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仕途風流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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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336578 2009-4-10 11:30: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2 697281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6:44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四個耳光

    卞偉強聽了楊帆的話,多少顯得有點無奈的樣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卞偉強還是忍不住回頭說:「楊書記,中國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權力大於法律,人情大於制度。您不願意隨波逐流,但是要提防來自各方的冷槍暗箭。」

    楊帆明白卞偉強說的不假,官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情,得罪領導的事情太多了。沒有背景的人,也許因為一點細微的疏忽,十幾年都未必能有出頭之日。

    楊帆當然不在乎這些個,這個事情上是打算來硬的,宛陵市還沒人能把自己怎麼樣呢。

    卞偉強前腳走人,武鋼後腳就晃悠著進來了,笑嘻嘻的朝楊帆說:「楊書記,您忙呢?」

    楊帆一看這傢伙目光閃爍,就知道他沒啥好事,所以沒好氣的指著對面的沙發說:「有事坐下說,一看就知道你心裡有鬼。」

    武鋼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楊書記,人民醫院老白的兒子腿是殘疾的,找個媳婦不容易。這次親家來訪,所以他隆重了一點。可惜他運氣不好,撞到您手上不說,還耽誤了正經事情。按說,我不該來給他說這個情,但是老白在人民醫院幹了一輩子,活人無數,也算是積了不少陰德的人。」

    武鋼說的含蓄,楊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醫院院長看著不顯眼,可是誰沒個三災六病的?進了醫院不都要院長的關照麼?所以這個院長在緯縣的人脈,還是非常廣泛的。處理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要稍微慎重一點,至少是要講點策略。

    楊帆想著看了看武鋼,這傢伙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不像是心虛的樣子。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武鋼走了。楊帆坐在位子上想了一會,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還是拿起電話,撥了董方地號碼說:「董書記嘛,醫院的案子,稍微地拖一拖,也別對外公佈。老白的情況有點特殊,適當的人情還是要講的。」

    掛了電話,楊帆又和賀小平、蘇妙蛾通了一下氣。這個事情暫時就算是壓一下。以後等風波平靜了在處理。對於這個處理決定,賀小平聽了頗為安慰的說:「楊書記,說實話我還真的一直沒敢跟你提,人民醫院的老白是個厚道人啊。老白那邊你放心,該說地話我來說。」

    賀小平也不是笨人,楊帆跟他說這個事情,自然是喜歡這個本地的老人出面傳個話,讓老白那邊別太擔心了。當然這個事情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不至於撤職而已。又到了下班時間,楊帆剛剛離開辦公室。手機沒命似的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號碼是齊國遠的,接聽之後聽見張啟德的大嗓門在喊:「兄弟。我在宛陵了,哈哈,來聚一聚吧。」

    楊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傢伙來宛陵了。張思齊會不會也跟了下來呢?楊帆也不好問。笑著回答:「行啊。我這就上來。」

    急匆匆地叫來小王和林頓。交代了兩句之後。楊帆讓小王開車送自己去。長途開車其實挺累人地。楊帆最近休息不好。打算在車上睡一會。

    上了車子楊帆就在睡。到了宛陵天剛擦黑。小王叫醒楊帆問:「楊書記。到市區了。你說往哪裡開?」

    楊帆看看這時候路燈有地已經開始亮了。便笑著說:「隨便找個地方停下。」

    小王依言停車。楊帆想了想說:「不想回去晚上就在宛陵住一夜吧。我安排地方。」

    小王笑了笑說:「還是不要了。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晚上想回去。」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就笑了說:「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啊。」說著楊帆想了想說:「你開到商貿中心去。」

    小王沒有猶豫,發動車子到了地方後,楊帆從口袋裡摸出錢包來,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小王說:「拿去買點東西,給女朋友帶回去。今天算你出差,回頭告訴林頓,記得月底給補助。」

    小王連連搖手說:「楊書記,使不得!使不得!」

    楊帆把錢往小王手裡一塞說:「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我這個倒霉書記,你這個司機也沒啥油水可撈地,這就是點意思。」

    楊帆說著下車了,小王拿著錢站在車錢,臉上多少有點激動。跟著楊帆一年了,楊帆下去從不收禮,他這個司機也跟著沒油水。楊帆嘴巴上不說啥,實際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照顧小王和林頓的。小王心裡也明白,看著楊帆消失的背影,心裡感動之餘,也只能是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楊帆打車到了齊國遠的別墅,剛下車齊國遠和張啟德一起出來迎接,一番寒暄之後,各自落座。楊帆這才笑著問張啟德:「怎麼想起來下來玩的?」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哥今年四十了,總算是把兩毛四摘下了。」

    一聽這話,楊帆就笑了,連連拱手說:「可喜可賀,跨過這道坎,這一輩子你算是衣食無憂了。」

    張啟德歎息一聲說:「這次實在是運氣,軍區一個老傢伙退了,半年前我就找老爺子,讓他老人家鬆鬆口。這一次他說,你也四十了,提一下也不為過。就這樣,我算是熬出頭了。軍隊不比地方啊,太講資歷了。再說這將官的名額都是嚴格控制的,多少人倒在了兩毛四上面啊。」

    楊帆笑著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麼上任了就出來腐敗啊。」

    張啟德笑著罵:「什麼叫出來腐敗啊,上個月一個大軍演,我跟著忙活了一個月,這才算是清閒一點,下來跟兄弟們聚一聚。」

    楊帆掃了一眼門口吉普車上,進來地時候裡面是坐著人的。當兵的命令比天大,想必是張啟德沒讓人家下來。

    「我說你也太嚴格了,怎麼讓兄弟們在車上呆著?」楊帆笑著問。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我帶的兵都野的很,沒事讓他們收收性子呢。」

    楊帆看看齊國遠說:「晚上都怎麼安排的?車上的兄弟有幾個?要不要我來安排?」

    張啟德不等齊國遠說話。接過去說:「安排個屁,找個地方丟過去。給點煙酒讓他們自己折騰。」齊國遠皺著眉頭說:「老張,別說我說你啊,你這麼帶兵,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大家出來了,你讓人繼續關禁閉?你也好意思,我丟不起那個人。」

    張啟德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楊帆在邊上說:「這事情我來安排吧。打個電話讓劉鐵來接人,他有辦法能讓兄弟們舒服的玩幾天。」

    同樣是說安排,齊國遠說話就沒楊帆的管用,這期間地親疏自然就體現出來了。張啟德也不客氣,笑著說:「那你安排吧,我提醒你啊,別找那些嬌滴滴地小姐,這幫子後生火都旺地很,找些有經驗地老手。」

    齊國遠看的出張啟德的心思,嘴上沒說心裡倒是微微的有點陰影。但是很快又坦然了。心說張啟德到宛陵能先找自己,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楊帆一個電話,劉鐵屁顛屁顛就來了。交代兩句後,兩吉普車的丘八給拉走了。

    處理好手下的去處後,張啟德這才笑著問齊國遠:「晚上怎麼安排?」

    齊國遠笑著問楊帆:「楊書記你拿主意吧,你是正宗地地主啊。」

    楊帆想了想說:「你這的日本料理難吃死了,我看還是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張哥住你這裡就是了。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張啟德笑了笑說:「先吃飯,然後找個地方坐一坐,大家一起喝幾杯啤酒,聊一聊。」

    楊帆想了想說:「吃飯的地方好找,喝酒聊天的地方只有酒吧啊,要不吃飯回來繼續吧。」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還是去酒吧吧,沒準能遇見一個春潮蕩漾的少婦,等著哥去安慰呢。哈哈哈!」說著他還得意的笑了起來,楊帆和齊國遠一起無奈的笑了笑。齊國遠還好。楊帆是很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的。

    既然是張啟德的意思。楊帆也不好說啥,點頭同意了。來到宛陵自然是要吃點地方的特色菜。要說特色菜,自然是水陽江大酒店。楊帆趕緊打電話去訂位置,運氣不錯,還有包廂。三人出門到了地方,點了幾個菜吃喝起來。

    席間張啟德說起軍演地事情,楊帆這才明白,時下海峽對面的當權者不消停。搞軍演,都是為了不定期的嚇唬對面。張啟德在軍演中表現地非常賣力,這才算是得到了老爺子的首肯,得以換掉兩毛四。

    「說起來感慨啊,兩毛四帶在肩膀上,也有十個年頭了。」張啟德感慨不已的說著,楊帆鄙視的看了一眼說:「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兩毛四就是盡頭了。」

    張啟德苦笑著說:「確實如此,你看看軍區裡面,隨手一抓一把的閒職兩毛四,這一輩子就算到頭了,沒啥可撲稜的。」

    吃了飯,齊國遠帶路找了一家酒吧進去,要了個位置叫上一打啤酒,繼續喝酒聊天。三人正聊著,一個女人搖擺著腰肢過來了,看著楊帆笑著舉起手中地酒杯笑著說:「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楊帆一看是何小梅,不由的心裡一陣厭煩,這個女人好不曉事,別人拿你當神拱著,是因為你家老子呢。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楊帆晚上喝了不少,一時酒勁上頭,斜著眼睛看著何小梅說:「你誰啊?邊去,沒看見我們在說話麼?」

    這時候酒吧還沒多少人,也沒那麼鬧,楊帆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酒吧裡的人都聽見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這時候過來一個帶眼鏡的人,走到何小梅身邊諂媚的笑著問:「何總,出什麼狀況了?」

    何小梅被楊帆搞的正尷尬呢,這個傢伙來問話,何小梅心裡多少有點尷尬。沒好氣地衝著男子說:「要你管?回去呆著。」男子立刻灰溜溜地回去了,何小梅認出齊國遠。頓時笑地陰森森地說:「我當是誰在給小帥哥撐腰呢,原來是齊總。」

    齊國遠正笑嘻嘻地往嘴巴裡倒酒呢。楊帆掃何小梅的面子,齊國遠當然是最樂意看見的。現在何小梅這麼說,齊國遠給嗆著連連咳嗽。張啟德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心裡憋著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裝著手下的樣子,給齊國遠拍著背說:「齊總,當心一點嘛。」

    齊國遠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心說張啟德真是外表忠厚,內在奸詐地典型代表啊。楊帆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後很配合的笑著問齊國遠說:「齊總,您沒事吧?」

    齊國遠一看這兩位同伴的表情,心裡那個恨的,心說見過裝的,沒見過這樣裝的。齊國遠順了氣之後,哼哼兩聲說:「最近天氣變化的厲害,有點不舒服。」齊國遠這是在暗示這兩位,天氣不好啊。會打雷的!裝逼的當心被雷劈啊!

    何小梅不明白三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明白這其中地意思。還以為楊帆給嚇到了,心說這個小帥哥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弄上床去了。

    「齊總。大家都是一個***裡的,你不請我一起坐一坐?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個小帥哥?」何小梅這裡洋洋得意的說著,心裡已經覺得齊國遠應該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自己過不去了。所以,何小梅也不等別人招呼,笑瞇瞇地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坐到楊帆邊上的位置上。

    哪曾想,這個時候忠厚老實的張啟德突然一回頭。脖子一梗說:「***誰讓你坐下的?我兄弟讓你邊出,你沒聽見?」

    剛才還一副下級姿態對待齊國遠的楊帆,這個時候也扭頭看著何小梅說:「滾蛋!」

    何小梅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瞪著齊國遠冷笑著問:「姓齊地,你怎麼管教下面的?敢這麼跟我說話?」

    不等齊國遠說話,楊帆已經冷冷的接過話說:「讓你滾蛋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能看的上你?去找條公狗陪你睡覺吧。」

    楊帆這就是酒喝多了,加上何小梅先是給游雅妮使絆子,後是找上門欺負齊國遠。加上幾次見面都糾纏不清的。所謂不滿的情緒厚積薄發了。說出來的話。能好聽就是怪事情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齊姐說話?」揚帆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不遠的桌子上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衝過來指著楊帆地鼻子就罵。這傢伙是一個小白臉,手裡還拎著一個啤酒瓶子,衝上來二話不說就往楊帆地頭上招呼。

    楊帆酒是喝多了,但是反應還是很快,手裡的啤酒杯子飛了過去,藉著酒勁一手撐著沙發就彈了起來。那小白臉被啤酒潑了一臉,伸手去擦地時候,楊帆手裡的一個啤酒瓶已經招呼到了。「砰!」的一聲,啤酒瓶應聲而破,小白臉頓時被砸暈了,在原地晃悠了兩下,額頭上流出一道鮮血後,搖晃著摔倒了。

    楊帆拍拍手說:「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是正當防衛。」

    張啟德笑著罵:「你解釋個屁啊,這種貨色打了也就打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氣焰囂張的,整個酒吧的人都驚呆了。

    何小梅在邊上也做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看被砸暈的小白臉,再憤怒的看著楊帆,最後把目光停在齊國遠的臉上,陰森森的說:「姓齊的,今天的事情你怎麼說?」

    齊國遠這個時候自然沒有退縮的餘地,再說有楊帆和張啟德在呢,有什麼好怕的?所以,齊國遠把雙手一攤說:「怎麼說?我怎麼知道,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自討沒趣。」

    何小梅倒是沒想到,齊國遠居然敢在江南省的地面上如此對自己說話,心頭一陣怒火,冷冷的說:「你這是不想承擔責任了?」

    這個時候張啟德火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何小梅的鼻子說:「你個爛女人,還有完沒完?識相的快點滾蛋。哥平時不打女人,再嗦不介意替你家大人管教一下你。」

    何小梅也有點抓狂了,瞪著張啟德說:「你管教一個試一試?」

    「啪!」話音剛落,張啟德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這一巴掌閃的叫一個狠,何小梅被扇的轉了個***。搖晃著好幾下才站穩的。

    這個時候,何小梅那個桌子上還有兩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剛想衝過來,立刻被三四個酒吧的人保安攔住了。一個出胳膊上刺青地傢伙,笑嘻嘻的對兩個站起地男人說:「都坐下,都坐下。別找事啊。」

    之前那個過來說楊帆的男子這時候臉都氣白了,看著攔住他們的看場子的人說:「你這個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傻子都知道,這個酒吧裡的看場子的,肯定是認識楊帆他們的,不然不能這麼護短。

    看場子地不說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慢慢的扭頭不看他們。

    這時候何小梅回過神來了,摸了摸發燙的臉,冷笑著看著張啟德說:「你敢打我?有種你別走,咱也不報警了。私下解決。」

    張啟德聽了哈哈大笑說:「要叫人啊?請便!我要是在你的人來之前離開酒吧半步,你走哪我爬到哪。」

    何小梅冷笑著回到位置上,之前那個男子低聲羞憤的說:「齊總。報警吧。」

    何小梅冷笑著說:「孫秘書,這個事情先不勞煩你了。」說著何小梅摸出電話來,對著裡面吼:「王三,帶上你的人,到夜不眠酒吧來。」何小梅幾乎是在吼了,對面的張啟德聽了不由一陣冷笑著摸出手機來。

    「地點。夜不眠酒吧,5分鐘內必須趕到。」說完之後,張啟德把電話往口袋裡一揣,舉起酒杯朝兩人笑著說:「大家繼續。」

    齊國遠這個時候也算是無所謂了,何小梅屢次欺上門來,一直忍到現在,今天也算是跟著痛快一把。反正,出手打人不是自己,楊帆也不會在今後坐視不理這個事情的。

    三人居然又有說有笑的喝酒說笑起來。不到五分鐘。六個身穿便衣地壯小伙子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往三人的背後一站。一個個站那都跟筆挺的松樹似地,腳下似乎都釘在地板上的。

    張啟德這時候有點得理不饒人了,朝對面笑了笑說:「齊總,你的人呢?記得多叫點人啊,少了就不好玩了。」

    何小梅這個時候看出有點不對了,以為來的這六個裝小伙子,別看都長的不起眼,但是一個賽一個敦實,那舉止做派,實在是像軍隊裡面的人。不過,這個時候何小梅也不能打退堂鼓了。

    舊城改造,最麻煩地就是拆遷問題。何小梅在搞拆遷的時候,在本地找了一些地痞流氓來做這個事情,剛才打電話叫的王三,就是這些流氓的頭子,有三十幾號人呢。

    又等了一會,門口進來一個目光陰狠的小伙子,走到何小梅面前笑著問:「何總,什麼情況?」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過來了,朝王三冷笑說:「王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對面有個人,是鐵哥的兄弟。」鐵哥,自然是指劉鐵了。

    王三愣了一下,朝何小梅說:「何總,是不是調解一下,私了算了。」

    何小梅怒了,大聲說:「怎麼?你怕了?」王三苦笑著說:「不是怕,不過對面有劉鐵的兄弟,以前一起混世的,面子上抹不下來。」

    張啟德地耳朵挺尖地,聽見了對面的話,不由笑著大聲說:「別調解了,實戰解決吧。輸了地就認慫,今後別沒事找事。」

    王三帶了三十幾個人來呢,還都帶了傢伙,一水的鑄鐵水管,人手一根。聽見對面的話,何小梅叫起來:「打,打贏了我給一百萬。」

    王三聽見這一百萬,何小梅這個人說話挺算數的,一百萬啊,對面才幾個人啊。

    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走到楊帆跟前來,低聲說:「楊哥,要我叫兄弟麼?這個場子是鐵哥給我做的,我不能看著您在這出事。」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沒看出來啊,混的不錯啊。」

    楊帆擺擺手說:「你別摻和,對面也不是啥一般的角色。別跟著倒霉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帶著手下靠邊站吧。」

    楊帆這麼一說。看場子的立刻就明白了,再往裡摻和,肯定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連忙飛快的消失了,連影子都看不見。

    張啟德朝身後的幾個兵說:「過去,問他們怎麼比。我先說好啊,打贏回去一個星期內每天加50塊地伙食費。打輸了,每天減五十塊。」

    一個領頭的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王三跟前說:「出去打吧,別在這壞了人家的生意。」

    何小梅拍拍手站起來,看看那個還躺在沙發上的小白臉,想想晚上沒人陪了,惡狠狠的說:「王三,好好招呼他們。」

    兩邊的人都出了酒吧,就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六個兵對三十幾個小混混。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懸念地對決,真的打起來了,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這六個兵也太猛了。兩隻手臂幾乎不是血肉做的,鑄鐵的水管開始都是硬扛著,打翻幾個前面的,奪過水管後,就成了狼和羊的較量了。

    六個人,追著十幾個小混混打。地上還哎喲哎喲的躺了十幾個。這六個兵,下手都是斷手斷手的,一個倖免的都沒有。

    這麼大地動靜,那個孫秘書再也沉不住氣了,悄悄的打電話報警了。戰鬥剛結束呢,警車就來到了。城南分局副局長柳正坤親自帶隊,下車之後就朝孫秘書喊:「怎麼回事?孫秘書?」

    孫秘書領著柳正坤來到張啟德和楊帆的面前說:「他們兩個打人,這個傢伙還打了何總。」

    柳正坤看見楊帆,立刻臉色就變了。回頭看看孫秘書。使勁地丟過去一個眼色。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還在那裡廢話不停的說:「柳局長。這種違法亂紀的社會敗類,一定要嚴厲打擊,保護我市的投資環境。」

    何小梅這個時候居然也不說話了,她是被嚇著了,這幾個當兵的太能打了。另外一個不說話的意思,就是想借孫秘書探一探對面三個人地底細。

    張啟德聽到孫秘書在那裡滿嘴巴的胡扯,笑嘻嘻的過來問:「你說誰是社會敗類?」

    孫秘書是趙德明的秘書,平時也是跟著狐假虎威習慣了的,見警察來了,膽子就肥了,等著張啟德說:「我說的是你們,怎麼了?社會敗類、渣滓!」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了,這一次動手的,是打完架之後,站在張啟德背後的一個兵出手地。這一耳光扇地叫一個結實,直接扇的孫秘書嘴巴裡出血了,牙齒都掉了一個。捂著嘴巴指著那個領頭地兵,含糊的一陣叫嚷,沒人聽的懂他說啥。

    柳正坤的臉色頓時又變了,朝楊帆送來哀求的目光,低聲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怎麼辦嘛?孫秘書是趙市長的人。」

    楊帆冷笑著說:「這一位,你們趙市長來了,也不敢說他半個不字,別說一個小秘書了。典型的沒事找抽型。」

    柳正坤多少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了,一邊是常務副市長,一邊是楊帆這個背景深厚的傢伙,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大人物。柳正坤心裡那個恨啊,看著孫秘書心說應該把把滿嘴的牙都扇掉了,沒事打電話把我叫來坐臘。

    不管怎麼樣,柳正坤也不能當著沒看見,這裡還有滿地傷員呢。

    「你好,請出示有效身份證件。」柳正坤苦著臉,朝張啟德敬禮後,伸手要證件。

    張啟德笑瞇瞇的摸出一本證件來,往柳正坤的手上一遞說:「流氓滋事,正好我撞見了,就伸手管了一下。」

    柳正坤拿過證件,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立刻一激靈。啪的有是一個立正,站在張啟德的面前大聲說:「您好,將軍同志。」柳正坤這個干,都是做給別人看呢,那意思很明白了。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不管啊,是我沒法管啊。軍隊上的人,雖說下了地方要降級使用。可是真的成了將軍了,國家養一輩子的。也不存在轉業一說。一個將軍在地方上到底有多牛,柳正坤心裡非常的清楚。附近就有駐軍呢,一個正團級軍官,都敢不給市長面子的。為啥?咱不歸你管啊!更別說是一個將軍了!讓人出手教訓幾個小流氓,你一個小小的分局長,還敢齜牙?信不信連你帶手下一塊收拾了。何小梅在邊上聽見將軍兩個字,臉色也跟著變了。急忙朝柳正坤招手。柳正坤過來時,何小梅低聲問:「對面是什麼來頭?」

    柳正坤回頭看看說:「一個將軍,一個副處級幹部。」柳正坤也沒明說,心說你不傻哈,能想的明白地。

    何小梅果然臉色又變了幾下,這時候一個染了一頭紅髮的小伙子,帶著幾個人,開著幾輛跑車猛地衝了進來。弄的一片雞飛狗跳的,直接把警察都無視了。

    小伙子翻身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何小梅面前說:「姐。聽說有人打你?誰吃了豹子膽?我去下了他的胳膊。」

    沒等何小梅說話呢,這小子看見楊帆正在邊上若無其事的笑著看,立刻心頭火起。一個健步衝過來,口中喊:「好小子,總算被我逮著你了。」

    這小子剛衝到楊帆的跟前,楊帆就認出來了,上次在緯縣攔著秦馨的那位。今天地事情已經搞大了,有張啟德扛著呢。楊帆也不介意跟著湊點熱鬧。

    這小子得意洋洋的站在楊帆對面,回頭朝何小梅喊:「姐,上次就是這個小子,……。」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這小子臉上也挨了一個耳光,這一次動手的是楊帆。

    「你打我?」這小子一時沒回過神,他實在沒想到楊帆當著警察敢動手。

    「姐,讓警察抓他。」這小子慫了。回到何小梅面前帶著哭腔說。結果何小梅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他另一邊臉上說:「滾回去,少在這裡丟人。」

