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 異界中醫 作者：N.ever (已完結)

第三章獸神，不敗！

這個概念最早是新任教皇約翰提出的，當初因為他是陳軒的弟子的原因，加上本身能力又足，所以當他提出這個近乎叛教的教義時，光明教廷的boss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畢竟當時教廷已經幾乎滅亡，只要能保住教廷，換個教義不是太難接受的事情，哪怕是個大逆不道的教義。

於是，約翰的教義隨著聖戰的結束，很順利地傳播了下去，當所有光明教徒都已經陷入了絕望之中的時候，他的教義給信徒帶來了光明。原來，光明神就是光明，他不是一個神，也不是任何的一種生物，他是人心中所信仰的光明的集合體，只要相信光明，神就不會拋棄他們。

別看只是一個簡單解釋而已，卻讓剩餘下來的教徒徹底堅定了信念。要知道這是一場聖戰，是最最殘酷的戰爭，哪怕高層的人達成了一致，要平息這麼一場戰爭絕對不是一年兩年內的事情，各族人對於教廷的痛恨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熄滅的。

之所以現在教廷與中華島聯盟能夠相安無事，很大程度上就是約翰教義的功勞。在光明教徒看來，他們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信仰所在，比起虛無飄渺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他們更願意相信活在自己心中的光明神，本來的頹敗迅速得到了扭轉。

而聯軍方面，他們痛恨的本來就是光明神教而已，現今發現他們連自己的神都拋棄了，僅剩下一個光明教廷的殼子，自然是仇恨大減了，加上聯軍信仰的並不是同一個神，殺滅異教的事情不存在，那麼聖戰就有了充足的停戰理由了。

光明教廷本來就是傳承無數年的大教廷，他的信徒絕對不少，隨著戰爭的停息，隱藏起來的光明教徒也開始接受新的教義了，並且由於信仰光明的原因，他們的所作所為更傾向於善良一方，也漸漸地被其他信徒所接受。到最後唯一還對教義存在異議的，只剩下光明島本來的守舊勢力了。

可以這麼說，約翰在陳軒的幾個弟子之中，跟隨的時間是最少的，跟隨的目的是最不單純的，但偏偏領悟他的思想最深的卻是他。當酷似陳軒的「先生」出現了后，他也沒有尋根問底，只是默默地配合著他的行動，將教廷內的守舊分子全部清除，既達到了自己的政治目的，也達到了自己的宗教目的。

神非神，唯信仰的思想，隨著矮人帝國的獨立，光明教廷的接受，終於開始傳播到東西大陸了，一開始「先生」只是隱蔽地去宣揚他的思想，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他的行動也開始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明顯，直至這次，迦納帝國的特勤隊都已經隨時待命去請他了。

「齊亞，你說，獸神是什麼？」內曼賈無頭無尾的一句讓奧丁齊亞大汗淋漓，他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來了，他很清楚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接受「先生」的理論了，但卻依然不敢公開表態，畢竟神權這個龐然大物，不是誰都可以不屈膝下跪的。獸皇陛下的傾向他不清楚，現在無論說哪種結果，命中率也不過百分之五十，所以他把心一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

這一刻，奧丁齊亞挺直了胸膛，對內曼賈的畏懼之心也瞬間消失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追隨「先生」了，哪怕是最熱愛生命的精靈，都會因為追隨自己的心而享受殺戮，這不是墮落，只是解放了自己思想上的囚籠而已。

精靈就該熱愛生命？這不是精靈自己想的，而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生活在自然的庇護之下下意識形成的信條，實際上，自然就是最殘酷的地方，所謂物競天擇，殺戮一樣是自然的主題。所以真正值得精靈去追求的，實際上應該得到他們信奉的，是自由！而不是一條條強加在，或者說被所謂的自然女神身上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

同樣，獸神是什麼？獸人實則天性順良，卻又勇於挑戰，哪一種才是獸神想要的子民？還是獸神從來就不存在？奧丁齊亞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他所認為的獸神，其實就是獸人自己的信念，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這就是真正的獸人，無論他在田間耕作也好，參軍打仗也好，只要心中有著這樣的信念，就是一個真真正的獸人！

內曼賈的雙眼緊緊地盯著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獸人將軍，實際上誰都不知道，哪怕是奧丁齊亞自己都不知道，當年他在皇家護衛隊中任職的時候，獸皇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一直到現在，這雙眼睛都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優越的領地，無上的戰功，都沒有磨滅這個獸人的鬥志，反而讓他默默地發酵，成為了一個真正能夠獨當一面的皇者。

是的，是皇者！獸皇雙手鼓掌，眼神中是不再掩飾的欣賞之情，人類有陳軒，亞當，約翰等等天縱奇才，難道我們獸人就不能擁有自己的奧丁齊亞？！「你說得很好，獸人就該信仰自己的信念，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歷史造出來的神！但還不夠，僅僅是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還不夠！」

內曼賈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已經衰老無比，但氣勢卻如日俱進！這瞬間，整個領地內的獸人都感受到了內曼賈的氣息！他們高舉著自己的雙手，大喊著「獸皇萬歲，獸人萬歲！」的口號，內曼賈鼓起自己的畢生功力，大聲喝道：「我們獸人的神，從來就只有一個，但絕對不是獸神！

他是不退！

他是不降！

他是不悔！

他是不棄！

他是不屈！

他是不泣！」

感受著內曼賈的氣勢，奧丁齊亞身上的氣息也翻滾起來，他只覺得一直離自己一步之遙的神域已經來到了腳下，最後，他的耳中只剩下一個聲音：

「我們獸人的獸神，他的名字是，不敗！」

第四章靈魂修者

奧丁齊亞在不敗之神的名號被呼喚的瞬間，終於踏入了夢寐以求的神域！七色之光從他的體內爆射而出，貫徹天地，方圓千里內的人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種神級的威壓。這些七色之光不僅有炫耀之用，它的本質，是吸收周圍的天地元素來構成屬於奧丁齊亞自己的領域。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因為獸皇內曼賈一直的引導，他的領域早已經構成了七七八八，剩餘的核心組成，從他口中導出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這六不的時候也構造完成，至於最後的核心，自然是新的獸神，不敗！

奧丁齊亞緩緩地走到獸皇的身邊，突破神域之後很多事情他終於看清楚了，他右手握拳，平放在胸膛之上，感受著自己澎拜有力的心臟，直視著內曼賈。內曼賈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放在了奧丁齊亞的頭上，歷代獸皇掌握的秘密在瞬間輸入，最後，只剩下一道聲音：

「從今天起，將獸皇之位傳於奧丁齊亞，其將成為獸人一族的新一任帝皇，不敗獸皇！」

…………

「矮人的堅韌之神，精靈的自由之神，教廷的光明之神，現在到獸人的不白之神……」在一處招待所里，十多個身穿灰衣的人正圍繞在一張巨大的檯面坐著，坐在首位的人輕輕地敲動著自己的手指，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動作與教皇相近而有絲毫顧忌，反而是說著大逆不道的話：「那麼我們靈魂修者的神，又該是什麼呢？」

「誰知道呢？」下首的一個灰袍人沒所謂地聳了聳肩，答道：「雖然大家都已經接受了『先生』的理論，但信仰韋恩無疑也是一種途徑，『先生』的理論基礎是解放思維的束縛，如果他的理論反過來成為新的束縛，那才是最大的笑話。」

