想,你又為何如此決斷?」

    他這一問,我直愣住了。是了,我為什麼這般肯定?難道說,我能跟他解釋說,這是歷史注定的?不行!

    我心下苦思良久,只望能想出一理由來。畢竟,尋常的道理,如何能將關羽瞞住?

    見我不語,關羽當下厲聲喝道:「趙風你還不快說!你究竟是如何知了此事?」

    是啊,我如何能想出如此事情來?以眼下我的身份,一個偏將軍,居住在劉備手下有四五年了,而且還是剛回到荊州,關羽和獻帝之間的事情,我能從哪個角度去看穿?

    我找不到藉口,所以,我茫然了。

    這時我咬咬牙,橫了心,言道:「且不論風如何察覺到的,我便只問將軍,方才風之所言,可否屬實?」

    關羽道:「且容你狡辯!試想獻帝乃是當今天子,若有心於曹操背後下手,必是一呼百應,你趙風何敢小覷?」

    我當下冷冷道:「天子?笑話!當今天下諸侯,有幾人承認這個傀儡是天子?又有幾人會對他惟命是從?將軍莫不是不知道,如今天下,漢朝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我這一番話說來,卻是直言,自是沒有細細斟酌過,待一說出口,我便暗道:「壞事了!」然而,想收回口,已然不可能。

    關羽聞言自然怒了,罵道:「好你個趙風,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想我兄長平生抱負便是匡扶漢室,你竟敢言明漢朝名存實亡,到底是何居心!」

    我傻住了。這時,連身旁的關平也傻住了。就這時,關平亦是言道:「伯虎何以如此言語?」

    我知道,此番,我真是禍闖大了,至少,早關羽面前,他將永遠猜忌於我了。想要化解,談何容易。

    我嘆了口氣,看著關羽,淡淡道:「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且不管對不對,更願憑將軍處置!」

    人的結局,最終不過一死。死又能怎麼樣?我就不信了,就憑這麼幾句話,他關羽就能將我砍了!

    漢朝名存實亡,當今天下之人有目共睹,又有誰不瞭解這個事實?便是眼前的關羽,你能說我說錯了嗎?不能!

    怎的,我趙風開口說了,我還後悔什麼?我便正要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關羽當下見我不思悔改,嘆了一口氣。而這時,關平也是他嚥了一口氣。我知道,關平也是愛莫能助了,他也只是在注意關羽,看他的父親,到底如何處置我這個大逆不道之人。

    關羽看了我一陣,而這時,我也一直看他。

    對視中,關羽先收回目光,轉身過去,背對著我,淡淡言道:「繼續說吧。」

    我一愣,待反應過來,急是言道:「如今宛城局勢極為不明朗。若風所料不差,此時許昌、宛城曹操軍兵馬不會少於五萬!而獻帝呢?說實話吧,憑我猜測,能發動的人數絕不會多餘一萬!且曹操控制的禁軍便在許昌,獻帝一動之下,必為所制!將軍豈可相信那獻帝會致自身性命不顧,全身心將一切賭博在宛城?若風所料不錯的話,此番宛城之內,怕是未必有多少獻帝的內應!如此,我軍不過是獻帝在許昌發動政變的一個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願將軍深思!」言罷,我遂不再語。

    該說得都說了,一切,就看他關羽怎麼想了。

    關羽沉吟了半刻,忽然笑道:「不想我關羽,會成為他人的一顆棋子!」來回踱了幾步,關羽復又轉身,只是盯了我一刻,嘴裡卻忽然冒出一句話來:「趙風,你實在可疑!」

    當聽聞關羽這麼評價我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平靜了。關羽能直言這麼說,就已經說明了,他還是聽進去了我的話。

    當下我笑道:「我的身份不值得將軍去追究的。風只想告知將軍,我,這都是為了主公將來統一天下著想!」

    關羽咳了一聲,卻也笑道:「你教某該如何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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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4章 逃離(4)
    這樣的問題,能擺在明面上來研究,當下我見了,自然高興了。

    問關羽之言,當下我便應道:「將軍觀我趙風這些年所作所為,可有一點對不住主公的地方?」

    關羽想了一陣,終是無語。

    遙想赤壁開始,而後西川,荊州,再西川,後漢中,到如今又荊州,我這幾年一路走來,為劉備建立的功勞也算不小了!這劉備帳下,誰人不知?

    關羽默然了一刻,臉上卻是一直平靜著。便在這平靜的一刻,關羽忽然又問我道:「如今情形,依你看,我軍又當如何?」

    我應道:「還是老話,回軍收復義陽、棗陽等地,完全依照當初計劃,進逼淮河,給東吳減壓!」

    關羽道:「若如此,天子那邊如何交代?」

    我應道:「將軍便可派一人前往許昌,見獻帝,直言相告,言明我荊州方面對圖宛城心有餘而力不足就是,量那獻帝也不會起疑心。」

    關羽沉默片刻,又道:「若是某執意要攻宛城呢?」

    我淡淡言道:「將軍是軍中主帥,自然一切由將軍做主,到時大軍調度,全看將軍的,風縱要反對,亦是有心無力。」

    關羽聞言忽然笑道:「這便是了!」笑完,又道:「如此,再過兩日,某便引軍直往宛城而去!」

    我遲疑了,言道:「將軍不顧我軍將士的生死,大可直往。」

    關羽自然不喜道:「趙風你也不必激我了!」

    我不復再言,就欲告辭,言道:「如此,風再無二話,這便去了。」

    關羽這時卻又道:「等等!」

    我轉過身,問道:「還有何事?」

    關羽道:「某令你即刻趕往許昌!」

    我驚道:「將軍要我去許昌作甚?」

    關羽應道:「見天子!」

    我反應過來了,是的,我明白了。這關羽,要讓我去龍潭虎穴走一遭了。

    我問道:「此去許昌,風當如何回覆獻帝?」

    關羽道:「何須某教你?」

    他這般說,意思我算徹底懂了。到時,隨便我怎麼說。這說明,關羽還是信任我的口才的,當下,我心裡只有苦笑。

    我在想,這時的關羽,是否對我起了殺心?