    官場上雖然說面子很重要。可是何小梅心裡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她不能招惹的,比如對面那個將軍就是。就算是自家老子看見對面那位,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事情在亂哄哄的一陣後,警察算是草草的了結了事情,定性為流氓滋事,軍隊干預。雙方都沒有繼續鬧大的意思,大家就這麼不了了之。倒霉是何小梅這邊四個人,一個被砸暈,三個挨了耳光。還只能是捏著鼻子忍下來了。

    楊帆三人回到齊國遠別墅後,張啟德笑著問齊國遠:「那個女的挺漂亮地嘛,為啥你們不待見她?」

    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何少華的女兒,一個蕩婦。天曉得她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居然想打楊帆的主意,找抽。」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立刻出後悔地表情說:「你不怎麼不早說啊?敢勾引我妹夫,早說我多扇她幾個巴掌。」

    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拉到吧,還嫌事情不夠熱鬧的?老齊這次算是把她得罪狠了。」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掃了楊帆一眼說:「啥意思?當我是那種只知道拉屎不擦屁股的人?這個事情你們別操心了,算我頭上了。我都不信了。」

    楊帆激將成功,得意的看了齊國遠一眼,兩人微微一笑。其實,楊帆和齊國遠心裡都清楚,張啟德這是在裝呢,實際上這個事情他當初動手了,就決定管到底的。

    進了別墅,兩個日本女人跪在門口迎接,張啟德看著不由出憨厚的笑容說:「嘿嘿,日本娘們啊,老齊你路子挺野地,晚上給我安排兩個。」

    楊帆沒跟進去,站在門口笑著罵:「是啊,你這就算是抗日英雄了,好好日啊。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休息,明天起早回緯縣去。」

    齊國遠笑呵呵的說:「放心,這邊都交給我了。」

    楊帆招手告辭,開車直接回自己的小區住所裡,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開了房間門進去,一開燈楊帆發現沙發上縮著一個嬌小的身軀,立刻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曉月。燈光也把曉月給弄醒了,看見楊帆小姑娘無力的笑了笑說:「大哥您回來了,我渾身沒力氣,就躺了一會,現在幾點了?」

    楊帆見小姑娘臉色通紅,目光也有點散亂,不由的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摸了曉月的額頭,一摸之下居然燙手的厲害腳亂的放下電腦包,衝進屋子裡,拿了一件外套出來,包著小姑娘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曉月掙扎了一下說:「沒事大哥,我就是有點頭暈。」

    楊帆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就走,這一抱才發現,小姑娘地身子輕飄飄地,似乎沒重量似的。這小姑娘太瘦了,這是楊帆地第一個感覺。

    把人送到醫院,掛了急診,一番忙碌下來,醫生看了之後說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送來的還算及時,沒有變成肺炎。

    楊帆一直陪著曉月,吊了幾瓶水之後,本打算送她回家的,看看實在是太晚了,只好把小姑娘帶回家去。

    躺在楊帆的床上,曉月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對不起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6:49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專門來落面子的

    楊帆笑著搖搖頭說:「你休息吧,別想那麼多,一覺起來病就好了。」楊帆雖然不常在這住了,但是這小姑娘的錢是從來不少一分的。不過楊帆的心態,就好像是撿回來一隻小貓小狗,每天給點吃的隨便養著似的。

    曉月搖搖頭,低聲說:「大哥,我能和你說會話麼?」

    楊帆多少有點詫異,看看這小姑娘一臉的羞澀,誰能想到她當初為生活所迫,要出去坐台賣身?人都是豁出去了,才會做一些違背本性的事情吧。

    楊帆笑了笑,拖把椅子坐在床邊說:「好,我陪你聊一會。對了,你上高中了吧?」

    曉月蒼白的臉上,出一道紅潤,提起來竟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我沒考好,進了一中的門檻,但是要交門檻費。要兩萬多塊呢,為這個錢,爺爺奶奶四處求人,我……。」曉月說著猛的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發現自己嘴巴快了,這個事情早就拿定主意,不讓這個大哥哥知道的。

    看見楊帆笑瞇瞇的表情,曉月低著頭,低聲說:「我不是找您訴苦來的。你已經幫我太多了,這裡一份工,汽車銷售站那裡假期都能去打一份工,我真的不能再麻煩您了。」

    楊帆想起這小姑娘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起的樣子,想起她每頓都是饅頭鹹菜,不由的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似乎又在曉月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你是不是又找了別的工作?」楊帆笑著問,曉月立刻驚慌的抬頭,連連搖頭說:「我沒有,我就是在您這裡,……。」看見楊帆一副我都猜到的表情,小姑娘地下巴都頂在胸部上了,聲音像螞蟻似的說:「其實我也沒做啥。就是每天早晨、晚上,去汽車銷售站打掃衛生。真地沒做別的事情了。其實我也知道,學習很重要,但是爺爺奶奶歲數大了,做不動了。」

    楊帆笑著問:「還欠人家多少錢?」

    曉月抬頭笑著說:「不多了,就五千多塊,我現在每天給銷售站掃地,能掙600塊。加上你這裡的,五個月我就能還上。」

    小姑娘地自強之志。深深地觸動了楊帆內心伸出最敏感地神經。突然心裡生出一個念頭來。楊帆伸手摸了摸曉月地額頭。愛憐地說:「你給我當妹妹吧。從小我就希望有個妹妹來給我欺負。」

    曉月不覺緊張地抬頭。看著楊帆。指了指自己說:「我麼?」楊帆點點頭。小姑娘頓時就低下了頭。半天沒說話。肩膀一陣一陣地**。楊帆知道她此刻在強忍著不哭出聲來。不由地上前去。輕輕地把小姑娘地肩膀摟著。

    「以後你就跟著哥哥我過。咱還有個媽媽。不過現在不在宛陵。」

    曉月抬頭淚眼看著楊帆。怯怯地說:「大哥不是在可憐我吧?從小到大。我媽媽都不喜歡我。隔壁地孩子也都看不起我。」

    楊帆笑著給她擦去眼淚說:「說什麼傻話呢?如今地孩子。有幾個比你懂事地?聽哥地話。以後別出去幹活了。專心學習。我這裡呢。你晚上可以過來住。」

    在楊帆地安撫下。曉月開心地睡了。楊帆搬出被子。在外面地沙發上對付了****。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曉月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裡忙活。

    楊帆笑著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小姑娘有模有樣的在煮麵條。不由笑著去梳洗。心裡覺得,有個妹妹的感覺。還真的不錯。母親不在身邊,有個妹妹家裡也有點人氣,多了點家的歸屬感。再仔細想想當初,楊帆不禁搖頭暗暗笑自己荒唐。

    「大哥,出來吃早點了。」曉月在外面叫,楊帆笑著出來說:「叫哥,不然揍你。」

    曉月吐了吐小舌頭,羞澀的笑著說:「我就像是在做夢呢。」

    楊帆笑著說:「是真地。回頭,我給你的卡上打點錢,先把欠的債還上了,以後每個月,我固定給你一筆開支,記住了,吃好一點,你太瘦了。」

    開車把曉月送到學校,一路上曉月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楊帆看著心裡不由覺得自己好像又做對了一件事情。

    回到緯縣,繼續往日的忙碌。過了一天,吳家橋鎮的案子,警察那邊已經給出了處罰,每個人罰款5000元,拘留半個月。傷員那邊的醫療費,由這邊五個人全額支付。

    這日下午的時候,楊帆剛進辦公室,就見武鋼急急忙忙地來了,看見楊帆就著急地說:「楊記,政府那邊一筆款子,被市裡卡住了。」

    楊帆不由一愣:「什麼款子?」

    武鋼苦笑說:「一筆扶持農村科技興農的款子,不是很多,也就三百萬。可是眼下正是新種地果樹需要上肥的時候,這個錢是各鄉等著用的。市裡給了我們政策和款子,可是誰想到款子給卡住了。」

    楊帆讓林頓給武鋼倒了杯水說:「你別著急,慢慢說。」

    武鋼喝了一口水,慢慢的把事情這麼一說,楊帆曉得問題出在哪裡了。這筆款子,需要分管的副市長簽字,這個副市長正好是趙德明。上午武鋼去辦款子的時候,趙德明一聽是緯縣來的,臉色立刻就黑了。打著官腔說:「市財政上也困難啊,舊城改造還有大筆的資金缺口,你們那邊是不是緩一緩啊。」

    武鋼笑著分辨了兩句,趙德明就說:「你們緯縣的幹部,嘖嘖。」說著就給簽字了,可是武鋼拿著報告到財政局,那邊一看報告就生硬的說:「沒錢。」

    閔建還好心的指著報告上的「酌處」兩個鬼畫符一樣的字說:「看見沒有,酌處!」什麼是酌處?就是酌情處理啊。這四個字裡頭的學問就大了,任何事情只要是酌情處理,期間的模糊性就非常的大,這就要看下面的人能不能領會領導地意圖了。假如,趙德明這兩個字,是橫著寫的。那閔建會撥款三分之一。現在是豎著寫地,對不起。回去慢慢等著吧。

    這一攤子事情,現在雖然不歸楊帆管了,可是事關緯縣的經濟發展,楊帆都是可以過問的。武鋼回來跟賀小平一說,賀小平當時就說:「拿給楊記,他會有辦法的。」

    武鋼學者賀小平的語氣說話,學的還真像。楊帆聽了苦笑連連說:「賀區長這樣的厚道人,如今也學會使喚人了。」

    武鋼嘿嘿一笑說:「您這是能者多勞嘛。」

    楊帆拿過報告說:「放我這吧,明天我去走一趟。」武鋼放下報告走人了,這就算是要當甩手掌櫃了。楊帆心裡清楚,這是趙德明在存心刁難,覺得今後不能總被他隔三差五地找茬的,得落落他的面子,讓他收斂一點,讓他知道緯縣這攤子,不是他想擺弄就擺弄的。

    趙德明上次被楊帆落了點面子。心裡就算是記恨上了。接著又發生了酒吧打架事件,自己的秘被人扇掉了一顆牙齒,還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連何小梅都被扇了。不也沒說啥麼?人雖然不是楊帆打的,但是趙德明又算楊帆的頭上了。偏偏他拿楊帆沒辦法,便想你不是緯縣的麼?只要是緯縣的事情,到我這裡我就給你拖著,我拖你個半身不遂。

    抱著這樣的心態,趙德明簽字地時候使壞了。閔建心裡清楚,不能明說,只能暗示武鋼,反正武鋼回去一說,楊帆肯定打電話來的。

    果然,楊帆等武鋼走後,立刻就給閔建掛了電話。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打這個電話,趙德明對你意見很大啊。連帶著對緯縣都沒好印象了。」閔建笑嘻嘻的說。楊帆這邊聽了不由冷笑著說:「讓他有意見好了,我打電話是想問一問。這個錢除了他簽字,還有誰能簽字生效?」

    閔建一聽就知道楊帆打地什麼算盤,趙德明不是得瑟麼,我繞過你,直接把你晾一邊去。這麼幹,其實是等於扇趙德明的耳光了。

    「我說,你是不是老喜歡幹這種事情啊?在緯縣,你架空區委記,在宛陵,你又要把副市長給架空?」閔建笑嘻嘻的開著玩笑,楊帆沒好氣的說:「我不是存心的,是懶得理睬他。趙德明不是能耐麼?我看不見行不?大不了以後我多花的油錢。」

    閔建想了想說:「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你聽我說,你這麼干……。」

    第二天一早,楊帆背著電腦包,早早就等在李樹堂地辦公室門口。李樹堂的秘小田是認識楊帆的,一看見楊帆這麼早出現了,不由的笑著打趣說:「楊記這是怎麼了?啥事情急成這樣?您稍等啊,李記在衛生間呢。」

    楊帆笑呵呵的說:「火燒**了,新種下的果樹等著錢買化肥呢,財政上說沒錢,要緩一緩。田秘你是知道的,緯縣的農林模式,是李記親口表示要大力扶持的,你說我不找李記我找誰?」

    小田心裡也奇怪,心說政府那邊趙德明吃錯藥了?跟楊帆這個背景比大海都深地傢伙叫啥子勁啊?

    沒一會,李樹堂出現了,小田急忙進去通報了一聲。李樹堂這邊看了報告也奇怪啊,心說趙德明搞什麼名堂?還真別說,李樹堂真地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丟面子地事情,誰會到處說啊。趙德明不會說,何小梅也不會說。

    趙德明是李樹堂的親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李樹堂要維護趙德明的威信。可是,這個事情有點麻煩,因為緯縣的農林模式,是上了報紙,是李樹堂引以為榮的事情。是李樹堂正確領導的產物,你給緯縣上眼藥,這不是變著方子的將我的軍麼?

    李樹堂心裡對趙德明多少有點不滿了,心說你幹的都是什麼事情?楊帆這個傢伙,萬一犯渾了給省裡某領導打個電話,上面對自己有看法,那可就不是啥好事情了。****上的人,最在乎領導對自己的看法了,李樹堂是老油條了,當然也很在乎這一點。田仲這個到了宛陵拉著楊帆一起出去逛街的副省長就不說了。祝東風曾多次在自己去匯報的時候,對楊帆讚不絕口的。眼下省十佳青年地評選。據內部消息,楊帆的當選已經是板上釘釘地事情了。

    結合這些,李樹堂心裡多少有點火氣了,拿起筆在報告上添了一行字,「事關重大,請政府方面慎重對待。」接著李樹堂簽下大名,拿給楊帆說:「你去找季市長。」

    打發走楊帆後。李樹堂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叫秘給趙德明打電話,讓他過來。沒一會趙德明就過來了,李樹堂讓他坐下後,也不明說。雲山霧罩的談了一番宛陵農林發展的重要性,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緯縣的農林模式,是上了《Y民日報》的,是省委主要領導高度關注的。」

    趙德明一聽,大致就明白李老闆的不滿了,心說這個事情李樹堂怎麼知道地?難道說。楊帆是李樹堂的人,不應該啊,都沒見那小子怎麼來找李記匯報工作嘛。

    趙德明不敢明問。諾諾的點頭回去了,一路上邊走邊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帆這邊拿著報告,找到季雲林的辦公室,新秘不認識楊帆,很是牛叉的說:「你哪個單位的?」

    楊帆以前來這裡。朱凡都是熱情接待的,這一下還真的有點不適應。不過楊帆如今已經很懂規矩了,笑著摸出煙來遞過去一根說:「我是緯縣的,找季市長有點事情。」

    這時候,在裡面的季雲林聽見外面說話,探頭看了一眼,立刻從裡面出來。

    「楊帆,哈哈,你可是稀客啊。怎麼想起來看我了?」季雲林熱情地過來。主動和楊帆握手,新秘手裡的香煙嚇的掉地上了。連撿都沒來得及撿呢,季雲林已經拉著楊帆地手,親熱的走進裡屋去了。

    「小徐,泡茶。」季雲林一聲喊,秘小徐這才算是回過神來。楊帆當然明白季雲林為啥熱情了,如今這位的日子不好過,當然要和楊帆這樣的人搞好關係,沒準將來需要往上面遞話的時候,就能用的上不是。

    楊帆還是很尊重季雲林地,這位對自己還算不錯。從包裡摸出筒茶葉來,楊帆笑呵呵的往桌子上一擺說:「我記得季市長是喝茶的,這是緯縣最好的茶葉了,新茶,您嘗嘗味道。」

    季雲林拿過來,內行的打開嗅了一口說:「好茶葉,我要放冰箱裡存著去。」

    楊帆這才笑著把報告遞過去,季雲林看了看,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一攤子事情是趙德明的底盤,李樹堂這麼批字是啥意思?尤其是「慎重對待」這四個字,在李樹堂的筆下,這就是很嚴重的語氣了。

    想了一會,季雲林心裡有點明白了,心說趙德明也是啊,怎麼跟自家的老闆對這干呢?老闆要大力扶持地,你唱反調,難怪李樹堂不高興,語氣很嚴厲。

    季雲林很乾脆拿起筆,寫下三個字「急!速辦。」接著簽下自己名字,遞還給楊帆後,季雲林笑呵呵地說:「怎麼樣?不白喝你的茶葉吧?」

    楊帆一看這個簽字,知道事情搞地差不多了,有一二把手的簽字,估計夠趙德明難堪一下的。

    「還是主要領導有魄力啊!」楊帆裝模作樣的感慨了一句,拿起報告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季雲林送到門口,笑著低聲說:「還是要尊重一下趙市長嘛,這個報告,讓他改簽一下吧。」這種不動聲色的落井下石的買賣,季雲林玩的叫一個熟練啊。

    季雲林還巴不得楊帆去找趙德明的麻煩呢,趙德明仗著是李樹堂的嫡系,平時跟季雲林不對付的時候可真的不少。表明上季雲林是在說尊重領導,實際上趙德明看見這個報告上的簽字,估計能氣的吐血。

    你不是能耐麼?現在有個手下,在你主管的領域落的面子了。看著楊帆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季雲林的心情說不出的好。順水推舟的,這種事情太便宜了。

    楊帆本來就是來找茬的,到了趙德明地辦公室外面,秘小孫看見楊帆,頓時嚇的往後微微地一縮脖子。想起來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時,脖子一梗瞪著楊帆說:「你來做什麼?趙市長忙的很。沒時間見你這種垃圾。」

    牙齒沒了一顆,這小子說話還有點漏風。楊帆聽了不由一樂說:「嘴巴還那麼臭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當心以後滿嘴的假牙。」

    趙德明正在裡面跟南山區的某下屬談話呢,聽見外面的聲音,很不滿的威嚴地說:「怎麼搞的?小孫,裡面在談話呢秘小孫剛想說點啥對楊帆不利的,可是看見楊帆正在盯著自己的臉看。不由的捂著腮幫子,看都不敢正眼看楊帆了,急急忙忙的進去解釋。

    趙德明一聽是楊帆來了,心說才挨的李記的訓,這小子這就打上門來了。心裡那個搓火啊,但是趙德明又不能發作。嗯了一聲說:「讓他進來吧。」

    楊帆進來,南山區的那個幹部還在邊上坐著呢,楊帆認識他,朝他笑笑後,把報告往趙德明的桌子上一擺說:「趙市長。這個報告,麻煩你改簽一下。」

    趙德明地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剛想發作。可是看看報告上李樹堂和季雲林的簽字,立刻就痿了。李樹堂地話音猶在耳呢,這個面子在大,也只能忍著了。

    楊帆這麼幹,把邊上那個幹部給嚇的不輕,心說一個副處就那麼牛啊。這麼跟副廳說話。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啊,這差了兩級呢。偏偏這個時候,楊帆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笑瞇瞇的看著趙德明。

    趙德明臉漲的微微發紅,脖子也有點粗了,好在他的忍性還不錯。生生地給忍下了,按照上面兩位的意思,重新簽字。

    目的達到,楊帆笑瞇瞇的一搖報告。朝趙德明笑著說:「多謝了。趙市長。您接著忙吧,不用送了。」說著楊帆慢悠悠的晃了出去。趙德明實在忍不住了,溜進裡面的洗手間裡,一再的深呼吸,總算是臉色看著正常了,這才出來。

    這時候趙德明算是想明白了,楊帆這小子,等於就是在對自己說:「我就是專門來落你面子的。」忍不住,還是要忍!

    楊帆找到閔建那裡,兩人關上門來,把事情經過一說,閔建笑著直拍大腿說:「太過癮了,趙德明這小子這下臉丟大了。」

    楊帆冷笑兩聲說:「這都是他自找的。」

    閔建歎息一聲說:「在****上,做人難啊。趙德明耳目不明,怨不得別人。爽是爽了,仇也結下了,以後你還是要多當心啊,小心他打擊報復你。****上,殺人不見血地刀子可多了,一定要小心這傢伙。」

    楊帆不屑地笑了笑說:「怕他個鳥,我敢專門來落他面子,就不怕他報復。大不了,我不做官,我去讀,做買賣,幹啥不能混口飯吃?」

    閔建立刻把下面的人叫來,讓他們從速辦理這筆款子。公事做完了,閔建笑著問楊帆:「前天,你都幹啥事情了?聽劉正坤說,他當時頭皮都麻了。」

    楊帆苦笑著說:「那事情可不是我干地,是個朋友,40歲的少將。何小梅以為在宛陵可以為所欲為了,碰見我那個朋友,算他倒霉。」

    閔建聽了一聲哀號:「我倒,40歲的少將,還讓不讓人活了?」

    經過這麼一件事情後,趙德明再遇見緯縣的事情,一律都是綠燈放行。這不是說他就此作罷了,只是在等待一個好的時機罷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楊帆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和以前差不多,多了個妹妹,楊帆回宛陵的次數多了。還專門找了個機會,讓曉雲帶著曉月去商場,狠狠的買了幾套衣服,把個小姑娘開心的。

    隨著緯縣茶葉在上海的銷路完全打開了,步嫣回了一次緯縣。成立農林銷售聯合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因為構思的是企業化集團化,楊帆在這個事情上投入很多時間。連續半個月,基本上時間都花這上面了。最終區政府、水果商、還有步嫣代表的茶葉商,三方面達成了一個協議,成立一個聯合股份制公司。全名是「緯縣股份集團」。楊帆苦心經營的產銷一條龍的模式,總算是初見雛形了。

    集團剛成立。就迎來了桃子的銷售季節,接著是各種農產品次第上市。有了商人地加入。緯縣各種山貨的銷售顯得非常有條理,農民種出來地水果,幾乎都不用擔心銷路。步嫣在這一季的水果銷售之前兩個月,提出有不少水果等級不足以外運銷售,提出搞一個罐頭廠。

    小一點的水果外運銷售賣相不好,但是做成罐頭,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各方面在這個問題上。倒是一拍即合。在開發區弄了塊地皮,開始建罐頭場。步嫣回上海去採購設備,忙了一個多月,罐頭場正式建成。正好趕上沙梨銷售的季節,算是給農民又半了件好事,這些小點的沙梨,很多都是拿去餵豬的,現在算是變成錢了。雖然收購價低了點,但是不浪費,這錢也算是白來的不是。

    一場秋雨之後。天氣漸漸地涼了。一片落葉從窗子外搖擺而下,楊帆看見的時候,不由心裡一陣莫名的愁緒生出。

    「天涼好個秋!」

    秋高氣爽的季節。難得又是週末,楊帆有出去走走的意思。眼看要下班了,電話響的時候,楊帆都不怎麼想接了。

    「喂,哪位?」楊帆有氣無力的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說:「老四。我在省城啊,把你的小情人也捎帶來了。」

    「陳昌平?」楊帆疑惑的問了一句,電話那頭傳來陳昌平不快地聲音說:「我靠,叫我老大。我喜歡的游寡婦被你撬走了,我都沒跟你算帳呢,還不叫聲好聽的。」

    楊帆心說,這小子來做啥?陳家地人怎麼都喜歡獨來獨往的,一次來齊了會死啊。還有什麼小情人,會是誰呢?難道是秦馨?