坐在大廳內的十多個灰袍人就是迦納派遣過來請「先生」的特勤隊了，這些人一開始都只是普通的靈魂修者，他們同樣奉獻了自己的靈魂，渾渾噩噩地活了一段時間，但卻在某些契機出現的時候，他們的靈魂開始自行補存，並且修鍊出了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實力更是突飛猛進，而成為了靈魂修會的核心。

其實想來也是，一個國家，一個教會，不可能只靠著一群忠厚老實的農民去維持，發展，真正帶領他們的，是這些站在所有人之上的精英。韋恩不是傻子，他知道弱小的教會不會帶來足夠的信仰，迦納四世更不是瘋子，完全的滅絕人性只會帶來所有人類的反對。

這些精英級的靈魂行者也就成為了靈魂修者，不僅是靈魂上得到了升華，連身體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包括智力！所以哪怕這些人都接受了「先生」的理論，也只是由於他們本身就已經解放了自己的思想，他們是靈魂主神最堅定的信徒，因為靈魂主神是真正地賜予了他們新生，與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不一樣。

「準備行動吧，這次我們要在數萬，不，既然內曼賈已經有了決斷，那麼迎接我們的可能是幾十萬獸人，要在他們之中『請』到『先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好內曼賈是一個精明的帝皇，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幹什麼事情，所以我們這次的障礙只是那些瘋狂的信徒而已。」

命令下達后，眾人立刻行動起來，靈魂修會的實力並不算強大，畢竟只是一個新生的宗教而已，但由於韋恩的親臨，他們個體的實力卻非常強大，這十多個人表面上看最高也不過是聖級的實力，但實際上當他們運起自己的種種奇異力量之後，將會達到神級的實力，因為他們新生的靈魂，實際上就是他們獨有的領域！

說起來這些靈魂修者的能力與那些隱世家族差不多，至於是否與已經下嫁於儒教天教主的某人有關，就不得而知了。不敗獸皇是神級沒錯，但面對十多個擁有神級能力的靈魂修者還不夠看，或許新的信仰可以讓獸人的實力突飛猛進，但擁有一位真正主神作弊的靈魂修會無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將遙遙領先。

百裡外的牛頭人部落，已經被聞信而來的獸人擠得滿滿的，大家都知道「先生」不喜歡暴力，生性平和但性格暴躁的獸人難得在這樣的大集會中難得沒有發生任何爭吵，大家都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地上，先來的靠近中心的祭壇，後來的也乖乖地守候在外面，哪怕他們是獸人中的頭領也一樣。

演講即將舉行，整個牛頭人部落已經擠了足有十萬人，得益於與人類的交流，無數由魔法元素構成的虛擬屏幕懸挂在天上，數千個魔聲喇叭不斷地在眾獸人的頭上盤旋，隨著時間的越來越近，整個會場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起來，除了呼吸聲外，連那些野外最煩人的昆蟲都乖乖地匍匐在草上，安靜而耐心地守候著。

這樣的場景，恐怕是光明教廷歷史以來最出色教皇都做不到，哪怕是使用神的力量都做不到，但偏偏，一個毫無實力的老頭子就做到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奇迹！

「先是最自卑的矮人，然後是最高傲的精靈，最後是最守舊的教廷，一步一步，將這種斬破億萬年束縛的思想傳播到大地之上，果然是被各種公認的「先生」啊！」特勤隊的隊長心中暗嘆道，隨後卻是苦笑，自己何嘗不是只聽過一次演講就認同了他的思想呢？

以他的靈魂強度，時間的概念早就被深深地刻畫在靈魂的深處，但就如同一個在家等待崇拜的父親的小孩一樣，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有點緊張，他舉起了右手，上面沒有三大陸新流行的腕錶，但無妨他用靈魂的力量在虛空中構現一個出來。

「還有兩分二十秒。」特勤隊長深呼了一口氣，突然感到三四道不滿的眼神，他只得雙手合十默然地道了道歉，然後安靜地等待演講的開始。

第五章 危險的演講（上）

  兩分二十秒過後，所有人都同時平息了呼吸，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從眾人的感官中出現，離祭壇近的人已經發現有一個身穿白袍的身影站在了那，這件長袍可不是三大陸流行的法師袍或者牧師袍，而是中華島上的老師專用的儒袍。

  離得比較遠的也通過頭上實時轉播的數千台魔法映像儀觀看到了那個身影，他的眉頭上是滿滿的皺紋，脊梁卻挺得筆直，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數不出的親切感，仿佛站在上麵的不是大名鼎鼎的先手，而是一位久未謀麵的親人一樣。
  演講正式開始，一如既往，開篇的不是大道理，而隻是一個小故事：
  “大家都知道，光明教廷的苦修者，講究的是清規戒律，終生不婚戒，隻一心一意地去祀奉他們的光明神。有一天，有兩個苦修者路過河邊，見到一個裸女躺在地上。裸女說自己慘遭毒手，被人扔在了這，她想要回家，家卻在河的那邊，她不會遊水，希望兩位牧師能夠背她過河。”
  “年輕的苦修者連忙搖頭，說自己斷然不能因為這事而犯了規條。年老的苦修者卻二話不說，就背起了裸女，過河後，默默地放下了她，給她披上長袍，然後與年輕的苦修者返回教堂了。回到教堂後，年輕者問年老者，你這樣做不是有違苦修者的戒律嗎？年老者搖頭道，我在過河後就已經將那女子放下，而你卻到現在都未能將她放下。”
  很簡短的故事，類似的眾人在各族的諺語中也聽過很多，有人說年老者修為很深，有人說被侵犯的裸女代表了汙穢，年老者強詞奪理已經被汙染，也有人說年輕著誠實、而年老者狡詐。無論是哪種說法，都有各自的深意所在，而先生，也有自己的獨特的解釋。
  “在我看來，先不說其他事情，如果單單是把裸女換成一個穿著衣服的女子，或是一個男子，那麼年老者的做法還有錯嗎？年輕者還有顧慮嗎？”先生的聲音溫和而有力，就像是冬日的陽光一樣灑滿了每一個人的心靈，“既然想要救人，就該去救，這不對嗎？既然不想救人，就不去救，這錯嗎？”
  連續四個問題問出，語氣雖輕，卻仿佛如同大錘一樣敲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而力度最終的，是頭兩個問題，因為那如同揭開了一塊遮醜布，將大家都知道的顧慮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
  “年輕者既然不願救人，那不救就是了，無論是他是受戒律所限，還是自己的本身的害羞，或是其他原因，既然不救，不救就是了，卻在事後質問救人者，試圖為自己的不救找一個理由，歸根究底，束縛他的，並不是戒律，因為真謹守戒律，那自然不需要理由，束縛他自己的，是他的心，而更可悲的是，他不願意直麵自己的心。”
  “年老者願意救人，也救了，他很儻蕩，沒有因為可能觸犯的清規而擔心過什麼，這說明他已經不再被清規所束縛了，他的修行，是自我的修行，我信奉的不是清規，而是信仰。但當年青者問他的時候，他卻答了這麼一句話，看似很有道理，實際上卻帶著對自己的懷疑，懷疑的本質，就是他能夠麵對自己的心，但卻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對的，甚至其實他還是覺得自己這樣做錯了，所以才再次回到清規中來教訓年青者。”
  雖然是很特別的理論，但哪怕是三大陸最二流的遊吟詩人都可以比他說得好，隻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很入心，不是他說得怎麼樣，而是被他的誠意所打動，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如同父母般的教誨，既不做作，也不故作清高，僅僅是我說，你聽，如此而已。
  “我們常說眾生平等？但如何才能平等？為什麼要平等？就是因為不平等而已。不平等從哪來？人類擁有發達的文明？矮人擁有卓越的鍛造能力？精靈擁有無雙的藝術素養？獸人擁有絕對的堅強勇敢？”
  先生在這頓了一頓，留足了時間讓大家去思考，過了足有十分鍾，才繼續說道：“這些都是平等的，每一個種族都有自己的優勢與劣勢，本來就是無可非議的事情，誰也不能讓獸人像精靈一樣在斧頭的每一寸上刻上幾朵漂亮的花朵，不是嗎？但為什麼我們就覺得不平等呢？因為神！”
  縱使神非神的思想已經流傳了一年，但在公開場合中說神的不是，依然是禁忌，所以先生的話一出，會場中頓時就響起陣陣的沉重呼吸聲，還好內曼賈已經宣布了不敗獸神的名號，而這剛好是在奧丁齊亞領地的範圍，所以這些獸人才能夠安奈住自己的情緒。
  完全不顧會場出現混亂的可能，先生繼續平淡地說道：“一切都是神的錯，或者說，是那些虛構出神的人的錯！神說自己是最高的，所以其他的神就必須必他低上一等，而作為至高神的信徒，他們的生活就必須比其他異教徒高上一等，獸人不會雕花不是獸人的錯，更不是獸神的錯，而是該死的精靈把雕花的技能從獸人的身上搶走了！”
  先生的聲音漸漸變得高昂起來，而在場的氣氛也開始凝固起來，*要來了：“這不公平！為什麼本應是獸神賜予，屬於獸人的能力，竟然到了精靈的身上！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所以我們必須殺死精靈，讓這些該死的小偷將本來屬於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還回來！！！”場中突然響起了不少的響應聲，正如內曼賈所料，各族之間的仇恨並不是曆史原因造成的，而是本質所決定的，這已經是宣布新神不敗名號最中心的區域了，依然有這麼多的獸人還受著過去的影響，可想而知，隻要有一個擁有足夠能力的野心家，在獸人最貧窮的聚集地喊上這麼一段話，得來不易的和平瞬間就會消失，大戰爭必定會爆發！