    我笑了。與其留在關羽身邊擔驚受怕,被他猜忌,此時,我還真不如去一趟許昌呢!這算,避禍麼?

    當下我應道:「如此,風明了,這邊收拾行裝,往許昌去。」

    關羽不阻攔了,直言道:「勿要讓某失望了。」

    我點點頭,遂告辭而去。

    失望?我讓關羽失望?笑了,這般說,他曾幾何時,還對我趙風抱有希望了?

    感嘆中,我即刻望尋徐庶了。這去許昌,該如何去,走哪條路,又當如何進洛陽,如何見得到獻帝,這些事情,都需要有人給我出謀劃策。

    好個關羽,這一系列的難題,都已經拋給了我!甚至,他都懶得告訴我該如何與獻帝方面的人聯繫!這算關羽對我的信任麼?

    我是猜出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關羽是怎麼知道,我能清楚此番獻帝會策動哪一些人發動政變呢?難道,就因為我沒有說出我能知道這件事的理由?

    他關羽,倒是腦子靈活,早猜出了我對許昌的這次內亂有瞭解了!我真是後悔我當初為什麼地說獻帝此番必敗…

    獻帝密會關羽的這件事情,我當下可以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徐庶卻是必須要告訴的。臨走之前,我尤其對這四萬荊州軍放心不下,作為軍師的徐庶,知道了這件事情,總會有好處的。反正關羽也為提及要我保密,想必他也早已經知道我會將這件事情詳細告知徐庶了。

    見過徐庶,我當下便只把關羽為何要攻打宛城的原由說了一遍。徐庶聽完,亦是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倒是我等誤會了關將軍!」

    議論了一陣之後,我旋即將我要去許昌一事與徐庶交流意見。依照徐庶的想法,此番去許昌,我自然不能一路直走,而應該扮作商旅,改道豫州,繞著再去許昌。

    我笑了笑,言道:「何須扮作商旅?我孤身一人,大可喬裝成一江湖浪子!」

    徐庶年輕之時也算一名浪蕩江湖的劍客,聽我這般說,當下也便笑道:「倒是伯虎想得絕妙。」笑完,又囑咐道:「只是伯虎身上的這把戰刀,卻是不能在陪伴在你身邊了。」

    可不是,我這把戰刀是獨制,舉世無雙,我若帶上,遲早會引人注目。急是劍客,當然應該隨身帶著劍了。

    告辭徐庶,我整點盤纏,穿上普通漢服,直出新野,往汝南而去。

    卻說這日行至汝南地界,於山野小路上,我竟然遇見一隊商旅。上前打了招呼,待我等言談一番,知了詳情,竟是咋舌不已。

    正是上天的造化啊!我是萬萬沒想到,我趙風路上一不留神,遇見的這隊商旅就大有來頭!

    我以前確實也聽說過,三國時期,這柴桑陸氏的生意面做得很廣,陸氏子弟中的中堅份子也隨之分散到了全國各處購置土地產業。一則是為了方便商隊貨物的周轉,二則就是為了收集各處的情報。而眼前這隊商旅,便正是來自東吳,而且領頭的便是叫做陸仁的,不是陸遜本家,又待是哪裡來的人?

    我卻是也感嘆了,東吳如今情報工作都能做得如此好,是不是派出人馬詐作商旅進入曹操腹地進行情報工作,就衝著一點,也比劉備要先見許多倍。

    只不過,我當下卻也清楚,柴桑陸家是商業大家,這一點是先天優勢,畢竟人家是公認的正宗商人,可是放眼如今荊州呢?劉備壓根就沒重視過培養商業的發展,很難有商業巨賈的出現。

    且不說這個,當下我無意中遇見東吳來的商隊,那個高興就別說了。這陸仁引著人馬也是要直奔許昌的,當下我言明自己同路,且孤身一人,問可否隨行,那陸仁仗義之下,直是二話不說也便答應了下來。

    至於我的身份,當下我自然隱瞞得緊,只說是我在荊州得罪了權貴,如今逃往在外,準備往許昌投靠自己的朋友。而這個朋友我閉著眼睛就直言到是荀彧。也便此,這陸仁能如此輕易讓我加入到這支商旅的行伍之中,少不得與此有些關聯。

    當今天下的形勢,商人地位的低下那自然不用說了。孫權委任陸家以商人身份來到曹操地盤上探聽情報,他們的身份,按說想不引起注意是比較難的。不過因為此時穎川荀氏,也就是荀彧、荀攸他們一家族,很早就開始重視以商貿發家,在此影響下,此時這邊對經商還是相對比較寬鬆的。如此,這柴桑陸家和這潁川荀家,少不得多有來往。這陸仁,分明也是賣了荀彧一個面子而已。恰巧此時我又是孤身一人,看上去不過是個少年劍客,他們又如何會懷疑我的身份。

    隨大隊出發,拜荀彧威名所賜,一時間,我可算是包吃包住的,一路上好不自在。這日行至許昌邊界,我急是細微地發現,當地有著秘密的軍馬調動。便是一路走著,我總能是不是望著幾百人的曹軍士兵從我眼前快速而過。

    越近許昌,我就越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我發現,這許昌之地,竟是設了諸多關卡,每個要進許昌的人士,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查。也不知這陸仁有什麼本事,竟能帶著商隊輕鬆過去。我只道是他陸仁在許昌也是半個成名人士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3 02:46
正文 第185章 許昌事(1)
    許昌城門口。就在告別陸仁一干人等之後,我矗立在了那裡許久,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從記憶的碎片裡,我一直在想著,此番獻帝要發生政變,他的支持者有哪些。