    「不喜歡聽啊?那我叫你的外號好了。」楊帆沒好氣的頂了一句。陳昌平的外號叫「是非多」。啥意思呢?這小子喜歡找寡婦,找人妻。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就是這個外號的來歷了。

    「算了,我怕了你了。你還是叫我地名字吧。」陳昌平拿楊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當年在京城讀的時候,就沒給過陳昌平啥好臉色。

    「明天週末啊,你下來還是我上去?」楊帆總算是語氣好了一些了,對這個對女人愛好獨特的堂兄,楊帆實在沒啥好印象。

    「你上來吧,我這邊有嗲點好事便宜你。」陳昌平說的得意洋洋的,楊帆很不客氣的說:「你能有啥好事?別帶我半夜撬寡婦門就成。行了,別解釋了,我這就動身。」

    收拾了一番,楊帆提前一個小時開溜,驅車趕往省城,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後,人到省城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找到陳昌平說的賓館,直接奔著房間就來了。

    敲開門,楊帆沒看見陳昌平,看見的是秦馨地笑臉,目光挺複雜地,有恭敬,有謙卑,有感激。

    「陳昌平呢?」楊帆笑著往裡走,秦馨笑著讓進來,帶上門後笑著低聲說:「都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了,怎麼也不先問問我的情況,難道就不值得你稍微關心一點?」

    這話說地挺哀怨的,楊帆不由的苦笑說:「我忙都忙的要死,陳昌平這個混蛋,把我騙上來,居然放我鴿子。」

    秦馨笑著解釋說:「他不是放你鴿子,臨時有事出去了。」

    楊帆笑著坐下,看了看秦馨的氣色,發現這妞比以前顯得成熟了兩分,言語舉止之間也多了三分鎮定,不由的暗暗感慨,娛樂圈也挺鍛煉人的。

    「最近過的還不錯吧,上次拍的那個電視劇,上演了麼?成績如何?」楊帆找了個話題,打算邊說邊等陳昌平。秦馨淡淡的笑了笑說:「你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我叫了送餐,一起吃點吧。」

    楊帆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罩子下面是放著飯菜的,打開一看,四個菜一個湯。

    「呵呵,工作餐啊,邊吃邊說吧。」楊帆說著拿起筷子來,秦馨拿出啤酒笑著問:「喝一點麼?啤酒不礙事的。」楊帆點點頭,秦馨拉開易拉罐,遞給楊帆一罐。

    「過去這段時間,在您的庇佑下,我過的很好。上次那個電視劇也熱播了一段時間。」說著秦馨想了想,接著說:「對了,這個時間經濟生活頻道在放上次那個戲。」說著,秦馨打開電視,楊帆看過去才發現,還真的是那麼回事。電視上的秦馨,一身古裝的扮相,顯得分外的嬌柔,分明就是一個古典的大家閨秀的打扮。

    看看面前這個活的,對比了一下電視上的,楊帆這才發現,今天的秦馨臉上淡淡的上了點粉,抹了點口紅。秦馨給楊帆盯著看,一時間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對?」

    「你化妝之後,成熟了三分。」楊帆笑著給出了答案,秦馨聽了不由鬆了一口氣,調皮的笑著說:「你是說我化妝看著老了三歲吧。」

    楊帆聳聳肩膀說:「我是個誠實的人,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秦馨沒想到楊帆一貫的嚴肅,今天居然還有這麼一面,不由的抿嘴一笑,心裡暗暗的一陣歡喜。男人肯和女人開玩笑,就說明他注意到你了。以前的秦馨,總覺得楊帆當自己不存在似的,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乾一杯吧!」秦馨舉起手中的酒杯,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楊帆倒也乾脆的砰了一下,干了下去。秦馨接著倒酒,放下酒罐後低聲笑著說:「這段時間在全國各地去拍戲啊,宣傳啊,人累死了。難得有段休息的時間,老闆說大老闆要來江南省,讓我跟著來接一個廣告的戲。」

    「你拍個廣告能賺多少?」楊帆隨意的問了一句,秦馨笑著說:「我才出名的,沒多少。五十萬,代言一種酒,時間是一年。」

    楊帆聽了不由微微搖頭說:「你現在不得了了,五十萬都不多啊,五十萬是我多少年的工資啊,我算算,……。」

    秦馨不由的又笑了,連忙說:「別算了,你還在乎這點錢啊,錢對你來說,都是浮雲一般的。」這個馬屁拍的挺到位的,楊帆聽了不由苦笑說:「你只看見表面現象,其實我暗地也撈錢的,不過不會朝公家的錢伸手就是了。」

    秦馨笑著說:「別說錢這種俗物了,你想要錢,我的錢都給你好了。對了,聽大老闆說,他這次來是邀請你去上海參加一個招商活動的。」

    聽說是這個事情,楊帆來了精神了,如今的緯縣局面已經大大的好轉了,銀行的錢在楊帆的力主之下,也還了一半了。說實話,要想徹底扭轉緯縣的局面,必須要加大招商引資的力度,陳昌平這次還算是送來的及時雨啊。

    正說話間,楊帆的手機響了。

    「楊記麼?出大事情了,賀區長中風了。」電話裡武鋼的聲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6:50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龐大的計劃

    楊帆的表情在一瞬之間凝固了,賀小平是楊帆在緯縣最堅定的盟友,同時也是一個為人謙虛勤勉,工作認認真真,一心要把緯縣搞上去的好幹部。從品格的角度上,楊帆認為賀小平在如今的官場上也算是難能可貴。

    「你別著急,慢慢說。先說有沒有生命危險。」楊帆很快就從愣神之中回來了,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反過來穩住武鋼的情緒。

    「具體的還沒結論,正在檢查搶救中。醫院這邊白院長也在現場,要不要我把電話給他?」武鋼說著語氣平穩了一些,不過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在猛烈的喘息。

    「嗯,把電話給白院長吧。」

    上次那個120的問題,如果不是楊帆放了一馬,白院長恐怕已經在家裡養老了。武鋼打電話的時候,白院長就在邊上,知道是楊帆的電話。見武鋼把電話給自己說話,白院長多少有點緊張,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一下後,白院長接過電話,神態和語氣都頗為恭敬的樣子。

    「楊書記麼,我是白煥生。」

    楊帆這邊心繫賀小平的病情,說話也非常的客氣:「白院長你好,賀區長的病情怎麼樣?」

    可能是沒有料到楊帆這個客氣,白院長的情緒一下有點愣神了,心說前些日子還是要喊打喊殺的,怎麼說話這麼客氣?外間傳聞楊書記雖然年輕,做事認真,對待犯錯誤的同志也嚴厲,但是平常極為隨和客氣,看來此言不虛。經過上次的事情,白院長覺得楊帆雖然嚴厲,但並不是不講人情的人,這不自己的事情就壓下來了麼。一般只要暫時壓下一件事情。都是等時間長了,事態平穩了,給個小處分估計也就過去了。

    所以白院長對楊帆還是心存感激的。上次的事情是自己倒霉,可怨不得人家楊書記。換成是誰,等上兩個小時120都沒到,肯定也會不高興的。

    穩定了一下情緒後,白院長低沉地說:「情況現在還不是很穩定,正在搶救中。根據家屬和秘書的反應,今天賀區長下鄉去了。走了一天的路,回到家裡洗澡地時候摔了一跤。當時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起不來。運氣的是,武主任和秘書正好上賀區長家,連同秘書一起把人給送來了。人雖然及時的送來了,但是這種病情分腦血栓和腦溢血,一切還要看檢查的結果。關鍵要看最近的48小時,挺過去了就基本安全了,不過恐怕要留下點殘疾,也不能繼續工作了。」

    楊帆聽完白院長地匯報後。心裡一場沉重。緯縣剛剛好一點。賀小平就倒下了。真是讓人心裡憋屈地很。

    「一定要確保生命安全。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另外。是不是從市裡或者省裡請這方面地專家去會診?」楊帆暗暗歎息一聲。只能是盡自己地能力去盡心了。

    白院長這邊也估計到楊帆會有這麼一問。一個區醫院地力量。確實不怎麼讓人放心。作為領導。有這種想法是很正常地。

    「市人民醫院地腦外科主任是我地老朋友了。我已經給他打電話。他正在往這邊趕。」

    楊帆不是醫生。這方面也只有一點建議權。見白院長早有安排。楊帆一時又回不去。只好苦笑著說:「那麼拜託白院長了。把電話給武鋼。」

    道了再見後。電話轉到武鋼地手裡。楊帆低聲對武鋼說:「其他領導通知了沒有?」

    武鋼立刻低聲說:「還沒有。我只是給您打了電話。」

    楊帆點點頭說:「你立刻通知洪書記和蘇書記,我現在省城一時回不去。有什麼情況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楊帆的臉色有點難看。秦馨在一邊小心的問:「怎麼了?」

    楊帆苦笑了兩聲,把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喝酒地心情是沒有了,要不是等陳昌科,楊帆都打算直接回去了。胡亂的吃了一點飯後,楊帆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思索著今後可能出現的新局面。如果換個區長來了,和洪成鋼搞到一起地話,今後這個日子就難過了。畢竟一二把手的話語權是很強大的。

    必須要搶在前面有所動作,免得將來被動。楊帆很快得出了結論,毫不猶豫的摸出電話來,撥通了田仲家裡的號碼。

    「楊帆麼?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田仲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沉穩,說起來對楊帆這個後生,田仲有時候也覺得很有意思。一般的幹部,有個常務副省長的關係,有事沒事的還不是拜訪和電話問候不斷的,好拉近一點關係。楊帆不這樣,每次都是有事才來電話。事實上田仲非常討厭那種沒事就喜歡專營的幹部,楊帆的做派倒是非常對他的胃口的。

    「田叔叔,剛才接到電話,緯縣地賀區長中風了,現在人正在搶救之中。」楊帆地語氣異常的平穩,沒有絲毫地緊張慌亂,一副明顯有準備的樣子。田仲聽了心裡也微微一陣欣賞,覺得楊帆這個孩子,現在是越來越成熟了。

    「嗯,你是想到省裡呢,還是繼續留在緯縣?」田仲一瞬間就給出了兩個選擇,實際上他不過是轉念之間,就已經想到楊帆很可能已經有了決斷了。

    「我說過,緯縣不徹底的擺脫經濟落後的局面,不摘掉這頂窮帽子,決不離開。」楊帆說的堅決,田仲聽了一陣沉吟,一會才低沉的說:「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說實話,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把你調省裡的,不過你既然有這樣的決心,在緯縣能幹出一番事業來,等於是把根基打的更穩。留下歸留下,不過你不適合在副手的位置上繼續呆下去了。你有什麼具體要求,儘管提出來吧。」

    提一級的事情,楊帆不是沒想過,不過總覺得自己太年輕了。現在已經是火箭式的幹部了。如今的現狀,楊帆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

    「能不能換一個老同志來當區委書記?這個要求我知道可能會讓您為難了,畢竟區裡地主要人事權在市委。」楊帆說的含蓄。田仲卻是一下就明白楊帆的意思了。這小子是惦記著調個快退休地老傢伙去,人老了就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了,掣肘的幾率也就小一些。

    田仲沒有立刻表態,平靜的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楊帆的心情好了一些。秦馨招呼賓館的人來把飯菜收了,猶豫了一下從裡屋拿出一套新的睡衣來,站在楊帆的面前低聲說:「你去洗澡吧。大老闆回來還有點時間。」

    楊帆看看時間是晚上9點了,再看看秦馨手裡地睡衣,很明顯這是早就準備下來的。這個場面讓楊帆的心裡咯登了一下,秦馨當初說的話,似乎又浮現在腦海中。

    「我會一直等你來拿。」這個話,其中有多少感情成分可以想見。從另一個側面,楊帆看的出,秦馨也是一個執著的性子。

    楊帆很想對秦馨說,「你何必呢?」不過還是忍住了,接過睡衣默默的走進了洗手間。在娛樂圈裡呆的時間越長。秦馨就越多的感受到這個***裡的黑暗。也見多了***裡各式各樣地交易,也習慣了交易。陳昌科的公司現在捧秦馨,賺錢是其中一個目的。可是隨便換一個人,對於公司而言也是能捧紅地。

    陳昌科是打算利用秦馨來拉近和楊帆的關係,莊小六上次回去,把楊帆的要求照顧秦馨的話轉述了一遍。陳昌科立刻就認為楊帆和秦馨把事情辦了,還喜歡上秦馨了。陳昌科不認為楊帆有情人是什麼大毛病,有能力的男人沒幾個女人。那才是有毛病呢。更別說如今的秦馨,已經是成名地女明星了,男人睡這種女人,往往更有成就感。可不是麼,這些女明星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在粉絲面前高高在上的,扒光了壓在身下任意蹂躪的快感是不言而喻的。

    秦馨對於和楊帆之間的定位,最初是非常明確的,陪他睡覺換取公司大力捧紅。不過在楊帆同意幫忙。又不肯拿贏得的那一份之後。秦馨的心境就發生了微妙地變化。

    那個女人地夢裡沒有一個白馬王子?秦馨褪去明星的光環後,也是一個平常地女人。楊帆年輕帥氣。仕途上光明一片,家世也很好。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楊帆的隨和淡然,深深的印在秦馨的腦子裡。

    上次離開緯縣之後,楊帆的影子在秦馨的腦子裡就有種揮之不去的味道了,時常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秦馨就會想起和楊帆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正視著自己,目光中沒有帶著一般男人常有的那種邪念。似乎在面前的,就是一個尋常女人,或者是一個尋常的朋友。似乎忘記了,這個女人是個女明星,還是隨時可以按到,還逆來順受的那種。

    這種狀態令秦馨有種失落的感覺,同時又對楊帆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情懷,這種情懷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神出鬼沒的時常出現,折磨著秦馨的思緒。

    其實江南聲這個廣告給的錢並不多,有別的公司出的錢更多,但是秦馨沒有接。經紀人在跟秦馨說廣告的選擇時,秦馨幾乎是下意識的就作出了來江南省的決定。來之前,秦馨就特意去買了兩套男性的睡衣帶著。

    秦馨其實是想做一個了斷,可是當她看見楊帆出現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完全錯了。秦馨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男人,愛上了這個關照保護自己,又沒有提出索取的男人。

    發現這個念頭後,秦馨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因為這份愛情最終注定是沒有結果的。除非秦馨選擇一輩子不嫁人,但是絕大多數女人,骨子裡都希望自己的將來能有個好歸宿。

    愛上一個不屬於自己歸宿的男人,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秦馨坐在沙發上,雙手托在下巴上,看著關閉的洗手間門,一股幽怨的情緒在慢慢的滋生。

    以前的秦馨是不相信命運地。現在相信了。命運如同冥冥之中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肆意的擺弄著人生地走向。秦馨覺得,此刻的命運之神。一定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得意的笑。

    秦馨想到了努力去爭取,但是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一種無力的感覺迅速的瀰漫全身,秦馨不覺微微的一聲歎息,將身子縮成一團,深深地埋在沙發中。

    楊帆並不知道秦馨此刻的心境,換上睡衣後。楊帆覺得秦馨的眼力不錯,睡衣很合適。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楊帆也沒有動秦馨的意思。因為楊帆發現一個嚴重的事實,但凡是和自己有了肉體關係的女人,楊帆都會忍不住的要想長期的霸佔。認識到自己骨子裡是一個專橫的秉性後,楊帆在女人的問題上日漸謹慎了起來。

    區委大樓裡也是有幾個年輕漂亮地妹子的,看見楊帆也都是帶著想法的,可是楊帆在大樓裡,和女人說話都是保持三米遠地距離。表面上是很隨和,實際上對於每一個接近自己的女人。楊帆都帶著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以前的楊帆,似乎不怎麼會拒絕女人,如今的楊帆。已經很好的把握這個尺度了。對於秦馨,楊帆真地沒有想法,今天晚上見了陳昌平後,楊帆決定是要換房間的。

    從洗手間裡出來時,楊帆發現自己的刮鬍刀沒帶出來,下巴上短短的鬍子茬已經長了出來。用手一摸還有點扎手。楊帆有每天刮鬍子的習慣,以前看過一篇短文,裡頭「每天刮鬍子是對別人和自己的尊重」的說法,楊帆頗為贊同。

    楊帆帶著遺憾,摸著小巴出來的時候,秦馨嗖的一下從沙發裡彈了起來,急急忙忙地進裡屋去了。一會秦馨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盒子。

    「來之前想給你買點禮物,想來想去不知道買什麼好。就隨便挑了一個。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秦馨把盒子遞過來。是一把飛利浦地電動剃鬚刀。秦馨的印象裡,楊帆每一次出現。下巴都是刮地乾乾淨淨的。有了這個印象,秦馨在選擇禮物的時候,就不是說的隨意選擇,而是早就觀察好的結果。

    這個禮物讓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接過之後也就不客氣了,拆開之後推上開關,發現電居然很足,當著秦馨的面就刮起了鬍子。秦馨買的時候是挑的最貴的買的一千多塊呢,一分錢一分貨,飛利浦這一款電動剃鬚刀,用著效果確實不錯。

    楊帆刮鬍子的時候,秦馨默默的走進洗手間,把楊帆換下的衣服收攏起來,掏了掏口袋後,發現一個小本子便拿出來,用溫水泡好衣服後,秦馨拿著小本子出來。

    「衣服我泡了,一會就洗好。天氣熱,陽台上晾一晚上就得干。」

    楊帆沒想到秦馨會主動幫自己洗衣服,這一趟出來的急,楊帆還真的沒帶換洗的衣服。

    秦馨這個舉動,楊帆選擇了默默的接受。總不能傷了人家的好心吧。見楊帆沒有拒絕,秦馨的心情不由的微微的好了許多,笑了笑回去洗衣服。

    楊帆隨手打開電視機,29寸的電視機裡,巧合的又出現了秦馨主演的戲。這是一個古裝的戲說類的劇目,屬於當今流行的拿歷史本來面目不當一盤菜,肆意去踐踏的路子。楊帆看了一會,就覺得意興闌珊。無知的人比有知的人更容易從這些肥皂劇中獲得快樂,對於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歷史,也沒有絲毫的痛心感。

    電視裡的秦馨扮演的是一個大家閨秀,既然是古代的大家閨秀,就應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事在在家學點女紅,窮極無聊的時候傷春悲秋一下,多愁善感一番。這才符合大家閨秀的本來面目。電視劇裡秦馨演的這個角色,居然有事沒事的上街溜躂,帶著個丫鬟招搖過市的,看的楊帆一陣翻白眼。

    最要命的是,這個劇本裡的故事發生在明朝。明朝啊,是理學最為囂張的時代。海瑞為了一塊餅子,能活活餓死自己五歲地女兒,大家閨秀被外人看見了手。都是要砍掉,否則就是失節的年代。

    楊帆很無奈的堅持了十分鐘不到,就換到新聞台去了。時間已經接近十點。陳昌平還沒有回來,楊帆等地漸漸的有點煩躁了。這個情緒讓楊帆微微的吃了一驚,心說自己的定性今天有點紊亂的意思。難道是因為賀小平的事情?還是因為緯縣將來的走向?

    緯縣那一攤子事情,李樹堂最終會怎麼決定,省裡對這個事情地影響力有多大,這些都是未知數。楊帆發現自己的情緒不穩定,立刻站了起來。打開陽台的門,一股微微燥熱,在夜風的裹挾下撲面而來。

    外面的城市依舊喧囂,並沒有因為夜幕的籠罩而變的寧靜。無數絢爛的***,如同無數充滿誘惑的夢,無數的人在匆匆地追趕著。楊帆猛然驚覺,自己其實也在路上。這是一條走上之後,就無法停止的道路,不管前路如何艱難,不管身心多麼疲憊。一旦走在路上,你就無法停下來。

    感覺到思緒的沉重,楊帆不由深深地呼吸一番。使勁的搓了搓有點疲憊的面部。下意識的去口袋掏煙,發現摸了個空的時候,楊帆才發覺自己換了身行頭。感覺到情緒舒緩了許多,楊帆開門回到房間裡,空調房的穩一下沒適應,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楊帆一個健步過來,拿起手機接聽。

    「楊書記麼?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腦溢血。現在病情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只要沒有反覆,度過這幾天的危險期,沒有出現新的出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白院長在第一時間匯報了賀小平的病情,楊帆得到這個消息,也多少安心了一些。

    「辛苦了!」

    掛了電話,楊帆坐在沙發上。秦馨捧著洗好的衣服出來了。洗澡之後的秦馨換了一件短袖吊帶的上衣。出兩條嫩藕似的手臂。一條半截長的中褲,出白皙地小腿。這麼一身居家地打扮。將秦馨的好身材全給勾勒出來。細細地腰盈盈一握,形狀很好的臀部微微的上翹。楊帆的角度看過去,正好是一個側面,正好是一個妙曼的S形。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楊帆的心頭泛起一絲燥熱來,連忙的把頭低下,裝著拿香煙的樣子。點上煙的時候,秦馨沒有著急去晾曬衣服,而是先給楊帆泡了杯茶,然後默默的走開。一切都做的很自然,似乎是在家裡和丈夫在一起。

    走到陽台上的時候,秦馨突然發現自己非常喜歡剛才的感覺。一個默默的做,一個默默才承受,有一種默默的默契,兩人都不去開口打破這種默契。

    空調房間裡顯得有點悶,楊帆點上煙後,不自覺的捧著茶杯拿著香煙來到陽台上,正在曬衣服的秦馨多少有點意外,回頭驚訝的看了楊帆一眼。

    陽台很大,還有一張躺椅和一張小圓桌,這麼豪華的房間,一晚上也不知道要多少錢。

    「陳昌平電話多少?」楊帆終於出聲打破了這一段緘默,突然覺得陳昌平是不是故意的。

    其實秦馨也懷疑,陳昌平就是故意留一個機會,給自己和楊帆獨處。要不然怎麼就開了一個房間,然後人轉眼就找借口溜走了。秦馨心裡挺感激這個故意,只是不能明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問一問老闆吧,他應該知道的。」秦馨低聲解釋了一句,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對於陳昌平,秦馨真的是第一次接觸。

    「算了吧,再等等吧。」

    秦馨微微猶豫了一下說:「無聊的話,我們在這說會話,或者進去跳個舞吧,客廳裡有音響。」楊帆愣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吧,我記得上次那個電視劇的主題歌,是你唱的吧?」

    提起這個,秦馨不由開心的笑著說:「嗯,這個還要感激你呢。最近公司借電視劇熱播,給我住了長碟,我帶了一張來了,放給你聽聽。」

    兩人回到客廳,秦馨回裡屋拿了張碟出來,背對著楊帆拱著身子在放碟,留給楊帆一個非常感性誘惑的背部。電視上出現秦馨扮演的角色在唱歌。一首幽怨的情歌在客廳裡悠悠的蕩漾開來。

    秦馨的嗓子真的不錯,很甜。可能是心境地緣故,這首反應大家閨秀在閨中哀怨的曲調。秦馨演繹的非常到位。

    回過身子來地秦馨突然顯得有點緊張,抬手關了中間的大燈,只餘下闇弱的壁燈。房間裡的味道,隨著光線的變化,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秦馨走到楊帆的面前鼓起勇氣低聲說:「我們跳舞吧。」

    楊帆站了起來,伸手摟著秦馨地腰時。秦馨的雙臂張開,勇敢的摟住了楊帆的脖子,身子緊緊的貼了上來。楊帆愣了一下,心裡微微一陣波動,最終還是默默的接受了。

    歌聲很甜很柔,曲調也顯得有點輕柔緩慢,兩人就這麼相擁著慢慢的踩著節奏。昏暗的光線似乎給了秦馨更多的勇氣,一直埋頭在楊帆的肩膀上地秦馨,慢慢的把臉貼在楊帆的胸膛上。

