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銀衣候奪權
看見銀衣候手裡的酒罈,死亡是永遠眼睛一亮,當即就從龍椅上下來快步走到銀衣候面前,伸手就去拿銀衣候手裡的酒罈,誰知道,見他兩手來拿,銀衣候竟然把托著酒罈的右手往右一讓、讓開了死亡是永遠伸過來的雙手。
「這……」
死亡是永遠伸出的兩手定在那裡,混濁的老眼不解地望著銀衣候,問道:「阿侯,你這是干嘛?快把酒給我啊!」
「酒?你想要?」
銀衣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
「當、當然。」
死亡是永遠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了,銀衣候以前可不是這麼和他說話的。
看著死亡是永遠疑惑的神色,銀衣候嘴角一翹,右手一拋,托在手上的酒罈就拋向死亡是永遠旁邊半米外,死亡是永遠一見酒罈要落在地上摔碎,當時想也沒想就下意識地往酒罈一撲,還好,他的降龍十八掌終究沒有白練,身手還不錯,成功地接住了酒罈,可是身形因為這一撲,等接住酒罈的時候,已經很狼狽,讓他慶幸的是沒有因此而摔倒。
一接住酒罈,死亡是永遠就興沖沖地拍開壇口的封泥,封泥一拍開,他就迫不及待地舉起酒罈往嘴裡一口氣咕嚕咕嚕灌了兩口,當他滿意地把酒罈從嘴邊拿開,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竟然沒有銀衣候的身影了。
「阿、阿侯,你去哪兒了?」
死亡是永遠嘴上下意識地問著。目光就在大殿裡四處尋找。目光掃了兩個方向。當掃到龍椅地時候。他愣住了。嘴裡還沒有完全嚥下喉嚨地酒水從他嘴角流了出來他也沒有感覺。只是愣愣地看著端坐在龍椅上地銀衣候。
死亡是永遠愣愣地看著龍椅上地銀衣候。龍椅上地銀衣候也在看著死亡是永遠。銀衣候嘴角依然是那副似乎在嘲笑整個天下地笑容。
如果是以前。銀衣候敢坐自己位子地話。死亡是永遠一定臉一沉、正色喝斥。可是今時已經不同往日。現在整個西涼鐵騎已經不能再少了銀衣候。所以死亡是永遠一愣之後。強笑了一下。問:「阿、阿侯。你……你怎麼坐我地位子了。那位子你不能坐。讓其他人看見會影響我地威信地。」
「威信?」
銀衣候似笑非笑地看著死亡是永遠。
「大帥。你還有威信可言嗎?」
死亡是永遠臉色一變,變得又羞又怒,但他又不敢斥責銀衣候,畫戟信徒他們已經走了,如果再氣走了銀衣候,光一個文心雕龍是無法幫他守住兩座城池的。所以他忍了又忍才問:「阿侯,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說呢銀衣候這麼反問的時候,漫不經心地低著頭用左手裡的長槍將龍椅前面案几上地空酒罈盡數拂到地上。案几上的酒罈掉在地面的青石板上紛紛破碎,死亡是永遠想喝止,張開嘴卻只變了幾次臉色,最終一個字也沒有喝斥出來。
拂完案几上的空酒罈,銀衣候優雅地把手裡的長槍擱在案几上,放好長槍,他才抬起頭來看向大殿中央神情複雜的死亡是永遠。
嘴角譏諷的笑意更濃了三分,銀衣候瀟灑地從龍椅上起身,一步一步地踱到死亡是永遠面前。他身形修長,比死亡是永遠高了近一個頭,此時正在肥胖的死亡是永遠面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大帥,你已經完了!如果我不幫你,長安城和雪鷹城不出一個星期就會被別人侵吞,這個結果你相信嗎?」
死亡是永遠本就不甚明亮地眼睛更加黯淡了,他虛弱地仰頭望著銀衣候,有些可憐地問:「你會幫我的,對嗎?阿侯。」
「呵。」
聞言。銀衣候失笑。
「大帥,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混江湖也有些年了,怎麼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話?小心兩手空空啊……」
以教訓地口吻說完這番話,銀衣候右手對著案几上的長槍凌空一抓,那柄暗金色的長槍立時化作一道暗金色的光束飛進他的手心,眨眼就完全沒入他的掌心裡,長槍收回,銀衣候再也不看死亡是永遠一眼。嘴角依然帶著譏笑。舉步向殿門外走去。
在銀衣候的背後,死亡是永遠面色變幻著、目光掙紮著看著銀衣候漸漸遠去的背影。當銀衣候走到殿門、殿外的月光照亮了他地正面的時候,死亡是永遠終於嘴角抽搐了一下叫住了他。
「阿侯。」
死亡是永遠一喊,銀衣候就停下了腳步,他在殿門口,正面被殿外皎潔的月光照得俊美無雙,可是月光照不到的後背卻顯得更加幽暗。
銀衣候優雅地轉過身,讓後背沐浴在如水的月光裡,他的臉卻離開了月光,不過死亡是永遠還是能看見他嘴角嘲諷的笑容多了兩分得意。
「大帥還有何吩咐?」
銀衣候淡淡地問。
死亡是永遠心裡雖然已經大略知道了銀衣候的心意,但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問:「阿侯需要什麼條件才肯幫我守住兩城?」
這個時候地死亡是永遠是無比悲哀的,他的悲哀在於他別無選擇,也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籌碼。
銀衣候又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死亡是永遠,直看得死亡是永遠頹喪地低下頭,他才語氣恬淡地問:「聽說過日本的天皇制嗎?」
「天皇制?死亡是永遠臉色大變,恐懼而又不甘地猛然抬起頭望向優雅微笑的銀衣候。
「你的意思……是以後你掌管一切大權,我只做一個名義上的大帥?」
不怪死亡是永遠這麼恐懼和不甘,日本地天皇幾乎什麼權利也沒有,大權都掌握在首相手裡,死亡是永遠怎麼甘心成為一個無權無勢地傀儡?