第六章 危險的演講（中）

  “聖戰初期，當獸人帝國第六軍團第二十四大隊六中隊踏入我們現在所處的村莊的時候，所有的人類都投降了，他們甚至銷毀了自己的教堂，砸掉了所有的十字架，甚至把幾個牧師都綁起來但求一生了，但最後他們得到的，是無下限的屠殺，這個過程包括二十四個小孩子被獸人部隊生吞了！”

  平淡的聲音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心靈，如此血腥的事實從來沒有在絕密檔案中意外透露過絲毫，但偏偏，“先生”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在時候調查中，所有的獸人戰士都一致地說，他們當時頭腦充血，意識模糊，心中隻有殺戮二字，哪怕是事後，他們也都認為這是獸神的旨意，他們沒錯！”
  場中有不少獸人已經開始兩眼發紅了，也不知道是被如此血腥恐怖的時候所刺激到，還是讚同那些獸人士兵的說法，眼看著平靜的演講會場就要被憤怒的獸人所撕毀，“先生”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道：“當時正是戰爭最膠著的時期，哪怕這些士兵犯了罪嚴重的軍規，第六軍團的軍團長也僅僅是將他們編成了敢死隊，以燦爛的死亡與勝利來贖自己的罪孽！”
  “奧丁齊亞萬歲！”當時的第六軍團長，正是新任獸皇奧丁齊亞，所有人都聽說過他的手下有一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最後全員戰死於戰場的隊伍，恐怕說的，就是這一支隊伍，歡呼的獸人非常多，很明顯，大部分獸人都認同奧丁齊亞的做法。
  而就在遠處觀看著這一切的奧丁齊亞，卻默然地低下了頭，他一旁的內曼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來“先生”要說的事情，他們兩個都很清楚，也正是這一件事，讓他們兩人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我們要去阻止‘先生’嗎？他這樣說下去會有危險的。”奧丁齊亞的問題換來的隻是久久的沉默。
  果然，當歡呼聲降下去後，“先生”直接就說出了真相：“這支無敵的隊伍，有著獸神旨意的隊伍，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也正如傳言一樣，他們是在一場絕境之中消失的，但，不是戰死，是逃亡！”
  “不可能！”
  “該死，這是謊言！”
  “你這個褻神者，給我滾下來！”
  “先生”的話剛說完，無數的獸人已經狂化了起來，他們可以接受新的獸神不敗，因為不敗的信念與他們心目中的獸神並無二致，就如同某個朝代的人剪掉了辮子後，他們並沒有過多的抗拒一樣，因為他們依然隻是一群可憐的奴仆而已，區別僅僅是小了一條難看的豬尾巴，至於心中的那條辮子，從來不曾剪掉。
  就像場麵即將失去控製之時，特勤隊的成員已經在暗中做好了準備，隻要場麵一混亂，就發動突襲，生擒‘先生’，至於殺了他，那是不可能的，死了的‘先生’比活著的‘先生’更加恐怖，這一點從加納帝國到現在都沒有得手就可以知道，畢竟生擒一個人比殺死一個人難上百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先生”的身上，無論是信服的獸人，擔憂的獸人，憤怒的獸人，還是其他各懷鬼胎的人，他們都在等待“先生”的回應，唯一沒有其他動作的，隻有內曼賈與那個特勤隊隊長。至於“先生”？他依然氣定神閑地站在那，不動也不說，種種生命的威脅仿佛從來不存在過一樣。
  仿佛是受到他那風輕雲淡的表情影響，場中狂躁的氣氛已經漸漸平息了起來，這如同奇跡的一幕對於“先生”來說不算什麼，自他開始演說宣揚自己的思想開始，他一樣麵對過被他擠兌得要與他同歸於盡的矮人，麵對過被羞辱得要將他種在土地的精靈，麵對過被他斥責得要將綁上火刑柱受刑的紅衣大主教，相對來說，情緒化的獸人反而是最容易對付的。
  待場中再次安靜下來後，“先生”再一次開口了，不同於之前的平淡，語氣中帶著一點沉重：“這些最勇敢，最無懼的英雄獸人，麵對著絕望的境地，被圍困了十四天之後，分裂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的獸人在絕望中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們聽到了獸神的召喚，然後自殺了！”
  “轟！”又是一陣轟鳴聲，這一次是所有獸人同一時間呼吸所做造成的聲勢，對於獸人來說，相對於逃跑，自殺一樣是不可寬恕的行為！因為就算是逃跑都有理由可循，但是自殺就是*裸的逃避！
  “先生”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繼續說道：“第二部分的獸人，他們選擇逃跑！他們在絕望再次聽到了獸神的聲音，讓他們先行退避，再找機會複仇！”意料之中的結果，獸人們的反應並沒有更加激烈，但就如暴風雨的前夕一樣，所有的憤怒都積蓄了起來，再一次爆發的話，就絕對不是剛才那樣容易平息的了！
  “最後一部分的獸人。”“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帶著一點點的悲哀，“他們選擇了投降，因為他們已經再也聽不到獸神的聲音，他們認為自己的被獸神拋棄了，所以他們也拋棄了獸神！”
  “為什麼！”
  就在獸人們的眼睛都充滿了血絲，即將踏入狂化之前，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所有獸人都看向了那個方向，問問題的，正是獸皇奧丁齊亞！隻見他的雙眼一樣充滿了血絲，“先生”說的事情哪怕是他都並不清楚，因為到最後那對獸人士兵無論是作了什麼選擇，都被憤怒的光明教徒撕碎了。至於“先生”說的是否實話，他從不懷疑，他知道這個男人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而更重要的是，“先生”絕對不會說謊！
  “不為什麼？僅僅是因為獸神這樣做了，他們才這樣做，不是嗎？從頭到尾都是獸神的聲音，獸神的召喚，獸神的寬恕，獸神的拋棄，有過哪一次，是獸人自己做的選擇？！沒有嗎？！還是從來都隻是獸人自己的選擇，獸神隻是他們為自己的行為找的虛無縹緲而又可信的根據！！”