    雖然隔著衣服,但是這點阻隔地效果並不明顯。楊帆能清楚的感覺到毫無遮攔的兩點,在不斷的摩擦間變硬,一下一下的頂過來。兩團柔軟挺拔的部分,也在一下一下地擠壓著楊帆的承受力。

    楊帆摟在腰間的手,不自覺的在輕輕的撫摸著柔軟纖細的腰,一隻手無意識的慢慢往下滑,停在翹挺的臀部上。這一刻楊帆突然驚覺,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一個精心挖好的坑裡。楊帆低估了秦馨地吸引力,驚覺之餘把手從臀部上離開時,被秦馨地小手按住了。

    「你的手心好燙!別拿開,很舒服。」秦馨閉著眼睛,低聲說著。聲音像一個幽靈,在這曖昧地空間裡四處亂竄。

    感覺到男人堅硬的頂在小腹上時,秦馨的心跳加速了。儘管這一切早有準備,但還是會緊張。緊張之餘,秦馨感覺到了一陣興奮。酥麻的感覺。從男人的手心裡溢出。順著脊樑往上爬,到了大腦後快速的在全身漫延。男人手似乎帶著一種魔力。輕輕的摩挲之間,像是被電一下一下的電著,渾身的毛孔隨著一下一下的收縮張開。

    對於楊帆而言,此刻大腦有點不做主了,兩個個聲音在心底不停的喊,一個喊「哥們,你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別在招惹女人了。」另一個則在喊:「兄弟,有花堪折只須折!人不風流枉少年!」

    兩個聲音在腦子裡交錯著,身體的本能在發生劇烈的反應,楊帆無意識的手又往下落了一點,插入股溝之間。這一下,秦馨感覺到電流的加大,身子不由的貼的更緊了,一股溫潤在胯下慢慢的往外溢出,這種舒服的感覺,讓秦馨的嘴唇忍不住的在面前的年輕帥氣的臉上點了一下。

    曲終!人卻未散,依舊緊緊的摟在一起。

    「吻我!」秦馨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仰面閉著眼睛,口中喃喃。

    昏暗的燈光下,一點嫣紅依舊醒目,楊帆本能低下頭,找上了這一點。

    兩條舌尖瘋狂的攪在一處,兩人都有一種強烈的情緒需要發洩出來。深吻之間,秦馨的手無意識的抓住了頂在小腹處的凶器,隨手摩挲了起來。很硬!很燙!這是男人致剛致陽的象徵。

    跌跌撞撞的兩人倒在了沙發上,鬆緊帶根本沒有多少阻礙的能力,楊帆的手輕易的鑽進了雙腿之間,光滑、結實、炙熱,秦馨本能的一夾,非常的有力,楊帆一動之間,感覺到肌膚驚人的彈性。

    一邊的吊帶在糾纏間滑落,出一個不是很大,但是很挺的羊角形狀的白麵饃,一點櫻桃映入眼簾,楊帆忍不住低頭含住,舌尖在上面輕輕的一掃。秦馨在這一掃之間,身子不由的扭動,由慢到快。

    秦馨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求,雙手無目的在男人背上摸索,當男人的手隔著蕾絲小褲按在要害上時,秦馨猛的睜眼,低聲說:「到床上去吧。」

    楊帆果斷的抱起秦馨進了臥室,放在床上時,秦馨坐了起來,羞怯的一笑說:「你等一下,我準備一下。」

    秦馨顯得有點慌亂的,從行李箱裡拿出一方一米見方的白布。鋪在床上後笑了笑說:「這是我從編劇那裡學來的,古代的女人第一次都這樣。」

    說完,秦馨過來拉著楊帆地手。並肩坐下,看著眼前已經迷的男人,秦馨總算是心裡一陣欣慰,一切努力終於有了結果。雖然結果未必是自己最希望的,但是這終究是個結果。

    躺在白布上,秦馨看著楊帆幫自己除去簡單地衣物,然後閉上了眼睛。

    玉體橫陳!這個詞用在此刻在合適不過了。

    秦馨身材的比例很好。白生生的躺在那裡,一種流水無形的感覺。又如一具精心雕琢的玉器,散發著淡淡的光彩。

    楊帆發現秦馨修長的雙腿併攏地時候,中間幾乎沒有縫隙,想到即將在這樣一個女人的下面進進出出,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這種誘惑。

    楊帆是個男人,這點毫無疑問。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楊帆已經不是那個急吼吼的青澀少年了,在男女之事上已經積累了一定的經驗。

    手在平坦結實的小腹上滑動,柔柔的。身子慢慢的躺在女人的邊上,嘴在兩點之間徘徊,舌尖輕繞在銅錢大地粉色肌膚處。感受著女人身體的微微抽搐。

    死魚一樣躺著秦馨突然動了。一手抱著男人的頭,使勁地往胸前按。一手揪著楊帆的睡衣往上拽,秦馨在用行動表示自己的需要。出來賣錢的除外,大多數女人對性,都是因情而生的。那種單純追求肉體快感的,基本都是那種長期閒置心裡長草地怨婦。

    秦馨是第一次。慾望因為情這個字,隨著男人的撩撥如燎原的野火在漫延,極度的渴望能得到這個男人的滋潤。可惡的男人偏偏還在吊人胃口,該死的指尖在縫隙之間輕輕的滑動,那種感覺就像有人拿根羽毛在腳板心不住的撓。秦馨地身扭動起來,這時候指尖停在了下面最敏感地一點上,開始輕輕的揉動。隨著揉動,秦馨地蛇一樣扭動的頻率在加快。

    感覺到秦馨處在崩潰邊緣時,楊帆的頭從胸前的小手下掙脫出來。一翻身壓在秦馨的身體上。撐開秦馨緊緊合在一起的雙腿,熟練的找到那個濕潤溫暖的所在。輕輕的一挺身子,隨著一聲「啊」的慘叫,這個世界上又一個女孩變成了婦人。

    楊帆能清楚的感覺到,秦馨在這之前是貨真價實的黃花,而不是那種一面叫囂要及時行樂,一面在結婚之前偷偷到醫院修補貨色。雖然已經完全濕潤,但是楊帆還是感覺到了前進的艱澀,只能緩緩的堅決的推進。身下的秦馨咬著牙,再沒繼續叫。

    疼痛的感覺漸漸的被一種快感取代,從小練習舞蹈的秦馨,適應能力明顯較強。百十下的抽動後,秦馨感覺到一種美妙的感覺似乎在迫近,不由的雙腿夾在男人的腰間,下身一下一下的往上迎合。

    如同在雲端上飄飄然的快感終於出現了,如同山洪爆發,秦馨清楚的感覺到熱流在噴湧,似乎在應證自己純潔的外表下,骨子裡實際上是很有蕩婦的潛質。拋開心理存在毛病的女人不談,其實每一個女人都有成為蕩婦的潛質。

    極度的快感衝擊下,秦馨有那麼十幾秒的時間失去了知覺,只是感覺到上面的男人還在動,身體本能的迎合著。興奮之後的秦馨,渾身肌膚泛起一股淡紅,兩頰更是紅潤的要滴水的感覺。

    楊帆看見身下女人此刻的表情和電視裡那個純潔的如同小白花的表情可謂反差巨大,想起在賓館是看見秦馨在粉絲面前的儀態萬千,楊帆終於有了一種征服的快感。

    一番激情之後,楊帆習慣性的去床頭櫃上摸煙,發現空空如也,才想起來丟在外面的桌子上了。看了一眼身邊依舊閉著眼睛劇烈喘息的女人,楊帆笑著站起,出去拿煙。

    回到臥室時,秦馨正跪在床上,呆呆的看著那一方白絹,上面有一塊巴掌大的鮮紅。發現楊帆進來時,秦馨顯得有點慌亂的想收起來,隨即又停下,回頭帶著淡淡的討好的笑容,低聲問:「你留著還是我留著。」隨即似乎想起什麼來。秦馨顯得有點落寞的低聲說:「還是我留著吧。」

    躺回床上,摸出煙來的時候,秦馨搶過打火機。蹭地一下點著了火。有過最原始最本能最深層次的接觸後,女人一般都不介意在男人面前裸身體。光溜溜的秦馨坦然地做完點煙的事情後,挨著楊帆躺下,臉貼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一隻手指在上面胡亂的畫著***,臉上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口中低聲說:「剛才快活的要死了。難怪學校裡的那些婦女們,一個一個地都搬出去和男人同居。」

    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少有點在楊帆的計劃之外,不過楊帆沒有後悔。做了不就做了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楊帆的責任感又在作怪了,問了一句比較敏感的話。

    秦馨淡淡的笑了笑,繼續在胸前的畫圈大業,好一會才低聲說:「想那麼多做啥,我們這個***裡的人,有幾個回去想以後的。你看看那些結了婚地,又有幾個能白頭偕老的。」

    這個論調楊帆多少有點無奈。有找不到合適的往下接地話,楊帆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了一會,秦馨突然爬了起來。低聲羞澀的笑著說:「我真該死。」說著溜進了洗手間,沒一會拿出一條熱毛巾出來,一下一下的做起了清潔工作。看著軟軟的又一次挺了起來,秦馨想到就是這個東西在身體內進去,帶來了痛也帶來了雲端漫步一般的快感,扭頭看看楊帆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不由臉上微微地一熱,下身又開始微微的癢癢。

    「我又想要了。」秦馨羞羞的笑了笑,猛然低頭,楊帆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潤的空間。面前的腦袋在一上一下,嫣紅的小嘴比起下面毫不遜色。儘管技巧差了點,好幾次被嗆了,秦馨依舊賣力的吞吐著,偶爾一回頭,送來一個竭力討好的笑容。

    不知道為啥。楊帆感覺到秦馨其實是在害怕。她害怕什麼呢?害怕自己像丟一雙破鞋子似的,今夜之後就再也不會想起她麼?楊帆不幸言中。此刻地秦馨,正是這樣地一種心態。這就好比得到一件寶貝之後,隨時都擔心會失去的感覺。

    陳昌平是第二天中午時才出現地,懶洋洋的樣子,一副睡眠不足的表情,身邊還跟著一個妖嬈的少婦。說句良心話,拋開那雙金魚眼不談,陳昌平也是一個非常帥的男人,口袋裡又有錢,吸引少婦的潛質還是很大的。

    陳昌平進來的時候,楊帆和秦馨正在沙發上吃叫來的皮蛋瘦肉粥,聽見門鈴響,是秦馨出去看了看,發現是陳昌平,秦馨飛快的回來低聲說:「是大老闆,我去換衣服。」

    隨便套了一條睡裙的秦馨,裡面還是真空的,楊帆是方便了,見人就不合適了。

    楊帆懶洋洋的過來開門,掃了一眼門口的陳昌平,一點都沒有熱情親熱的樣子,而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來了?」

    說著楊帆轉身回去坐下,繼續對付面前的粥。楊帆的舉動,引起陳昌平身邊女人的不滿,撅著嘴巴嘀咕:「誰啊?這麼牛?」

    少婦明顯是為陳昌平抱不平,不過陳昌平沒有領情,反而扭頭一瞪眼說:「閉嘴,再多話給我滾。」少婦委屈的看了看陳昌平,還是忍了下來。

    陳昌平搖晃著坐在楊帆對面,笑呵呵的說:「生氣了?」

    楊帆撇撇嘴巴,放下碗,接過秦馨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慢條斯理的說:「我放你鴿子,你能高興?」

    陳昌平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掃了一眼秦馨後,使勁樓了樓身邊的少婦說:「小別勝新婚,我是給你們騰地方呢。」

    楊帆皺起眉頭,掃了一眼對面說:「女人到裡屋去!」

    秦馨立刻站了起來,對面的女人看了陳昌平一眼,多少有點委屈的站了起來。

    等女人都進去後,楊帆這才冷笑著說:「別裝模作樣的了,你一貫的無利不起早。說吧,搞這麼一出,想得到一點什麼?」

    陳昌平哈哈大笑,鼓起掌來。發現楊帆沒有跟著自己的調子走的意思,陳昌平放下了手,微微想了想說:「聽說緯縣有煤田?」

    楊帆的眉毛一下就豎了起來,掃了一眼對面那個被酒色掏空的蒼白的臉,一臉的不屑。陳昌平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楊帆的不屑,同時報以一個審視的眼神。兩道目光一陣劇烈的碰撞,雙方互不相讓,僵持了一會之後,陳昌平舉起手來。

    「好吧,這個事情是你姐姐的意思。」

    提到陳雪瑩,楊帆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冷冷的問:「姐怎麼不親自來?」

    陳昌平無奈的笑了笑,心裡對這個油鹽不進的堂弟,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說起來陳昌平一直都看不懂楊帆。人生在世,總是人往高處走的意思吧。偏偏這個傢伙,一副急吼吼要和陳家劃清界限的意思,好不容易在周明道的勸說下上路了,還是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你姐姐去德國了,挖人去了。她有一個很大的計劃。」

    楊帆問:「什麼計劃?」

    換成一般的人這麼跟自己說話,陳昌平早就在算計怎麼收拾這個傢伙了,早年混體制的時候,陳昌平的陰狠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也是出名的。利用煤田和新環保技術,打造一個龐大的集團。」

    楊帆絲毫不懷疑這個事情的真實性,陳昌平也沒有拿自己開涮的必要。楊帆想的是,這個事情真的是姐姐的意思麼?還是另有什麼蹊蹺在其中。楊帆心裡漸漸的在滋生一種不滿,因為直覺告訴他,陳昌平沒有把所有的內幕都說出來。

    楊帆非常不喜歡這種遮遮掩掩的感覺,也不喜歡別人對自己不坦白。陳昌平看見楊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心裡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具體的,還是你姐姐跟你說吧。」陳昌平趕緊亡羊補牢,免得這個小祖宗翻臉。如今老爺子對這小子是讚不絕口,上一輩裡頭,三叔有事最有希望繼承老爺子的衣缽的。從種種跡象表明,三叔非常的在乎這個小子。

    不管心裡有多少不滿,陳昌平都在堅定不移的努力的與楊帆親近。

    「那就等姐姐來了再談這個事情吧。」楊帆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隨手摸煙發現盒子裡是空的,楊帆顯得有點不耐煩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時,秦馨飛快的從裡面出來,輕輕的往桌子上擺了一條黃鶴樓19。楊帆多少有點詫異的看了看秦馨,秦馨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6:51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接任

    雖然楊帆對自己不是很客氣,但是陳昌平並不動氣。來之前個陳雪瑩談過一次,作為姐姐對楊帆的評價是,「面子上很冷,心裡其實挺熱的一個死要臉的臭小子。」

    陳雪瑩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正是吃準了這一點,陳昌平才紋絲不動的坐在這裡,臉上依舊笑嘻嘻的說:「沒問題,就讓你姐姐跟你談吧。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飯。」

    陳昌平說著笑嘻嘻的領著少婦出去了,剛出門口,少婦就不滿的埋怨:「你怎麼那麼怕他的?我看你在別的場合,誰的帳都不買的,還以為你是個人物。這才讓你上的床。」

    女人當面埋怨和背地裡埋怨,完全是兩個概念,當著楊帆的面,這個少婦還是很給陳昌平的面子,一副聽話的樣子。所以,陳昌平對此刻少婦的埋怨並沒有在意,而是滿意的笑了笑說:「你今天表現不錯,上次你說的首飾,現在就去買。」

    少婦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蹬蹬蹬邁步走開,直接進了電梯。陳昌平追上了上,從後頭抱住,見電梯裡沒別人,一隻手就伸進少婦的檔下,捏揉了幾下笑著說:「這就生氣了?」

    少婦被摸的臉上微微發紅,肘子在後面輕輕的頂了一下,低聲說:「你當我跟了你是為錢麼?我家裡是缺了吃還是缺了喝?跟你無非就是圖人前人後能有個面子。你倒好,剛才連人都不給我介紹一下。」

    叮的一聲,電梯停下。陳昌平這才依依不捨的把手抽出來,放在鼻尖輕輕的嗅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這你就濕了?我看你還圖個晚上能把那空蕩蕩的地方堵上吧。」

    少婦紅著臉輕輕的打了一下陳昌平,低聲說:「別沒正經的,也不看看地方。三句話就沒正形,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陳昌平苦笑著搖頭說:「不是我不給你介紹。我家這個老四,平時就不怎麼待見我。早先在京城地時候,就沒給我笑臉過。我這不是怕他給你難堪麼?要說這次到江南省來。最大的收穫不就是認識了你麼?姚晨,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給你正經地介紹一下。」

    陳昌平這嘴巴上抹了蜜似的,少婦姚晨頓時被哄的滿臉綻出笑容來,挽著陳昌平低聲問:「你們搞的這個大項目,把握有多大?」

    提起這個,陳昌平多少有點撓頭了。苦笑著搖頭說:「這個事情,有點麻煩。技術、資金、官面上的疏通、還有產品銷路問題,這些都是在紙面上的東西。其實我不贊成搞這個,可惜我那個妹妹非要搞,沒辦法,事在人為吧。礦業廳那邊,還是要靠你跟你們家老頭多幫忙。其他的關係,我還指望著老四出面去跑呢。」

    姚晨不是寡婦。不過和寡婦也沒啥區別了。老公八年前到美國去了。至今沒回來。因為這段婚姻是家裡老人做地主。姚晨地父親礦業廳長姚力強。對女兒就多了幾分愧疚之心。陳昌平受陳雪瑩地囑托到肥城來。有點先期探路上下走動地意思。陳家地勢力不在江南省。在這邊做點啥事情都沒那麼方便。所以對楊帆地依賴性就更大一點。

    陳昌平在一個場合遇見姚晨。立刻有點驚為天人地意思。說起來姚晨長地也就一般。不過這男女之間地感情。很有點王八看綠豆地意思。兩人幾下一接觸。居然就一拍即合了。

    陳昌平到現在還是打著光棍。玩了這麼多年。居然有了一點想法了。要不也不會帶著姚晨出現在楊帆地面前。陳昌平心裡打算盤是。先見面混個臉熟了。回頭再介紹。今後還有很多事情。姚晨和楊帆之間要多打交道地。緯縣那個大煤田要拿下來。各方面地因素都不能出錯。

    楊帆地心思並沒和陳昌平想一塊。心裡一直惦記著田仲那邊會怎麼運作。

    今天一大早田仲就起來了。緯縣地事情他想了一夜。得出了一個結論來。這一大早再次仔細地想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撥通了陳政和地電話。

    陳政和星期天在家陪楊麗影。電話打來地時候。兩人還在床上睡覺。快五十歲地人了。體力活做了一夜。難免有點勞累。

    田仲地電話吵醒了楊麗影,從床頭拿起電話問是誰,聽到是田仲打來的,楊麗影趕緊叫醒陳成和。

    接了電話,聽了田仲給出的意見後,陳政和這邊多少有點遲疑的問:「這個操作起來,有多大難度?宛陵市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反彈?」

    田仲笑了笑說:「沒有把握我怎麼好跟你說,省委祝書記非常欣賞楊帆,你這邊沒意見的話,我這回頭就去見他,祝書記對我還是很信任的。」

    陳政和聽了田仲的話,心裡不由暗暗在想。田仲是肯定要調走的,在江南省也不培養自己的勢力,跟祝東風走地也很近。楊帆地事情交給他去操作,最合適不過了,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有個問題陳政和也不太明白,那就是楊帆怎麼和祝東風地女兒走的那麼近?內心深處陳政和認定了楊帆和張思齊的關係,心說別為了這個事情,搞的今後帶來負面影響吧。

    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不稀奇,但是不能太招搖了。這個問題陳政和實在有點不放心,官場上這個毛病還是很忌諱的,萬一被有心人拿住了把柄,楊帆今後的仕途就毀了。想到上次為個空姐差點搞出事情來,陳政和心裡覺得,有必要和楊帆就這個問題,好好的談一次了。

    「那就按你的意思來,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開口。」陳政和明確的表示了對田仲的信任,兩人雖然不是一個陣營裡的,但是關係一直很好。再說,相互的陣營之間,也存在互相借力的局面。京城裡地權利體系紛雜,陳家和江南一系以及滬上一系。走的都比較近。

    田仲掛了電話,在院子裡又溜躂了一圈,等所有的細節都想清楚後。再次拿起電話撥了祝東風地號碼。

    「祝書記麼?有點事情想和您匯報一下。」

    午飯前田仲從祝東風家裡走了出來,目送這田仲消失的背影,祝東風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捉摸。就在剛才的談話中,楊帆的來歷田仲多少交代了一些,

    思慮了好一會,祝東風拿起電話來,撥了一個號碼。

    「小雨麼?有個事情。想問一問你。」

    楊帆一直在等待,沒有等來田仲的消息,倒是把祝雨函的電話給等來了。

    「你在省城麼?」

    楊帆怔了一下,隨即笑著解釋說:「嗯,不過是巧合,陳昌平到省城了,我來見一面。到了才接到緯縣地電話,知道出事了。」

    祝雨函這邊自然明白楊帆解釋的意思,不由笑著說:「解釋那麼多做啥,就算是專門為這個事情去的。也是正常的舉動。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過出了這個事情你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就要怪你了。」

    楊帆回頭看了看臥室裡面。心裡一陣暗暗的發苦,再次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了。沒辦法,男人很多時候就是管不住自己,尤其是慾望強烈佔有慾強烈的男人,這個毛病更是嚴重。

    祝雨函這邊繼續說:「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爸爸要見你。」

    楊帆定了定神說:「好,你說時間。」

    祝雨函在電話那邊想了想說:「我今天有點別的事情,晚上才能回去。等我到了,再聯繫吧。對了,我媽媽多次說,要認你做乾兒子呢。呵呵。」

    掛了祝雨函的電話,楊帆心說田仲有動作了,祝東風要見自己,自然不是為了認親戚。

    一大早宛陵市為組織部長李軍就起來了。昨天晚上李樹堂親自打的電話。讓李軍代表組織上去緯縣看望賀小平。

    臨出發前,李軍主動來到李樹堂地家裡。到達的時候,李樹堂正在院子站在,望著一株文竹在發呆。李樹堂屬於那種一門心思想幹出一點事業來的人,在德光地時候他做的不錯。放到宛陵來,其中的關鍵是祝東風對他能力的信任。但凡長於駕馭全局的人,最講究平衡了。緯縣的局面就目前來看還是很不錯地,這其中主要是因為之前的班子比較團結。後來發生的事情,李樹堂心裡對楊帆不是沒有意見,不過出於穩定局面的考慮,以及一些必要的顧忌,李樹堂沒有對緯縣的班子進行調整。

    如今賀小平出了這事情,李樹堂不能不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腦子裡把緯縣的主要幹部過了一遍,李樹堂心裡的焦慮越發地明顯了。洪成鋼是一把手,人也聽招呼,往跟前跑地也很勤快。不過,這個人的能力一般,早先給舊有本地派壓地死死的,後來被楊帆聯合一幫子又壓死了。

    洪成鋼和楊帆之間的鬥法,李樹堂知道的很清楚,同時也對楊帆的能力非常的欣賞。這個小伙子雖然不怎麼往跟前湊,但是能力很強,做事情也很有分寸。其實按照李樹堂心裡最理想的意思,就是洪成鋼和楊帆搞好關係,上下一心的把事情搞好,比什麼都強。不過,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好在緯縣還算維持了一個良好的向上發展的局面。「李書記好!」李軍走進院子,一聲把李樹堂從思慮中拉了回來。在李軍看來,李樹堂為人老辣,平時喜怒不行於色。為人頗為強勢,到了宛陵之後,打一批拉一批,很快就樹立起了威信,講以曹穎元為首的本地勢力,壓制的死死的。如今還在不斷滲透瓦解,就連曹穎元的大本營政法系統,也沒有放過。

    「到了緯縣,看望賀小平同志,好好安撫一下。瞭解一下當地幹部的情緒,有什麼事情及時向我匯報。」李樹堂簡單的交代了一句,表面上聽不出有什麼端倪。

    李樹堂城府很深,李軍也不敢妄自蠶,只是記住了有事隨時匯報這一點就是了。不過李軍多少還是有點懷疑。賀小平中風了,怎麼會拍派自己下去呢?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奧妙?是做給別人看的呢?還是有什麼的用意?

