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墊背
喬智放下日記本,說道:“我們由你的這篇日記,懷疑趙耀東也懷有愛滋病,所以我們去市疾病預防中心查詢,通過監控錄影找到了他,並查到了他的檢驗記錄,雖然用的是化名,經過筆記鑒定,確定是他的。這份愛滋病篩查化驗單,結果顯示的也是陽性!”
“這個畜生……!”許麗抱著頭髮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這些是從你們酒吧後面的垃圾箱裏發現的,”喬智拍了拍桌上的幾個塑膠物證袋,拿起其中一個:“這裏是一套帶血的女性內衣褲,我們提取了帶血的內衣褲上的血痕,經過DNA檢測,發現是死者趙耀東的,而提取了內衣褲上粘附的上皮細胞,進行DNA檢測,發現就是你的。”
喬智拿起一個裝著乳膠手套的塑膠物證袋:“這雙乳膠手套上的血痕,經過檢驗證明也是死者趙耀東的。我們剪開了手套,從手套內側,提取到了幾枚清晰的指紋,經過比對,證明是你的。這是比對照片。”喬智拿出幾張照片出示給許麗看,“你知道戴上手套就不會在匕首上留下指紋,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指紋已經留在了扔掉的手套內側,同樣可以檢驗出來,證明趙耀東其實死於你的刀下!”
許麗身子又抖動了一下,抱著頭還是沒說話。
喬智拿起那裝著帶血的小刀的塑膠袋:“這把小刀上面的血跡經過鑒定,是恬妞的,她應該是用這柄刀割傷了她的手臂,我們原來奇怪,她為什麼不用刺死趙耀東的那柄匕首來自傷,而要用另外一柄刀,我們現在知道了,因為趙耀東也被查出患有愛滋病,而恬妞你們知道這一點,擔心刀上有他的血。怕割傷手後感染愛滋病。這樣說來,應該是你殺了趙耀東之後,恬妞他們才知道的,要不然,她可以先割傷自己,然後你再用這把刀子刺死他就行了。----現在證據充分證明。殺死趙耀東的人,其實是你而不是恬妞。證據確實充分,你還不如實交代嗎?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不承認,就忍心看著恬妞替你頂罪?”
許麗慢慢抬起頭,坐直了身子:“是我殺的,我感染了愛滋病,本來就要死了,是我殺了趙耀東。大家說我是為了她們,都要求幫我作證證明我是正當防衛。恬妞還主動說我看樣子不會撒謊。由她來替我擋,沒問題地。我們就偽造了現場。”
劉威問:“你為什麼要殺死趙耀東?”
“這畜生明明知道他患了愛滋病,還故意傳染給我!還想傳染給其他姐妹。拉我們給他墊背!我恨死他了!”
“怎麼回事?說清楚。”
“他是我們那的常客,以前我們也只是陪她喝酒,對他的非份要求從來都拒絕了他,他倒也沒用強。出事那天的前半個月,他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見面,他帶我去銀行,從一張卡上提了一萬給我,整整一萬。說是他的全部積蓄,他隨手把卡扔掉了,告訴我他花光所有積蓄,只要求和我睡一晚,因為他非常喜歡我。”
喬智等人這才知道。趙耀東身上那張他姐姐給他準備地用來交嫖娼罰款地錢。就這樣花掉了地。
許麗接著說道:“我……我不知怎麼就鬼迷心竅同意了。去旅館和他過了一夜。那一夜。他什麼花樣都玩完了之後。象一頭死豬一樣睡著了。我到衛生間清洗身子。發現他脫在地上地衣服口袋裏有一張化驗單。我有一種不好地預感。自從我幹了這一行。對這些就非常地敏感。我取出一看。發現竟然是愛滋病陽性!我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我又爬起來跑進房間去沖洗。我拼命地沖洗下身。沖洗嘴巴。沖洗所有需要沖洗地地方。但我知道。沒用地。病毒早已經進入我地體內。我坐在浴缸裏蒙著臉哭了很久。然後穿衣服離開了賓館回了學校。躲在被子裏哭。宿舍地同學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我。我也不說。”
說到這裏。許麗已經淚流滿面。陪同審訊地肖雲琦抽了幾張抽紙遞給她。她說了聲謝謝。擦了眼淚。接著說道:“第二天。我沒有去上課。去了市疾病預防中心做了愛滋病檢測。得知要兩個星期才能出結果。那兩個星期。我簡直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不會說。不會笑。一想到要死了。我就只想哭。我沒去酒吧。也沒去教室。整天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樣。班主任老師和同學都來問我怎麼了。我什麼也不說。兩個星期終於熬過去了。我拿到了結果。陽性!這個結果雖然我已經猜想到了。但我還是差點當場暈死。我艱難地回到學校。我恨死了他姓趙地。我突然很擔心店裏地姐妹們。他們會不會也被這姓趙地禍害了!我打電話給恬妞想問問情況。她說正好也要打電話找我。我問什麼事。她說老闆娘讓我立即去酒吧。有一單大生意要做。”
肖雲琦立即會意。厭惡地叫道:“這姓趙地想把病都傳染給你們店裏人!”
