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決戰（上）
七七八八事情結束後，離決戰開始的時間還剩餘六天。炮天明卻知道自己已經超過了兩天時間。本來葉孤城招聘是在第八天結束。除非他有很滿意的玩家一錘定下，否則只能選擇比較滿意的應聘者。所以這次炮天明是鑽了大空子。剩餘六天幹什麼呢？……那就折磨葉孤城，最少葉孤城認為是一種折磨。
為爭取殺皇帝的時間，炮天明對葉孤城進行了系統而全面的培訓……
而這幾天也發生不少事情，首先是西門吹雪。本來騷擾很有計劃的進行，比如朝人家住的房間扔爆竹，石頭砸門窗，井裡投瀉藥。寫信給西門吹雪，說他老婆肚子孩子不是他的，落款是四大名捕之無情。小二甚至弄來了簫十一郎，想泡掉西門夫人，當然最後簫十一郎是嚴詞拒絕並且解釋，自己原本泡孕婦是無奈，不代表自己喜歡做便宜老爸。反正西門吹雪這兩天是吃不好，睡不好。一不小心飯菜就可能發現蜈蚣、壁虎。他倒是沒所謂，直接吃掉就是，但他夫人卻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不過這樣的時光只維持了兩天，系統開始作弊。大內四大統領將西門和他夫人接進了皇宮，不過這也讓騷擾總指揮星影鬆了一口氣：這兩天實在是對一個人德行的大考驗。
還有就是觀戰NPC陸續到了，這些人多是陸小鳳的朋友。木道人、老實和尚這樣的高手也在其中。唐門也派出第一NPC高手唐天容，前來京城，目的自然是殺葉孤城報仇。
星影那邊的綢帶銷售情況很好，甚至出現了一次團購30根的事情。購買人雖然藏頭露尾，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逃不出血影和子非子兩人。果然不過一天霹靂通過一個朋友打聽到，血影牽頭和子非子合作組成了一個精銳小團隊。目的就是廢掉炮天明的任務而出口惡氣。
決戰前一天，真漢子在超過了兩天時間後，終於是回來了。但臉上地表情告訴炮天明，此行並不痛快。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什麼叫見光死。合著就是這麼一回事。」真漢子甩開劍琴，拉了炮天明到一家茶樓包廂開始倒苦水。
「怎麼了？很難看？」
「不是……可能是地域文化的差異，我實在是不習慣。」
「比如說？」
「比如說。我們正在逛街，遇見了兩個小混混出言不遜。這在我們南方，MM自然是縮在我身後，由我們爺們上前。可沒想，我還沒怎麼著，她就操起高跟鞋直接給那小子一腦袋。還有我們這邊MM有時候鬧點不愉快，多是一聲不吭，用沉默和委婉的行動來表示抗議。她倒好，一不高興就甩手走人。或者直接和我當街牛上。還有說話太直接，實在是接受不了。比如那天晚上計劃幹點啥，你也知道的，網友見面不幹點那啥，大家都不知道得幹點啥了。換了別地女人即使不太情願也會委婉點，她情願倒是很情願卻很直接一句話丟過來：你們男人每天就想這事？搞得我一點興致也沒有。」
「哈哈……少數，這是少數。不過確實比例會高點。生活習慣不同嘛。你要讓一個東北大漢娶給惠安女試試……這問題不討論了，那你們就這麼玩完了？」
「不知道。」真漢子苦惱說：「我覺著我們對對方印象都不錯，但我在B市就考慮過。實在是太不現實了。離這麼遠還是小事。最主要我們除了談論遊戲，就沒有別的話題。她的世界跟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你知道她一個星期有幾天時間是浪費掉地嗎？弄頭髮得去掉八小時，美容護膚又得去掉一個白天。她的朋友我一個也不喜歡，一見我那眼神，不像是看正常人，而是在看一件珠寶一般，談論的話題多是化裝品的品牌好壞。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她現實和遊戲中性格等等差異太大。我沒辦法接受。」