第七章 危險的演講（下）

  “先生”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整個會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如此*裸的質問，無數的獸人都在自己的心中不斷地拷問著自己，緊鎖他們心中的那些條條框框被那顆憤怒而羞恥的心掙得絲絲崩潰，那這還不夠，如果緊緊是鬆開一個口，讓獸人在漫長的時間領悟，那麼他就沒必要冒著巨大的危險出現在這！
  “在你們看來獸神究竟是什麼？！是高高在上的神？！還是你們欺騙自己的工具！”“先生”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再一次響徹天地之間，“你們真的信仰著你們的神嗎？不？你們從來沒有！天災降臨的時候你們祈禱神能夠平息怒火，為的是你們自己！*戰爭發生的時候，你們祈禱神能夠保佑自己，為的還是你們自己！你們對神的每一分信仰，為的都是你們自己！你們從來就沒有信仰過神！你們從來就沒有過信仰！”
  “沒有信仰……沒有信仰……”
  餘音久久地飄蕩在空中，所有的獸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他們徹底的失去了方向，他們的心終於被*裸地放在了他們的眼前，自私自利自欲，以神的名義行己的事，原來，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實在是太精彩了。”特勤隊的隊長雖然神色平靜，但他的內心再一次為“先生”的演講喝彩，這份演講稿，換成那些專業的人員來說，肯定會變得更加激烈，更發人深省，而演講的人也一定會被更激烈的反應，以更捷的速度被獸人撕成碎片。
  “先生”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先是自卑的矮人，那個脾氣雖然火爆但是骨子充滿著自卑的種族，哪怕被先生當頭棒喝，刺激到逆鱗多好，都會因為‘正確’而毫無作為，最後滿腔的屈辱化作絕對的信念，對“先生”的異端思想全盤接受。
  有了一整個矮人帝國的支持後，“先生”的勢就已經起來了，加上已經在三大陸滲透人心的平等思想，解放的思想簡直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遍了三大陸，為解放這些種族打好了結實的基礎。然後就是精靈這個傲慢而又最固執的種族，因為矮人的變革而讓他們將解放的思想放在了可討論的行列，然後用絕對的理據和智慧與這些最講道理的精靈辯論，最後自然是又解放了一位自由之神出來。
  得到了兩個種族的支持後，“先生”的思想已經從異端變為了新穎，新的思想自然是找上了同樣在推行新教義的光明教廷，兩者一拍即合，看起來是“先生”舌戰群雄的辯論，實際上是光明教廷內部的利益討論得出來的結果，很明顯“先生”的思想與教皇的新教義有了很好的統一，對於維持光明教廷的存在和延續有了巨大的幫助，所以光明教廷成為了第三個解放的勢力。
  最後“先生”要麵對的，就是最為龐大的中華島聯軍了。雖然因為特殊身份的原因，中華島沒辦法對“先生”采取什麼行為，但是靈魂修會卻沒有這個顧慮，如果一開始就選擇加納帝國，那麼最後的結果恐怕就是“先生”的思想被攻破，‘解放’再次變為‘異端’而已。
  所以他將先行戰場放在了獸人帝國上，這是在層麵以上考慮的，獸人帝國的問題極少人能夠看出來，包括加納四世和小天都沒有留意到。但是“先生”發現了，於是他的思想又成了拯救獸人的最好辦法，內曼賈無論自願還是不自願，都隻能全力支持“先生”的行動了。
  “一步一步，整個三大陸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但你究竟為的是什麼呢？隻要你願意，整個三大陸都是你的天下，到時候再慢慢宣揚這個思想不是很好的選擇嗎？非得要自己推翻自己的勢力？還是你根本就不是陳軒，隻是一個冒牌貨而已？”特勤隊隊長默默地想著，他身影放在數萬的獸人中間一點都不起眼，無論他心中充滿了多少的疑惑，也阻止不了“先生”的演講。
  “是的，你們一直以來，都沒有信仰。或者說，你們並不清楚自己的信仰究竟是什麼。獸人中出現過無數的英雄，他們難道也沒有信仰嗎？不是的，他們也有自己的信仰，隻是大家都習慣地將一切的信仰歸納與獸神的身上，讓獸神成為了每一個獸人的私欲結合體，其身上包含了無數荒謬的矛盾，卻又能夠應對一切的狀況，即使是屠殺，自殺，逃跑，投降。這就是你們一直所信仰的神，告訴我，你們真的願意信仰這樣的神嗎？”
  “先生”的聲音再一次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如同海嘯一般的質問根本不是發自他的嘴巴，迷茫的獸人也漸漸的恢複了過來，獸人並不愚鈍，實際上在大災變之前，獸人同樣也是人類，隻是被不可逆轉地改變了而已。每一個獸人都有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平時不願意動腦子是性格使然，但演講進行到這，每一個獸人的腦袋都被最大功率地開動了起來。
  “我們願意信奉這樣的神嗎？怎麼可能？這不是我們獸人的神！”
  “對，我們應該信奉的，應該是勇敢，堅韌，無堅不摧的獸神！”
  獸人的聲音漸漸地匯聚了起來，從雜亂無章的討論，到最後異口同聲的高喊道：
  “我們的獸神應該是劣境不退！”
  “逆境不降！”
  “敗境不悔！”
  “絕境不棄！”
  “身死不屈！”
  “心死不泣！”
  這一次，他們呼喊的不再是新獸皇作為鞏固自己皇權的一個新的口號，或隻是一種新的思想，而是他們心中真正屬於自己的獸神的名號！獸人突然都靜了下來了，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先生”的位置，而在他的身邊，有一個魁梧的獸人，正是剛才發出提問阻止了獸人暴動的新獸皇奧丁齊亞。隻見他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單膝跪在了“先生”的麵前，但分明所有人都清楚，讓他下跪的並不是先生，而是……
  “吾名不敗！永世不敗！”
  “不好，他要逃走，所有人立刻行動！”特勤隊長沒有被“先生”的神附所震撼，同樣的事情他已經看過了兩次，他隻知道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再不行動的話，靈魂修會就再也阻止不了“先生”的解放了！