    城門口人來人往,喧鬧非凡,嚴重地影響了我的思緒。印象中,我只知道有一個穆順,還有就是吉平的兩個兒子。其他的,一時真的還想不起來。

    這穆順不用說了,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沒等獻帝這邊其他人有行動呢,早早就露了馬腳,被曹操砍了。而之所以記得吉平兩個兒子後來也會反對曹操,自然拜吉平所賜。三國歷史中,關於吉平用毒沒有毒死曹操的片段,我還記憶猶新的。只不過,到了此時,我怎麼也記不起吉平生得這兩個兒子叫什麼名字,更是想不起,此時他們在朝廷身居何職。

    感嘆中,我還真萌發了一種要親自去找荀攸的想法。畢竟,這荀攸是東漢保皇派的最後一輩人,我倒是真想由他引我入見獻帝。不過當下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一來,荀攸靠不住的,畢竟,這曹操如今僅僅是進位了魏公,還沒有將進位魏王的野心顯現出來呢,此時荀攸還又是他手下智囊團成員之一,曹操也並未猜忌他,我如何能保證此時荀攸和曹操不是一條心的呢?二來就算荀攸不是和曹操一條心,如今我這去,又該如何對荀攸言語呢?只說我是劉備手下,此番逢了荊州關羽的命令,前來與獻帝聯繫,裡應外合?我不敢!我哪裡能拿自己性命做這種贏的機會極低的賭博!

    荀彧?就更別提了!

    思來想去,我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我自然為自己找一個安身的地方。卻說從新野來,我身上帶的細軟盤纏倒是足夠多的,這一路上又承蒙陸仁一路照顧,少有花費,如今看來,我縱是不謀生計,游手好閒在這許昌城裡,卻也可以呆上他十天半個月的。

    天已全面進入夏季,轉悠至中午,此時許昌城內高溫不下三十度,路上行人逐漸減少,而此時我亦是飢腸轆轆,便隨意進入一間小酒館,準備吃些東西。

    城裡的小酒館裡,自來是諸多江湖人士聚集聊天打屁的場所,少有達官貴人輕易而來。而此番我入的這間酒館裡,我竟是忽然瞧見了幾位穿著極為華麗的客觀。一時間,我挑了一位置,索性認真地打量了幾番。

    前面那桌酒客,其中有一老者,仙風道骨的,貌似主人,其次有一管家模樣的人,而另外,還有一滿臉鬍子的中年人。

    正小廝給我上酒這會,我聽那三人中老者有言到什麼古玉之類的東西,忍不住就側頭去觀望了一番。

    便這時,我見三人中另一中年人從懷中取出一物,亮了出來,教與那老者去看。老者取過東西一看,細細觀摩了半響,而後大喜笑道:「果然好玉!「說話間,又將那東西歸還給了中年人。

    便是這二人交手的一刻,我已然看清了那東西正是一個精巧的古玉腰飾!

    原來卻是有人選擇在了小酒館裡進行交易!

    如此,我心下明了,覺得沒什麼稀奇的,便打算不留意了,卻不料那中年漢子忽然說道:「想必皇后見了,亦會歡喜….」

    我愣一回神,天啊,無端端的冒出來一皇后!

    如今天下的皇后,還能有誰?不就是伏皇后了!

    我倒是驚訝,這三人怎的和伏皇后有關聯了。

    便是被他們這一言吸引過去,我忍不住就多瞧了那老者幾番。且不說別的,從中年嘴中,我已然察覺到這老者不簡單了!那言外之意,自然是這老者與那皇后有聯繫的了!中年人的意思還能不明白?肯定是願將他手中的那塊用來掛在腰間的古玉托這老者送給皇后了!

    這時又聽身邊那管家模樣的人喊了一句那老者道:「國丈….」

    聞言之下,我急是一陣驚訝!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3 02:47
正文 第186章 許昌事(2)
    按時間推算,如今乃是建安十六年夏,這皇后,應該還是伏壽。如今聽聞眼前那老者是國丈,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就是伏皇后的父親,伏完啊!歷史上,二一二年,伏完還活著嗎?不!我記得清清楚楚,伏完在二零九年就已經病死了!這,怎麼可能?

    我能記得伏完,那倒不是偶然。在後世時,因為對於伏皇一事的不明,我就曾徹底查過伏皇后身死的真正原因。後來得知,原因正是出在他的父親伏完身上!

    興平二年,伏完之三女兒伏壽被獻帝立為皇后,伏完因此被陞遷為執金吾。建安元年,伏完又被官拜為輔國將軍,儀同三司。後伏完因為政事皆被曹操所掌控,膽怯,自嫌尊戚,乃歸還上印綬,被曹操拜為中散大夫,遷屯騎校尉。而後,伏完便在建安十四年病死。

    時董承的女兒為漢獻帝的貴人,與伏壽伏皇后交好。衣血帶詔事發,曹操誅殺董承,同時向獻帝求董貴人殺之。漢獻帝以貴人有孕,數次請求曹操,仍不能保董貴人性命。皇后伏壽知情,心中甚是恐懼曹操,便寫信給父親伏完,訴說曹操的暴行,令父密圖之。豈料伏完膽小怕事,不敢有所舉動,竟在有生之年不敢再提此事,而死後,更是將伏皇后所密書帶入到自己墳墓中。不想後埋葬之時,密信被人發現,程與曹操,曹操知了此事,大怒,遂即刻將伏皇后誅殺!

    這便是歷史,我記得清清楚楚的!

    可是,眼前這伏完居然沒死,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又是史書有誤,害了我這穿越人士了?

    不過從眼前的現實看來,這老者,還真有可能就是伏完。畢竟,這伏完愛好古玉的習慣,確實我也是有耳聞的!

