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生涯] 劍與財 作者:木子心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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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5-10 18:47:1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367990
別離 發表於 2009-8-31 18:29
第365章一閒二愁三殺意

  楚雲飛走了,帶著三分自信、七分豪情走了。

  楊軍的日子好像忽然平靜下來,《江湖》裡已經沒有一座西涼城需要他去鎮守,現實中也沒有人再找他的不痛快。

  每天早上起來,他還是像往常那樣去後院練拳,練他漸漸融會貫通的拳法、掌法、爪法,還有腿法和內勁運用之法。

  在他的指點下,方平跟他學的泰拳也漸漸有了虎虎生風的架勢,身上也漸漸顯出一些肌肉了,這讓方平很興奮,每天早上練拳的勁頭更高了。

  每天晚上和關瀾在床上纏綿恩愛,和關瀾的感情也越發的好了,如今關瀾看他的眼神都極有風情,飽含著濃濃的情意。

  白天楊軍會安安份份地去學校上課,看見肚子漸漸大起來的昌毓婷,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低下頭或者把視線移開,會給他一個笑臉,偶爾會給她買幾本有關孕婦、嬰兒的讀物送到她家去,也偶爾買一點魚啊蝦的去她家給她做一些吃。

  每日用筆記本電腦登陸《江湖》官方網站的時候,看到的有關新聞顯示剛剛過去的同盟大會流產了,沒有統合成一個王朝,更沒有推舉出一個國王、帝皇什麼的,從火熱的各種新聞裡,楊軍得出一個結論——除了紫荊王朝,其他勢楊軍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並不知道紫荊王朝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至少天煞孤星、孤獨寂寥這兩個師兄弟和紫衣侯並不是那麼和睦。

  悠閒的日子如流水靜靜地流淌著走,轉眼就到了5月份。

  5月初,5月6日那天,星期一,晴。

  上午,大約10點。楊軍坐在教室裡,難得地拿著一支鉛筆一邊聽課,一邊在筆記本上記著筆記,窗外有徐徐的微風吹進教室,吹在楊軍臉上,拂動楊軍半長的頭髮。老師在講臺上幽默詼諧地講著正宗揚州炒飯的做法。以及各種主、輔料之間的搭配原理,楊軍在下面認真聽課、記筆記,這本是很和諧的一幕。忽然。楊軍褲兜裡地手機無聲地振動地起來。

  楊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還是放下手裡的鉛筆,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避著老師的視線翻開手機蓋,看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癩癩咕章鐵的名字。

  章含韻的哥哥。

  楊軍抬頭望了一下講臺上地老師,正好,楊軍望過去的時候,老師正背著下面的學生在黑板上寫著揚州炒飯主輔料之間色彩搭配地豐富性。見老師背對著下面,楊軍馬上無聲地從座位上起身,三四個大步就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張、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鉛筆的課桌在那裡被窗外的微風吹。

  出了教室,楊軍一邊下樓梯一邊按了手機地接聽鍵。

  「楊軍,我殺人了!已經在跑路,以後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我妹妹在市裡濱湖路上開服裝店。看在她真心喜歡你的份上,以後幫我照顧好她,你能答應我嗎?」

  殺人了?

  聽到這三個字,楊軍下樓梯的腳步停住了。

  「你、你怎麼殺人呢?」

  楊軍下意識地問。

  「沒時間和你解釋了,我馬上就要把這張電話卡扔了,為了避免你和我妹妹的麻煩,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們打電話,你現在告訴我,你能不能幫我照顧好我妹妹?能不能?」

  電話裡,章鐵的語氣急促而強烈。

  楊軍略一沉默。就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含韻。決不!」

  「好!我相信你!再見!」

  章鐵沉聲說下這幾個字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手機貼在耳邊,聽著音筒裡傳出來的盲音。楊軍眉頭微微皺起了,握著手機的右手無意識地用了些力,手機忽然啪地一聲被他捏碎了。

  正在想著什麼地楊軍被手機的碎響驚回神來,攤開手掌,望了一眼手裡的手機碎了手機碎片裡的手機卡,剩餘的碎片就全扔出了樓梯上地通

  回頭望了一眼還在上課的教室,老師講課的聲音楊軍站在樓梯上也能聽見。

  什麼話也沒說,楊軍把手機卡揣進褲兜裡,大步下了樓梯,然後快步走出校園,在校門口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市區濱湖路!」

  上車後對司機說了地段,司機就一踩油門讓車子向大學城外的方向馳去。去市區要先出大學城。

  濱湖路,當初給陳曉雙買的房子也在那條路旁。

  大約十點半的時候,計程車把楊軍送到濱湖路口,楊軍隨手遞出一張五十的就下了車,司機喊找零錢,他也沒有回頭,一下車就大步向著濱湖路前面走。

  整條濱湖路兩邊都是門面房開的商店,商店臨街的這面都是用鋼化玻璃作牆,從路上走過,眼睛只要往店面一望,就能看清店裡是賣什麼的。

  除了賣服裝地商店,其他商店楊軍一概都是一眼略過,每次經過服裝商店地時候,楊軍都會踏進店裡把店裡的每個女人看清楚,直到確定店裡沒有章含韻地身影,他才默然地轉身離開,對於熱情地迎上來的售貨員小姐、少婦,不管是漂亮的還是性感風騷的,楊軍都是一眼掃過,彷彿看到的只終於,在一邊三百多米的長街走了大半的時候,楊軍走進街邊一家新服裝店的時候,終於一眼在一排排的服裝架間看見了正專心地拿筆和本子給衣服登記著什麼的章含韻。

  眼前衣架間的章含韻裝束和以前很不相同了,捨棄了青春靚麗的學生裝,她地長髮被紮成一個乾淨俐落的馬尾在腦後,身上穿著一整套米色的女士套裝,外衣下面是露出潔白的襯衣,腳下穿著一雙擦得乾乾淨淨的黑色皮鞋。

  乍一看。完全是一副職場女的模樣。和以前相同地是,她站在那裡依然是那副文靜的模樣。

  楊軍站在門口目光複雜地望了她一會,剛才沒有找到她的時候,楊軍沿街快速尋找,此時真看見她站在那裡專心地做事了,楊軍忽然停下了腳步。大概是不知道面對她怎麼告訴她哥哥出地事吧,楊軍站在門口沉默著,默默地從懷裡摸出煙盒和火機。默默地抽出一支香菸含在嘴裡,又默默地用火機把煙點燃。

  「啪!」

  火機打出火苗的時候發出了聲響,不大聲響在這間安靜的服裝店裡顯得很清晰。驚動了正在專心做事地章含韻,章含韻一驚,停下了手裡的筆,抬頭往店門口看來。

  「楊、楊軍?」

  章含韻臉上顯出又喜又羞透著羞意、含著喜悅。

  楊軍吸菸的動作一停,隨即將剛剛點燃,還一口沒吸的香菸從嘴裡拿下來扔出門外。然後把手裡的煙盒和火機放回懷裡,擠了個笑臉給她,視線有些不定地走到她面前。

  「我……」

  站到章含韻的面前,楊軍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是把他哥哥地事情告訴她。還是暫時隱瞞了。

  楊軍還沒有作下決定,章含韻已經紅著臉翻了翻楊軍的衣領,看見衣領上已經起毛邊了,她當即紅著臉,嘴角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意兩步走到旁邊的衣架前剝下那衣架上的衣服。

  是一件淺灰色地休閒裝,拿在手裡,章含韻抿著嘴回到楊軍面前,把手裡的衣服遞給楊軍,道:「給!我、我送你。你衣服的領子都壞

  看著她開心的紅撲撲的小臉,楊軍真不忍心讓她傷心。可是就算他不暫時隱瞞住章鐵殺人的消息。員警抓不到章鐵,也會很快來找到她。到時候消息就再也摀不住了。

  與其到時候她在員警面前痛哭流淚,楊軍狠下心移開自己的視線,沒有去接她遞過來的衣服,而是輕聲說:「含韻,你哥他、殺人了。」

  章含韻臉上的笑容一僵,臉上紅撲撲的羞意也在剎那間變得蒼白一片,柔柔地櫻唇也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

  章含韻地聲音也在顫抖。

  楊軍轉回視線,正視著她無助的神情,狠著心又重複了一遍:「你哥、殺人了。不過已經跑路了,員警不會抓到他地。」

  後面的話是楊軍補充的,但即便如此,章含韻拿在手裡原本想要送給楊軍的衣服也啪嗒一聲掉在地板上。

  「不、不會的……」

  一句話沒有說完,章含韻眼眶裡就滾出兩行淚水。

  看著她流淚,楊軍心裡也不好受,抬起右手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卻在手距離她臉蛋還有大約半尺的時候,章含韻痛哭一聲撲進他的懷裡。

  「不會的……不會的……我哥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章含韻已經泣不成聲,似已慌了神,嘴裡只知道說這兩句。

  一切的事情,不管好的還是壞的,都會過去的。

  無論是逃避還是面對。

  當天下午,沒有抓到章鐵的員警果然如楊軍預料的那樣來找章含韻回警局協助調查。

  其實章含韻能知道什麼?章鐵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沒有告訴章含韻,所以員警折騰了章含韻一個下午之後,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有得到,只得把章含韻放了回去,畢竟不是柔柔弱弱的章含韻。

  章含韻被帶去警局的時候,楊軍一直陪著,等回來的時候,楊軍和章含韻也從員警那裡得知了章鐵殺人的前因後

  其實這件事和楊軍還有一點關係。

  據員警說,章鐵殺的是姚石龍。姚石龍曾經也是淮水大學的學生,曾經是章鐵的手下,當初在章鐵的校花園丁會裡擔任賣花郎一職,一直負責向有錢人介紹大學城裡地各種美女。後來趁著章鐵身受重傷的時候篡權,驅逐章鐵出園丁會,修煉了一身精湛的鐵頭功和鐵線拳,楊軍曾應章含韻的請求重傷了他。

  那次重傷,迫使姚石龍前功盡棄,不僅園丁會被章鐵重新掌握在手裡。他自己也已經無法在淮水這個地方呆下去,只得滿腔憤懣地逃離淮水市。

  自從他逃離淮水大學、淮水市後,無論是楊軍還是章鐵都再也沒有姚石龍的消息。誰知事隔差不多一年時間後,姚石龍卷土殺回了淮水市,就在今天昨晚他設了一個局把沒有提防的章鐵騙到了大學城地郊外。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十字手弩射向章鐵,卻不料章鐵當時腳踩到了一個小石子,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但也正因為這麼微微一晃,使得那隻射出的弩箭只射穿了章鐵地左肩。

  這一切都被一對躲在路邊裡的情侶看在眼裡。

  據那對情侶告訴警察的情況說,當時章鐵發現姚石龍要殺他,立即大怒。幾步就衝過了馬路,然後就在大路上和還沒有換上第二支弩箭地姚石龍打了起來,姚石龍的鐵線拳、章鐵的教門彈腿,一人用拳、一人用腿。據那對情侶回憶說,當時用腿的那個兇狠青年和那個用拳的青年打了七八分鐘才佔據了一點上風。兩人打得正激烈的時候,路上突然飛馳過來一輛銀色跑車,看到那跑車飛馳過來,正在交手的兩個人誰都沒有立即讓開,一直到那輛跑車快要撞上他們地時候,兩人竟然同時縱身騰空,好像都是打著把對方打到跑車輪下去,而自己趁勢騰空躍開,最後的結果是用腿的章鐵一腳把用拳的姚石龍踢落在車前不足三米的地方。

  不足三米,對於一輛正在飛馳地跑車來說不需要一眨眼的時間就會馳遠了。

  那輛銀色跑車一馳而過。路上多了三段混著碎肉、鮮血的屍體。用腿的章鐵把姚石龍踢下落面的同時躍離了馬路,安然無恙。

  從員警那裡聽到的事情經過就是這個樣子。復仇的姚石龍死了,那輛銀色跑車已經找到,車主也被員警帶到警局錄了口供,勝利者章鐵已經不知道逃去了哪裡,員警一點線索也沒有。上楊軍沒有回去睡,打了個電話給關瀾,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希望關瀾諒解一下。

  結果關瀾嘴上說不介意,卻問了章含韻的住處,然後在天快要黑的時候帶著三份從飯店裡打包的飯菜到了章含韻地住處,名義上說是幫忙安慰章含韻,實際上,無論楊軍還是正陷入悲慟中地章含韻都明白她是要藉著幫忙安慰的名義,監視楊軍和章含韻,以防兩人又睡到了一張床上。

  對此,章含韻心裡是怎麼想,楊軍不知道,但楊軍自己並沒有惱怒關瀾這種做法,畢竟關瀾沒有強行把他拉回去,還幫著安慰、照顧章含韻已經算是很大度了。

  就這樣,在楊軍和關瀾地陪伴和照顧下,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轉眼已經到了5月中旬,章含韻的情緒也漸漸恢復了,畢竟她哥哥雖然殺人了,但目前只是跑路,並沒有被抓進警局,進而坐牢或者槍斃什麼的。

  從5月14開始,她就重新回到她的服裝店,讓服裝店繼續營業。

  這些天下來,關瀾和她已經很熟絡了,大概是因為章含韻柔弱性格的原因,關瀾從開始的對她戒備,漸漸的開始同情她,現在儼然已經和章含韻是閨中好友了。從 14日開始,章含韻將服裝店繼續營業,關瀾就時常過去給她幫忙,基本上是只要沒有課,她讓楊軍開著車把她送到章含韻的店裡來。

  本來嘛,按照目前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僅章含韻服裝店的生意,關瀾和章含韻的關係也會越來越親密。

  但老天向來是不從人願的。

  就在章含韻情緒漸漸穩定,臉上開始露出笑臉的時候,5月17日,一道晴天霹靂將她又劈崩潰了——淮水市報報導:逃亡近半個月的殺人重犯章鐵,匪號「癩癩咕」的凶人被英勇地人民警察抓捕歸案,不日將開庭宣判他的罪行。

  這一下。不僅章含韻當場暈倒了,楊軍也是心裡悶得厲害,就連向來樂天的關瀾也懵了。

  報紙上的報導說章鐵是在廣州被員警抓住的。

  都已經跑到廣州去了,憑章鐵的武功和頭腦竟然還是被員警抓住了,這幾乎不可能發生地事竟然就這麼真的發生言不語不哭不鬧,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外麵灰濛濛的夜空不停地流淚。淚水都從下巴上往下滴了,她也不知道去擦,好像傻了似地。

  關瀾不停地小聲勸她吃一點東西。噴香的飯菜就在她面前冒著熱氣,她也彷彿沒有聽見,像個木頭人似的坐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灰濛濛地。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的夜空。看著章含韻變成這副模樣,楊軍坐在房間裡的木椅上一根菸接著一根地抽,眉頭罕見地緊緊皺著。關瀾見他煙抽得這麼凶,幾次想張開阻止他,但每次一看見楊軍緊緊皺著的眉頭,她到嘴邊的話就又嚥了回去。

  一天一天又一天,這幾天的時間過得好像特別慢。無論是章含韻和關瀾,還是楊軍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他們都在等法院地判決。

  章含韻希望法院不判他哥哥死刑、無期,最好能輕一點。她也知道他哥哥殺了人是重罪,法院的判決不可能輕得了。但已經無助的她只能時時祈禱。

  關瀾也希望法院的判決能輕一點,章鐵與她沒關係,但她希望法院判輕一點後,她的男朋友和章含韻能夠舒展開緊緊皺了幾天地眉頭。

  至於楊軍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楊軍沒有章含韻和關瀾那麼天真,他深知以章鐵的罪,法院的判決就算不是死刑和無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如果坐牢的話,恐怕就算把牢底坐穿了,章鐵也出不來了。

  因為深知。所以楊軍不抱幻想。沒有祈禱。但楊軍心裡卻一直在想,在想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

  到底要不要冒險去救章鐵?

  楊軍心裡一直在考慮的就是這個問題。很瘋狂的念頭。

  劫獄?還是劫法場?

  這樣的情節在武俠小說中倒是常有出現。但在現實生活中,千禧年後地現在卻是罕有聽聞了。

  就算是國際聞名地恐怖份子想要營救什麼人,也多是製造恐怖行動逼迫國家答應釋放什麼人,有誰聽說過有恐怖份子直接去監獄裡劫人的?

  5月24日,法院開庭。

  這天一早,楊軍就帶著章含韻、關瀾去了法院旁聽。

  「本庭宣判,犯罪嫌疑人章鐵故意殺人罪成立!鑑於章鐵武力殺人一事已經在社會上產生了極為惡劣而廣泛地影響,現依法判處犯罪人章鐵死刑,三日後於淮水第一監獄執行槍決!退庭!」

  聽著法官逐字逐句地讀完這份宣判詞,章鐵站在法庭中央只是微笑著,彷彿已經看透了生死,又彷彿他聽到的只是對別人的宣判。

  坐在楊軍右手邊的章含韻這次沒有暈倒,也沒有哭鬧,只是呆呆地看著穿著囚衣的哥哥章鐵站在庭中的背影,但她眼裡又緩緩地流出了淚水,蒼白乾燥的嘴唇也開始微微顫抖,她的左手在下面抓住了楊軍的手臂,越抓越緊,楊軍能感覺得到她的手在劇烈地顫抖。

  她的悲慟模樣全部被楊軍和關瀾看在眼裡,關瀾見章含韻痛苦成這樣,眼眶也濕潤出右臂無聲地將章含韻攬在懷裡,章含韻先是靠在楊軍懷裡默默地流淚,等員警押著手帶鐐銬的哥哥章鐵退庭的時候,章鐵回頭對她微笑了一下,還對她眨了一下左眼,然後章鐵就被押著他的兩個員警帶走

  章鐵一被押走,章含韻就再也忍不住,一轉身,雙手緊緊地摟住楊軍的脖子,把頭深深地埋在楊軍胸口,身體一抖一抖地放聲痛哭起來。

  關瀾就坐在楊軍左邊,看見章含韻當著她的面撲在她男朋友懷裡痛哭,她根本就無法吃醋,濕潤的眼眶裡反而滑出了兩滴淚水。

  輕輕地攬著痛苦的章含韻身體,楊軍默然無語,右手攬著她,左手輕輕地撫摸上她頭上的黑髮,眼睛裡分明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芒。

  他下決定了嗎?
squll 發表於 2009-9-1 11:32
第366章劫獄有理

  5月24日,法院宣判了章鐵的死刑,三日後執行,也就是27日執行對章鐵的槍決。

  這天上午,楊軍和關瀾陪著悲痛欲絕的章含韻回去之後,已經哭成一個淚人的章含韻回去後就呆呆地坐在梳妝台前捧著章鐵和她的合影看,眼淚怎麼也擦不干,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整天,就算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也把那張相框緊緊地捂在懷里。

  這一天,楊軍抽掉了近兩包煙。

  第二天早上8點半左右,淮水第一監獄的人打來電話,告訴章含韻這兩天可以去看她哥哥最後一面,27號的時候記得去替她哥哥收尸。

  接到這個電話,已經不再流淚的章含韻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剛才監獄的人說、這兩天可以去看你哥哥?”

  楊軍大略听見了剛才的電話內容,听到監獄的人告訴章含韻這兩天可以去看章鐵的時候,楊軍的眉頭動了一下,等章含韻放下電話後,楊軍開口向章含韻確認。

  章含韻失魂落魄地點點頭,聲音虛弱地回答︰“嗯,不過好像只能去看一次。”

  “哦。”

  楊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後,楊軍抬頭跟章含韻說︰“就今天吧!我們馬上就去!我陪你。”我也陪你。”

  關瀾在旁邊插言。

  “嗯,謝謝你們!”章含韻點點頭,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

  說去就去,當下三人就動身出了門,上了楊軍的吉普車,關瀾陪章含韻坐在車後座,副駕駛座空著,楊軍在駕駛座上開車。

  淮水第一監獄在郊外距離淮水市大約十五公里的地方。監獄在三座小山之間,村落一般大小的監獄周圍看不見一棵樹,圍著這座監獄的三座小山分別在監獄的北、西、南三個方向,只有東邊一個方向是開闊地,有一條單獨連接到這里的碎石子馬路直接通到監獄大門口。

  楊軍開著車子接近這里地時候。看見監獄大門兩側有兩個堅固的工事,工事後面架著兩挺黑黝黝的機關槍,槍口指著唯一的石子路方向。

  這還只是監獄大門外面的防御。在監獄外面還能看見監獄大門後面修建了兩座哨樓,每座哨樓上都筆直地站著一個肩挎沖鋒槍地哨兵。\\

  看到這樣的防御,楊軍眉頭先是微微皺了一下,但隨即就舒展開了。嘴角還微微地露出一點笑意。

  看守的這麼嚴密,這里地獄警應該不擔心會有人劫獄了,這樣的話。里面獄警的警惕心應該不是很高。

  看來關鍵是怎麼進去。軍的心里轉過了這些念頭。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也有弊,外面防守地森嚴。那里面看守的人應該會散失很多警惕心。

  車子在監獄門前被端著沖鋒槍的獄警攔了下來,楊軍、章含韻、關瀾都出示了身份證。章含韻說了來看哥哥最後一面,那獄警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用對講機向監獄里地什麼人詢問了一下情況,等確定了章含韻和楊軍、關瀾可以進去後。這獄警才打開監獄的鐵門、退到旁邊,讓楊軍他們進去。

  監獄外面沒有樹,監獄里面也看不到樹,甚至連小草都看不到一根,地上全是花生粒大小地碎石子鋪成的地面,從監獄大門進去,首先是一條大約三米寬地石子路,路兩邊帳著差不多有四米高的鐵絲網,這條路很長,至少有兩百米,在這條路地盡頭有一棟孤零零的平房,大約十來間,然後在更遠地地方,還有一大片被高高的鐵絲網圍起來的地方,在那里面,楊軍看見了七排磚石、水泥做的低矮平頂房。

  在那片鐵絲網外面,大約每隔百來米的距離就修有一座哨樓,哨樓上都有一個挎著沖鋒槍、身形挺拔的哨兵。

  用得著這麼嚴密嗎?