第八章真正的神

靈魂修會特勤隊的其他隊員，來也被這神跡一般的現象所震撼了，但隨著隊長的一聲大喝，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靈魂之中湧來，雖然溫柔，卻帶著無可阻擋的威勢將神跡從他們的心中沖走。他們都是靈魂變異者，當然，用「先」的話來形容就是靈魂解放者，雖然是通過先缺失後補上的方法得到了靈魂的解放，與奧丁齊亞那種真真正正通過自己感悟得到的解放不同，但無容置疑，這十多人都是神級的強者！

老大的特殊能力已經使用，就如同進攻的號角一樣，所有人都運起自己獨特的能力。「霧來！」一聲輕喝之後，會場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陣濃霧，將所有的視野都徹底地遮掩了過去，只是獸人都沉浸在神跡當中，根就沒有注意這些近在眼前的異像，很明顯，這個法術的唯一作用對象，是那些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獸人強者。

但僅僅如此還不能阻止這些獸人，於是接二連三的能力噴發而出，「聲斷」「視阻」「味消」，聲音剛落，整個會場上的每一個獸人都被分割成了一個個個體，實力差的甚至在蘊含規則的特殊能力影響之下失去五感，很明顯，特勤隊的成員組成的確以抓捕為主，而不是以殺傷為主。

「哼！」內曼賈輕哼一聲，一身鬥氣澎湃而發，雖然修為已經退步，但他體內蘊含的鬥氣卻沒有絲毫減少，別是一場大霧，哪怕是在深夜被無形無質的黑暗所包圍，他都能喝出一片光明。只可惜他這一聲冷哼，造成的效果僅僅是讓身前的霧氣向前翻滾了一下，周圍的霧氣在同時也順帶著收了過來，效果可謂聊聊。

其中一個靠近內曼賈的特勤隊員，接著濃霧的遮掩，悄悄地靠了過來，只見他口中念道：「風來。」然後一陣輕風輕輕飄過，風過後他已經在原地消失，竟然出現在了內曼賈的身後！儘管內曼賈已經退位，但他依然對整個獸人帝國有著無可比擬的影響力，殺了他對於加速獸人帝國的分離，阻礙「先」的解放運動明顯是有利的。

無聲的匕首遁入風中，當內曼賈察覺有異的時候，那匕首刺穿了他外層的衣服，體內的鬥氣僅僅激發出了離體面一毫米不到的地方就再次被匕首所刺穿，眼著匕首即將就要劃破皮膚，穿過肌肉，在肋骨中間準確地插入心臟的時候，遠處突然出來了一聲冷漠的聲音：

「不退！」

來應該寂靜無聲的會場突兀的傳來這麼一聲，換成普通人肯定會有所遲疑。但這個刺客作為這次行動僅有的三個擅長殺傷的成員，已經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暗殺任務，尤其得到了風的力量后，是如虎添翼，怎麼會因為一點變數而影響自己，匕首毫不遲疑地就接觸到了皮膚。

內曼賈冷酷地著自己胸前的匕首，他征戰一聲不知面對過多少絕境，這一擊哪怕真會殺死他，也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但一秒過後，匕首依然保持著相同的位置，刺客已經將自己的能力運轉到大值，他的身後甚至出現了噴氣式飛機引擎在發動時會出現的旋渦狀氣流，但匕首就是刺不進去。

一秒的時間已經可以發很多事情了，內曼賈精修一輩的鬥氣在刺客失手的瞬間爆發，這些特勤隊員雖然擁有著神級的實力，但他們都是靈魂的專修，身體上的修行極其有限，速成，自然會有速成的副作用，哪怕內曼賈只剩下聖級的控制力，聖級的攻擊力，也不是這位強大而又羸弱的刺客能夠承受的。

龐大的鬥氣瞬間就將刺客撕成了滿地的碎片，而哪怕知道后，那把匕首依然懸停在內曼賈的身前，被他身上造料極的衣服掛，沒有刺破哪怕一點的皮毛。內曼賈拔下了匕首，然後有用力地向自己的心臟刺去，這次毫無阻礙地刺進了自己的皮膚，被護體的鬥氣所擋。

「神恩浩蕩，拯救世人；神恩虛無，不救墮落。這，是真正的神的力量吧。」內曼賈吶吶道，他也不把出匕首，任由鮮血沿著匕首滴到地上，他的神色依然穿不透濃霧，但虔誠的信仰讓他在瞬間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獸神！靈魂的連線毫無阻礙地接通，這是超越了規則的存在，名叫，信仰。

而在場中間，在「先」身旁的奧丁齊亞被視為第一威脅，另外兩個殺手都在全力地攻擊著他，無論奧丁齊亞多麼有天賦，他也不過是個剛剛踏進神級的手而已。在兩大殺手和五個輔助聯手之下，斷無還的道理，至於一旁的「先」，早已經被立下了無害的標籤。

可惜的是，往往習慣是會害死人的。從那聲「不敗」傳出后，一切都想著對特勤隊不利的方向發展了，奧丁齊亞的臉上帶著莊嚴的神色，口中虔誠地念道：

「不退。」於是有劍在他氣管劃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迹，有剪如天外飛來，在他的太陽穴前落下。

「不降。」於是一道環繞著他的身體的空間鎖鏈猛然崩裂。

「不悔。」於是被莫名隔絕的鬥氣重從體內湧出。

「不棄。」於是場中所有干擾他五感能力被清除得一乾二淨。

「不屈。」於是僅僅是神級初期的實力無限制地攀升，直到超越在場的強者。

「不泣。」於是莊嚴的神情漸漸變為狂熱。

「不要讓他念出后一句誓言！」特勤隊長的能力是靈魂，他能夠在虛無的靈魂世界中進行不可思議的操作，而他的眼中，奧丁齊亞的靈魂已經開始轉變，不同於他們那種只是一部分的解放，而是徹底的解放！這種感覺，他只從迦納四世的身上感受過。

所有特勤隊員也知道是拚命的時候了，來已經被破解的能力再次發出，只間場中的一切干擾因素通通消失，竟要集中一切的能力去消滅那個正在蛻變的奧丁齊亞！

第九章可怕的存在

「霧來！」來瀰漫於整個場地的大霧再次出現，只是這次全部集中於奧丁齊亞的周圍，濃霧的大霧不再以水汽的形式出現，而它的存在也不再僅僅是遮掩視線！只見濃霧的周圍開始飄散出七彩的微弱光芒，竟是將奧丁齊亞身體周圍的所有元素全部驅趕

相對於魔法師，武者向來就不擅長持力，沒有了周圍元素的支援，雖然對於武者體內儲存的鬥氣影響不大，但也為這場戰鬥劃下了一個基調，速戰速決！畢竟這裡是獸人帝國的腹部，而那些還沉浸於神恩的獸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清醒過來，所以這場戰鬥必須在短時間內結束。

然後又是五個人跳了出來，他們分別給予了奧丁齊亞各種各樣的負面狀態，這可不是什麼死靈魔法的詛咒那麼簡單，話面對一個神仆，一個靈魂已經蛻變得異常強大的高手，詛咒只會讓自己死得。這些負面狀態通通是以規則的形式出現，換成現在的話就是將奧丁齊亞的血量，魔法值，力量，敏捷，體力等等的上限降低，而不只是減少一定的量。

由於能力的集中釋放，這些規則甚至開始具現了出來，成為了一條條帶著莫名咒文的鎖鏈，僅僅地束縛在奧丁齊亞的身上。這麼一番作為，奧丁齊亞身上的氣息果然降低了很多，而重要的是靈魂中的蛻變過程終於停了下來，只要繼續加把力，不定這個蛻變過程就會倒退回去！

