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魔狼白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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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鐵匠,幫忙打個鋤頭,晚上回來取啊。」
「小鐵匠,給打個斧子,我手上的老夥計和我一樣,都老咯!」
「小鐵匠啊,幫大嬸把這鐮刀給修修,怎麼就感覺割草費勁了呢。」
柴釋每天就在這些家長裡短,芝麻綠豆的小事上獲取快樂。鎮上的人覺得小鐵匠除了不愛說話以外,人還是很好相處的。三姑六姨們說起小鐵匠,認為他是還年輕,害羞,不敢說話,有時路過柴釋的鐵匠鋪看到柴釋躺在躺椅上,也會開開他的玩笑,「小鐵匠,想啥呢,想大姑娘了吧,要不要嬸子幫你說一個啊,像你這樣不愛說話可不行,哄不住人家的。」旁邊的男人就會呵斥:「小鐵匠那手藝,到了帝都也是獨一份的,長的又帥氣,哪家姑娘不看著眼熱,用你多事?沒看××家的姑娘老愛往這鐵匠鋪跑嗎。」
自從給屠夫打了套工具,柴釋的生意就好了起來,雖然都是些幾個銅板十幾個銅板的生意,他也覺得是一種幸福,屠夫每次出門幹活的時候都會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然後扣上腰帶,整個人透著股精神,有時看到柴釋也總會探出頭和他打招呼,時不時的拎上個羊腿牛腿什麼的來找柴釋喝酒。鎮上的姑娘們也老愛在鐵匠鋪的門口晃悠,癡迷的看這個帥氣的小鐵匠光著上身打鐵。
一晃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柴釋照例早早的坐在了酒吧的角落裡。今天的酒館裡多了五個夾刀帶劍、渾身是傷的冒險者。他感覺今天晚上可能有熱鬧了,夜漸深,酒館裡的坐滿了人,又是一個喧鬧的夜晚。喝的微醺的男人們放開的嗓門開始了每天保留節目吹牛打屁。話題和半年前基本上沒變化。
「都YM給老子安靜。」其中一個冒險者拍著桌子吼起來,酒館裡一下安靜下來,鎮上的樵夫醉眼惺忪的嘀咕:「要安靜,鎮子外面有片墳地,那夠安靜,這裡可是喝酒的地方。」
「MD,說什麼?」那個冒險者顯然是很冒火,「我是鎮上的治安官,你要做什麼?看你們渾身是傷,不會是流竄到我們這的歹徒吧。」鎮子上的人對這幾個傢伙很不感冒,聽了治安官的話都站起來,準備抓歹徒。
「老子是格林城來的冒險隊,追蹤一隻火系魔豹到這裡的,你們要不想鎮子上死人,都給老子安靜下來,讓老子們休息好了,去抓魔豹。」柴釋撇撇嘴,明明激起民憤了,嘴還這麼臭,TM活該被魔豹咬。
酒館裡嗡嗡的一陣騷動,顯然這不是個好消息,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眾人又開始喧嘩、喝酒、吹牛。冒險者的臉都氣紅了,「操,一群不知死活的SB,非要你們鎮子上死人了你們這些鄉巴佬才會沒心情喝酒。」
「別以為我們鄉下人不懂,什麼追蹤,你們是誠心把魔獸趕得到處跑的,好在沿途的鎮子和村子裡多收點錢。我們這不需要你們,我們鎮子上絕對不會死人的,你放心好了。」酒館裡的趕大車的蹦起來和冒險者理論。被人揭了短,冒險者哪會承認,惱羞成怒的幾個冒險者全站起來。「老東西,你再說一遍。」
柴釋不聲不響的擠到了冒險者的身邊,他覺得這幾個冒險者有些不是東西,欺負老實人還真是一套一套的,說不定沿途的村莊裡還真的有被魔豹吃掉的人,想到這裡,他不由的有些惱火。一拳一個,將幾個壞心眼的傢伙放翻在地,「有本事抓住魔豹,沒本事就夾緊屁眼滾蛋,在酒館裡學瘋狗算是個幾啊。不就是個會放魔法的畜牲嗎,這都收拾不了,還把自己搞的一身傷,跟你們師娘學的本事吧。看你們水平有限的很啊,回去再找你們師娘喝幾年奶吧。」
柴釋的話說的又快又惡毒,鎮子裡的人一陣哄笑。「治安官先生,把籠子準備好,後天我們鎮子搞的魔獸展,讓這幾個外鄉人好好看看他們追蹤的魔獸長什麼樣。」丟下一枚硬幣,柴釋走出了酒館。
鎮子上的人不怕魔豹是有原因的。鎮子後面的山裡有一隻白色風系的魔狼王,手下百來號狼小弟,但是從來也沒下山騷擾過山腳下的人。這裡沒有冬天,食物還算充足,當狼群發展到一定規模的時候,狼群就會和深山的另一群魔獸開戰。而山下的村民也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送一些活的羊或者雞鴨什麼的到山上,感謝魔狼王護佑了一方的安寧。鎮民們談到這只魔狼王的時候也會以白約克先生相稱,村民從不在路過的冒險者面前提起,他們不希望有人破壞這種和諧。多少年了,也沒有魔獸傷人,鎮民們對白約克先生充滿信心。