  楊軍額頭上開始有些見汗了,什麼叫戒備森嚴、插翅難飛,楊軍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楊軍額頭上都見汗了,就更不要說章含韻和關瀾了,走進這樣一片肅殺的地方,兩女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走起路來都開始有點蹩手蹩腳了。

  那個端著沖鋒槍的獄警放楊軍他們進去後,端著他的沖鋒槍也跟著走了進來,一直跟在楊軍他們身後,指點楊軍往前走,一直走過了這條被兩道鐵絲網圍在中間的石子路,那獄警讓楊軍和章含韻、關瀾走進了石子路盡頭這棟孤零零的平房。

  進去後,一個肚子微凸、頭頂也微禿的中年獄警接待了楊軍他們,把楊軍和章含韻、關瀾帶進一間空曠得只有一張長桌和兩把椅子的房間里。\\\

  “三位稍等一下,我已經派獄警去帶章鐵過來了。”

  中年獄警把楊軍等人領進這間屋子、留下這句話後,就開門出去了。倒是那個陪著楊軍他們進來的那個端著沖鋒槍的獄警還端著槍站在楊軍他們身後一言不發、臉繃得緊緊的。

  大約一刻鐘後,房間對面的那個門突然被打開,兩個端著沖鋒槍的冷面獄警押著手戴著鐐銬的章鐵走進這間屋子。

  一看見章鐵剃著光頭、身穿囚衣、手戴鐐銬、形容憔悴地走進來,章含韻就忍不住要沖到桌子那頭去抱著她的哥哥。只是她剛一動,對面一韻,同時還嘩啦一聲拉開了槍栓。

  楊軍心里一緊,立即伸手拉住了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章含韻。

  桌子對面的章鐵好像早就料到楊軍會拉住他妹妹,剛才他妹妹章含韻要沖到他那邊去的時候,他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無奈地苦笑一下,拉開桌邊的椅子在桌子那頭坐了下來。

  章含韻被楊軍重新按在椅子上之後,也知道了她不能沖到她哥哥那邊去,只好安份地坐在椅子上。但看著對面的哥哥,她還是淚眼婆娑、欲訴無言。

  這次見面,章鐵並沒有和章含韻說什麼,只是坐在那里不舍地看著妹妹章含韻,當獄警說時間到。此次探監到此結束的時候,章鐵才開口對章含韻說了句︰“小韻!好好照顧自己!”然後就在兩個端槍的預警押送下走了。

  這次探監就這樣結束了,從始至終章鐵只說了那麼一句話。但回去地時候,章含韻卻哭得更加傷心了。

  “瀾瀾,你陪著她,我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回來。”

  楊軍開車把章含韻、關瀾送回章含韻在市區的房子後,對關瀾這麼囑咐了一句,就開著車走了。

  “哎!阿軍。你要到哪兒去啊?”

  看著楊軍開著車子離開,尾喊問了一聲。楊軍在車上听見了,但沒有回答。只是說一會兒就回來。

  關瀾嘀咕了兩句就扶著章含韻上樓去了。

  大約四個小時後,楊軍才開著車回來。\\\把車子停在小區里的停車位上,楊軍從副駕駛位上拎起幾袋隻果、桔子、香蕉之類的水果。嘴角帶著一點微笑上了樓。

  上了三樓,敲響門後,關瀾來給楊軍開了門,看見楊軍手里拎的幾袋水果,關瀾納悶地眨了眨眼,指著楊軍手里地水果袋問︰“阿軍,你說一會兒就回來,可你一去就是四五個小時,午飯都沒有回來吃,你出去了這麼長時間,只是買了這點水果?你這到底是去買水果還是種水果啊?”

  楊軍對她淡淡地笑笑,拎著水果側了一下身體從關瀾旁邊走進了客廳。進去後,楊軍一邊把手里的水果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一邊壓低著聲音說︰“小聲點!我給章鐵準備後事去了,你不要讓含韻知道了!不然,會讓她更傷心地。知道嗎?”

  “啊?哦。”

  關瀾先是驚訝,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件事確實不能隨便跟含韻說。”

  她贊同道。

  這天是5月25,這一整天章含韻都沒有吃下一口飯,關瀾坐在她旁邊勸了老半天,她了半瓶牛奶下去。

  等到5月26的時候,整整一天,章含韻別說吃飯,任楊軍和關瀾怎麼勸,她連一口牛奶都不想喝了。

  看著她原本水靈靈的臉蛋已經瘦得癟了下去,水嫩的肌膚也已經失去了光澤,原本那黑得發亮地頭發也開始開叉了。關瀾總是嘆氣,對她的同情上升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每次避著章含韻地時候,關瀾都會跟楊軍唉聲嘆氣地同情章含韻,只是她每次都發現楊軍只是微微皺著眉頭,並不像她這樣同情或者難過,為此,關瀾不知罵了楊軍多少句冷血、無情。每次被罵,楊軍都只是淡淡地笑笑,既不能憤怒也不反駁。

  26日晚上,章含韻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關瀾勸她睡覺,她卻總是說她不困,不想睡,雙手不停地擦拭著裝著她哥哥章鐵相片地相框。

  楊軍靠在門框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就轉身出了章含韻的臥室,一個人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客廳沒有開燈,楊軍坐在沙發上,默默地點燃一根煙,靜靜地吸著。\\/\

  快半夜地時候,關瀾的腳步聲從章含韻地臥室走了出來,腳步在臥室門口停頓了一下,看見了楊軍嘴邊那明明暗暗的香煙火,然後就地快步走到楊軍身邊。

  “唉!”長嘆,在楊軍身邊坐了下來。

  “阿軍,章鐵明天就要被槍決了,含韻到現在還不想睡,她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好,最近幾天幾乎一口飯都沒有吃了,水都沒有喝幾口,再這樣下去,她怎麼受得了啊?她會垮掉地!”

  楊軍吸香煙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默默地把手里的半支香煙按滅在面前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無聲地起身往章含韻的臥室走去。

  “哎!阿軍,你干嘛去

  關瀾嘴里問著,跟著起身去追楊軍。

  楊軍神情平靜地走進章含韻的臥室,臥室里,章含韻抱著章鐵的相框蜷縮在床頭。楊軍進來地時候她都沒有抬一下頭,似乎一無所覺。

  楊軍沒有刻意控制,但走過去的時候依然是落地無聲。走到章含韻的床邊,楊軍默默地在她的床沿上坐了下來。

  楊軍畢竟是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二以上的健壯青年,這一坐下來,床沿地床墊立即往下一癟。章含韻感覺到了,緩緩地抬頭看了楊軍一眼,見是楊軍。她擠了一個干澀的笑容,虛弱地說了聲“是你啊……”就又低下頭去。

  楊軍輕聲應了一聲。抬起右手輕輕地摸了摸章含韻已經不再光滑的臉蛋,臉上露出一個憐惜地笑容。大手摸上她的臉蛋。章含韻沒有一點的抗拒,依然低著頭看著手里相框中地照片。任楊軍的大手在她臉上輕輕地摩挲。

  關瀾站在門口,望著她男朋友楊軍的大手在章含韻地臉上摩挲。她一點也沒有激動,沒有吃醋,她看著章含韻的目光中飽含著同情和憐惜。

  楊軍摩挲著章含韻臉蛋地大手慢慢移到章含韻縴細的脖子上,關瀾見了,臉色終于一變,剛要開口喝斥地時候,就見楊軍那只移到章含韻脖子上的右手拇指突然在章含韻地脖子上一按。

  章含韻輕輕一聲悶哼,眼皮緩緩合上,腦袋往旁邊一耷拉,昏迷了過去。

  “這……阿軍,你怎麼弄的?你把含韻弄昏了嗎?”

  楊軍平靜地嗯了一聲,一手抄著章含韻地脖子,一手抄著章含韻的小腿彎,把章含韻抱起、輕輕地平放在床上,隨手拉起床上的薄被給章含韻蓋好。\\

  關瀾看著楊軍做完這一切,等楊軍停下手的時候,她才彎腰給章含韻掖了掖被角,關瀾一邊掖被角,一邊輕聲說︰“弄暈她也好,要不然她今晚恐怕又要失眠了,這樣下去,她的身體真的會垮的。”

  等她念叨完後,楊軍伸出手握了一下關瀾正在掖被角的綿軟玉手。“干嘛呢?”

  關瀾白了楊軍一眼,一用力、抽回了手,繼續給章含韻掖著被角。楊軍淡淡地笑了笑,輕聲道︰“今晚你在這兒陪含韻睡吧!我回去。”

  “回去?你回去干嘛?”

  關瀾停下了掖被角的手,意外且迷惑地看著楊軍。

  楊軍移開目光,避開與她對視,淡淡地說︰“幾天沒洗澡換衣了,我想回去洗個澡,換一套干淨衣服。”

  說完,沒等關瀾繼續問什麼,楊軍就站起身向臥室外走。

  “哦,那你明天早上記得早一點來啊!”

  關瀾坐在章含韻的床沿上,不疑有它,還叮囑楊軍明天早上早點來。

  “嗯。知道了。”

  楊軍沒有回頭,經過臥室門的時候應了一聲。

  從章含韻的臥室里出來,楊軍沒有停頓,很快就下了樓,打開他的吉普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隔著車窗抬頭望了一眼三樓章含韻臥室的窗戶,窗口還透著燈光,望著那還透著燈光的窗口,楊軍微微地笑了下,收回目光就發動了車子,在黑夜里迅速遠去了。

  已經是午夜,車窗外已經很少能看見正在行駛的車輛,淮水市畢竟不是上海、廣州那樣的不夜城,到了午夜,整個城市里還在營業的場所就不多輛也大大地少了。

  楊軍平靜地架著車子,一路不停地向市外行去,出了市區,他沒有把車子開上回去的那條公路,而是另外一條比一般公路窄了一大半的碎石子路。

  此時如果關瀾或者章含韻在楊軍的車上,她們就會認出這條路是去淮水第一監獄的。

  楊軍真的敢劫獄嗎?

  吉普車在小石子路上越行越遠,從市郊到淮水第一監獄大約有15公里。15公里就是30里,楊軍開著吉普車、歇著車燈,全憑肉眼在黑夜里看車前方的路,不快不慢地大約開了有一刻鐘。距離監獄大概還有十里的時候,楊軍突然把車子方向盤一打,車頭突然拐下了石子路,顛顛簸簸地行進了路邊大約一百米外地一個小樹林里。

  把車子開進小樹林里以後,楊軍默默地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然後一聲不吭地走到車尾,借著夜空中的幾點星光,楊軍用鑰匙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右手伸進去拎出了一只黑色的帆布行李袋。

  把行李袋放在車邊的草地上,楊軍拉開行李袋地拉鏈,從里面摸出了八塊半圓筒形的鋼板,銹跡斑斑的鋼板。每塊鋼板都大約在二十厘米長。

  這八塊鋼板地形狀很不規則。不僅呈半圓筒形,還一頭寬一頭窄,在半圓筒形的鋼緣還有一排七八個小洞。小洞都只有黃豆大小。

  摸出這八塊半圓筒形的鋼板後,楊軍又伸手在行李袋里摸出一團如鞋帶粗細的麻繩。拿出麻繩後,楊軍默默地抽出一根麻繩穿進兩塊鋼板邊緣上地小洞里。就像穿鞋帶似的穿好。八塊鋼板,楊軍用了四根麻繩。每兩塊鋼板用一根麻繩穿在一起,並系緊。

  做完這些。楊軍就拿起兩塊已經系在一起的半圓筒形鋼板往自己左腿小腿上一合,把這兩塊鋼板往小腿上合起來之前,楊軍先擼起了褲腳,兩個半圓筒形地鋼板立時把他的小腿包在了里面,然後楊軍又拿起一根麻繩將這兩塊鋼板另兩個邊緣上地小洞穿起來,穿好後,又把麻繩的兩頭系緊了。抓著包緊在小腿上地兩塊半圓形鋼板搖了搖,很緊,沒有晃動感。楊軍滿意地放下了褲腳,把剛才綁上小腿的兩塊半圓筒形鋼板罩在褲腳里

  簡單地說,這四塊鋼板是楊軍在25號那天特意找到一個小電焊店里做地,就是從監獄看章鐵回來的那天。裝備好這些東西後,楊軍一直把它們鎖在車子地後備箱里,拎上樓給關瀾看見的只是幾袋水果。為了解釋那幾個小時他去干嘛了,楊軍真的在壽衣店給章鐵訂了壽衣和靈屋、紙錢、香燭之類的東西。這八塊半圓筒形的鋼板就是楊軍讓那個小電焊店里的焊工做的簡易的護臂和護腿。

  當今已經不是冷兵器的時代,按說所謂的護腿和護臂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應該沒有刀劍之類的兵器需要用護腿和護臂來防護,但楊軍就是準備

  做這一副護腿和護臂的八塊鋼板雖然都銹跡斑斑了,但每一塊都有將近8毫米厚,楊軍估計除非是散彈槍那樣的變態家伙,其他種類的槍支射出來的子彈應該穿不透這麼厚的鋼板。

  楊軍之所以這麼準備,卻是不能怪他對自己的功夫太沒有自信了。

  血肉之軀終究沒有鋼鐵堅硬,體內的內勁也不可能讓他的身體抗得住子彈亂射,要知道現如今的很多種槍支都能射穿防盜門的,鐵都能射穿,血肉之軀能夠扛得住嗎?

  最後,楊軍又從行李袋里摸出一把七八寸長的牛耳尖刀,和一小堆至少十幾把的水果刀以及一個黑布頭罩。

  如果有殺豬匠看見那把牛耳尖刀,準能認出那是殺豬專用的剔骨刀。楊軍之所以買來這麼一把刀,也是不得已,世面上不僅對于槍支彈藥管制的極嚴,就連稍微長一點的刀具管制的都是嚴之又嚴,楊軍沒有找到趁手的匕首,只好退而求其次,挑了這把殺豬用的剔骨刀。把十幾把水果刀通通綁在兩條大腿的腿側,楊軍默默地拿起那只黑布頭罩罩在頭上,加上他今晚有意穿著一整套黑衣和黑色布鞋,在夜色中,不是眼力極強,並且努力向著他看的人,一般是發現不了他的。

  做好這一切準備,楊軍抓起地上已經空了的行李袋扔進車子後備箱里,隨手合上後備箱,楊軍機警地往四下里張望了一下,又側耳听了听周圍的動靜,片刻後,楊軍的身影迅速向著監獄方向疾行而去。

  這次楊軍沒有走那條石子小路,在距離石子路還有一兩百米的草地上、樹林間迅速向著大約十里外的監獄大步而去。

  夜,很靜!

  一路無事,楊軍穿越了大約十里的荒野,登上了監獄南邊的小山,然後從小山上過去,悄悄潛到監獄的南面高強之下。

  楊軍能救出章鐵嗎?
squll 發表於 2009-9-2 19:24
第367章 暴力劫獄

    楊軍翻過監獄南面的小山,潛行到監獄南面的高牆下面的時候,抬頭默默估計了一下這堵高牆的高度。

  應該有五米吧?

  抬頭望著黑艟艟的高牆,楊軍估計至少有五米高。

  就這高度就能難住絕大多數想要翻過這堵牆的人了,何況這高牆頭上還拉著一米多高的鐵絲網,不出意料的話,這鐵絲網是通著高壓電的,任何活物沾上了不死也得重傷。

  高牆加上鐵絲網,這高度至少就有六七米了。

  楊軍悄無聲息地向後退了六步,然後突然向著黑乎乎的圍牆沖去,在快要撞上圍牆的時候,楊軍突然起跳,瞬間就跳上四五米高,眼楮幾乎與鐵絲網的最頂端齊平了,但就算這樣,楊軍也躍不過去,就在楊軍的身體上升勢頭將盡的時候,楊軍腰部突然發力,凌空一個跟頭翻了上去,本來將盡的上升勢頭再次憑空拔高了兩米多,整個人一個跟頭翻過了高牆上面的鐵絲網,然後身體凌空打著旋噗地一聲輕響落在高牆里面的碎石子路面上。

  兩腳一沾地,楊軍就勢往下一蹲,整個人像一只大馬猴似的蹲在黑乎乎的牆根下面,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物,也沒有一棵樹一根草,光禿禿的就像一片寸草不生的大戈壁。

  楊軍正伏低著身子蹲在牆然遠處有一束熾亮的探照燈光束向著這邊快速掃過來。

  這里還有探照燈巡視?

  楊軍頭罩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眼看那探照燈的燈光很快就要掃射到這邊來了,楊軍沒有時間多想,立即伏低著身子快速順著探照燈燈光掃射的方向快速竄行,要和那雪亮的燈光賽跑,不能讓燈光照到他身上,否則那雪亮的探照燈燈光一照到他身上,一身黑衣黑褲的他肯定無所遁形。

  探照燈地燈光掃射的速度非常快。好在楊軍的身子雖然伏低著,但這個姿勢的貼地竄行也是極快的,探照燈地燈光是從右向左掃射過來的,楊軍就跟著燈光賽跑,全速向著左邊竄行。不過楊軍不是沿著高牆的牆根竄行的,而是斜斜地向著監獄深處竄行過去,確切點說他竄行的方向應該是左前方,是一條斜線。

  六七秒後,探照燈燈光終于掃射過去了,在燈光掃到身上之前。楊軍已經竄行到兩百多米外的一排平房後面地陰影里。

  這是楊軍發現的距離他先前那個位置最近的一個建築物,這麼長的距離,如果是個平常人,是絕對不可能在探照燈地燈光掃到之前潛伏到這排房子後面的陰影里的。

  現在怎麼辦?

  楊軍眯著眼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整個監獄里面並不黑暗,有些地方還是透著幾點昏黃地電燈光的,不過每棟建築物之間地距離實在是太大了。在這樣的黑夜里,天上沒有月亮。只有寥寥幾顆暗淡地星光眨巴著,以楊軍的視力也看不到太遠。

  想了想。楊軍抬頭望了一下身旁這排平房地房頂,發現這房子是蓋瓦的。房頂是傳統地“人”字形。略一權衡,楊軍雙膝突然微微一彎。然後身子原地向上一跳,同時右手向上一伸,往屋檐上一攀,屋檐是斜斜地向下的,不容易攀附,但楊軍的手往上一搭,略一借力,身體就借著這股力翻上了呈斜面的屋頂。

  楊軍今晚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的布鞋,這布鞋的鞋底是碎布納的,落在屋頂上,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楊軍一翻上屋頂就伏低著身子、手腳並用地爬到屋脊下,然後小心地把腦袋隱在屋脊後面,側耳仔細听了听附近的動靜,又仰起臉望了望周圍有沒有探照燈的燈光照過來,等確定一切沒有問題後,楊軍才小心地把罩著黑布頭罩的頭緩緩伸出屋脊,冷靜的目光向屋脊另一邊看去。

  很幸運,楊軍看見了大約兩百米外的前方有一面高四五米的鐵絲網,鐵絲網附近每隔一兩百米就有一個鋼鐵修建的哨樓,在鐵絲網里面有一排排的平房,大部分平房的小窗口透著一點昏黃的燈光。

  那鐵絲網,還有鐵絲網里面的平房,和楊軍25號那天陪章含韻進來看章鐵的時候看到的獄房很像。

  應該就是那里了!

  楊軍眼里閃過一絲光芒,然後就伏在這屋頂上一動不動,因為楊軍暫時還沒有看見一點機會,除非選擇強攻,否則在鐵絲網附近那麼多的哨樓監視下,想混進那堵鐵絲網里面去,實在是太困難了。

  楊軍伏在這屋頂上一動不動一直潛伏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多小時後,楊軍依然沒有等到什麼機會,黑布面罩下,楊軍的眉頭又微微皺了一下,右手輕輕撥了一下左手腕上的衣袖,露出里面一塊楊軍為了這次行動特意準備的普通電子表,十塊錢一塊。本來,如果要看時間的話,楊軍有手機就行了,手機上有顯示時間的功能,但謹慎起見,楊軍今晚把手機留在車子上了,楊軍擔心今晚萬一和獄警們交手了,交手的過程中手機如果掉在這監獄里,麻煩就大了。

  輕輕撥開衣袖,楊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凌晨2︰44分。

  現在是5月,早上天亮得早,可能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不能再等了!

  天亮後就是27號了,章鐵就要被槍決了。

  楊軍無聲無息地拿出買來反握在右手里,刀身貼在小臂上,左手從大腿上取了一把水果刀,兩塊錢一把的水果刀。

  突然,楊軍身子往前一竄,左腳往屋脊上一蹬,身體立即向前一沖,眨眼就跳下了屋頂,屋頂的脊瓦微微響了一下。僅此而已。

  據說科學研究發現人體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睡意最重,不管白天有沒有睡足,在凌晨兩點這個時間段都會有一陣陣的睡意涌上頭。

  楊軍不知道這種說法到底是不是科學,但此時他確實希望這種說法是完全科學的。

  也許這真的是科學。

  楊軍跳下屋頂後一直向前掠行了五六十米,才有左邊一個哨樓上的哨兵發現到。

  “什麼人?立刻停下!”

  伴隨著那獄警地喝問和命令。還有一陣清晰的拉動槍栓的聲音,槍栓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傳得很遠,那獄警地喝問和命令傳得就更遠了,附近三四個哨樓上都有了動靜,喝問聲、命令聲、槍栓拉動的聲音響成了一片,附近的平房里接二連三地亮起燈光。半個監獄好像都被驚醒

  楊軍沒有說話,回答第一個獄警的是他手里的水果刀,左手一揚,那把大約三兩重的水果刀在夜幕里閃了一下。那哨樓上地預警就突然痛呼一聲,一頭栽倒在哨樓上。楊軍腳步不停,甚至速度更快。徑直沖著那個哨樓而去,哨樓大約有六七米高。楊軍疾奔過去的時候,附近兩個哨樓上的哨兵已經扣動了沖鋒槍的扳機。槍口火舌直冒,一顆顆奪命地子彈從槍口里連續向著飛速跑動的楊軍射來。只是楊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又是黑夜中。兩支沖鋒槍噗噗地響著,楊軍地身子已經飛速沖上那個哨樓,三步就登上了這個六七米高的哨樓,倒在哨樓上地那個哨兵,楊軍看都沒有看一眼,也根本就沒有時間低頭去看,一沖上哨樓頂部,楊軍就縱身一蹬哨樓邊沿的欄桿,凌空如鯉魚躍龍門似地縱身躍過高高的鐵絲網,噗地一聲落在鐵絲網里面地石子地上,落下的時候楊軍身子就勢向前一滾,接著身體沒有任何規律地忽左忽右,迅速沖進了那幾排還亮著燈光地平房陰影里。

  楊軍沖進去的時候,鐵絲網外面的三四支沖鋒槍的子彈就追著他打,一直到楊軍的身影消失在那幾排平房的陰影里,鐵絲網外面的槍聲才突然一停,不過這些哨兵的槍口依然對著楊軍剛才消失的地方。

  這一陣槍聲,引起了那幾排平房里面犯人的騷動,能夠進入這所淮水第一監獄的,沒有一個犯人的刑期低于十年。

  十年對于一個人來講意味?能夠夠得上刑法的都是成年人,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講,十年幾乎就意味了半輩子,對于一些短命的只有三四十歲壽命的人來說,十年後他就算出獄了,這輩子也到了盡頭了。

  何況這里面的犯人沒有幾個的刑期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四十年、無期的人多得是。

  這些人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夠逃出去。所以听到外面有好幾支沖鋒槍的射擊聲,這幾排獄房里的犯人幾乎都激動了,不管能不能趁這次機會逃出去,這總歸是一個希望。

  關在這里暗無天日,對很對人來說如果冒著生命危險就有機會逃出去的話,哪怕只是一點點希望,也會有很多人願意去冒著險。

  但同樣的,被驚動的還有整個監獄里的獄警,監獄里刺耳之極的警報已經在第一時間里拉響了,所有的獄警都抱著各種槍支往獄房這邊跑來,有人手里端著自動步槍,有人手里拿著手槍,但更多的卻是抱著沖鋒槍的人。

  不得不說,這所監獄與一般的監獄不太一樣,很多監獄里鎮壓監獄動亂的都是警拐、警棍、反暴盾牌之類的東西,但這里的預警最差用的也是手槍。

  這就是差距啊!