    楊帆在賓館裡一直呆著沒出去。接了幾個緯縣打來的電話。武鋼匯報了賀小平的病情已經基本控制,蘇妙蛾通報了一聲李軍下來的事情,洪成鋼也打來電話,看似簡單地交流了幾句,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晚飯前楊帆接到祝雨函的短信,說是人已經到了省城,讓楊帆直接到家裡去。這麼一來。楊帆只能推掉陳昌平的邀約,獨自打車出發。到了祝東風地家,楊帆按了門鈴,裡頭很快就開門,閃出祝雨函的笑臉。

    「來了,很快嘛。」祝雨函笑著招呼楊帆進門,客廳裡面祝東風依舊是山一樣沉穩的坐在那裡,看見楊帆進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祝雨函笑著對楊帆說:「你和我爸爸談。我去廚房幫忙。」

    尚熙從廚房裡了個頭,招呼了一聲楊帆,又回去忙活了。看這個意思。晚上菜還不少。

    「從緯縣直接過來的?」祝東風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楊帆搖頭說:「不是,我昨天就到了省城,京城裡一個朋友下來了,我來見一見。」

    「嗯!」祝東風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低聲說:「緯縣搞地不錯。一個爛攤子如今已經呈現出蓬勃向上的勢頭,作為抓經濟的副書記,你功不可沒。」

    「祝書記誇獎了。」楊帆微微的欠了欠身子,一臉的平常。

    「說一說,今後在緯縣的打算吧。」

    楊帆摸出煙來,問了一聲:「可以麼?」祝東風點點頭,伸手從茶几下拿出一個煙灰缸來,這一個動作細節,要被祝雨函看見了。能笑的成一朵花。祝東風不怎麼抽煙。家裡的煙灰缸基本就是擺設,其他官員到家裡來。誰敢提出要抽煙啊。

    楊帆泰然自若的點上一隻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說:「相比您也知道賀小平同志地事情了,這個我就不具體的匯報了。緯縣地處山區,經濟一直沒什麼起色。我到了緯縣後,主抓經濟這一塊。之前做的工作,為非是給前任擦屁股,這都沒什麼好值得誇耀地。做基層工作的,最忌諱的就是脫離地方上的實際情況。發展經濟自然是要立足於本地資源,搞出本地特色。從這點出發,我制定了發展農林事業,搞產銷一條龍的模式。現在來看,已經初見成效。但是,真正要改變緯縣的經濟面貌,最關鍵地還是要抓工業。」

    楊帆說到這裡,手裡的煙燒到了盡頭,楊帆不假思索的又接了一支,這個小細節看的祝東風嘴角微微的一笑。

    「怎麼抓工業?有沒有具體的想法?」祝東風不動聲色的又問了一句。

    楊帆沉吟了一番說:「這個問題,其實我沒有想好。表面上看起來,無非就是招商引資的那一套,實際上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要突出緯縣的地方特色。緯縣去年發現了一個大煤田,區委對煤田資源進行了一定地保護措施,狠剎了小煤窯氾濫地現象,處理了一兩個不作為的幹部。我一直在想,既然有煤田這個資源,能不能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我們在招商引資地過程中,不要單純的盲目的去拉客商,而是可以拿煤田大做文章。這半年,其實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也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力圖搞出一個環保利用煤炭資源的項目規劃來。假如,這個規劃能得以實現,緯縣的經濟騰飛指日可待。」

    楊帆說到這裡,祝東風咳嗽了一聲,微微坐正了身子,聲音低沉的問:「你這個規劃,目前還只是一個構想吧?」

    楊帆點了點頭,祝東風嗯了一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飯菜做好,尚熙過來招呼:「吃飯吧!」二人的談話結束,祝東風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晚飯的過程顯得有點氣氛詭異,祝東風和楊帆吃飯都是埋著頭,兩個女人倒是不時說兩句。

    晚飯結束,楊帆沒有多留,立刻起身告辭。祝雨函送了出來,兩人並肩在道路上走著。院子裡種了很多樹,道路上光影斑駁。祝雨函挽著楊帆的手,慢慢的在林間漫步。

    「我爸爸的意思,緯縣的班子最終決定權,還是要由宛陵市委決定,省委只能建議。緯縣目前是省裡幾個新舉措的試點,省委關注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最終會作出什麼決定,現在還不好說。」祝雨函低聲說著,楊帆不由輕輕的一聲歎息說:「對我來說,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充分發揮領域,其他的並不重要。我想在緯縣做點成績出來,又擔心來自各方面的掣肘。」

    「官場就是這樣,人在享受到權力帶來的便利後,便很難不去想獲得更大的權力。你現在不就是這麼幹的麼?這是一個吸引裡很大的***,追根溯源,人類社會形成伊始,這種現象就已經存在了。」

    楊帆笑了笑,停下加腳步回頭笑著問:「你認為,我能獲得想要的結果麼?」

    祝雨函白了楊帆一眼說:「我可不會為你說好話,和你的關係,已經被老媽子問了好多回了,每次都只能是轉移話題對付過去。」

    楊帆無奈的苦笑,看了看遠處大門口的燈光說:「好了,你回去吧,明天一道下去。」

    祝雨函笑了笑說:「嗯,我坐班車回來的,正好搭你的順風車。」

    回到賓館,陳昌平和姚晨已經等候多時了,這一回陳昌平正式介紹大家認識。得知姚晨的身份,楊帆多少也上了點心。

    兩個女人沒有摻和到男人之間的談話中,進裡屋去了。

    楊帆談了一番近況,陳昌平聽到賀小平的事情時,不由的微微笑了笑說:「看來,你又要陞官了。」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身上的責任也更大了。」

    陳昌平笑著說:「我們要做的事情,也多了一份成功的把握。明天我就回京城,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

    楊帆淡淡的看了陳昌平一眼說:「我能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幫忙?」

    陳昌平一臉的苦笑,歎息一聲說:「你這個傢伙,脾氣太臭。」

    楊帆回到緯縣,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望了賀小平。病床上的賀小平,似乎老了許多,臉上蒼白的拉著楊帆的手,艱難含糊的說:「李軍部長來的時候,我向他建議,由你來接任。」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6:56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主政

    PS:寫卡住了,今天只有3,不好意思。

    「好好養病,不管是誰來接任,我都會努力把緯縣的經濟搞上去。」楊帆笑著安慰著,賀小平急切的抬手,抓住楊帆的手,劇烈的喘息說:「一定,你一定……。」

    楊帆能理解賀小平此刻的心情,輕輕的拍拍賀小平的手說:「我知道,我知道。」

    走出病房的楊帆,心裡生出一絲酸楚來。比起賀小平,自己幹的一勾當,真的當不起這般信任啊。

    組織部長李軍,接到李樹堂的電話後,匆匆忙忙的趕到李樹堂的辦公室來。一路上想起李樹堂顯得有點滯重的語調,李軍的直接告訴自己,李樹堂的心情似乎並不怎麼好。難道是因為緯縣的事情?

    提起緯縣賀小平的工作又誰來繼任的問題,市常委會上目前還沒有正式討論過。緯縣目前是全省試點,情況比較特殊。為了這個事情,李樹堂親自去了省城,應該是去向祝東風匯報情況去了。

    走進李樹堂的辦公室,李軍小心的掃了一眼他的表情,發現李樹堂的臉色有點陰沉時,不由心裡微微的加了點小心。

    「李書記,我來了。」李軍輕聲的說著,臉上沒敢出笑容來。辦公桌後的李樹堂,頭也沒抬說:「坐吧。」李軍坐下,耐心的等了五分鐘後,李樹堂總算是抬頭說:「緯縣班子的事情,省委祝書記有指示,……。」實際上,祝東風當時說的是建議,不過從李樹堂嘴巴裡說出來,就變成了指示。

    李軍非常認真的聽著,生怕漏掉了一個字。李樹堂說的非常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吐:「祝書記指示,要大膽使用年輕幹部,不要給年輕人的頭上戴緊箍咒。」這話。倒是祝東風的原話,李樹堂完整地轉達之後,臉上完全平靜了下來。

    「李書記,您的意思是?」李軍非常謹慎的問了一句,表達了自己完全服從李樹堂地決定這一意思。其實,李軍也就是做個樣子,祝老大的意思。李樹堂怎麼敢不照做?你不按照上面的意思調整緯縣的班子,省委就會調整宛陵的班子。

    李樹堂微微的頓了頓,似乎很滿意李軍的態度,沉吟了一番說:「省委祝書記,是站在全省一盤棋地角度看問題,市委在具體的操作上,自然要緊跟省委的意圖。緯縣的班子,我建議做如下調整,洪成鋼同志的位置要動一動,調任山城區區委書記。市委常委。由區委副書記楊帆同志任代理區長,新的書記人選確定之前,主持區委工作和區政府工作。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午開個常委會討論一下,然後下發文件。」

    李軍離開地時候。完全是一種震驚地心態。李樹堂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意外了。原本以為楊帆代理區長。沒想到連洪成鋼也動。仔細地想了想。李軍猛地明白了。省委祝書記地意思。應該是楊帆提一把手。李樹堂這麼干可謂煞費苦心。這是在給楊帆上位鋪路呢。

    常委會地討論不過是走個過場。省委指示。市委書記地決定。吃飽了撐地才會去提反對意見。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李軍在一個星期後。再次踏上了去緯縣地旅程。

    前來迎接地隊伍中。洪成鋼可以說是表情最輕鬆地一位了。

    接下來地事情表面上看起來很嚴肅。實際上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這些都是場面上地東西。今後地緯縣。說是楊某人一手遮天也不為過了。

    紅頭文件正式下發。楊帆對這個結果。也非常地意外。看來。田仲真地是要在走之前。下大力氣把自己扶上一條前進地快車道。

    坐在主席台上。看著下面鴉雀無聲地場面。黑壓壓地一片人頭。這種感覺真地無法用文字來表達。講話稿是組織談話之後就讓林頓寫好地。楊帆照著念完。

    送走李軍之後,楊帆正式主政緯縣區。坐在辦公室裡,楊帆突然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做了,環顧了一周之後,看見電話時才想起來,楊帆撥通了陳政和的電話。這個事情打這個電話,楊帆猛然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結果出來了,主持兩套班子地工作。說實話,有點茫然。」楊帆說地是真話,很多東西就是這樣,一下子很難轉變過來。

    陳政和聽到這一句時,不由淡淡的笑了笑。完全可以想像地出來,此刻楊帆的表情。

    「感覺到茫然就好,說實話,這是一步險棋。假如你在緯縣碌碌無為,今後上升的道路就會非常艱難。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調省廳去過渡一下的。不過,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我堅信你有能力做好。主政一方,治下四十萬人口,感覺自然不一樣,壓力也會大很多。這些都是暫時的,等你適應了就好了。」

    楊帆點了點頭問:「我知道,媽媽最近好麼?」

    陳政和聽到這個話,不由心裡微微的一熱,儘管楊帆還沒有叫出「爸爸」來,但是這個電話已經在表示一種默認了。

    「她很好,最近迷上了瑜伽和插花,每天忙活的很。不過,也經常抱怨,說你連電話都不怎麼打。」

    楊帆笑了笑說:「我知道了,回頭給她打過去。陳政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過幾天我去京城開會,打算途徑江南省,到時候見個面吧,你媽媽也會一起去。」

    楊帆說:「工作上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這就是在求教了,只是語氣有點怪異。陳政和聽了不由一陣樂,這孩子真是死要面子啊。

    「主持工作,說白了就一句話,緊跟上級,抓大放小,嚴以律己。」最後那四個字,是陳政和臨時加上去的,多少有點打預防針的味道。

    掛了電話,楊帆琢磨了一番陳政和說的12個字,覺得頗為耐人尋味。尤其是「嚴以律己」這四個字,多少有點芒刺在背的感覺。

    「人的慾望是最難控制的,一個不能克制自我慾望的人,是很難成就大事的。」這句話是周明道對楊帆說過的,此刻想起來,和陳政和說的嚴以律己,多少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門口的林頓在探頭探腦的,楊帆看見了不由笑著問:「怎麼了?」

    林頓笑了笑說:「蘇書記打電話來問,您有時間麼?其他的幾位主要領導,也都先後來過電話,我看你在通話就沒打擾您。」

    「嗯,請她過來吧。」

    蘇妙蛾其實現在就在樓下,人就是這樣,以前蘇妙蛾的排名在上面,可以直接到辦公室來見楊帆,現在要見領導了,就得先請示了。這一點蘇妙蛾的位置擺的很正,實際上官場上很多人,就是摔倒在這些小細節上面。

    楊帆親自站在門口迎接,這個場面讓蘇妙蛾多少有點感動,洪成鋼調走,楊帆主持工作,這個結果蘇妙蛾之前沒有想到,之後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楊帆是不可能長期主持兩套班子的工作的,提正是遲早的事情,這樣以來區長的位置就必定要空出來。

    客氣了一番落座後,蘇妙蛾恭敬的笑著問:「楊書記,市裡對區裡領導的工作,並沒有做具體的調整,您覺得是不是有必要調整一下?」

    蘇妙蛾這個善意的提醒,楊帆心裡微微的感激了一下。

    「這個,明天我到市裡去見李書記,匯報一下再決定吧。」

    這句話,讓蘇妙蛾覺得,楊帆突然變得謹慎了起來,城府似乎有所加深。蘇妙蛾沒有多呆,簡單的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後,就起身告辭了。楊帆肯定能理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的。

    有件事情楊帆很奇怪,為啥沈寧不打電話過來,他是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的。既然沈寧不打電話過來,楊帆決定打過去。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沈寧,有點熱鍋上的螞蟻的意思。正在猶豫是不是主動給楊帆打電話過去道喜呢,還是直接上門去。想來想去這個事情居然就耽誤了。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沈寧**著火一樣的跳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號碼,臉上頓時笑開花。心說,兄弟就是兄弟,交情是不能比的。

    「賤人,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麼?」楊帆笑呵呵的第一局就問,沈寧聽了不由心裡一熱,嘿嘿的笑著說:「當然了,這不都沒打電話給你麼,就是給你一點自我陶的時間呢。」

    感覺到這傢伙話語中的微微緊張,楊帆不由笑著說:「別裝了,晚上一起吃飯。你的位置,我一定努力向市裡爭取。」

    沈寧聽了不由咧開嘴巴笑著說:「那感情好,我這就給女朋友打電話,晚上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7:03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眠之夜
    許潔挽著沈寧的手出現的時候,楊帆發現這兩人之間的舉止,似乎又親密了幾分。許潔看沈寧的目光和一些小動作,都和以前不一樣,變得柔情了三分。

    服務員上茶的時候,沈寧不知道在許潔的耳邊說了一句啥,許潔笑著錘了這個胖子一下。楊帆看著不由笑著打趣:「看來,我得準備一份紅包了,某人要雙喜臨門了。」

    許潔臉上微微一紅,沈寧則嘿嘿一笑,老臉不帶紅的說:「那是,許潔老說我是豬,既然是豬,那看見好白菜還不得趕緊拱了?」

    這個比喻說的楊帆不由哈哈大笑的同時,腦子裡不由想起了自己。結婚對象的人選,實在是讓人左右為難啊。楊帆心裡,祝雨函和張思齊之間,天平似乎一直在微微的傾斜於祝雨函,這也就是楊帆一直沒有和張思齊進一步的原因。

    「打算什麼時候辦?」楊帆直接問了一句,許潔的頭底下去了,沈寧笑著說:「還沒見過丈母娘和老丈人呢,許潔的意思,這個週末去她家,下個週末去省城。」

    許潔漸漸的自然了起來,看著楊帆笑著問:「楊記,您呢?我聽說您有個報社的女友,以前來過緯縣,人長的很漂亮的。」

    楊帆笑了笑說:「你還是叫我楊帆吧,嫂子。我和沈寧就像兄弟一樣的,記長記短的,我聽著彆扭。」

    楊帆這話,許潔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起身早個去洗手間的借口。沈寧在邊上嘿嘿一笑說:「鳥人,這妞極品吧?她家是電大的,別看表面上有點奔放。骨子裡保守的很。粘了身子的那天晚上,那副幽怨的樣子,好像我不負責。她就準備去死一樣。」

    楊帆苦笑了一下說:「看把你美地,既然知道是這樣的女人,就該好好的過日子,別跟以前一樣,到處眠花宿柳。如今你也算是愛情事業雙豐收了。」

    沈寧嘿嘿地笑笑說:「別說我啊,你呢?你那個叫張什麼的女記者,啥時候帶來大家見不個面吧?」

    楊帆笑著解釋說:「叫張思齊。不是張什麼。」

    人真是不經念叨。這邊楊帆才說到張思齊。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楊帆拿起手機一看號碼。笑著說:「說曹操。曹操到。她地電話。」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來了?」楊帆笑呵呵地問了一句。電話那頭地張思齊一陣沉默。今天和嫂子一塊上街買東西。一路上談起男人地事情來。提到張啟得地時候。嫂子很是不滿地嘀咕說:「男人沒一個好人。都是拴在褲腰帶上都不能讓人放心地。」

    張思齊自然要為哥哥說話:「我哥對你不是很好麼?」

    嫂子悻悻地說:「好是好。不過他外面也有女人。昨天晚上洗衣服地時候。發現他口袋裡有避孕套。」

    一說這個玩意。張思齊地臉就紅了。低聲說:「不會是你們用地吧?」

    嫂子的臉也紅了,低聲說:「我們決定要孩子呢,怎麼可能用那玩意?我才懷上幾天啊,他就在外面亂來了。算了,反正他心裡有這個家就行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啊,你那個男朋友,你可要抓緊一點,如今好男人搶手的很,女孩子的眼睛都毒著呢,膽子也大。一個不小心,就有狐狸精倒貼上去。」

    說起這個來,張思齊心裡還真沒底,想了想趁著嫂子試衣服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楊帆。聽到楊帆地聲音。張思齊突然有點覺得不真實,嫂子說的那些還真的有道理。

    「你在幹啥呢?」憋了一會。張思齊憋出這句來。

    楊帆笑著說:「沒做啥,和朋友一起吃飯呢。」

    張思齊壯著膽子追問:「什麼朋友?男地女的?」

    楊帆覺得奇怪,以前張思齊不問這些,不由的笑著說:「一個死黨,高中時期的同學。如今在我們區任公安局長。我說,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張思齊心裡一陣發慌,有點抓賊被賊反攻倒算的味道。索性出無賴的語氣說:「怎麼,不能問啊?」

    楊帆聽出點不對來了,不由笑著解釋:「怎麼不能問?只是你以前從不關心這些地,今天怎麼想起來的?」

    張思齊有點如鯁在喉的感覺,忍不住壓低嗓門,低聲說:「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有和不少女人睡過?」

    楊帆頓時滿臉的苦笑,這個問題回答起來實在有點難度,想了想說:「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這樣吧,你我之間關係確定了,我想我就知道怎麼回答你了。現在,你我之間,還是相互給對方留點私密的空間吧。」

    張思齊一陣無語,楊帆這個回答不是很乾脆,這說明其中有問題。楊帆這麼回答,是因為不想騙張思齊。

    女人的聰明和敏感,在這個時候全部爆發出來了,張思齊顯得有點鬱悶的說:「你是不想回答呢?還是不想騙我,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回答一下有什麼難的?」

    楊帆沉思了一番,歎息一聲說:「我不想騙你。」

    電話瞬間掛斷了,楊帆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朝沈寧看了過來。沈寧也大致猜到了這電話的意思,不由笑著說:「沒事,許潔以前也問過我有沒有別地女人,我就告訴她,以前有,結婚了就沒了。」

    張思齊這邊,掛電話是因為嫂子出來了,看見這小妮子一臉地鬱悶,嫂子不由笑著問:「你是怎麼了?才一會的時間,就晴轉多雲了。」

    張思齊猶豫了一下說:「我剛才打電話問他,是不是有別地女人。他說,不想騙我,說關係確定之前,要保留一點私密的空間。」

    嫂子頓時有點緊張的說:「這下麻煩大了,那小子人長的帥,沒看見周穎從京城追來了麼?你還真得上心一點了。他說不想騙你,說明心裡有你。」

    張思齊低著頭一路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站住,摸出電話來,撥通楊帆的手機號碼,接聽之後低聲說:「我想調到緯縣去,你有沒有意見?」

    楊帆這邊猶豫了一下說:「你讓我想一想,過幾天給你答覆行麼?」

    張思齊飛快的掛了電話,嫂子在邊上低聲問:「他怎麼說?乾脆不乾脆?」

    張思齊低聲說:「他說要想一想。」

    嫂子歎息一聲說:「壞了,他心裡還有別的女人,地位不在你之下,他這是在猶豫呢。」

    嫂子說的沒錯,楊帆確實在猶豫,猶豫的這頓飯吃的一點胃口都沒有。楊帆有心事,沈寧和許潔也都看的出來,快速的吃完,三人各自散去。

    楊帆一個人慢慢的在緯縣的街道上走著,腦子裡浮現出種種過往。需要和感情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解決需要的手段很多,而感情就很難做出一個選擇。對待婚姻,楊帆不希望母親的悲劇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手機攥在手上已經很久了,下一個電話該打給誰?