    當下無意間得知了此人便是伏完,我心裡一陣驚訝,旋即便大喜了。我趙風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正要找個人帶我我見獻帝,這不,居然來了個現成的,我如何不喜?

    思及此,我大喜之下,直放下手中忙活,走向那老者,拜了一輯,道:「末將見過校尉大人!」

    我這一來來得突然,二來我的話也說得莫名其妙,畢竟,三國之時,何有大人之說?而當下情形,我實在想不出用什麼來打招呼,也就只能如此將就了。好歹,這大人一說,對他而言,可謂恭敬。

    便如此,伏完一陣驚訝,瞧了我一身裝束,半響而道:「你是何人?如此裝束….」

    我自然知道他遲疑的,不過是我說了句末將而已,當下不等他說完,我便面色一肅,言道:「可否近一步與大人說話?」

    伏完不置可否。

    如此,我遂親身而去,而這時,伏完身邊那管家見了,直要阻攔我。可不是,他自然擔心我對伏完有傷害之意了。不過面對這等小腳色,我還懶得理睬,他身子方一站起,我左手便已經按在他的肩膀上,大力之下,那廝不能動分毫。

    我近了伏完耳邊,嘻嘻而笑,細聲言道:「伏皇后密令,大人可有行動?」說這話時,我語音自然拿捏到了好處,既讓伏完聽清了,又讓其他二人不能耳聞。

    我一說完,旋即退後,而接下來,我自然看見了伏完一臉的震驚!

    那伏完驚慌之下,不知所措,當下只是惶恐地望著我,其他二人見了,自更是不知發生了何事。

    我見狀,遂謂伏完道:「請大人回府,末將有事商議!」

    那伏完這才反應過來,先謂那中年人道:「古玉一事,來日再談。」後又對我言道:「可隨我速速回府。」言罷,便徑直要出酒館。

    他在前,我在後,如此,不多時,便進了國丈府。

    這一次,伏完斥退那管家,竟是直將我引入後室。側轉過身來,伏完終是問道:「將軍你究竟是何人?」

    如此,他確是已經相信了我前翻所說的話。

    我恭敬地答道:「我是劉皇叔手下偏將軍,趙風,趙伯虎是也!」

    不料我這麼一說,那伏完卻是驚訝道:「你便是趙風?」

    看他驚訝,我莫名其妙了,新降我再牛叉,也不可能如今就入了伏完打耳朵裡吧,當下依舊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趙風!」

    伏完聞言後,再是認真地打量了我一番,而後忽然笑道:「不錯,不錯!這邊年輕有為…你不是趙風,又會有何人是呢?」

    我且不管他亂扯話題,當下我直言道:「願國丈帶我拜見陛下!」

    伏完問道:「老夫亦是好奇,將軍不在宛城那面遂關將軍攻城,卻是為何跑許昌來?去見陛下,不知所為何事?」

    我言道:「特來助陛下掃除國賊耳!」

    伏完眼睛一亮,卻依舊問道:「國賊為何人?」

    我才懶得跟他打謎語呢,笑道:「除了曹操,當今天下,還有何人?」

    伏完聞言後直叫道:「好!好一句國賊!」這邊一叫完,那邊他又問我道:「將軍何以知我女書信一事?」

    我笑道:「不止知道這事,風更是知道,如今許昌之內,怕還有大動靜呢!」

    伏完驚訝不語。

    我遂言道:「當今天子,被他草賊挾持,可謂忍辱負重!如今曹賊各地征戰,已然難以顧及朝廷這邊,此可謂天賜良機!凡我等有匡扶漢室之心,忠於朝廷之輩,自當在此時協助陛下整頓朝綱,掃除曹賊一黨奸逆!」

    伏完問道:「此可是劉皇叔之意?」

    我言道:「我主劉皇叔一生只願上報國家,下安黎民,志向便只為匡扶漢室,國丈何以不察?昔日陛下血詔之事,國丈已然遺忘乎?」

    伏完聞言大喜道:「如此甚好!老夫這便引將軍去見陛下!」

    卻說我隨伏完趁夜入宮拜見獻帝,一路所過之處,卻也並未受到諸多阻攔。宮廷守衛,但見是國丈入見,一一讓道。

    入了皇宮,我見宮內建築宏大,景色優美,直感嘆這獻帝小日子過得也不算差了。不過聯想起歷史來,我自然也發現這獻帝並未庸碌之輩,其頗有智謀,想必也大有抱負,如今自然不願看到自家的江山淪落至他人手裡,他要有所行動,自然在情理之中。

    便是這一路走一路想,我隨著伏完左拐右拐,直在這龐大的許昌皇宮內繞來繞去繞了好一陣,伏完這時才言道:「陛下寢宮就在眼前。」

    我點點頭,正準備向前,卻見那伏完直對我搖頭,我反應過來,急是休整了一下自身的行裝。

    這時伏完教守衛入內通報,不多時,守衛出,道:「陛下正在歇息,不便見國丈。」

    伏完急道:「願再入告知陛下,言老夫有要事商議,時間等不得。」

    守衛點頭,復入內而去,不多時又還,言道:「陛下直言請國丈有要事來日再來便可,幾日卻是不方便。」

    伏完驚道:「何謂不方便?莫非天子身體抱恙?如此,老夫更要前往探望一番了!」言罷,遂不理侍衛,要直入而去。

    豈料伏完身體方動,那守衛便拔出佩刀,阻攔在前,喝道:「天子有話,任何人不得入內!」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3 02:47
正文 第187章 許昌事(3)
    卻說伏完要引我見獻帝,忽然遭到侍衛阻攔,當下我心急,初聞那廝狂言,心中無名火便旺旺燃起,也不由得分說,沖上去一腳便將那廝踹倒,右手奪了其佩刀,左手卻是瞬間將伏完拉近宮廷,一邊言道:「速速帶我面見天子!」

    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一氣呵成,便此時,伏完依舊驚魂未定,半響無語。

    這時,那倒地的侍衛滾地而起,哎呀呀大叫道:「來人啊!有人闖宮,速速保駕!」說話間,便看見宮廷小院裡蜂擁而來許多禁軍。

    我見了也不怕。如今,這國丈便在我手裡,便是本人再不濟,打不贏眼前這些皇宮侍衛,好歹咱手裡還有他這麼一張牌。我偏不信,這幫人能把如今皇后的老爸怎樣!