柴釋剛來鎮子上聽大家說這事的時候感覺到新奇,也許這是異界的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的典範吧。柴釋上山狩獵的時候也碰到過白約克,第一次和白約克相遇的時候,魔狼王呲牙咧嘴的,當他叫出白約克的名字的時候,這只六級的風魔狼王才收起了凶相。後來幾次上山,柴釋總能看見白約克帶著小弟巡山,有時柴釋也會烤些肉,和白約克分享。
現在,有外來戶入侵,想來白約克應該和魔豹開戰了吧。上山只要找到白約克,應該就能找到魔豹。
柴釋在山林裡的速度不慢,邊在山林裡飛奔邊在感受白約克的氣息。大約翻過兩個山頭,柴釋找到了白約克。不過現在白約克的情況不太好,小弟死的差不多了,自己身上也全是傷,皮毛被狼血染紅了。對面的魔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兩邊還在對峙,柴釋衝出密林,不等魔豹反應過來,直接就將它敲昏掉。
魔豹一倒下,白約克也支持不住了,躺在地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呼哧。兩個大大的狼眼看著柴釋。「白約克,我要帶你下山療傷,讓你的手下別太緊張。」幫白約克上好傷藥,包紮好,然後同樣處理完魔豹的傷口,柴釋發現魔豹懷著孩子,這樣的話,魔豹應該比白約克高兩個等級左右。
柴釋挑著個擔子,兩頭挑著白約克和魔豹,來的時候快,回去的時候就要慢慢走了,畢竟白約克和魔豹身上都有傷,就算不管魔豹,白約克也受不了。
估計都有些脫力,白約克和魔豹都睡了一天了,還沒醒來。晚上,下半座山就能到鎮子上了,柴釋感覺白約克醒了過來。放下擔子,柴釋將裹著白約克和魔豹的包袱解開,白約克看到柴釋,哼哼了兩聲就沒再有其他動作。柴釋升起火,將白天順路打到了一頭野豬架在火上。這時,魔豹也醒了,一骨碌的爬起來,擺出進攻的架勢,警惕的看著白約克和柴釋。
柴釋揮手,朝天上連綿不絕的放出一串壓縮風刃,然後問魔豹,「你覺得你現在的狀態能打贏我嗎?我知道你聽的懂,八級魔獸,智慧程度應該比老白高的多,看看你身上,要殺你早殺了。」也許是感覺到柴釋沒有惡意,魔豹眼神沒那麼凌厲了,一人兩獸就在山林裡安安靜靜的等著肉烤熟。
吃完烤肉,不顧魔豹的反對,將它和魔狼王又重新裹好,挑在擔子上趕路。晚上的鎮子很安靜,酒館裡也沒了往日的喧嘩,屠夫抱著酒桶和一隻牛腿,坐在鎮子口的大石頭上,嘀嘀咕咕的埋怨著柴釋不該太多管閒事,在他看來,白約克先生就能將魔獸趕走,根本用不著柴釋進山。
鎮口,漸漸露出柴釋的身影,屠夫跳下大石遠遠的就在喊著:「小鐵匠,等你喝酒呢,找到魔獸了嗎?你說你真是的,我們不是有白約克先生嗎,你又何必要進山呢。」
「屠夫,讓鎮上的牧師到我家來,老白受傷了,錢我等會他來了給他。」柴釋讓屠夫趕緊去請牧師。雖然柴釋能夠釋放風水火三系魔法,但是他不會光系的治療魔法,雖然給白約克和魔豹上過藥,但是牧師可以讓它們恢復的更快一些。
進了鐵匠鋪,柴釋將兩隻魔獸放在自己的床上,傷口早就止了血,也不怕弄髒自己的床單。柴釋一直將白約克作為自己的一個異形朋友在看待,讓受傷的朋友在自己床上躺一會,在柴釋看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鎮上的人聽說白約克受傷了,還是讓人挑著回來的,一下子湧進柴釋的後院,想看看白約克先生,小孩子們更是對白約克充滿了好奇,總聽大人說起白約克先生,卻從來沒見過。進了柴釋的家裡,他們才發現,小鐵匠的家裡和他們如此的不同,明亮寬敞,牆上掛著精美的飾品,傢俱都是那麼的漂亮,還有寬厚的椅子,看起來就很舒服。除了屠夫,這些人都是第一次進柴釋的家,而屠夫則是認為小鐵匠還是小鐵匠,不過是個有錢的,懂得享受的小鐵匠,越發的珍惜小鐵匠給他打造的工具而已。
眾人的表情各不一樣,男人們羨慕小鐵匠能把家裡收拾的這麼漂亮,三姑六姨們則後悔自己沒晚生幾十年,姑娘們則微閉起眼睛想像自己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和帥氣的小鐵匠一起生活。孩子們東摸摸西看看,感受小鐵匠家裡的神奇。
柴釋笑了笑,自己家的東西也許連帝都的權貴們都沒見過,鎮民的反應不算過分。臥室裡,牧師戰戰兢兢的給白約克和魔豹治療好了傷口,還是在屠夫的攙扶下才走到客廳的。釋放治療術並不累,可這是魔獸啊,白約克先生可能不會攻擊自己,可魔豹就說不定了。
「牧師先生,這裡坐,這椅子叫沙發,可舒服了。」屠夫攙著牧師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