    楊帆在一個僻靜的所在蹲下,一支又一支的抽煙,沒一會地面上滿是煙頭。偶爾有路人經過,都會看一看這個蹲在黑暗中的人,然後加快前進的腳步。

    楊帆幾乎是無意識的撥通了祝雨函的手機,對面接聽之後,楊帆嗓子有點沙啞的說:「你放棄從政好麼?」

    祝雨函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出什麼事情了?」

    黑暗中楊帆的臉上泛起淡淡的苦笑,歎息一聲說:「張思齊給我打電話,想調到緯縣來。我告訴她,我需要考慮幾天,說實話我不死心。但我有不想騙她,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

    此刻的祝雨函,正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體味那一份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的意境。楊帆這個突然的電話,讓心生一股孤寂感覺的祝雨函,瞬間淚流滿面。

    沉默,長久的沉默。

    終於祝雨函低聲說:「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如何?」楊帆堅定的搖搖頭說:「不行,最多給你五分鐘。」

    祝雨函歎息一聲說:「結了婚,我辜負了父親的期望,你則要放棄很多。這些你想過沒有?不要一時衝動啊!為了一個老女人,不值得。」

    楊帆想了想說:「那就我放棄吧。」

    祝雨函的心被這一句徹底的洞穿的了,呆呆的坐在靠椅上,好一會才說:「傻子。」

    楊帆笑了,搖搖頭說:「傻就傻點吧。」

    祝雨函咬咬牙,歎息一聲說:「你就是我命中的魔障,明天我就回去見父親,多等一天行麼?」

    這一次楊帆沒有再逼祝雨函了,淡淡的笑著說:「那好,我就等你一天。」

    這****,對於兩個人而言,注定是要失眠的****,同樣失眠的,還有在省城的張思齊。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7:06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調整

    PS:最近有些卡文了,大家理解一下。

    辦公室換了,秘書沒換,車換了,司機沒換。楊帆還是楊帆,臉上的微笑還是始終的保持著,心態卻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走在上樓的路上,沿途不斷的看見一張一張討好的笑臉,還有一聲聲:「楊書記早,楊書記好」的問候聲。楊帆矜持的保持著微笑,不斷的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

    與洪成鋼之間的交接很簡單,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洪成鋼把準備帶走的東西,放在紙箱裡,讓秘書拿著先出去。

    「楊書記,走之前有件事情要求你幫忙。」洪成鋼笑著說,楊帆還以微笑說:「請說。」

    「辦公室的江主任,我用的很順手,想把她也一道帶去山城區。楊書記,我這可不是挖牆角哦。」洪成鋼心裡清楚,楊帆真要在這個問題上卡自己,死活不放人,似乎也能讓自己和江心荷難受一陣子的。

    楊帆突然發現,因為位置的變化,兩人之間的那種緊張的氣氛,已經蕩然無存了。

    「這個,沒有問題!」楊帆絲毫沒有猶豫,這其中多少有點現在留一線,將來好相見的意思在裡面。洪成鋼多少有點感慨,最後鄭重的看了一眼楊帆說:「多謝。」

    楊帆笑著說:「客氣,我送你。」

    林頓進來的時候,臉上多少帶著一絲希冀。楊帆上了正位,自然要跟著水漲船高。

    「楊書記,有個事情要匯報一下。」林頓地笑容裡多了一絲的敬畏,站著說話的時候,腰微微的比以前又彎了一點。

    「嗯。你說。」

    「原來地小車司機班班長老劉。估計要跟著洪書記調走。江主任問。是不是讓小王頂上去。我說這個事情。還是要請您指示。」

    楊帆聽出了這其中地味道。不由意味深長地朝林頓笑笑說:「你怎麼也學這一套了?事無鉅細皆請示。累不累啊?呵呵。你去處理吧。對了。江主任就要調走了。」

    楊帆這麼一說。林頓地眼睛裡頓時一亮。多年地副科。看來要轉正了。看見林頓目光中地激動。楊帆笑了笑說:「去安排一下。下午到市裡向李書記匯報。另外。把蘇書記請來。」楊帆埋頭繼續弄手裡地材料。林頓笑著出去了。

    沒一會蘇妙蛾進來。輕輕地敲了敲門。朝楊帆笑了笑。楊帆趕緊站了起來。發現林頓不在。招呼蘇妙蛾坐下。親自給倒了茶水。

    「蘇書記。有兩個事情。想徵求一下你地意見。」楊帆說地客氣。蘇妙蛾顯得頗為客氣地笑了笑說:「楊書記。您有啥想法。直接下達指示就是了。」

    「那可不行,那不成了官僚主義,搞一言堂了麼?我還是那個意思,有什麼事情,大家商量著辦。人代會召開之前。區裡的工作我需要你地大力幫忙啊。」楊帆這句話裡頭帶有強烈地暗示。蘇妙蛾自然聽的出來,不由笑了起來。

    「話是這麼說。民主集中制的原則,還是要的吧。呵呵,這一點也是我黨的優良傳統嘛。」蘇妙蛾含蓄的回了一句,這話聽的很舒服。

    「我原來的工作,你看誰來接手比較合適?」楊帆笑著問,蘇妙蛾聽了不由微微一笑說:「這個,楊書記有心目中的人選麼?」

    楊帆微微沉思了一番說:「從能力上來說,孔勝東同志倒是完全勝任地。不過,我多少擔心他有顧慮。」

    提到孔勝東,蘇妙蛾明白楊帆的意思了,這位新任一把手,是要做給所有人看的同時,順手拿下孔勝東。問題,也許不僅僅是那麼簡單,還可能牽扯到一連串的變化也不一定。

    「工作上這樣調整沒問題,但是孔勝東同志暫時不適合入常。另外,其他常委的工作,是不是也做一定的調整?另外,區長助理的人選,您有沒有合適的人選?」蘇妙蛾看似輕描淡寫的說著,實際上心裡多少有點緊張。非常注意自己地措辭,免得楊帆聽差了,心生不滿。

    「區長助理地問題,你去和組織部商量吧,有了結果再匯報。我現在有個想法,政法委書記鮑成同志,是不是動一動,我打算讓公安局長沈寧同志接手。」楊帆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蘇妙蛾當然清楚,這兩人之間地關係,很自然的笑了笑。

    「政協主席的位置,一直都沒有增補上,我看鮑成同志年級也大了,去政協能更好的發揮。組織部的葉明宇同志,是不是個劉元同志對調一下?」蘇妙蛾這一招,確實比較狠毒。這兩個一貫不聽招呼的,一次性給解決了。誠然,要做成這件事情,李樹堂那邊是需要匯報一下的。這就要看楊帆的魄力了。

    楊帆沉思了一番點點頭說:「很不錯的建議,另外,財政局長的位置,我覺得武鋼同志擔任比較合適。」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誰上台都要用自己的人,楊帆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財政局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更是要牢牢的抓在手裡。

    一番談話之後,蘇妙蛾起身告辭。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蘇妙蛾的情緒不錯。楊帆已經明白無誤的暗示,區長的位置是給蘇妙蛾留著的。楊帆自然是不可能長期主持兩套班子的工作,一切都是暫時的過渡而已。

    送走蘇妙蛾,楊帆讓林頓把孔勝東請來。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孔勝東顯得憔悴了三分。目光中的惶恐誰都能看的出來,市委組織部公佈了楊帆地任命後。孔勝東就一直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中。

    「孔區長,我這個人說話不喜歡繞彎子,我打算把你的工作稍微調整一下。」楊帆說到這裡,孔勝東的瞳孔瞬間收縮,一臉認命的無奈。誰曾想。楊帆話鋒一轉說:「我打算讓你負責經濟工作,考慮到一些其他因素,入常問題暫時不考慮。」

    孔勝東好像坐了一趟過山車似地。從高處狠狠的落下,又被帶了回去。這種刺激,讓孔勝東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楊帆這是什麼意思?招納我?好好幹入常是遲早的事情?

    反應過來地孔勝東,立刻激動的站起來說:「楊書記,請組織上放心,堅決服從組織安排。」孔勝東的這個反應非常的正常,本來他和楊帆之間的矛盾就不深,完全是因為洪成鋼被殃及。現在洪成鋼調走了。走之前指記得調走江心荷。別的人都沒打招呼。楊帆伸出橄欖枝,孔勝東自然是要抓住的。楊帆用孔勝東,自然是因為這個人的能力還是很不錯地。同時,上次在會議上打擊了一下孔勝東後,孔勝東表現地一直非常低調。楊帆覺得這是個人物,用的好今後還是一個好幫手的。

    楊帆依舊矜持的笑了笑說:「這個事情,回頭在常委會上,我會提出的。」

    孔勝東走路都有點不穩的出去了,出門的時候看見財政局長王偉新顯得有點焦慮的站在門口。王偉新是來表忠心的。不過楊帆沒有打算讓他繼續在財政局繼續幹下去,這個人太官迷了,楊帆不怎麼喜歡他。當初王偉新倒是有機會跟緊楊帆地,不過他沒把握住,最後還是倒向了洪成鋼。

    看見孔勝東有點搖擺的走出來,王偉新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孔勝東走出來的時候,有點像喝酒的樣子,連看都看沒王偉新一眼。自然也沒看見王偉新使勁遞過來的眼神。

    楊帆讓王偉新進來,王偉新進門之後。顯得非常急迫的樣子。拿出一個小本本說:「楊書記,最近的一些重大開支。我向您匯報一下。」

    楊帆點點頭,不動聲色的很有耐心地聽完,然後淡淡地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似乎王偉新話裡話外的投誠之意,楊帆絲毫都沒有聽出來似地,王偉新顯得異常失落的站起身子,步履沉重慢慢的走了出去這個上午在林頓看來,真的非常精彩。楊帆一直在不停的見人,來來去去的都是區裡自認為有頭有臉的人物。每個人離開的表情也各自不同,有欣喜的,有彷徨的,有患得患失的。

    交通局的蔣自勵是上午最後一個走進楊帆辦公室的人,看見楊帆的時候,蔣自勵笑的挺真誠的說:「楊書記,有點工作向您匯報。」

    這句話,上午楊帆耳朵裡都聽出老繭來了,此刻不由苦笑說:「坐下說吧。」說著楊帆朝林頓喊:「上午不見別人了。」

    蔣自勵還真是來談工作的了,坐下之後笑著說:「昨天市局剛剛轉達了省廳的通知,緯縣的道路修繕計劃,省廳通過了。省廳建議由市局統一調配,我們區局估計沒啥事情可忙活的了。」

    楊帆愣了一下說:「怎麼會這麼安排?這個修路權,我們必須抓在手上的,我可不希望以後還要沒完沒了的為道路的事情擔

    蔣自勵苦笑著說:「我也想啊,可是市局傳達的就是這個意思,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某個副局長的老上級,在省廳擔任主管的副廳長。這個事情,原本省廳是批准了區局的計劃的,市局一個副局長向省廳匯報,說是要加強資金監管,還是由市局統一規劃的好。」

    楊帆冷笑了兩聲,平靜的問:「這次修繕計劃,預計有多少資金下撥?」

    蔣自勵摸出小本子來,看了一眼說:「局裡打報告,提的是至少一個億才能徹底的把道路修好,省廳這一次倒也大方,給了一點二個億。問題是,市局一旦插手,這個事情就由不得我們了。我聽說,市局打的報告,還沒有最後批下來,您看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麼大一筆資金,難怪有人看著眼紅。要往裡面伸手了。利益面前,有地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看看是誰的錢,就敢往裡伸手。

    楊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這個事情,我地態度是一定要自己來幹。不然我不放心。你向市局反應一下我的意見。先這樣吧!」

    蔣自勵走後,楊帆的情緒有點陰冷,收拾了一下。叫上林頓直接往宛陵而來。

    還在路上地時候,楊帆撥了閔建的電話。

    「交通局那邊,你熟不熟?」楊帆問的非常直接,閔建不由氣的笑罵:「你這傢伙,陞官了,不記得請客,反倒先惦記著使喚我。」

    楊帆趕緊給解釋了一下,說了說市交通局作梗伸手的事情。閔建聽了這才笑了起來說:「別說了。我知道啥原因了。劉有財幹的事情,他是曹穎元的人,跟那個何進財並稱為曹門二才。」

    楊帆一聽就來了精神,閔建這傢伙還真是門清的很。楊帆連聲問:「說具體一點。」

    閔建笑著繼續說:「電話裡不好說,中午到老齊那裡碰頭,那地方適合說事情。」

    楊帆表示立刻趕過去後,匆匆地掛了電話。齊國遠那邊倒是非常好說話,得知楊帆和閔建要來,立刻表示沒問題。楊帆先把小王和林頓丟給劉鐵。然後自己打車過來。

    到了地方,閔建已經先到了,在門口等著呢。日本女人拎著拖鞋過來,伺候楊帆換上之後,彎著腰邁著小碎步在前面帶路。閔建和楊帆在後面並肩而行是,看著前面日本女人地背影,不由淫笑了兩聲說:「***,我明白日本女人為啥穿成這樣了,你看見沒有。這個走路的姿勢。男人看了,立刻會有一種從後面撲上去的衝動啊。腰間那個小枕頭。正好可以墊在屁股下面。我可是聽說了,以前的穿和服,裡面是真空的。」

    楊帆翻了一個白眼說:「你還沒搞夠啊?不就是日本娘們麼?長的也很普通嘛。」

    閔建嘿嘿一笑說:「日本女人,服務態度好,要她做啥就做啥。任何高難度,惡趣味,都會滿足你,同樣是出來的做的,咱們這邊地小姐,可沒這個態度。」

    楊帆氣的錘了一下閔建的肩膀說:「那是你砸的錢少了,不然你隨便叫一個小姐來,提各種要求,然後面前擺一摞鈔票。保證你提任何要求,她都答應。」

    閔建想了想說:「也對啊,不知道老齊給這些日本娘們多少錢。」

    這個時候齊國遠出現在門口,聽見兩人的話就笑著說:「背後說我啥呢?急匆匆的趕回來,可不是來聽你們數落的。」

    閔建笑著說:「我們兩個在探討,你是怎麼調教這些日本女人的,她們怎麼就這麼聽話?」

    齊國遠笑著說:「還能怎麼調教?用錢砸唄。」

    閔建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楊帆多少有點不相信,不過沒有明說罷了。

    三人各自落座,楊帆問起交通局地事情,閔建剛剛作出欲言又止地表情,齊國遠立刻識趣的站起來說:「我去安排一下。」

    齊國遠這一走,閔建不由歎息:「老齊真地是會做人啊。」

    楊帆笑著:「好了,趕緊把知道的都交代了。」

    閔建這才接著說:「李書記到宛陵後,各個局幾乎都下了手,不過,交通局和政法委這兩塊,成效一直不是很大。原因你應該也明白,交通局那邊,劉有財和另外一個副局長,還有副書記都是本地人,他們聯合起來架空了正局。明白了吧?」

    楊帆點點頭表示明白,閔建這才繼續說:「劉有財這個人,平時還好,就是喜歡喝酒,喝多了就變得非常囂張。根據你說的情況,估計是他在其中作梗了。我可是記得,你跟劉有財之間是有衝突的。」

    楊帆想起來了,去年的撞車事件,似乎就是這位在其中。

    「聽說,劉有財的一個老升級在省廳當副廳長?」楊帆繼續問,閔建笑了笑說:「屁的老上級,老早一個主管副市長,搭上江自流的關係,進了省廳。這個人還是很低調的,所以沒有被波及。劉有財和他的關係,說白了很簡單,就是老婆送給人家睡了,然後提拔的副局長。後來,又投靠了曹穎元。網上不是說麼,要想生活過的去,頭上就得有點綠。說的很形象,指的就是這種人。」

    楊帆聽了不由苦笑說:「這個事情真的假的啊?怎麼這種事到哪裡都有啊。」

    閔建陰森森的冷笑兩聲說:「官場上這種不要臉的人多了,劉有財在交通局,肥的流油,老婆給人睡了算什麼,不是還能睡別的女人麼?我聽別人說,這小子經常出入娛樂場所,他老婆現在等於守活寡。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利益面前,有幾個人不動心的?」「O,我知道了。心裡有數就好辦了。」

    閔建聽楊帆這麼一說,不由笑著低聲說:「你想動他,一點都不難。這傢伙在國金新村有個姘頭住那,你找部隊的朋友幫忙,拍點照片直接往紀委書記王晨那裡一交。幹部的作風問題,處理起來基本都不會手軟的。」

    提到作風問題四個字,楊帆的老臉不由微微的一紅,看了看閔建笑著說:「你不怕別人拍你啊?」

    閔建一聳肩膀說:「怕,所以我非常小心。」說著閔建突然壓低聲音說:「萬一老齊偷偷的,我們不就……。」

    楊帆搖搖頭說:「老齊這個人比鬼都精明,這種事他不會去做。說心裡話,這麼幹的人都是傻的沒邊的主,就算控制住了,別人都恨不得要他的命吧?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

    閔建點點頭說:「有道理,老齊確實非常會做人,這一點我很佩服他,從來不提過分的要求。總是把買賣不成仁義在,掛在嘴邊。」

    「生意場和官場是兩個概念,再牛叉的生意人,也不會輕易去得罪官場上的人。老齊是做大買賣的,這個道理他比你我都清楚。」

    兩人正說話時,齊國遠笑呵呵的回來了,往沙發上一坐說:「談好了吧?酒菜都準備好了,抓緊一點,喝完了去桑拿一下,然後睡一會。」

    楊帆因為下午要去見李樹堂,所以沒怎麼粘酒。少了楊帆的加入,齊國遠和閔建也沒啥興趣喝酒,隨便的喝了兩杯啤酒後,吃了點飯菜,三人各自隨一個日本女人去了。

    大浴缸裡還在放著熱水,楊帆身邊的日本女人,很自然的過來幫著脫剩下一條短褲後,操作半生不熟的中文說:「先生,先按摩一下可以麼?」

    前兩次來的時候,楊帆還真的沒體會過這裡的浴室服務,這一次倒是有點動心了。不過想想下午要見李樹堂,楊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往邊上的小床上一趴,日本女人按摩的手法倒是非常的高明,弄的人挺舒服的。楊帆的感覺是,這個按摩還是很正規的,可能應該是刺激的戲碼在後面吧。

    浴缸很快就放滿了,日本女人下來後,很自然的脫了個乾淨,然後跪在地上笑著說:「請多多關照。」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7:10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態變化

    楊帆突然感覺到一種不妙的情緒,這中情緒不是因為覺得前面會是個坑,而是一種遠景的擔憂。很多東西就像是毒品一樣,沾上了就很難擺脫了。眼前的這個日本女人即將進行的服務,絕對不比毒品差多少。一旦有了第一次,今後就會忍不住去想。

    想到存在以上的可能性,楊帆多少有點不捨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日本女人,一個肌膚雪白,胸部中等的尤物。這個女人跪著的時候,姿勢很講究,雙腿微微的張開。坐在小床上男人會產生一種居高臨下的俯瞰的感覺,可以看見想看見的一切。

    楊帆決定不給自己機會,非常果斷的站了起來,轉身拿起掛在牆上的衣服,淡淡的說:「今天到這裡吧,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做。」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楊帆,已經達到了忍耐的邊緣。楊帆覺得,哪怕再多呆一分鐘,自己也將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果斷的離開是唯一明智的選擇,如果繼續,今後將難以擺脫這種人性上天生的弱點帶來的誘惑。結果只能是越陷越深而不能自拔。

    日本女人非常吃驚,可能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情況,不過訓練有素的一面這個時候體現出來了,女人飛快的爬了起來,伺候楊帆穿好衣服。這個過程中,幾次胸前在楊帆的身上摩擦,楊帆的定力又經歷了一次考驗。關鍵的時候,楊帆暗暗告訴自己,這種女人很髒,就是一個高級妓女罷了。靠著這種精神上的暗示,楊帆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走出房間的時候,楊帆連招呼都沒打,就匆匆的離開了,臨走的時候給裡面的兩人發了條短信。「臨時事急,先走。」

    出門,發現一個問題,很難爛到出租車。運氣不錯地楊帆上了一輛公交車,發現口袋裡沒有一元的硬幣時,楊帆塞進去一張十元的鈔票。前面的司機好心的朝楊帆笑了笑,指了指面前擺放好的一摞摞用透明膠粘好的一摞十元地硬幣。

    楊帆拿了一摞。取了一枚硬幣塞進去,站在車裡時。看著周圍是一張一張普通的臉時,楊帆猛然驚覺,自己離開普通人地生活已經很久了。

    一個人長期生活在高處,就很容易產生一種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會產生一種精神上的懈怠。在一輛公交車上自省。楊帆隨著搖晃的節奏,看著身邊一個一個普通人,有一種親切感。曾經的過往,在這一刻一一的浮現,環境的影響力是可怕地。這就需要一個人時刻保持一份平常心。

    李樹堂從骨子裡是一個強勢的人,這種強勢源自一個人的性格,也有能力上的原因。李樹堂並不怎麼喜歡楊帆,因為這個小伙子實在難以掌握。不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地。

    走進李樹堂的辦公室時,楊帆的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微笑。原本臉上或許有那麼一點志得意滿的表情,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一番自省之後,楊帆意外的進入了一種寵辱不驚的心態中。假如陳政和能看見這一幕,應該是很欣慰的。之前的楊帆或許表面上也是這種樣子。但是目光中總會暴出一個年輕人浮躁。

    李樹堂出微笑說:「楊帆同志來了!坐吧。」表情很客氣。但是坐著沒動。

    「李書記。您好。」楊帆很是客氣地一身問好之後。不動聲色地坐下。抬頭注視著李樹堂。一副聆聽受教地姿態。

    說實話。李樹堂也曾經被這個表象迷惑過。後來緯縣發生地一切。證明了這個年輕人微笑地背後。是一顆強硬地心。作為市委書記。李樹堂發現自己無法左右這個年輕人地時候。便放棄了左右。這種放棄多少有點無奈。甚至還要配合上面地意思。去為這個年輕地扶正鋪路。這種無奈地背後更多地是一份沉甸甸地苦澀。

    作為一方大員。李樹堂完全可以在省裡地意思下面。動一點手腳。為難一下楊帆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李樹堂是一個成熟地政治人物。並且有一顆強烈向上地心。五十歲地李樹堂。從年齡上來看。還能幹上兩屆還要多。自然是希望能夠更上一層樓。有了這種想頭。李樹堂就必須在這個年輕人地問題上妥協。

    「省裡很關心緯縣。市裡也非常關心。遵照省委大力培養和使用年輕幹部地原則。市裡對緯縣地班子作出了過渡性地調整。作為主持兩套班子工作地副書記代區長。你身上地擔子很重啊。」李樹堂含蓄地開始了語重心長地談話。一方面在表達了是上面地意思後。又不痕跡地帶了一點警告。「擔子很重」。干地好就算了。干地不好。我拿下你也是名正言順地事情。所以。小伙子你還是要悠著點。

    楊帆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所以非常明白這其中地意思。

    「請李書記放心,我在緯縣一定盡全力做到最好,保證不給市委領導添麻煩。」楊帆的回答聽起來很正常,實際上稍微仔細的琢磨,就會明白其中的含義。「不過市委添麻煩」,這幾個字,其實是在暗示,我在緯縣就算幹出一朵花來,也是要離開的。

    一來一回之間,雙方都表明了立場。接下來的談話就簡單多了。

    「今後工作上,有什麼具體打算沒有。你放心,市委是堅決支持你的工作的。」李樹堂繼續談話的延伸,楊帆的臉上也出了微妙的微笑。

    「這個問題,就是我要想李書記匯報的重點。首先,我想對班子成員的工作做一點調整。其次,確定發展工業為今後緯縣經濟的新增長點。具體的報告,下次匯報的時候的我會上呈李書記閱覽。」

    拋開一些其他因素不談,李樹堂對楊帆的能力還是非常的欣賞地。這個小伙子的思路非常清晰,看問題也很準,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很多。

    「緯縣的經濟,就目前來看。發展勢頭還是不錯的。能夠保持三五年,就基本能達到我市中等區縣的水平。如何更進一步,確實是一個面臨的大問題。對此,作為主要工作地負責人,你的責任很大。目前,有沒有什麼具體地想法?」李樹堂這番話,實際上就是在默認。

    這個態度。讓楊帆心裡最後的一點擔憂也消失了。

    「具體的方向是有了,發展工業實際上是老生常談了。落到具體的操作上。我的打算是近期去一趟上海,有一個高新技術博覽會。我希望能在那裡找到一點發展的契機。」楊帆沒有明說,這個時候也不是明說地時候。

    「高新技術產業確實是當今的發展主流,把項目拉回來,資金和政策的問題,還是要費一番腦筋的。」李樹堂含而不的敲打了一下。楊帆聽地清楚,淡淡的笑了一笑。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不能因為困難多,我就不去做。資金和政策,都是事在人為的事情。我總不能喊兩聲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然後什麼也不做吧。就算做不成,也要給今後的同志留下一點失敗的經驗嘛。」楊帆這個話,聽起來很不尋常。真實的意思李樹堂也非常的明白,市裡只要不給楊帆使壞,其他的就不麻煩市裡了。

    說實話,李樹堂對楊帆這個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只要不跟我要錢,都是可以接受地。幹的好,是市委的正確領導。幹不好,不要我請你走了吧?