特勤隊的人也知道現在的奧丁齊亞身負六層神咒，根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單純的攻擊對他毫無作為，還不如從根源著手，讓他的蛻變過程逆轉，當奧丁齊亞倒退回原來的水平時，要殺他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於是，剩餘的十個特勤隊員也紛紛將自己的能力極限輸出，化作規則鎖鏈束縛在奧丁齊亞的身上！

只見那一條條規則鎖鏈越來越緊，奧丁齊亞不滅的神軀也漸漸開始發出不堪負重的聲音，至於旁邊的「先」不知為何，一直都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完全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當然，在特勤隊的人眼中，自然還是「先」手無搏雞之力的正常表現了。

「這個方法是對的，這傢伙的靈魂已經開始漸漸收縮，他的神軀要扛不了！」特勤隊長大聲地呼喊著，只是隨著奧丁齊亞的靈魂越來越緊，鎖鏈收緊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后在他的身軀即將崩潰的時候偏偏就再也無法再進半分，維持著死一線。

面對這樣的局面，特勤隊長心想對方底牌盡出，也是時候一舉殲滅對方了。於是來連接於整個靈魂世界的神識一收，然後對著奧丁齊亞的靈魂空間一放！龐大的靈魂力量瞬間就將已經岌岌可危的靈魂一下收縮到了極點，而充斥著奧丁齊亞整個靈魂空間的力量也切斷了他的神軀與靈魂只見的連接。

沒有了蛻變靈魂的支持，神軀立刻就恢復到了正常的水平，哪裡還受得了那十多道規則鎖鏈的束縛，在十分之一秒內就化為了漫天的塵埃，既沒有鮮血，也沒有肉塊，隨著一陣風吹過，連塵埃都被規則鎖鏈所磨滅！在神軀被毀之後，那些規則鎖鏈並沒有立刻消失，反而繼續加大力度收縮，試圖一舉將奧丁齊亞殘存的靈魂也一併消滅。

而就在這個時候，來還一無所動的「先」，終於有所行動了。他在嘴裡不斷默默地重複念著：「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隨著他的每一聲吟唱，下面就有一個獸人從沉迷中蘇醒過來，然後跟著他一道齊聲念唱。

每一個獸人的聲音，也同樣帶動了另一個獸人的蘇醒，於是只在彈指間，空間中有肅穆的聲音響起：「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

特勤隊長知道情況不妙，奈何現在他的全部力量都放在了規則鎖鏈的核心，以封堵奧丁齊亞靈魂所有的退路，既收不回來做出應變，也沒辦法加一分力度以徹底抹去奧丁齊亞的存在，只能慢慢地磨。但是隨著肅穆的聲音越來越盛，他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終於，當數萬的獸人和其他種族的人的聲音匯聚到一起后，規則鎖鏈所圍成的球再也無法保持，一聲一聲的斷鏈伴隨的是一個個特勤隊員的死亡！規則的力量固然強大，但一旦被規則所反噬，受到傷害也一樣嚴重！當所有規則鎖鏈都化為了虛無之後，特勤隊長也無法再撐，只得在自己的靈魂力量被消滅前盡數收了回來。但儘管如此，他的靈魂力量也足足少了三分之一，他的臉色是蒼白得如同死人一樣，隨著一口鮮血吐出，他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

「這，這……」世界上殘酷的事情不是失敗，而是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失敗！明明局面大優，怎麼瞬間就成了團滅？！隊長不甘心地向奧丁齊亞已經壓縮到了一個點的靈魂，旁人只覺那裡是一片虛空，但隊長卻能夠清晰地到，隨著那一聲聲的吟唱，有六道若隱若現的環緊緊地保護著奧丁齊亞的靈魂，而那環上的神文，分明就是不退！不降！不悔！不棄！不屈！不泣！

知道自己上當了之後，特勤隊長後悔地嘆了一口氣，轉而向「先」，心中暗道：「世人皆以你為至善，無惡，無力，無害。實際上全天下的人都錯了，你心思單純善良，所以能夠洞察一切，你靈魂純潔，所以能夠吸納一切的意念力量，你的思想顯淺，卻能夠解放所有人！你是可怕的存在啊！『先』！」

似乎是感到了特勤隊長的目光，「先」向著這邊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繼續他的儀式，無論是矮人帝國還是精靈王國，都沒有足夠強大而又符合神意的師徒，光明教廷的約翰是夠符合了，可惜的是那裡大部分人講究的是利益，根得不到足夠的信仰，直到來到獸人帝國，發現了奧丁齊亞這個種，所以他會冒著極大的風險如此高調行事，現在，終於到了收成的時候！

第十章 餘波

接下來的戰鬥已經失去了懸疑，無論刺客有多強大，凡聖之間的鴻溝依然是沒法跨越的，更何況是一位以民族圖騰誕生的神靈。可以遇見，新的獸神之名將在極短的時間內遍布獸人帝國，而能夠不被獸神吸引目光的人，會發現一個更驚人的事實，先生又成功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普通人都把眼光集中在獸神之上，當然，先生的賢名與思想更是傳播四海，已經有人把他與失蹤已久的陳軒相提並論了，甚至認為先生更偉大。因為陳軒的身後代表的一個勢力，其更像是一位偉大的領袖而不是一位傳播思想的哲學家，更重要的事其明面上的繼承人小天的作為有違他本來對各族的承諾，引起了很大的不滿。

而先生只是孑然一身，並沒有一個所屬的勢力，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親屬。其所傳播的思想，不是神聖教廷的唯神思想，不是靈魂教派的唯心思想，不是火神教派的原始崇拜，更不是中華聯盟的唯人思想。

其本質上是開啟歸納各族獨有的民族思想，這個民族存活的證明，其生命力所在。因此，這段由先生的帶起的思想熱潮才會席捲全世界，無論哪些當權者願意與否。事實上有了這幾年的緩衝，大部分的當權者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戰爭的準備。

是的，沒人願意在如此短時間內經歷兩次世界大戰，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儘管第一次世界大戰推翻了神聖教廷對三大陸的統治，並且第一次將海族納入到了世界種族之中。但從解放各民族。實現各族平等的最終目標來看，這場戰爭是失敗的。

以前神聖教廷雖然霸道，但畢竟是以人類為主，各族為次，在神聖教廷的統治還在的時候。各族的矛盾都是指向於教廷。現在教廷倒台了，壓在三大陸數千年的烏雲突然消失了，一時不知所措的軍隊就開始將矛盾轉向曾經作惡的人類，甚至是整個人類。

當然，聯軍的高層不是白痴，自然是儘力壓制這種勢頭。但矛盾本身就是越壓制爆發起來越恐怖的。真要讓其自然爆發出來，恐怕誰都壓制不住，一場正義之戰瞬間就會變為滅種滅族的恐怖戰爭。

本來高層的策略是一旦壓制不住，就再發動一次戰爭，將教廷徹底摧毀。雖然這樣的一場戰爭肯定會波及到無數無辜的人，三大陸幾千年來信仰教廷的人何曾少了，但總比徹底失控要好。

但先生的出現卻像播放中的電影按了暫停一樣，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而且隨著他的精神傳播，竟然將隱隱要爆發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平復了下來！是的，不是壓制，是平復！