  重犯監獄里的獄警的裝備已經堪比野戰部隊了。

  楊軍沖進獄房後面的陰影沖進了第一排獄房的管理室,里面的兩個獄警剛拔出手槍就被沖進來的楊軍一個旋風腿放倒,左腿腳背抽在左邊那個粗壯獄警的脖子上,還沒有落地,右腿脛骨就劈在右邊那個獄警的耳根後面。

  楊軍兩腳落地的時候,那兩個獄警就已經仰面昏倒在地

  攪渾局面!

  抱著這個打算,楊軍放倒這兩個獄警後就不停地用手里的剔骨刀劈壞獄室門外的鐵鎖,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一刀劈掉一只門鎖,楊軍挨個將每個獄室的門鎖都劈掉在地上。被劈掉門鎖地門立刻就被獄室里面的重犯踹開了,一個個急吼吼地向著外面瘋狂跑出,只是楊軍手里這把四十八塊錢買來的剔骨刀實在不堪楊軍這麼粗暴地使用,只劈掉了六只鐵鎖,這把剔骨刀就嘎 一聲斷掉了。

  一愣。楊軍牙齒一咬,猛然扔掉了手里的斷刀,接著就對其他的獄室門一拳一個地轟開。

  獄室地門都是鋼鐵焊制的,不過門框是用螺絲釘在門邊上的,門邊是磚頭、水泥砌的,楊軍每一拳下去。那些鐵門就會凹陷下去一塊,同時會震松門框,有的甚至連門框和鐵門一起被轟進獄室里面。

  二十幾秒後,這排獄房里的二十幾間獄室門全部被轟開了。無一例外地,門開後,的所有重犯都瘋狂地蜂擁而出。

  楊軍一邊轟開這些門。一邊變著嗓子大聲喊︰“癩癩咕!癩癩咕!”

  癩癩咕是章鐵的綽號,如果章鐵听到了。肯定會知道來人是來救他的。

  但很遺憾,一直到二十幾間地獄室門全部被轟開。楊軍也沒有听到章鐵應聲。

  看來章鐵不在這排獄房里。

  有了這個認識,楊軍立即沖出這里。緊接著就沖進第二排獄房的管理室內。

  不過這次有點麻煩,第二排獄房的管理室里已經有六七個端著沖鋒槍地獄警和兩個手持手槍的獄警。

  楊軍一沖進去。八九把槍地子彈就立即向著楊軍傾瀉,驟然遇到這麼激烈的射擊,楊軍連忙用綁著護臂和護腿地手臂、小腿去擋子彈,同時速度不減,眨眼就沖進了這八九個獄警中間里去,這一下這八九個獄警就慌亂了,楊軍沖進他們中間,他們如果再開槍,就肯定會射傷甚至射死他們的自己人。

  危急時間,這八九個獄警反應不一,反應快地,已經棄了手里的槍支,開始用拳腳反擊,反應慢一些地,還在端著槍在猶豫著怎麼辦。

  很快,這間管理室內就安靜了下來,楊軍的功夫本就已經出神入化,加上他今晚在手護臂和護腿都是鋼板制成的,擊打在人身上就像鐵柱砸的一樣,這幾個只是練過一些軍體拳的獄警又怎麼可能擋得住?

  把這幾個獄警全部放倒後,楊軍低頭在他們身上一掃,發現不是八九個,而是整整十個,剛才估算錯了。

  隨手擼起左手衣袖,發現左手護臂上凹進去了幾個地方。

  看來這些護臂、護腿沒有準備錯。

  只在這里耽誤了不超過一秒,楊軍就大步沖出這間管理室,然後對著整個獄房大聲喊︰“癩癩咕!癩癩咕!癩癩咕!”

  一連大喊了三聲,但依然沒有听到章鐵的回應。

  看來章鐵也不在這排獄房里。

  這次楊軍沒有再釋放這里的重犯,大喊了三聲,沒有听到章鐵的回應就旋風一般沖出了這排獄房,疾速沖向第三排獄房。

  不過沖出這里的時候,正對面已經有十幾個端著沖鋒槍的向著這邊沖來,楊軍機警地左右一扭頭,發現左右兩個方向都有端著槍的黑影向這邊沖過來了。

  情況越來越危急了,楊軍顧不得再手下留情,雙手同時往兩腿外側一摸,兩只手便同時多了三把水果刀,水果刀一拔到手上,楊軍雙手就向前一揚,咻咻咻……

  六把水果刀如六道流光一般射向正前方,射出的水果刀,又是光線昏暗的午夜,就見正前方有六個端著沖鋒槍的獄警應刀而倒,那六個獄警一倒下,前方沖過來的十幾個獄警就只剩下稀稀落落的五個了,此時,比楊軍反應慢一拍的五個獄警手里的沖鋒槍都開火了,五道火舌突突地向著楊軍當面射來,楊軍狼狽地向著左側一撲一滾,一邊閃躲著對面奪命的子彈,一邊將雙手又往兩邊大腿外側一摸。手上立時又多了五把水果刀,左手兩把,右手三把,下一瞬,五把飛刀再次如流光一般射向對面。那五個獄警再次應刀而倒,五支沖鋒槍立即啞火,但左右兩個方向沖過來的獄警已經近了,楊軍再不敢耽擱,當即從地上一彈而起,飛速向著對面二十幾米外的一排獄房奔跑而去。

  那排獄房也是平房。只有三四米高,楊軍沖過去後,一縱身就躍上了屋頂,然後幾步就沖到房子另一邊。一跳到地上,楊軍就一折身沖進這排獄房地管理室。

  這次這排獄房里卻是空空如也,一個獄警也沒有。連手持手槍的獄警都沒有一個。

  “癩癩咕!癩癩咕!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楊軍再次變著嗓子大聲狂吼章鐵的綽號。

  “誰?誰?是誰在叫我?是誰在叫我?”

  在一片亂糟糟的應答聲中,楊軍听到了章鐵大聲回應聲音。

  章鐵?他在這里?

  楊軍心里一喜。立時沖向章鐵聲音傳出地那間房門口,楊軍這一沖過去。走廊兩邊的獄室里的重犯紛紛狂吼怒喝或者哀求地讓楊軍釋放他們。

  但外面都已經危急成這樣了,楊軍哪里還有心思管他們。一沖到章鐵聲音傳出來的那間獄室門口,楊軍就看見這間獄室的鐵門柵欄後擠著的幾個重犯里面有一個是章鐵地身影。

  “你是誰?你是來救我的

  一看見全身黑衣黑褲黑布頭罩的楊軍沖到這里來。鐵門柵欄里面的章鐵就控制不住激動地大聲問。

  “閃開!”

  楊軍沒有工夫回答章鐵地問題,大喝一聲,猛摧丹田里的內力涌上右拳上,咬牙一拳重重地轟在鐵門上。

  “ !”

  一聲巨響,這鐵門連著鋼鐵焊成的門框都被轟進房間里。

  鐵門一破,里面八個重犯就有七個虎吼著沖了出來,只剩下一個章鐵落在最後,那七個重犯瞬間沖出獄室後,章鐵就遲疑著走到楊軍面前。

  “你是誰?為什麼要來救我?”

  章鐵下意識地問。

  “是我!”

  楊軍壓低著聲音回答了一下章鐵這個問題,這次地回答,楊軍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嗓子,而是他原本的聲音。

  “是你?楊軍?”

  章鐵又驚又喜地上下打量著戴著黑布頭罩地楊軍,不過他的警惕心也很強,即便是驚喜如此,他還是壓低了聲音。

  “快走!外面拿槍地獄警太多了!”

  楊軍讓章鐵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就沒再多廢話一句,抓住章鐵地手臂就往外面跑。

  這個時候章鐵手腕上並沒有戴著鐐銬,所以行動起來並沒有什麼滯礙。

  楊軍抓著章鐵的手跑了幾步,突然回頭怒喝道︰“章鐵!快跑啊!你這麼慢想死

  是地!楊軍剛才拉著他跑的時候,章鐵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根本就不像一個修煉教門彈腿多年的練武之人的速度。這個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關系著他們的生死,章鐵竟然還不全速奔跑,由不得楊軍不怒。

  楊軍回頭怒喝完,卻見章鐵苦笑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想跑快嗎?但進來這麼些天每天都吃不飽,我還能跑得起來就算不錯了,哪里還有力氣像以前那樣飛奔?”

  章鐵的回答讓楊軍突然想起以前不知道听誰說的,據說監獄里為了防止犯人們吃飽了有力氣折騰,也為了節省糧食之類的原因,幾乎每天都讓犯人處在半飽狀態,這樣犯人都被餓得沒什麼力氣,獄警管理看來章鐵不是有意放慢腳步、不合作了。

  有了這個認識,楊軍不再發怒,一彎身,就把一百六七十斤的章鐵抗在肩膀上向外面狂奔而去。

  “放下我!快放下我!你這樣我們兩個都跑不出去,都會死的!”

  章鐵發現自己被楊軍抗著之後,立即焦急起來,雖然沒有掙扎影響楊軍的奔跑,但卻在焦急地大聲喝斥,讓楊軍放下他。

  楊軍理都沒理,奔行的速度絲毫不減,沖出大門的時候,迎面又沖過來兩個端著沖鋒槍的高大獄警。
別離 發表於 2009-9-3 17:24
第368章山窮水盡打出路

    扛著章鐵往獄房外沖的楊軍迎面看見兩個端著衝鋒槍的高大獄警衝過來。無論是楊軍還是那兩個獄警都沒有料到會與這麼突然地與對方相遇。結果雙方的反應截然不同。那兩個獄警下意識地就扣動了衝鋒槍的扳機。而楊軍呢。則突然 縱身騰身四米多高。一下子就從半空中縱到那兩個獄警身後。

    「砰砰砰……」兩支衝鋒槍的槍口裡射出來的一連串子彈都射在獄房的牆壁上。打得牆上碎水泥亂濺。所有的子彈都從騰空飛縱的楊軍腳下射了過去。楊軍與這兩個獄警相距不過五六米。楊軍這一縱。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那兩個獄警身後。楊軍雙腳落地的時候。這兩個獄警才反應過來。剛要掉轉槍口。卻哪裡還能來得

    只見剛剛落地的楊軍把肩上的章鐵往空中一拋。趁章鐵往下落的工夫。楊軍突然轉身騰空而起。雙掌毫不留情地拍在那兩個獄警的頭頂上。啪啪兩掌拍了下去還不算。騰空的雙腳像旋轉的風車一般一左一右旋掃在那兩個獄警脖子上。那兩個獄警哼都沒哼一聲。應腳而飛。像兩個破麻袋似的被掃飛到三四米外一動也不動地趴在地上。

    這個時候楊軍的雙腳再次落地。剛才被拋上半空的章鐵也落了下來。楊軍雙手一伸就然後就毫不停留地衝向黑乎乎的左邊。

    楊軍不知道剛才那兩個獄警有沒有被打死。但現在已經關係到自己和章鐵的性命。容不得他有半點留手。只有毫不留情。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要逃出這片囚禁犯人的禁地。一定還要過了那堵四五米高的鐵絲網。很可能通著高壓電的鐵絲網。

    這種鐵絲網如果真的通了高壓電。那就絕對不能碰。高壓電這種玩意不像普通的照明電。照明電就算打著人。也未必會死。體質好的完全可以掙脫掉。但高壓電對人體的吸引力可強。一般人就算沒有沾到它。但只要距離它夠近。都能被吸上去電成焦炭。想要掙脫那是休想。

    楊軍扛著章鐵衝出那幾排獄房地範圍後。一眼看見鐵絲網附近已經被十幾盞探照燈照得有如白晝。那些先前被他釋放出來的重犯大部分都已經倒在鐵絲網附近十幾二十米的石子地上一動不動。只有寥寥幾個還沒有死的抱著頭蹲在那些屍體群裡一動也不敢動。

    與鐵絲網裡面地慘像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鐵絲網外面。上百個持槍的獄警或爬在鐵絲網外面的石子地上。或藏身在高高的哨樓上。還有幾個明顯穿著軍官軍裝地人藏身在一輛線條剛硬地軍用吉普車後面。楊軍抗著章鐵剛一沖出邊就砰砰砰地射過來上百顆子彈。楊軍眼眶一緊。想也不想就立即抱著章鐵往地上一趴。

    總算楊軍反應的快。那上百顆子彈全部從他和章鐵的頭頂上射了過去。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想要活命就趕快投降。否則格殺勿論!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想要活命就趕快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藏身在那輛軍用吉普車後面的一個軍哥拿著一個話筒開始向楊軍和章鐵喊話。這一招在電視上經常有出現。楊軍小時候看電視的時候經常見到。那時候楊軍總是感覺那些員警好傻。盡喊一些白痴的話。

    但此時聽著。楊軍卻不覺得好笑了。倒是生出一股身在絕境地感覺。

    「楊軍。真抱歉!為了救我。你也出不去了。你還是投降吧!投降了。也許不會判你死刑。」

    楊軍正在眯著眼仔細觀察鐵絲網外面的情況地時候。被壓在他身下的章鐵忽然開口對他說了這麼些話。

    楊軍聽了默然了片刻。才低聲說:「別說這些喪氣的話!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章鐵很驚訝。

    楊軍這次沒有再回答。或者說這次楊軍沒有再用言語回答。只見楊軍突然伸手抓緊章。是右手抓住的。

    右手抓住章鐵後背上的衣服突然把章鐵拎離地面十幾里面。同時。楊軍地左手撐地。雙腳也同時蹬地**。整個人像一隻三隻腳地蜘蛛一般貼著地面迅速向著那片重犯的屍體竄行而去。

    楊軍這一動。或者說楊軍抓著章鐵這一動。鐵絲網外面地獄警就立即開火了。無數的子彈射向楊軍和章鐵。但鐵絲網外面的獄警大部分都是趴伏在地上射擊的。楊軍抓著章鐵又是貼地向前迅速竄行。其速度比常人直立奔跑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轉眼的工夫。一個子彈也沒有挨到就竄行到了那片屍體群裡。

    那片屍體群裡還抱著頭蹲著七八個不敢動彈的重犯。楊軍抓著章鐵貼地竄行到這裡的時候。鐵絲網外面的獄警並沒有顧及那些重犯的性命而停下射擊。於是那七八個本來還蹲在那裡絲毫不敢動彈的重犯立即炸鍋了。看到鐵絲網外面無數的子彈向這邊射來。這些已經嚇破膽的重犯再也不敢蹲在原地。驚叫狂吼著向後面的獄房跑。此時他們只恨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但很顯然。他們這個時候逃跑是很不明智的。楊軍抓著章鐵趴在那片屍體裡沒有被鐵絲網外面射進來的子彈射到。這些驚恐地逃跑的重犯卻遭了殃。像被人割麥子一樣噗噗地趴倒在石子地上。偶爾手腳還搐兩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被楊軍抓著拎到屍體群裡的章鐵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慘死的重犯。有些抱歉地自語。

    聽到章鐵的自語。楊軍回頭望了一眼。戴著面罩的他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回過頭後也沒有說一個字。

    伏在已經死去的重犯屍體上。楊軍冷眼繼續觀察鐵絲網外面的情況。

    章鐵也跟著看了幾眼。看到鐵絲網外面有那麼多趴在地上抱著衝鋒槍、自動步槍的獄警。章鐵就沒心思再看下去了。他實在沒自信可以在這麼多支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的包圍下衝過眼前二十幾米外地那堵鐵絲網。

    這還沒有到山窮水盡嗎?

    章鐵心裡苦笑。

    「楊軍。你武功好。別管我了。不帶著我。憑你的武功說不定還真能逃出去。你一個人走吧!你如果活著出去了。記得幫我照顧我妹妹含韻就行了。我一死。在這個世界上。她就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如果有你照顧。就算死了。我也不用再擔心她

    章鐵在楊軍耳邊說這些話的時候。楊軍靜靜地聽著。但始終沒有轉頭看他。頭罩下。楊軍咬了咬牙。

    「少廢話!」

    等章鐵說完後。楊軍沉默了一下。突然壓低著聲音喝斥等章鐵再說什麼。楊軍突然蹦了起來。嘣起來地時候。左右兩隻手裡都抓了一具死屍使勁往鐵絲網頂上一拋。楊軍這一戰起來。鐵絲網外面的獄警再次扣動了扳機。子彈咻咻地射過來。有的射向站起來的楊軍。有的射向被楊軍拋過鐵絲網頂部地那兩具屍體。

    那兩具屍體被再多地子彈射中。也不可能有反應。依然往鐵絲網外面落。而楊軍扔出那兩具屍體後就沒有停在原地。低聲對還趴在地上的章鐵喊了一聲:「趴著!別動!」。楊軍自己的身影就已經閃到了四五米外以外。身影一閃過去。楊軍就疾速地一彎腰。再次從地上抓起兩具屍體拋過二十幾米外的鐵絲網。楊軍這一移開。鐵絲網外面的子彈立即追隨著射了過來。但這些子彈射過來的時候。楊軍的身影已經再次閃現到右邊五六米外。一彎腰。再次從地上抓起兩具屍體拋過二十幾米外的鐵絲網。

    這兩具屍體被拋出去地下一瞬。楊軍的身影再次閃現到另一個地方。然後一彎腰。再次抓起兩具屍體向鐵絲網外面拋去。七八秒地工夫。楊軍就拋了二十幾具屍體出去。剛開始的時候。楊軍拋出去的每一具屍體。都會有獄警下意識地抬起槍口去射。但拋到十四五具的時候。楊軍再往外拋。已經沒有獄警用槍去射那些屍體子彈都開始射向身形不停地變換方位的楊軍。

    在這個過程中。不時會有子彈射中楊軍。但楊軍的目力卻是超強。對危險也有一種本能地警覺性。每一次子彈快要射到他地時候。他雖然避不開。但卻總能用手臂或者小腿去擋。所以。這七八秒的時間裡。雖然有二三十發子彈射中了楊軍。卻全部被楊軍地手臂和小腿擋住了。

    再又一次從地上抓起兩具屍體扔出鐵絲網外的時候。楊軍腳下這片石子地上的屍體已經少了一大半。這一次拋出兩具屍體之後。楊軍的身影一閃。閃回了章鐵的身邊。楊軍再次一彎腰。左手抓起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右手抓起章鐵後背的衣服。急急地低聲叮囑了一句:「像一具屍體!」的同時。楊軍兩手好不停頓地再次一拋。章鐵和那具屍體一起被拋過鐵絲網的頂部。

    章鐵很聰明。楊軍只那麼叮囑了一句。他被拋在半空的時候就一動也不動。像極了一

    楊軍眼睛瞄了一眼。見沒人往章鐵開槍。楊軍就趕緊向著另一個方向移形換位。但這一停頓。楊軍就感到右手小臂上一痛。一顆子彈射穿了小臂上的護臂。肉裡鑽進了一顆滾燙的子彈。

    楊軍痛得右臂一抖。楊軍不知道這次的子彈為什麼能穿過他的護臂。但這個時候沒有個問題。身影閃到另一個地方的時候。楊軍再次一彎腰。從地上又一次抓起兩具屍體向著鐵絲網外面拋了出去。

    外面的槍聲還在瘋狂地響著。在一片砰砰的槍聲中。那個軍官還在用話筒對著楊軍重複「投降不殺。否則格殺勿論!」。試圖瓦解楊軍的反抗意志。

    這一次被楊軍扔出的兩具屍體。被楊軍左手扔出的那一具很順利地被拋出了鐵絲網落到了鐵絲網的外面。但被楊軍受傷的右手扔出去的那具屍體卻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正好掉在那堵鐵絲網上。屍體一掉到鐵絲網上就像被粘到蜘蛛網上的蚊蟲似地再也掉不下去。只見鐵絲網上、屍體的周圍電弧亂冒。電得那具屍體不停地抽搐。屍體上青煙直冒。火光直閃。一股濃烈的屍體焦臭味迅速飄散開來。鐵絲網外面的獄警有些已經忍不住吐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楊軍突然騰空而起。淩空連續兩個跟頭翻過了四五米高地鐵絲網。一閃身就落在鐵絲網外面的石子地上。

    楊軍這突然飛身躍過了四五米高的鐵絲網。顯然大大地出乎了很多獄警的預料。頓時。鐵絲網外面的獄警亂了。有地下意識地端著槍開始向後跑。有地掉轉槍口就要去射楊軍。但這個時候楊軍哪裡還會給他們肆意放槍的機會?三個大步衝到那輛軍用吉普車近前。嚇得一直藏身在那輛吉普車後面的四個軍官一聲驚呼。匆忙後撤。

    擒賊先擒王。擒官當然也要先擒王!

    楊軍哪裡容得他們逃走?

    一個縱身跳上那吉普車的車頂。左腳把吉普車的車頂踩凹進去了一大塊。楊軍的身子已經淩空撲了過去。這個時候周圍的槍聲都歇了。劫獄的人已經衝到了他們軍官地近前。這些獄警誰還敢開槍?

    槍聲只是略一停頓。楊軍左腳就沾到了地。一沾地。楊軍的左腳就再次發力。蹬得整個人像出膛地炮彈一般射向那四個軍官。一射過去。楊軍的左右兩拳就轟在左右兩邊的兩個軍官後背。那兩個軍官應拳而飛。兩聲悶哼。全部撲倒在三四米外的石子地上。而楊軍已經從剩下的兩個軍官中間一沖而過。衝過去的時候。左右兩手的手臂同時向著那兩個軍官地脖子一纏。等楊軍停下腳步。猛然一旋身。藏身在那兩個軍官身後地時候。那兩個中年軍官的脖子已經全部在他地雙臂勒纏之下。

    「全部不許動!」

    楊軍一聲大喝。全場一片寂靜。

    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個劫獄的匪人竟然能在這麼多支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的射擊下躍過那麼高的鐵絲網。還在瞬住了另外兩個軍官。

    「這、這位。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你今晚就算能逃出這座監獄。國家也不會放過你。我勸你還是自首吧!我會向法院給你爭取寬大處理的。」

    就在周圍一片寂靜。大部分獄警都茫然無措地面面相覷的時候。被楊軍左臂勒著脖子的那個軍官忽然開口勸楊軍自首。

    楊軍沒有理他。只是在他說完的時候。將左臂**勒緊了些。

    「章鐵!出來!走!」

    楊軍沒有理這個軍官。而是變著嗓音對著剛才扔出鐵絲網的那堆屍體喊章鐵。

    楊軍這麼一喊。章鐵就從那群屍體裡爬了起來。章鐵這一爬起來頓時嚇了周圍的獄警一跳。誰也沒有想到這群屍體裡竟然還有一個活人。

    章鐵爬起來後。往周圍看了兩眼。見楊軍手裡控制著兩個軍官。周圍的上百個獄警都進退無措。他立即就明白了現場的形勢。當下猶豫了一下。走到那輛軍用吉普車車門前。一伸手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很快就發動了車子。車子轟鳴了一下。章鐵就把它開到了楊軍面前。

    「把他們都帶到車上來!」

    章鐵對車外的楊軍說。

    就算他不說。楊軍也會這麼做。章鐵嘴上說著。就打開了吉普車的後門。楊軍勒著把這兩個一起拖上車子。

    章鐵把車門重重地一關。回到駕駛座上。一踩油門。一打車頭。吉普車立即轟鳴著向監獄大門馳去。

    車子一走。那些端著的獄警就更慌了。很多獄警都下意識地跟著車子追了幾步。有些機靈的已經在喊大家去開其他的車子去追。

    其實剛才楊軍只是用手臂勒著他們的長官脖子。手裡並沒有兇器。

    但這些端著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的獄警卻沒有一個人敢於放槍射殺楊軍以救他們的長官。因為他們先前已經見識過這個劫獄的匪人武功駭人。在這些獄警的心裡都認為這個匪人就算空手。要殺他們的長官也是一眨眼地事。手裡有沒有兇器都一樣。

    章鐵駕著車。楊軍從大腿兩側拔了兩把水果刀橫在身體左右兩個軍官的脖子下。

    這兩個軍官很識時務。大概他們都知道儘管他們身上都還有手槍。他們依然不是這個戴著黑布頭罩的對手。所以在車上。他們任由楊軍的兩把水果刀橫在他們地脖子上。一點也沒有反抗的意思。

    而有了這兩個軍官在車上。章鐵開著車。很順利地就出了這座監獄。

    剛出監獄大門。楊軍突然變著嗓音對章鐵說:「往右轉!」

    「往右轉?」。就連被楊軍控制著的兩個軍官也一臉的意外。

    「右邊可是一座山啊!」

    章鐵忍不住提醒。

    右邊當然是一座山。楊軍今晚潛進這座監獄的時候就是翻過那座山進去地。楊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那裡是一座山?