“是!那天我是下午到了酒吧。聽恬妞說。這姓趙地上午來過。說有一筆大生意跟我們老闆娘和再發哥商量。在房間裏嘀咕了好久。然後老闆娘出來。把我們叫到樓上房間裏。說了。姓趙地出價每人五千。要和酒吧所有女人睡一晚。不過夜。就一次。但不帶套。給老闆娘出價翻了一倍。給一萬。老闆娘有些動心。問我們大家地意見。大家都點頭。我想告訴他們實情。但我又怕她們不相信。所以。我就決定悄悄跟蹤他出去之後殺死他。但我不想和他陪葬。所以我準備了乳膠手套。又藉口要削水果。從再發哥那借了他地工藝跳刀帶在身上。他離開酒吧地時候。再發哥也說要出去。和他一起走了。”
“一起走地?這常再發要做什麼?”
“當時我也不清楚,我藉口回學校,租了一輛計程車跟蹤他們。他們去了一家商行,是姓趙的一個人上去地,再發哥在計程車裏等他。出來的時候,姓趙的拎著一個大包,上計程車後,我見姓趙的給了他幾疊錢。再發哥就下車離開了。然後姓趙的打出租去舊車市場買了一輛舊麵包車,開車去了體育用品商店買了些東西,又去了一個修理廠,我在外面守候著,好半天才出來,我本來想跟出城,但計程車司機說要交班,讓我換車。我只好下車,沒及時找到計程車,所以沒跟上。只好回酒吧等著。”
聽到這裏,喬智心頭隱隱有些不安:“他買麵包車,出鉅資包酒吧全部小姐,這些都要好幾萬。他自己沒多少錢,那這些錢肯定都是收賬的那些錢了,那是他姐夫的錢,他直接動用了,不怕姐夫責怪嗎?”
許麗接著說道:“晚上十二點多鐘,他來了,是空手來的,來了就笑眯眯讓老闆娘關門,讓老闆娘和一個最小的女孩先上去辦那事。老闆娘見他沒帶錢,要上去讓他先交錢,我說我去說。我就一個人上樓去了。他見我上來,問我是不是和他做上癮了,想先來。我笑著說是啊,開始脫外衣和褲子,扔在外面走道上。他說讓我叫老闆娘一起來,三個人才有意思。邊說邊也脫了上衣。這時我聽到老闆娘地腳步聲上來了,心裏著急,趕緊背過身戴上乳膠手套,趁著姓趙的脫衣服雙手反在後面不方便的時候,我拿出跳刀,沖上去朝他連捅了三刀。他要衝出去跑,把我撞翻了,刀也掉在了地上。然後他就沒力氣了,仰面倒在了地上,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我們看。然後就死了。”
“後來又怎麼成了正當防衛了?”
“這是我當時臨時起意想的主意。老闆娘見我殺了姓趙的,嚇壞了,連問怎麼啦。這時候,樓下的姐妹們都湧上來了,嚇得只叫。我便把我的化驗單遞給她們看,說了事情經過。老闆娘說我這都是為了大家,要不是我,她們今晚都會被感染的,大家都同意,並主動要求幫我作證,證明這姓趙的要強姦我,所以我才殺了他。老闆娘還打電話給再發哥說了,他說刀上可能有他地指紋,要洗掉。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下午地時候已經洗過刀子了,就沒再找刀子,也不知道當時刀子被姓趙的屍體壓著了。我殺了人很害怕,全身發抖,恬妞就主動說乾脆讓她來應付員警,就說姓趙地想強姦她,她殺了姓趙的。她拿了她的一把小水果刀割了自己手臂三刀,當時沒有用捅死姓趙的刀子,是怕刀上有愛滋病的血感染。接著就把刀子、血衣和手套都卷在一起扔到後面垃圾箱裏了。然後恬妞打電話報了警。就這些。”
“錯了!你弄錯!”喬智歎了口氣,搖搖頭,從資料袋裏取出一份化驗單遞給許麗:“這是我們提取的姓趙的的血樣重新進行的複檢,結果為陰性!也就是說,初次篩選的結論是錯誤的。姓趙的根本沒有感染愛滋病!” |