「這就是網絡見光死，在網絡上大家呈現都是好的一面。當你發現她原來還有那麼多缺點時候。你就會覺得受欺騙，而你這個年紀還不具備那包容一切的心。我早知道你這次會大敗而回。」
「那你不攔著我？」
「攔什麼？年輕人酸甜苦辣要自己去體會，這樣才叫生活。雖然是失敗，但你不覺著你的記憶中多了條彩虹？我現在是老了，其實有很多生活我想去嘗試，卻沒敢去嘗試，到現在一直都很後悔。當然我們說的是不能犯罪或者傷害自己別人。不過，話說回來，有遺憾的人生才更加真實。」
真漢子來了精神：「你跟我說說你放棄過什麼。」
「比如大學畢業時放棄了當一名能周遊世界地水手而去參軍，再比如說我選擇了步兵，而沒敢選擇更刺激的傘兵……」
九月十五（農曆）……
當時間一跳到這天，京城變成了黑夜，一輪明月高高掛在西方。決戰是於傍晚開始，但場景已經開始先行佈置。擁有門票的玩家也可以自由的進出皇宮，但後宮位置仍舊是近者皆殺。這一變化導致沒有先見之明的炮天明和星影悔恨萬分。他們賣出的綢帶是50金一條，而今整個京城突然暴滿，近百萬的玩家洶湧而來。綢帶的黑市價格一路瘋漲，已經賣到最高500金，就是這個價格仍舊是有價無市。大多數玩家還不知道有門票這一說，只以為到了這天能進入副本觀看，或者京城有無數的大電視進行現場直播。哪知道是這樣地情形。不過設計師們還沒有那麼沒人性，慢慢地京一到十街開始了大規模的鬧元宵。
炸龍燈這一刺激的民族活動，在現實中由於安全考慮是不能舉行，但在遊戲卻沒多少顧及，京五街激烈的炸龍燈場面著實吸引了不少的玩家尖叫。還有猜謎自然是少不了的，京六街是謎語一條街，據說有機會得到傳說中謎般禮物。七和八街為臨水街。放花燈變成了所有女玩家地最愛。另外各種古代廟會小吃也全盤上演……總地來說，來到京城玩家雖然對於沒能欣賞到傳說中地決戰感到失望，但最少沒白來京城一次。因為現實生活中，這些東西由於安全和衛生的考慮。再也不能出現在人們地視野中。西來。天外飛仙。傳說中劍法最高的兩名劍客此時正默默的站在金鑾殿上地琉璃瓦上。兩人均是白衣在身，雙眼微閉等待著決戰時刻的到來。
左首太和宮上是NPC觀戰地，除了木道人和老實和尚，宮中四大統領均在其中。三千帶甲禁衛軍已經將四周包圍水洩不通。右首的大正宮則是近百名玩家，一邊是炮天明他們的親友團大約二十人，另一邊是則是心有他想之人有近三十人。沒滿三十的原因，是有人把綢帶倒賣了。中間部分玩家武功高低不等，但都是純粹觀賞而來。
清風徐徐，帶動著兩名劍客的衣擺。一股肅殺之氣瀰漫著整個皇宮。兩人都沒有去看對方，他們知道對方也沒有看自己。葉孤城心中有劍，西門吹雪心中有人。
「時辰到！」大內統領魏子雲喊了一聲。
西門吹雪輕睜眼睛雙拳抱劍正要說話，突然一個玩家喊：「他不是葉孤城！」
葉孤城緩緩轉頭看了一眼說：「吵毛，再吵掛了你。」時間，他需要的是時間。時辰一到，那邊一定已經動手，自己一定要拖住時間。
「靠，假的。假的。」葉孤城話一出口。群玩家一起喧嘩。突然大家眼前地西門吹雪突然消失，一道白光直射大正宮。一聲龍吟般的出鞘聲後，兩名叫嚷最凶的玩家當即化成白光。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動作，也沒有人能形容這劍的速度。一時間喧囂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一起在心中譭謗西門吹雪：丫的，又不是說你。