    思及此,我心寬慰,也沒想著自己此番惹禍的程度到底有多大,只是提刀在手,叫道:「好歹不分者,該殺!」這邊又在此提醒伏完道:「速速帶我面見天子!」

    那伏完終是反應過來,可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氣死。

    「趙將軍這豈不是造反了!」伏完拍著胸口驚道。

    我哪裡有時間跟他胡扯啊,便這時,早有侍衛衝殺過來,我大刀一揮,逼退進犯者,又是一腳揣在先前那個發號施令的侍衛身上,只把那廝又踹出宮門之外。之後,我不由分說,直轉身拉著伏完就往內宮裡跑。

    這是獻帝的寢宮,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太大了!我才拉著伏完跑出十來步,一轉彎,便看見一間密室。不用說,那密室之中,必是當今天子的臥榻!

    情急之下,我直橫刀而入,而後面,自是尾隨來大隊禁軍。

    卻說我挑開門簾進入獻帝臥室,冷不丁地就聽見有人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天子寢宮!」

    我一抬頭,然後就驚訝了!

    「怎的是你!」說這話的,自然是我了。原來,那大喝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白天隨我一同進城的陸仁!

    「他怎麼會在這裡?」初時,我只是一陣懷疑。可是瞬間,我卻也反應過來。我早就猜到了這陸仁是代表江東孫權來許昌,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孫權竟是派他來面見天子!

    不用我多猜了,這獻帝如今能想起聯合我荊州一同抗曹,又怎麼不可能同時下詔東吳外援呢?

    卻說那陸仁喝了一聲之後,已然也見了我的面容,自然大驚,亦是疑道:「怎的是你!」

    同樣的話,我二人幾乎同時說出。

    便這時,我猛然間還發現,這皇帝的臥室之內,還不僅僅就這麼一個陸仁,居然藏有四五人!其中一個中年人,穿的衣服正是龍袍,這戲裡我見多了,看年紀,我自然知道那便是獻帝無疑!而其他還有幾位身著漢朝官服打大臣,我卻是陌生得緊。

    我闖進來時,那幾個傢伙,一直擋在獻帝面前,一臉驚慌,想必是先前聽見動靜了,正保駕呢!

    當下我屁話也不敢亂放,急是一擺手,就將伏完拽了出來。

    伏完尚未吭聲,後面的進軍已經進宮殺到。

    獻帝喝道:「全部退下!」

    進軍中有人應道:「有人硬闖進宮,我等特來保駕!」

    獻帝厲聲喝道:「爾等太放肆了!說過無論發生任何事,皆不得入內,還反了不成!」

    如此,禁軍退下,合門而出。

    當下,我急言道:「劉皇叔帳下偏將軍趙風參見聖上!」我行的,自然是軍禮,哪會三扣九拜呢。

    當下我心裡卻是在想:「世人皆言這獻帝多有才智,如今看來,所言不假!」

    可不是,便是從我與陸仁不經意地兩句對白中,他獻帝就沒有追加我的罪過。有如此魄力,且能瞬間明辨是非之人,又豈是凡人!

    這時獻帝對我不置可否。我正惶恐中,這時陸仁卻是對著獻帝耳語了幾句。

    那獻帝聞言一邊點頭一邊臉色隨著變化,最後,竟然是微笑著問我道:「趙風你可是從荊州而來?」

    當下我急是應道:「末將正是自新野江陵太守關羽處而來。」

    獻帝忽然道:「如此,這裡皆是自己人了,大家可一同商議要事。」言罷,又謂伏完道:「國丈何時與荊州有來往了?」

    那伏完當即言道:「啟稟陛下,老臣與趙風將軍,純屬巧遇,先前並未有過碰面。」

    獻帝道:「國丈可有助曹賊之心?」

    這一句話,卻是問得突然。

    那伏完聽了,只是一陣哆嗦,而後跪地言道:「曹賊意圖篡奪漢室江山,老臣誓死難從!昔日乃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故而忍辱偷生,望陛下明察!」

    獻帝又不置可否,只是言道:「國丈請起。」

    這時,問完伏完,獻帝又忽然問我道:「你便是趙風?」

    我一聽這問話就驚訝了,難道,如今連這獻帝也知道我的名字了?

    心裡雖然急是感嘆,我嘴口卻也急忙應道:「末將正是趙風,趙伯虎!」

    獻帝聞言笑道:「好一個趙風,好一個趙風啊!」

    而這時,自我入宮以來,就一直對我察言觀色的陸仁卻也忽然發出一句感嘆道:「不想如今名揚天下的趙風,就是你啊!」

    先是伏完,後是獻帝,此時又加上一個陸仁,當下我急是一頭霧水,暗道:「這算哪門子事情?我趙風何時變得名揚天下了?」

    心下雖然有疑問,當下卻也不是我能問出問題來的,如此,我只是默然不語。

    這時獻帝又道:「趙將軍既來,曹賊可滅矣!」

    他倒是看得起我了。我心裡聽這話,也不知道有如何想法,好感嘆啊。

    接下來,自然該商議正事了。

    首先,獻帝自然是向我介紹了室內其他幾個人的姓名。一個耿紀,如今在朝中為中少府。一個是韋晃,朝中的丞相司直。還有一個便是金禕,乃是漢朝名相之後。

    這不介紹不打緊,一介紹,我腦子一激靈,就將這些人全部都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來了!不錯,歷史上,獻帝搞陰謀,在曹操身後有小動作,這三個人,便正是帶頭者!