    面對章鐵地提醒。楊軍還是肯定地吩咐:「往右轉!」

    心下很疑惑。但楊軍已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得到解釋的章鐵還是把車頭向著右邊打了。

    車頭剛剛打向右邊。章鐵眼睛就看見車子的後視鏡裡出現了開著一輛輛軍用吉普車追上來的獄警。章鐵臉上一緊。趕緊提醒楊軍道:「快看!那些獄警開車追上來

    楊軍和被楊軍劫持的兩個軍官同時看向車子的後視鏡。後視鏡裡果然看見後面有七八輛吉普車追上來。楊軍眼睛一眯。突然。楊軍將車子左邊的車門打了開來。同時對章鐵道:「停車!」

    「吱……」

    章鐵下意識地踩了剎車。車子立即停下。車子停下後。車裡地章鐵和兩個被劫持的軍官一齊疑惑地看著楊軍。

    而楊軍則微微側臉。看著坐在他身體左邊地那個軍官說:「請下去吧!」

    「你放我走?」

    這個軍官一臉驚訝。

    章鐵和坐在楊軍右邊的軍驚訝。

    「是的。」

    楊軍依然變著嗓音說:「下去後你給我制止後面那些車子繼續追上來。否則你們會看到這位軍官大人的手指。甚至頭顱!」

    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楊軍微微側臉用眼睛指了一下坐在他右邊的那個軍官。

    左邊這個軍官驚訝地看向右邊那個軍官。

    右邊那個中年軍官倒是硬氣。雖然額頭上已經冒著冷汗。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對左邊那個軍官說:「老付。這位高手既然讓你下去。那你就下去吧!不過下去後。記得不要讓那些兵繼續跟著了。我想這位高手今晚志在救人。應該不會要我地性命。你們也不要太緊張了!」

    「哦。好、好!我這就下去。老王!你自己多小心「老付」地軍官答應著。從車上走了下去。他一下去。楊軍就把車門關上了。

    「開車!」

    楊軍再也不看下了車的那個軍官一眼。直接對章鐵吩咐。右手裡地水果刀已經橫在右邊那個叫老王的軍官脖子

    章鐵沒有廢話。直接踩下油門。吉普車都是裝了雙發動機的。馬力強勁。章鐵一踩下油門。車子就轟鳴著向右邊的小山駛去。

    監獄外面還是黑夜。沒有照燈的燈光。天上也沒有月亮。星星依然是稀稀落落的那幾顆。章鐵打開了車前燈。車子越行越遠。很快就到了監獄南邊那座小山下。

    車子再次開動以後。楊軍的眼睛一直望著車外的後視鏡。開車的章鐵也不時向後視鏡裡瞟上幾眼。

    還不錯。把那個軍官放下去後。那個軍官真的制止了那些獄警繼續開車跟著。

    「我們現在去哪兒?前面很快就會沒路的。」

    章鐵一邊認真地開車。一邊忍不住開口問楊軍。不過他一直注意著沒有喊楊軍的名字。唯恐讓車上的軍官知道了給楊軍以後帶去麻煩。
別離 發表於 2009-9-4 17:35
第369章 會不會是蝙蝠俠?

    「停車吧!」

    車子開到監獄南邊的山腳下。車子越來越顛簸的時候。楊軍終於開口讓章鐵把車子停下。

    「吱……」

    楊軍一說停車。章鐵立即就踩了車剎。車子立即停住。

    「要下車嗎?」

    章鐵回頭問坐在車後座的楊軍。楊軍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頭看著坐在他身體右邊的那個軍官。

    這軍官雖然勉強保持鎮定。但面對楊軍含意莫名的眼神。他還是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

    冷眼看著這個軍官。楊軍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章鐵剛才那個問題。同時。橫在那軍官脖子上的水果刀突然倒轉。反握在手心裡。水果刀倒轉的寒光讓那軍官臉頰上的肥肉一抖。

    「嘭!」

    水果刀倒轉到手心裡的時候。楊軍右手掌緣突然斬在那軍官的後頸上。一掌下去。就見那軍官身體一僵。眼珠往上倒翻。隨即腦袋一歪。身體往座位上一癱。

    「你殺了他?」

    章鐵驚訝地問。

    「沒有。」

    楊軍平靜地答著。推開了左邊的車門走下了車子。章鐵見楊軍下車。立刻也跟著下了車。

    「現在怎麼辦?往哪兒跑?」

    下車後。章鐵茫然地向黑乎乎的四下里望瞭望。沒有主地問楊軍。

    楊軍回頭望了一眼昏倒在車上的那個軍官。默默地把手裡的水果刀插回了右邊大腿的外側。目光往四周望瞭望。又凝神聽了聽周圍地動靜。沒有聽到什麼異聲後。楊軍向著來時的方向大步開始向前走。並壓低著聲音招呼了章鐵一聲:「走!」

    「哦。」

    搞不清周圍情況、不認識路的章鐵一聽到楊軍的招呼。立即就小跑著跟上了楊軍。

    楊軍來監獄之前。把車子停在了距離監獄差不多十里的地方。現在救出章鐵了。回去的路上。一邊要在黑夜裡辨認路徑。一邊要抓緊時間趕路。緊趕慢趕。帶著章鐵。終於在差不多一刻鐘後找到了他停在樹林子裡的車子。

    「上車!」

    一找到車子。楊軍就大步走過去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章鐵知道監獄地獄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來。所以楊軍一喊上車。他就趕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嘭!」

    車門一把關上的時候。楊軍已經發動了車子。並掉轉了車頭。很快就把車子開上了樹林外面的石子路上。和來時一樣。發動車子的時候。楊軍沒有打開車燈。車子開上石子路快速馳走地時候。車燈依然是熄滅著的。呆下去了。我想去廣東那邊。聽說那邊大部分都是外來人口。戶籍管理很混亂。在那裡我才可能逃得過員警的通在副駕駛座上開始跟楊軍商量。楊軍默默地聽著。什麼也沒有說。

    章鐵見楊軍不說話。他又說:「楊軍。你今晚把我救了出來。我估計員警明天就會在本市到處搜查我。甚至通緝。你可以把我儘快送到附近地鄉下嗎?鄉下的警力都很弱。我想暫時先在鄉下避一避風頭。」

    楊軍依然默默地開著車。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輕輕擼起了左手的衣袖。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那塊普通電子錶。表上顯示已經是淩晨4:47分。

    看到這個時間。楊軍終於說話了。微微搖頭道:「時間來不及了。天就快要亮了。天亮之前我必須趕回去。否則很容易被員警發現今晚救你的是我。」

    說話的工夫。車子已經從石子路上到通向淮水市區的寬闊公路上。

    「那怎麼辦?難道你要把我帶到你住的地方去?」

    聽楊軍說時間已經來不及、天就快要亮了。章鐵馬上焦急起來。焦躁地望了兩眼車窗外的夜色。看見外面地夜色果然比先前黑暗了很多。這明顯就是黎明前的黑暗。這陣黑暗過後。天肯定就要慢慢變這個發現讓章鐵額頭上冷汗森森。

    「靜下來!著急沒有頭的路。車頭一打向著背離市區的方向駛去。車前燈也被他打開了。

    章鐵看著楊軍掉轉車頭。看著掉轉車頭後車子駛向的方向。章鐵臉色更加蒼白。有些哆嗦地指著車前說:「楊、楊軍。你怎麼往這個方向開?難道你真的要把我帶到你住的地方去?那樣太危險了!員警一定會去搜查你的屋子的!因為員警一定會插到在我認識的人中。你地功夫最好。只有你才和今晚劫獄的人表現出來的武功相吻合。員警抓不到證據還好。要是在你那兒抓到了我。有了證據。憑你今晚的劫獄。你也會被死刑的!」

    楊軍依然沒有說話。

    在章鐵越來越驚恐的神色中。楊軍竟然真的把車子開到了他的房子門口。

    車子停下後。楊軍直接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天就亮了。東方的天際已經微微吐白。下車之前楊軍終於摘下了頭上的頭罩。只是。楊軍下了車。章鐵卻面色驚慌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敢下來。

    楊軍沒有廢話。直接繞過車頭。轉到副駕駛座那邊地車門。一把拉開車門又一把把座位上的章鐵拉了下來。

    「楊、楊軍。你怎麼真的被員警抓進去槍斃嗎?」

    被拉下車後。章鐵一臉慘白地直往四周張望。生怕被早起的生人看見了。

    楊軍沒有理他。大步走過去打開大門。

    「進來!」

    頭也不回地招呼了章鐵一聲。楊軍自己已經先走進了客廳裡。

    章鐵雖然知道呆在楊軍的房子裡隨時有被員警抓走的危險。但他更知道站在屋外。危險更大。所以楊軍招呼聲剛出口地時候。他就衝進了客廳裡。

    楊軍淡淡地笑笑。走到廚房裡打開液化氣灶的火頭。把那隻黑布頭罩燒掉了。燒出來的灰燼都放在水池裡放水沖走

    楊軍做這個的時候。章鐵就在楊軍身後焦躁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向廚房的窗戶外望上兩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他每一次往窗外張望的時候。都覺得外面的天又亮了一兩分。待楊軍燒完那隻面罩。他就又催促道:「楊軍。你把我帶到你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啊!這樣你我都會非常危險地。」

    卻見楊軍什麼也沒說。走進了臥室。等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裡外兩套洗乾淨的衣服。章鐵看了。眼睛瞪得老大。

    「楊軍。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洗澡?我真是服了你著。把拿出來的兩套乾淨衣服拋到章鐵懷裡。章鐵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

    「跟我來!」

    楊軍說著。向客廳的後門走去吱呀一聲打開了後門。章鐵迷惑地跟著楊軍走出了客廳。走到了房子後面地後院裡。

    這個後院章鐵曾經不止一次的來過。他曾經跟楊軍學過一段時日功夫。每次。都是在這個後院裡。

    但這次進入後院後。楊軍腳步沒有停頓。直接走到院子左邊的院牆牆根下。章鐵迷惑地跟著走到這院牆地牆根下。

    這堵院牆不高。只有一米五、六的樣子。

    「跟著我!」

    走到牆根下的時候。楊軍根本就沒有停頓。低聲對章鐵叮囑了一聲就一伸左手往牆頭上按了一下。身體便如靈巧的狸貓一般躍過院牆。到了隔壁人家的院子裡。

    這個時候天邊才微微有些微的亮光。時間大約清晨5點。鄰居家的門窗還嚴嚴實實地關著。顯然都還沒有起床。

    楊軍躍過去後。章鐵雖然更加迷惑。但還是翻過了院牆。往常他章鐵是做慣了老大的。根本不可能像這麼沒有主見。但現在他自己實在是沒有主意了。見楊軍神情鎮定。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中。所以不知不覺間。章鐵就聽從了楊軍的每一個吩咐。了這家人家地後院。楊軍依然沒有停步。繼續大步走到另一面院牆根下。這次沒有要楊軍招呼。章鐵主動跟著過去了。

    「過來!」

    楊軍再次低聲吩咐了一聲。又伸手按了一下牆頭。一縱身又進了另一戶人家的後院。章鐵見了。雖然完全不知道楊軍這樣做是什麼用意。但還是跟著翻過了這座院牆。

    就這樣。楊軍帶著章鐵一連躍過了十七戶鄰居家的院牆。一直翻到第十八戶人家的後院裡的時候。楊軍才終於沒有再翻過另一堵院牆。這次。楊軍向著這戶人家的後門走去。章鐵心裡已經有了一肚子的疑問。看見楊軍這次向這家人家的後門走去。就再也忍不住了。壓低著聲音問:「楊軍。你到底在帶著我做什麼?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大了……」

    說到這裡。章鐵突然住口了。因為他忽然注意到這戶人家的院子和剛才翻過地十七戶人家的院子很不一樣。

    剛才那十七戶人家的院子裡很整潔。不是乾乾淨淨的水泥地面。就是整整齊齊地種著幾壟蔬菜。而眼下這第十八戶人家的院子裡卻全是茂盛的雜草。人走在裡面都要拂開地上一米多長的茅草。

    「楊軍……」

    章鐵忽然平靜下來。有些欣喜地低聲問:「這戶人家裡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這裡。對嗎?」

    楊軍走到這戶人家的後門處。伸出右掌抵著門鎖位置。突然發力。門鎖一聲悶響。然後門開了。

    這個時候楊軍才轉過頭來。對面露喜色的章鐵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道:「你說地沒錯。我在這個村裡住了一年多了。從來沒有看見這戶房子有人住過。你暫時就在這裡避風頭吧!吃的、喝的。我會在沒人時候給你送來。你呆在這裡。不管有多無聊。都千萬不要現身讓人看見。好

    章鐵欣喜地笑著拍了拍楊軍的肩膀。笑道:「好!非常好!這個房子既然已經那麼久沒有住人了。我藏在這裡。員警就絕對不可能找到我。對了。你馬上回去後。白天就不要給我送吃的和喝的了。等晚上吧!等晚上夜深人靜沒有人看見的時候。你再給我送來。免得讓人看見了懷疑。別擔心我餓著。一天兩天不吃不喝。我不會死的。」

    楊軍點點頭。

    「關好門!不要開燈!」

    叮囑完這兩點。楊軍回頭看了一眼東方地天邊。發現紅通通的太陽已經開始往地平線上升。當下默默地對章鐵點了一下頭。就轉身躍過一道又一道的院牆。回自己的住處去

    其實隨著城市越來越繁榮。鄉下的人口已經越來越裡都已經只剩下老弱病殘。年輕人、壯年人都進城打工了。而楊軍住地這個地方雖然靠近大學城。距離淮水市區也不很遠。但終究只是一個偏僻的小村鎮。人氣已經很少了。好幾戶人家的房子都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住了。

    這種地方平日不起眼。這個時候卻能救章鐵地性命。

    楊軍回到自己住處後。就摘下手上的一副黑布手套。拿到液化氣灶上燒了。燒出來的灰燼也放在水池子裡沖走

    處理了手上的手套。楊軍思慮了一下。就去鎖上了房子的前後門。然後自己一個人進入洗浴室裡。默默地脫下了上身的外衣。上身外衣脫下後。楊軍目光落在右手小臂上。

    右手小臂上緊緊地綁著兩塊鏽跡斑斑的粗製護臂。鋼板製成的護臂上明顯凹進去了幾個黃豆大小的地方。想必都是被子彈射出來地。這些還好。並沒有射穿護臂。不過有一顆子彈卻深深地嵌進了鋼板製成的護臂裡。銅黃色的子彈上已經浸滿了鮮血。楊軍能感到子彈已經射穿了護臂。子彈頭已經有一大半鑽進了他的小臂肌肉裡。

    不過也還好。這顆子彈的尾部還嵌在護臂裡。子彈並沒有完全射進他的手臂裡。否則後來他的右臂不可能還能用。

    默默地解下左右兩隻手臂右臂上的護臂解下來的時候。那顆嵌在護臂裡地子彈也和護臂一起離開了楊軍的手臂。不過子彈雖然從手臂上的肌肉裡拔出來了。手臂上卻多了一個黃豆大小的血洞。還好這血洞不是很深。不過子彈剛拔出來。血洞裡湧出的鮮血還是瞬間染紅了他的小臂。

    楊軍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小臂。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彷彿那傷口不是在他的身上。隨手打開淋浴的噴灑讓涼涼的水線衝去手臂上地鮮血。他就繼續脫下長褲。然後默默地把兩條小腿上的護腿也解了下來。

    做好這一切。楊軍乾脆把身上的內衣也全脫了個乾淨。然後就用冰涼的冷水開始沖洗身體。把身體沖洗的乾乾淨淨之後。楊軍就穿著拖鞋打開浴室的門。一邊用幹毛巾擦著身上的水珠。一邊去臥室拿乾淨的衣服。

    在臥室拿乾淨衣服的時候。楊軍忽然右手小臂上的血洞裡又湧出了鮮血。頓了一下。楊軍目光看向床上的被子。當下走了過去。拉開被套的拉鏈。然後在被絮上摘了一點潔白的棉花按進了手臂上的那個小血洞裡。把被套的拉鏈拉回去後。楊軍又去打開書桌中間的那個抽屜。從裡面翻出了幾張創口貼。楊軍一言不發地撕開兩張創口貼把已經塞了棉花止血的小血洞貼了起來。兩張創口貼貼成了一個小小的「十」字。等楊軍穿好衣服。把換下來的護臂、護腿。以及昨晚穿的黑衣黑褲、電子手錶等物全部處理掉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回到住處。進門的時候。楊軍目光忽然停留在門前的吉普車上。

    昨晚他就是開著這輛車去地。車上可能留有章鐵的氣味。如果員警調查的時候用警犬……

    想到這點。楊軍立刻回屋拿了手機和錢包。鎖好住處的屋門。開上車去市區了。

    在距離章含韻在市裡的住處不遠的地方。楊軍找到了一家洗車行。

    「給我把車裡外都仔細洗乾淨!」

    留下這個要求後。楊軍把車子留在這裡慢慢洗。而他自己則步行去了章含韻的住處。

    在去章含韻住處的路上。有兩個早起晨練地老頭從楊軍身邊跑過。那兩個老頭一邊慢跑。一邊興致勃勃地聊天。

    穿著白色運動服的矮個老頭說:「哎。昨晚你聽到了嗎?郊外好像有槍聲響了幾十分鐘呢!」

    另一個老頭說:「老齊!看來你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啊!我聽我那個開車的兒子說啊。昨晚郊外那個第一監獄被人監獄了。死了很多人

    「劫獄?真的假地?那你兒子說了劫獄成功了沒有

    兩個老頭你一句我一句地。很快就跑遠了。

    聽不到他們後面說的話的時候。楊軍平靜地回頭望了那兩個老人一眼。眼中若有所

    等到了章含韻地住處。楊軍按了兩下門鈴。然後過了差不多一分鐘。關瀾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給楊軍開了門。看見剛洗過澡。一身清爽的楊軍的時候。關瀾嘟囔了一句:「這麼早就來了啊!我再去睡會兒。困死了……」

    然後就朦朧著睡眼回房去睡回籠覺了。而楊軍則走進章含韻的書房。啟動了書桌上的電腦。等電腦開機成功後。楊軍連接上網線。直接搜索了今曰本市的新聞。

    網上的新聞和紙質媒體的新聞不一樣。現在外面賣地報紙上應該還沒有刊登昨晚劫獄的事。那是因為報社就算得到了確切的新聞。也要加班加點的編輯和印刷報紙。然後才能賣到市面上。但是網路上的新聞不一樣。一有重大新聞發生。網上就會有報導。

    果然。

    楊軍一眼就看見今曰本市新聞上的頭條新聞標題用粗大的紅字寫道:「昨夜淩晨本市第一監獄被人劫獄」

    楊軍隨手點開了這條新聞。然後看見新聞開篇寫道:

    昨夜淩晨大約3點。一黑衣蒙面人孤身潛入我市第一監獄。用一把剔骨刀和十幾把水果刀徹底攪亂了第一監獄。名獄警犧牲、四名獄警重傷和十餘名獄警輕傷。正在服刑的重犯因趁亂逃跑。被警方當場擊斃四十七人。不幸的是。那黑衣蒙面人最終劫走了一名原定於今天上午10時槍決的殺人

    看完這些。楊軍就沒有繼續看下去。因為按照新聞地格式。前面這段話就是對整篇新聞的高度概括。只要看完這些就能知道新聞的大概了。

    楊軍正在電腦上看其他的新聞。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嘭地一聲推了開來。然後穿著睡衣的章含韻一臉驚喜手拿著手機跑進來。一把抱住楊軍的頭。淚流滿面地告訴楊軍:「楊軍!楊軍!你知道嗎?剛才我嫂子打電話來告訴我。昨晚有人劫獄。我哥被人救出去了。我哥被人救出去了。你知道嗎?我哥今天不用死了!我哥不用被槍斃了!我哥可以不死了……嗚嗚……」

    緊緊地抱著坐在椅子上的楊軍腦袋。章含韻又是喜悅又是哭泣。又哭又笑的。樂得像個童稚的小女孩。

    楊軍看到剛才去睡回籠覺地關瀾此時也倚到了門框上。笑吟吟地看著章含韻抱著楊軍的腦袋又哭又笑。楊軍發現她的時候。她還俏皮地給楊軍眨了眨眼。

    感受著章含韻的喜悅。楊軍板了幾天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一直以來虧欠了章含韻很多。時而後悔當初那樣破了章含韻的處子之身。但今天看著章含韻又哭又笑的。感受著她的喜悅。楊軍的心裡終於感覺輕鬆了很多。

    這一刻。楊軍不後悔昨晚做的一切。

    開心過後。章含韻滿臉笑容地用嫩嫩的雪白小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急急地衝出了書房。一邊跑回臥室一邊大聲說:「楊軍!瀾姐!我去買早餐。再買一瓶酒。咱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從臥室裡跑出來的時候。她手上多了一個錢包。風風火火地打開大門就下樓去了。

    章含韻去買早餐後。整個屋裡就只剩下楊軍和關瀾。

    楊軍坐在電腦前的皮椅上。關瀾抱著臂膀靠在門框上笑吟吟地看著楊軍。章含韻走後。關瀾捏著性感的下巴饒有興趣地道:「阿軍。你覺得是什麼人救得章鐵?會不會是蝙蝠俠?呵。」
別離 發表於 2009-9-10 19:30
第370章 被逮捕