別看在最高層的幾人並不願意讓先生危機他們的統治，甚至三番四次派人刺殺。其實作為整個高層的基礎，大部分的世家已經默認了這種改變的發生，不然無權無勢。甚至是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先生，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一個動蕩的世界並不適合世家的存續，畢竟暴力是可以隨時摧毀一切，哪些在這次聖戰中消失的千年世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但一旦全盤接受了先生的思想，那麼聯軍高層的利益就要受到極大的損害。

陳軒若不失蹤，那麼無論伴隨多少爭鬥。這個位置都實他坐的，甚至發展個幾百年。中華島一樣可以成為神聖教廷那樣的存在，統治三大陸。維持千年。但這不符合他的道，於是他選擇離開，緊接著亞當也帶著自己的團隊也離開了，遺留下來的位置讓小天這樣一個沒威望的人坐上了，不可否認他的能力很高，但不妨礙其他人有更多的想法。

上層暗流不斷，下層久不平息，明眼人都知道，先生的下一個目的地肯定就是迦納帝國，這一行的成敗，決定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否會爆發，各方勢力都會在這次行程中力爭最大的利益。

為什麼不是中華島？

因為中華島更多是一個大的勢力組織，其民眾基礎在其他各個國家之中，現在唯一還沒有接受先生解放的國家，就只剩下迦納帝國了，一旦迦納帝國被解放，無論中華島所代表的儒教願不願意，都只能被動接受。

在獸人們還在為新獸神的誕生而狂歡的時候，先生已經踏上了駛往東大陸的船上，走的是海族的領地。沿途護衛的船隻近千艘，這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船隊駛在外海上，哪怕是神聖教廷的年代，哪怕是海族承認了中華島，都沒有人敢這樣做過。

很多在大海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更是熱淚盈眶，無數歲月以來，甚至久遠到教廷成立以前，這片大海就被稱為死亡之海。而其中大自然的兇險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海族對地面人的敵視。

當無數的海族在公主的帶領下浮出海面，一面聆聽先生的教誨，一面護送著船隊的時候，更是讓所有船隊的人動容。這還是一個普通人嗎？根本就是一個在地上行走的神靈！

行程的*發生在船隊走到一半的時候，海族紛紛停了下來，把目光看向公主。這位已經實際上稱為海族之王的公主只是默默地看著前方，輕聲嘆了口氣后，轉過身對主艦的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就帶領著海族回到了海里。

沒多久，隸屬於中華島的艦隊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相對於護送的舊式艦隊，中華島的艦隊帶著明顯的新時代風格，全金屬的船身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數個三聯式艦載魔動炮展露著猙獰，更不用說隱藏在船體中的無數小型魔動炮！

由於中華艦隊一直都在死亡之海上巡邏，而來往於死亡之海的商隊也只是在規定的航道上行駛，所以基本沒人完整地觀察過中華艦隊的全貌。而只此一次，哪怕對面的艦隊還不到一百艘，也沒人敢說自己這邊的千艘船能敵得過。

先生默然地站在主艦的船頭上，看著對面那近乎無可匹敵的艦隊，心中泛起無數的波浪。站在他身後的艦長感嘆道：「人類正因為充滿著*而能夠不斷進步，尤其是戰爭中的人類進步的速度簡直是不可思議。」

「無限膨脹的*只會導致毀滅！」先生的話音剛落，對面的無敵艦隊就重新開始向這邊駛了過來！

第十一章 四句話

兩支艦隊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上對視著，當然，安全是相對於護送艦隊的標準，事實上沒人相信那先恐怖的三聯魔動炮的射程會比舊式魔動炮要差，更何況護送艦隊有一大半的船隻上使用的還是老式的火炮陣列，密密麻麻的炮管看著可怕，實際上打在中華艦隊的戰艦上連條白痕都未必能留得下。

小天在艦隊中心的主艦上遙看著先生的主艦所在，心中不住地問，是他嗎？是他嗎？別看在常人眼中他已經是威嚴無比的天教主，實際上在無數深夜中他都會突然驚醒，他會茫然失措，他會害怕。

是的，權傾三大陸的天教主一樣在害怕。無論他多麼絕頂聰明，他本身就是個剛長大的孩子而已，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在接管小角半島的事務后，會開始進入陳軒的勢力系統，開始漸漸跟著幾位師兄工作，然後一步一步地成為核心決策層。

至於那至高的位置？那不是他能想象，也不是他會去想象的。陳軒在他的心目中比神靈還要偉大，至於他的大師兄，亞當，那根本就是比神靈還要恐怖的存在。武力他不可能超越陳軒，智力也及不上亞當，他憑什麼坐這個位置。

然而事實卻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他成為了天教主。陳軒和亞當沒有留下隻字片語的離開讓所有人都默認了小天的地位，畢竟小角半島是陳軒勢力的起點，也是中華島成立以前的中心，作為小角半島的主事人，身份又是陳軒唯二留下的弟子。這繼承權毫無疑問。

雖然小天的能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但畢竟不是陳軒或者亞當，他作為領袖的結果是所有樂於看到的，迦納四世獲得了與他平起平坐的地位，而不再是聯軍的第二人物之一。迦納帝國也沒有成為中華帝國。

一切一切，都是小天不敢想象的，但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陳軒當初只賜名小天，還沒有允許他使用自己的姓氏，於是他就一直叫做小天。不止是不願意，事實上他也不敢換一個姓氏，就如同他現在做得一切他都覺得是遵從著老師的意志，但他同樣害怕有一天陳軒回來告訴他你錯了。

所以哪怕是現在，只要他一聲令下。要全殲對面的艦隊或許不是他這80條戰艦能坐到的，但將其擊潰，進而擊殺先生並不是一件難事。這裡是大海的正中心，海族敬佩先生是一回事，但海族公主與陳軒是有婚約的，她不可能與中華島作對，在兩不想幫的情況下，他真要下令。先生絕無生機。

但他不敢啊！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先生，卻是他心中最大的恐懼源泉。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什麼力量都沒有的人究竟與老師陳軒是什麼關係，是一個朋友。一個弟子，還是一個分身？！甚至是他本人！

而這個自稱先生的人，所宣傳的與他的所領導的儒教思想根本就是兩回事！甚至是兩個極端！先生希望的，是開啟民智，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每個種族。每個民族都應該有自己的思想。而現在的儒教所倡導的，卻是平民就不該有自己的思想。只要聽從上層人士的吩咐安安靜靜活著就好。

天教主的心思不斷翻轉，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雖然年紀輕輕。但他已經是聖階的高手，無愧於天才之名。但哪怕強大如斯，他的身體依然不可避免地微微顫抖著，跟在他背後的艦長神色中也同樣充滿了掙扎，但眼中卻沒有一點猶豫，只要天教主下令，他就會第一時間開火，哪怕背上整個世界的咒罵！

就在這時，載著先生的主艦反而率先打破了僵局，竟然主動駛離了艦隊的保護，向著中華艦隊這邊駛了過來。艦長看了一眼天教主，後者似乎已經平復了心情，點頭道：「我們也靠過去。」

「是！」艦長立刻下命令讓周圍的船隻讓開，也獨自駛離了艦隊。不久，兩艘旗艦就來到了兩支艦隊的正中央。哪怕是已經做了決定，小天對於直面先生心裡依然有點波瀾，會是他嗎？會事他嗎？