    而後,獻帝忽然問我道:「卻不知皇叔兵馬如今是否已抵達宛城城外?」

    我答道:「實未知。」

    獻帝疑道:「趙將軍何以不知?」

    我笑道:「末將此來,歷時日久,途中並未探查過關羽軍下落。不過,以末將看來,若時間不差的話,怕是已離宛城不遠矣!」

    獻帝言道:「如此甚好。宛城之內,寡人已安排有心腹,關將軍事成之時,許昌也會相應起事。」

    我只挑重點兒問道:「陛下為何想要在許昌起事?」

    獻帝道:「莫非有不妥?」

    我應道:「末將一路走來,到許昌城外,親眼見到曹操多派有軍隊駐紮。這許昌之地,依形勢看來,盡在曹操掌控之中,若起事不成反敗,倒是豈不禍及陛下?」

    獻帝聞言不語。

    不料那耿紀卻是怒道:「我等尚未起事,你怎就言我等必敗?如此擾亂我心,居心何在?」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3 02:47
正文 第188章 密謀(1)
    卻說我言明許昌曹操守備森嚴,於此地發動政亂,極有可能事敗,立馬引來幾人反對。

    那耿紀脾氣暴躁,竟是懷疑起我的身份,我當下卻也懶得跟他辯解,只言道:「此乃忠告,我並無他心。」

    耿紀不語。這時韋晃卻是言道:「眼下形勢,那曹賊正於漢中苦戰,南面亦是與江東急戰之中,此可謂大好時機!若劉皇叔荊州人馬攻破宛城,更是如此!如今,曹賊只有三子留在許昌管事,可謂空虛也!又曹丕為世子,素聞彰與植多對其有不服,到時候,只須我等暗中挑撥,先引起曹賊三子內訌…」

    韋晃的意思很容易就能聽懂。原來,曹操前番進取漢中,將許昌之事全權交與了其子曹丕掌管。這曹丕與曹植在歷史上就是一對冤家,我自然懂。不過按著韋晃的說法,貌似曹操那個猛兒子曹彰,也有心爭權奪利,這就讓我唏噓不已了。韋晃便是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先讓曹操三個管事的兒子鬧騰一番,而後趁亂起事…

    我倒是在想,這可能麼?

    先不說這曹丕、曹彰的智力有多高了,能不能上當還是一個疑問呢。這且不說,單說這如今曹操還沒有死呢,他這幾個聰明兒子,就敢明刀明搶地為繼承曹操的位子大打出手?這,可能嗎?曹丕可沒有這麼笨!人家的眼光,何會如此鼠目寸光!

    這時聽聞韋晃之言,耿紀亦是贊同,謂獻帝道:「陛下,依臣看,到時我與韋晃分頭先投靠曹植、曹丕一方,各自挑撥,必能使許昌亂起,而後,我等再在亂中取事,必能成矣!」

    獻帝聞言陷入深思之中。

    卻說韋晃聽聞耿直之言,當下便笑道:「如今我已投到曹丕麾下,深得其信任,想來挑撥一事,並非太難。」

    耿紀道:「如此正好,我來日便去投曹植,雖不可得其信任,但只要你挑動曹丕,我便有信心勸說曹植應戰。」

    這時旁邊金禕亦是言道:「如此,我當速投曹彰帳下!到時許昌之中,曹丕曹植二人打了起來,料想我勸曹彰引兵前來勸阻,其必從之。等曹彰人馬一出,我便散播流言,必使許昌大亂!然後等這三人拚個三敗俱傷之時,陛下便可出兵控制許昌!」

    這獻帝尚未發話呢,眼下這三個人就顯得籌劃已定,著實讓人看著有些可笑。

    獻帝聽聞了如此對策之後,沉思半響,微微點頭道:「看似可行。」然而把握又不是太大的樣子,忽地問我道:「趙風你有大將之才,前番漢中之時,竟是連挫曹賊帳下謀士銳氣,依你看來,此事可成否?」

    我連番挫了曹操帳下謀士的銳氣?曹操謀士?誰啊?荀彧?賈詡?還是司馬懿?我怎麼不知道!

    我長噓了一口氣,且先不管這獻帝說話有何根據,當下確實應該給這幾位人士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了。

    我當先問道:「卻不知如今許昌曹操留有哪些部下大將?」

    韋晃道:「城內守將為曹休。城外駐軍為臧霸。」

    我心說還好,畢竟不是夏侯惇那樣的牛人。不過我倒是奇怪,這臧霸不是一直駐守在長安麼?怎的跑許昌來了?

    當下知道了守將是誰,我又問道:「如今城外曹操有多少駐軍?」

    依舊是韋晃答道:「只有一萬。」

    「那曹操三子部下有多少人馬?」我又問道。

    韋晃道:「各自有四五百人。」

    我再問道:「如今陛下手中,能掌控的兵士又有多少?」

    獻帝道:「禁軍有三千,不知算不算。」

    韋晃道:「我有死士五百餘。」

    而後耿紀、金諱亦道:「我等亦是。」

    我不做評論,而後問獻帝道:「如今許昌城內,朝廷守軍總共有多少?」

    獻帝道:「一萬。」

    我問道:「將領何人?」

    獻帝未回答,韋晃先道:「自然是曹休了。」

    聞言我一笑,旋即道:「如此,眾人看,如今曹操人馬更多,還是陛下手下心腹之士更多?」

    眾人不語。

    我續道:「如今,陛下滿打滿算,能動用的人馬,不過三千禁軍,加上各位大人家丁,總共不過五千人。如此人數,且不說城內曹休,便是連城外臧霸那一萬人都打不贏,何以言控制許昌?」