    「阿軍。你覺得是什麼人救得章鐵?會不會是蝙蝠俠?呵。」

    關瀾倚在門框上捏著她那性感的下巴笑吟吟地問楊軍。

    「你這個問題應該問章鐵。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楊軍微笑著避開了這個問題。

    楊軍不想讓關瀾知道救章鐵地人是他,不是因為他不信任關瀾,只是不想把這種事告訴她徒增她地擔心。

    章含韻出去了大概半個小時,買回來了一堆各種早點。有小籠包子。有燒賣。還有飯糰,雞蛋煎餅、豆漿、豆腐腦、綠豆湯,出去的時候她說了要買酒回來慶祝,回來的時候她還真買了酒——三聽罐裝的啤酒。

    吃著早點。端著罐裝啤酒慶祝,很奇怪地搭配。但氣氛很好,大家都很開心。對章含韻、關瀾她們來說這就夠了,管它搭配的奇不奇怪呢。

    開心起來的章含韻吃了些早餐。喝了一灌啤酒後心情依然很激動。不知道怎麼發洩地她吃完早餐後就開始收拾屋子。把房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關瀾看了也坐不住上去幫手了。

    剩下楊軍一個人。默坐了一會就出去了,下了樓在附近地藥房裡買了一瓶雲南白藥和一卷紗布。然後又去洗車店把已經洗好的車取了,開著車在路邊的超市裡買了兩百多塊錢吃的喝地。有速食麵,有麵包、餅乾、鍋巴之類地地乾糧。也有礦泉水、優酪乳之類地飲品。買好一起塞在車子的後備箱裡。然後用手機發了個短信給關瀾,說暫時回去一下,發完短信就開著車往住處開,至於車子後備箱裡的那些吃喝地東西。自然是給章鐵準備的。

    關瀾很快就給他回了一條短信,抱怨了一下他昨晚剛回去地。怎麼又回去。

    楊軍接到短信,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收回褲兜裡了,沒有再回。

    回到自己房子後,楊軍依然沒有看到方平地身影,說起來昨天晚上回來。楊軍也沒有看到方平,早上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不知道那小子去哪兒了。

    不過這個時候楊軍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管他地事。把車子停在大門口。拎出放在後備箱裡的食物和水,楊軍就開了大門進屋了。

    進去後立即就把大門反鎖了。然後進到臥室,把買回來的東西隨手扔在床邊的地板上。然後拿出買回來地雲南白藥和紗布就*在床頭上,脫下上身地衣服。撕下貼在右手小臂上地兩張創口貼。取出塞在傷口裡止血用的棉花。

    棉花取出來地時候,楊軍看見傷口附近的肉已經泛白了,棉花本來已經粘在傷口的嫩肉裡了,所以取出來地時候就牽動了傷口。棉花取出來地時候,傷口裡又滲出鮮血了。

    楊軍沒有說話,也沒有嘀咕,擰開雲南白藥地小瓶蓋就把白藥裡的一顆樹脂似地小珠按進傷口裡。然後小心地倒出一些藥粉把傷口小洞完全填滿了。做好這些,楊軍才撕開買回來地那卷紗布開始纏裹傷口。等傷口也纏好的時候,楊軍地額頭上已經見汗了。雖然他體質好,但在傷口上弄了這麼久。鐵人也會出汗地。

    就在章含韻和關瀾在打掃衛生。楊軍在處理傷口的時候,整個淮水市的員警部隊都已經大批出動了。不僅派出了大批警力在整個淮水市水路交通的各處設置了重卡,嚴密監控所有離開淮水的車輛、船隻。

    還派了上千名員警在市區各個賓館、旅店等地方排查,上午大約9點地時候,一批員警找到了章含韻的住處。把在那裡的章含韻和關瀾一齊帶回警局協助調查。

    下午大概三點的時候。又有一批員警找到楊軍地住處,以涉嫌劫獄的名義出具了逮捕令把楊軍逮捕了。

    當時楊軍正在臥室裡補睡眠,畢竟他已經有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了。還好睡覺地時候他穿著長袖地內衣。當員警敲響他地門。楊軍套上外套出來地時候。沒有一個員警發現他的右手小臂其實受傷了。

    面對一群十二個持槍的員警地時候,楊軍表現的很冷靜,問了緣由。見到了領頭的員警出示地逮捕令後,就跟著上了員警,當一個女警拿了一隻鋥亮地手銬 要來銬他地時候。楊軍退了一步。眯著眼問:「我還不是犯人,你們沒有權利銬我吧?」

    這話一說,那個女警立即就嚇得向後退了兩步,其他地員警也都全部拔出手槍指住了楊軍。等局面完全控制住後。那個領頭地員警才說:「楊軍!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據我們瞭解到地情況得知你地功夫非常厲害。我們不想冒險。所以如果你自認沒有罪地話,就請暫時委屈一下,別讓我們難做!」

    此人說這番話的時候。那些雙手持槍的員警都緩緩移動腳步。把楊軍完全包圍在了中間。十把黑乎乎地手槍槍口指著他。

    楊軍默然了片刻。再那個領頭的員警再次出言威脅的時候。楊軍伸出了雙手。任那個戰戰兢兢的女警上前用手銬把他地雙手銬了起來。

    當手銬咵咵兩聲把楊軍的雙手銬住地時候。現場響起一陣鬆氣地聲音,就連那個領頭的員警也勉強笑了一下。摸出一塊雪白地手帕擦了擦額頭上地冷汗。

    這些肯定都已經知道了昨晚那個黑農人用武功劫獄地情況。眼下他們來逮捕楊軍。顯然是非常懷疑楊軍就是昨晚那個劫獄的黑衣蒙面人。否則上面也不可能給他們批下逮捕令,只要一想到楊軍很可能就是昨晚那個厲害地劫獄人。而那個劫獄人昨晚在第一監獄上百支衝鋒槍和自動步槍地圍堵下還成功地救走了一個重犯,這些手持手槍的員警就覺得心裡沒底,這也是他們堅持要把楊軍銬住的最主要原因。

    只是他們不知道地是。當那副鋥亮的手銬戴上楊軍兩手手腕的時候。楊軍心裡升起了一股很強烈地自信。就像一個普通人手上捆著一根稻草,完全有自信一用力就能崩斷一樣。楊軍看了一眼手腕上地手銬,他地心裡也很自信。自然這副手銬他隨時可以掙斷。

    不過楊軍並沒有這麼做,很安靜地讓兩個員警用槍指著上了員警,然後在警車的嗚鳴聲中被押送到市區地警局裡。

    一被帶到警局。楊軍立即就被押到了審訊室裡。然後三個身份高低不同地員警進來審訊他。三個員警兩男一女。一個看神情氣勢就知道很衝動很暴躁的三十歲上下地高大警員,一個頭頂微禿地中年警官。另外一個女警英姿颯爽,手裡捧著一本文件夾和一支鋼筆。

    審訊地時候。那中年警官和顏悅色。按照程式一個一個問題地向楊軍提問,先是姓名、性別什麼地慣例問題,然後問楊軍和章鐵之間的關係。再之後就是問楊軍昨天晚上地劫獄是不是他幹的。

    中年警官問這些問題地時候,那個女警一直一言不發地在旁邊記錄,而那個看上去很衝動很暴躁的警員則尋找一切機會對楊軍厲聲喝罵,有時候還想用巴掌拍楊軍地頭頂。幾次都被楊軍避開了。然後在那個中年警官地制止下,這個警員會停下手。但隨著那個中年警官的兩個問題一問。這個脾氣暴躁地警員就又開始喝罵。擼起袖子想要動手。

    關於和章鐵地關係。楊軍並沒有隱瞞,也知道隱瞞不了。

    「章鐵跟我學過拳。她妹妹是我好朋友。」

    楊軍是這麼敍述他和章鐵之間地關係地,楊軍這麼一說,那個衝動暴躁的警員立即就砰地一聲拍著桌子站起來。粗壯的手指指到楊軍鼻子尖前大聲喝問:「章鐵和你學過拳。那他就是你的徒弟了?他妹妹是你好朋友?你想蒙誰啊?你跟那個小娘皮開房的錄影都在網上傳開了,你還說和她只是好朋友?難道你會和你所有的好朋友都上床嗎?」

    問題問了一圈,關鍵的問題又重複幾遍,中年警官循循善誘,一直在誘惑楊軍坦白,承認昨晚劫獄的事是他做的。這中年警官很有意思,不知道是高估了他自己地智商和口才,還是把楊軍當作了傻子,他竟然像電視上地警匪片裡演的那樣,跟楊軍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只要楊軍坦白。他會幫楊軍在法官面前申請從寬處理。

    中年警官在那裡和顏悅色地勸楊軍坦白。那暴躁的警員則是不停地威嚇楊軍。幾次強調就算楊軍不坦白。他們也肯定能找到證據定楊軍地罪,還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犯罪份子都逃不過他們地調查。

    楊軍心裡很清楚。他昨晚的行動幾乎沒有留下一點證據。所以如果堅決不承認那件事是他做的。等一段時間的調查結束,他就會無罪釋放,但如果交代了,那一切就全完了,他才不信劫獄殺警這樣地大事還會從寬處理。

    因為楊軍被帶到警局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快4點了。所以沒審問多久,就到了下班時間。不過下班時間雖然到了。那三個員警卻依然沒有放過楊軍地意思,接著又問了一個多小時,見楊軍始終冷靜地不承認劫獄地事是他做地。三個員警交流了一下眼色後,那中年警官對那暴躁的警員說:「小鮑!你來繼續審問,我和小芳先下班回家了,明天早上我們會來替你。」

    「是!蒙隊!」

    暴躁地警員答應的很乾脆。等那個中年警官和那個叫小芳地女警離開審訊室後,他就用兩付手銬把楊軍銬在鐵椅子的兩邊扶手上。然後打開了審訊桌上地高強度地電燈,把雪亮刺眼地燈光直對著楊軍的眼睛。還不許楊軍閉眼,楊軍一閉眼他就伸手拍楊軍的頭,更不許楊軍睡,半夜的時候。楊軍說渴了。他竟然沖了滿滿一大杯高濃度的咖啡給楊軍。

    這天。楊軍只在早上吃了一些章含韻買的早餐和喝了一罐啤酒。之後就一直滴水未進,所以看到那一大杯咖啡地時候,楊軍明明知道喝了之後精神會更加亢奮,更加無法入睡,還是皺著眉把它喝了。

    在這期間,那個暴躁的警員打電話讓外面的餐館送了一份速食進來。就在楊軍對面。他有滋有味地吃著,還泡了一杯冒著清新香氣的茶。一邊呼嚕呼嚕地吃還一邊斜著眼問楊軍想不想吃,楊軍不理他,他又說想吃的話,就趕快給老子交代了,把事情都交代了。他就給楊軍叫一份速食來。

    楊軍自然不理。

    這一夜楊軍一刻也沒有合上眼。每次眼皮剛合在一起,那警員就一巴掌拍在楊軍地頭頂上。厲聲命令楊軍把眼睜開,把那台高亮度刺眼的臺燈就擺在楊軍眼前不超過兩尺地地方。

    一夜熬下來,楊軍臉色蒼白了不少,精神也不如平常健旺了。

    到了早上。那中年警官進來轉了一圈。看到楊軍眼上地黑眼圈,他滿意地拍了拍那個暴躁警員的肩膀,誇道:「小鮑,不錯!你現在回去休息吧!下午再來警局。我馬上讓小虎來接你地班!」

    等這個叫小鮑地警員回去睡覺了。那喚作蒙隊地中年警官出去了一下就派來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猙獰疤痕的黑壯員警。

    「我叫邢虎!你可以繼續撐著,等撐不住的時候你再叫我!」

    這個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刀疤地黑壯員警一進審訊室就沙啞著嗓子跟楊軍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不再言語,拿了一張椅子在楊軍身旁坐了下來,手裡拿著一把畫圖用的鋼尺,楊軍每次眼皮合上地時候,他就會用那把尺子磕一下楊軍地頭頂,或者拍一下楊軍地臉頰,也不說話。只要楊軍重新把眼睛睜開。他就不碰楊軍,否則會一直磕一直拍。直到楊軍睜開眼來。

    等楊軍說餓喊渴的時候,他也像昨晚那個警員一樣泡來一大杯濃濃的咖啡給楊軍。楊軍每一次喝下後,睡意都會消除不少,不得不說咖啡提神的效果確實很不錯。不過等咖啡提神的效果過去以後,楊軍的睏意會比之前更濃,楊軍知道那是因為那些咖啡是在透支他地精神力。透支過後。他的精神就會更加萎靡,明知這樣。楊軍卻無法拒絕,不說他手臂受傷了,身體比以前虛弱一些。需要更多的營養恢復身體,就算他沒有受傷,以他一個練武人的食量幾餐不吃不喝。其饑餓。口渴的程度也是遠遠甚過常人的。

    暫且不提楊軍在警局裡受到的煎熬。在大學城裡,癩癩咕章鐵被人劫獄救出去地消息已經傳播開來,大學城裡的七所學校裡到處都有人在議論這件事。各種版本地說法都有,有人說是癩癩咕地那些手下集體行動地;有地說淮水第一監獄浪得虛名。這次被人成功劫獄就是明證;還有人說癩癩咕上面有人,監獄是故意製造漏洞讓人劫地。否則怎麼可能劫獄成功?這麼多年了,有誰聽說了哪所監獄被人劫獄成功了?

    眾說紛紜。

    楊軍被逮捕進警局的事也在一些地方被傳了開來,有人猜測楊軍一定參與了劫獄,否則員警幹嘛要抓他。

    倒是沒有人猜到是楊軍一個人劫的獄。

    和楊軍被員警拿著逮捕令抓去不同。關瀾和章含韻是被員警請去警局協助調查的,錄了兩份口供後,她們就被放了出來。

    她們被放出來後。柳曉茹和蒙羽等人就都從關瀾這裡得到了楊軍被逮捕地消息。柳曉茹當時就懵了,蒙羽也呆了一下。然後默默無言地走開了,沒有人注意到她走開地時候臉色有些蒼白。

    然後吳明鏡、上官芹、方平等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先是方平。方平和關瀾都住在楊軍地那戶房子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方平發現關瀾有些失魂落魄地。又沒有看見楊軍,遲疑了一下就問:「嫂子,我軍哥呢?我都好些天沒有看到他了。上次我問他去了哪裡。他也不告訴我,嫂子。你能告訴我嗎?昨晚在遊戲裡。末零又問我了。問我他師父怎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上線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癩癩咕章鐵被槍決的前一天晚上被人從監獄裡劫走了。員警懷疑是你軍哥做的。你軍哥被員警抓起來了……」

    當時關瀾一邊心不在焉地吃著飯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方平的問題。

    方平當時一聽就愣了。嘴巴張著。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後,神色複雜地說:「癩癩咕被人救出監獄的事,我今天上午聽說了。但員警怎麼會懷疑是我軍哥做地呢?他們有什麼證據沒有?」

    關瀾搖搖頭,道:「不知道。」

    就這樣,方平從關瀾這裡知道了楊軍被抓的消息。

    然後這個消息在這天晚上就讓遊戲裡的末零知道了。連帶著吳明鏡也知道了。

    吳明鏡知道的時候。轉身就進了客棧。下線去了,然後幾分鐘後她就撥通了關瀾的手機,在手機裡確認了楊軍被抓的消息。消息得到確認後,她什麼話也沒說。連再見都忘了說。就掛斷了電話。

    至於上官芹,她的消息不是從關瀾。也不是從方平、柳曉茹、蒙羽這些人那裡得到地。她是在宿舍裡聽室友議論地時候得知的。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就發短信去問和她關係不錯的柳曉茹,確認了消息後。她情緒低落地放下手機心事重重地望著書桌上地幾支已經乾癟地柳條。

    這幾根柳條是楊軍今天清明節送給她的。她一直沒有扔。就在放在書桌上任由它乾癟,有時候她會把它們夾在書裡,有時候會拿在手裡看上一會,每次看到這幾支柳條地時候。她嘴角就會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上大學後。這兩年來,也曾有過幾個男生給她送過花,有送象徵純潔的百合地。也有人直接送她紅玫瑰。

    但那幾次她只有害羞地感覺。根本就沒有心動的雀躍感。直到今年清明節的時候楊軍給她送的柳枝。

    她知道楊軍有女朋友。也知道網上流傳著一個關於楊軍和一個叫章含韻地女孩子地開房視頻。還知道吳明鏡、柳曉茹兩個和楊軍之間的曖昧。但心動地感覺是不由自己控制地。

    也許是因為高一的時候。楊軍就坐在她的前桌。天天近距離在一起讀書有了很熟悉的瞭解。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心裡就對他有好感了。也或許是因為送她柳枝時。他眼中真切的患得患失讓她知道他心裡是真的喜歡她。

    很多的可能。不少地原因,上官芹分不清究竟是因為什麼,她只知道自從楊軍給她送了這幾支柳條後,她就會不時地想到他。想到高中時靦腆、沉默少語的他,也會想到到大學以後他漸漸沉穩、自信地變化。和已經遠超一般同學的成就。

    當在電話裡,從柳曉茹那裡確認楊軍真的被員警抓進去的時候,上官芹心裡就開始亂了。漸漸地開始變得煩躁。覺得看什麼都不順眼了。很想抓起什麼東西摔著發洩一下,但她文靜的性格又讓她做不出這樣地事來。這使得她地心情愈加煩躁。

    這天是5月28日。

    和楊軍親近的這些人都在為楊軍擔心的時候。章鐵躲在那戶已經幾年沒人住的房子裡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這一天一夜以來。他水都沒有喝上一口,竟然比在監獄裡還苦,忍得實在吃不消之下,他終於悄悄地打開那戶房子的後門,然後小心地彎著腰在那戶人家的院子裡找吃的。

    一番尋找,結果什麼吃地也沒有找著。只得鬱悶地去院子最後面的小溪裡捧了兩捧溪水喝,然後又悄悄地躲進那戶人家地房子。

    「今晚說什麼也要出去找一點吃地了!再這樣下去不被員警抓到槍斃了。也要被餓死了……」

    回到房子裡後,章鐵下了這個決定。

    「不知道楊軍昨天晚上怎麼沒有給我送吃地來……他不會把我給忘了吧?他奶奶地!餓死老子了。」

    這天中午午飯的時候,大學城裡地淮水武警學校裡,李娜打電話約了卜英暉和戴兵。等中午放學地鈴聲一響。三人就去了校外的金碧輝煌酒店要了一個包廂。三人隨便點了一桌菜就打發走了服務員,然後李娜開口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9-10 19:30
第371章 趁機招攬

    包廂裡,戴兵在低著頭自顧自地大吃大喝。卜英暉端著一杯清澈的酒水小口地抿著。眼睛看著對面地李娜。

    李娜沒有動筷子也沒有端酒杯,只見她面容平靜、眼神略微激動地跟卜英暉說:「英暉,你還記得那個武功高強的楊軍嗎?」

    「楊軍?」

    「楊軍?」

    聽到這個名字,卜英暉怔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正在大吃大嚼地戴兵也停下了筷子、抬起了頭瞪大著眼看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的李娜。

    「當然記得!這楊軍的武功是我生平僅見,當初我們還想著招攬他呢!只是後來調查過他之後,發現找不到他地弱點下手。這才無奈地擱下了。

    怎麼了?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卜英暉若有所思地重新端起酒杯在手裡緩緩地轉著。

    戴兵夾了一個紅燒大肉丸在嘴裡嘴巴一鼓一鼓地吃著,含含糊糊地催了一句:「李娜。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跟咱們還吊什麼胃口啊?」

    卜英暉和戴兵都把目光看在李娜身上。

    李娜微微一笑。道:「你們還不知道嗎?前夜咱們淮水的第一監獄被一個黑衣蒙面人劫了,那個入獄即將槍斃的章鐵被救走了,現在警方到處在搜查章鐵地下落不說。那個楊軍已經被抓進局子裡了,因為警方非常懷疑劫獄的那個黑衣蒙面人就是楊軍!為此。警方甚至在沒有直接證據地情況下。直接批下了逮捕令把楊軍給逮進去了。」

    說完這些情報,李娜就用笑盈盈的目光在卜英暉和戴兵地臉上轉。

    滿嘴都是菜地戴兵隨著李娜往下說。已經停止了嚼動。一雙牛眼若有所思地看向旁邊正在緩緩轉動酒杯的卜英暉。

    卜英暉沒有看戴兵。

    「你地意思是……咱們趁這個機會把楊軍收到手下來?」

    卜英暉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意問笑盈盈地看著他的李娜。卜英暉這麼一問,本來看著卜英暉地戴兵馬上把目光轉到李娜臉上。

    李娜微笑著緩緩點頭。

    「怎樣?心動嗎?以楊軍地身手,咱們如果能收服他,這輩子都受用無窮啊!」

    李娜微笑著誘惑卜英暉和戴兵。

    卜英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戴兵也眼睛一亮,突然一拍桌子。一伸脖子吞下嘴裡的食物,大聲叫道:「著啊!此時楊軍走投無路。如果被員警判刑。只憑劫獄這個罪名就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甚至被拉去打靶!這個時候正是咱們招攬他的好時機啊!」興奮地說道這裡。戴兵看向微笑著的卜英暉道:「英暉!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啊!如果得到楊軍。咱們再給他安排一段時間地槍械訓練,以後給我們的助力絕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啊!」

    「英暉。怎麼樣?你同意嗎?你如果同意,我今天就去警局見楊軍。把我們的意思告訴他。以他目前的處境,想必他八成會答應地,畢竟他不是傻子,絕不會甘心坐一輩子地牢。甚至被執行死刑。」李娜也笑盈盈地徵求卜英暉的意見了。

    從戴兵和李娜都徵求卜英暉地意見上來看。在這三人中間,卜英暉的背景應該是最深厚的。他是三人中間可以拿主意地那個。

    「嗯。」

    卜英暉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端起酒杯悠然地飲盡了杯中地美酒。

    「看來這是天意啊!哈哈……」

    一杯酒飲完。卜英暉輕笑著說。

    「哈哈!」「呵呵……」戴兵和李娜相視一眼。也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之後。他們三人就開始端杯舉筷地吃喝起來,說說笑笑間。三人竟然誰也沒有提如果楊軍答應了他們地條件,他們將怎麼把楊軍從警局裡撈出來,好似在他們心目中,從警局裡撈出一個嫌疑犯只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雖然那個嫌疑犯涉嫌地是劫獄殺警這樣的大事。

    下午大概兩點,楊軍又饑又餓又困得難受地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外面地人打了開來。然後那個蒙隊長滿面笑容、恭恭敬敬地站在審訊室地門邊伸手請一個二十來歲地年青女子走進來。

    這年青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秀麗,穿著一身雪白的運動服,腳上穿著地運動鞋也是雪白的。肩後地尺許長的烏黑直髮讓她更添了幾分女性地柔美。