    客氣話;李樹堂還是要說的,所以微微一笑說:「市委嚴則上是支持你這個發展方向的,有困難的時候,要及時向市委反應啊。前任的班子,搞的聲勢浩大,結果把緯縣的經濟給毀了。前車之鑒啊!」

    楊帆沒有在意李樹堂話裡地警告,而是順著支持這個桿子往上爬,皺著眉頭說:「最近省交通廳批准了緯縣地道路修繕計劃。可是市交通局提議要求監管。這個要求不能說不合理。但是,不能太具體吧?」

    楊帆這一狀告的挺有講究地。市交通局局長是李樹堂的人,但是掌握不了局面。楊帆說的這個事情,是不是另有深意呢?

    李樹堂不同聲色的接著問:「這個事情,具體情況回頭我瞭解一下。」

    目的達到的楊帆,笑著站了起來,微微一彎腰說:「李書記,您工作很忙,我就不打擾了。」說著楊帆等李樹堂含蓄的點頭同意後,轉身離開。

    楊帆前腳剛走,李樹堂後腳就讓秘書把交通局長陳志剛給叫來了,問起緯縣的事情。陳志剛比李樹堂小兩歲,是李樹堂從德光調來的。交通廳是一個肥缺,這種地方李樹堂是志在必得。

    一臉精幹的陳志剛個子不高瘦瘦的,李樹堂問起緯縣那邊的事情,陳志剛就笑著解釋說:「劉有財幹的事情,眼紅緯縣得了一筆大資金,想插一槓子。我覺得他這次要撞鐵板了,緯縣那個小楊書記,可不是好招惹的。上次全省的道路自查,不就是緯縣捅出來的麼?」

    提到上次的道路自查,李樹堂也笑了,那次緯縣給省委提供了足夠的炮彈,轟走了齊樸。這其中多多少少有楊帆的影子存在,這一點李樹堂可謂記憶猶新。

    陳志剛是猜到了這個事情是楊帆來李樹堂這裡告的狀,所以才有上面一說。李樹堂對這個部下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所以微笑著說:「劉有財是怎麼建議的?」

    「劉有財向省廳建議,市局全盤主持,想從別人的口中搶食,他胃口很大啊。一點二億,他還真敢伸手。省廳對於劉有財的報告,原則上同意了監管的權力,不過後一點遲遲沒有答覆。據說,省廳裡面也存在爭議。」陳志剛說的非常骨,作為李樹堂的帶來的人,這種說話方式也非常正常。

    李樹堂微微一笑說:「呵呵,有趣。」

    陳志剛點點頭附和:「是啊,有趣。」

    這一附和表情了陳志剛的態度,李樹堂微微的沉吟一番說:「你看著辦吧。」

    陳志剛打的算盤很精明,那就是要坐享其成。劉有財要動緯縣交通局的錢,無疑是在楊帆這個新上任的代理區長頭上動土。陳志剛對楊帆多少有點耳聞。自然知道這小子不是啥好鳥,從他手裡搶食,那可是要招來麻煩地。事情是劉有財在搞,陳志剛樂的裝不知道。就算將來上面有人對這個事情提出質疑,也可以說是局黨委會的決定,來個一推六二五。

    劉有財真的要是把這個事情攔下來了,今後肯定要出這樣那樣的漏洞。對於陳志剛而言,多了一個突破點。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所以,陳志剛在李樹堂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後,李樹堂也就同意了。

    官場上地事情就是這樣,不是同一陣營的裡地人,他們鬧就鬧好了。

    楊帆的這次談話。說是一次匯報,不如說是一個詞妥協。離開的時候,楊帆也沒希望李樹堂能在交通局的問題上伸手幫忙。當然,楊帆也沒安好心,交通局不是本地派的堡壘麼?有這麼一個機會。李樹堂你能不動心?楊帆想的挺好地,不過這些老謀深算的傢伙們,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有所動作?

    沒抱希望的楊帆,離開之後,沒有立刻回緯縣。而是先去買了一個手手機裝了卡,然後讓小王把車開到一中,去看看認的乾妹子曉月,也算是一次假公濟私。

    曉月隨著放學地人流往外走,這小姑娘獨自一個人低著頭走路。真應了本地的一句老話「抬頭的男子低頭的閨女。」

    「曉月!」楊帆喊了一聲。朝小姑娘招手示意。曉月有點茫然的抬頭,四下看了看,發現楊帆的時候臉上綻開了笑容,一溜歡快的小跑過來。

    楊帆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小姑娘臉上興奮的表情。,不由心裡微微一陣感慨。當初的自己,也曾是這樣,每次媽媽來接地時候,總是非常的興奮。

    站在楊帆面前的曉月。似乎是要跳躍一般。不停的喘氣。

    「大哥!你是來接我的麼?」小姑娘似乎有種沒睡醒的感覺,楊帆看著輕輕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要叫哥。別帶大字。你還想有幾個哥哥麼?」

    這時候,有幾個女生經過,看見這一幕駐足招手喊:「曉

    曉月遺禍的回頭,看見是幾個平時關係不錯地朋友,便笑著回頭朝楊帆笑笑說:「同學叫我。」楊帆點點頭說:「去吧。」

    「誰啊?曉月。」

    「我哥!」

    「騙誰啊,你家不就爺爺奶奶了麼?」

    「真不騙你們,是我才認地哥哥。」

    幾個女孩子七嘴八舌的問,曉月笑著解釋了好一會,才帶著幸福地笑容回來。

    「她們跟你說啥呢?」楊帆看曉月跑的額頭上出汗了,摸出電腦包裡的紙巾來,給擦了擦。曉月害羞的搶過去,自己擦著說:「班上的同學,誇哥長的帥呢。」

    小女生的心態楊帆多少有點瞭解,不由的笑著說:「男人長的帥又不能當飯吃。」

    曉月吐了吐舌頭說:「哥你ou(落伍)了,我們班的體育委員,好多女生都願意倒貼他。」

    汗!

    楊帆趕緊招呼曉月上車時,有人在猶豫的喊:「楊帆?」

    回頭一看,是個中年男子,楊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高中時期的班主任余健。就是這一位,曾經認為楊帆是可以挽救的好學生,並且作出了很多努力。現在看來,余健的挽救還是很有成果的,至少楊帆後來上了B大。

    楊帆趕緊上前去,禮貌的微微一鞠躬說:「余老師好!」

    余健出滿意的笑容,很是得意的樣子說:「我說沒認錯人,好幾年了,你變化不大,老師倒是快退休了。對了,剛才上你車的是筱月吧,你們什麼關係?」

    楊帆趕緊笑著解釋:「筱月是我認的妹妹,沒多久的事情,這孩子不錯,自強自立。我很喜歡,所以就認下了這個妹妹。」

    這個時候林頓過來,笑著把電話遞給楊帆說:「楊書記,電話。」

    楊帆朝余健笑了笑說:「余老師,不好意思啊,我接個電話。」拿著電話到一邊去聽,是區裡打來的。蘇妙蛾匯報了一下區長助理的人選問題。

    楊帆接電話的時候,余健多少有點奇怪。心說這麼年輕的小伙子是什麼書記?能陪秘書的級別應該不低了,想到這點余健多少有點震驚了。

    「這位同志,楊帆是什麼書記?」余健為求確定問了一句,林頓見楊帆對他挺尊敬地,就笑著點頭說:「楊書記現在主持緯縣區委工作。」這個答案也很講究,楊帆現在還是以副書記的身份主持工作。所以林頓非常含蓄。

    即便是這樣,余健照樣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區委書記?這麼年輕?」

    林頓笑了笑,沒有否認。余健這才不由感慨說:「高中的時候,這孩子就不一般,如今算是出息了。」

    這時候楊帆回來了。笑著朝余健說:「余老師,不好意思啊,事情多了點。這樣好不好,晚上我請客,一起吃個飯。」

    曉月這個時候也下車來,朝余健一鞠躬說:「余老師好。」

    得知楊帆現在的身份後,余健有點拘謹了,低聲說:「這樣不好吧,還是算了。」

    楊帆印象中的余健。對於那些成績好的學生而言,是個好老師。但是沒有到有教無類的程度,比如沈寧這樣地關係學生,余健基本就是不聞不問的態度。不能說余健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楊帆也非常理解余健地心態,要不剛才就不會鞠躬了。

    這個時候一輛車子停在邊上,裡頭鑽出一個中年女子來,看見楊帆就笑著過來說:「楊書記您好啊楊帆一看有點眼生,不由的一陣想這個人是誰。這時候余健在邊上說:「錢副局長。您認識楊帆啊?」

    楊帆立刻想起來了,這位是財政局的副局長錢敏。連忙笑著說:「錢局長怎麼也來接孩子麼?」

    錢敏指知道楊帆可以隨意進出閔建辦公室的主,來一中不是為了接孩子,而是一中打了個報告,要修教學樓,她來看看實際情況來了。

    錢敏一看余健在場,立刻就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含蓄的說:「來辦點公事,我說余副校長,你有楊書記這樣地好關係,還讓我來跑一趟,你們一中不厚道啊。」

    這話等於是在說,余健你很過分啊,拿楊帆來壓我。

    余健聽不太明白,他是局外人。楊帆很清楚,趕緊過來解釋說:「錢局長誤會了,我是來接妹子的,正好遇見了余老師,就聊了兩句。說起來,我離開一中好幾年了,這還是頭一次回來。」

    楊帆的解釋有沒有效果不說,但是態度擺出來了。錢敏想了想,修教學樓的時候,也不歸余健負責,這事情可能真的是巧合。要不然,也不會在門口發生這一幕了,完全可以在自己來地過程中楊帆出現嘛。

    錢敏笑嘻嘻的,算是接受了楊帆的解釋,對余健說:「余副校長,其實你們的事情,找楊書記出面,會方便很多。」

    余健根本沒有摻和的意思,笑了笑說:「這個事情不歸我管,你們聊,我有事先走了。」余健說著朝楊帆笑笑,轉身走了。

    「余老師走好。」楊帆在後面說了一句之後,朝錢敏笑著說:「我該走了,下次有機會聊。」

    余健剛走沒多遠,就有人在後面喊:「余副校長,余副校長。」回頭一看,學校的總務趙楠,騎著電動車停在一邊。

    余健有點不喜歡趙楠這個女人,她和校長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的,風聞曖昧之極。這次教學樓的報告,就是趙楠負責地。

    「趙總務找我有事。」余健平淡的笑著問,趙楠停下車子,連車都沒下就笑著問:「剛才和錢局長說話的人是誰?」

    余健多少有點得意的說:「我的學生,緯縣區區委書記。」

    「啊!這麼年輕的區委書記?你開玩笑吧。」趙楠出有點不相信的表情,余健心中不由暗暗的不快,臉上微微一沉說:「不相信,你不會自己去問錢局長麼?你不是跟著錢局長跑前跑後地,伺候地很周到麼?」說著余健快步走了,朝附近地家裡走了回去。沒給趙楠留下好臉色。

    望著余健消失的背影,又看看楊帆那邊已經停止了談話,駕車離開了。趙楠看見錢敏正在朝楊帆地車子招手微笑,不由的信了余健說的話。

    一中這一次地申請,在財政局遭遇的阻力挺大地。主管教育的副市長是批文了,可是財政局那邊不怎麼買賬,原因就是是為啥。這就不是趙楠能清楚的了。

    錢敏回到車上,司機開車後。摸出電話來給閔建打過去。

    「閔局長,我在一中碰到緯縣的楊書記了。這個事情,您是不是問一問楊書記?」錢敏是副手,可不想夾在中間。

    閔建聽到楊帆出現,多少有點意外的追問說:「怎麼?他替一中說話了?」

    錢敏笑著說:「那倒是沒有,不過他對一中的余副校長。非常地尊敬。我擔心,一中走了他的路子,所以給您匯報一下。」

    閔建一聽也非常的謹慎的說:「嗯,我知道了,回頭我問一問。」

    掛了電話。閔建立刻給楊帆打了過來,楊帆一看閔建的號碼,便覺得這個電話跟剛才發生地事情有關聯。

    「呵呵,怎麼?錢局長向你匯報了?我先聲明啊,這個事情和我沒一分錢的關係,我是去接妹妹,正好遇上錢局長的。」楊帆趕緊把自己撇清了,閔建這才呵呵一笑說:「我說你沒那麼清閒嘛,跑去管一中的鳥事。一中那邊是被禍及了。具體的電話裡不好說。」

    楊帆微微想了想,主管教育的喬南山副市長,好像是老曹的陣營裡的吧。難怪,他的批文在財政局不管用。這種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地事情,多了去了,楊帆可沒有往裡跳的意思。

    掛了電話,楊帆不由苦笑搖頭,曹穎元這個人,實在是夠死硬的。居然能團結一幫子本地官員。雖然不能說是和李樹堂分庭抗禮。但是偏安一隅也算是做到了。以前還真沒看出這個人有這本事,不過想想沈明當年沒在政法系統下手。就能略微的窺見一斑了。

    想到曹穎元,曹妮妮的影子在楊帆的心頭閃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帶著筱月去吃了一頓好的,楊帆問了清楚才知道,筱月的筱是性,不是名的一部分。說起來慚愧,沒有今天遭遇余健地事情,楊帆還真地搞不清楚。

    吃完之後,楊帆拿出手機送給筱月,小姑娘猶豫了一番沒敢伸手接,楊帆硬塞到手上說:「拿著,給你買手機,是為了以後聯繫方便。」

    這是一個粉紅色的小巧手機,能看地出來小姑娘非常的喜歡,拿著愛不釋手的樣子,臉上儘是幸福靦腆的笑容。

    一中的事情,楊帆以為就這麼過去了。實際上一中留給楊帆美好的印象並不多,可能因為太功力的緣故吧。晚飯之後,楊帆接到祝雨函的電話:「我在宛陵的天南賓館1107,你過來一下。」

    電話那頭的祝雨函的語氣,顯得有點落寞的無奈,楊帆微微的感覺到了一絲悵然。連忙回答說:「我這就過來。」

    打發林頓和小王先回去,楊帆打車上路,到了賓館房間門前,楊帆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開門之後,裡面的祝雨函笑的明顯有點勉強。

    「進來吧!」

    閃進門後,楊帆沒有絲毫猶豫,丟下電腦包從後面抱住正在關門的祝雨函。兩人就這麼抱著,大家都不說話。雙手抵在門上的祝雨函,最終打破了沉默。

    「我決定維持現狀。」

    楊帆低聲問:「是你的決定,還是祝書記的決定。」

    祝雨函苦笑著說:「誰的決定有什麼不同的意義麼?對於你我來說,假如雙方的年齡倒過來,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一

    楊帆清楚這是卡在兩人之間的最大障礙,不由一聲長歎說:「你怎麼辦?」

    感覺到楊帆最終的讓步,祝雨函欣慰地笑了笑,扭頭在楊帆的臉上親了一下說:「你能隔一段時間來看看姐姐,我就滿足了。真的,婚姻不適合我們。」

    楊帆頹然放手。默默的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狠狠的抽了起來。

    祝雨函過來挨著坐下,低聲說:「其實,我何嘗不想?可是,我們是體制內的人,這樣那樣的羈絆太多了。一個風評不好地官員,是很難走的太遠地。」

    楊帆熄滅煙頭。抱住祝雨涵,粗魯的反轉按住。撩起裙子從後面狠狠的紮了進去。這種野蠻的做法,更像是一種宣洩。祝雨涵感覺到一種異樣的刺激,使勁的搖擺著腰肢,努力地想滿足身後的男人。

    楊帆這一次意外的持久的,兩人衣服都濕透了,還沒有見一個分曉。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下落。糾纏在一起的兩具白晃晃的身軀,糾結著,扭動著。

    一切暫時告一段落的時候,祝雨涵睜著著拿起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遞給身邊的小男人。

    「你今天吃了藥啊?」帶著一份調笑的語氣。之前沉悶的氣氛一下被緩和了。明知事不可為的楊帆,此刻多少有點落寞的笑了笑,接過煙抽一口說:「不知道,就是想著要永遠地霸著你的身子。」

    祝雨涵淡淡的笑了笑,把頭靠在楊帆的肩膀上,低聲說:「小流氓,如您所願!就怕將來我老了,腰間橫肉的時候,你看看就飽了。」

    楊帆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能結合。照樣能不棄不離。」

    祝雨函笑了笑說:「你對幾個女人說過這樣的話?」

    楊帆愣了一下,表情有點愕然的說:「就你一個。」

    祝雨函瞬間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抱著楊帆地頭使勁地親了幾下說:「以後不許對別的女人說這個。」

    「以後?我希望自己以後,女人不要再增加了。」楊帆在心裡如是說,可不敢對祝雨涵明說了。再豁達地女人,也是會吃醋的。

    「唉,我可能要調走。」祝雨函突然顯得有點哀怨的說,一手抓住了自己的快樂之源,輕輕的上下的擼動著。年輕的身體反應很快堅硬起來。祝雨函也不問楊帆答應不答應。騎了上去自己引導著進去,接著微微的搖擺著腰肢。追尋那短暫又極度美妙的感覺。

    楊帆愣了一下,狠狠的往上頂了幾下說:「不許調走,別想逃的遠遠的。」

    祝雨涵發出一陣低聲的呻吟,嗯哼了一聲說:「這種事情,隔牆有耳啊。」

    楊帆陰狠的說:「那我不管,如今都這樣了,今後誰敢覬覦你我的隱私,我搞死他。」

    祝雨涵顯得有點意亂情迷的搖擺著頭,低聲說:「那就不調走,你想來就來。大不了繼續搞地下工作。」

    回到緯縣,已經是深夜了。楊帆匆匆睡下,明天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總是會如約而至的。

    上午9點,楊帆主持工作的第一次常委會召開。習慣的提前出門的楊帆,招呼林度一聲準備出門時,林頓笑著提醒說:「楊書記,還有三分鐘。」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朝林頓笑了笑問:「配貨站的生意如何?」

    楊帆問的有點心不在焉的,林頓回答的卻非常的認真:「不錯,煤窯那邊每個月的活都轉過來做了,藥材基地每三個月就忙一次。農產品公司那邊的土產,現在也都交給他們做,不賺錢都是怪事了。」

    楊帆想了想不由啞然說:「這是在壟斷經營啊。」

    林頓笑著說:「配貨站這一塊,確實有點壟斷的嫌疑了。不過,壟斷能快速的做大,這一點對於將來緯縣能出一個大型的貨運公司,打下的堅實的基礎。」

    「呵呵,他們想的倒是很長遠,好好幹吧。」說罷,楊帆信步走出辦公室。

    會議室內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楊帆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說起來楊帆對這種變化,多少有點不適應,甚至感覺到一點緊張。不過看見會議室裡安靜一片,每個人都在朝自己笑的時候,一種又權力帶來的強烈快感侵襲而來。

    楊帆有意識的放慢腳步,讓這種快感的延續多一會。走到主席台上坐下後,楊帆習慣性的目光環視一圈。這個習慣以前是有點遮掩的,現在很自然的變成了一種直視。

    「大都到齊了,那就開會吧。」很平常的一個開場白,甚至略顯一絲的稚嫩,但這終究是緯縣的第一人在說話。在場的每一位,沒有人敢輕視和忽略從這個年輕人的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

    「楊書記,我有點事情要說。」蘇妙蛾率先舉手,楊帆笑著點頭看過來,表示同意。

    「兩個事情,第一是大學生村官的活動,目前已經出現了階段性的成果。我個人建議,出台一些相關的政策,給那些幹的好的大學生看到希望,看到我們區委大膽使用年輕幹部的決心。第二件事情,區委關於區長助理的人選提名,經過一段時間的甄選,……。」

    蘇妙蛾現在是楊帆的死黨,在如今的形勢下,說話自然不需要顧忌。一共三個提名,有兩個是蘇妙蛾看中的人選,蘇妙蛾表面上一視同仁,實際上帶有強烈傾向暗示。

    最終的決定權是要落在楊帆的手裡的,楊帆也沒有著急表態,打算先抻一抻。蘇妙蛾當然也不著急,楊帆在主持工作,隨時可以提出召開常委會討論這個問題。

    第一個提議順利的通過了,最終還是落在了蘇妙蛾的頭上去執行,由她來擬定相關的政策草案。

    楊帆等蘇妙蛾說完後,笑著說:「原來我的工作,主要是負責經濟方面。現在我建議,這方面的工作由孔勝東同志接手,所以,今天孔勝東同志列席會議,也是我建議的。大家聽聽他有什麼具體的話要說。」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7:11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醜媳婦見公婆

    「感謝區黨委的信任,感謝組織上的信任,今後我一定服從組織決定,努力做好本職工作。」孔勝東投降了,勝利者是誰很清楚。

    孔勝東說完,楊帆笑著接過話說:「根據區黨委研究決定,對常委工作做如下調整。政法委書記鮑方……。」調整內容說完後,楊帆笑了笑說:「這個調整,也就是一個大致的意思,同志們有不同意見可以提嘛,最後還是要報市委批准的。」

    什麼區黨委的研究決定,這分明就是你楊帆的決定,失意的鮑方和葉明宇,心裡紛紛不已。尤其是葉明宇,他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還是很有點發言權的。現在被丟到統戰部,說話誰還聽?常委倒還是常委,待遇差別就大了。不過稍微動點腦子,都知道這個事情是市委同意的,否則楊帆不能這麼幹。說一千道一萬,葉明宇和鮑方,成了棄子了。

    會議結束,作出的各項調整決定,都是常委會表決多數的結果,上報市委批准。沈寧如願的提了一級,公安局長兼任政法委書記,美其名曰便於統一協調各方工作。在關鍵時刻倒向楊帆的劉元,如今走路也不用低頭了,可以背著手邁著方步了。其他的一些調整,比如王偉新回去當辦公室主任,武鋼接替了財政局長。這些小調整,都不算是什麼起眼的事情了。楊帆上任後來的這麼一手,把不少人給弄的提心吊膽的,生怕調整到自己的頭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有人唉聲歎氣,就有人彈冠相慶。