    韋晃直言道:「許昌之中亦有擁護陛下之忠臣,到時陛下大旗一揮,可謂一呼百應,安可以人數定論?」

    我聞言急是大喜道:「是了!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韋晃遲疑之中,獻帝卻是反應過來了,急問道:「你可是說,起事之前,還當聯絡朝中各位大臣?」

    我應道:「此時,陛下自當應先下詔給諸位大臣,相約討伐曹賊!我想此時朝中,定還有不少對曹操作為不滿之人,必能遵從陛下旨意。」

    獻帝一臉恍然之色,言道:「此言甚善!」

    歷史上,這韋晃、金禕、耿紀以及吉平兩兒子於許昌起事,完全是自作主張,事實上並不像如今這般,居然敢大搖大擺地跑到獻帝面前來商議。可是現在,我見到的就是這般,歷史已經改變得面目全非了。不是那耿紀等人主動要助獻帝奪權,而是,獻帝他自己要招攬人馬奮發圖強!

    眾人就著此事商議了一陣,當下便各自尋思朝廷之中有哪些人是終於大漢的。這一來二去的,其中自然少有我事了,畢竟,這許昌之內,我能認識何人,又能判斷出何人?

    那邊,獻帝和著手下幾個心腹商議這如何如何,這邊我悠閒下來,卻是也發現了,方才眾人一陣言語,只剩下個陸仁在那裡空閒,這麼久來,他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來聽。

    趁著空當,我當下無聊,又好奇心大起,遂一旁私聲低語問陸仁道:「先生從江東而來,可知如今揚州戰局形勢?」

    那陸仁言道:「並不理想。」而後,就不作詳說了。

    他不說,必是涉及什麼軍情機密的,想必有難言之隱,當下我自然也不能多問了。於是又笑問道:「卻不知此番先生來,卻也是來見陛下的!著實讓人有些意外啊!」

    那陸仁聞言一愣,默然了半響,旋即亦是笑道:「趙將軍又何曾真正言明自己的來意啊!彼此彼此而已。」

    這時我就問道:「不知先生此番來前,孫將軍有何話囑咐於你?」

    陸仁便問道:「卻不知趙將軍此番來,那關羽又有何言囑咐於你?」

    他這一問,我二人又是陷入尷尬了。說到底,如今我和他,還是有著不同的主公的,要掏心窩子說話,談何容易。一切一切,那都是機密,機密啊!我狂暈不已。

    如此,我二人對視了一眼,旋即便各自安靜下來,無所事事地瞅著這獻帝的臥室裡各種物什發呆。

    我自然是在想,此番東吳和這獻帝勾結,不知道從哪方面花了心思了。難道,這東吳死命地攻擊合肥,也是接到了獻帝的密詔?貌似有可能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獻帝和耿紀等人終於把事情商量完畢,這時招呼我們過去。

    獻帝言道:「此番皇叔與孫將軍心意,權且記下來,待許昌之事定了下來,朕必定好加封賞。」言罷,又言道:「如今曹賊耳目遍佈宮中,二位不宜多番進宮,如今可於許昌城內找一處所暫歇,待籌劃一定,朕自當招二位入宮。」

    如此,我六人遂分批出宮而去。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3-13 02:47
正文 第189章 密謀(2)
    卻說我與陸仁一道出府,時伏完願引我二人入其府中居住,陸仁言道:「國丈府乃是明眼之地,不適合我等久留。」如此推辭,而後又謂我言道:「趙將軍願否與仁一同居於城中客棧?」

    我自然欣然接受,言道:「甚合我意!」

    如此,出宮之後,我三人各奔東西。

    卻說陸仁入城,早已打點一切,這時便直引我入一家客棧。此時,陸仁大方不已,直邀來酒席,以我二人暢飲。席間,話語不斷,自是不在話下。

    卻說我二人相談,難免提及江東與荊州之事,每到此處,皆避重就輕,掩飾而過。二人說話間,我自然心裡感覺到了這陸仁不簡單。席間曾有聞其言道:「若公瑾尚在,安有逍遙津一敗?」言罷,竟是一臉惆悵。

    便是從如此細微處,我已然感覺到了,這陸仁,貌似跟他周瑜有些干系。

    周瑜無故兵犯我荊州邊界,如今時局,縱使周瑜在江東人心目中無比神聖,卻也無論如何不該在我這般荊州武將面前提及,若如此,他就不怕我這般人心裡不舒服?

    那陸仁不經意地感嘆了這麼一句,又見我凝視於他,自然也反應過來,當下急是繞轉話題,問道:「卻不知伯虎以為,如今朝堂之內,還有多少人未能歸心曹賊?」

    他不這麼說倒好,一時間竟然連對我的稱呼都叫得這般熱情,我更是感覺這廝對周瑜發出的感慨乃是出自內心了。我不聯想一番,又豈是我趙風的性格?

    當下見他這般說,我隨即應道:「朝中自有諸多大臣依舊仍忠心耿耿於獻帝。」

    我話一出口,聯繫到這問題上,之後立馬腦海便浮現一人!

    荀彧!

    是啊!建安十六年,可不是荀彧身死之時?再者,這荀彧就是對獻帝忠心耿耿的那一位啊!我怎的情急之下,連這牛人都沒有想到呢?

    我還一直在尋思這許昌之內,還有多少忠義之士呢,沒想到,我竟然將當今天下,大漢的第一忠臣荀彧給忘記了!這天下人都不會聽那獻帝的旨意,這荀彧無論如何也會聽的啊!