「呵。」
銀衣候輕笑一聲,悠悠地道:「你可以不答應。」
真的可以不答應嗎?
死亡是永遠腦子裡疾速轉動著,如果不答應銀衣候地要求,單憑一個文心雕龍肯定會失了目前僅有的兩座城池,但是答應的話……
死亡是永遠思索過後又抬起頭看向銀衣候問:「我要是答應了你地要求。和丟了城池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
他一問完,銀衣候就肯定地回答了。
「有什麼?」
「每年你可以分十分之一的紅利。」
「十分之一?太少了吧?」
「你可以不答應。」
死亡是永遠默然考慮許久,才終於苦澀地點了點頭,點完頭他就再次舉起酒罈對著嘴巴大灌起來。
「大帥還是這麼英明……呵呵……」
銀衣候笑著讚了一句,輕笑著轉身遠去了,只剩下已經被剝落一身權勢的死亡是永遠在金鑾殿上東倒西歪地捧著銀衣候帶給他的美酒不停地往自己嘴裡狠灌。
他很恨。不久前他還是《江湖》中最有權勢的人,可是才多久,他就落魄至此,人生的大起大落有幾人能與他比擬?
可是他更加無力,他已經沒有信心籠絡一個高手向他真心效忠,借不到外人地力量,他自己的武功又實在擺不上檯面。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一邊給自己灌酒。死亡是永遠一邊蕭索地低吟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
死亡是永遠在金鑾殿上以酒澆愁的時候,雪鷹城的城主府裡,文心雕龍也在倚欄喝悶酒。
他身處的地方是城主府的後花園。他的龍紋槍就倒插在空曠的草坪上,草坪中央有一個涼亭,文心雕龍就蜷縮在涼亭地亭柱下、右手的胳膊無力地擱在涼亭邊緣的矮欄上,他地右手裡抓著一隻能裝兩三斤酒的葫蘆,他深沉的目光怔怔地望著倒插在草坪上的龍紋槍,不時地舉起葫蘆抿上一小口烈酒。
他以前是不喝酒的,可是自從知道阿舞是羅剎門的銀羅剎、接近他是為了他的雪鷹城的時候,他的心就孤寂了,以前地他是那麼堅毅。一心向上,可是近來看見花落,他會莫名地感到傷感;看見下雨,會莫名地感到惆悵;有時候僅僅是天有些涼了,他的心情也會因此而抑鬱起來……
「呵。」
文心雕龍忽然輕輕苦笑一聲,低嘆:「我文心雕龍竟然也學會了傷春悲秋。」
忽然,他把手裡的酒葫蘆往天空一拋,這一拋就拋上了三四十米的高空,這還是他隨手拋出的結果。酒葫蘆拋出去後,他一雙大手往亭欄上一拍,藉著這一拍之力,他蜷縮在亭柱下的身子驀然騰空而起、飛撲向十幾米外的龍紋槍。
半空中,他凌空飛出了七八米遠就要往下落,就在身子剛有下落的時候,他飛撲的身子忽然一縮一伸,如猿猴一般凌空翻了兩個跟頭,最後身子舒展開來地時候。他已經撲到龍紋槍的面前。這個時候他的雙腳還沒有落地,右手一抓到龍紋槍。他牙齒一咬,頓時將全金屬的龍紋槍壓得彎如滿弓。
「嗡!」
龍紋槍被壓彎後,緊跟著就彈直了,龍紋槍的反彈之力讓文心雕龍再次騰空飛起,倒插在草坪上的槍尾「蓬」一聲彈起一大蓬泥土、草皮漫天飛,而這個時候被他拋上半空的酒葫蘆已經開始向下灑出酒水,因為酒葫蘆在半空中劇烈旋轉,所以灑出來的酒水範圍很廣,就像是下雨似的,灑出地範圍有七八米方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