    幾天之後,陳政和一個電話打來,告訴楊帆人在機場。正準備飛江南省。楊帆沒有想太多,交代了蘇妙蛾負責一下具體事務,獨自駕車前往省城。

    到達省城的時候,陳政和與楊麗影已經先到了。電話打來的時候,楊帆剛到市區。

    「帶你地女朋友一起來吧,怎麼說也要確定一下了。不然呢,你也別來了。」楊麗影笑嘻嘻的說著,不過語氣裡透著一股子堅定。

    楊帆無奈的笑著說:「一時半會的,讓我去哪裡弄女朋友啊?」

    楊麗影笑著說:「那我不管,你去大街上拉一個回來都行。」

    「呃……………………。真地行麼?」楊帆自言自語。

    帶誰去好呢?楊帆地腦子裡轉了轉。祝雨函是別指望了。既然老媽堅持。好歹帶一個去吧。結論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張思齊。

    楊帆摸出電話來。撥通了張思齊地手機說:「在

    張思齊上午剛下班。心裡有事。在大街上胡亂轉悠呢。楊帆地電話讓小妮子地臉上出了意思笑容來。不過語氣還是有點不快地說:「幹嘛?我在逛街呢。」

    楊帆笑了笑說:「說地方。我過來。」

    張思齊隨口報了街道地名字。以及邊上一個酒店地名字。不等她繼續說呢。楊帆已經掛了電話。小妮子氣地對著電話揮舞著拳頭說:「你這個壞人。我打死你。」

    在酒店大門外等了一會。楊帆的車子開了過來,搖下窗子招手:「趕緊上車。」

    「你讓我上車就上車啊,上次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張思齊話是這麼說,人卻乖乖的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所以說,女人有時候是不能按常理來計算的。

    車子開動之後,楊帆這才笑著說:「帶你去見我爸媽。」

    張思齊彷彿面前打了個驚雷似的。頓時就傻掉了,好一會才出聲說:「要死啊,怎麼不早說。先送人家回去換套衣服,現在穿的一點都不正式。」

    張思齊很隨意的穿著一條襯衫加一條牛仔褲,楊帆掃了一眼說:「別換了,這就挺好地。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臉蛋還夠正點。這樣你還不滿意,還讓不讓人活了。」

    楊帆這話說的張思齊滿心歡喜的,是個女人都喜歡男人說自己漂亮。不過張思齊還是有點緊張地低聲說:「第一次見伯父伯母。總是要正式一點的嘛。」

    楊帆笑著打趣說:「你緊張啊!」

    張思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嗯。都怪你,也不提前說一下。」楊帆笑呵呵的說:「提前告訴你。更緊張,搞不好你晚上就別想誰家啊。」

    張思齊轉著眼珠子想了想說:「也是啊,沒準就是這樣。」

    車子到了陳政和下榻的賓館後,兩人一同往裡走,一邊走張思齊一邊低聲問:「為啥讓我見伯父伯母?」

    楊帆笑著說:「他們讓我帶女朋友去,好像我就承認過你是我女朋友,不帶你我帶誰去?再說了,醜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

    張思齊臉上一絲陰霾瞬間散去,困擾心頭多日地憂慮一掃而空。雙手挽著楊帆的手臂,顯得異常興奮的說:「我的小腿在發抖啊。」

    站在房間門前,楊帆回頭鼓勵的朝張思齊笑了笑說:「別怕,他們不喜歡你,就不給他們做兒媳婦。」張思齊怔了一下,隨即臉上羞紅,輕輕的打了楊帆一下說:「你越來越壞了。」

    開門的是楊麗影,看見楊帆身邊的張思齊,楊麗影愣了一下說:「你還真帶了一個來啊?」說著上下左右狠狠的打量了一番張思齊說:「不錯,很漂亮。」

    楊帆回頭朝張思齊笑笑說:「我媽,說話總是稀里糊塗地,你別在意。」

    「伯母好!」張思齊緊張地來了一句好聽的。

    楊麗影頓時喜笑顏開地,朝楊帆笑著罵:「哪有你這麼說媽媽的?討厭死了,小姑娘跟我來,別理睬他。」說著楊麗影拉著張思齊先進去了,楊帆隨後跟進來。

    看見陳政和的時候,張思齊多少愣了一下,隨即上前說:「陳叔叔好!」

    張思齊放出現,陳政和愣了一下後,隨即出欣慰的笑容招呼說:「思齊來了,趕緊坐下。楊帆這孩子,怎麼帶人回來也不打個招呼?」

    楊帆正好進來,聽見這話就抱怨:「當領導的,說話不要那麼武斷好不好?是媽媽逼我帶的,還要我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陳政和聽了不由笑著想,天底下的母親,可能都是一個心思,自己的兒子是最好的,巴不得多帶幾個回來呢。

    「哎呀,雖說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可是你是楊帆第一次帶回來的女孩子,你看我這裡什麼都沒準備的。」陳政和四周看看,想找點啥東西做見面禮的樣子。楊麗影笑著從裡屋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盒子過來笑著說:「別找了,我早準備好了,就是一直發愁送不去。」

    說著楊麗影把小盒子遞給張思齊說:「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張思齊看看楊帆,發現他在點頭,顯得非常靦腆的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裡面是個玉墜子。玉是碧綠的翠玉,雕的是一個觀音。

    「這東西是不是值錢我也不知道,早年間楊帆奶奶給我,現在歸你保管了。」

    陳政和掃了一眼說:「看著還不錯,不會是什麼傳家寶吧?」

    楊麗影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沒有這麼一說。楊帆***嫁妝吧,應該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就是個念想。」

    張思齊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墜子的,不管怎麼說這代表著自己被這家人接受了。陳政和見張思齊來了,心裡憋的很多話,一時也不好說了。只是問起楊帆最近都做了些啥,楊帆挑主要的大致說了一下,說到和李樹堂的談話時,陳政和出沉思的表情。

    「唉,還是年輕了,表達方式不夠含蓄。不過,話能說的清楚,李樹堂也不會太為難你。畢竟你作出成績來,他有領導的政績。」

    楊麗影聽兩人在談工作,頓時出不滿說:「兒子中午飯還沒吃的吧?先吃飯吧。」

    四人到樓下的餐廳,簡單的吃了一點,陳政和提出喝點酒,楊帆笑著說:「還是算了,酒這東西,能不喝就不喝。」

    陳政和皺著眉頭問:「你是不喜歡喝酒呢?還是不喜歡跟我喝酒?」

    楊帆反問:「你認為呢?」

    陳政和笑了笑,沒有生氣,淡淡的說:「什麼情況,都無法改變一些東西。」

    楊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同樣淡淡的說:「除了應酬,我不喝酒。既然你堅持,喝點啤酒吧。」

    張思齊對這對父子之間的說話方式,多少有點不理解,瞪著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楊麗影笑著低聲說:「別管他們兩個,一對倔種。」
千歲冬 發表於 2009-8-24 17:15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師相求

    陳政和看了一眼張思齊。回頭對著楊帆說:「確定了麼?」楊帆點點頭,陳政和微微出滿意的表情說:「那就好。」

    楊帆覺得陳政和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說,似乎不方便開口,便笑著說:「回頭再談吧。」父子之間這種默契,使得陳政和心情大好。拿起酒瓶來,給在座的都滿上一杯啤酒,陳政和站起舉杯說:「大家碰一個吧。」

    楊帆心裡非常清楚,陳政和對待自己,說話從來都是非常的含蓄。這種說話方式,得要對方能夠領會才有意思。誠然,這其中也因為陳政和的歉疚之心,對楊帆從來都無法端起父親的架子來訓斥。

    四人乾了一杯,坐下之後陳政和歎息一聲說:「別跟你兩位堂兄學,他們都沒吃過苦。對很多東西,他們往往不會珍惜,太過於隨心所欲。一個習慣了隨心所欲的人,在體制內是沒有前途的。」

    陳昌平和陳昌科的事情,楊帆知道的並不多,聽陳政和這個語氣,似乎其中很有一點故事。所以楊帆淡淡的笑著問:「其實我有一點非常不明白,以我的性格和經歷,並不適合老爺子安排的那麼高的起點。他就不怕我像一個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陳政和笑了笑說:「老爺子那是著急了,接二連三的失望後,著急了。」

    點到為止的談話結束,四人開始專心用餐,結束之後回到房間,楊麗影給兩人泡好了茶。拉著張思齊到裡面的房間去說話。

    陳政和讓秘書從包裡拿來一張邀請函,往桌子上一放說:「你姐姐給你的,她回京城去哄老爺子去了。老爺子最喜歡地人,其實是你姐姐。」楊帆拿過邀請函看了一眼,主辦單位居然是商務部和上海市委,重視程度立刻提高了幾分。這樣的邀請函,一般情況下是落不到一個區委書記的頭上的。

    陳政和注意到楊帆的眼神,笑著解釋說:「這次高新技術博覽會,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去問你姐姐吧。」

    楊帆想了一想,還是把之前陳昌平找自己談的內容大致轉述了一下。陳政和聽了不由笑了笑說:「你姐姐志向其實很大,不過不在官場上罷了。她想做的事情,一般都能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楊帆想起陳政和說地老爺子著急地事情。不禁低聲問:「老爺子是不是快下了?」

    陳政和詫異地看了楊帆一眼。然後顯得頗為沉重地點點頭說:「還有兩年退二線。所以才著急啊。你大伯和二伯。受天分和運氣地影響。成就很一般。這一輩子估計都要在副部地位置上停滯了。我雖然混地還過得去。但是十年之後呢?陳家後繼無人啊!」

    楊帆微微好奇地說:「我很奇怪。陳昌平和陳昌科。原來不也都是在體制內地麼?」

    陳政和搖頭歎息說:「昌平原來在川省交通廳。28歲地正處。三年前本來要提一級地。結果這傢伙在一個寡婦地身上犯了錯誤。讓政敵給拍了照。這個事情老爺子都壓不下去。接著被人舉報。利用職權給那個寡婦批了不少工程。事後那個寡婦是被抓了。昌平也雖然沒坐牢。但是政治生命也毀了。昌科就更離譜了。原先在文化部。好好地副處級。突然招呼也不打就辭職下海了。把老爺子氣地幾天沒睡好覺。他究竟怎麼想地。我不也清楚。至於你。我原來地心思。讓你跟著周老。一輩子做學問就好了。誰曾想老爺子還是出手了。之前我也反對過。說你太年輕。老爺子說。年輕怕什麼。就是要趁年輕多鍛煉。現在看來。老爺子地眼光比我准。 」

    楊帆聽了不覺地微微一笑說:「是麼?」

    陳政和不由自得地笑了笑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地種。說起你地性格來。你母親也非常奇怪。即不像我。也不像他。結果周老有一次說。你地性子像你姥爺和老爺子地綜合體。是隔代遺傳。當時他說地時候。我正好在場。老爺子深以為然啊!」

    說著陳政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楊帆完全可以想像的出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陳政和接著又說:「後來我仔細觀察,發現你確實像老爺子,有股子殺伐決斷的味道。原本以為你性子淡,看來我看走眼了。當然了,這主要是受你娘轉述地話影響的。」陳政和最後一句,有點難以自圓其說的意思。

    大致的明白前因後果之後,楊帆不禁冷笑了兩聲。陳政和一看這小子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由笑著說:「別往心裡去,其實你的存在,老爺子一早就知道。一直想伸手,不過你娘那個性子死硬死硬的。你還小的時候好幾次,我提出把你接到京城去讀書,都給拒絕了。」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事實證明,媽是對地。京城家裡那個環境裡,能教育出正常人都是怪事了。」

    陳政和顯然有點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說:「昌平地前車之鑒,你還是要吸取的。今後,還是有所收斂地好。說心裡話,以你的年紀現在幹的已經相當不錯了,但是怎麼說呢,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更好一點?」

    楊帆自然明白陳政和想說的話,女人的問題確實今後要注意了。「嗯,我知道了,以後會控制住自己。」

    有了楊帆的保證,陳政和不由欣慰的笑著說:「緯縣地方太小,不可久居。三年之內你必須離開。去川省或者京城部裡,你覺得哪裡合適就去

    在賓館裡呆到晚飯過後,楊帆和張思齊才離開。陳政和目的達到,明天一早的飛機直接走人,吩咐楊帆不必來送。楊帆和張思齊回到住所。開門的周穎看見兩人一起回來,氣地嘴巴撅著,楊帆無視她的不滿,慢悠悠的晃進了裡屋。把砰砰響的關門聲,關在了門外。

    張思齊跟進來,有點擔心的說:「你不去哄一哄她?」

    楊帆摟著張思齊往床上一倒,一隻手不安分的撩起襯衣鑽了進去,握住那光滑柔軟的所在說:「她正在氣頭上,等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再出去就是了。」

    張思齊滿臉微微的漲紅,被摸弄地身子微微的扭動,口中低聲說:「其實周穎不錯,你為啥不喜歡她?」

    楊帆苦笑著說:「她是我妹妹。怎麼能想到男女之事上去?」說著楊帆的手上不由加大力度,嘿嘿一笑說:「沒看出來啊,你挺大方的。」

    張思齊頓時扭動地更厲害了,口中喘息這低聲說:「我才不大方呢,巴不得所有女人都離你遠遠的。」說著小妮子抬起頭來,主動張嘴帖了上來。看來一番撫弄之後,小妮子動情了。一雙手也顯得比以前大膽了,摟著楊帆的脖子目的性也比較強了,不像以前那樣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一番親熱下來,佔盡了口手之間的便宜後,楊帆聽到外面沒動靜了,便停了下來說:「我出去看看。」

    張思齊點點頭,臉上紅潤未散,很是動人的樣子說:「我去給你準備換洗地衣服。」

    楊帆對周穎還是相當的瞭解的,從來不認為周穎和自己存在所謂的愛情。一般的小女孩子。喜歡男人的原因都比較簡單。兩人在周明道家裡接觸不少,加上楊帆又帥氣,周穎喜歡就很正常了。這種喜歡在楊帆看來,不過是青春期的騷動,當不得真的。

    走出房間,發現客廳裡空蕩蕩的。楊帆笑著去推客房地門,門果然沒鎖。推開之後,穿了一身粉色睡衣的周穎,正在床上和一個大狗熊搏鬥。

    「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大壞蛋。見異思遷,背信棄義,沾花惹草,風流成性……。」周穎罵的很嗨,楊帆聽著不由笑著靠在門口。點上一支煙看著她。

    一回頭之間周穎看見楊帆進來了。瞬間臉上一陣歡喜,隨即又黑著臉說:「你來做啥?怎麼不去陪你的想好去。」

    楊帆笑著走過來。也不管周穎答應不答應,伸手捏捏小腮幫子說:「火氣還不小呢。」

    「痛啊,大壞蛋。」周穎罵了一聲,卻也沒有伸手打開楊帆這個親暱的動作。而是舉起手裡的狗熊砸過來說:「不許躲開。」

    楊帆老實地挨了幾下砸,周穎這才滿意的笑著坐好了,臉上出微微的哀怨表情說:「楊帆,你為啥不喜歡我啊?我是沒有張思齊漂亮,不過我也不差啊。單位裡不少人在追我呢。」

    周穎從小家境太好了,完全是那種溺愛中長大的孩子,多少顯得有點沒心沒肺的。楊帆清楚她的情況,笑著坐在身邊說:「不錯嘛,我們的小丫頭長大了。」

    周穎不滿的嘀咕說:「什麼意思嘛,難道我以前小麼?我認識你的時候,已經讀初中畢業了。」說著周穎低頭看看胸前,多少有點洩氣地說:「你總不能以胸部地大小來說事吧。」

    看來胸部小,一直是周穎的軟肋。

    楊帆忍不住笑了笑說:「什麼話,你腦子裡都是啥啊?都快20歲地人了,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我可告訴你啊,以後喜歡上哪個男生,一定要帶給我看看,我同意了才允許你跟他好。」

    周穎詫異的瞪著楊帆說:「你還要不要臉啊!我喜歡誰你也要管?」說著周穎堆起笑容,湊近了笑著說:「哥,我給你做情人好不好?現在不是流行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麼?」

    這時候張思齊在門口,聽的清楚明白,曉得這丫頭是故意說的,張思齊還是有點酸溜溜的說:「周家妹子,當著我的面挖牆腳啊?」

    周穎頓時笑的異常開心的樣子,趁楊帆不備,抱著楊帆的脖子,張嘴在楊帆地臉上使勁的啃了一口說:「茶壺都是要陪幾個茶杯的。我不在乎。」

    楊帆看看張思齊臉都氣紅了,不由笑著說:「別啊,我在乎。」

    哼!張思齊扭頭走了,楊帆笑著拍了拍周穎的臉說:「別鬧了,乖乖的啊。」周穎發出得意而放肆的大笑聲,樂的在床上打滾,一點都不在乎好多東西都被人白看了。

    走出房門,帶上門後張思齊靠在門邊正在得意的笑,這小妮子也不笨啊。剛才是裝出來的。可見,女人天生都是好演員啊。

    楊帆接過換洗地睡衣,笑著說:「你也學壞了啊。」

    張思齊一瞪眼說:「不都是被你帶壞的麼?人家以前多純潔的一個人啊。……」

    話還沒說完呢,楊帆已經溜進洗手間去了。張思齊氣的一跺腳,扭頭溜到沙發上坐著。周穎這時候賊兮兮地從房間裡出來了,看見張思齊在沙發做坐著發呆呢,笑嘻嘻的湊過來擠開張思齊,兩人在一個單人沙發裡親暱的坐著。周穎抱著張思齊的脖子,非常賴皮的親了一口白嫩的脖子說:「嘖嘖,又滑又嫩。難怪他喜歡的不得了。」

    這些日子兩人住一起,張思齊已經習慣了這小丫頭地這些動作,立刻伸手在周穎的檔下摸了回去,周穎嚇的一跳起來,不過還是中了招,被摸了一下。

    張思齊得意洋洋的看這自己的手說:「嗯,不錯,隔著睡衣手感也那麼好。」

    很顯然,周穎完全不是張思齊的對手。一個來回之間已經大敗。小丫頭眼珠一轉,又笑著湊上前來,抱著張思齊的脖子說:「姐,你跟我說說,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對你做了些啥?那個。你們是不是做了?」

    張思齊得意的笑了笑說:「做了又怎麼樣?沒做又怎麼樣?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問那麼多做啥?」周穎一副不屑地樣子說:「算了吧,你才大我3歲,當自己多成熟似的。」

    張思齊笑著看看周穎的胸部說:「要不要比一比啊?」張思齊雖然也不算大的,但是比起周穎胸前那對小孩子拳頭大小的傢伙,優勢還是相當明顯的。被擊中要害地周穎立刻垂頭喪氣的樣子,耷拉著腦袋歎息說:「這是爹媽遺傳的,又不是我想的。」

    周穎很開又興奮了起來,湊上前來。在張思齊的耳邊低聲說:「姐姐。他一定摸過你這吧?讓我也試試?」

    「滾!」

    周穎飛快的在張思齊的胸前掏了一把,飛快的跳起來跑掉了。接著一陣得意洋洋哈哈大笑。楊帆這時候洗好出來了,聽見周穎的笑聲便說:「看把她得意地。」

    張思齊笑了笑說:「她這個樣子,我還是很放心地。不像有的女人,不吭聲不吭氣地,關鍵時刻可真敢主動倒貼。」

    楊帆連連咳嗽說:「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回緯縣。」

    張思齊不依不饒的靠上前來,抱著楊帆的脖子說:「你老實交代,到底睡了多少女人?」

    這個話題是楊帆最不願意聽見的,此刻自然是要轉移話題的,所以一直手快速的往下溜,鑽進股溝之間一陣輕輕的摸弄,張嘴在粉嫩的耳垂上輕輕的一咬,在耳朵裡吹了口氣低聲說:「怎麼?你也想嘗嘗味道?」

    張思齊立刻敗走,推開楊帆低聲說:「我才沒那麼隨便。」說著拿起睡衣溜進了洗手間,關門的時候大聲說:「不許偷看。」

    楊帆笑著說:「切,哪裡沒看過?還要偷?」一條浴巾飛了過來,楊帆眼疾手快閃開,哈哈大笑回了臥室。

    中午剛剛回到緯縣,就聽見一陣門鈴響。楊帆苦笑了一聲過來開門,心說還真的難得清閒一兩天啊。

    開門之後,楊帆看見站在門口兩男一女,站在前面的居然是余健,不由立刻笑著說:「什麼風把余老師吹來了。」

    這時候林頓從後面冒了出來,朝楊帆笑著解釋說:「余老師找到我,說是有事情找你,我安排他們休息了一上午。」

    「趕緊進來說話吧。」楊帆笑著非常客氣的讓他們進來。

    坐下之後余健四下望望,感慨的說:「楊帆出息了!對了,你怎麼住賓館裡?」

    楊帆拿出煙來,客氣的散了,給兩位吸煙的男士點上火後,笑著坐下說:「我也就是圖一個方便,光棍一條,一個人住還是賓館方便。」

    余健回頭往往身邊坐著的白臉中年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楊帆猜到可能是為了財政局的事情,心裡多少有點不不想管,可是面子上不能出來。

    「余老師,您找我有事啊?這兩位是?」

    這時候白臉男子笑著伸手過來說:「我是一中的校長陳炳南,這位是學校的總務趙楠女士。我是三年前調來的,所以你不認識我。」

    趙楠過來握手後笑著說:「楊書記是我們一中的驕傲啊,這麼年輕就是區委書記了。」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還是副書記,不過主持工作罷了。」

    說實話,楊帆也不怎麼喜歡趙楠,這個女人臉上諂媚太骨了,陳炳南倒是一副儒雅之氣,像是個搞教育的人。

    「楊書記,說起來慚愧,我們找你來幫忙了。」余健笑著解釋來意,楊帆心裡微微咯登了一下,心說真是頭疼啊,余健的面子總是要給一點的。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余老師您說說情況吧?」

    余健苦笑著說:「事情是這樣的,一中兩座教學樓老化的厲害,打算新建兩座,問題是報告打上去,市裡負責領導也批了,就是在財政局卡住了,一句話就是沒錢,讓我們等。」

    陳炳南這個時候也歎息著說:「這個事情三年前我就打了報告,求爺爺告***,一炷香都沒少燒,結果在財政局卡住了。財政局那邊,我去了多次,想請閔局長吃飯,人家根本就不理睬,就說沒空。」

    陳炳南估計是急眼了,說話有點口無遮攔的,楊帆心裡微微一笑,心說你能做到一中校長的位置上,能不清楚這中間的關竅?找我之前,估計也該打聽過了吧?

    「財政局閔局我是認識的,不過大家是平級,而且就部門的重要性而言,凡事我也要讓他三分的。這個事情,說實話我也很難辦。」楊帆不痕跡的婉言拒絕,至少不想讓余健臉上難看。

    趙楠在邊上插嘴說:「楊書記,我看那個錢副局長對您很尊敬,您能不能幫著美言兩句?您放心,我們一中是不會忘記您的。」

    楊帆的臉色微微一沉,目光冷冷的掃了趙楠一眼,心裡對這個女人的反感加劇了一分。心說,我能看的上你手裡的三瓜兩棗的?

    「一中是我的母校,余老師是我的恩師,一中的事情我自然責無旁貸。可是,我能力有限,這個事情恐怕也是愛莫能助了。」

    楊帆乾脆把話挑明了,這時候陳炳南偷偷的瞪了趙楠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不會說話就別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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