西門吹雪緩緩飄了回來，落在他自己位置上說：「上次欠你一情。而今還你一次。」只有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葉孤城。眼神中的淡漠。高手的孤寂別人是裝不來地。他和他都是不出世地劍客，他們身上有同樣的味道。他們這輩子只為劍活著。唯一不同是，現在西門吹雪心中有了愛字，而葉孤城心中有了權字。
陸小鳳朗聲一笑說：「葉孤城，你還認識我嗎？」
「你不就陸小鳳嗎？沒看我在忙嗎？死一邊去。」葉孤城說這話表情不屑，心中相當的苦楚。
「西門吹雪，我如果也說這葉孤城是假的，你會不會殺了我？」陸小鳳眨巴著眼睛問。他已經看出來葉孤城在拖時間，必須馬上解決這裡的事，揭穿葉孤城的真面目。但他現在卻沒有把握，這葉孤城到底是誰，是青梅煮茶、真漢子還是劍琴。現在無法直接叫出姓名情況下，最好辦法只有逼他動手。
「不會。」西門吹雪淡淡說：「我不殺朋友。」
「陸小鳳你個傻B，口口聲聲說我是假的，你他媽地拿出證據來。」葉孤城臉上沒有表情，但話語還是可以聽出來心情比較激烈。這更證實了陸小鳳地猜想，這人易過容。「證據？」陸小鳳笑了一聲說：「你只要一向我出手，不就很清楚了嗎？」
「你個白癡，你不會讓我和西門兄弟先過幾招，為什麼非要和你動手才知道。再說我也不殺朋友。」
「青梅煮茶，那你有本事來殺我們好了？」接話的是玩家，就是那三十人組地玩家，一人說話，群起起哄。「來啊，來殺我們啊。」
葉孤城怒說：「丫的，掛了他們。」
「好咧。」不知道是無雙魚還是馬應了一聲，十個人直接撲向三十人組。至於另外十人沒動，是因為這十人是家屬身份，武功都很不怎麼樣。十對三十，瞬間交織一起。雖然正義的一邊個個武功高強，但邪惡的三十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到半分鐘，大家都心中有數，正義一定能戰勝邪惡，但邪惡的生命和防禦很高，需要不少時間。
「住手！皇宮械鬥，就地斬首。來人，弩手準備。」附近幾個宮殿上方衛兵同時回應一聲。
「且慢。」陸小鳳打量著兩邊已經分開的玩家，一邊已經掛了三個，另外一邊卻仍舊是十個。「當世高手決戰乃是何等大事，這些鼠輩卻在這攪擾，讓人分外不痛快。西門吹雪劍已出鞘，何時葉孤城的劍能出鞘？」
「陸小鳳，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老子不過是變了點說話腔調，難道你真忍心讓這二十幾人掛掉？」
「我忍心。」陸小鳳知道時間不多，堅決的點了點頭。那邊玩家也齊齊的回答：「來殺我啊！」
葉孤城緩緩拔劍而出說：「余學劍三十年有成，而今能和西門兄一戰，不負這三十年所學。可惜得沾上俗人之血……還望西門兄不要嫌棄了這把俗劍。」
「劍就是劍，何來俗氣？」
「說的好，天外飛仙。」話落，葉孤城身劍合一直捲過去，這一劍不僅西門吹雪臉上變色，就是連明亮的圓月似乎在此時也光芒盡失。天地之間唯一光芒就剩餘那道火急如電，幽雅如處的劍光。
這一瞬間所有人包括陸小鳳都明白了一件事，眼前的葉孤城絕對不是水貨。這人要是水貨，除非陸小鳳是女的。陸小鳳是女的嗎？
不是！所以這人就是葉孤城。陸小鳳已經開始打冷顫，既然葉孤城在此，那青梅煮茶自然是去殺皇帝了。雖然有四名絕頂高手仍舊服侍在皇帝身邊。但陸小鳳明白一件事，此人歪招無敵，壞水亂流。特別是對付只有武功而沒有多少智商的四位高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