但當兩人的距離足夠近了以後，小天依然沒有從先生的身上感受到哪怕一點陳軒的氣息，這個牽動了整個世界的老人，竟然真的只是個普通到極點的老人而已，既沒有上位者的氣勢，也沒有久為人師倨傲。

要說真有哪點異於常人，就只有那始終平淡如初的神情了，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掌控整個世界的巨頭之一，立於他面前的也不是能夠輕易將他打成粉碎的超級戰艦，一切一切，在他眼裡都是那樣的平常。

「你做得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但是你錯了。」

「是的，你錯了。」

先生的聲音船不過1公裡外，也聽不到1公裡外的聲音，但不妨礙小天能做得到。毫無道理的一段對話，一共四句，在無數的魔動炮，火炮，數之不盡的防禦魔法法陣之中響起。然後天教主回到他的主艦裡面，先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隨後，小天的主艦就向著中華島的方向駛去，其餘艦隊成一字型擺開，所有三聯式魔動炮和隱藏的無數小型陣列魔動炮全部瞄準了護送艦隊，並且全都處於充能狀態，隨時都可以發射。

個人的力量在這一刻顯得如此渺小，別說聖階的高手，哪怕是幾個隱藏在艦隊中的神階高手都紛紛皺起了眉頭，對面每一發三聯式魔動炮的力量都達到了神階高手的全力一擊，而那只是武器而已，意味著只要能源部枯竭，可以無限發射。

如果是站樁式對轟，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擋不住一艘戰艦。如果只考慮擊沉，他們中的隨意一個都可以打敗對面的艦隊，畢竟中華島再強勢，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時間內培養幾個神階高手出來的，尤其是亞當帶走了最強的那批人。

但對面有80艘戰艦！意味著只需要一瞬間先生所在的旗艦就會連粉塵都不剩下地消失無蹤。

第十二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面對無數的魔動炮，先生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從剛才對面開始出現異動后就突然出現在他身前的一位精靈強者甚至都再想，是不是就算光明神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有一絲情緒波動，卻又想起剛剛成為神使的奧丁齊亞，竟然獲得了用神性重塑*的機會！

無論是人類，矮人，精靈還是海族，生而為凡人，經過後天的鍛煉，一步一步往上升，但守著的始終是凡人的*，直到聖階，在脫胎換骨的同時，其*的潛能也徹底消耗乾淨。所以再天才的人，也只能夠在短時間內進入聖階，要想晉陞為神，除非有大機緣，否則只能慢慢修鍊。

但像奧丁齊亞那樣，由神性來構造新的軀體，從本質上就已經擺脫了凡人的範疇，簡單來說，就是傳說中的神子！凡人的極限是聖階，而神子則是取決於神性，可以說只要這個世界的獸人一族不滅，並且能夠一直繁衍下去，他的潛力就是無限的！

一陣海風飄過，讓精靈強者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后怕，現在是什麼時候？生死之間！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先生的姓名犧牲自己了，卻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時候走神了！他有什麼失誤不緊要，萬一沒有保護好先生，他就是精靈族萬古的罪人！

但他還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先生的身上，不知為何，他依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緊張，畢竟是活了近千年的強者，他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現場的戰艦加起來有一千多艘。哪怕是最差的那艘也有一定的進攻和防禦魔法陣。

這麼多的魔法陣充斥著這片海域，時間一長，整片海域的正常元素流動一定會產生異常，最明顯的就是氣流會變得混亂起來，人在其中會感覺到異常壓抑。但在先生的周圍乃至整座旗艦。無論多麼異常的元素都會變得非常乖順。

這個男人創造了神靈！精靈強者依舊記得女王陛下在自己臨行前對自己囑咐的最後一句話。此時此刻他才第一次真正不再用崇敬，而是強者的眼光去審視這個沒有絲毫力量的男人。

「讓他們都回去吧。」

先生的聲音不急不徐，艦長心中一凜，他們，自然不是指對面的中華艦隊。勸阻的話剛到嘴邊，他就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先生。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有問題又能如何？」

是啊，有問題又能如何，他們一方面沒有可能擊敗對面的艦隊，恩，他們也沒有膽子這樣做。和迦納帝國作對同和中華島作對是兩會事。另一方面留下來也沒把握保護好先生，這種情況下，也只有一個選擇。

既然現在中華艦隊沒有發動攻擊，很明顯小天依然沒有下決心直接擊殺先生，別看中華島現在站在了先生的對立面，但相對於其他勢力，從一開始，到現在。它依然占著大義的名分，也從來沒有做過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不是宗教信仰的對立。理念不同不等於就是死敵，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無論甘心與否，護送的船隊也只能退去。看著那艘孤身駛入對面艦隊的旗艦，不知為何很多人心中都產生了很強烈的孤獨感，才突然發現每個人都知道先生所求。卻不知其所思所想，雖身處於左右。卻從未去了解過他。

利用他的，尊敬他的。受他感化的，卻從沒有過去了解他的。先生彷彿一直就在那裡，又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而這到這時，他們才明白先生在他們心目中佔據了何等地位，那遠離的身影，就如同生命中有很重要的部分消失了一樣。

似乎是源於某種神秘的聯繫，沒有人哭泣，只有沉默。他們害怕一切不詳之兆加之於先生，他們害怕在萬古長夜中好不用意出現的一點曙光就此消失。

「不如我們繞過中華島，以更快的速度在前面等候先生？」艦副壓抑著聲音，詢問道。「沒用的，死亡之海不會因為我們人多就不叫死亡之海，千萬年來我們從沒有真正完整地探索過這裡，沒有海圖，我們憑什麼穿越萬里大洋。」艦長冷靜地回答道。

「海族？」

「更不可能，海族看在先生的份上至多是不阻礙我們，但礙於中華島，他們不會給我們任何幫助的。」

「難道我們就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先生他……」艦副說不下去了，但剩下的說話大家都明白。

是啊，難道我們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先生他去送死嗎？

「當然不！」艦長堅毅的聲音傳遍整個艦隊，「立刻返航，全速前進！我們走教廷的海路，聯合所有願意追隨先生的人，務必在先生抵達迦納帝國之前，到達迦納帝國的西海岸！不要在乎消耗，以先生，不，以整個世界的名義，出發！」

整支艦隊以近乎來時一倍的速度掉頭離去，不知情的話還以為他們遇到了海上風暴。不管身後如何，先生所在的旗艦還是駛進了中華艦隊之中。艦隊里的人對於先生可謂是久仰大名，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先生的真容。

很普通的一個人，這是他們的第一感覺。很有風姿的一個人，這時他們的第二感覺。以貌取人本是愚蠢之事，這些儒教弟子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先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們早已從他的所作所為之中有一定的了解。

「切，垃圾艦隊就是垃圾艦隊，只是攻擊狀態而已，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了，有什麼資格保護先生。」其中一艘戰艦上的士兵在先生的旗艦過去后低聲道，突然感到有點古怪，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其他士兵都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我說錯什麼了嗎？」其他人離得更遠了，其中一個似乎和他關係還不錯的人，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作為你得戰友，我真感到羞愧，他們並不是逃跑，而是趕著去參加葬禮。」

「誰的葬禮？」|

那人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想要說話，卻無奈怎樣都說不出來，直到憋得滿臉通紅，汗水直流，才艱難地說出兩個字：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