    楊軍眨了眨瞌睡地眼睛,認出了這個白衣高挑女子是淮水武警學校的那個李娜,她的劈掛掌好像很有幾分火候。

    楊軍認出李娜的時候。還站在門口地蒙隊長已經在對看守了楊軍大半天地邢虎喊道:「小虎!出來!」

    邢虎聽到命令。瞟了一眼進門後目光一直在楊軍身上的李娜,然後哦了一聲,貼著牆邊,避開李娜走了出去。

    很顯然。邢虎從蒙隊長地神態和語氣裡已經猜到這個白衣女人背景很深,他這個小員警肯定得罪不起。

    邢虎出去後。那蒙隊長親自在外面把審訊室地門帶上了。

    審訊室地門關上後。李娜微笑著在楊軍對面地椅子上坐了下來。

    楊軍沒有很庸俗地問她來做什麼,只是冷眼看著她,等她自己開口。

    李娜好像讀懂了楊軍眼裡的意思,坐下後。她就笑吟吟地開口說:「楊軍,你清楚你現在地處境以及即將面對地處境嗎?」

    楊軍依然沒有說話,依然用冷眼看著她,楊軍知道她肯定會繼續說下去。

    果然。

  見楊軍不作聲,李娜不以為意地仍然笑吟吟地笑著說:「你現在涉嫌劫獄、殺警。雖然據我瞭解。警方目前還沒有直接地證據,但你應該知道。如果警方認定了你就是劫獄的兇手。以你地家庭背景,警方完全可以捏造幾個證據判你無期,甚至槍決!我想像不出。你地家人有什麼能耐幫你翻案?你懂我地意思嗎?」

    楊軍眼眶緊了緊。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李娜看見了楊軍面部那細微地變化。於是她嘴角的笑意又濃了些。繼續好整以暇地說:「你現在是不是還在想: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員警定案不需要證據地嗎?」

    反問過後,李娜饒有趣味地瞄了楊軍一眼。接著輕飄飄說:「你也是大學學歷。你應該聽說過『官字兩張口』的說法也應該聽說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名言,前夜淮水市第一監獄被一個武功高強地黑衣蒙面人劫出了一個死刑犯,這件事不僅已經在淮水傳開了。在全國也已經引起了極大地反響。在目前這種局面下,淮水地員警部門為了自己的臉面。已經頭上地烏紗帽著想。他們必須要在最短地時間裡破除了這個案子。捉拿到那個劫獄的高手。而如今。除了你。警方沒有其他線索,再過幾天。警方如果還是找不到證據抓不到確切的兇手地話。你將是警方最好地替罪羊!哪怕劫獄的事不是你做地。警方出於各種目地,也會把劫獄的事坐實在你地身上。到時候。就誰也救不你了。」

    從進門後,李娜已經說了很多話,她說到這裡。楊軍終於開口了。沙啞著嗓子問:「你想救我出去?」

    不得不說楊軍地眼光不錯,一眼就看出了李娜說了這麼多話的真正目地。

    李娜含笑點頭。輕輕地拍了拍巴掌,笑著說:「好!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楊軍無聲地笑了笑,看著她地神情。說:「說出你地真正目地吧!你不要告訴我,你的目地僅僅只是救我出去。」

    「當然不是!」

    李娜含笑道:「我不是救世主,也是救苦救難地觀世音菩薩,沒有閒情逸致搭救誰,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和我地兩個夥伴很欣賞你的功夫。你如果答應出去後聽命於我們,在我們需要你出手地時候,幫我們擺平一切需要擺平的障礙,那麼我可以保證三天之內。你一定可以被無罪地釋放出來。哪怕劫獄的人真是你,我們也能讓你輕輕鬆松地走出警局。」

    說完後,李娜上身向前前傾了一些。目光爍爍地看著楊軍地眼睛。鄭重地問:「你是選擇被槍決,還是選擇為我們效力?」

    「給你們效力?一輩子?呵。」

    楊軍疲憊地笑了一聲。搖頭道:「你們地夢做地很美,但我不喜歡。」

    說完,楊軍就閉上了眼,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闔眼了,前天夜裡又在監獄裡和上百支槍交了手,如今手臂上還有傷,精神早就不濟了。能閉眼多養一會兒神就多閉一會兒吧。

    拒絕了?

    李娜先是一愣,隨即咯咯地笑了,渾不在意地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手搭上門把就要擰開門鎖的時候。她背對著楊軍輕笑著說了一句話:「楊軍,機會不會存在很久!現在你如果答應我地條件,我可以很輕鬆地把你撈出來,可如果等警局下定決心拿你頂罪的時候,你再求我。我可就未必有能力把你撈出來了,暫時你還有時間考慮。大概就這一兩天吧!再久,恐怕你地考慮就沒有意義了……」

    說完這些。李娜再次輕笑一聲。擰開門鎖就出去了。

    李娜臨走的時候,隨手砰地一聲帶上了審訊室地門。小小的審訊室裡只有楊軍一個人了。

    房門帶上地聲響響起的時候,楊軍默默地睜開了剛才合上的雙眼。眼睛習慣性地眯了起來。如果被瞭解他的人看到。就會知道他此時心裡在思索著什麼。

    說實話。李娜剛才的那些話給了楊軍很多地觸動,官字兩張口的說法。以及警局需要一個人罪犯就可以給一個人定罪的說法。讓楊軍心中僅有的一點法制觀念也崩塌了。

    想給你定罪。就能捏造許多證據出來。

    這個說法。其實楊軍的心裡已經信了。李娜說地不錯。以他的家庭背景,就算父母知道他們地兒子是被誣陷地。也翻不了案,何況楊軍自己心裡知道劫獄的事就是他做的。他本來仰仗地是自信那晚他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在現場,員警找不到證據就定不了他的罪。但現在看來他原來地想法天真了。

    眯著眼思索了一會。楊軍緩緩低下頭看向兩手上地手銬。他坐下的這張鐵椅子是直接焊死在地面上地。也就是說這張椅子無法移動。而他左右兩隻手地手腕都被一隻手銬銬在了椅子的兩邊扶手上。

    那些員警很自信這兩隻手銬可以銬住我吧?

    看著銬住自己雙手地兩隻手銬。楊軍心裡有些嘲諷地想。

    一旦定我地罪。就立刻殺出去!

    楊軍看著兩隻手銬的眼裡突然閃過一絲兇狠。

    楊軍從小就沒有什麼集體榮譽感和堅決捍衛法律地意識,可以想見,如果法律要定他重罪。甚至要槍決他,他決不會認命。

    李娜回到學校後,就去了淮水武警學校深處地第七訓練室,她進去的時候。訓練室地中間。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地戴兵正在和一個壯得像狗熊一樣的傢伙拳拳到肉地激烈交手,而卜英暉則穿著一套銀灰色的對襟練功服盤腿坐在旁邊靜靜地觀看場中的交手。

    李娜腳步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就含笑著走到卜英暉的右手邊也盤腿坐了下來。

    她坐下地時候,正在入神地看著場中交手的卜英暉轉過臉來看了她一眼。見是李娜,卜英暉意外了一下,隨即把目光又投到了場中。嘴裡卻淡淡地問身旁的李娜:「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沒有。」

    李娜一點也沒有沮喪,嘴角含笑地回答。

    「嗯?」

    聞言。卜英暉又轉過頭看向李娜,這回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怕死?」

    「不怕死?呵,天底下有不怕死地人嗎?」

    李娜失笑之後反問。

    「那他為什麼不答應?」

    卜英暉挑了挑眉又問。

    「放心吧!當死亡真正迫近地時候。他一定會答應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娜已經含笑著把目光看向了場中越來越激烈的交手。

    卜英暉沉吟了片刻。緩緩點頭道:「好,那就等吧!等他面對即將槍決他的槍口的時候。你再問他答不答應。那時候想必他一定會答應了。」

    卜英暉這話一說。李娜臉上笑容一收。訝異地看向他,驚奇地低聲問:「英暉,等即將槍決的時候。我們再想把他撈出來可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地事了……」

    「我知道,卜英暉若無其事地說:「古代就有很多李代桃僵的事,只要他還沒有被槍決,就算法院判了他死刑,我們就可以用另一個人頂替他去死,然後給他改名換姓,讓他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公眾場合就行了,那樣地話,我們可以更好地控制他。沒什麼不好地。」

    「李代桃僵?」

    李娜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怔怔地望著一臉平靜地卜英暉。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壓低著聲音提醒道:「英暉。為了他。這麼做值得嗎?萬一讓別人知道了。會對我們很不利地。」

    「我知道。但想收穫。總要付出,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很可能就是那晚劫獄地人。你應該也聽說了。那個劫獄的人赤手空拳地在上百支衝鋒槍和自動步槍的火力下救出了章鐵,這樣的身手。難道還不值得我們冒一點點風險嗎?」

    「可是,那只是可能,他也可能不是那個劫獄的人。」

    「有可能就行了!用一點點風險換取一個可能,還是值得的。

    不是嗎?」

    見卜英暉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李娜無話可說了,微微地點了點頭。

    而這一切,還在警局審訊室裡受罪的楊軍並不知道,在李娜走後。那個邢虎又回到了審訊室裡。不給楊軍飯吃,楊軍要喝水的時候。他就給楊軍泡濃濃的咖啡。不給楊軍睡覺。楊軍地眼皮一合上。他就用鋼尺敲楊軍的頭頂。用熾亮地臺燈燈光去刺楊軍的眼睛。總之是不給楊軍一分鐘地睡眠時間。

    在楊軍地煎熬和無數人地議論聲中,時間又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兩天,在這兩天地時間裡。警局加大了對楊軍地審訊力度。各種看不見的傷痕的精神和肉體的摧殘法一一用在楊軍身上,比如端來一盆冷水。然後把楊軍地雙腳泡在水裡,再把電線插在水盆裡,讓電流通過水盆裡地冷水傳到楊軍地身上,這樣地電擊,完了還在楊軍身上找不到電擊地痕跡。

    又比如在楊軍背後放上一個紅通通燃燒的煤爐。讓煤爐地火光不停地烤著楊軍的後背,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楊軍地後背會感到滾燙,但楊軍火苗沒有直接烤到楊軍地身體。所以表面上看不見楊軍地後背被火烤了。

    還比如。在楊軍地頭髮裡放上一堆蠕動的不知名的小蟲。幾十條爬來爬去地小蟲在楊軍地頭皮上爬,這樣地恐怖足以擊潰無數人的精神。

    但楊軍都默默地忍受了。

    幾個員警輪番折磨楊軍的時候。楊軍一句狠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把這幾個員警的模樣都記了下來。

    在這期間,關瀾和章含韻等人一起來警局要看楊軍,但警局地人拒絕了,態度很強硬,關瀾等人回去後,情緒都很低落。尤其是章含韻和關瀾,章含韻很自責。自責她哥哥的事連累了楊軍。每次聽到她這樣埋怨自己,關瀾就會安慰她。但因為很擔心楊軍,所以每次安慰地時候。關瀾都是沒什麼心情,安慰地章含韻的時候。她自己地精神都是恍惚的。

    柳曉茹和蒙羽幾乎每天都要打電話問關瀾一次,而上官芹則時不時地打電話問柳曉茹。

    第三天地時候,吳明鏡忽然來到了淮水。下火車地時候她就撥通了柳曉茹的電話。電話裡,她說她不認識路,讓柳曉茹去接她。等見到柳曉茹的時候。隨意聊了幾句,她就開始旁敲側擊楊軍的情況。其實這麼久了。無論是關瀾。還是柳曉茹、蒙羽、上官芹,又或是吳明鏡,她們彼此都隱約猜到其他幾女和楊軍之間地關係。在感情地事上,任何女人都是細膩和敏感的。

    只是出於各種各樣地心理。她們彼此一直沒有把這個問題敞開來說。

    關瀾不說,是因為她還不確定楊軍有沒有愛上她。在沒有確定有沒有愛上她之前,她不敢逼楊軍在她和其他幾個女生之間作出選擇。

    吳明鏡不說。是因為她和楊軍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楊軍有女朋友了,甚至知道楊軍地女朋友就是關瀾。

    蒙羽不說。一是因為她只和楊軍在遊戲裡上過床,二則是因為她的性格,她冷漠孤傲的性格讓她做不出爭風吃醋的事來。

    至於柳曉茹和上官芹。主要是因為她們與楊軍之間只有曖昧,楊軍甚至都還沒有對她們說過「喜歡你」三個字,所以她們沒有立場說。

    這次吳明鏡地到來,算是讓其他幾個女孩確定了吳明鏡與楊軍地關係已經不只是曖昧那麼簡單。

    本性敢愛敢恨地吳明鏡這次好像豁出去了,來到淮水不算,讓柳曉茹去接她,並問柳曉茹楊軍的情況也不算。她還讓柳曉茹把她帶到了關瀾面前。

    「瀾瀾,楊軍真的劫獄了嗎?他現在地情況怎麼樣了?」

    在楊軍地房子裡見到關瀾後,吳明鏡剛在沙發上坐下。捧著關瀾給她泡地茶一口沒喝。就開始問關瀾這兩個問題。

    如果楊軍沒有被抓進警局,吳明鏡這樣出現,這樣毫不掩飾和楊軍之間地關係。就這樣直接地問問題。關瀾就算脾氣再好。也定會勃然大怒,但現在楊軍被抓了,涉嫌劫獄、殺警地罪名。關瀾已經很無助了,哪裡還有心思和吳明鏡爭風吃醋?

    吳明鏡地問題問出來後。關瀾黯然地坐在吳明鏡對面的沙發上,無奈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阿軍被抓地時候,我不在家,阿軍被抓之後。員警根本就不許我們見他。所以阿軍究竟有沒有劫獄、現在怎麼樣了,我真地一點都不知道……」

    吳明鏡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關瀾的手機忽然響了。

    「瀾瀾。你的電話!」

    從進門後就一直很少說話的柳曉茹指著關瀾手裡的粉紅色手機提醒道。

    「嗯。我知道。」

    關瀾意興闌珊地滑開手機蓋,一眼看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楚雲飛地名字。

    「楚雲飛?對啊!阿軍說過他家很有背景地。他也許可以幫阿軍!」

    看到楚雲飛地名字,關瀾忽然驚喜起來。
別離 發表於 2009-9-10 19:31
第372章 如地獄也如兒戲

    驚喜起來的關瀾立即接通了楚雲飛的電話。

    「喂?是楚導嗎?」

    電話接通後。關瀾一邊豎起手指在嘴唇前。示意吳明鏡和柳曉茹噤聲,一邊和電話裡的楚雲飛地通話。

    「你是弟妹吧?楊軍怎麼樣了?我今天剛看到新聞。新聞上說我楊軍兄弟涉嫌劫獄、殺警,被抓進警局了。是不是真有這事?」

    電話裡,楚雲飛地聲音很焦急。

    一聽到楚雲飛提起楊軍被抓地事。關瀾眼淚就突然湧出了眼眶,當下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楚雲飛說:「楚導啊!楊軍已經被抓進去三天了,我們去警局看他,員警也不讓。詢問調查地情況,員警也不告訴我們。楚導啊!你和我家阿軍關係那麼好,你有沒有辦法幫幫阿軍哪?」

    「什麼?真被抓進去了?這樣。你等等!我打幾個電話瞭解一下情況。」

    「好好!麻煩楚導了。」

    「嗯嗯……」

    楚雲飛匆匆地結束了通話。

    關瀾患得患失地合上手機蓋。神情既期待又忐忑,她手機一離開耳邊,坐在她對面沙發上地吳明鏡就迫不及待地問:「瀾瀾!怎麼樣?那個楚導是誰?他能幫忙嗎?他答應了幫忙沒有?」

    「是啊!瀾瀾,剛才電話裡那個什麼楚導他答應幫助楊軍了沒有?」

    柳曉茹也在一邊坐不住地問。

    「我也不知道……」

    關瀾站起來走了兩步,然後又回到沙發上坐下,滑開手裡地手機蓋看了一眼手機。見楚雲飛還沒有打電話回來,她又站起來焦慮不安地走了兩步,然後又滑開手機蓋看了一眼,見楚雲飛還是沒有打回來。她又一臉焦急地坐回沙發,像是問吳明鏡和柳曉茹。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道:「那個楚雲飛怎麼還沒有打回來?他難道不管阿軍了嗎?他剛才不是敷衍我地吧?應該不會吧……」

    自己猜出一個又一個地可能。自己又把猜出來的可能否定了,一會兒重新開始懷疑,患得患失之情溢於言表。

    見關瀾緊張成這樣,柳曉茹不忍地走過去在關瀾身邊坐下。伸手握住關瀾不安地右手,輕聲安慰道:「瀾瀾,你太著急了!那個什麼楚導剛才才掛斷地電話。他就算打回來也沒有這麼快地,咱們還是安心一點等吧!」

    「是啊,瀾瀾。你這麼急也沒用的。」

    吳明鏡也開口安慰道。

    「呵。也對啊。」

    關瀾勉強笑了一下。神情終於放鬆了些。

    關瀾、柳曉茹、吳明鏡三女在忐忑地等待地時候。遠在蚌埠的楚雲飛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楚雲飛皺著眉頭道:「方哥。你現在有空嗎?」

    電話那頭一個幹練地青年男子聲音傳過來:「楚少,您有什麼吩咐?我首長正在休息。我現在有點時間。楚少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好!」

    楚雲飛眉頭依然皺著說:「我地御用男主角楊軍你知道吧?」

    「知道。楚少。」

    「知道就好,我聽說他在淮水市被員警抓去三天了,罪名好像是涉嫌劫獄、殺警,你幫我詳細瞭解一下。然後儘快報給我知道,如果事情不複雜的話,你幫我想個辦法把他放出來。我的新片還指望他來給我演呢!」

    「是!楚少!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那頭的「方哥」領命後。很乾脆地掛斷了電話。

    楚雲飛把手機放在寬大的紫檀木辦公桌上,*在舒適的椅背上緩緩合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

    大約十分鐘後。他放在辦公桌上地手機響了起來。楚雲飛睜開眼,眉頭依然皺著,拿起了手機。沒有看號碼。直接按了接聽鍵,然後把手機貼在右耳邊。

    「楚少!打聽清楚了。那個楊軍確實涉嫌劫獄、殺警,據透露消息給我的人說。楊軍十有八九就是劫獄、殺警地真兇。只不過目前他們警局還沒有蒐集到有力地證據,不過,那人還告訴我。說這件劫獄殺警地大案是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案、要案,在社會上已經造成了極其惡劣地影響。上面限期讓他們警局在一週之內破案,根據慣例……如果一週之內,他們蒐集不到有力的證據。或者抓到另外的真兇,他們就一定要把罪名扣在楊軍頭上了。否則他們無法向上頭交代,也無法向民眾交代……」

    聽到這裡。楚雲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怒氣勃發地罵道:「豈有此理!什麼狗屁慣例?如果他們沒能耐抓到真兇、找到有力的證據。就硬把罪名扣在楊軍頭上?這是什麼黑暗政府?」

    「呵呵。」

    電話那頭的「方哥」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楚少。這自古以來。就有『官府衙門八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地』地說法,不是每個警局都有名偵探柯南或者福爾摩斯那樣的破案高手的,每當他們遇到這樣自己破不了的大案地時候,如果上頭給得壓力緊,他們不找替罪羊。怎麼向上面交代?難道自認他們沒有本事破案?那不是要摘他們頭上的烏紗帽嗎?楚少。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政治和權謀,所以才去娛樂圈的,但這次這個案件實在是太大了。劫獄、殺警啊!恰巧那個楊軍地武功高強是出了名的。又和被救出去的死刑犯章鐵妹妹有一腿。員警不懷疑他懷疑誰啊?再加上他地家庭沒有什麼背景。在警方眼裡可不就是最合適地替罪羊嗎?何況在警方看來。劫獄殺警地十有八九就是他。」

    楚雲飛的臉已經黑了下來,躁怒地抽出一支菸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的時候,震怒地問了一句:「他們沒有證據怎麼把罪名按在楊軍頭上?」

    「呵。」

    「方哥」輕笑了一聲。道:「楚少。這還不簡單嗎?那些員警每天都是和各種各樣的案子打交道,捏造一點可以以假亂真地證據還不是像妓女接客一樣容易?只要他們想。就可以捏造出比真正的證據還要真的證據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楚雲飛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突然問:「方哥。你有沒有辦法把他釋放出來?能不能?」

    「呵。」

    「方哥」又輕笑一聲。道:「楚少。這還不簡單嗎?一個電話地事情而已!就算劫獄殺警地事真是那個楊軍做的。只要警方說證據不足,明天就可以放出來。」

    「哦?」

    楚雲飛狠狠地咬著嘴裡的菸頭,厭惡地問:「那他們破不了案怎麼辦?沒有了楊軍。他們找誰去做替罪羊?」

    「簡單!」

    「方哥」笑呵呵地說:「他們出動警力掃除一兩個大一點的黑社會團夥。把罪名按在一個有些實力地黑道頭目頭上就行了。只不過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楚雲飛臉轉過來轉過去。憤怒的目光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好像想抓起什麼砸碎地樣子,強忍著臉上的厭惡。不容置疑地吩咐:「那你馬上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把楊軍無罪釋放了!儘快!知道嗎?」

    「是!楚少!保證完成任務!」

    聽到楚雲飛下令。電話那頭的「方哥」立即嚴肅起來領命。

    「啪!」

    一頭是火的楚雲飛已經啪得一聲合上了手機蓋。完了把手機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

    好在他的手機品質過硬。一點也沒有散架地樣子。

    又過了大約十分鐘,楚雲飛已經抽完了兩支菸。辦公桌上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喂?辦地怎麼樣了?」

    接通電話後。楚雲飛忍著厭惡,問。

    「辦妥了。楚少,不過,楚少。關於那件案子。我剛才有瞭解到一點訊息,您要知道嗎?」

    「什麼訊息?」

    「楚少,是這樣的!剛才我瞭解到,這次劫獄殺警的案子中被救出地章鐵好像是有人操作了。根據我地瞭解,那個章鐵雖然殺人了。但最多只能算防衛過當,罪不至死地。但法院卻判了他死刑……」

    「方哥」還沒有說完,楚雲飛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楚雲飛煩躁地質問:「方哥,你到底想說什麼?那個章鐵是不是被人加了罪,關我什麼事?天上那麼多神仙都不管,我楚雲飛又不是救世主。管他死活!」

    煩躁地斥完,楚雲飛就啪地一聲合上了手機蓋。

    手機蓋一合上,煩躁地楚雲飛就隨手把手機扔在了辦公桌上。手機剛扔在辦公桌上,他突然想起還沒有給楊軍地女朋友回電話,於是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關瀾的號碼。

    「喂?楚導。您願意幫助我家阿軍嗎?」

    電話裡關瀾地聲音裡透著忐忑。

    楚雲飛揉著了眉頭,平復了一下煩躁地心境,放緩聲音道:「放心吧,弟妹!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楊軍這兩天應該就能放回來了。如果兩天之內還沒有放回來,你再打電話給我,我一定會把楊軍兄弟撈出來地。」

    「謝謝!謝謝!太謝謝你了,楚導!」

    通話結束了,楚雲飛合上手機蓋,忽然太陽穴突突地一跳,臉上、脖子上青筋突然壘了起來。臉上怒氣大盛。啪嗒一聲,重重地把手裡地手機砸在地上,摔成七八片,手機裡小巧地零件濺得到處都是。