    思及此,我心下一片狂亂,臉上情緒變化莫名。

    那陸仁見了,貌似察覺到了什麼,問道:「趙將軍可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一會兒伯虎,一會兒趙將軍叫我,這廝自然值得懷疑了。試想,他露餡了就對我攀親近,這會談正事又回覆本來常態,當下,我卻也感嘆,這陸仁雖是明智之人,卻也難成厚黑大師啊!終究讓我感覺心裡不對勁了。

    見他有問,當下我答道:「正是!風此時正好想起朝堂之中,曹操手下有一朝中大臣,可為我等利用!」

    那陸仁聞言,旋即笑問道:「趙將軍所說那人,可是如今朝中侍中、光祿大夫荀彧荀文若?」

    一聽這話,我立馬驚疑道:「先生何以得知此人?」

    陸仁道:「荀令公忠心漢室,世人皆知!當初獻策曹賊挾天子以令諸侯,便正是出自他之手。不想如今曹賊得勢,竟然有了篡逆之心,其能不心寒?且仁亦是分明記得,趙將軍前些時候,可不是言過荀令公便是將軍入許昌需要投靠之人?」

    他這一番話,分析得句句在理,我如何不歎服。又想起當初我借荀彧之名,與其同路,當下更是感慨不已了。

    然而此時,我依舊看不出這陸仁此番來許昌,究竟奉了孫權什麼命令。

    當下我面色一肅,忽然問陸仁道:「敢問先生真實姓名!」

    這江東派臥底到許昌辦差,這陸仁用的可不是假名!不過是借用江東柴桑陸家,打著人家的旗號而已。

    陸仁聞言,臉色忽然變化,卻是一瞬之間,旋即卻笑道:「不愧是趙風,竟然連這都被察覺了!」

    我笑道:「我趙風趙伯虎,在先生面前,可未曾來半分虛假。今你我各為其主,但面對的敵人,可都是曹操,可謂盟友。如今為表誠心,但願先生勿要在我面前來了虛假。大家有話,可直接點敞開胸懷說便是!」

    陸仁亦是笑道:「卻不知趙將軍竟是如此介意…」

    不等他笑完,我止住笑意,旋即問道:「卻不知先生與江東前任都督周瑜,是何關係?」

    「你….」陸仁聞言啞然。

    我又笑道:「先生面相風似曾相識,若非先生無意中感嘆其那周瑜來,我便是如何也想不起來先生與他有干係的….」

    陸仁恍然,言道:「倒是我疏忽了。不想,趙將軍識人,果然名不虛傳。」

    且不管他如何說,當下我直言道:「願先生明言!」

    「我乃是周亮也!」陸仁淡淡道,「字伯言。」

    我聞言一驚,旋即要問:「先生乃是周瑜…」

    「亮乃公瑾之兄。」陸仁如是說道。

    這一刻,我直是傻住了。周瑜,竟然還有一個哥哥!

    是啊,我是猜想過這人與周瑜有過干係,但之前,我只是猜測其為周瑜的老部下,卻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周瑜的兄長!

    周亮,周伯言!歷史上,有他這個人嗎?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這三國的歷史長河,又埋沒了多少人物?

    我驚訝,當下,更多的卻是感嘆!

    與君一席話,我自然知道這周亮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了。便是談話中的那種壓力,我隱約覺得,當初我初次見諸葛亮時就如同現在一般。這周亮,如何不是一個英雄任務?

    我卻也記起,歷史上,周瑜死後,周家立馬在孫權那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便是周瑜哪兩個兒子,後來也沒能得到孫權的重用。試想,周瑜那般聰明,可謂文武雙全,他的兒子,又怎會是孬種?這孫權不用,可不是在說明,周瑜死後,周家已經失了權勢…

    我更是驚訝地想到,莫非,歷史上孫權不是不重用周瑜的族人,而是,都將他們用在了臥底這個方面?

    做臥地,做間諜,那可是有前途的啊,最後的結果,不過是隱姓埋名,被歷史遺忘而已!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這周亮見了,也不以為怪。當下我二人只是各懷心事,糊塗對飲。此宴席,直至深夜而散。

    回至自己寢室,我心裡除了感嘆自己遇見周亮之外,卻也是一直在尋思荀彧的事情。

    歷史上,荀彧便是在這一年,被曹操拉去揚州,參與到阻擊東吳孫權進攻的行動。而其間,歷史上只寫明,途中荀彧因病,半途留在了壽春,而後身亡。關於荀彧死的傳說,有人言曾是因為曹操送食物給荀彧,荀彧接受,打開一看,裡面卻是空空如也。便是如此,荀彧則以為,曹操已經不能容他,遂飲毒自盡。

    而如今情況,曹操依舊還在漢中,可是沒帶兵去揚州啊!

    所以,眼下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先弄清楚。第一,曹操進取漢中之前,也就是去年,有沒有進位魏公?第二,這荀彧,如今在哪裡?是在漢中,還是,依舊在許昌?

    若是曹操如今已經是魏公了,這便是天助我也!此時此刻,難保我又能趁虛將荀彧這牛人說服,改投劉備帳下,換句話說也成,就是改投獻帝部下。其次,如果荀彧現在許昌,當下,我是不是應該即刻進宮,建議獻帝去拉攏荀彧也參與到許昌之事來呢?

    當下我卻是有一個問題更值得自己深思,那就是,關於荀彧迂腐不迂腐的事情。眼下,荀彧已然跟隨曹操這麼多年,曹操,現在對他如何不得而知,先前,那可是一直信任荀彧的。有了這般感情,荀彧這才五十出頭的人,年衰之時,會想過再做些驚世駭俗的事情麼?

    我,應不應該打這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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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關於獻帝的稱呼做一下解釋。獻帝是劉協的廟號,但是不管是廟號還是謚號,都是身死之後子孫給的稱呼。本書中直說獻帝,卻是是錯誤的。三國時代有許多稱呼都沒有,比如,國丈,大人之類的等,在此書中出現,都是我為了寫得簡單點故意加進去的,希望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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