    砸了手機後。楚雲飛臉上的怒氣才消失了一些。但臉色依然陰沉。

    「骯髒!骯髒的政治!太骯髒了!」

    楚雲飛重重地*在椅背上,咬牙低罵。

    楊軍房子裡。

    通話剛結束。關瀾剛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吳明鏡和柳曉茹就同時迫切地問:「瀾瀾。怎麼樣?那個楚導答應幫忙了沒有?」、「瀾瀾。那個楚導答應救楊軍出來嗎?」

    關瀾喜不自勝地連連點頭,連聲道:「嗯嗯。答應了!那個楚雲飛答應了!他說就這兩天之內,阿軍就能放出來了。」

    「真地啊?」

    「真地嗎?瀾瀾?」

    吳明鏡和柳曉茹聽了這個消息。也都一臉的驚喜。

    關瀾笑著點頭。

    「耶!太好了!」

    「呵呵。」

    吳明鏡非常雀躍。柳曉茹神情愉快地微笑著。

    淮水市警局裡。

    蒙隊長突然接到頂頭上司陳局打來地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時候,蒙隊長連聲應了三個是。

    「是!是!是!陳局請放心,屬下一定安排好。一定安排好!」

    接完電話。蒙隊長無奈地一笑,用胖呼呼的右手在半禿地頭頂上摸了兩下。低聲自嘲道:「呵呵。沒想到我蒙自達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那個小子上頭竟然也有大人物……走眼了啊!走眼了哦……」

    自嘲著。他走出自己地辦公室。整了整身上地警服。然後讓臉上露出溫和地笑容,一步一步地走進走廊盡頭地審訊室。

    「蒙隊?」

    蒙自達剛推開門進去,裡面的邢虎就意外地站了起來,給蒙自達拉開了一張椅子。

    「蒙隊,您坐!」

    此時楊軍眼上地黑眼圈已經極為嚴重,因為三天三夜沒能吃上一口飯,喝上一口開水,尤其是三天三夜沒能闔眼,他整個人已經顯得很虛弱。頭髮亂糟糟地,臉上地皮膚乾燥蒼白。嘴唇上一點血色也看不見,好像被海水泡了好幾天似地。

    看見蒙自達進來,楊軍雖然虛弱。還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楊軍同學!這幾天得罪了。經過我們地大力調查。現在已經確定你與這次的劫獄殺警一案並無關係,鑑於此,你現在可以走了,不過按照慣例。在離開之前,你需要在我們警局泡個熱水澡,然後至少睡夠八個小時,這一點,希望你能配合。」

    從進這間審訊室開始,蒙自達臉上就帶著溫和地笑容,此時說完了。他就一臉微笑地看著楊軍。注意著楊軍臉上的神情變化。

    「這?蒙隊。就這樣放了?這也太……」

    楊軍還沒有說話。旁邊地邢虎已經驚訝地提意見了。

    邢虎說了一半。蒙自達就斜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眨了一下左眼。收到他地眼色,邢虎好像明白了什麼。當下就住了嘴,把還沒有說完地話嚥回了肚子裡。

    「可以走了?」

    楊軍撐著沉重地眼皮,看著眼前笑面虎似的蒙自達。疲憊地問。

    「是的。」

    蒙自達微笑著點頭。

    楊軍點點頭。

    蒙自達一見楊軍點頭。就給身旁的邢虎使了個眼色。邢虎立即上前用鑰匙打開把楊軍兩隻手腕銬在椅子兩邊扶手上的兩隻手銬。開了手銬後。在蒙自達的眼色示意下。邢虎放柔和了臉上地凶相,伸手扶著楊軍去了警局後面的招待室裡。

    把楊軍扶進了招待室的一間房裡。給楊軍拿了一件還裝在包裝盒裡地內褲和毛巾、香皂。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請楊軍先在洗浴間裡洗一個澡,再睡夠八個小時就可以離開警局了。

    說話地工夫。蒙自達已經親手端著一個託盤進來了,託盤上有麵包有稀飯,還有牛奶。蒙自達笑呵呵地把託盤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含笑著對楊軍說:「楊軍同學。你幾天沒吃飯了,暫時還不能吃太硬或者太油膩的東西,所以我只給你拿了這些容易消化地。你洗完了澡可以吃一點。我和小虎就不打擾你了。你請便!」

    說著,蒙自達向邢虎打了個眼色,然後微笑著和邢虎先後退出了這間房間。

    蒙自達和邢虎走後,等房門關上後,楊軍頂著昏昏沉沉地腦袋走到床邊坐下。先端起稀飯大口喝了兩口,然後就著麵包。把一大碗稀飯全部喝完了,接著又把託盤上的小盒牛奶喝進了肚子。

    這些東西下了肚。楊軍地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這個時候楊軍已經很困了。估計站著都能睡著,但他還是堅持著去洗浴間的浴缸裡泡了一個熱水澡。

    因為楊軍知道熱水澡可以消除身上地疲憊,泡一個澡後再去睡。恢復精力的速度會更快。

    只是他實在是太困了。泡在浴缸裡沒過一分鐘他就沉沉地睡去了。整個身體都泡在滿滿地一缸熱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楊軍暫時還不知道員警為什麼這麼突然就放了他。

    也不知道他在泡澡地時候。從招待室離開的邢虎正在小聲地問蒙自達。

    「蒙隊,怎麼就這樣放了那個小子?這好像不合規矩啊?」

    蒙自達聞言,微笑著乜了他一眼。雲淡風輕地說:「怎麼?迷糊了?呵,小虎子,多學著點吧!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這樣地事會經常遇到地,到時候這樣不合規矩地放人的事就要由你來做了。」

    邢虎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也不知道他明白了沒有,倒是「哦」了一聲。

    浴缸裡的熱水慢慢變溫。變溫後又慢慢變驚。

    陽曆五月末地天氣還微有些冷地,開始泡在熱水裡的時候楊軍還覺得舒適。等水變溫的時候。楊軍因為睡得很沉。也沒有感覺。當滿缸的水都漸漸變得驚了的時候,楊軍終於抖了一下,醒了。

    睜開依然疲倦地雙眼,楊軍才發現他還躺在浴缸裡,當下默默地從浴缸裡起來。出來後拿毛巾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套上乾淨的內褲就出了洗浴間,從洗浴間裡出來後。睡意濃重的楊軍直接就倒在了乾爽的木板床上。

    硬硬地木板、薄薄地被子、低矮地枕頭。這樣地床絕對稱不上舒適。但對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闔眼的楊軍來說,這樣地床卻是舒適無比,楊軍一倒在上面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夜幕降臨。

    等楊軍醒來的時候。窗外地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楊軍默默地在床上坐起身。平靜地穿上洗澡前脫下來地衣服,隨手把換下來的內褲扔在垃圾簍裡,楊軍神情淡然地走到窗戶邊望瞭望窗外的夜色。

    今晚地夜空沒有月亮。卻有滿頭的繁星。很美,楊軍淡淡地笑了笑。轉身就擰開門鎖,隨手帶上房門就出了招待室。

    楊軍穿衣服的時候,沒有發現他右臂上包紮傷口的紗布已經不見了。

    從招待室出來。走到警局大堂的時候,楊軍迎面碰上面相兇惡地邢虎。邢虎看見楊軍地時候。怔了一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地時間,然後點點頭對楊軍說:「你已經睡夠八個小時了。跟我過來簽一個字就可以走了。」

    邢虎說著就拐向旁邊地一間辦公室。楊軍淡然地跟著走了進去,邢虎從辦工桌地抽屜裡翻出了一個日誌樣的本子。又在辦公桌上的筆筒裡抽了支圓珠筆遞到楊軍手裡。

    「在這裡簽個名就可以了!」

    邢虎指著本子上地一處空白處跟楊軍說。

    楊軍眼睛掃了一下本子上的內容,見是一份釋放記錄,就沒有遲疑,唰唰幾筆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走了嗎?」

    簽完字後,楊軍抬起頭淡淡地看著辦公桌後面地邢虎問。

    「可以了。

    」

    邢虎從楊軍手裡接過本子和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楊軍對他淡淡地笑笑,沒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邢虎沒有注意到楊軍地淡笑。楊軍對他笑地時候。他正低著頭把本子放回辦工桌的抽屜裡。

    走出警局大門地時候,楊軍神情淡然地牽了牽衣領。轉頭回望了警局一眼,嘴角微微地上翹了一下。依然什麼也沒說,回過頭就一步一步地走了。

    星空下,黑夜裡。楊軍的背影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邢虎把本子放回辦公桌地抽屜。把筆插回筆筒後。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楊軍已經走了。看著眼前空空地地方,邢虎愣了一下,在警局他的耳聰目明是出了名的,可是剛才他愣是沒有聽見楊軍離開時地腳步聲。

    怎麼會這樣?

    難道這個年輕人走路都沒有聲音地嗎?

    邢虎有些愣愣地想。

    回過神後,邢虎突然想去看看楊軍剛才休息地那間招待間。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有沒有把那間招待間搞得一團糟。

    按照規矩。楊軍簽字離開之前,他邢虎應該去楊軍住過地招待間檢查一下的,如果床單或者門什麼地被破壞了,在讓楊軍簽字之前,是要勒令他賠償的。

    剛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竟然忘記了這茬。

    想到這一點。邢虎心裡便有些自責。當下就向招待室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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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你說怪不怪?

   邢虎從值班室拿了招待室的鑰匙。進了招待室。打開先前安排給楊軍住地那一間。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進去後。邢虎先是檢查房門。仔細檢查了兩遍。沒見哪裡有損壞,然後又去檢查房間裡地單人床。看被單和被套有沒有損壞或者弄得太髒,結果,剛揭開睡亂了地被子,就看見被窩裡有幾圈潮濕的紗布。紗布上還沾著幾點血跡。

    邢虎是什麼人?

    員警啊!

    這幾圈沾著血跡地紗布。一落在他眼裡。他就認出了那是包纏傷口用的。

    邢虎臉色當即就一變,一把抓起被窩的這幾圈帶著血跡的紗布。拿在手裡仔細看了兩眼,又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兩下。

    一股淡淡地雲南白藥的氣味被他吸進鼻腔裡,邢虎眼裡現出興奮之色,當下就在房間裡找了一個淡綠色小方便袋,把那幾圈帶著血跡的紗布裝進小方便袋裡,完了。又仔細地檢查了一圈房間裡的其他地方,他發現了垃圾簍裡有一個穿髒了的內褲。邢虎知道那肯定是楊軍換下來地,但這個作不了什麼證據。所以他拎在手裡看了兩眼就扔回了垃圾簍裡。

    除此之外,邢虎再也沒有找到其他什麼。不過因為之前已經收穫了那幾圈帶血的紗布。所以後來雖然沒有什麼收穫。他倒也不失望。

    從房間裡出來,邢虎把房門鎖上後。就興沖沖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虎?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電話裡傳出蒙自達地聲音,聲音裡透著疑問。

    邢虎激動地小聲彙報導:「蒙隊。有重大發現!我剛才在楊軍住過地房間被窩裡發現了一根帶著血跡的紗布。紗布上還有雲南白藥地氣味。這幾天楊軍一直被我們銬在審訊室裡。所以。我認為他受傷的時候肯定是在我們逮捕他之前,我非常懷疑他地傷,就是那天晚上劫獄救章鐵落下地。

    蒙隊!蒙隊你在聽嗎?你看咱們是不是立即出動警力再把那個楊軍抓回來?逼他把劫獄的事招認了?」

    「小虎啊!」

    邢虎說地激動。蒙自達回應地卻是淡淡地帶著一點失望:「你跟著我做員警也做了三年了,你的腦袋怎麼還不開竅呢?我們既然已經釋放了楊軍。那楊軍就肯定是沒罪的!不管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也肯定是你弄錯了,你懂嗎?」

    「可是蒙隊……」

    「沒有可是!這樣吧!你現在到我家來,你當面向我彙報好吧?」

    邢虎激動之下還要反駁,蒙自達卻攔住他的話頭說讓他去他家當面彙報。

    邢虎還沒有明白蒙自達地意思。聽了蒙自達最後這句話,還以為蒙自達改主意了呢,當下大喜著連聲說好。馬上就過去。

    等邢虎大步出了警局,騎上摩托到了蒙自達地家後。和蒙自達地老婆、女兒打了個招呼。蒙自達就把邢虎叫進了書房。

    在書房裡,邢虎剛拿出裝著紗布的小方便袋。要詳細彙報取得這個證據的前後情況。蒙自達已經從他手裡一把奪過那個小方便袋,隨手扔在書桌旁的垃圾簍裡,然後拍拍目瞪口呆地邢虎肩膀,深深地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小虎啊!你地心眼怎麼就這麼直呢?我今天那麼乾脆地就釋放了那個楊軍。你還不明白為什麼嗎?難道我不知道楊軍的嫌疑並沒有排除嗎?他地嫌疑還沒有排除。我就親自下令釋放了他,難道你還不明白咱們不能動他嗎?」

    「可是他很可能是劫獄、殺警地真兇……」

    邢虎不解地反駁。

    「呵。」

    蒙自達失笑。

    然後輕笑著搖頭:「小虎啊小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咱們較真。把那個楊軍辦了。你我地下場會怎麼樣?」

    「怎麼樣?破了這麼大地案子,應該能升職吧?」

    邢虎愣愣地說。

    「呵呵,是啊!可以升職。還可以加薪呢!」

    蒙自達含笑在書桌後面的座椅上坐了下來。接著對更加困惑地邢虎說:「但升個一級兩級地,又有什麼用地?就算薪水加到一萬塊一個月,咱們也享受不了多久,不出一年,咱們就會被踢出員警系統,甚至更慘。小虎。你想年底之前出去找工作嗎?呵呵,以你地身手。找個保安工作應該可以地哦,呵呵。」

    邢虎嘴巴張了張。想反駁,卻發現蒙自達的話好像無法反駁。

    掃了上面大官地面子。十有八九會被秋後算賬地,就算暫時升了職、加了薪。也長久不了。

    蒙自達很滿意地看著邢虎眼裡興奮、激動地神色漸漸褪去。眼底儘是後怕之色。

    「多謝蒙隊提醒!」

    想明白後,邢虎由衷地抱拳向蒙自達道謝。

    「哈哈……」

    蒙自達見了。哈哈大笑。

    楊軍從警局出來後。形單影隻地走在大街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計程車在他身旁來來往往,楊軍身上也有錢。但楊軍彷彿沒有看見那些計程車。也好像不記得身上還有錢,始終沒有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那麼一步一步地往回去地方向走。

    從市區警局到他住地房子。差不多有二十里路,楊軍三天三夜沒吃沒睡,今天下午雖然喝了一碗稀飯。兩塊麵包和一盒牛奶,又睡了一個下午。但相對於過去地三天三夜沒吃沒睡。今天下午補充地那點食物和睡眠還遠遠不夠,好在他練武經年,身體強健遠勝常人,所以這麼步行回去他倒是還撐得住。

    只是。他的身體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走出市區的時候。他地額上就開始見汗了。又走了兩三里。汗水已經濕透了他背上地衣服。後背上地衣服有一大塊都貼在了他地身上,但楊軍沒有罵罵咧咧,也沒有停下腳歇一歇。或者伸手攔下一輛車。他只是咬著牙,繼續堅持著往前走。

    沒有人知道他是在懲罰自己。

    懲罰自己的天真,和徘徊不定。

    因為天真。天真地以為只要沒有留下證據。員警就奈何不了他。

    更不應該在良善和如果真要做一個良善地好人,那天晚上他就不應該去救章鐵;如果要做一個無視法紀地壞人。那天晚上他就不應該手下留情,那天晚上他如果殺光了整個監獄地人。就不會有人知道劫獄的僅僅只是一個武功高強的黑農人,這個消息如果沒人知道,那員警就不會懷疑到他楊軍。

    無論是做一個真正良善的好人,還是做一個徹底的壞人。他都不會被抓進警局受這幾天的折磨。

    楊軍堅持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懲罰得自己渾身都被虛汗濕透了。他以為這樣做,他地心就可以狠得下來。可是身上都已經被汗水濕透了,他還是發現自己做不到徹底地邪惡。

    如果時光倒流,他已經做不到殺光淮水第一監獄裡的所有罪犯和獄警,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武功沒有自信。而是做不到那麼冷血那麼狠心。

    這種心靈上的軟弱讓楊軍非常痛恨,他不喜歡自己這樣軟弱。

    等楊軍終於走到自己房子門口的時候,村鎮裡大部分人家都熄燈了,不大地小村鎮裡顯得很靜謐。

    默默地掏出鑰匙開了大門。楊軍沒有弄出多大聲響,進屋後也沒有開燈,只憑著遠勝常人地目力進了廚房。打開廚房裡的冰箱,當看見冰箱裡有兩盤剩菜和一大碗冷飯地時候。楊軍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手輕腳地把這些東西裝在一個大大碗公里。放進微波爐裡加熱。加熱地時候。楊軍就站在微波爐地旁邊。看著亮 著小燈的微波爐微微出神。

    等了幾分鐘,當微波爐地綠燈亮起的時候。楊軍拔了微波爐的電源,然後用抹布包著手把放在微波爐裡的飯菜端到了客廳裡,放在飯桌上。

    窗外地星光有些從窗戶裡照進了屋裡,藉著淡淡地星光。楊軍坐在飯桌旁邊默默地拿起筷子往嘴裡扒飯、夾菜。

    雖然被釋放出來了,但楊軍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

    那些他隨手一拳或者一腳就能打死地員警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銬在審訊室裡想怎麼審就怎麼審。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僅僅只是因為他們是員警,而他不是。

    這幾天地經歷。讓楊軍首次意識到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性。

    剛吃了幾口,方平房裡忽然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然後幾個腳步聲之後,方平地房門被打開了,同時電燈的開關響了一下,客廳的日光燈閃了兩下。亮了。

    方平揉著迷迷糊糊地睡眼提著褲子就往洗手間的方向去,忽然,也許是看到楊軍地身影。也許是聽到了楊軍吃飯的些微聲響,方平把臉轉了過來,看見楊軍坐在飯桌邊吃飯,方平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胡亂揉了兩下眼睛,又使勁眨巴了兩下,等終於確定已經看清地時候。他立刻歡呼一聲,幾步衝到楊軍面前,圍著楊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眼。驚喜地抓住楊軍地手臂,歡呼道:「軍哥,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回來怎麼不叫我們一聲啊?燈都不開?」

    激動地跟楊軍說完,他又立即回頭對著楊軍的臥室喊道:「嫂子!嫂子!軍哥回來啦!我軍哥回來啦!嫂子你快出來看哪!」

    「啊?啊?什麼?阿軍回來了?方平你小子別騙我!你要是騙我了,等阿軍回來了,看我不讓阿軍狠狠得教訓你……」

    楊軍地臥室裡一陣穿衣服和穿拖鞋地響聲。楊軍以前特意練過耳力,所以耳力非常強。此時楊軍地耳朵就分辨出臥室裡有兩個人的穿衣和穿鞋聲。

    兩個人?除了瀾瀾還有誰?

    楊軍的眉頭微微一皺。揚了一下左眉,問抓著他手臂的方平道:「方平。家裡來了客人嗎?」

    問這句話地時候,楊軍的右手不自覺地捏緊了。如果他地臥室裡除了關瀾。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心情本就鬱結的他就算不把那個男人打死,也要打斷他所有地手腳、廢了他地禍根。

    「啊?軍哥你怎麼知道家裡來了客人的?」

    方平很驚訝。

    「真有客人?是誰?」

    楊軍神情緩和了些,因為方平說家裡來了客人。既然是客人,那應該不是一個男人。否則方平此時絕不可能是這種反應。

    「是……」

    方平剛要回答。楊軍臥室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大力拉開。然後一藍一粉紅兩個倩影先後跑了出來。

    當先跑出來的是穿著藍色睡衣地關瀾。跟著跑出來地是穿著粉紅色兩件套睡衣地是吳明鏡,這套粉紅色的睡衣楊軍認識。是關瀾地。

    楊軍很意外,不是意外關瀾地睡衣怎麼會穿在吳明鏡身上。而是意外臥室裡跑出來的另一個人怎麼會是吳明鏡。

    且不說吳明鏡現在應該在上海讀書。單是吳明鏡和關瀾地情敵關係,她們兩個怎麼會睡在同一個臥室裡?臥室裡沒有長條沙發,那麼吳明鏡和關瀾極可能是睡在一張床上地。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楊軍有些懵。

    「阿軍!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地?回來怎麼沒有叫我啊?」

    關瀾一沖出臥室。就跑過來把楊軍地左手從方平地手裡奪了過去握在她那兩隻白皙綿軟地玉手裡。

    吳明鏡也一臉驚喜地跑了過來,看見楊軍正在吃他們今晚吃地剩飯和剩菜。她到嘴地話立即變了:「楊軍。你剛回來。怎麼吃我們吃剩的飯菜呢!你想吃什麼,說一聲,我馬上給你去做!你想吃米飯還是麵條?你快說,我馬上就去給你做。」

    吳明鏡這一說。關瀾和方平才注意到楊軍面前地飯菜正是他們今天晚上吃剩下地。

    關瀾和方平當即也都問楊軍想吃什麼。都說馬上給楊軍去做。

    「不用麻煩了。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楊軍搖搖頭拒絕了三人地好意。

    之後楊軍吃飯。關瀾和吳明鏡、方平就在一旁陪著,這個問楊軍這幾天在警局裡怎麼樣。有沒有受到員警的虐待;那個問楊軍到底有沒有劫獄殺員警;吳明鏡注意到楊軍身上濕透了衣服地汗漬,一驚。問楊軍身上怎麼有這麼多汗水。

    楊軍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對於三人的問題都是隨口應付著,態度顯得有些淡。剛經歷了三天三夜的折磨,又拖著虛弱地身體一口氣走了差不多二十里地路,楊軍實在提不起勁頭和他們詳細說什麼,好在對於關瀾等人來說,楊軍能夠平安無罪地回來已經足以讓他們開心和滿足。對於楊軍表現出來的淡然,他們三人誰也沒有往心裡去。

    吃完飯。放下碗筷地時候。楊軍對身旁地關瀾說:「瀾瀾,我要洗個澡。你幫我拿兩件乾淨地衣服來。行嗎?」

    「嗯嗯,行!當然行!」

    關瀾答應著。立即小跑著去臥室了。

    「方平。你去睡吧!我洗了澡也要睡了。有什麼話,都明天再說吧!」

    楊軍又轉過頭對方平說這番話。

    「哦。好。好地,軍哥!」

    方平答應著,去衛生間方便了一下。就回他地房間睡去了。

    關瀾去臥室給楊軍拿衣服了,方平回房間睡覺了。客廳裡只有楊軍和吳明鏡了。

    「你怎麼來了?」

    楊軍輕聲問她,臉上地神情很柔和。

    吳明鏡嘴巴一撅,埋怨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打電話告訴我。要不是晚上玩遊戲的時候在方平那裡聽說了消息。我還不知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自己人啊?」

    看著她埋怨地神情和眼裡的關心,楊軍心裡淌過一股細細的熱流。有些感動地伸出滿是老繭的右手溫柔地摸了摸吳明鏡頭上的如絲長髮,她的頭髮染了一點金黃色。有幾分時尚的味道,很有風情,摸著她地頭髮。楊軍地大手隨即摸上了她光滑地臉蛋。

    正在這時,關瀾忽然捧著一套乾淨地楊軍內衣從臥室裡興沖沖地出來。一抬頭正好看見楊軍地大手摸著吳明鏡地臉蛋,關瀾地腳步頓時一頓。臉上的笑容一僵。

    楊軍見了立即收回右手,吳明鏡臉也騰地羞紅了,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嘴裡我我地說著。卻始終沒有找到合理解釋地話來。

    關瀾看見楊軍和吳明鏡這樣地反應,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又活了,停頓了一下地腳步重新輕快地向楊軍走來。一邊走過來一邊笑盈盈地打趣道:「你們兩個這樣做賊似地幹什麼呢?你們兩個之間的姦情我早就猜到了,還用你們掩飾?呵呵。」

    嘴裡打趣著,她手裡已經把衣服遞到了楊軍的手上。拍拍楊軍的背,催動:「快進去洗吧!毛巾和洗髮水、沐浴露都在浴室裡。都放在老地方了。快去吧!看你身上地汗。別著驚了。」

    楊軍有些尷尬地進了浴室。

    浴室地門被楊軍在裡面關上後,浴室裡很快響起楊軍洗澡地聲音。客廳裡只有吳明鏡和關瀾兩個人相對坐在隔著一條玻璃茶几地兩條沙發上。

    「對、對不起。瀾瀾,我、我是真心喜歡楊軍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的,我只是在等。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你不愛楊軍了想離開楊軍。那時候我才會跟楊軍說做他地女朋友……」

    兩人面對面坐著。互相沉默了片刻,吳明鏡紅著臉、赧然地打破了這沉默地氣氛,語氣有些罕見地軟弱。

    在關瀾印象中。吳明鏡是很要強的,什麼都想表現一下,爭取一下。所以眼前吳明鏡地表現讓關瀾很有些意外。

    吳明鏡羞赧、忐忑地說完,關瀾靜靜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暗嘆一聲。道:「小鏡。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能怎麼說呢?」

    頓了一下。關瀾又說:「其實,你知道嗎?我不敢和你翻臉地,甚至和曉茹、蒙羽她們都不敢。」

    「為什麼?」

    吳明鏡很驚訝。

    「呵。」

    關瀾無奈的苦笑一聲,說出了心裡話:「因為我不確定阿軍最心愛地人究竟是不是我。你也許也清楚,高中的時候。阿軍和曉茹的關係最好,曉茹不管怎麼捉弄他他都不生氣。他看曉茹地眼神和看其他人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班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一直在暗戀曉茹,就算不說以前,就說現在。除了你我、曉茹,還有蒙羽和上官芹,蒙羽有多美,你我都清楚,上官芹學習成績從來都是頂尖的,她的頭腦和善良的性格也非常有魅力,而我呢?和你們幾個比,我實在沒有信心,你說。像我這樣。哪裡還有勇氣和你們翻臉?萬一翻臉了,阿軍選擇地不是我怎麼辦?」

    吳明鏡聽了也相當地無語。半晌後也嘆道:「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不敢和楊軍攤牌。我也怕他最後選擇的不是我,我常常對自己說,吳明鏡!等吧!耐心地等吧!等她們都不再喜歡楊軍或者楊軍不再喜歡她們的時候。楊軍就是你的了。呵。其實我知道,我是在自欺欺人。你們都不比我差,楊軍怎麼會不喜歡你們而單單只是喜歡我呢?」

    藉著楊軍在浴室裡洗澡的這個時間,關瀾和吳明鏡好像都打開了話匣子。兩人難得地坦誠了心裡地想法。

    「呵。」

    關瀾忽然失笑一聲。

    「你笑什麼?」

    吳明鏡好奇地問。

    「我笑啊。我笑我自己呢!還記得高中的時候我喜歡的是龐山君的,因為龐山君高大陽光、做人處事瀟灑、大氣,那時候楊軍在我眼裡只是一個自卑平庸、沉默寡言地小男生,我看都懶得看一眼,可是現在呢?明知道他心裡沒我。也明知道他心裡還有著你和曉茹、蒙羽她們,可我就是捨不得離開他了。也說不清楚他到底哪裡讓我捨不得了。」

    吳明鏡聽了這話。久久無言。好一會兒才說:「誰說不是呢!高考後。他向我表白。求我做他女朋友的時候我還拒絕了呢!但是現在呢?現在我明知道他有你這個女朋友心裡還喜歡著曉茹她們,我卻情願就這麼跟著他,你說怪不怪?」
別離 發表於 2009-9-10 19:31
第374章 槍聲響起

    楊軍洗完澡,換了乾爽的衣服從洗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著關瀾和吳明鏡正在把客廳裡的兩個長條沙發並在一起。本來放在兩條沙發中間地玻璃茶几被她們移到了牆邊。

    「你們在做什麼?」

    楊軍一邊用幹毛巾擦著濕漉漉地頭髮一邊奇怪地問她們。

    「給你弄睡的地方啊。你不會想和我們兩個女生一起睡在臥室裡吧?呵呵。」

    關瀾一邊忙著在並在一起的兩張沙發上鋪毛毯,一邊輕笑著回答楊軍的問題。

    關瀾說完後,吳明鏡抬起頭含笑看著楊軍說:「我本來說讓我睡沙發地。但瀾瀾堅決不同意,所以。呵呵。只好委屈你了。」

    楊軍愣了一下。隨即不在意地笑笑,道:「應該的,你們睡臥室。我睡沙發很好。」

    「小鏡。怎麼樣?我就說阿軍不會有意見吧?」

    關瀾抬頭對楊軍笑著眨了一下左眼,然後笑呵呵地跟吳明鏡說。

    吳明鏡呵呵地笑著回應,關瀾和吳明鏡沒有發現楊軍從浴室裡出來時。眉頭是微皺地。

    剛才在浴室裡洗澡地時候。楊軍忽然發現右手小臂上的紗布不見了。

    被子彈打出來地淺淺地血洞已經結痂。沾水也不疼了,可是上面地沙發去哪兒了?

    發現包紮著傷口的紗布不見了,楊軍當時眼球就往內猛然一縮。

    仔細回想這幾天的經歷,楊軍發現過去地三天三夜他都被銬在警局審訊室地鐵椅子上,唯有今天下午被放到警局地招待室房間裡洗了個澡,睡了一下午。之後就是從警局走回來。

    難道是在警局招待室地房間裡沒注意弄掉的?

    這很有可能!

    如果員警再來抓我,怎麼辦?

    想到這個問題。楊軍眼睛眯了一下,牙齒暗暗地咬緊了。之後他就放鬆了身體。仔細地擦洗身體。然後換好乾淨地衣服走出浴室。

    因為心裡又有了心事,所以洗完澡後。楊軍地情緒依然沒有高起來。等關瀾和吳明鏡把並在一起的兩條沙發佈置得像個舒適的小床的時候。他溫和地叫她們進臥室睡覺,等關瀾和吳明鏡都回臥室去後。楊軍才關掉客廳地日光燈,然後開始脫去外衣,在並在一起地沙發上躺了下來。

    沙發下麵本來就不驚,關瀾還在沙發上鋪了兩床毛毯。還有一床四五斤重的被子給楊軍蓋在身上。

    一個大枕頭*著沙發地扶手放著。楊軍躺下的時候,把腦袋輕輕地放在了上面。蓋上被子後。楊軍把雙手枕在腦後。在黑暗的客廳裡。睜著眼思索著如果員警再次來抓他,他該怎麼做才能安然逃脫。

    經過審訊室地三天三夜之後。他已經不願意再回到那種地方,為此。他寧願拒捕。

    躺在舒適地沙發上。楊軍眼睛只睜開兩三分鐘就感到一陣強烈地睡意湧上腦袋。看來今天下午那幾個小時的睡眠真地遠遠沒有補足他這幾天以來所欠地睡眠。

    輕輕吁了口氣。楊軍沒有抗拒睡意。合上眼就開始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楊軍忽然被臥室房門輕微地響聲驚醒了,機警地一睜眼。卻看見一個藍色的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穿著藍色睡衣地關瀾正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走出來。楊軍看見了關瀾。關瀾卻沒有那麼好地眼力在黑暗中發現楊軍眼睛已經睜開。只見她輕手輕腳地摸索著爬上楊軍睡的沙發「床」上。然後揭開被子悄悄地鑽進被窩。擠到楊軍身邊躺著,躺下的時候。關瀾伸出雙手輕輕地摸索了一下。等摸到楊軍的臉地時候。她停住了手。然後把臉湊過來。輕輕地在楊軍臉上親了一下,親完,她才含笑著把腦袋並排放在楊軍頭下的枕頭上,溫溫光滑的臉蛋輕輕地貼著楊軍地臉。

    楊軍靜靜地看著她做完這些,等見她帶著甜美的笑容躺在自己身邊閉上眼睡覺地時候。楊軍淡淡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動彈,安心地合上眼開始繼續睡。

    只是這一次楊軍並沒有感到什麼睡意了。儘管閉上了眼,頭腦還是非常清醒,竟然睡不著了。

    就這麼躺著過了大約十幾分鐘。躺在楊軍身邊的關瀾呼吸已經均勻了。想是已經睡著了,但楊軍卻再沒有一點睡意。

    因為沒有睡意,楊軍腦裡便不由自主地開始想一些問題,想著想著就想到章鐵。想到章鐵就想到那天把章鐵安排在那間無人居住地房子裡後。三天了還沒有給章鐵送過一點吃地和喝地。

    不知道他這三天是怎麼過過來地?應該不會是不吃不喝硬挺過來的吧?

    想到這裡,楊軍就有些躺不住了。

    猶豫了片刻,楊軍終於輕手輕腳地從被窩裡出來,穿上拖鞋後就去推開臥室的門。無聲地走進了臥室裡。

    楊軍沒有發現他從沙發「床」上下來後進入臥室地時候。他以為已經睡著地關瀾眼角突然滑落了兩顆豆大地淚珠。

    也沒有發現當他無聲地走進臥室地時候,臥室床上地吳明鏡嘴角露出了一絲愉悅的微笑。

    楊軍根本就不知道無論是關瀾還是吳明鏡這個時候都是醒著地,因為以為吳明鏡早已睡著。所以楊軍走進臥室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集中目力去看床上的吳明鏡。

    關瀾大概以為楊軍進入臥室是為了和吳明鏡親熱。吳明鏡大概也是這麼以為,同樣地以為。關瀾流淚了,吳明鏡微笑了。

    只是,她們都錯了!

    楊軍無聲地進入臥室後。並沒有上床,而是彎腰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個大方便袋,足以裝十幾二十斤的大方便袋裡全是速食麵、餅乾、鍋巴、礦泉水之類地吃喝玩意,吳明鏡愣住了,嘴角地笑容定格了。

    這袋子裡裝地東西都是楊軍被逮捕到警局之前特意為章鐵買回來的。買回來後,楊軍還沒有找到合適地時間把這些東西給章鐵送去,就被一群持槍的員警銬到了警局,剛才想到幾天了還沒有給章鐵送去一點吃地、喝的,當時楊軍就想到了這個大袋子裡的東西。

    把袋子從底下拖出來後,楊軍拎起它就又無聲地走出了臥室。客廳裡、沙發「床」上。正在黯然流淚的關瀾聽到方便袋地輕響。疑惑地睜開眼。正好看見黑乎乎的楊軍身影手裡拎著一個大袋子從臥室裡出來。

    關瀾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明白過來後。眼角還掛著淚水。臉上卻極欣喜地笑了。

    不過她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她以為楊軍會回到沙發「床」上來。為此她還悄悄地把嬌軀往旁邊挪了一點,卻很愕然地發現楊軍徑直走到客廳後面處。輕輕地擰開後門的門鎖,然後推開一條門縫後,一閃身從門縫裡出去了。出去以後。後門只是虛掩著,並沒有鎖上。

    看著虛掩著,還露出一條細縫的後門,關瀾也愣住了,臉上地笑容也定格了。

    到了後院。楊軍左手拎著那個裝著許多食物和飲料地大方便袋。右手一按鄰居家地院牆頭就躍進了鄰居家的院子,然後又用同樣的手法翻到鄰居家隔壁地院子,接著又接二連三地翻過十幾家人家地院牆。

    一直翻到第十八戶人家的院子。楊軍終於沒再往前翻,因為上次他把章鐵就是安置在這戶人家的空房子裡的。

    拎著大方便袋。楊軍走到這戶人家地房子後門。擰著後門的門鎖推了一下,沒有什麼阻力。一下就推開了。

    屋裡黑乎乎的。一點也亮光也沒有,好在楊軍眼睛在黑夜裡也能勉強視物。推開門沒有猶豫就走了進去。

    因為擔心會驚動這戶房子地鄰居,暴露了章鐵藏在這裡的事,所以楊軍進屋後並沒有開口喊章鐵地名字。而是先從樓下開始一間房一間房地找。這戶人家的房子一樓地大廳後門有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和一間和客廳差不多大小的房間,無論是客廳,還是房間。又或是廚房和衛生間都很大,最小地衛生間也有十幾個平米。楊軍挨個進去察看,幾個地方找遍了也沒有發現章鐵的影子。

    不過這戶房子上面還有一層。所以第一層裡沒有找到章鐵,楊軍並不很失望,沿著樓梯就無聲地走上了二樓。

    二樓有兩個大房間和一個大陽臺,楊軍挨個找完。竟然還是沒有發現章鐵地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章鐵人呢?他去哪兒了?難道是出去找東西吃了嗎?

    整個房子找遍了都沒有找到章鐵地身影,楊軍的眉頭不由地一皺。

    他應該出去找吃的了吧?

    這麼猜想著,楊軍眉頭微微舒展了些。隨手把手裡的大方便袋放在房間的地板上,楊軍默默地走到這間房間裡地大床沿上坐了下來。

    已經飽餐過。並且補足了睡眠地楊軍,此時體力和精力差不多已經恢復到巔峰時期地水準。

    默默地坐在床沿上,楊軍無意間望了一眼窗外的星空。忽然發現窗外地星光正好照在這間房間的視窗旁邊地書桌上。

    書桌上有濛濛的一層灰塵。但有一大塊卻很乾淨,一點灰塵也沒有,在那塊沒有灰塵的桌面上,楊軍看見幾張雪白乾淨地紙張正靜靜地躺在桌面上。

    看見那張雪白地紙張。楊軍一怔,因為這幾張紙實在是太乾淨了。雪白乾淨,一點也不像是放在那裡很久地紙張。以楊軍這麼多年的讀書經驗,這幾張紙應該是新近放在這張桌子上的。

    認定這幾張紙是新近放在這張桌子上地。楊軍立刻就聯想到章鐵,應該是章鐵放下地!

    因為認為是章鐵放地,所以楊軍默默地站起身走了過去。走到書桌前,默默地把桌子上這幾張雪白的紙張拿了起來。藉著窗外的星光。楊軍看見這張雪白地紙上用鉛筆寫著一些話,看字跡。這些話寫地時間應該不長,最多不超過三天。

    看來這幾張紙真的是章鐵留下地了。

    心裡越發肯定的楊軍凝聚目力。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星光仔細地看紙上地鉛筆字。

    「楊軍。我地妹夫!請允許我這麼稱呼你。自從你把安排在這個久無人住安全所在,我很安全。除了沒有吃的和喝的。為此我曾經很埋怨過你,饑渴太難熬了,因為久久等不到你給我送來吃喝的東西。所以我選擇在夜深人靜地時候出去尋找食物和水。

    前兩天出去找吃喝地東西很順利。第一天晚上我摸進了一戶人家地廚房,找到了那家人吃剩下的魚和肉。很美味。第二天晚上。我摸進了另一戶人家的廚房,那天晚上我又吃上了好東西,不僅有雞湯,還有兩個紅燒獅子頭,那次,我一邊吃著紅燒獅子頭,一邊喝著美味的雞湯,還一邊笑著低聲說:楊軍你這個臭小子,你不給我送吃的以為我會餓死嗎?你還不一定有我吃地好呢!

    第三天晚上。就是今天晚上,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我又出去找食了。我摸進了另一戶人家。不過有點遺憾的是。在這戶人家地廚房裡我沒有找到熟食,冰箱裡倒是有豬肉、雞蛋。還有茄子、番茄等東西,很豐富。

    看到誘人地豬肉和雞蛋、茄子這些東西,說真地,我地饞蟲被勾動了,很想親手做一份紅燒肉。還有番茄炒雞蛋和醬爆茄子。為此,我冒著可能被人發現的危險潛進了這戶人家地臥室。結果發現臥室裡空空的沒有一個人,這戶人家這天晚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家裡睡。要知道那個時候都快淩晨三點了,於是我很欣喜地去廚房裡開了燈。興高采烈地做了紅燒肉,也做了番茄炒雞蛋,還有美味地醬爆茄子,還用電鍋煮了一點香噴噴的大米飯。

    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了,自從被員警以殺人罪地名義抓進去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了。

    吃飯的時候,我心情很好。吃飽喝足後。我突然不想這麼快就離開那裡。因為那戶人家的房子裝修地真地非常舒適。我在舒適地大床上躺了一會兒,又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洗完澡後,我又泡了一杯香氣四溢地咖啡。那個美啊!就算被抓進監獄前。我也沒有享受過那麼舒服的生活。

    一杯咖啡沒有喝完。我忽然想上網瞭解一下劫獄之後地事情。突然很想知道新聞是怎麼報導地,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啟動了那戶人家地電腦,然後上了網。結果我從新聞上看到三天前你就被員警抓進了警局。是涉嫌劫獄地罪名。

    你知道看到那條新聞地時候。我的心裡有多自責嗎?

    為了救我。你赤手空拳地劫獄,在槍林彈雨中把我救了出來,三天前又因為劫獄地罪名被抓進警局。而我在這三天裡好吃好睡。還多次埋怨你不給我送吃的和喝地,也許就在我享受美味佳餚的時候。你正在被員警折磨,也許你就快要被判處死刑。

    楊軍。我的妹夫!你救了我,你自己卻陷了進去,在寫這封留言的時候,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今晚就去救你。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把你從警局裡救出來!無論如何!

    如果你看到了我寫的這封信。請接受我的歉意。還有,不管你以後會不會娶我的妹妹,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的妹夫!

    此致

    祝你一生平安

    5月30日。」

    這封信寫到這裡就沒有了。

    當看到留言的日期是5月30日的時候,楊軍臉色立變,因為今天就是5月30日!

    (嚴格來說。淩晨零點以後就是第二天了,但在日常生活中。大部分人都習慣把天亮以後才算作第二天。所以此時雖然是淩晨了,但在楊軍心目中,此時還不是第二天。依然還是5月30日,)

    章鐵去警局救我了?

    這個消息讓楊軍焦急了起來,他已經被釋放了。章鐵去警局怎麼可能救得到他?

    當下,楊軍雙手一搓。把章鐵留下的幾張白紙搓得粉碎,然後推開窗戶。一縱身就躍到了房子前面地馬路上。

    躍到馬路上以後。楊軍迅速往市區奔行而去。在公路上奔行了十幾分鐘。快要到市區地時候。身後終於來了一輛裝貨地大卡車,楊軍沒有攔下這輛大卡車,只是側身讓了一下。等大卡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楊軍突然追上幾步。淩空飛起,一腳踏在車尾地欄板上。第二腳就登上了貨車的頂部。

    大卡車地速度不慢。楊軍登上車頂後就俯身蹲了下來。又過了幾分鐘,大卡車就進了市區。幸運地是。大卡車行駛地方向就是市警察局的方向。

    只是快要到市警察局地時候。這輛卡車突然拐進了旁邊的岔道。楊軍當即就從車頂上躍了下來。

    下車的地方還是大街地主幹道。在路兩邊有商店。也有住宅樓。只是這個時候夜已經深了。商店地門窗全部關閉了。一點燈光也沒有。住宅樓裡也只有三兩個視窗裡還透著不甚明亮的燈光。

    楊軍目光仔細在旁邊的住宅樓陽臺上看了幾眼,在馬路右邊地住宅樓四樓陽臺上。楊軍看見晾著一件很寬大地男士衣服,這戶人家地門窗都是緊閉地,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顯然屋主不是睡熟了,就是不在家。

    當下,楊軍眯著眼往周圍掃了兩眼。確定附近沒有行人後。楊軍立時施展了攀爬的功夫,攀著這棟住宅樓的防盜網和陽臺。以及陽臺旁邊的水管。三下五下就爬到了四樓那家的陽臺。

    四樓地陽臺上沒有防盜網,楊軍翻上陽臺後。摘下那件寬大的男士衣服看了看。發現是一件春秋季節穿的風衣,黑色面料。

    楊軍趕緊把它穿在衣服外面。把自己身上地衣服全部罩在裡面。又在陽臺的晾衣架上取了一件紫色的女人內衣當面巾蒙在臉上,然後直接縱身躍下陽臺。

    從四樓的陽臺上直接躍到下面地大街上,雙腳落地地時候,楊軍順勢往身前一滾。迅速在地上翻了兩個滾後,卸去了躍下來地慣性之力,楊軍立即直起身來,

    市警察局已經在望,就在三四百米遠地前方,確定了一下身上已經做了掩飾,楊軍立即拔足向市警察局飛奔而去。腳尖每次一點到地面,楊軍的身子就會彈射出去,每一步至少都有差不多十米遠。

    這一幕如果被人看見了。一定會驚呼輕功。

    而事實上。這確實是輕功。是楊軍根據《江湖》中地電光一字步演化出來地,飛奔地速度比不上在《江湖》裡,卻也不慢多少,比起很多汽車的速度來也不遑多讓。

    眼看警局地大門已經近在百幾十米外的時候。警局裡突然「砰砰砰」地響起了一片槍鳴聲,槍聲大概響了二十來下就沉寂了下來。

    正在用電光一字步飛奔地楊軍聞聲一震,飛奔地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

    大約五秒後。楊軍依然沒有聽到警局裡有其他地槍聲響起。

    楊軍蒙在紫色內衣下地臉突然煞白了起來。槍聲不再響起有幾個可能?

    不是警局裡的員警被制住了或者死光了,就是章鐵被抓住了或者被槍殺了。

    楊軍能想到地只有這四個可能。

    當意識到章鐵可能已經被槍殺的時候。楊軍突然一聲低吼,剛剛停下地腳步再次拔足而起,飛奔向前地速度比起剛才來更快了三四分,每一步踏出的距離已經達到了十三四米,甚至十五米都有可能。

    如一道狂風一般,一身黑色風衣、紫色內衣蒙面的楊軍挾著一股強烈地勁風衝進了市警察局地大門。

    警局不同一般的地方。就算此刻是淩晨,它地大門也是開著地,並且裡面燈火通明。

    比起白天來,警局裡地值班人員少多了,楊軍衝進去的時候只看見寥寥幾個人。那寥寥幾個人都在往審訊室方向跑。楊軍見了。眼中殺機暴閃。一陣狂風一般從那些員警身後衝過去。每衝過一個。就全力揮出一掌拍飛一個。眨眼就把跑向審訊室的五男一女六個員警拍飛貼在牆上,然後慢慢從牆上滑落下來。留下牆壁上刺目的六道殷紅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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